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萤
手机进来电话,响声吓了她一跳。
见屏幕显示“郭宰”两字,她的心才稳下来。
“喂?”
“我到家了。”
“这么晚?”
“嗯,你在哪啊?”
“去你家的路上。”
挂了线,程心启车踩油,直往郭宰家奔去。
一进门见面,程心就唠叨他:“这么晚就不要赶回来了嘛,明天再回不行吗?真是的,赶来赶去,肯定连饭都无吃吧?”
郭宰笑,从她背后揽过她的腰,下巴枕她肩上,说:“是啊,又累又饿,你要好好喂我。”
程心不依地拿手掐他鼻子。
他鼻子很挺,经她掐一掐,好像更挺了。程心忍不住回头亲一亲他鼻尖。
郭宰追着索吻。
彼此熟悉且依赖的身体与感觉,小别数日后,越演越烈。
郭宰在关键时硬生生缓下节奏,粗喘着伸手去拉床头的柜筒,乱摸乱翻地找着,又急又急不得。
一条白皙的纤细手臂,缠上他,将他的手拉回来。
郭宰懵然,可见身下的程心紧紧拥着他,盼着他,他又似乎明白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喘问:“真不用?嗯?”
程心没说话,送上自己。
郭宰登时就上脑了,狂风乱扫。
第231章半章……
凌晨,省城某公馆的顶层复式单位里,楼下整层静悄悄,一片黑暗。楼上主人房,门锁着,房内同样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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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幽暗,调为静音的超薄大电视在播放着无色的黑白影片,将床上的向雪曼映得脸色灰白。
她在床上干坐了近一个钟头,身上那套新买的酒红色丝绒睡裙,刚穿上时高贵性感,如今随意裹着,似旧衣服。
黑白影片播完了一集,到广告时间,电视台报时,凌晨一点半。
向雪曼忍无可忍,走到落地窗前,“哗啦”一声,双手将厚重的窗帘狠狠扯开。
窗外一个阔大的露台,对正市中心最昂贵的江景区,江边的楼宇都闭灯休息了,一幢幢黑色,唯独江的两岸石栏仍亮着色的装饰灯。
初春阴寒,又近江边,落地窗一打开,阵阵寒风涌进房内,寒心寒身。向雪曼打了个寒颤,眯眼望向露台上瘫躺在户外沙发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了一天的衣服并没有换下来,像经历了什么大起大落,他面目麻木颓败,目光黯淡无神,歪头看着楼下的江景,像死了的人一动不动。
向雪曼勒紧睡裙的束带,光脚走出去。她明明想柔情似水,现实却逼她冷硬决绝,逼她朝自己的丈夫怒道:“霍泉,我受够你了!”
她站在丈夫面前,挡住他的视线,一副要摊牌的姿态,咬牙问:“你讲,你到底要不要过下去?如果你不想过下去,我不会勉强你!”
前方视野被挡,聚了半天的神仿佛要散了,霍泉移移瞳仁,改为望天。
天空黑得有点蓝,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以前抬头就见的星星月亮,全被她没了。
“我在跟你讲话!”被无视的向雪曼气得低吼。
“讲什么?”霍泉回话了,眼睛却没有看她。
向雪曼愣愣,哑了。刚才的话她一鼓作气吐了出来,可若要再说一次,她的潇洒找不回来了。
她不说话,霍泉更不说话,露台陷入死寂。
冷风吹过,向雪曼的睡裙被撩起撩落,露出一双光洁的长腿。很冷,却远不如心冷。
她看着他,咬紧下颌,喉咙生梗。
在中学也好,在社会也好,他与她从来是公认的金童玉女,他们明明可以比普通人幸福一百倍。他曾经也对过她好,例如高一那年,他坐在她后面……
后来高二的暑假他突然提分手,事情急转直下。那个导致他提分手的蓝色水瓶,她追到去北京,仍见他在使用。
到底是他犯了什么毛病,还是她注定不是那个人?
