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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边缘开(婚后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溪
林林总总,不胜枚举。
和陆秉则聊完之后,严颂将帖子来来回回看了叁四遍,直至顾以棠回到家,眼前晃动的还是那些字符。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生一对,人人都那么说。
可见陆秉则并没有撒谎,顾以棠前十几年的人生,多半都和他一起度过。从牙牙学语,到青春年少,那些炙热灿烂的美好时光,统统和自己无关。
他曾问过顾以棠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彼时她说有,因为那人出国,断了联系。偏偏那么巧,陆秉则刚从国外回来,回来的目的,用他的话说,是为了恬恬。
恬恬,恬恬,一口一句专属称谓,严颂心中名为嫉妒的藤蔓疯狂生长,还要耐下性子倾听情敌的款款深情,
“以前辜负了她,这次我不会放手了。我知道你们感情不深,除了我,恬恬不会爱上任何人。”
陆秉则对她有情,顾以棠有意离婚,他夹在中间,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严颂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很不情愿,却仍将一个重新选择婚姻的机会交还给了她。
离婚……说起来容易,不,说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他得挂个内科,治治自己的胸闷气促和心律失常。
他成全了他们,谁又来成全他呢?

叁年后……
新店开张,地址选在市中心的一处老洋房,要格调有格调,要人流量有人流量,开业当天鞭炮齐鸣门庭若市,小郑作为新任店长忙得脚不沾地。
亲朋好友齐来祝贺,顾以棠喜笑颜开地招待,一拨拨地往里面揽。烟气散去,门前梧桐树下的一双璧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男人高大英俊,女人娴静优雅,格外般配,天生一对。
她问小郑:“是不是有点眼熟?”
小郑穿着簇新的制服,正了正胸口的金属铭片,气如洪钟:“老板,是你前夫和他老婆啊,可真登对!”
顾以棠喉头一哽,走上前去寒暄,严颂没变,一如既往地绅士礼貌,揽着他老婆的腰,道:“祝贺你啊,新店开张。”
女人的肚子隆起,看起来有五六个月,顾以棠隐约觉得舌根涌上腥甜,牙都要咬碎了,还是硬着头皮回:“也恭喜你,要当爸爸了,很幸福啊!”
“是很幸福,老婆,我们回家吧,今天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
肉麻,肉麻,肉麻。
更肉麻的还在后面,大庭广众的,那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两颗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差一点就要吻了个正着。
他怎么可以亲别的女人?
胸腔燃起熊熊怒火,将理智燃烧殆尽,顾以棠冲上前去,抬手挡在两人嘴唇中间,喊道:“不准亲!!”
“顾以棠,”严颂冷冷地看向她:“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未免管得太宽。”
好有道理,她无言以对,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严颂和别的女人接吻,她……她,做不到啊!
“啊——”
还没叫完,一只软枕突然砸到了她的脸上,不疼,流苏刮过鼻子酥酥痒痒。
聂星采有气无力的:“别叫,困!”
顾以棠挪开软枕,入目是聂星采家独有的华丽富贵的顶灯,她翻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好,距离严颂提离婚只过去一周。
他没时间结婚,没机会当爹,也没有……我的老洋房啊!多完美的店面,可惜不属于她。
不过,严颂也不属于别人,吓死了,她真要吓死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浮上心头。
那晚过后,她一直赖在聂星采家里,严颂搬走之后,新家不想回。老家不能回,在妈妈面前她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瞒不过。
聂星采见她一直抱着个软枕不松手,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怜见儿的,忍不住多问:“真要离啊?”
怎么看都是不想离婚的模样。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让她瞒了严颂那么大一件事,这要是发到网上吐槽,一准全是说她骗婚的。
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说不离,结果呢,聂星采唏嘘不已,“唉,那你什么时候离呢?”
“不知道,我等他消息,我哪天都有空。”严颂不联系她,她总不能巴巴地问,咱们什么时候去离婚?不联系她最好,能拖一天是一天。
空余两声叹息。叹着叹着,某个人的气息逐渐不稳。
“妈呀,疼。”聂星采捂着腮帮,小脸皱成一团,“我不行了。”
她的智齿是老毛病了,顾以棠蹙起眉头,瞪着眼睛:“你还没去拔啊?”
