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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了再进去。”
齐晗扶着易楚云起身,问道:“教主,先生……有没有说怎么发落易?”
“放心吧,”易舒云笑笑道,“尊师已答应不驱逐易……”
“哥哥说的是真的?”易楚云的眼睛亮晶晶的,为这个惊喜而雀跃。
“是真的,”易舒云上前理了理弟弟的碎发,笑容莫名道,“所以,一会儿见了先生,你要乖要听话。先生若是要罚你,一定要守好
规矩不可以任性知道吗?”
易舒云似乎不便多说,在二人不安的视线里转身走了。齐晗握起易楚听了兄长的话之后微微颤抖的冰凉的手,说道:“易,谁
都会犯错,教主既然说先生不会赶你走,最难的那关已经过了。剩下的,师兄会帮你的……”
上次挨哥哥板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易楚云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却又极为坚强地看着被他伤害、此刻还一心护着自己的师兄。
二人相携来到易舒云的书房,未上台阶,易楚云就抖得厉害;齐晗心中不忍,遂放他在台阶下的平地上跪好,自己则是敲门进了
书房。
易舒云的书房很大、很宽敞,四面采光也极好,齐晗关上门便看到君默宁坐在东墙边的罗汉床上,倚着小几,摆弄着上面的两盒
棋子。
齐晗不敢多看多想,更不敢猜测另一边已经准备好的刑凳藤条是否会落在自己身上,他只是快走了几步,端正跪下,叩首请安。
自当日杭城一别,已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君默宁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丝丝缕缕的阳光,看着这个最是令他牵肠挂肚的徒弟。这一
次的离开是意外,连君默宁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有那么几天的仓惶奔波;但是终究,这个渐渐成长的少年,已然能够独立于自己而
飞翔。
“说说吧,这次的事情。”君默宁待齐晗行完礼,也不兜圈子,直进主题。
“回先生,晗儿……”齐晗顿了顿,一时间思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先生问得宽,他只要勉力组了组语言,道,“易……楚云到君
宅那夜,晗儿权衡过,他已杀了阿提莫都,若晗儿不跟他走,或许他真的会将消息传至北莽,晗儿……实在冒不起这个险!至于
来到纵天教之后,起初晗儿被囚,放血炼药;但最后一次,是晗儿自愿的,其一仍是不信易楚云,其二也是被易舒云所说的话触
动……”
齐晗咬了咬唇,似是鼓足了勇气般,仰视着崇敬的男子道:“先生,这次晗儿出门在外,虽是受人胁迫,但是……没有意气用事
,没有以卵击石,没有鲁莽冒险,没有……不好好照顾自己……”
说得一鼓作气,连再而衰的过程都没有,齐晗直接用尽了所有力气似的重新低下头,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呵……”君默宁笑笑,意态闲适地坐着说道,“几日不见,口齿倒是伶俐了许多。”
齐晗心中一震,并不辩解,只紧了紧双手道:“晗儿……自己掌嘴!”说着,举起右手就要掌掴。
“慢着。”君默宁及时阻止道,“夸你呢,挨巴掌很舒服吗?”
齐晗惊异地抬头,却立刻窘得满脸通红,蓄了力的右手放下也不是,举着更不是。他第一次在眼里直直地露着委屈,满脸都是“
先生您这样吓晗儿真的好吗?”的控诉。
君默宁极少看到自家徒弟这么软萌软萌的样子,笑着挥挥手道:“好了,这次的事情你处理地很好,起来吧。”
不是不置可否,也不是“不错”,是“很好”!更没有言语如刀地问责和痛彻心扉的惩戒!先生……真的夸赞了自己!
齐晗第一时间低下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缓了几个呼吸之后,他才叩首道:“谢先生!”起身之后也依然低着头,他怕先生
看到他发烫的眼睛,说自己……没出息!