向雪曼抬起头,学着他那样遥望天际。
或者是后者,但是,她不甘心。她花了几年时间去挽留,放下自尊地求复合,催他结婚,为他生女儿,过去的十数年,她的人生全围着他转,假若放弃了他,好比放弃了昔日的自己,否定了自己。
她不。
许久。
她用平静的口吻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廖洁儿那些事。”
霍泉听不见似的,向雪曼也没指望他会回话。她继续缓缓道:“这事挺有趣的,如果程心知道了,她会有什么反应?”
她望着天,余光观察着霍泉。
他动了,从沙发坐起来,手摸向藤几上的烟与打火机,点着一根边抽边说:“你不喜欢她,就直接炒掉。”
向雪曼低头看他:“呵,把她炒了,我怕她向你告我状。”
霍泉抬眼,迎上她的视线,笑笑道:“我肯定站老婆大人的,你放心。”
向雪曼:“……”
她握紧拳头,讥笑:“你知道吗,跟你比起来,程心的喜怒哀乐要直接得多,明摆得多。”
霍泉没出声,看她的眼色晦暗不明。
向雪曼:“还有一样,你俩明显不同。”
霍泉说:“讲来听听。”
向雪曼无声冷笑:“她抱过清清,喜欢清清,知道清清是谁,而你远不如她。”
第232章第232章
2008年是不寻常的年。
北京奥运即将来临,全国都处于□□似的状态暂且不提,单单程心本人就有不少值得她嗨的事。
一是郭宰与关峰合办的达扬家具厂,过完年不久就接到了新客户新订单。
买家是香港某贸易公司,主打小户型家具产品,两人位的布艺小沙发,单人位的高脚老虎椅,要求手工致,卖相小资,主销欧洲。
这贸易公司的老板是嘉华酒楼李培先生的朋友。过年时在香港,郭宰特意去嘉华酒楼拜访李先生,将自己开办小工厂的事详细跟他说了,一来想听听他的意见,讨些经验,二想承接他更多的酒楼订单。
李培很肯定郭宰的勇气与尝试,不过他坦道自己的连锁酒楼所需的家具其实并不多,毕竟每次更新,产品至少要顶用三五年,而维持工厂最根本的是源源不断的订单。
郭宰明白个中的道理,没有强求。
李培询问郭宰有没有时间一起吃午饭。那日大年初四,郭宰原订离开嘉华酒楼就直奔罗湖的,可长辈这么有心,他又刚刚请教过人,不好拒绝,便应下来了,且想这顿饭该由他来买单才是。
后来他才知道,这顿饭除了他与李培,还有几位李培相熟的朋友,他们在香港各有各的事业,其中包括贸易公司。
李培将郭宰的情况介绍给他们,直言有机会的话,要多多关照后生。
郭宰受宠若惊。
那天回到乡下的家,他搂着程心小声说,自己当时感动得差点要哭了,死忍着才没有在饭桌上出丑。这种雪中送炭的援手,他会记一辈子。
程心也感叹:“不愧为心念家乡的奖学金赞助人,真是活雷锋。”
郭宰:“他跟我讲,他很明白我目前的难处,因为他当初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当初他也遇到贵人,拉了他一把。”
李培还跟他说:“人脉我帮你搭,至于怎样维护就看你自己了。我们做酒楼的,一讲口味二讲服务,如果口味不对服务很差,再好的朋友也扶不起你。做产品同样道理。”
郭宰洗耳恭听。
那天的午饭自是也没准他结账。
除了有李培的提携,那位意大利老客户到货柜的三个月后,回来返单了。款式不变,订量增多,对达扬来说是一份利润可观的大订单。双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谈妥了单价与交期,将第三次合作提上日程。
才开业的达扬家具能有这样的成绩,关峰很知足。郭宰比他想得远,老研究如何自我开发更多的新客户。
程心将上辈子的开发经验一一传授给他。2008年的b2b网站平台正处高速发展阶段,google亦未退出中国市场,她建议郭宰为达扬家具做一个漂亮的英文网站,然后在b2b平台以及google上投放广告。如此操作一年半载,用心的话绝对能开发出新客户。资金宽裕之后可以带展品参加专业的展会,国内的国外的,向世界出发。
另外,东澳城新样板房所需的家具,程心签给了达扬家具承包。她“假公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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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脸不红耳不赤,任谁来质询她都淡定应付。
怎了,帮自己的男人天经地义。况且她亲临过小作坊与新厂房数次,比其他人要了解他们的出品,相信他们的品质。
假如未来东澳城推出带装修带家具的楼盘,她也会第一时间将达扬家具列为第一供应商。
就是这么明目张胆。
第二件令她嗨的事,是外婆的健康暂无大碍。这归功于阿妈阿姨每年带她体检至少两次,以及在饮食上的各种叮嘱。
这辈子阿爸阿妈比上辈子过得风光,没有出现白头人送黑头人的虐事,外婆心宽体胖,有时间又有闲钱,时常跟老友记随旅行团出游,日子过得神爽利。
不过外婆也有烦恼。
她的仔即程心的小舅,如今是桂江的项目总监之一,过年时听讲又谈了个新女朋友,可偏偏就是不打算结婚。
而外孙女程心这边,年过27眼将30了,却仍未有伴。外孙女在省城打拼忙事业,外婆不好打扰她,便追问自己女儿。女儿三番四次说程心没有男朋友。外婆说,既然这样,那要不做长辈的替她找找,见有般配的就撮合撮合?