“下不了狠心,我表哥天天催我。”
聂星采的表哥前两年开了个私人牙科诊所,开业那天顾以棠被拉去捧过场,顺带拔了颗智齿。
“你是不信任你亲表哥的手艺吗?”
“谁让那天你叫那么惨的,我害怕啊!”
搞半天源头在她这里,顾以棠计上心来,打了个商量:“这样,我请你去拔,不过,别去大表哥那里。”
“那去哪儿?”
“正儿八经的叁甲医院口腔科,我给你挂号。”说做就做,顾以棠执行力超高地打开收藏里的公众号,催促她报医保卡号,“我给你伺候得周周到到,绝对不比大表哥那里差。”
“哼!”牙疼之余,聂星采冷笑一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公众号名称,俨然是严颂所在的医院,她咬牙道:“真好啊,近的不去去远的?顾以棠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她只不过是想去看男人罢了。”
“顺带的嘛,那说定了,明早我开车来接你。”
在哪拔不是拔,聂星采摆摆手:“行吧,我当做好人好事了。”





往边缘开(婚后1v1) 眼泪
广播里,天气预报说今日有雨,果然,天灰蒙蒙的,低气压让人喘不上气。顾以棠将车停在聂星采家小区门口,望向昨晚被洗车店的小哥冲洗得一尘不染的挡风玻璃,颇为懊恼,一场雨落下来,白洗。
车门猛然被人拉开,一阵香风袭来,聂星采扣上安全带:“顾师傅,走吧。”
“遵命。”需要借着拔牙的名头去医院,顾以棠十分配合她的表演。
“你?”聂星采大爷一般地躺下来,打量了圈:“化妆了?”
“嗯。”
她往主驾靠近一点,挑起一缕卷发:“还烫了个头发?”
“没,早上拿卷发棒卷的。”趁着红灯,顾以棠转过脸,完全展露出整个妆容和发型,让她点评:“是不是还挺温柔的?”
“温柔是挺温柔的。”聂星采给予十分肯定,而后掀开她的裙子,两指一并拈了下厚度,问:“穿那么薄你不冷吗?今天有雨诶。”
当事人不以为然:“一会直接开地下,医院里面又不冷。”
她专注开车的时候,微翘的眼睫又细又密,像把扑闪扑闪的小扇子,聂星采想,凭顾以棠数十年如一日的化妆手法,能化成这样,估计六点就起来了。
没救了,顾以棠没救了。
医院里面是不冷,但等待格外煎熬。
“还有多少个?”
“十叁个。”
过了一会儿,又问:“还有多少个?”
“还是十叁个。”
口腔科门口休息区,聂星采看着身边坐立难安的顾以棠,舌尖忍不住抵在一会要拔的智齿上,道:“我说,拔个牙而已,你比我还紧张。”
消毒水的气味萦绕在身侧,护士台机械播报着号码,顾以棠望着一眼看不到边的走廊,心跳莫名快了起来,她掀起唇:“你一会儿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别喊我。”
“你一会儿绕到眼科去也别喊我。”
“谁说我要去眼科了……”无力的反驳。
聂星采很坦然:“你想去就去啊,反正我拔牙你也进不去,等我出来你再回来扶我呗。”
两个科室在同一层,顾以棠原本想的是,等严颂出来,远远看上一眼就好,可排了半天队,愣是没有等到他路过。
“那我要不要取个号?”她真诚发问。
“看什么,看脑子吗?他也不治这个啊。”
顾以棠叁步两回头地挪到眼科诊室,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往后一看,聂星采捏着拳头,口型离得太远看不太清。
说什么呢?她站了起来,排在一位阿姨的后面。诊室门前悬挂的显示屏上,写着严颂的姓名。
吱呀一声,紧闭着的门开了,阿姨守在门前,一只脚已经跨了进去,开合之间,她只来得及看见严颂半张侧脸,棱角分明,像是瘦了。
正遗憾着,那扇门却因关门人的力气太大,弹开些许,露出极小的缝隙。她几经调整角度,连半张脸都窥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瞄准他的眼睛。
他很认真地在倾听,阿姨因病情绪不好言辞激烈,偶尔能听见他宽慰的话语,如春风拂面。眼神坚毅清澈,再侧一点,能看见他敲在键盘上,白皙修长的手,哒哒哒,敲得她的心,跟着一跳一跳的。
糟糕,好想他,越看越想。
偷窥行为太过明目张胆,身后经过的路人投来探究目光,顾以棠心虚挪开视线,回归到长椅上,一本正经地坐着,平复心情。
聂星采的智齿拔得很快,医生技巧高超,几乎没有出血,但她声称发晕,非要顾以棠搀着把她送回家。
甚至于连路都走不利索了。
答应好的周到服侍,顾以棠严格遵守约定,嘘寒问暖不停:“还疼不疼了?一楼有个便利店,要不要给你买盒冰淇淋敷一下?”
