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洞里暂时栖身。
君默宁说得没错,齐晗的确没有走远,只是他体型瘦小又迷糊昏沉,秦风一路找来竟是错身而过!直到秦风觉得齐晗没有能力跑
那么远转头回来的时候,才无意间发现昏迷在山洞里的小少爷,而此时,正有一头体型巨大的灰狼虎视眈眈。
身后的伤肿着疼着,不断地刺激着齐晗,他迷迷糊糊地看到眼前有光影闪动,他知道那是他的风哥哥。齐晗没有见过真正的狼,
却听别人说过,那时极凶猛的野兽,会吃人的!自己是不是又连累风哥哥了?他靠在山壁上默默流泪,风哥哥不该救他的,像他
这样不乖的小孩,就应该被狼吃掉!
狼的数量越来越多,他们龇牙咧嘴,用响彻天际的嚎叫呼朋引伴,同时也宣告对猎物的掌控和威严,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里,
充满了嗜血的凶残和欲望!
秦风手里的火把越来越弱,他很清楚,只要火把一灭,他和少爷将无一幸……
狼群里领头的那只狼显然已经非常不耐烦,它的脖子上又一道深深的伤口,这是手无寸铁的秦风抓着一根枯树枝划出来的,对于
狼来说并不致命,却足以引发它对猎物的必杀之心!
“嗬唔……嗬五……”狼口中发出某种信号,巨大的头颅渐渐低下,右腿的爪子刨着地面,它已经准备好一击即中了!
火把“啵呲”一声熄灭了,只剩下一点点红光苟延残喘,秦风颓然扔下简陋的火把,闭目待死!
突然!
一支利箭破风而出穿脑而过!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头狼连句“吱呀”都没发出,庞大的身躯轰然到底,其他群狼如临大敌,纷纷将发着绿光的眼睛转向一侧的树上
,那里,一个白衣男子正弯弓搭箭。
“主子!”秦风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来人正是君默宁。
大部分的狼都将目标换成对自己又威胁的君默宁,曲起前肢后肢刨地,脑袋低垂目露凶光;却依然有不放弃弱小猎物的例外,狼
群后一只体型干枯消瘦的老狼趁着大家转移视线的功夫突然向秦风扑去!
“嗖……噗!”
回应它的依然是一支利箭。而这一个空挡却给了其他狼最好的机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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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拔足狂奔而出,目标正是弯弓搭箭的白衣人。
君默宁在狼群奔袭的空挡里又射出两箭,每一箭都是命中脑门绝无幸。可终究时间有限,刹那间,狼群以至身前。
君默宁果断弃了弓箭抽出腰间软剑,从树上一跃而下,惨白色的月光中之间飘飘衣袂犹如天外飞仙;而他手中挥舞的刀光剑影,
刹那间伴随着狼群至死不悟的不甘嚎叫,静谧的云中山里,血雨腥风!
黑暗中,君默宁一剑递出,堪堪刺穿了一只狼的咽喉,却在此时另一只狼从背后袭来,白衣剑士并未回头,十指如钩一把掐住后
狼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前后两只狼几乎同时殒命!
其余的狼看到来人如此凶悍,纷纷停下攻势,呜咽几声之后,落荒而逃。
秦风搂着被惊醒的齐晗,只是呆呆地看着……
第17章兄长
君默宁和秦风带着齐晗回到别院的时候,晨光初现,三人从侧门走进院子,第一眼看到的是笔直跪在院子里的楚汉生。
君默宁心中一惊,果然,一个熟悉的人影负手立于廊下,天青色长袍,同色的腰带,长身如玉,气质如虹君宇很早以前就已
经像足了年轻时候的君子渊。
“哥?”君默宁上前唤道。
“你们先回屋去。”君宇淡淡道,不见喜怒不闻起伏,“你,跪下。”
君默宁没有犹豫,步下台阶在院子中间端端正正地跪了。
秦风抱着齐晗心中大骇,马上反应过来,能够让自家主子俯首帖耳的人的话,他们最好还是听!于是他几乎逃也似的进了原先他
们在前院的房间,关门之后终究不放心,悄悄地靠着门听着外间的动静。
君默宁偷眼看过兄长的神情,知道今天的事情已将他惹怒,此刻垂手跪着不敢言语。
君宇又在廊下站了一会儿,看到弟弟身上零散的血迹,不无担心地问道:“受伤了?”
