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萤
大妹小妹眼望帐顶,脑里搜索着能满足大姐所列条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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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听见大姐说:“你们大姐我,没有男朋友。”
这辈子都不会有。
小妹失望了,“啊,那即是我们没冰饮了?唉……”
程心说:“你想饮冰我带你们去就是了。”
小妹:“不一样的,沈敏讲姐姐的男朋友请饮的冰,特别好味。”
程心失笑。
大妹问:“大姐,那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
程心哑然。半天,她才说:“等我交的时候,肯定会告诉你们的。你们交男朋友的时候,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第一时间叫他请我饮冰,知道吗?”
小妹大声应:“知道了!”
“那就好,睡吧,都几点了。”
程心拢拢枕头,侧身躺好,耳朵听着床的另一端,大妹小妹的呼吸声渐渐均匀轻柔。
上辈子大妹独身,小妹结婚则比较早。
可惜程心不争气,连自己小妹夫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
上辈子小妹结婚时,阿妈已经去世,家里没有大人把持,当长姐的又远走他乡不问不闻,小妹便和丈夫旅行结婚。摆酒宴客的事,在程心印象中没有发生过。
也许有,只是她没出席参与,所以记忆一片空白。
当时听见小妹在电话里说旅行结婚时,她松了一大口气。太他妈好了,什么仪式都别搞,得她回去露脸,烧钱时又尴尬,多余!
她很爽快地给小妹打去三万块,让她自己去金铺打一对龙凤镯,就完事了。
之后她与妹夫见过几面,至于是两面还是三面,抑或仅仅一面,记不清了,反正多少面都没有起作用。
不过她倒记得小妹在电话时对妹夫的称呼,一时“猪头”一时“面瘫”,一时“老板”一时“阿四”,换来换去没个正经。
仲夏夜深,街外蛙鸣虫叫。
楼下的动静渐渐消了,阿妈进了房间没再出来,程心合眼睡觉。
阿爸住院的这几日,阿妈没去桂江上班,天天在厨房给他煲汤煮饭,然后送去医院。
程心没有袖手旁观,帮这帮那的手脚麻利。
她给何双打电话,说8月30号的同学聚会不能去了。何双表示理解,又提议带一班人去医院探阿爸,程心笑死了,婉拒。
彭丽得知她不去聚会后,打电话来劝:“去吧,就一个晚上,v110号房呢,闹鬼那个!平时很抢手的,我哥很难才订到。”
程心:“不,我怕鬼。”
彭丽:“……”
她说:“哎,哪有什么鬼,都是噱头,吸引人去猎奇而已。”
程心:“我要去了,晚上家里剩两个妹妹和阿,她们害怕。”
“那你带她们一起来!反正是大房,多装几个人不成问题。你阿会唱k吧?《帝女花》识不识?”
“……”
这天中午吃过饭,三姐妹又跟随阿妈带上饭汤去医院看阿爸。
到了病房,见前锋小学的胡老师正与阿爸笑谈。
“胡老师回来了?真是有心了,还专程过来看她们阿爸。”阿妈说了一番感言后,拔了拔程心手臂,催她翻译。
过了一个暑假,胡老师又胖了,肚腩腆得鼓鼓的,笑起来眼睛眯成缝,看不见影,双下巴则格外抢眼。
他现在是大妹班的班主任,听大妹说,班上的调皮男生诸如小,仍将胡老师戏称为“猪头炳”。
学生换了几届,绰号却延续了下来。
程心则私以为胡老师看着像湘北高中的安西教练。
“安西教练”回话:“快开学了,就从老家过来。程爸爸受了伤,程妈妈是最辛苦的了。你们仨,”笑眯眯的目光转向三姐妹,“要多帮忙。”
三姐妹从善如流地点头。
病房人一多,就显得拥挤。见阿妈带来了食盘食具,胡老师便作告辞:“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阿妈好意留人:“老师未吃饭吧?我和你到外面的饭店吃,他家的饭菜挺不错的。”
胡老师笑拒:“不了,我爱人在家等我,再见。”
他走后,程心找个借口追出去。俩人在住院部门口驻足攀谈。
程心:“老师,你觉得我阿爸阿妈的脸色是不是不太好?”