半天没有回应,顾以棠歪头一看,好家伙,微信聊得热火朝天。
说好的牙疼呢?
聂星采笑得甜蜜:“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现在的人设,是独自在医院看病,身体不适心理脆弱的小姐姐,急需一个威武高大的小哥哥过来贴身照料,现在帅哥要到了,你懂了么?”
“服气。”这是在撵她走啊?她去趟眼科的功夫,聂星采不仅拔了牙,还拔了个帅哥。
“我这叫plan b,我哪知道你去看了一眼就回来了,我空有当僚机的心,可你不争气啊!”
聂星采的小帅哥来得很快,避免影响她的人设,顾以棠只得躲在刚刚路过的便利店里,远远望了一眼,小帅哥的确高大帅气,还很贴心,说了两句立马蹲了下来要背她。拔个牙而已,还要人背?顾以棠转头在货架间来回寻找,有没有柠檬让她恰一恰。
就这么直接回家,太不甘心。
重新回到诊室门前,顾以棠不再光明正大地偷看,望着来往的病人进进出出,直到显示屏上出现最后一个名字。
五分钟后,门开了,她垂着眼眸,看着一双青少年独有的小脚率先迈出,和对面的中年男人汇合,两个人携手离开。又等了几分钟,她按捺着期待,瞥见一方白色衣角经过。
她鼓起勇气,唤:“严颂……”
严颂闻声转身,眼中划过一丝难以置信,正欲说话,护士台后跳出一人催他,“赶紧的,迟了主任又要发火。”
见他抱着一沓资料及笔记本,作为民间退堂鼓表演艺术家的顾以棠立马选择了放弃,毫不犹豫地往回撤:“你去忙吧,我走了。”
催他的那人并未看清顾以棠,见严颂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问:“你什么情况?”
“没事。”眼见顾以棠消失在拐角,再也看不到,他失望地追上同事。
今日无需值班,到点后,严颂换好衣服,照常下班。他在医院附近租了处公寓,步行不到十分钟,外面刚下完雨,想了想,他仍带上了伞。
电梯常有人用,他习惯走楼梯下楼,楼层平台上,一个人,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百无聊赖地来回踱步。
是顾以棠,她是才来,还是根本没走?
严颂下了台阶,与她对视,语调平平:“你怎么在这?”
中午没来得及问,是生病了吗?怎么会来医院?
顾以棠眼眸一亮:“你下班了?我,我等你啊,有事想和你说。”
一整个下午,她担心守在诊室外影响他的工作,便选了个既方便观察又不冷的地方等着,只是没有位置坐,站得腿疼。
“嗯,”严颂点了点头,没作停留,自顾自地往前走:“有事你可以微信找我,不要在这里等。”
耗费一下午的时间,换来他一句不要等,顾以棠满心颓唐,不知不觉落在严颂身后几步。外面刚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路灯下长短身影不断变化。
他步履匆匆,像是要甩开她这个变态的“跟踪狂。”
她站了一下午,本就乏累,始终跟不上他的脚步,一个疏忽,人行道上的红灯将她隔在斑马线之后。
算了吧,她想,既然严颂不愿意见她,她又何必搞得那么难堪。
顾以棠站在树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惆怅,一阵狂风乱舞,不期被树上摇下来的水珠砸了个满头满脸。
冰凉的树叶从头顶滑落,压在眼睫上,她下意识眨了眨眼,敲!戳眼睛了!
