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暄儿是个坏孩子……
“暄儿乖,告诉源叔叔现在账本在哪里?”齐晗蹲下身子平视齐暄道。
“烧……烧了……”熊孩子一句话让王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凳子上。君宇君寒也是一脸的失望。
齐晗也失望,却只是笑了笑,刚要站起身,就听见齐暄弱弱地说道:“君哥哥,暄儿……都背下来了……”
王源被一口口水噎住了,他颤巍巍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齐暄、又指着大马金刀坐着的齐慕霄,脱口而出道:“九哥你生的什么
妖孽啊!”
君宇君寒也忍俊不禁,君宇道:“虽然没有原稿,可也是好事,九哥刚刚还说这几日不断有人闯进王府,想必是曹墨派来的人;
他们又怎么知道暄儿竟然早已烧了账册,自然是什么都找不到的!这次,暄儿可是立了大功了!”
君寒朝着小暄儿伸出大拇指。
齐暄太开心了,他满脸渴望地转头看他爹爹,却只是得到一个冷硬的后脑,小孩难掩失落。
“好了好了,”王源进入亢奋的工作状态,“账册我都带了,现在我们就核算,暄儿,你把那账册背出来,源叔叔给你买糖吃。君二
,你跟我一起算!”
君寒一愣,马上摆手道:“我练剑的,让我拨算筹?谢谢你,我可没被我弟的抽烂过手掌心!”
“君二你找死!”被揭了过往惨痛经历的王源顿时炸毛了,“被三哥抽怎么啦?!我愿意!现在户部那些老头子哪个不服气我王公子
一手算筹打遍天下无敌手!就你那破剑!你练个天下第一给老子看看!”
“额……源叔叔,要不让亦晗试试……”一边,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嘎?小晗儿你也被你先生抽烂过手掌心?”
第52章帷幄
王源的成才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必然。
当年他在君三脚下辗转了一番生死之后,见到这个从不说话的狠货就退避三舍,甚至君三一个有意无意的眼神就能让他抖上一阵
子。
有一次,君三和当时尚自痴傻的阿九和焦孟不离的霍忍冬三人在琅书院的千鲤亭不知道干什么,忍冬小姑娘一声声挫败的哀叹
和不服气的跺脚引来阿九傻傻地笑。王源适时经过,他本想远远地躲开的,但是不经意间,他看到桌上放着很多标着鬼画符似的
记号的纸,所谓好奇心杀死猫,说的就是王少爷。
忍冬小姑娘输惨了,俏脸上贴着很多张长长的纸条,看见王源,她笑着招招手让他过来。很多年以后王源再次回忆当初明媚的阳
光下霍忍冬的笑,才明白,那时怎样奸诈、狡猾、不怀好意!
当时,王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得到肯定之后,战战兢兢地挪了过去。整个过程,君三连头都没抬。
忍冬告诉王源,他们是在算二十四点,这些画符就是数字,可以用加减乘除的方式将四个数字算成二十四,谁快谁就赢了。输了
的,要像忍冬一样在脸上贴小纸条。
王源瞬间被这么奇妙的游戏吸引住了!
兵书尚书王化成此后发现,他的宝贝儿子一天到晚嘴里不知“得得得”地念叨些什么,入迷程度堪称疯魔!
而王少爷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老爹,儿子现在不背那“九九乘法表”,回头就要跪在算筹上背啊,哇哇呜呜……
又过了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跪算筹真的算不了什么,当他要用五根手指去拨那些算珠的时候,他的掌心被打烂的“好”日子才算
真正来临了……
言归正传,下人们备好了笔墨纸砚算筹,齐慕霄、君宇君寒让出了桌子摆放一应用具。
齐晗告罪





君临天下 分卷阅读61
在一侧坐下,将齐暄拉到身边道:“暄儿,一会儿你只要轻声地将账册背出来就可以了,好吗?”
看到长辈们都用期盼的眼光看着自己,齐暄感到从未有过的自豪和欢喜,他重重地点头道:“君哥哥放心,暄儿都记得的!”
