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而齐晗自己,完全不跟对手废一句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长剑、暗器出手,完美地印证了什么是“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的
原则!所以一击奏效,一网成擒!
当他已经救下齐昀再无威胁的时候,他又果断下令“留活口”,而他们的反应始终慢了一步,所以导致了“小六”得以服毒自尽。
这些都是在落叶秋风中,侍卫们后来才慢慢想到的。
此时,莫鑫率先反应过来,三步走到阶下跪地道:“属下办事不力,请少爷责罚!”
黑衣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只属于王府统辖,这次只是要找出谋害小少爷的凶手;但是杀手在他们眼皮底下之下自尽而亡,也的
确是他们办事不力……
还没等他们理出一个思路来,少年公子已经转过身来,恢复了那副浅淡面容道:“无妨,这不是还有一个吗?”
见识到少年公子出手的军士们突然有些同情地上那个不能动弹的杀手,果然,只见他蹲下身子,照着杀手的脸就是一记狠厉的巴
掌!
杀手的脑袋往旁边一别,一口裹挟着他自我了断的毒囊的鲜血吐在地上,下颌却是被重新拍上了。
“感谢你的伙伴向我示范了你们服毒的方法,”齐晗嘴角勾起,“除了这里应该没有其他毒了吧?”
杀手想死!他们只是来搜集情报的,下个毒也只是让个孩子看起来有气无力而已,不用搞得血腥残暴吧!
齐晗拍了拍手站起身道:“莫鑫哥起来吧,把他带下去问问,来这里做什么?想得到什么?指使者是谁?还有没有同伙……反正
多问些东西出来,把结果告诉我就行,过程……我不关心这个。”
“是,少爷。”莫鑫行礼答应,叫上几个侍卫拖死狗一般把那个中年杀手拖下去问话。
齐晗终于把视线落在瑟缩在回廊角落里有些受惊发呆的齐昀身上。
齐昀抬了抬头又慌忙低下了,被挟持时匕首横颈生死一线都未曾有的恐惧却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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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密密地泛出来:他……差点坏了君哥
哥的事……
齐晗蹲下身子,手指轻轻地滑过少年颈上一条细小的血痕,成功地引起他小小的颤抖。
“疼吗?”
齐昀睁大眼睛,看到他崇仰的君哥哥眼中的疼惜,他一颗似乎被紧紧揪着的心就松动了,“不……不疼,君哥哥……我……”
齐晗温和道:“刚才情况紧急,实在无法顾上你,让你受了惊吓。我还有些事情要和齐叔交代,你先去暄儿房里休息一下,一会
儿我来找你们,好不好?”
齐晗的语气虽是温和,说的事情却不容质疑。齐昀随着他的搀扶站起身,在一个小厮的陪同下离开这个事发现场。临转弯时,他
转身朝后看了看,那个大了他两岁的哥哥,正在跟王府的管家说着什么,老管家神情恭敬,心悦诚服。
卧房里,齐暄和齐昀相顾无言。
平日里多言多语的齐暄坐在床沿上,几次欲言又止。他也知道这次自己做得很不好,当初他在宫里被廷杖又被父亲带出宫教训,
都是齐昀跑前跑后地给自己求情,甚至还求了君哥哥到王府抢人!而他呢,居然这样怀疑他!
齐昀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又是宫里最受宠的皇子,他受了委屈受了冤枉,他一定不会再跟自己要好了!
平日里主意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的齐暄此刻居然一筹莫展,他想给齐昀道歉,可是又被看到他恍恍惚惚地站在桌边似乎拒人千里
之外的情态吓回去了。
更何况,他手里还拿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来的藤条!这是要打人吗?打他吗?这该多疼啊!从辈分上讲,齐昀是他的堂兄,如果他
要打,也是……可以……的……吧……
几经反复之下,小暄儿怂怂地耷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踏。
齐昀的想法简单多了,这件事,他认罚!若非君哥哥当机立断,事情差点就坏在他的手里,一旦打草惊蛇,那肯定有无穷无尽的
麻烦。
两个半大的孩子各怀心事,待齐晗安排了所有后续的事情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看到他进来,齐暄刚想开口呼唤,却看到齐昀上前一步直直跪下,将手里的藤条平举在手上道:“君哥哥,齐昀没有听您的话到
处乱跑,以致……差点坏了事,请您……责罚!”