女儿说:“不用管她,有她后悔的。”
外婆:“……”
时下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外婆又愁又不解。
程心也是无奈,阿妈一直不接受郭宰,不准她在娘家那边提及,态度强硬。像大年初二的家庭大聚会,为了保持和谐气氛,她多半选择屈服。她考虑过私下告诉外婆,让外婆增援自己。可转念一想,不妥,万一阿妈的阿妈意见跟阿妈一致,她岂不是给自己挖坑?不不不,她得再缓缓。
她有一个想法,就是让自己怀孕,等生米煮成熟饭时,看她们还反对不反对。方法狗血混蛋落后迂回,但胜在她乐意。
可惜事与愿违,她和郭宰自过年那次就没再做措施,但她的肚皮没有任何动静。
每一次她都紧张期待,每一次又都失望至极。
郭宰也时不时追问她有没有结果。程心每次都拿安全期去忽悠他。他很懵,安全期到底是什么孽障?月头是,月尾是,连月中都是?
那段日子忙着开发客户与协调生产,还有执大繁重的学习任务,累加起来压力山大,他便没有分心去细究。
所以程心瞒着他去香港做检查,他也不知道。
程心约诊了早几年帮阿妈执刀手术的黄教授。
黄教授安排她做了几项相关检查,检查结果过几天才出报告。程心躺病床缓了缓,感觉不难受了才离开诊所。
去香港必定去姨妈家,途经楼下某家茶餐厅,她进去点了一份清牛腩打包,给姨妈他们的午饭加菜。
她下腹仍有不适感,等待期间索性坐下来,爬枕在餐台上休息。
她坐在卡座,面朝墙壁,后脑对门口。
有新食客进来,门口老板娘说“欢迎光临”。新食客应该坐在她后面的卡座,她听到一把很近的男声说:“这里的清牛腩很出名。”
另一把同样很近的男声说:“我也听讲过,不过今日第一次来。”
两把截然不同的男声,听得程心愕然地抬抬头。
后面卡座的两个男人,一个点了杯咖啡,一个点了杯红茶。
点咖啡的男人说:“在那边住久了,咖啡当茶饮。”
话里有笑腔。
点茶的说:“我饮过,苦过廿四味,加糖又不三不四,接受不了。”
点咖啡的笑了出声。
点茶的问:“你在美国过得怎样?”
对方说:“挺好的。”静了两秒,唉声说:“一般般吧。”
点茶的说:“看过旅游节目,美国应该很大很靓。有机会我也带阿秀去旅行。”
点咖啡的说:“去旅游当然可以,长住的话……白人嫌你不够白,黑人嫌你不够黑,是个问题。”
这话听上去,就像吃了许多亏,受过许多苦一样。
点茶的沉默了。
点咖啡的说:“桂江现在这么好,我很欣慰,当年……如果桂江不好你不好,我都不敢回来找你了。”
点茶的笑了笑:“陈年旧事,都过去了。”
听到这里,程心已经猜出那个点咖啡的人是谁。
服务员过来,将一份打包好的清牛腩递给她。她本想再坐一回,听听身后卡座两人的对话,但有新食客进来,除了她这里其余餐位满座,服务员有意无意地扫了她几眼。
她不好意思,起身走了。
后面卡座的两个男人没有关注到她。
程心去了姨妈家,呆到第二天才离开。回到乡下后,她特意回了趟北苑。
家里阿爸阿妈一切如常,吃饭的时候程心故意问:“姨妈问你们几时去香港,帮她从乡下带些东西过去。”
阿妈说:“无问题,随时可以去。”转头问阿爸:“你通行证还有一次签吧?”