君默宁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这些年来有些过于严苛,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到底还是要慢慢来吧。
“这次的事情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君默宁也说起了自己的感受,“先是阿提莫都被杀,再是你被掳劫,我去京城之前,怎么也想不
到这次竟是栽在自己徒弟手里!幸好这一次你虽吃了些苦,到底有惊无险,否则,别说君默宁无法向你父母交代,连我自己……

齐晗震惊地看着先生,不知该如何接话。
“后来,我到莫冰的传书,知道你在纵天教一切安好,才算心中巨石落地。之后遇到西川民乱,我领了你爹的圣旨,也就不急
着把你带回去了。说起这件事,听闻你做了易舒云的右护法?”君默宁突然问道。
“先生,晗儿只是权宜……”齐晗说到一半,突觉不妥,立刻改口道,“是晗儿自作主张……”
君默宁摇头道:“没说怪你,你能看清楚易舒云的为人,借助纵天教之势稳定住西川市面,当真令为师欣慰。”不出意外看到徒弟
眼中压抑不住的惊喜,君默宁也微笑道,“如今,纵天教已为我所用,你这右护法的职位倒是可以留着,西川经过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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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废
待兴,正是晏天楼和纵天教的势力一起渗透发展的好机会,你也可以再好好锻炼锻炼。”
君默宁简单把适才与易舒云的谈话说了,师徒俩都极享受这一刻如此交流的氛围,齐晗不再战战兢兢,而君默宁也不再独自扛起
所有的事情。
“晗儿明白了。”齐晗最后这样说。
师徒俩的谈话到这里已是和谐而完美地结束了,君默宁端起茶盏喝茶,齐晗看了看一边的那些东西,欲言又止。
君默宁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他知道这几个月来徒弟最在意的是什么,于是故意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齐晗看了看门口,说道:“先生,晗儿知道这次的事……易犯了大错,但是他也是一心要救兄长!十数年来,易未曾受教,
颟顸痴愚,只知道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做事难偏颇。晗儿被囚那几日,他已经知道错了,日日长跪请罪;后来,易教主醒了
,也请出家法重责于他……这段日子,易跟着晗儿,学习极为用心努力,也肯听话……”
“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君默宁放下茶盏,淡淡问道。
齐晗有些慌,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称是。
君默宁缓了缓,说道:“我说了,这次你做得很好。为师给你个机会说说你想要什么,就当是给你的奖励。”
齐晗心中顿时翻江倒海起来!先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在杭城之时,自己就苦苦跪求先生的原谅,希望能够撤去剥夺姓氏身份
的惩戒,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可是……齐晗直觉上认定,这次先生定然不会轻饶了易!这不是他自作聪明胡思乱想,先生绝
不会容忍他的弟子不管不顾地杀害人命、残害同门!
这是易楚云要成为君易必需付出的代价!
见他迟迟不语,君默宁的脸色已经沉落下来,他指了指门口道:“你去把他带进来。”
第161章忤逆
齐晗不敢再说什么,出门将跪在外面的易楚云扶了进来。少年身手冰凉,情绪却已经稳定了,从早间跪到现在,也有一个多近两
个时辰,膝下的痛楚足够他想清楚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书房里的温暖让他冰凉的身子抖了抖,易楚云再一次端正跪下。座上的人是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带他走出生命桎梏的恩人,在相府
和到沉香谷的路上,他感受到了师徒、兄弟间最美好的温暖。兄长殷殷希望自己留在师门,他又何尝不想。
想,必然要付出代价。
齐晗站在一边,内心担忧。
“一别数月,儿,你实在令为师……惊艳。”君默宁的语气中丝毫不带讽刺,反而有掩饰不住的欣赏。只是在此情此景之下,依
然令听着的人心惊胆战。
易楚云几不可查地抖了抖,垂首道:“儿……知错。”
“那就一条一条说说吧。”君默宁并不想浪时间。
易楚云吸了口气,早已料到了这一刻,他似乎反而没有那么怕了。“儿不该……悖师私逃……”
“倒还记得这一茬,”君默宁斜睨也一眼一边恭立的齐晗,说道,“你大师兄小时候也喜欢乱跑,晗儿,与你师弟说说,这一项,该
怎么罚?”
