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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边缘开(婚后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溪
“怎么了?”
“我想。”有气无力的着重在“想”字上,顾以棠无比遗憾:“可惜我今天生理期。”
见她除了闷闷不乐之外没有其他身体上的不舒适,严颂失笑:“不差这几天,等你结束了再说。”
也不知怎的,和严颂进一步发展后,她有点沉迷其中,连生理期都忍不住想要亲密接触,难道是前二十来年的清心寡欲开始反弹?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她坦白:“我有点上瘾。”
视线越过她,落在模糊不清的书页上,他装作不知,追问:“什么上瘾?”
作势又翻了一页,心思全然盯着电脑黑屏反射中的她。
“就是控制不住会想啊,想你亲亲我,抱抱我,摸摸我。”
严颂禁不住多想,想她那晚车里所说的“想”,是不是仅限于亲亲抱抱摸摸,仅限于他带来的生理快感,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思念”,贪心不足,他得到了很多,肖想得更多,陷在其中,情难自拔。
不过,就算是那样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乐意之至。
顾以棠不沉,久坐仍难消受,他让她转过来,坐在他腿心中央的椅子上,从背后圈住她,一样可以拥抱,也不妨碍看书。
“月光恋爱着海洋,海洋恋爱着月光。”顾以棠趴在桌子上,放松姿态,继续以不正宗的播音腔奇腔怪调地念:“啊——这般蜜也似的银夜,教我……”
她逐字逐句地念,这才看到后面的段落。
“教我什么?”
她不上当,摩挲着纸页,一颗心七上八下:“今天我答应了我妈一件事。”
严颂不明所以,莫名紧张起来,“什么事?”
她对妈妈说的那句“快了”并不是敷衍,顾以棠有自信,嗯,有一点点自信吧,可以把严颂办掉,至于他配不配合?等生理期结束了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卖了个关子:“过不了几天你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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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卡了,差点赶不上今天更新





往边缘开(婚后1v1) 加更( )
年底商场筹措了许多促销活动,顾以棠听了一上午的营销方案会议,抱着厚厚一沓宣传页,身后还跟着位好心帮忙提着易拉宝的商场工作人员,回到店里。
她说了句“谢谢”,招手小郑过来帮忙抬到仓库去。
“老板,老板娘来了。”
顾以棠是老板,老板娘自然是,“我妈?在哪呢?”
“办公室呢。”
说是办公室,只是个在后厨和库房之间隔出来的几平米的小房间,仅放得下一套办公桌椅,逼仄不堪,除了盘账时,她很少待在里面。
顾以棠从库房出来,洗净手,喃喃自语:“我妈来干嘛?”
小郑会错了意,一本正经地答:“好像要看账目呢,我说我不知道密码,没给开电脑。”
“机智!”她夸了句,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顾以棠倒了杯柠檬水,推门进去:“妈,你怎么来了?”
顾雪清面容凝重地翻着桌上一本泛着油墨香的菜单废稿,上面勾勾画画写满了意见,均是顾以棠的笔迹,见女儿进来,她撩起耳边碎发,扯出一个笑:“过来看看。”
她一直不赞同顾以棠开这家店,做生意辛苦,常年悬着心,哪比得上一份正经工作来得舒坦,不过,几经争执商讨后,女儿同意结婚,她也同意不干扰女儿的工作选择。可现在看,似乎本末倒置了,她费尽心思促成的婚姻,没有给顾以棠的生活带来增色,反倒是她不赞同的甜品店,蒸蒸日上。
小郑带她进来时,慌忙收拾桌上乱堆的资料,无意中她瞥见一份新店面的企划书,选址不明,总归不会在这附近。
如果,如果没有婚姻,女儿的事业会不会发展得更顺利,会不会,活得更开心一点。
只有一张椅子,自然留给妈妈坐,顾以棠一大早连饭也没顾得上吃就被拉去开会,她从抽屉里抓了一把奶糖,剥开糖纸聊以填填肚子,满不在乎:“这么点面积,一眼看到头,没什么好看的。”
“哦,行吧,我忘记问你了,上回让你去表姨那,份子钱给了多少?”