齐暄吃惊地站起身,在床边看着。
手里的藤条被取走,齐昀正在思量该怎样受罚的时候,一只手以轻柔却不容置疑的力量搀扶他起来,在桌边坐下。
齐晗把藤条放在桌上,拿出药膏,细细地涂抹在齐昀颈上的血痕上,他的神情无比专注。
齐昀的一颗心却有些七上八下,只有依然心存芥蒂才会客气疏离。他宁愿挨一顿,也不想齐晗把他当成皇子,小心呵护,却无论
如何不愿接纳他。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齐晗一句话,让吊水桶上的齐昀的心落了地,“你对暄儿如何我心中无比清楚。只是药中的确有毒,一是
为了你的安全,二也是想让暗中之人以为我已松懈,所以这几天,委屈你了。”
齐晗涂好了药,真诚地看着有些难以置信的少年。先生教过他,不要轻易怀疑,那会伤害人心。齐昀是他一开始就心存好感的孩
子,只是因为皇室的原因而刻意疏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加诸于他。
齐昀怔怔地看着从未如此亲近的君哥哥,他的笑容将他这几日寒凉不定的心熨帖得无比和暖,他的君哥哥,从未怀疑过他!
“我知道其实这几日你一直都在王府外,”齐晗继续解释道,“此次祸起萧墙,你进不来反而是安全的。今日事有变化,我抽调了所
有王府护卫瓮中捉鳖,谁料倒是让你有机可乘进入王府。其实我还要感谢你,若非你误打误撞,也许这第二个杀手还不一定能够
落网。只是差点让你受伤,到底还是我算计不够……”
“不!君哥哥,是昀儿没有听您的话,是昀儿自己的错,您不怪我……也不能怪自己!”听到这里,齐昀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君哥
哥做什么都是在保护自己,他却还……他怎么能让君哥哥承担今日的责任!
齐晗笑着替他擦去不知是着急还是欣喜的泪花,说道:“好,君哥哥不怪自己,也不怪昀儿……”
一声“昀儿”,终于让齐昀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不怪君哥哥,也不怪四哥,全都怪暄儿……呜哇……”远远看着他们的齐暄突然哭起来,“暄儿看到四哥放东西,马上就可以问清
楚,暄儿却怀疑四哥!是暄儿坏!暄儿不该不相信四哥……呜呜……君哥哥,您罚暄儿吧……”
齐昀转过头去破涕为笑,这孩子又是病又是吓的,君哥哥怎么会罚他……
却不料思绪未完,已听得齐晗不复温存的声音说道:“你说的对,这件事的确是你的错。你既知错了,褪了裤子趴在床上,二十
下藤条,罚你自恃聪明,胡乱怀疑,不识人心!你服不服?”
“君哥哥!”齐昀惊骇回头。
第58章教责
齐暄是受过齐晗教训的,知道君哥哥往日里疼自己,但是一旦罚下惩戒也不会轻易更改,就像上次的三十下脚心。而且,这次的
事情他也想明白了,君哥哥罚的也对,他瘪了瘪小嘴,鹿眼怯怯,“君哥哥,暄儿服的;四哥,君哥哥打完,你就不要生气了好
不好?”
聪明的孩子永远知道事情的关键在哪里。
齐晗已经执起了藤条,静静地等着齐暄。
齐暄瘪了瘪嘴,眨巴眨巴眼睛挤出两滴眼泪,却看到他的君哥哥毫无动静,于是认命地褪下底裤,手脚并用地爬上床趴好。他本
就只着了中衣,此刻臀腿外露,白白嫩嫩的肌肤上泛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齐晗跨步上前。
齐昀快走几步跪倒在床前,双手握住齐晗执着藤条的手,满脸着急道:“君哥哥,昀儿不生气,不怪暄儿;暄儿还小,求君哥哥
轻责!”