被点了名的齐晗不敢怠慢,忙回道:“回先生,当年先生罚了藤条三十……”其实他何止跑了这一次,只是先生提了“小时候”,他
自然也不敢将之前那些差点连腿都被打断的惨烈责罚在这个时候去提醒先生。
“我也不多罚你,三十下,你记着,”君默宁点头道,“接着说。”
易楚云紧了紧双手,道:“儿……不该……蓄意杀人……”
齐晗心中一紧,在君默宁还没有发落之前,上前一步说道:“先生,教主……易舒云之前因着这一项,已经罚了儿一百下板子
了……”
“你意思……他哥罚了,我就不能再罚?”君默宁斜眼看过齐晗,眼神中渐含冷意。
“晗儿不敢!”齐晗忙垂了头,在不敢多说一句。他此刻才真正理解,为什么每一次自己受责,师父在一边总是心疼却从不求情,
先生的目光有如利箭,他很清楚地感受到,若是自己再多说一个字,他的怒火定然会波及师弟。
“既然也有前科,为师也不为难你,藤条一百,你自己记下。还有呢?”
君默宁问得云淡风轻,易楚云却是连跪直的力气都似乎被抽干,做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抵不过听到这些数字的时候轰然崩溃的坚强
!这不仅仅是个数字,还是自己将要身受的鞭挞!
“回先生……”到底不敢犹豫太久,易楚云勉力跪直身子,抖着声音说道,“儿不该……残害……同门……”
“砰”一声茶盏放落,君默宁终于怒气外露,再没有一点一点问的耐心,直接教训道:“你也知道同门?!哥哥的命是命,师兄的命
就不是命!当时情境之下,你宁愿舍弃回来求我,反倒选择杀人、绑架,在你心里,何尝把我们当成你的同门?为师不驱逐你,
是因为当初你之时,我有动机有私心;如今你既还愿入我门下,担这‘君亦’三个字,这代价……受不受得住你都老老实实给
我受着!”
君默宁起身拿起横亘在刑凳上的藤条,冷然道:“你放了你师兄六天的血,一天二十下,你自己算算,统共要挨多少,心里有个
数!现在,褪了裤子,双手撑地,把规矩守好,别给自己找重来翻倍的不痛快!”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易楚云不知怎么反而不怕了。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心跳得缓一些,他不知道今天结果会是怎样,
但是其实很早的时候,他就想象过一些可怕的结果。事已至此,易楚云没有学识,甚至连字都没有认全,但是只要哥哥平安了,
先生不驱逐自己了,师兄也没事一切就都足够了。
至于有没有后悔当日没有去求先生……
哥哥曾经告诉他,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后不后悔当初把一个五岁的孩子推入九死一生的境地?可是世间万物,无奇不有,却独独
缺了一味名叫“后悔”的药。
如今,也是一样。选择已经做了,现在就该承担后果。
少年褪了裤子,跪撑在地上,他没挨过先生的罚,但知道轻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挨多少,总之,受着就是了。
君默宁走到易楚云身侧,照着他臀峰就甩下了狠厉的一藤!
易楚云纵然做好了准备,依然被这初初的一下打得一声闷哼,整个人趴伏在地上!身后炸裂开的疼痛和心中炸裂开的恐惧成正比
而递增,少年疼得一时发蒙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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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里,生理的泪水伴随这绝望,奔涌而出。
“重来。”君默宁俯视着三弟子,冷冷道。
易楚云爬了起来,跪地,未及撑好,身后的藤条再次呼啸而至!同样的力道,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结果!
齐晗看得心惊胆战,先生是铁了心要重罚易,第一下已经在少年臀峰制造了一条红紫的淤痕,第二下直接就割开了一条血口子
,不堪重击的皮肉展开,鲜血迫不及待地蹿出来,眨眼间就顺着起伏的臀丘向身下蜿蜒。
而更可怕的是,按着规矩,这两下,都不算!