王源在另一侧坐下,二人几乎同时左手拿起算筹重重一甩,算珠发出一声整齐而响亮的“咔擦”声,然后又“砰”一声放在桌上,修
长灵动的五指将十位数的算珠拨到上方;于此同时,右手执笔蘸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君宇君寒怎么看不出,这一切全都是承袭了自家三弟的风格。
当初王源开始练习珠算的时候,首先练习的是左手执着筷子将一盆豆子一颗一颗地夹到另一个盆里。若是在规定的时间之内无法
完成,剩了几颗豆子就打几下手心!君三下手向来狠厉,而且是用哪只手打哪只手,打完了就徒手剥鸡蛋,用肿成馒头的手掌夹
着鸡蛋,用手指一点点将硬壳剥去。往往一天下来,王源的手掌被蛋壳扎得鲜血淋漓,他一直戏称被打烂手掌心,在当时其实确
实如此。王源对数字敏感而有兴趣,但这些技能,却着实是伴着血泪一点一点熬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晗儿这孩子,练到今日的手速,有没有吃这份儿苦!
桌子的两边,王源和齐晗已经同时开始核算账目。
齐暄的声音浅浅嫩嫩,他并不明白自己记忆中的那一串一串东西是什么,只知道这是曹墨珍而重之藏起来的东西,是源叔叔听见
之后眼睛放亮的东西,是自己可以从长辈那里得到夸奖的东西!
齐晗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听着这一串一串数字,左手五指翻飞,将一盘算珠打得噼啪作响;右手毫管未停,一行行简单却无人
可识的数字行云流水一般出现。
他和王源出自同门,用的自然都是另一个世界的阿拉伯数字!
一时之间,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齐暄稚嫩的声音和噼啪作响的算珠声……
齐慕霄三人一直看着沉浸在算术中的齐晗,刚刚王源看错并非没有道理,齐晗身上确实带了太多太深君默宁的影子:专注、自信
和自然流露的傲骨……只是晗儿并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面对长辈总是惶惶,而那个君三……天底下有他害怕的、看得上眼的东
西吗?
三人想入非非,一时喜一时乐,一时缅怀一时思念……
大半个时辰之后,齐暄停了下来,算珠的声音也停了下来。王源和齐晗的数字一对,果然有将近五十万两的差额。
齐晗给齐暄倒了杯茶,让他润润嗓,看着他喝完之后朝他鼓励地笑笑;齐暄看到了君哥哥眼里的温暖,他又想流泪,不过是开心
的泪!
齐晗站起身将账册双手奉与君宇,牵着齐暄再一次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
王源也将手里的结果递给君宇,君宇两厢一比,自然明白了一切。
“我派了人在江南核查,”君宇重新坐下来,一脸的严肃,“发现这次江南赈灾的情况异乎寻常的……好!可是源儿又跟我说,江南
地方报上来的账和曹墨的账本对不上,皇上和父亲派我彻查此事,如今看来,曹墨贪墨赈灾款项应该可以坐实,那江南这次灾患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了解过,众人也都是一头雾水。
一边,齐晗出声道:“大师伯,这件事亦晗……知道。”
君宇以及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少年含蓄内敛却又偏偏聪敏睿智的脸上,他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注视,略略低了低头,使得姿态更
加恭敬小心。
君宇发话道:“晗儿你说。”
一句话给他齐晗莫大的鼓励,他抬头说道:“回大师伯,江南刚刚开始下雨之时,先生便已预测会有水患,亦晗便随师父于两月
前去到江南。主要是筹办了粮食和药草,还有一些临时帐篷和被服。粮食是现成的,但为了不引人注目,师父都是依托了江南的
大户开设粥棚或是和当地粮商协商好之后以平价售粮……”
“怪不得此次水患,连流民都很少,原是你们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君宇为自己的弟弟骄傲,却又产生了新的疑问,“你说粮食都
是现成的……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现成的粮食?”
齐晗看了一眼沉默听着的齐慕霄,答道:“这些粮食……是先生为九师伯准备的!”