胡老师歪歪头:“是吗?我不太懂,没看出来。”
程心煞有介事说:“他们脸色很不好。他们去了桂江工作之后,特别忙碌,饭无定时,睡眠不足。”
胡老师皱眉:“那不行,生活作息不好会影响身体,身体不好会影响工作,你得劝劝他们。”
程心点头:“你说得对,他们应该要依时做身体检查,不用多,一年一次就够了。”
胡老师笑道:“这个主意很棒,你可以向他们提提。”
程心委屈了:“我提过!他们不听,还不高兴呢,怪我咒他们生病什么的,我好心着雷劈!老师,你帮我跟他们说吧,你说的他们肯定听。”
胡老师胖墩墩的身躯微微往旁顿了顿,状似思考。
这模样的他虽然不帅,但蛮可爱的。
片刻,胡老师正视程心:“我认为你需要不断地尝试与父母沟通,总能找到合适的方法的。趁着暑假最后两天,好好琢磨吧。跨过这一槛,海阔天空。”
程心:“……”
一点都不可爱的胡老师笑呵呵走了。
胡老师岂会看不出,程心畏忌与父母沟通,尤其阿爸,从而逃避。她把胡老师当枪使,这枪有求必应,方便快捷高效,比她亲自出马顺利得多。
是以她产生了依赖,若纵容下去,分分钟会变成无脑依赖。
于她于父,都并非好事。
程心深谙其理,亦自知放任,不思进取。既然如此,来人踢她一脚或许不是坏事。
她并无怪责胡老师。
回到病房,大妹小妹在病床边玩,阿妈坐床头喂阿爸吃饭,俩人低声说话。
阿爸:“我脚好痒,打了石膏挠不了,怎么办?”
阿妈:“忍。”
阿爸:“忍不了,好痒,觉都睡不好。”
阿妈端着碗让他喝完一碗汤后,说:“我去给你买个不求人。”
阿爸吃饱了,阿妈吩咐程心洗碗,她拿起钱包要外出,大妹小妹闹着要跟去。
阿妈只带小妹,对大妹说:“你留在这里陪阿爸,我们很快回来。”
大妹纵然失望,却老老实实地听话。
程心从厕所出来时只见大妹一人,暗喜。有大妹做调和,她与阿爸的气氛会轻松不少。
中午过后,病房有些安静,隔壁两位病友卧床午休,阿爸斜靠床头看今日报纸,大妹坐床边无所事事。
程心站在柜台前拾洗净的碗筷,清清喉咙,将腹中的话一点点倒出来:“阿爸,我在医院的宣传栏上读了一篇文章,讲人到中年,有必要每年体检一次。”
阿爸翻着报纸,看都不看她:“什么文章?”
“名字忘了,主要讲人的身体机能会随着年龄增加而减弱,定期体检可以及时了解身体状况,及时治理,对预防疾病延长寿命挺有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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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的。”
阿爸没怎么上心,随便“嗯”了声。
程心看着手中的碗筷:“你和阿妈平时打拼这么累,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是不是应该也每年做一次体检?”
阿爸斜眼她,语气怀疑:“无病自然无痛,有病才会有痛,体什么检,得闲过头?多余。”
说完又翻了版报纸。
程心在心底撇嘴,表面上仍平静解释:“很难讲的,不是每件事每个病都有可见性。比如你这次摔骨折,谁会提前预到?”