表姨家的小表弟结婚,她本就和那边亲戚不熟,说了个数,道:“和舅舅家包的一样,我吃完饭和顾叙一块回来了,没久待。”
她知道她妈和表姨关系不好,只是因着亲戚关系没有撕破脸。
“你表姨年轻时一张利嘴,没少在你外婆面前撺掇,我看她烦,才让你去的。”
顾雪清按了按太阳穴,继续道:“我离婚那会受过不少闲言碎语,现在时代不同了,人比那个时候宽容,我和你外婆也不一样。”
奶糖味同嚼蜡,顾以棠倚着墙,怔怔:“妈,我听不懂。”
“你长大了……有些事,观念不同,我本不该强迫你的。”顾雪清沉了声,下定决心:“想做什么去做吧。如果过得不开心,想要离婚,妈也会支持你的。”
“离婚?”她抓住了关键词,忍不住探手去试额温:“妈,你中邪啦?”
顾雪清嫌弃地挥开弄乱她发型的手:“胡说八道!”
女儿说起离婚时,眸中一闪而过的放松没有逃过顾雪清的眼睛,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很困难,她想了很久很久,时隔多年又梦到了自己和吴家康离婚当天,原以为天会塌下来,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依然过得很好。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棠棠也轻松一点呢,婚姻并非必需品。
“只要你想,妈都支持你,严颂那边我去谈,该道歉的道歉,该补偿的补偿,妈已经想好了。”
“不用,妈,”顾以棠急忙吞下融化得七七八八的糖果,差点没噎住,道:“妈,我……”
心里沉甸甸的石头落了下来,她拂了下眼角,好在没有眼泪滑落,顾以棠忍着泪意:“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去处理,你不要管了。”
再度开口有些哽咽,她真心实意:“妈,我真的很开心。”
妈妈竟然说支持她?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消失了,没有人再逼她结婚,逼她生子,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她终于能自在地喘气。
答应结婚的那个晚上,她和妈妈吵了很久,谁也没有说服谁,顾雪清年初体检时甲状腺查出个结节,气急了捂着胸口喘。当时的她真的是走投无路,再抵抗下去只会让母女感情愈加僵化,顾雪清辛苦养她长大,答应和严颂结婚满足她的愿望,又有何不可呢。
憋闷,接连几个月都憋闷地提不起劲,彼时她无路可走,迫不得已走上错误的轨道。
因而,乍然听到妈妈说支持她的想法,能有机会纠正回原本的生活轨迹,喜悦一瞬间便冲昏了头脑,完全压抑不住。
只是冷静下来后,却突然觉得,心里有块地方,怎么空落落的。
顾以棠平日花销极少,经济方面绝对比前两年富余得多,尽管妈妈说了负责补偿,可如果真要离婚,补偿怎么着也该由她这边来出,就是新店面的计划,得往后推了。
谁让她要毁约,理亏在先,物质上的补偿,不管能力之内能力之外,她都愿意尽量满足严颂。
至于,精神上的?
严颂不久前才说过喜欢她,喜欢……扪心自问,她对严颂的喜欢还不足以抵抗住离婚后自由的诱惑。爱情固然珍贵,可婚姻需要面对催生以及怀孕生子带来的极为复杂的一系列问题。
利弊分析得当,念头如水草一般游来晃去,挠得人心痒痒。
离?还是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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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预警的狗血,终于洒了出来,后面一点点的追夫火葬场,不喜勿入。追-更:ac( )




往边缘开(婚后1v1) 想通
凌晨叁点,顾以棠难以承受,忍不住把事一五一十给聂星采说了。
成片的绿色块,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发过去的时候,那边想必已经睡了,迟迟没有回应,倾诉欲被黑夜吞没,再想撤回,已经来不及。
身侧严颂还不知情,他晚上回来得晚,沾着枕头便睡得沉沉,顾以棠放下手机,捉住被褥下指节分明的手,十指扣紧,睡梦中他像是有意识般,紧紧回握了住。
不管严颂听不听得到,她极轻微地在他耳边吹气:“你有多喜欢我?”