阿爸低头吃饭,说:“无了,要再申过。”
阿妈:“无?我明明记得上次你同我一起申请的。”
“你记错了。不过无所谓啦,再申请也很快。”阿爸说。
程心拿眼观察阿爸,确认了他不打算将卢亮回来了的事说出来。
那天他去香港,应该是即日往返,瞒过了阿妈。
程心想不到用什么词去形容阿爸这种做法,义气?伟大?活雷锋慈善家?
呵,他可否知道当年卢亮这么坑他,于上辈子很可能是直接害死他的原因?这个所谓的兄弟,根本就是个不仁不义的祸害。
如今这祸害回来了,阿妈若知情,肯定会带四十米大刀去砍人!
换作程心,她也会!
顶他个肺,还有脸说什么桂江好他很欣慰,他的脸皮是美国进口特别厚的吗?贱格!
听他在茶餐厅说话的语气,估计在美国过得不怎的。当年他留给阿爸的电话是个假号码,阿爸与他失联许久,这次回来见面,九成九是卢亮主动邀约的。见阿爸发达了,他说不定又会开口借钱。
程心琢磨了几天,认为卢亮回来了的事即使不通知阿妈,她也要插手管。
至于如何与阿爸沟通,她打算面对面谈,开门见山。
人在回家路上时,她接到阿姨的电话。阿姨在电话里急道:“程心你快回来,你阿妈要跟你阿爸离婚!”
程心大惊。
第233章第233章
电话里,阿姨说阿妈人在外婆家,程心将方向盘一扭,调了个行驶方向。
到了外婆家的路口,把车泊好,她飞奔进屋。
屋内没有她预想的几个女人抱头痛哭的场景,相反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程心站在客厅,有点懵然,没来得及去找人,旁边房间关着的门就从里面拉开,阿姨出来了。
见到程心,阿姨脸露惊讶:“这么快?”
电话才打过不到二十分钟,而从省城赶回来怎的也要两小时。
程心没答,直问:“怎么回事?”
阿姨换上阴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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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下巴指指对面的门板,小声说:“你阿妈刚睡了,不要吵她,进去那房间谈。”
俩人先后进了对面的房间,才关上门,阿姨就怒斥:“你阿爸好过分!”
程心不出声,等她说下去。
阿姨问:“你知不知道你阿爸做什么了?”
程心摇头。
阿姨说:“他在外面有女人,连儿子都生了!”
程心愣了愣神,没听清似地问:“什么?”
阿姨气得连语调都变了:“我话你阿爸,在外面有女人有儿子,有第二个家!”
程心当场惊傻,整个人入定一样石化,脸色骇然。
足足半晌功夫,她回过神,哑着声问:“真,真的?”
阿姨疲惫地坐在梳妆台前,又气又无奈地说:“听讲那男孩已经十几岁。”
十几岁,即十几年前,十几年前阿爸曾在西安打工五年。程心猛然想起曾在阿妈旧外套的口袋里翻出的信。
她许久说不出话,脑子里轰轰轰地闹腾。
坦白讲,阿姨说阿妈要与阿爸离婚时,她确实惊讶,但过后又不怎么担心,因为她以为导火线是卢亮。她以为阿爸私下给卢亮什么好处了,被阿妈发现,接着两口子争执,越争越冲动,离婚之言便脱口而出。
她犹记得小时候,阿妈得知阿爸私下借了钱给谁谁谁,气得离家暴走,阿爸了劲才把她哄回去。
程心原本有信心解决这场离婚闹剧,毕竟卢亮的问题即是钱的问题,如今对程家来说,钱还是个问题吗?因此两口子说气话归说气话,到最后始终会和好如初的。
谁知,闹离婚的真相竟比她想象中的严重,离谱,超纲!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层面上,这跟卢亮的问题,完全是两码事,完全是两种性质,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这真他妈的……
程心扶着墙坐到床沿,脸色青白,心里又乱又堵。
阿姨理解她需要时间消化突如其来的噩耗,事实上她本人也替二姐头痛得厉害。俩姨甥无言地坐着,时值下午,夏天,一屋燥闷。
阿姨偶尔深叹,喃喃自语:“看不出你阿爸是这样的人,他明明表现得对二姐很好……”
不知过了多久,程心终于做好心理设防,状态渐渐恢复。
她缓了缓劲,着手问:“什么时候的事?”
