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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方静途
荀杨看了眼自己手背上还未完全痊愈的瘢痕,似乎也有些担忧的道:“侍新呐,你就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怎么样?我这伤口现今还隐隐作痛呢,你可别这时候又给我上刑了,那我可就真活不过明年咯。”
赵侍新听他好似有所软化的语气,他又转过了身来,眼眸深黑,走近几步道:“那荀老师,您就将您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学生吧。”
荀杨走完最后一步棋,他最终还是无奈的回道:“没用的,赵侍新,我还是那句话,没用的,无论你穷极任何手段——”
赵侍新再听跟当年同样的这句话,终是忍不住笑了声。
“是吗。”
赵侍新微仰头,脑中划过今日错看的人影,他又缓声道:“我一直想知老师是如何会对此事如此笃定的,只可惜老师您不肯告诉学生,像以往那般为学生解惑。”
赵侍新垂下了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最后只道了句,“学生奉劝老师还是再仔细考虑清楚,我知老师身后了无挂碍,但我想,学生总能找到这世上还能让老师您在意的东西。”说完这句,赵侍新便提步走了出去。
天字一号大牢的铁门复又重重的关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荀杨看着桌上棋局,撑着额角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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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来了
第8章 烈阳公主传
入夜已久,现在已是亥时三刻,人行渐少,但喧嚣却还未彻底散去,秦香楼外的清平大街上还是一片华灯异彩。
在街对面的一处街灯并未触及的暗角里,站了个纤瘦的人影,人影手里拿着个帷帽,微仰头的静静看着斜对面灯火通明,飞檐翘角的锦绣楼阁。
看着看着人影微叹了口气,掏出怀里今日得的两锭赏银,在手心里攥了攥。
人影在心里想:她到底何时才能挣得足够的银钱跑路呢……
今日在这秦香楼里,萧辰意也算是首战告捷,博了些彩头,毕竟她这“伶人说书”的想法也还算得上是比较别出心裁,再加上她偶尔另辟蹊径的说法,众听客看客们突然得了丝新奇,大都对她的表现还比较满意,这第一晚试讲的反响便还不错。
高管事看这情形,圆胖的脸上笑意盈盈,直叮嘱她日后每日黄昏前便按时来这里上妆开讲。
如果以后每日点她的客人多,那她能得的银钱也就多些,如果少,可能大半晚上一两场也就结束了。
萧辰意想,每日只一两场那肯定是不成的,除非她能每场都得到大额的赏钱,但目下这也是不太可能的,所以这一开始,她就必须得快速的打开市场,快速的捞钱,然后再快速的功成身退,但再快也至少得让她能有足够的钱资跑到足够偏远的地方才行。
看着前方灯火通明,挑檐挂幔的楼阁二楼偏左处那大敞开的支摘窗前,微倚窗边正看着楼下街面的娇美娘子,萧辰意的视线不自主也随着落在了下方行人偶尔打马而过的街上,她脑子里渐渐的也就回忆起了一些画面。
一些过了十年,不,对她来说应该是五年,是即使过了五年,也依然很有印象的画面——毕竟这里,这楼阁,这街面,这一处地方也可说得上是当年这所有一切——开始的万恶之“源”了吧。
当年就是在这里,在那个支摘窗前,被弄到这地界过了一段时间掩人耳目的生活,终于开始接受系统指令的萧辰意,也是刚成为了荒唐恶毒公主的萧辰意,第一次——再无遮掩,以公主身份打量她那仅因自身优越的条件年纪轻轻便已名冠京城的目标对象——
彼时还是个皎皎月华,泠泠月光,打眼过去,满目书生气质的士族良家公子。
萧辰意一直都记得自己在此处瞧见她那目标对象,知道自己即将要对人展开强取豪夺时,她那复杂无比的心情。
那时还是在白日,天光大好,万里晴云。
一切都仿佛预示着这本该是个良好的开始,但可惜的是,萧辰意接受的命令,注定了她与她的目标对象,永远不可能会有一个好的开始,从当时两人视线,一个刻意,一个无意的碰撞交汇,就预示了这不可能是个好的开始。