“没有,亦晗昨夜走失在云中山里,默宁不放心去找他回来,刚巧遇上几只狼,就……大哥放心,默宁没事。”君默宁说的是实话
,可是他不敢抬头看兄长。
“狼!”君宇觉得自己要疯了,“还几只!你不要命啦!”
君默宁不敢再说话了,几只就几只吧,说了实话他哥一定会平了云中山的,到时候他们兄弟一个烧了落霞山,一个平了云中山,
到时候恐怕君丞相也要疯了!
确定弟弟没事,君宇才感觉自己的理智又回来了。他把昨夜君默宁随手放在琴桌上的手铐脚镣扔在他面前,冷声道:“君三少爷
,你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君默宁看着他哥张了张口,没说话,几年来除了每年冬至也就这么一次就被抓了现行,合该他君三公子坐牢的命!
看他不回答,君宇的语速更为缓慢地质问道:“还有,除夕当夜我和你二哥认下的小师侄叫亦晗?是不是应该叫……齐晗?”
君默宁和楚汉生几乎同时抬头,表情如出一辙地吃惊,此刻他们才意识到君宇此次真的是来兴师问罪的
欺君大罪!
房间里,秦风和齐晗惊恐地看着对方。
“哥……”
“别叫我哥!”君宇压制了许久终于压制不住的怒气喷薄而出,“我是你哥你在我面前红口白牙地撒谎!说什么半年前从山上滚下来
;说什么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你当你哥哥眼瞎耳聋永远不会知道宫里走失了皇子和一个侍卫!还是你忘记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忘
记你每年冬至回去挨家法是为了什么?你忘记了你还有父母兄长正苦苦等你回去!”
“哥,默宁……不敢忘……”君默宁一直都是信服君宇的,作为哥哥,他做到了应该做的一切甚至更多,此刻听他如此义愤填膺,
他心中对往事虽无悔意,愧疚却更深。
“不敢忘?”君宇甚至有些冷笑,“还有你君三少不敢做的事?王源你敢一脚踩下,刑部牢房你敢砸,落霞山你也敢烧,如今,你更
是敢容皇上亲自下旨要捉拿的皇子!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这件事情若是泄露出去,你打算置君府于何地?置爹爹一世
忠诚于何地?置你自己的一生于何地?你还想不想回家与母亲团圆!”
君宇神情激动,大步跨下台阶,修长的手指几乎指到弟弟鼻子上。
君默宁垂首挨训,字字句句诛心剔骨,落霞山的事是他一手筹谋,却一字不能与父亲兄长明言;齐晗的事情他只是顺势而为,不
管将来有什么样的结果,在外人看来确实是与朝廷做对,也越发显示出他君三少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性子。但不管哪一桩哪一件,
正如君宇所说,最担心最受伤害的是在意他爱惜他的家人。
思及此处,君默宁稳了稳心绪,说道:“默宁……知错,请兄长责罚。”
“汉生,请家法藤杖!”君宇背过身去,冷声吩咐。
楚汉生抬头看看君宇的背影,又看看自家爷的姿态,应是起身,去请了当日丞相君子渊送来的家法一根由四根藤条泡软之后
扭卷在一起的藤杖。
楚汉生跪下双手奉上,君宇肃然道:“书房,跪候。”
君默宁低声应是,起身接过楚汉生手中的刑具,步入书房,再次端正跪下,将藤杖高高举过头顶。哪怕再强大的人,面临这毫无
转圜的切肤之痛,内心总是忐忑的,而且自昨日起就因为担心齐晗没有好好吃饭,昨夜更是大战群狼,君默宁感受着膝下随凉意
传来的痛楚和手臂上的酸意,暗暗估测着这次兄长的怒意到底有多深,他是否能承受?