齐暄趴在床上可怜巴巴地转过头看着,齐晗并不言语,神色之间却无任何松动,甚至又上前一步。
“君哥哥!”齐昀跪移一步,手上抓得更紧,“暄儿有错,昀儿也有责任,他身体尚未恢复,求您,求您让昀儿替他受罚!昀儿是哥
哥,您罚三十!四十也行!”
“呜呜……四哥,暄儿知错了……您让君哥哥打暄儿吧……”齐暄终于哭出声,也终于知道一直在身边被他看做朋友的人,其实也
是一个勇于承当、爱护弟弟的……哥哥。
“真知错了?”齐晗问道。
齐暄哭着说:“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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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暄儿知错了,以后再不敢怀疑四哥啦……”
“不敢?”齐晗追问。
“不会!不会!暄儿再也不会怀疑四哥啦……”小孩在床上扑腾了两下,把枕被搅得一塌糊涂。
齐晗终于松口道:“暄儿,你四哥给你求情,君哥哥只罚你十下,不过你牢牢记住今天说的话,再有下次,你四哥求情也没用!”
“暄儿记住了……”“谢君哥哥宽责!”
齐晗执着藤条的手被松开,他照旧撩开袖子,朝着白皙的手臂就是三下!
“君哥哥!”齐昀惊呼,站起身一把握住齐晗的左手,眼见得三条檩子由红变肿。
“无妨,”齐晗笑着安慰他,“我没用这个打过人,试试力度,放心。”从来,他都是挨藤条的人,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竟会执起它。
他太过清楚它的凌厉,他不能伤了齐暄。
趴在床上的齐暄突然想起在向阳巷莫宅里他挨剑鞘那次,也有那么三下,原来竟是……机智瑞敏的孩子把本就乱成一团的被子折
吧折吧塞在肚子底下,小小的臀丘被垫得高高的!他认罚,君哥哥应该重重地打!
齐晗被他的举动逗笑了,他紧了紧手里的藤条,依然照着三分力,抽了下去!
整个过程并不长,只是藤条的凌厉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难以承受,十下打完,齐暄白嫩的臀丘之上已经红肿一片,一条一条的
檩子横贯当中,虽不致泛紫,却也是红得刺目。
齐昀紧紧地握着小孩的手,见齐晗停手,他摸了摸齐暄被冷汗打湿的额头,眼里是深深的疼惜,是一个哥哥对弟弟的疼惜。
“暄儿乖,君哥哥打完了,四哥不生气了……”
齐暄因为痛楚而流泪,却仍然朝身后扬起苍白的小脸咧开嘴道:“不疼!暄儿谢君哥哥教责!”
齐晗很疼,心很疼。
“少爷,问出来了。”莫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齐晗放下藤条朝外走,同时吩咐道:“昀儿,给暄儿上药。”
那个杀手的嘴并不紧,当然,莫鑫他们的手段也不是普通人能扛得住,听到莫鑫低声将审讯的接过汇报出来,齐晗有些难以置信
:
竟然是冲着他来的?!
他略一思索,即刻吩咐招来齐昀和齐管家,嘱咐了一番之后,在齐暄依依不舍可怜兮兮的小眼神里匆匆忙忙离开王府。
回到别院之后,齐晗把在王府的所有事情,以及莫鑫从杀手嘴里的消息回报给君默宁和楚汉生。这个所谓的“杀手”其实也不过是
个外围的人员,根本接触不到最核心的情报。他只说得到上峰的命令,将一个名叫“君亦晗”的少年留在王府,时间越长越好。至
于目的什么,又会有什么后续的进展,他不知道;而出手果决迅捷的齐晗也没有给他们时间和机会有所进展。
君、楚二人俱都沉默不语。前者的目光渐渐聚焦在长身玉立的少年身上。
面对这样的目光,齐晗心中无比忐忑。
君默宁面无表情道:“其余先不论,你和那个叫齐昀的……已经走得这么近了?”
连楚汉生都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惊诧,是啊,齐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从他先生嘴里得到了承诺,如今,竟是他自己和皇室中人
如此靠近?