萧辰意记得,当时热闹的长街上,她那目标对象一身浅白的素服,乌发束冠,面容姝绝,身姿卓然,即使之前已远远瞧见过一次,但这次在窗前,懒懒散散的打眼瞧见人,也是着实眼前一亮,没得系统指令,也盯着人目光灼灼的看了良久。
完全忽略了她那目标对象身边正同他一起走着的美人小姐。
只是看着看着,很快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对人家这般风华的公子做下的那诸般恶事,一点也留不下个好印象,萧辰意心下的那点旖旎心思一瞬也就散了,眼底的惊艳也退了个干干净净。
当时想着,罢了罢了,对于她来说,还是保命才最要紧。
不过当年她能这么圆满的完成任务,她那目标对象的美色多少也是功不可没。
所以萧辰意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无耻的女人,所以现在怪不得……她这无耻的女人要被这无良系统给扔回来接受惩罚了。
这里就是当年强取豪夺系统指令的开场,如果说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一本书,那么这场景,毫无疑问也就是本书的序章了。
萧辰意就应该是书中的那个,看上了一个猎物,在实行抓捕行动之前要先对猎物进行饶有兴趣的窥视,而且还要给猎物透露一点“不好意思,你倒霉被我看上了”的信息的恶魔猎手。
萧辰意不知当年她那目标对象有没在那时就瞧明白她那眼神透露出来的讯息。
但她永远记得,当时走过长街的年轻公子,在她充满风情的斜倚窗前,眼神饶有趣味的盯着他瞧了良久之后,他突然抬头,似有所感般视线朝她的方向直直的射过来,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刹那,那种一瞬的莫名之感。
那时很快她那目标对象就移开了目光,就似长街上随处可见的对视一般,所以萧辰意完全瞧不出来,他那时到底有没有接收到她眼神里的讯息。
她也就不知当年她的演技到底有没有到位了……
现在想来,她与她这目标对象,也算是开场即孽缘了吧。
江湖卖艺着,很快大半月也就过去了,萧辰意汲汲营营卖力的演出,反响是越来越不错,在那些达官贵人圈里,她也算是有了点十分微小的名气。
至少最近有人拉场子,常会这么来一句“哎,听说秦香楼的醉诗轩里最近有个伶人说书还挺有意思的,咱要不要去听听看?”
萧辰意之前只顾着快速攒钱,觉着自己抹了妆面,变了声音,还探查了客人身份才上场也算是掩护周全了,但最近小有了点名气之后,萧辰意这心里莫名的是越来越隐忧,所以这之后她是越来越小心翼翼,抹的妆面在她看来几乎已达到了看不出她本来面目的效果了,而每次上场前,她更会再三确认打听清楚客人们都是些什么人,就怕哪天再撞上个当年的熟面孔。
所幸这么一段日子以来,一切都还进行的比较顺利,太平无事。
这日,大陈国例行举行的朝会结束后,大殿外的汉白玉长阶上,两位已至中年,身着大红圆领官袍的大人面容放松的似是在谈论着什么有趣的事。
毕竟方才在大殿上,威仪赫赫,大陈国内最有分量权势的大人物都在自个儿的面前,一点也让人放松不得,脊背都得挺得直直的。
但朝会一结束,总算就可以舒口气了。
两人聊了几句,这其中一位大人突然对他身边的另一位大人打趣道:“唐大人,刑部这段时间大家还真是辛苦了,但这李侍郎和刘御史的案子前段时间不都已经了结了,你看你怎么整日里还紧绷着个面皮,多吓人啊……今日,咱俩去个好去处,小酌几杯,松快松快怎样?”
刑部侍郎唐礼的脸皮抽了抽,跨步走下台阶,肃正道:“蒋大人,你这又是想忽悠唐某去哪?你说的这些好去处,唐某恐怕是无福消受……”
左佥都御史蒋正弯眉笑了笑,赶了上去,又道:“唉,唐大人,你等等我啊,蒋某今日说的可真的是个好去处,你想到哪儿去了,蒋某也是有家室的人,怎会偷偷摸摸的带大人你去那种地方……”





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第7节
蒋正见唐礼依然不怎么搭理他,他只能妥协道:“罢了罢了,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我说的啊,就是秦香楼里的醉诗轩而已,听说那里近日有个说书的伶人,讲的故事可有劲儿了,咱们去听听,如何?”
唐礼脚步微停,面皮抽了抽,又道:“伶人说书?”
“是啊,没见过吧?咱们今日去见识见识?”