众人皆一震,齐齐看向齐慕霄。
齐慕霄却是疑惑地看向齐晗。众人的视线一下气又集中在少年脸上。
先生说过,这里的这些长辈都是可以过命的交情和渊源,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与他们说的。少年有底气,便侃侃而谈:“一直以
来,先生一直没有放松过对北莽的监听。近几年来,九师伯镇守北疆,看似太平,但北莽南下牧马之心始终未死,先生甚至还发
现了他们派往中州的间谍的踪影!所以从数年前开始,先生和师父就开始在江南屯粮,以备不时之需;但是粮食容易受潮腐坏,
所以这一两年来,所屯的粮食渐渐减少,主要就是更换其中的一些陈粮。而今年,师父借此次水患,由北方转运了许多粮食,倒
是做了一次大的置换。”
众人叹息,那个在京郊一隅的弟弟,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这本是朝廷的事……”君宇接近朝廷中枢,却无比汗颜,父亲与他殚竭虑,却终究有些力不从心。
齐晗接口道:“先生也是这么说,所以很多事情吩咐师父与亦晗,定是要不着痕迹才好。当今朝政尚算清明,百姓的生活也过得
去,但是毕竟齐慕霖性子温和……”
“掌嘴!”“继续说!”“砰”一声双膝着地!
三个声音几乎发自同时!
第53章落定
“混账东西,皇上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君宇站起身教训,脸罩寒霜。
“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齐慕霄大大咧咧淡定地说道,“宇弟弟,在我这后院,叫了也没事!而且晗儿说得对,我那哥哥的确是
温和有余魄力不足,手底下那群先皇留下的老臣,哪个真心诚意把他放在眼里?”
“那是他们的事!”君宇是知道齐晗的真实身份的,“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他不行!”
齐晗早已后悔莫及,见君宇怒意凛然,少年急忙叩首请罪:“亦晗知错了,请师伯重责!”
齐慕霄从未见过温润如玉的君宇如此震怒的样子,撇撇嘴不说话了。
王源和君寒面面相觑,只是平日里君宇就对二人多有训诫,此刻还真是不敢去捋君宇的虎须。
君宇余怒未消,肃然道:




君临天下 分卷阅读62
“跪着回话,念你还要回程给你留着脸面,回去之后禀告你先生,就说我罚的,掌嘴二十!”
“是……”齐晗叩首。
“大哥!”王源今日初初认识齐晗,正是放在心尖儿上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责罚,他几乎从凳子上弹起来,“小晗儿也是无心之言,
您念他身上还有三哥重罚的伤,就饶他一回吧。”
孰料君宇突然转过头看着他,王源看到君家大哥沉静如水的眼眸,突然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果然,只听君宇缓声说道:
“你说得对,晗儿向来乖巧,能说出这样的话定然是有人教有人带。”
齐晗惊恐地抬头,王源则是想抽自己巴掌!
君宇看着齐晗道:“回去跟你先生说清楚,教不严师之惰,今日你的错就是他的错。君宇身为长兄,罚他今夜禁食,在院子里跪
满四个时辰;还有,禁声三日!”
别院书房里,君默宁在榻上小憩,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是不是“空调”里的冰加多了?三少爷翻了个身,继续迷迷糊糊地梦周公去了。
齐晗听得心神俱丧,他惶惶然向前膝行两步,叩首道:“大师伯,是亦晗的错,亦晗掌嘴!四十!六十!求您,别罚先生!是亦
晗错!都是……”
“是你的错,”君宇挥挥手打断,“但也是你先生的错。不必多说了,把刚才没说完的说完,早些回去吧。”
齐晗又哀求地看看另外三位,发现他们也只是一脸的爱莫能助,便也只能放弃。他稍稍掩下情绪,继续刚才的未竟之言。
“回大师伯……先生的意思是,北莽与中州一战恐怕无法避,届时不管主帅是谁,粮草都是重中之重,”少年的情绪沉稳,跪在
地上分析天下形势,不慌不忙不紧不慢,“近几年来,皇上施政仁厚,偏又灾患频仍,多地粮仓告罄,恐无法负担战事所需,先
生才暗中储备粮草。亦晗想着,如今朝上能够与北莽一战的,怕也只能是九师伯,先生此举用意明显。”
座上诸人不由点头,齐晗说的每一个字恐怕都已经或即将是事实。
眼见暮色已降,君宇道:“晗儿,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记下了,你早些回去吧。”
齐晗挺了挺身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叩首起身之后带着齐暄告退。
看着他的背影,王源嘀咕道:“大哥,晗儿他……还有我三哥……”
“他们不该罚吗?”君宇头也不回地反问。
君寒连忙朝王源使眼色,王源也只能悻悻闭嘴。
齐晗带着齐暄向莫交代了一些事情,他没有力去理会莫苦哈哈的哀求神色,只嘱咐齐暄要懂事听话不可胡闹。
齐暄目睹了适才在院中的一切,也看出长辈们对君哥哥真心的欢喜。他向君哥哥保证,一定会听爹爹的话,不闯祸,他还要学打
算筹,跟君哥哥一样厉害。
齐晗含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与莫鑫一道离开王府。
是夜,京郊别院。
大个子楚爷一边小心翼翼地拿着柔软的面巾给齐晗通红肿胀的双颊上药,一边心疼道:“你个傻孩子,哪有自己下手这么重的?