“嗯?”他无意识的哼,气音微弱,不自知地勾人。
最终的决定还未做下,在此之前,他们都是合法夫妻,一己私欲腾腾地烧,顾以棠探手往下,直到抚上藏在睡裤里半软的器官。
严颂很容易动情,即便是睡着,只消揉一揉便血气方刚地立了起来,不多久,一句“嗯?”要比刚刚的清醒得多,他忍不住挺胯:“几点了?”
“哥哥……”她细细地喊,嘴唇擦过他裸露的锁骨,犹如猫吟:“好难受。”
“哪里难受?”身体熟悉地不行,他搂她在怀里,大掌剥开衣领,覆上一方柔软,重重地揉,掌心很烫,翘起的小樱桃几乎要被烫化。
“想要哥哥插我……”
震惊于她的直白大胆,严颂既兴奋又为难,生理期还未结束,他根本无法满足她话里的要求,噙住一抹唇,翻身压在她身上,纵情地吻。
手上也没闲着,细腻柔嫩的皮肤,每一寸都不舍得放过,除去碍事的衣物,他沉下身覆了上去,不由发出一声喟叹。
情不自禁地捉住一双乳用力亲吻,含着奶尖啄弄,残留的睡意迷乱了心智,严颂自身后掰开她的臀,戳进去隔着层睡裤放肆地耸动。
额上浮起密汗,顾以棠仰头亲他,娇娇地诱惑:“我帮你弄出来?”
至于怎么弄,她没明说,滑动着身体不停往下退。严颂能感受到,她喷洒出的呼吸从喉结落到胸腔,缓慢地往腹下移。
他当然渴望,却生生按住了她的扭动。小兄弟垂下来,刚巧搭在她的肋骨之上。近在咫尺的诱惑,不是那么容易能忍住的,严颂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稍稍一抬,龟头便嘬住了红润润的奶尖。
他来回滑弄,直抹得顶端水光盈盈,丰润的乳肉被戳得来回晃动,严颂的喉结滚动得厉害,他压着嘶哑嗓音:“好软……”
拇指还在不住地揉捏。
顾以棠却变了脸色,“你别这样!难受!”
闻言,严颂满心情欲尽数褪去,腹下硬物果断离开,不带一丝流连。他也是昏了头了,玩得太过火,忙道歉:“我……对不住。”
上手去擦留下的痕迹,“下次一定征求你的同意,别不高兴。”
“我没不高兴,就是有点……不习惯。”顾以棠转过身,话里不复刚才冷色,闷闷的:“那么能忍啊?”
幸好他忍了下来,否则严颂再玩下去,她怕是顾不上生理期,也要把他给办了,太不合适,只能叫停,可他配合过后,又倍感空虚。
早知道不撩拨他了。
昨夜睡得太晚,醒来时头昏脑胀,身侧被褥冰凉,她从枕下取出手机,叹:“十一点了啊……”
页面提示有新的微信消息,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聂星采的回复。
“不是……阿姨怎么就想通了呢?当时你就差抹脖子了都无济于事,怎么就……好突然!”
“猪,你怎么想的呢?”
“感情深不深啊?”
“我也没办法给你意见,还是要看你自己啊,要不要出来说?”
一连串的疑问,顾以棠逐条看下去,先回复最主要的。
“不离!!!”她加了叁个感叹号,以代表决心。
不离不离就是不离。
聂星采回了叁个感叹号,又说:“严颂不简单啊,行啊,挺好的,你觉得好那最好了。”
她一条接着一条地发:“我昨天碰到了一个老熟人,你猜是谁,我当时真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跟了叁条街才看清楚。”
“谁啊?”
“陆秉则!想不到吧?他都定居了还跑回来干嘛?哪天找人问问?”
这是个大八卦,叁言两语说不清楚,聂星采问:“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十一点,严颂早上班去了,家里没人,她回:“方便。”
一条语音邀请发了过来,顾以棠接通,按了公放,她不能再在床上赖着了,得赶紧起床去店里。
解开睡衣纽扣,她道:“碰见就碰见,你可千万别找人问,我真是怕了!”