阿姨说:“昨天下午,那个女人带着儿子去桂江公司门口堵你阿爸。你阿爸不想让二姐知道,将那母子拉走。不过有同事看到了,告诉了她。”
那同事看到阿爸与那女人拉扯,很自然地脑补出一部伦理大剧,然后通风报信地通知阿妈。
阿妈听了两句,就信了怒了,开始满世界找阿爸。
阿爸的手机却关了机。
等到晚上,阿爸才回家。而他失联的几个小时里,事情的前因经过与结果已经在阿妈的心里发酵了几个回合,她已经有了自我的全盘认知,阿爸会说什么会怎么解释,她早预想了一遍,所以当阿爸真的来解释时,她捂住耳朵,一句都不听。
阿妈没有向娘家细说与阿爸争吵的过程,也没有说阿爸怎么会任由她拧着行李离家出走,只说阿爸在外面有人了,她要离婚。之后大哭,哭了一整晚,到今天早上眼睛红红肿肿,神萎靡。
程心问:“外婆也在房间里吗?”
她指阿妈睡觉的那个房间。
阿姨点点头,“你外婆同样整晚无睡,比你阿妈还要伤心。”
程心:“……”
无言了片刻,她再问:“那阿爸呢?”
阿姨的语气多了分嫌恶:“不知道,那个无良心的,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程心:“我去找他。”
阿姨看向外甥女。
离婚一事可大可小,怎么的也要有人从中周旋,而她本人听完二姐的哭诉,一直气在心头,不敢妄动。程心长大了,能独当一面,这事由她出面张罗应该没有问题。
“你去把阿爸叫过来,我们要审审他到底怎么办!”阿姨说。
程心应了声好,走出去。到了门口她想起什么,回头交代:“阿姨,这件事先不要让程愿程意知道。”
想到远在外地的另外两个外甥女,阿姨长长叹了口气。
这件事到现在,知道的也就是外婆阿姨与程心,外婆不敢告诉小舅,怕他冲动生事,阿姨未有告诉姨妈,怕她担心。这种事不是人多就力量大,有时候人多声杂,反而坏事。
路口,程心急步上车,踩油往家驶。才驶出路口,她碰见阿爸的身影。
自从桂江发展起来,他这个程总偶尔也会在大热天穿穿西装,装斯文人,例如今天。
不,应该是例如昨天。
他身上那套西装皱巴巴,领带不知扯哪了,平时会束起来的衬衫如今抽了出来,总之就一副落落魄魄的沮丧模样,分明一夜无眠,衣服也两天没换。
他垂头往外婆家走,程心的车驶过他身边时,他丝毫没认出女儿的车,更不知女儿在看他。
他至今没有考车牌,平日出入,要么阿妈开车,要么找司机接送,不知他今天是怎样过来的。他左边脸上有个淡淡的红印,与苍白脸色一比分外显眼,看得出是个五指印。
程心愣然。
阿妈甩了他巴掌。
程心随便找个地方重新泊好车,下车后追上阿爸。
她唤了他一声,他没回应,她跑到他前面拦下他,他才后知后觉地惊讶。
程心这时候装不来不知情,也没闲情去婉转或顾及什么,直接就问:“你到底搞什么?”
这时势她能出现在这里,九成九是知道发生什么了,眼下又有点恶声恶气地质问,连“阿爸”都不叫,让当父亲的顿时觉得倍没面子。
阿爸又羞又恼,凶着声呵斥:“大人的事你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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