你不疼啊!”
怎么不疼?!但是心更疼!“师父,先生……”
楚汉生替他擦去眼泪,柔声道:“该你的罚你受了,不用再想其他的;也是我和你先生不好,平日里随意惯了。”
齐晗摇头,满眼愧疚。
楚汉生示意他闭上眼睛,给他哭肿了双眼涂上一层凉凉的药膏,宁静的夜里,师父的声音分外令人心安,“这件事你先生本是不
在意的,只是这是你大师伯罚下的惩戒,连你先生也不得不接受。只是我们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你大师伯多么严谨周正的一个
人,以后在他面前谨言慎行才好。”
齐晗点头,他怎么还敢掉以轻心?这是他第二次连累先生被罚了!
楚汉生笑着道:“这前前后后的药都给你上了,你今晚一定要安心休息好好养伤。明天开始好好在院儿里呆着,你若觉得愧疚,
在书房里伺候你先生用心一些,别惹他生气也就是了。”
安顿好齐晗,楚汉生吹熄了灯火带上房门。他也不确定齐晗到底能不能好好休息,多半是不能的,连累了他家先生,他肯定愧疚
得想死。
无奈摇头,楚汉生借着灯笼的光走到前院,宽敞的院子里,一个挺拔的身影端正地跪着。
“爷。”楚汉生上前,在君默宁的身侧跪下。
君默宁不知在想什么,回过神来朝楚汉生笑笑,朝后面努了努嘴。
汉生领会道:“我给晗儿上了药,睡下了。傻孩子对自己下手狠,嘴里都破了。”
君默宁无奈一笑。
“我知道爷是不在意的,”楚汉生也笑,“晗儿也是跟着我们习惯了,结果犯在大少爷手里,大家都认栽。大少爷也是好意,毕竟皇
帝的名讳,真的不是随便叫的。”
君默宁只是笑,一脸无所谓,随后他又朝一边看了看。
楚汉生没动,道:“无妨的,我陪爷聊聊天。”
君默宁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墨”字。
楚汉生道:“晗儿回来说的我想过了,曹墨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为他那个北莽太后的娘贪墨银两,那肯定是不能留了。当初留着
他,也不过就是为了吸引北莽探子的注意,毕竟有个明确的目标总比他们来到中州之后我们大海捞针的强。至于曹谦……爷的意
思呢?”