“跪起来,重来。”君默宁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先生!”齐晗自问真的不忍心,忍不住上前一步跪下说道,“先生,晗儿求您,您在儿诚心认错的份上,您赏他一根绳子,绑了
再行家法吧……”
易楚云再一次颤颤微微地爬了起来,撑好,即便双手剧烈地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倒下,这一刻的少年,依然倔强着。
君默宁看了他一眼,抓起绳子扔在齐晗身前,说道:“绑好了他,你到外头跪着去。”
“谢先生!”齐晗连忙叩谢,扶着浑身都被冷汗湿透的易楚云在刑凳上趴好,照着上次易舒云教训他时的方式绑了手脚。绳子很长
,齐晗把最后一截绳子塞在他嘴里。
少年感激地看着师兄,湿漉漉的眼睛里有残余的虚弱和莹莹的泪水。
齐晗不敢再说什么,悄声退出了书房,关门的那一刻,藤条呼啸的风声钻入了他的耳际。
门外不远处,易舒云在等着。看到他出来,他连忙上前,轻声问道:“亦晗……怎么样?”
齐晗摇摇头,撩袍跪下。易舒云也皱起了眉,二人离门口不远,虽隔着门,到底还是能够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只是隐隐约约地
听不清楚,更不知实际情况如何。
这样的情境之下,时间也不知过得是快是慢。正当二人无比担忧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晃了一圈的廖无期顶着他那身眼花缭乱的衣
服出现了。一看到这一跪一站的二人,好奇道:“你们干什么呢?午饭吃了没?纵天教伙食还不错。哦,里面开打啦?”
齐晗罚跪不好说话,易舒云连忙问道:“前辈,舍弟……怎么样?”
“哦,没事儿,还哭着呢,”廖无期把耳朵凑在门上,装模作样地听着,一边感叹道,“啧啧啧,君三这家伙,心狠手辣!不过我跟
你说,你别舍不得,这家伙下手虽狠,但是熬过这次……咦?没声儿了?晕了?”
他一句话,让齐、易二人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廖无期示意他们不要慌,自己偷偷把书房门推了一条细细的缝,跟着惊讶道:“不
用这么狠吧,藤条不够,还下针啊……”
话音未落,书房门哗啦一声被推开,齐晗的身影冲将而至,在手执银针的君默宁身前重重跪倒,双手紧紧握住他将要下落的右手
,疾声道:“先生,您饶了儿吧,千错万错他也只是为了救兄性命!银针入体之苦,晗儿一个人受过就够了,求您饶了师弟…
…”
“君三,快!你这针再不下,这熊孩子可就真醒不过来啦!”廖无期突然咋呼道。
齐晗猛然松了双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先生毫无情绪的眼里透过一丝隐痛……
第162章一句话的心结
凄风苦雨的夜里,齐晗跪在台阶上,后背都被雨淋得透透的,屋檐上的雨水都落在他的头上、脖子里,从里面湿透了前胸。
廖无期蹲在他跟前,双手抱着膝盖,一脸别扭道:“小亦晗,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以为君三那家伙要动针。你不知道,你先生
那一手银针,道上那是如雷贯耳的狠辣……哦哦,我不说他坏话,你看这天这么冷,你先起来好不好?你午饭、晚饭都没吃……

不管廖无期怎么唠叨,齐晗就是一声不吭地跪着,视线聚焦在某一个点上,任凭雨水顺着发丝滴落,也渐渐带头他脸上仅有的血
色。
廖无期蹲得两腿发麻,发现自己只是自找没趣,撇了撇嘴起身进屋了。
屋子里灯光柔暖,浅青色衣衫的男子撑着头打盹。廖无期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挫败道:“果然什么师父教出什么徒弟,倔着呢,
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君默宁放下手靠坐在椅背上,语音平平道:“我不让他起,就是跪死在外头,他也不会起的……”
“我真不是故意让他误会的……”廖无期苦恼道,他哪里想到会这样啊……
“故不故意都不重要了,”君默宁的声音仿佛都要融进黑夜,“到底是我对他太过严苛……”
“你不会真对他也动过针吧……”廖无期小心翼翼地问道。
君默宁撇了他一眼,简单把对齐晗几次动了针的事说了;廖无期竖着大拇指,表示佩服地五体投地道:“你够狠!三儿,且不说
前两次啊,能想出利用银针调动全身气机自己冲撞血脉筋络的办法,恐怕江湖上也就你们夫妻俩了!嘶……三根银针啊……那得
多疼啊……你在道上使过第四根没有?”