唐礼默然片刻,掸了掸衣袖道:“有什么好听的,不如回去看我的卷宗。”
蒋正面皮上憋着点笑,他一看唐礼的动作,就知道他这是动心了,便只又添了把火的道:“听说啊,这伶人所讲的可是烈阳公主传啊,啧啧啧,听说讲的可好了,可把书中的烈阳公主给完完全全的重新讲活了……有很多另辟蹊径的新说法呢……还有许多对烈阳公主热情内心的揣测也是十分的有意思……”
蒋正见面前人停下了脚步,他笑了两声又道:“既然唐大人不愿随我同去,那蒋某也只能再去约旁人了……”
说着他就一副要往旁侧招呼人的样子,唐礼咳嗽了一声,面皮又抽了抽才道:“……既然蒋大人如此盛情相邀,唐某也不能这般不识抬举……”
蒋正一听赶紧面容带笑的打断他道:“唐大人爽快,那咱这就走吧。”
两人刚走了几步,突听身后传来一句齐声的称呼:“赵大人。”
两人神色皆是一肃,同时转过了身去,就见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位同样着一身大红圆领袍,胸前彩绣织云纹,束玉革带正看着他们方向的男子。
男子身后站了几个同样衣着,只是云纹不同的官员。
蒋正与唐礼同时拱手恭敬的道:“赵大人。”
赵侍新虚扶了两人一把,亲切笑道:“两位何必再跟我多礼,我方才听二位,似是在谈论着什么有趣的事?”
唐礼看了眼蒋正,蒋正心里有些打鼓,顿了顿才道:“也不是什么值得大人关注的大事,只是最近听说的一些市井趣事,下官跟唐大人随口说说笑而已。”
赵侍新挑眉笑了笑,只提步往前,身后一行人跟着,蒋正与唐礼微落后在他左右。
只听前头传来一句平淡的话语,“蒋正,我方才可是都听见了,你还唬我呢。”
蒋正脑门上出了点汗,他有点不知此时该如何应答,虽说他与唐礼都是这位大人手下一派的,平日里也还算是亲近,本来这内容放在其他地方笑谈一番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但现下这问题出就出在,他方才所说的“烈阳公主传”影射的是十年前那位突然薨逝的汾阳长公主的,而这位恶名昭彰的长公主跟咱们现在的这位大人……十年前,那某些渊源还是比较深且隐晦的。
新进的后辈或许不太清楚十年前那些久远并且或多或少早已被掩埋了的事情,但像他们这些在朝中毕竟也浸淫了这么好些年的人,即使十年前并没亲眼目睹,也不可能会不知当年的那桩,目前还可说是比较惨烈的风流韵事。
因为毕竟最近才刚斩了两位大人,而这两位大人遭难不仅是因阵营不同,或多或少,应该也与当年的那事有关……
还有以往某些早已被处置了的人……
虽说这烈阳公主传里,最近几年有关这位大人的相关情节早已让有心人给摘掉了,这位大人也从没制止过这烈阳公主传的盛行,但现下在他面前提到这位“公主”,蒋正还是有些胆战。
一直没听见回应,赵侍新又笑了笑道:“蒋正,你这么豁达的性子,现下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你到底听说了什么,来,分享给大家都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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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甲其实很快了,掉了后咱女主就……可艰难了
第9章 当年黑沉的夜
蒋正望了眼唐礼,见唐礼朝他点了点头,他想唐礼作为这位大人的直隶属下,比较了解他的亲信,既然他都点头了,那他蒋正也就不用再顾虑什么了吧。
便也笑了道:“大人就别取笑下官了……那我现下就给大家都说说啊……”
一句话开了头,蒋正不仅将方才说给唐礼听的有关烈阳公主传的话又再复述了一遍,还再多说了几句,然后才邀在场的各位找个时间大家再一块儿去。
谈笑完毕,众人见打头的那位面色好像并未有任何的异样,还开玩笑的道了句:“听起来倒好像还真挺有意思的,蒋大人不妨好好跟大家都约个时间,带各位同僚一块儿去见识见识。”