齐晗张了张嘴,终究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跪下了。
君默宁摇了摇头道:“这的确是一个很难想清楚的问题,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不想清楚就可以当他不存在。这件事我不逼你,但你
要给我一个不留后患的决定。拿算筹跪着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自己起来。”
“是……先生。”过去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先生也罚他跪;可是如今,动辄跪算筹,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吧……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齐晗这次还算顺利的跪到了算筹上,只是再怎么有经验,每一次刻骨的痛楚都不会减少一丝一毫。
楚汉生心疼着,却没有插手。他家爷对晗儿的教责,向来有理有据,但这毕竟是晗儿自己的抉择,即便勉强了他不与齐昀来往…
…世间最难控制的便是人心和情感,这种事还是他自己想清楚才好。
在算筹上辗转的齐晗回忆着和齐昀相识以后的点点滴滴,无可否认,齐昀身上有太多他不但不排斥反而欣赏和喜欢的地方,而这
些地方让齐晗渐渐忘却了他的身份。便如此次他受了冤枉,雨中的倔强也好,事后的请罚也罢,都完全没有一个得宠的皇子的骄
矜。这样难得的孩子……
另一边,君默宁和楚汉生也交流了起来。
楚汉生开口道:“爷,会不会是曹墨?”
“曹墨果真在流放路上?”君默宁看着楚汉生问。
“传回来的消息是这样说,”楚汉生皱眉,“但是据爷的说法,曹墨这个人机智又睚眦必报,这一次被流放,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
君默宁认同道:“再派人去细查,看路上的到底是不是曹墨。我总觉得最近有什么不对,晗儿说有人跟踪他,如今又有人刻意将
他留在王府;九哥回了北疆,和北莽的战事一触即发;曹墨被流放了,本来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人,突然就失了掌控……这些事情
看似没有任何交集,但是……”
君默宁的手指敲着桌面,发出规律有力的“咄咄”声,而他的思路也随着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这么巧九哥的暄儿破坏了曹墨的计
划而且直接导致他被流放,曹墨由明处转到暗处,暄儿和晗儿就遭到不明人士的算计,这难道真是巧合?曹墨的母亲是北莽的太
后,他贪墨了五十万两银子的目的肯定就是给北莽抵充军,虽然这些银子是杯水车薪,但是相对于北莽来说,也是一比不小的
入……”
楚汉生的思路跟着转得很快,“那么爷,曹墨算计晗儿干什么?”
第59章风起
齐昀的思绪本就因为膝盖上越来越难熬的痛楚而难以集中,听到这件事,他心中的疑问也是纷至沓来:真的是曹墨布置了这个局
留他在王府吗?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自己有又什么能够让别人觊觎?
一向把自己看得很低的齐晗想来想去没想到自己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先生和师父给予的;他的人
际关系一向简单,公事里被他处理的人,也都呆在该呆的地方,掀不起什么风浪;至于他那个皇子的身份?真是可笑了,自己是
不是皇子还两说,什么人会来追究……
不对!
自己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就是他这个皇子的身份!一个犯了死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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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妃的儿子!逃犯!
齐晗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却在此时,听到他先生突然说道:
“我们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楚汉生凝视着自家少有郑重的爷,齐晗几乎竖起了耳朵。
“和曹墨最大的恩怨的……不是暄儿,是……我。”君默宁站起身走到书房门口,秋叶翻落回旋,自然界的起起落落都因时而循,
可人世间的纷纷扰扰却是百转千回。
“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曹墨这个人,”君默宁这样回忆当初的因由,“他和两个哥哥走得近,大哥宽厚二哥坦率,曹墨却有些谨小慎
微斤斤计较,但凡别人有任何冒犯他之处,他一定会明里暗里报复回来。我怕两个哥哥不小心踩到他的线,所以先下手为强!”
便是怡红院的那件事情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防着他对我或是我的家人做点儿什么,”君默宁脸上有陌生的郑重,“谁知道一时不察,竟赔了九哥进去!而自
此,曹墨与我,已是不休之局,这一点,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后来落霞山大火,我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这段恩怨才似乎
销声匿迹。”
“爷,”楚汉生不信道,“再怎么样,曹墨也不至于避开晏天楼的耳目,再有所作为吧?”
君默宁摇头道:“我们有晏天楼,你怎么知道曹墨没有自己的势力?即便他没有,曹谦呢?他那个北莽娘呢?”