这下也顾不得脖颈里透心凉的水珠,她忙拂去眼前树叶,锋利叶片刮在眼角,又疼又痒,她忍不住抬手去揉,刺激出的生理泪水冲刷过后,似乎好受了些。
这样一折腾,裤腿上,袖侧,衣领,无一幸免,基本湿了个透,今天不宜出门,她真是草率了,早知道在家呼呼睡大觉多好。
眼睛还是很痒,没带纸巾,只有手心没沾上水渍,她摊开手掌准备擦眼,还未碰到,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顾以棠睁着朦胧泪眼一看,竟然是去而复返的严颂。他正低着头,捏着湿巾擦去她眼角的泪珠,细致又温柔。
委屈在这一瞬间翻了倍,心里又酸又堵:“你怎么回来了?”
“别哭。”他换了张湿巾,覆在她的眼尾。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严颂紧抿着唇,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与心疼。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所有的伪装在这一瞬暴露无遗,如果他不想见她,又为什么回来给她擦眼泪?
这雨下得好啊,顾以棠想,车是白洗了,人真没白来!
“我哭……我心里难过忍不住哭啊!”




往边缘开(婚后1v1) 煎熬
在医院这样每天面对生离死别的地方,严颂见过很多人绝望亦或是喜悦的眼泪,他以为自己足够冷血,可在看见顾以棠掉眼泪后,第一次觉得那般手足无措,他该怎样做,才能让她不那么难过?
想拥她入怀,可亲口提出离婚的他,已经失去了拥抱的资格。
只得一点一点,擦去她眼睫上残余的泪珠。
和梦里的场景很像,严颂和一个女人并肩站在梧桐树下,两个人的唇越靠越近,近到他下巴上略显青黑的胡茬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额头上冒出一颗痘,嘴唇起了干纹,相较以往的意气风发,此刻稍显疲累。
可还是很好看,她不禁想,怎么会有人可爱到,连额头上的痘痘都长得那么标致。
顾以棠仰着头,只要往前一拱,便能轻松钻到他温暖怀中,可那样太唐突了。
她微微踮起脚,亲在了严颂的唇边。
喃喃:“你别亲别人。”
黑色汁液溢出指缝,严颂攥紧手中湿巾,只觉得那个吻又轻又软,“我没有。”
看见他极浅地勾了下唇,顾以棠松了口气,目测破冰有望,可在听到他接下来说的话后,她恨不得今天从未来过医院。
他说:“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一定不要生气,好吗?”
有种,不祥的预感。
严颂将手心的湿巾扯开,上面沾满了黑黑黄黄的污渍,顾以棠愣了愣,镇静地掏出手机,看完脸上残存无几的妆容后,她闭上了眼睛。
犹记得早上问聂星采,“是不是还挺温柔的?”
温柔个鬼,全乱套了,眼睫毛,眼线,眼周的粉底,全被他的湿巾一网打尽。
北风呼啸,身上被雨水浸湿的地方凉意透骨,顾以棠瑟缩着维持最后的优雅:“我不生气。”
仅维持了一秒,她气鼓鼓地捂住脸,“你转过去,别看我!”
“还是很漂亮,不影响。”
“我信你个鬼!”亏她顶着这张脸对严颂又是盯又是亲的。
“车停在哪?”看到她抖了下,严颂脱下大衣,罩在她的身上。
“停?我今天是陪聂星采来医院拔智齿,蹭的她的车。”
严颂若有所思,“聂星采走了?”
“嗯,嗯,很无情吧,没关系,我坐26路转48路再坐两站地铁就到家了。”顾以棠装模作样地跺了跺脚,意图引起他的注意,看吧,我今天可是站了一下午呢。
不止是站,刚才他披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顾以棠的身后湿了个透,严颂沉吟片刻,委婉提出:“你,不介意的话,去我那里换下衣服再走,很近。”
“不是介意不介意的问题。”顾以棠得寸进尺,悠悠道:“我的腿,有点疼,走不了太远。”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升,顾以棠放松地把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处处留心,在脑袋里记着路线。
他的背很宽厚,手臂也很有力量,开门的时候,单只手握着她的膝弯,握着门把手,商量道:“到了,要下来吗?”