恐怕是不浅。
上来就罚他跪;家法不止一样,偏请了最重的藤杖……
从小君宇就极疼他,从来没有将他当成聋哑的孩子,在相府中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他。好几次君寒想要,都被他板着脸训走了。
这种兄弟间的亲情对于上一世求取一生而未得的君默宁来说,弥足珍贵。
七岁进了书院之后,比他长了近五岁的兄长处处护着他的弟弟;奈何君宇没有想到,他的弟弟实在太过于彪悍,非但不需要他的
保护,反而擦屁股成了他的主要工作,当然还兼带背黑锅。
从小到大,君宇有多少打是为了弟弟挨的,恐怕谁也记不清了。初时是君子渊责他没有看管好弟弟,乃至后来连丞相大人都不再
强求君宇的这项责任;但是君宇依然受罚,因为他总是在察觉弟弟犯错之后先一步扛下来,不管事后君子渊有没有发现,君默宁
受不受罚,作为哥哥,他的黑锅背得义无反顾义不容辞。
落霞山那件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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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就想把这个大得像山一样的黑锅给背了,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前程尽毁此生无望的准备,有君子渊在,他的性
命无虞,至于将来他落得怎样的下场……只要弟弟平安,他都能够接受。
只是,君三少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君宇站在院子里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冬日里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刮骨的凉意,也让他心头的那点火渐渐熄了。他家小弟向来是
有主意的,作为兄长他常常不知道小弟的举动有何深意,待到一切水落石出,他才惊奇地发现原来如此!君宇曾经恼恨自己的呆
滞和愚笨,转而又觉得开心,自家小弟如此聪明,定然能使君氏一门更好、使父亲更欣慰,何曾料想他的祸一次闯得比一次大,
终于将自己陷入囹圄,乃至如今堂堂相府家散人离!
君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冬日的寒凉平息了内心再次升腾的怒意,他不能因为情绪过分伤了小弟,他不舍得。
兄长的脚步踏进了书房,随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君默宁回遥远的思绪。
“去衣。”君宇接过藤杖说道,声音尚自带着外间的冷意。
君默宁依旧没有犹疑,脱下外套,将后摆别在腰间,双手褪下下身裤子露出臀腿,乖顺地跪着。对于家人,他向来毫无保留。
“家法六十,规矩,重复。”君宇执着藤杖,肃立一侧,沉声道。
君默宁意识到这是一次真正的责罚,无论是责罚的数目还是过程,都将充满对家法的敬畏和无可违逆。
君默宁紧了紧双手,说道:“回兄长的话,无求恕无躲避无自伤,犯者重来,过三翻倍。”
“砰!”话音刚落,君宇抬手就是重重的一杖落下。
第18章威严
“唔!”君默宁未曾做好准备,一杖下来猝不及防,整个人便往前倾倒,双手撑地,身后如炸裂似的疼痛,这样的力道,只一下他
就彻底明白了兄长的怒意。
“一次,跪直,重来。”君宇冷冷道。
君默宁撑起身子跪直,道:“是。小弟知错。”
“啪啪啪……”藤杖固有的沉重加上今日君宇存了要教训他的心思,每一下藤杖与皮肤的接触都会带来凌厉的痛楚。
君默宁咬着牙熬着,奈何身后的地方着实不大,不到一半的数量,已上上下下过了两遍。撤去了所有防护的身体在杖下辗转,叠
加的杖痕下淋漓着成倍的痛楚,他不敢自伤于外,只能抿起双唇撕咬嘴里的嫩肉。
“啪!”君宇又一杖打在腰际以下的臀面上,君默宁不得已一口咬住下唇,生生咽下脱口而出的痛呼,身子向前一倾,摇摇欲坠。
藤杖的风声不再响起,除了忍痛,君默宁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膝盖上,用以稳住自己的身体。他武艺高强内力浑厚,可是从来不
会在家人面前展示一丝一毫,更不用说用来抗刑。
好不容易稳住不倒,一只手指修长的手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
“张嘴。”君宇的语气平淡如水。
君默宁紧闭着嘴巴,眼里露出平素绝不会出现的哀求。感觉手上的力气渐渐重了,他心知逃不过,慢慢张开了嘴。
不出意外,满嘴的血。
“哥……”他离家三载,兄长已经威严如斯。
君宇没有说话,从茶几上倒了杯水喂到弟弟嘴里,让他吐出来后,又倒了一杯喂他喝下。
“谢谢哥……”嘴里干净很多,一夜未进食水的五脏六腑也在喝下兄长亲自喂的一杯水之后苏醒。
君宇看着弟弟惨白的脸色和小心翼翼的眼神心如刀绞,他的弟弟,惊才绝艳的弟弟,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君宇怨他不知是太不懂