“那……爷的意思是?”说道这里,楚汉生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更糊涂了。
君默宁转过身来,清亮的目光冷静而肃杀,“曹墨已经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世人面前,所以……他也会毁了一切与他有恩怨
的人!而且他这样做,还对北莽的有莫大的好处!汉生,你别忘了,曹谦是刑部尚书,当初齐慕霖的秘旨是下给刑部的,于一刀
不知道他们拘捕的是什么人,曹谦也不知道?曹谦知道了,曹墨呢?”
楚汉生惊异地无以复加,他站起身望着君默宁颀长挺拔的背影喃喃道:“所以,爷的意思是,如果是曹墨,那他探查晗儿的目的
是……您!”
跪在算筹上的齐晗,脸白如纸。
气氛如秋色一般凝滞着。
突然,齐晗一个翻身从算筹上滚下来,顾不得膝盖上钻心蚀骨的痛楚,重新跪在君默宁面前道:“先生,都是齐晗的错!晗儿做
事太过招摇,大师伯曾经指出过,可我却毫无所觉!都是齐晗的错,才让有心人抓住我见不得人的身份!都是……”
“放肆!”一声厉喝打断他所有的自责和悔恨,他呆呆地看着极少如此怒意显然的先生。
“让你下来了?跪上去!”君默宁指着一边的算筹,冷肃道,“让你想的事情没想清楚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不是我要的答案,你再敢
开口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掌烂你的嘴!”
齐晗怔怔地张了张口,终究因为先生的积威太深太久,他一个字不敢多说,再一次手脚并用地跪到了算筹上。
楚汉生看着他家爷无奈摇头,这个孩子是当真别不过弯来,他自责自己逃犯的身份会害了君默宁;其实事实正好相反,若这所有
的事情都是曹墨暗中布局,那么齐晗只是他用来对付君默宁的一把剑而已;若非曹、君二人恩怨身后,齐晗只会是君亦晗,没有
任何人会怀疑。
所以,真正受牵累的,是齐晗。
只是君默宁罚得再重,要想在这件事上执念甚深的傻孩子想明白这一点,估计也有难度。
到底是他们两个外来户把这个土著教得太好,还是他们的教育彻底失败了呢?
楚爷突然有些神思飘忽。
君默宁撇了撇算筹上跪得笔直的背影,也是无奈,他继续说道:“不过现在也终究是猜测,也许真的是皇室的人对晗儿的身份有
所察觉。这是小事,早在多年以前我就替他安排好了‘君亦晗’的所有出身来历,不怕他们查。”
算筹上的背影微微晃了晃。
楚汉生沉思接口:“所以,最大的威胁,还是在曹墨。”
“曹墨这个人……”君默宁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苦恼,“睚眦必报,偏又极为聪明;我已经自诩不按常理出牌了,能跟我明里暗里
斗这么多年的曹墨……有时真觉得特么烦!明天就派你那‘金木水火土’去杀了他!”
楚汉生失笑,不接口。
“去安排一下,曹墨的事接着查,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知道他确切的位置。”君默宁吩咐道,“把楼里的人手都洒出去,启动一些暗
钉子,这段时间保持一级戒备;去提醒莫焱,皇宫这个地方是不好呆,但若是再出现主子被挟持的事,就让他回炉重造!莫森、
莫也一样,顺便联络一下莫淼,看看忍冬走到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楚汉生沉声应是。
君默宁又沉吟半晌,压下了一些被压制了许多年但终究没有消失的戾气:他不是不会杀人,上一辈子,他十二岁脱离君、宁两家
,独自踏上天涯之路;二十岁组建起默军横行东海,清扫海上的海盗,哪一次不是鲜血染红了海面?甚至到最后,也是他亲手安
排了种种变故,让君、宁两家家道中落;虽然没有直接伤害他们的性命,但是夺走他们毕生为之付出的成果,岂非已是最大的伤
害?
从根子上,他君默宁就不是良善之辈啊!
那么,今生呢?
今生的君默宁得到了太多温情和关爱,所以,他不能再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再次走上那条血腥但注定孤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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