杀手头子换了条二郎腿翘着,煞有介事地说道,“别说心存芥蒂,我告诉你,换我早恨死你了,居然还不告诉他你在给他治病?
!我跟你说,他有今天那句话,全是你自己作的!等以后他翅膀长硬了,说不定第一个拿你这个虐待了他这么多年的先生开刀!

君默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回嘴。
廖无期难得能说得这么酣畅淋漓,平日里被压榨苦了的杀手头子竹筒倒豆子似的吧吧:“看我也没用,你向来主意正得很!
我跟你说,反正你徒弟多的是,这种皇室子弟,最会翻脸无情卸磨杀驴!他现在可是中州朝的嫡皇长子,等他以后当了皇帝,分
分钟灭你君氏满门!你就等着搬石头砸自己脚吧……”
“说完没有?”君默宁终于开口道,“说完了就帮我把他带进来。”
“你是心疼了?还是要抽他?”廖无期站起身道,“我给你准备藤条?”
“我要跟他说明日治伤的事,你出去了不用回来了,早点休息,明天说不定用得到你。”君默宁一点悬念都不留给廖无期。
杀手头子指着君默宁的鼻子道:“他都这样了你还给他治?!”
君默宁哂笑道:“演得过了就假了,廖楼主,我要想不通,岂不是浪了你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
“我就说你是属驴的嘛,”廖无期一副‘不要太感谢我’的得意,“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行了,一会儿好好跟你徒弟说,听到没有!”
齐晗进屋的时候低着头,浑身都湿透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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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顺着发丝、衣摆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自晌午他冲进书房挡了家法之后,晕刑的易
楚云被易舒云带回去治伤了,而他则一直自罚跪在外间的台阶上,粗粗算来有三四个时辰可是,他仍然觉得不够!
他看到了先生眼中那道一闪而逝的目光,那不是被自己误解的愤怒、委屈,而是一刹那的恍然。好像先生终于看到了……他豁出
性命、熬尽心血医治疼惜的孩子,临了心中竟是存着对他的无奈因为他是他的先生,所以不得已而接受的无奈!
不是!他没这样想!
齐晗屈膝跪倒,任凭青砖肆虐着膝盖,他咬着牙忍着,眼中却有滚滚的泪水奔涌而出。
君默宁看着垂首饮泣的少年,无声。他反思了整个下午,把六年前到今日的点点滴滴反反复复想了无数遍,汉生、父亲、忍冬都
不止一次与他说过,他对晗儿太过严苛。
是吗?也许……真的是吧……
“把头抬起来。”君默宁的声音依然没有什么情绪,他不想吓着他眼前这个已经噤若寒蝉的徒弟,他承认,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
这个做先生的责任。
齐晗依言抬头,满头满脸的雨水泪水裹挟着无边无际的悔恨。
君默宁心中一痛,刚要开口,却听见齐晗并不响亮却清晰无比的声音道:“先生,晗儿心中没有怨怼过您施与我的惩戒,不提数
次救命的恩德,您是师,晗儿是徒,自古师父教诫徒弟天经地义;怪只怪晗儿愚钝,求学做事常有疏漏,先生每次教责无不有理
有据,晗儿心服,纵然俯身受戒,也只有自悔和感激。
从来严师方能出高徒,晗儿不敢自诩高徒,可是晗儿心中以先生为傲,以能拜先生为师为荣。这些年来,晗儿唯一所求,不过能
跟上先生脚步,先生愿意教我,不论以什么方式,晗儿都只有诚心感激,绝不会心有怨言!”
君默宁一语未发,目光也不曾离了那双含泪的双眼,他知道,他的晗儿正在试图抚平他的伤口而明明,他才是“伤痕累累”的
那一个。
齐晗极少有地勇敢地看着先生的双眼,不移不动,纵然不知为何眼泪流个不停,视线渐渐模糊,他也不想错过此刻先生脸上哪怕
一丝一毫的情绪。
“至于先生的针……”他终于说道了造成这一局面的最关键的部分一根小小的针,“晗儿承认,晗儿永远忘不掉那年冬天……的
那次针刑……”
君默宁突然别过头不再看齐晗,齐晗一颤,眼中热泪成串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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