她拿眼风瞥了瞥阿爸,不难发现他的脸色开始变坏,她马上说:“但如果像你和吕叔讲的,工地做好安全指示与措施,意外就可能避。你们去做体检,性质和工地的安全指示与措施差不多,都是起提前警示的作用。”
程心将碗筷反复折腾,拾半天都没完事,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拘谨。阿爸转头看她,她刻意不回视,自个继续说:“尤其女人,比如阿妈,生过三个孩子,身体自然不如年轻时好。有人讲生得越多的女人,越容易得病,女人病什么的,分分钟要命。”
上辈子去看病时,在医院隐约听过类似的评说,至于具体的言辞与出自谁口,早忘透了,说不清真伪。不过程心照样端出来用,反正在这方面阿爸肯定比她还糊涂。
果不其然,阿爸怔了怔。
程心察觉到,底气足了些,往下说:“体检不浪多少时间,半天就搞定。有病治病,无病当养生,无坏处的。所以你和阿妈,真应该要每年体检一次。”
该说的说完了,碗筷也终于能拾妥当,程心将东西放好,回椅子上坐。
不经意,她撞上旁边大妹的目光,本能似的,她朝她递了递眼色。
大妹眨眨眼皮,忽然开口:“大姐你认识前小的鼓乐队训练老师吗?女老师,姓何,很瘦很瘦的那个。”
程心不明其意,没回答。
大妹接着说:“她旧年参加学校的集体体检,检出病了,休养了半个学期才来上课,变肥了,神了不少。”
程心恍然,直点头:“哦哦,原来如此。”
阿爸看看程心,又看看大妹,没说话,低头继续翻报纸看。
不久,阿妈和小妹回来了,除了不求人,还买了些小妹爱吃的零食,她拆开一包蒜香花生,一把一把抓给大姐二姐。
阿妈拿不求人帮阿爸打了石膏的左小腿挠痒,边挠边问:“这边?这边?大力点?小力点?”
问了几次,不耐烦了,将不求人扔向阿爸:“累死了!自己挠!”
她扶腰坐到病床上,手一下下揉着后腰肉。
阿爸拧眉问:“怎么了,腰痛?”
阿妈闷闷的没哼声。
阿爸心中自有答案。阿妈眼下一片发青,想必是最近忙着照料他,晚上没睡好,神不济,累坏了。
念及大女儿刚才的话,什么女人生得越多越容易病,感觉是不靠谱的说法,却令人越想越急越慌。
阿爸火气蹭蹭冒出来,朝三个女儿低喝:“你们谁,过来给阿妈按摩捶背!”
程心和小妹正在掰花生壳,思维动作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来反应时,大妹已经拍拍手,过去了。
第106章加了3段
傍晚,阿妈遣三姐妹回家,自己则继续留守。她中午带来的饭汤够阿爸一天吃的,不过放久了食物就凉,经向护士打听,她去医院的饭堂付2块钱找厨工帮忙加热,顺带给自己买了份快餐回病房。
阿爸见她吃得苦口苦脸,说:“都讲医院饭堂的饭菜难吃,别吃了。”他拔拔自家的食盒,“这些我吃不完,你吃,快。”
阿妈喝了口水,“不是难吃,是无油无盐,干巴巴。可能顾及病人吧,挺健康的。况且我就吃两口,饿了回家再煮也不急。”
她探探自家食盒,见热过的饭汤凉了些了,便将快餐扔一边,着手给阿爸喂饭。
阿爸接过去,“我自己吃得了。”
阿妈笑他:“呵,终于肯自己吃了?转死性。”
阿爸吃饭没阿妈喂的细心,一口接一口吃得特别快,眨眼就说吃饱。
阿妈一边嗔怪一边拾,“饿鬼投胎么?吃这么快对消化无益。你不要脚未康复,又整个出胃病来。我讲过的,到时虐待你。”
见剩下饭汤不少,阿妈又问:“真吃饱了?”
阿爸的回应是打了个饱嗝。
阿妈瞥他,“半夜发饿无东西你吃的。”她将汤递过去:“把汤喝完。”
阿爸接过去,没马上喝,“真饱了,吃得快容易饱。”
阿妈冲他肩膀打了一下,将剩饭吃掉,再将碗筷捧去厕所。
一顿哗啦啦的水声后,她带着洗净的碗筷出来。
阿爸用手撑起身体,往床边挪了挪,拍拍腾出的空位,对阿妈说:“上来躺躺。”
“唔。”阿妈擦净手,将病床之间的隔帘放了下来,17号床位遂自成小天地。
她顺从地躺上病床,侧身而卧,背靠阿爸的胸膛。阿爸搂着她,手搭在她的腹部轻轻地拍。
“阿秀,不如你去做个身体检查?”阿爸忽然在她耳边低说。
阿妈本来合上眼,闻言后睁开眼,望着前方微晃的帘子,低声问:“为什么?”
阿爸笑,“有什么为什么的,就是着紧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有病治病,无病养生。”
阿妈默了默才道:“是不是程心讲的?”
阿爸微怔,“你知道?”