君、楚二人就这样跪在庭院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深夜寂静,繁星满天,谁能料想这两个来自异世的灵魂,在这小小的院子
里,搅弄风云。
第二天早上,楚汉生自己也瘸着脚伺候君默宁上了药,吃了秦风准备的白粥,去到书房处理各地送来的晏天楼公事。
门口,齐晗早早地跪候着,看到先生和师父相携而来,少年愧疚担忧的目光逡巡着,难得没有垂首恭候。
君默宁走近了,弯下腰,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脸上依然清晰的指印。
那一刻,齐晗居然发现,他家先生的目光是无奈的,疼惜的,含笑的,丝毫没有责怪和生气。
齐晗螓首微仰,贪恋着这道目光,不愿清醒。
时光如隙疏忽而过,大半个月的时间,君宇就查清楚了一切,证实了曹墨贪墨赈灾钱款的罪名,齐慕霖亲审亲判,流放三千里。
自此,江南一事终于尘埃落定。
第54章暗涌
时光如隙倏忽而过,大半个月的时间,君宇就查清楚了一切,证实了曹墨贪墨赈灾钱款的罪名,齐慕霖亲审亲判,流放三千里。
自此,江南一事终于




君临天下 分卷阅读63
尘埃落定。
而君默宁算计得也没有错,北莽始终蠢蠢欲动南下之心不死,在齐慕霄回京述职不到一月之后,就匆匆赶回北疆。这一去,再回
来也不知是何年月。
这段日子以来,齐暄很安分地呆在王府了,晨昏定省,还跟着莫读书习武;难得有时候他父亲看到他有模有样的挥舞着木剑,
还会上来纠正他一些小小的动作,那一天,小小的齐暄都是振奋的。
只是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离京那日,齐慕霄牵着已经随他多年的马,神态亲昵,这是他最好的伙伴,生死相依。这时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孩子,微一转头,
就看到他牵着那个叫莫的护卫,乖乖巧巧地站在不远处为他送行。那一刻,血脉给他了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明亮的温暖。
他,其实还是很聪明懂事的……齐慕霄这样想。看着小孩渴盼的目光,他招招手让他近身,阳光下,他清晰地看到孩子眼中迸发
出的惊喜的亮光!他挣脱莫的手,向他狂奔而来!
却在此时,耳边传来属下禀报诸事妥当可以出发的声音。
齐慕霄略有些遗憾,但也仅仅是一瞬之事。他洒脱地转身,利落地上马,一群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军士,在他们最崇敬的亲王将
军的带领下,绝尘而去。
只留下那个孩子,呆呆地站在原地。
最终,齐慕霄还是没有摸一摸他的孩子柔软的发丝。
在里京城百多里的一处小镇民居里,形销骨立的曹墨两眼无神地依靠在床头。
当日他披枷带锁地离开京城,只有他那个善良的弟弟曹博书出来相送,看着弟弟似乎永远长不大的眉眼,他困难地用手摸了摸他
的发丝,嘱咐他放心。
真的不用担心,流放三千里,他走不到的。父亲身上剧毒未解,母亲还指着自己做中州和北莽的联络,他们二人怎么会允许自己
走到那么远那么远的地方。
虽然,其实他自己是愿意去的。
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山清水秀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一个田舍翁,娶一个妻子,粗鄙些也无妨;生一个孩子,男孩儿
女孩儿都无可以,男孩儿的话教他认字算账打猎种田,能养活自己就好;女孩儿的话,就要好好打扮,将来找一户好人家……直
至有朝一日他老了,含饴弄孙,然后平平静静地离开人世……
曹墨抬头看了看绵延无尽的官道,嘲笑自己,在明晃晃的白日里……做梦!
果然,还未走出五十里,两个刑部差役和他三个人就被一群全身黑衣的人围住了,不需要太多手脚,咽了气的差役就被扔到了山
崖下。从此,世间就没有这两个人了。
当然,也没有曹墨这个人。
黑衣人整齐划一地跪地,称自己“少主”。
有满身鞭痕千疮百孔的“少主”吗?不过换个身份继续做棋子而已……吧。
一个黑衣人敲门而进,除了带来一碗黑漆漆的药,还有查探到的消息。脱离了尚书府之后,曹墨觉得做事情更加放得开手脚了。
他自嘲一笑,他贪恋那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忍受苛刻的鞭打责难;如今一无所有,彻底隐入黑暗,道是自由许多。
得失得失,他到底是得还是失?
“回少主,”黑衣人面容平常,丝毫没有特征,“属下这段时间监视齐暄的时候,发现那个叫君亦晗的少年经常出现,齐暄对他极为
驯服。”
“哪里来的人?”曹墨把苦药一饮而尽,面不改色,他更关心的是那个“君”字。他本意是要拾齐暄的,谁料竟有了意外的惊喜。
黑衣人本来对曹墨跟一个孩子较真的做法颇有不满,但是这个新晋少主冷冷说道:“五十万两银子已经送去了,现在我想给那个
1...1819202122...9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