事还是筹谋太深,屡屡把自己陷入绝境,硬起心肠道,“两次,伏到榻上去……重来,六十。”
君默宁看到兄长面无表情地报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数字,知道今日这关怕是难过。他艰难地膝行至卧榻边,弯腰伏倒,身后受罚之
地红紫相间,肿胀如山。可是,需再从头。
“请兄长……责罚。”
一时间,唯余呼啸的杖风添了猩红盖青紫,叠叠复叠叠……
半数过后,君默宁疼得意识有些昏沉,他不敢再撕咬口腔里的嫩肉,又实在冒不起触犯规矩之后翻倍的责罚,只好一口咬住身下
的床单,死死堵住咽喉深处的shenyin。
君宇下手早就了三分力,奈何受了半百之数的后臀青紫肿胀,再也不堪捶楚。跪趴着的弟弟守着规矩不吭声,君宇几乎咽下满
眼热泪再次挥下藤杖。
“啪!”臀腿之间因为遭受重击而在数个呼吸之内肿胀起来泛出青紫之色,而君默宁浑身一颤,更加死紧地抓咬住了唯一能够依靠
的床单。
“啪”六十下毕,杖下人息了声响,上半身趴伏在床榻上,手里攥着床单,嘴里咬着床单,冷汗打湿了床单。
“宁儿……”君宇放下藤杖,蹲下身子,连自己都不敢看他身后的伤情,轻轻替君默宁捋顺因为冷汗而粘在额角眼前的发丝,满目
满脸都是心疼,“宁儿……哥打重了……”
君默宁疼得昏沉,只够力气摇了摇头,他知错认罚,打死无怨。
“宁儿,你我虽非一母同胞,”君宇语声温声却透着莫名的坚定,“但是我亲母早逝,在我和你二哥的记忆中,只有现在的母亲疼我
们如珠如宝。父母不以我们为庶,哥哥就是长子,家中的责任该我来担。”
君默宁艰难地睁开眼睛,一下撞进兄长无比的宠溺和心疼,“哥……”
“我不知道你留齐晗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这件事情哥哥知道了,定不会再像落霞山之事一样让弟弟一个人面对,”君宇如珍
宝一般抱起君默宁,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榻上,“齐晗是你的学生,君家人做不出求生害人的事情。可这毕竟是逆天之事,若有
朝一日东窗事发,我是哥哥,父亲家法朝廷国法,哥哥来扛。”
君宇未曾习武,但是此刻,他极为霸道地宣告:对于弟弟,他帮亲不帮理;对于后果,他一肩承担。
“哥!”君默宁用尽所有力气抓住兄长的手。
君宇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唤道:“汉生!”
楚汉生一直跪在门外,听得呼唤,忙起身进屋,不出意外地看到床上的人触目惊心的伤情。
“我不能在此太久,给你家爷上药……替我……好好照顾他。”君宇强行拉回心疼不舍的目光,对汉生吩咐道。
“是,大少爷。”汉生躬身答应。
君宇深深吸了一口气,披上氅衣跨步而出,看到院子的角落里,站着一大一小战战兢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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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
君宇走上前去,再不复除夕夜里的温言和语,“亦晗,你先生不是普通人,他因故被囚于此,并不能自由出入。此次他擅自离开
,我重罚了他。至于因由,我不问也不想问。而你身为弟子,学问如何暂且不问,这侍奉师长的规矩里,可没有悖师私逃,还要
劳驾师长亲自寻找这一条的。”
君宇并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齐晗眼神空洞,然后……晕了过去。
丞相府,书房。
君宇平平地托着藤条直直地跪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暗,早早点起的烛火映衬得他俊朗的脸庞更为苍白,光影投射在他低垂的睫羽
上,伴着晶莹的泪滴投下一片阴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与额角流下的冷汗混成一股,一滴一滴滴落在冷硬的青砖上。
细看之下,君宇的双手掌心青紫肿胀,显然已经受过捶挞,此刻哪怕清风拂过都能带动痛楚叫嚣;举着的双臂更是微微颤抖,僵
硬如石,细细一根藤条,重逾千斤。
再往后看,他的双脚未着鞋袜,裤管挽至膝盖,平跪于地的两条小腿上,密密麻麻都是肿起泛黑的檩子,连脚心都不例外。
“还不肯说实话?”案上,君子渊放下一支上品狼毫,抬起头看着跪在不远处的长子。
君宇的声音也在颤抖:“回爹爹,孩儿……偷了母亲为三弟做的衣服,给三弟……送到别院去了。”翻来覆去,自从回家见到君子
渊开始到现在,这句话他一字不改说了第三遍。
进门的时候回了第一遍话;君子渊罚他不问自取、私去别院,手脚各抽了三十藤条之后又问了一遍;又跪省了一个时辰,他的说
辞一字未变。
君子渊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站起身道:“为父没有力跟自己的儿子斗智斗勇。宁儿被拘三载,除了为父默许的除夕之夜,你
们兄弟二人未曾违令一次,这次就为了几件衣服?”