“她前年也向我提过。”
阿爸又怔了怔,尔后说:“她打什么主意?”
阿妈讥笑:“你女儿叫你去体检,会打什么主意?又不是叫你作奸犯科。”
阿爸道:“我是觉得奇怪。体检不是七老八十的人才做的吗?我们才三十来岁就去……感觉就像离棺材近了。”他想了想,“你猜我们女儿是不是有超能力,知道我们快不行了?”
“神经病!”阿妈拿手肘用力顶了顶他胸膛,“大叔,你快四张了。而且之前考摩托车牌,你不也体检了。那时候有没有离棺材近的感觉?怕且当时你当自己识飞了吧!”
阿爸:“……原来我这么老了。”
“你以为,你大女儿快16岁了。我16岁的时候已经去恩城打工,知道要赚钱养家,要靠自己一双手,知道人情冷暖和社会险恶了。”
“还知道我。”
“手拿开!无来正经。”
阿爸平了平躺,望着天花顶感慨:“都怪你,你当年若早点嫁我,早点生她们,那就算女儿再大,我也能依然后生。”
阿妈转身瞪他,声线高了些:“什么意思?后生就怎么了?去结交年轻的小女生吗?”
阿爸低头看她:“你这是什么想法?莫名其妙。”
阿妈回过身,用背怼他,自嘲:“是不是莫名其妙,天知道。”
阿爸当她耍脾气,了臂弯将她搂得紧一些。阿妈扭了扭拧,他就边施力边恶道:“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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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度。我现在是病人。”
阿妈不扭了,一动不动生闷气。
阿爸饭气上来,有点困,不说话了。
良久,阿妈说:“去体检吧。”
阿爸闭着眼,喃喃:“唔,等我脚好了先。”
之后无话。
同房的两位病人住院住久了,来探望的家属特别少,出入走动的人不多。晚上外面的走廊也不如白天热闹,四周安静,阿爸老婆在怀,沉沉地想睡。
快睡着时,他听见怀里人轻声道:“程心对程愿程意比以前好很多,对我们,也总算上点心了。”
困意极浓的阿爸挣扎着睁了睁眼皮,又闻老婆说:“你入院,她连盆桶都带了过来,算周到了。”
阿爸随着意识想起数年前程心离家出走,回来不久就向他报信那个廖医生对阿妈如何如何,姑姐又将蓝蓝单独放家云云……
声音又说:“我临走前给你买些面包,半夜饿了就起来吃吧。”
阿爸微弱地“嗯”了声,睡了。
如此过了两天,程心有留意阿爸阿妈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们只字不提健康啊体检啊之类的话题后,说不失望是假的。
早在前年她就提醒过阿妈,虽然最后以阿妈发火场,但令她沮丧的是阿妈到底没有将她说的话放在心,还走错方向地与阿爸闹了几天。
现在到阿爸,她长篇大论说一通,又成了耳边风。
她忿忿不平,屈屈不甘,一气之下有想过甩手不理了,任他们自生自灭,各安天命吧!她又不是造神者!
可气过后,又忍不住纠结自己哪里说不好了,条理不够清晰还是比喻不够恰当?要不重新打稿再来一次,加一点肉麻,添几滴眼泪?
程心有想过开口问,问他们一句:嘿,你们认为我的提议正确不正确,可行不可行?哈哈。
可话到嘴边问不出来。
情况就好比,她难得向一个人表白了心迹,盼着等着对方的回应。热烈好平静好,总归有个动静。
对方却无动于衷,石沉大海不起波澜。
她若上前追问,好的,人家也许会一脸懵逼地“咩”。坏的,人家会嘲笑她,有无搞错,不哼声代表拒绝了,你还厚着脸皮来问?带点自知之明吧。
至于阿爸阿妈,她的追问多数会惹来一场冷言冷语的责骂,仿佛她多么不怀好意。
活过两辈子的程心真实年龄比现在的阿爸阿妈都要大,可是,不管她活到多少岁,父母始终是父母,辈分地位摆在这,是她探索世界的第一关,是她单薄的记忆里最初始的风景。
哪怕父母年迈衰弱,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奄奄一息,他们的一言一语依然有着难以抗衡的力量,对她这个女儿时而鞭策,时而打击。
纠结到30号,程心拾行李准备明天去锦中报到。
这日外婆来电话,说阿爸住院了,父母无法送她去学校,要不要阿姨或者小舅送她。
程心想想,点名要阿姨亲自送。
阿姨的工厂买了一辆丰田子弹头,平日用作接送客户,31号这天专程来送程心。
程心打算曲线救国,向阿姨下手。跟阿姨沟通,无论如何总比她在父母面前上演肉麻的戏码要正常自在得多。而凭借阿姨的思想宽度与口才,去说服阿爸阿妈不难。
程心坚信这条绝逼是正道。
然而,她在车上吐得天昏地暗。
“呕呕……呕呕呕…………呕………………”
担当驾驶员的阿姨满头黑线,“你别呕了,呕到连我都想呕了!”