众人听了,心下松了口气之余也更加敬畏,他们跟的这位大人,心性与手腕毕竟都不是一般的人,当年除了忍受那位公主的折辱、家族的抛弃以及最后家门覆灭只剩他一人,这位大人不仅丝毫没自甘堕落,反而是,就这么靠着自己的心智与手段,从当初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同时获得了当时的内阁阁老以及刑部尚书的赏识,短短四年时间就破例擢升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
这之后,又凭借着一次边境敌国来犯时展露的惊人排兵布阵之能委任去南疆做了一年的边境军师,也是那次,大家才幡然想起,这位曾被逐出家门的年轻侍郎,也曾,是将门之子……
但大家也知这位大人,其实心性有多薄凉。
当年这位大人阖家受难时只他自己明哲保身摘了出来,对家门之难不闻不问不说,就连家族人上刑场时,都没去看上那最后的一眼,虽说是人早已被逐出了家门,但这般凉薄好似也太过了些。
这之后,谁也没料,短短几年,这位刑部侍郎就坐到了如今内阁重臣仅次于白老的次辅位置,而且党羽遍布,揽政擅权。
更甚的是最近这两年,主管南方边境十几万大军的忠勇大将军竟也与这位大人过从甚密。
不止这些,这位大人手段的严厉狠酷也是出了名的,这几年他一边培植党羽,一边陆续铲除脚下的绊脚石,这里面瞧着……好像也包括当年曾赏识过他的两位大人。
曾经的刑部尚书荀杨荀大人如今正在天字一号的大牢里蹲着,而白老一年前也以年迈体衰为由自请离开朝堂,还是当今圣上不舍才没辞去首辅的职位,还这般虚留着。
但白老早大势已去,现今朝堂上最有权势的早已是这位年轻的赵大人了,两年前以刑部尚书入内阁的赵大人。
今上宣启皇帝刚过弱冠之年,毕竟资历尚浅,自十四岁御极之后,一应大小事务都有赖摄政辅臣白延庭与宦官王瑾辅佐,一时权势集于内阁首辅的这位白阁老与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王瑾之手,但没想之后不知从何时起,这位阁老手中的权势……渐渐却落入了他曾倚重的这位门下之手。
而另一位几年前也曾一时风头无俩的宦官王瑾前两年也因贪赃获罪被判了腰斩弃市。
这之后没多久,白阁老便自请致仕,愿回乡颐养天年,朝中不少人私下里都曾怀疑过白阁老的这番突然请辞恐怕是……当下这位赵大人的阴私手段……
朝中现已形成了以这位赵大人为首的文官集团,再加上忠勇大将军的军权威压,这位赵大人目前,可说得上是权势煊赫了。
虽说这位大人似乎并没什么旁的想法,只兢兢业业辅佐圣主,而年轻君主好像也极为信任当朝的这位大人,但在某些有心人眼里,依然还是将目前朝局化为了三足……
除了皇权,朝中瞧着唯一还能与这位大人勉力相抗衡的当属一直以来掌管帝国北境边防,并且还身为皇室外戚的陵淄候了,这位陵淄候虽常年不在京城,但三代为将荫积下来的朝中威信也是不容人忽视的。
在外界看来,帝国正稳固的运作着,盛世太平。
京都前几日偶晃了些日头,这几日,便连绵下了好几场小雨,一扫前几日积郁的热气,雨后的天空澄明如洗,空气中也带着一股子濡湿的清新味道。
赵府正房东侧的书房内,靠长窗的卧榻之上摆放了一张方正的紫檀木茶桌,茶桌旁架着个饕餮兽面火炉,炉上沸着壶茶。
一位茶童在茶桌前忙碌着,为坐在桌旁的两位各端了杯六安清茶。
紫砂杯内,茶汤清亮,黛绿微泛着黄,香气清高,此茶常喝能清心去燥,最是安神。
坐在桌边靠门一侧的鹤发老者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盏,他略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才突然转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徒儿道:“小袱,帮赵大人记着,这条医嘱他遵循的还不错,值得鼓励。”
老者身后的侍童静默的应了声。
“知道了,师傅。”
赵侍新似是早已习惯了老者的这般调侃模样,他只啜饮了口茶,将一侧手递了过去,搁在桌面上,道:“林老大夫,茶也喝了,现下可以帮我看看了吧?”