知子莫若父,君子渊自问除了君默宁,对君宇、君寒两兄弟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
君宇咽了咽口水,发现嘴里早已干涸,连唇上都起了碎皮。他狼狈地抬起眼睑看着天命之年睿智无双的父亲,回道:“元宵那天
爹爹罚孩儿在佛堂跪抄佛经,娘夤夜相陪,一针一线为宁儿缝制新衣……”君宇撑了半天的倔强终于随着忍不住的泪水倾泻而出
,“自宁儿离开,娘年年缝制新衣却件件存于柜中,娘虽恪守诺言不问不见,可血脉亲情如何泯灭?宁儿是娘唯一的骨血啊……”
君子渊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你说的每一句话为父都理解,只是世事已然如此,每个身处此境的人都是自己做的选择,为父狠
心囚子,你娘自封佛堂,就连宁儿……”
君子渊未曾说下去,泪眼朦胧中,君宇只看到他的父亲眼中深邃如海的思绪,“爹……孩儿不懂……”
“你不用懂,宇儿,你向来知礼懂事,从善如流。唯有一事执念甚深,”君子渊取下君宇手中的藤条,点了点他的裤腰道,“这一次
,你又打算给你弟弟背一个什么样的黑锅?”
刹那间,君宇面如死灰。
第19章真相,又见真相
“汉生,好看吧!”君默宁一瘸一拐地在院子里绕圈子,骚包地展示着身上的新衣服,纵然身后的伤依旧撕扯着痛,他也乐此不疲
。
楚汉生无奈道:“爷,您的伤还没好利索,去房里趴着吧。”
“都趴那么多日子了,再趴下去,爷就成青蛙了。”君默宁甩甩手臂,又一阵龇牙咧嘴。
楚汉生笑,扶着终于不再折腾的君默宁在铺了厚厚的绒毯的竹榻上躺下,他自己搬了凳子在一边坐下,替君默宁把拖在外面的衣
服叠到榻上才开口道:“爷,这衣服是好看,大少爷可苦了……”
君默宁敛了笑意,问道:“我哥怎么了?被我爹罚了?罚得重吗?”
一系列的问题显示出了问话人心中的着急,楚汉生略了过程,直答结果:“前前后后受了不下百余,最后是夫人出面求了情,今
天早上传回来的消息,大少爷还没能起身。”
君默宁豁然起身,连身后的剧痛都不顾,手铐脚镣发出一阵叮当之声。
“爷……”
君默宁摇摇晃晃地站着,疼痛刺激着思绪急速飞转,“连娘都出面,爹为什么罚这么重?对,他不可能相信哥说的送衣服的话,
他问,哥不答!刑讯!这不是教诫,是刑讯!汉生……”
“爷,爷!您冷静些,伤,伤……爷……”楚汉生安抚着几乎要冲出院门的君默宁,两辈子理智筹谋,只有在遇到家人的事情时,
每每失了睿智分寸。
君默宁在楚汉生的搀扶下重新躺回竹榻,身后传来的痛楚和冬日的寒凉提醒他目前的处境,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沉思,
再睁开时已是万分清明。“汉生,把我自制的伤药给府里送去,随时回报大哥的情况。”
“药已经送去了,人也安排下了,爷放心。”
君默宁继续问道:“爹没从大哥嘴里问到的事,一定会亲自派人来查,这两天前后阵中有没有出现异常?”
“后院的两仪阵并没有出现可疑之人,那里之前只是一片茂密凌乱的树林,虽说如今安置了阵法,爷的手笔又哪是随便谁就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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