“哈哈哈……”电话那头,聂星采笑得乐不可支:“怂,你是不是怂?你说,如果当年陆秉则没跟他爸妈出国,是不是就没严颂什么事了?”
“那可不,”顾以棠深以为然:“连云峰对我来说都会是陌路人。”
聂星采对她的感情史一清二楚,调侃道:“然后你一毕业就会被按头结婚,一年以后生个天才宝贝,叁岁能说一千个单词,多优秀!”
顾以棠听得头皮发麻,带着手机进了浴室,浴室空旷,像是开了扩音器,她边挤牙膏边阴阳怪气地顺着聂星采的话往下设想:“五岁能背五百首唐诗,想一想我就要升天!”
说到兴头,她口无遮拦:“我妈也绝不可能跑来跟我说同意我离婚。”
“哈哈哈绝对的!”聂星采笑完之后,又说:“你出来吧,出来跟我说说阿姨怎么就同意你离婚了,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求你了。”
“下午吧,到时候我去找你。”定好会面后,她放下手机,抓紧时间洗漱,心里轻快,完全不受陆秉则回国的影响,随意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直到出门之后,也没有留意到,书房的门被风吹开了一道小缝。




往边缘开(婚后1v1) 离婚
顾以棠走后,家里重新恢复了宁静,面前的电脑已经黑屏,严颂动了动僵掉的手指,敲在空格键上又无力地松开,他似乎忘记了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今天答应了我妈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过不了几天你就会知道了。”
原来她口中那件重要的事,是离婚。
酸涩一股股地冒出,连刚喝下的牛奶都泛着苦味。
顾以棠和他结婚本就不情不愿,是他太过理想化,以为婚后感情会顺其自然,可是,她的心始终不会在他这里停留,强求亦无用。
嘉禾新苑建于上个世纪末,小区有些年头,存在不少诸如停车位稀缺的老大难问题,但住得久了,邻里关系和睦,周边配套设施都齐全,一时很难找到比这更合心意的住处,顾雪清便停了搬走的心思。
前两年加装电梯之后,爬楼不便的问题迎刃而解,经常看到同住六楼的邻居陆奶奶下楼遛弯。
既然碰到,严颂便上前打了个招呼,搀扶着陆奶奶往电梯口走。
老人和严颂仅有几面之缘,记不大清长相,不确定地问:“你是雪清的女婿吧?”
他颔首称是,陆奶奶自嘲:“瞧我这记性哟!”
送老人回家后,严颂转身敲自家的门,其实今日过来他是临时起意,没有事先同顾雪清联系过,车还停在两条街之外的区税务局旁。
他想着,如果妈在,那就一次性问个清楚明白。
然而,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应,天意如此,严颂舒了口气,抬脚往电梯口走。
反光的电梯门沿映出另一个身影,他心里压着事,懒得理会,往一旁站了站。
电梯还没来,那人先开了口:“你是恬恬的,现任丈夫?”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米奇拖鞋,男人个子很高,同他不相上下,衬衫下肌肉隐隐浮现,身材保持得很好。薄唇尖脸,双眸极具攻击性,直勾勾地盯着人,像是和他有仇?
见男人不是在打电话,严颂回:“不是,你认错人了。”
“我说的是,顾以棠。”男人呵了声:“我没认错人,在清姨那看过你和恬恬的结婚照。”
男人释放出的情绪并不友善,严颂本就心烦意乱,见电梯来了,淡淡地“嗯”了声,说:“是顾以棠的丈夫,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再见。”
“严颂!”男人喊住他,自报家门:“我是陆秉则。”
见严颂停下,陆秉则自信地扬起唇角:“我们聊聊。”

和聂星采聊了一下午,笑也笑了闹也闹了,顾以棠口干舌燥地将仅剩的半杯柠檬水喝完,按灭闹钟,果断道:“我得走了!”
“才几点?你店里不是新招了个兼职么。”
“不是去店里。”顾以棠头也没抬,翻着日历又确认了一遍,晃着脑袋笑眯眯的:“是去约会啦!”
“约什么会?”