程心耳朵上勾着个大码红色塑料袋,心想,尼玛!我也不想吐!我也想正正经经说正事好不好!谁叫你们的车味道这么难闻!车窗还坏了摇不下来,闷死了妈的!呕
阿姨说:“厂里就一辆车,除了送客还要载货,昨天载过模具,可能油味大了点……”
程心听不下去了,只想问一句:你家的客人坐这车不吐??
她从未像今天这样认为过,上学的路遥远得真他妈的无边无际。呕
千辛万苦,到锦中了。
阳光灿烂,闷热中带点风的大白天,报到日的锦中一如既往,门口堵得慌。
私家车不能上坡,程心在坡底下车,将一大袋呕吐物扔垃圾桶后站着缓了很久。
阿姨说厂里急着用车,要走了,程心摆摆手,道完谢道别。
阿姨看她整副吐到虚脱的狼狈模样,比孕妇还惨烈,一时又内疚又好笑。后来好笑无良地占了上风,她“哈哈哈”开车扬长而去。
程心:“……”
她以后都不坐阿姨的车了!
缓过神后她整整衣服理理头发,上坡进校报到。
一进校门她直奔去高一4班的登记点排队。轮到她登记时,记录的学姐说没有她的名字。
程心俯身去看学姐手上的名单,笑说:“程心,拼音c开头,一般在前面几个,麻烦再找找。”
学姐看了一遍,客气道:“抱歉,真没有,你是不是看错班名了?”
程心:“……”
“程心!”这时有人叫唤她,应声望去见是彭丽。
她在旁边的高一3班队伍中朝她招手,喊:“你去4班做什么?你是3班的啊!”
程心没听明白,脑袋在呕吐完之后又隐隐作痛,她摇摇头,自行去新生名单表前寻找自己的名字。
结果她在高一3班的名单表中找到“程心”。
她脑袋嗡嗡响,傻愣愣站着,开始怀疑上辈子的车祸是否损坏了她大脑的某部份记忆。
她明明是4班的。
来报到注册的新生人头涌涌,有人不小心撞了撞她,她醒过神,跟着名单表去高一3班排队。
彭丽登记好,来到队伍中间跟程心说:“哎哎,昨天我就想告诉你,你分到3班了!不过玩得太high,打电话给你时忘了。”
昨晚几个舍友轮流打电话劝程心去聚会。电话里头嘈闹不止,程心坚决不去。
排队的程心愣头愣脑说:“我不是3班的,我是4班的。”
彭丽说:“你就是3班的,我和你还有萧靖,都是3班的!何双才是4班的,李珍6班,冯娟1班。”
“不对,我是和何双同班的。”程心自言自语,上辈子她真真的是高一4班的。
彭丽乐了,“哈哈,你是不是发梦梦见自己去4班了?我发梦去1班呢!”
程心疑惑地望向她,一头雾水。
彭丽扬扬手中的通知书,“你不仅是3班的,你和我都是317宿舍的哈哈哈!”
程心某念头一闪,问:“你提前找生活部的前辈安排的?”
“我是有提过……”彭丽转头看别处,笑笑:“不讲了,我先去宿舍!”
程心似懂不懂,难道这辈子谁的成绩有出入导致她排班变了?还是自己坐车吐得神志不清?抑或,她真的记错了?
各种猜测轮了一遍,到她在高一3班划押完成了注册,她才大彻大悟,她真他妈的是高一3班的。
转念,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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