老者笑了笑,拿出一个四方小锦枕,垫在了赵侍新伸到桌面上的手腕下,手指搭在他腕间,神色渐渐凝肃。
半晌,老者诊脉结束,又问了几句平日症状,拂了拂自己颚下长须,才有些怪异的道:“真是奇了怪了,我观你脉相与之前相比并无特别异常之处,但听你方才所述,你这头疾应是更严重了才对,但又为何会变得比之前更严重呢……”
老者说到这里,从门外走进了一位年轻的丫鬟,丫鬟手中提着一个朱红描金的食盒,食盒打开里面放着几碟卖相还挺不错的糕点,女子拿出一碟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这期间,老者看了眼丫鬟,又看了眼对面正侧头向外,注视着窗外绵绵细雨的男人。
几秒之后,视线很快又落在了桌面的糕点之上,眼皮微掀,眼光一亮。
而在那位丫鬟离开的时候,老者身边的侍童多看了她两眼。
老者控制住自己想解决掉桌上糕点的欲望,想到什么,他突然道:“实在是奇哉怪哉,我行医这么多年,什么情况没见过,偏生你当年那无缘无故突然痊愈了的不治之症真是让老夫我抓心挠肝的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何缘故,老夫到现在都差点快要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
“老夫有时都在想,你这最近两年才突发的头疾会不会也同当年那般,也突然哪天,神奇的就消失了……”
老者还在说着,对面的人听了这话,捏着茶盏,渐渐却好像陷入了某种沉思。
赵侍新看着窗外白昼的天日,他的思绪无端,却将他拉向了一个久远的黑沉夜晚。
寂静的黑夜,房中灼灼燃烧的烛焰,紧闭的门窗,摇曳的罗纱幔帐——以及床榻之上,一个只着了薄纱轻衣,肌骨柔滑的女人。
女人灵活柔软的手,从前往后的伸向了床上正侧躺在她身边,似是沉沉睡着了的男人劲瘦的腰间,女人檀口中不时轻呼出丝缕热气,看着男人,终于缓缓的再次仰头,似是做最后的告别般,轻吻了吻男人的唇,然后才低头贴在男人胸膛上,低声呢喃的对男人说了最后一句话——
……一句,赵侍新无论何时想起来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阴厉情绪的话。
窗外屋檐下,雨滴缓慢的滴落……赵侍新捏着茶盏的手背上眼看着冒出了几股青色。
男人手中茶盏渐渐,似快承受不住外部逐渐施加的力道……
此时——
“赵大人……?”
“再使劲,杯子可都要被大人你给捏碎了。”
有声音突然响起,赵侍新方才沉浸的思绪才总算是戛然而止,他视线落在荡起了一圈波纹的茶汤上,手缓缓才松开了去。
男人面色如常,眼底却残留了一丝阴厉。
※※※※※※※※※※※※※※※※※※※※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啊当年
啥话……哈哈哈哈,请发挥你们的奇思妙想
第10章 掉马甲前夕
有声音突然响起,赵侍新方才沉浸的思绪才总算是戛然而止,他视线落在荡起了一圈波纹的茶汤上,手渐渐才松开了去。
林老大夫见对面人方才这样,突然的,他似乎就有点顿悟,总算拿了块糕点放入口中,这才不紧不慢,眼神幽邃的道:“赵大人,老夫想了想,你这头疾,恐怕是有些更内里的原因才是……”
老大夫又拿了一块糕点,细细的瞧着,并未急着放入口中的又道:“大人您这啊,我思量着,恐怕虚得尽量的扔开一些东西,就比如……某些陈年旧账之类的,若一直不可得解,那不如能放便放,能忘则忘了吧,可能这般处置,大人您也会少些神思郁结,可能会比药物调理要好得多……”
“要知这‘外患’必有‘内忧’,如此推断,赵大人想必是心中也有不得开解的郁结,日积月累下来恐才生了这头疾,而大人最近还越发的心燥,这才积郁上行,导致头疾加重了……”
老大夫说到这里,自觉已经想明白了一些关节,突然又卖了个关子的道:“赵大人呐,有句话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
刚才的话不知对面人听进去了多少,但老大夫这次话音刚落,就听对面人回了句:“有什么话林老大夫您不妨直说,就别跟侍新卖关子了。”
老大夫便想,应该是听进去了,便又眉开眼笑的接着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方才诊断时,老夫方才也提了句的这么一个小问题,那就是,大人现下啊这心火气太盛……”
“不,细细揣摩应该说是——这许多地方火气都比较盛,所以老夫劝大人最近还是想法子去去这燥火,多找点乐子,放松放松……”
老大夫还在说着,一直站在赵侍新身后的长风已经有点控制不住,握拳微咳嗽了两声。
老大夫瞥了眼对面男人身后正憋着面皮的年轻侍卫,不在意的又高高兴兴的继续说道:“听说最近那秦香楼里,不就有个说书的伶人讲的故事儿还挺有趣的,又好玩又欢乐,我看大人有时间就不妨去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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