“有部话剧,叫什么昙花什么梦的,我答应和他一起去看的。”
什么昙花什么梦?聂星采听得直皱眉:“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
“我没有啊,上回差点看睡着了,但他想看嘛。”
“你没救了。”聂星采下定断言,“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区别对待,之前我们家啾啾的演唱会,让你陪我去怎么不见你那么积极,还定闹钟?顾以棠,我聂某人瞧不起你,啧……”
“好好,我有异性没人性,满意了吧?”
自嘲到这份上,聂星采也是佩服,挥挥手把她赶走,连忙在微信上捞个小帅哥解闷。
时间很充裕,顾以棠尚有闲情逸致挑着合适路线,还没启动车子,手机嗡嗡地震了起来,是店里新来的兼职生。
“什么?”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忙道:“别急,我马上回去!”
幸好还没离开地下停车场,顾以棠和新来的兼职生云真一同将面色惨白的小郑扶到车上。
云真今天第一天工作便碰到了同事急病,她忐忑不安地问:“老板,我要去吗?薇薇姐那边怎么办?”
小郑挣扎着说:“你回去帮薇薇吧,我没事。”说完便咬着牙,脱力地倒在后座。
顾以棠哪里放心得下,交待着:“云真,你坐后面扶着小郑,我打电话让薇薇先把店关上,今天当放假了。”
所幸检查下来无大碍,只是突发肠胃炎,医生给开了药,需要打完吊针后再做观察。顾以棠轻吁了口气,握着小郑冰凉的右手:“还疼吗?想不想吃点东西?”
小郑才刚吐了一地,医院里打扫卫生的阿姨颇有微词,顾以棠又是道歉又是帮忙收拾,她看着挺不好意思的,便低下头:“老板……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多大点事儿。”云真得赶末班公交回校,药水还剩小半瓶,她把握不好时间不方便出门,便翻开手机递到小郑眼前,“你看看想吃什么,叫个外卖,正好我也没吃饭。”
喝完粥,吊针又换了一瓶后,小郑脸上恢复了血色,顾以棠以上厕所为由转到走廊尽头,看了眼手机,微信消息还停留在两个小时前她等红灯时发过去的一句道歉。
严颂没有回,她叹了一声,揉了把脸回到注射室。
等送完小郑回家,时间已逼至十二点,她心中有愧,连脚步都刻意迈到最轻。
客厅亮着灯,严颂还没睡,正坐在沙发上,垂眸不知想些什么。顾以棠一眼便看到了茶几上还未撕去票根的两张票,右上角一朵半开的昙花,的确是那部什么昙花什么梦。
“你没去看啊?”她咽了下口水,坐在沙发边缘,一点点地往他身边挪,“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别生气啊。”
“顾以棠……”他终于开口,每说一句,心有如刀割般疼,“我累了。”
在他喊她全名时,她便意识到不妙,起身道:“困了?我去给你放水,洗个澡睡一觉。”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顾以棠回头,不解:“什么意思?”
只要开了头,后面的话,说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困难,他接着道:“离婚吧,明天我会搬到医院职工宿舍去住。”
“严颂,我本来已经要出发了,后来云真打电话给我……”她仍想着解释,可严颂看起来没有听下去的欲望,神色淡淡的望着窗外。解释起来没完没了,她闭口不谈缘由只道歉:“对不起,错了就是错了,别生气了嘛。”
他点了点头,仍未改变心意,“我没生气,是正式地提离婚。”
太突然了,这对她来说太突然了,明明前两天他们两个都还好好的啊,她连最大的秘密都毫不保留地告诉了他。
秘密……对,秘密。
“是因为我隐瞒了我是捡来的这件事吗?”顾以棠底气渐渐不足:“你介意的,对吗?”
他没回答,似乎坐实了她的猜测。
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拖油瓶,顾以棠深深明白,她已经耽误了一个人的一生,又怎能自私地再耽误另一个。
也许是几十秒,也许是几分钟,顾以棠听见她的声音飘飘忽忽的,说:“理解。可以,离呗。”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车钥匙还攥在手心,湿滑得险些握不住,她头也不回往外走:“今晚我回家睡,再见。”
再见。
他无声地说,克制着不去看她仓惶离开的背影,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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