“不要,还没进去呢。”
于是,严颂便认命地将她背进了门。
公寓不大,一室户,站在门口一眼望去,桌椅床板尽收眼底。
“你不是说住医院宿舍么?”
“不习惯。”
顾以棠趴在单人沙发上,小腿悬在半空,问:“这里就习惯吗。”
他没说话,进了浴室开好暖风放水:“你先洗澡,我去给你拿换洗衣物。”
沙发到床没有遮挡,他站在衣柜的阴影里,专心找寻衣物。
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偶尔夹杂着几声吃痛,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放任她离开,她也是一根筋,等在楼道口做什么,即便是等,也该找个地方坐着等。
她从前摔断过腿,上回差点摔伤,今天又站了那么久。
严颂心乱如麻,忍不住开口询问:“疼得很厉害吗?”
为避免戏演得太过,她往回找补:“不疼了,有点麻。”
见他避之唯恐不及地,几乎要挤进柜子里,顾以棠控制不住想要逗弄他的心思。老古板,又不是没见过她的裸体,还没离掉婚呢,换个衣服还要避开。
“好难脱啊,唉……”
还是担心她的腿,不知是否有没检查出来的伤痛,如果严重,怕是要去医院,严颂走到沙发跟前,半蹲下来。她穿着连衣裙,里层的打底裤脱到膝盖边缘,大腿的皮肤裸露在空气当中,细腻白皙。
严颂深深呼吸,慢慢剥离着打底裤,不时观察着她的面色,直到将打底裤脱到小腿处。
外侧有块淤青,怪不得喊疼,严颂探手一按,顾以棠“啊啊啊”地往后退,一脚踢在他的手臂上,力气那样大,看来是无碍。
前两天在店里不小心撞到椅子,本来没事的,他一按,不疼才怪。
这一抬脚,本可以挡住身体的裙子掀了开来,露出半圆挺翘的臀,和被内裤包裹着的,鼓鼓的那处,他知道那里有多软,有多会吸。
严颂止住纷杂遐想,避开视线,匆忙往外走,“你快去洗,我到外面等你。”
然后,头也不回地拧开了门。
这也太会避嫌了,顾以棠愤愤地把衣服扔到脏衣篮里,活蹦乱跳地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过疲累躯体,让人忍不住昏昏欲睡,洗完后,她才发现,严颂走得急,答应帮她找的换洗衣服没有拿过来。
没办法,顾以棠只能裹着他的浴巾出去,翻箱倒柜。
没提留她过夜,她哪能赖着不走,只能略过睡衣,先找能穿出门的,然而很遗憾,他的衣服,于她来说,全部不合身。
严颂吹了会冷风,略微压制住了那股邪火,暗骂了几句龌龊,再回来时,感觉能心平气和地面对顾以棠,可他万万没想到,来到沙发前,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场景。
顾以棠背对着他,白色浴巾的下摆刚好盖住臀部,露出洁白纤细的小腿,和若隐若现的臀。
遮住的地方,无论正面还是背面,他都探索过无数回,高峰绵软,低谷湿滑,只稍稍一回想,嗓子便干渴的厉害,还是得出去再吹会冷风。
听到他错乱的脚步声,顾以棠回头喊道:“你帮我找条裤子。”
这有些难办,没有剪刀,连现场修改都来不及。
“没有适合你的,你先休息一下,等衣服干了再走。”担心她误会他图谋不轨,严颂忙补充:“有烘干机,很快。”
“你就那么着急赶我走吗?”
和严颂分开的一周,比以往的一个月还要难熬,都说小别胜新婚,刚刚伏在他背上时,身体紧密贴合,像有只小手挠呀挠,挠得人心痒痒。
好想把从前做过的事,再一一做遍。
既然他吃装疼这一套……顾以棠立马换了张苦脸,紧紧揪住胸口的浴巾:“腿上的淤青,你能不能帮我揉揉啊?严医生。”
严颂怔在原地,脚下如有千斤重,没人知道他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进是煎熬,退也是。
——
有的时候登不上来,可以上wb催我的




往边缘开(婚后1v1) 称谓
她很少喊严医生,总是连名带姓地叫他。
严颂,严颂……严颂。
高兴时尾音清脆,沮丧时拖音悠长,兴致正好时,唤得尖尖细细,常伴哼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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