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草的仙界奇妙冒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望笔生墨
“就那样破败着也好,毕竟,一切都变了。”姬墨茗将一切又恢复原状,摘下面具回头朝身后之人笑了笑,似有无尽凄凉。
不知究竟是因着众鬼都被派遣出去扩充兵力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偌大的酆都此刻竟安静的有些可怕。
数日后,幽暗诡谲的酆都大厅内,依旧黑袍裹身的姬墨茗正端坐在玉椅上,目光巡视着台下众鬼,身侧侍奉着的是“那位大人”。
“诶~三只眼,你说那位大人回来以后怎么天天跟在大王身侧?以前不是从来不在俺们面前轻易现身的么?”丑八怪捣捣旁边的三只眼,悄声议论道。
“我也不知道啊,而且我总觉得那位大人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三只眼小声回答,随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出声了,咱们大王要发话了。”
“诸位部众,如今鬼族势力已扩充至沧云大陆的三分之二,这全要得益于诸位日以继夜不辞辛劳的努力。今日召集诸位便是要论功行赏,犒劳诸位。”姬墨茗起身走至台前,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
众鬼听闻此言,皆齐刷刷的半跪在地低垂着头,等候姬墨茗的下一步指示。
“点到名的上前一步,丑八怪……”
“假扮成我去寻华仪的,是你的人吧?”以狐狸面具遮脸的男子立在原地,静静看着眼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鬼族之王,忽又回想起多日前发生在妄心洞内的事。
那日,自己一时情不自禁拥住了姬墨茗后发生的事情……
“姬墨茗,你最好永远不要打华仪的主意,不要让我更恨你了。”陆压道君紧紧拥着姬墨茗,感受着那毫无温度的冰冷身体,吐出情真意切又满载无奈的话语。
见陆压道君满心牵挂的都是那小神仙,意难平的姬墨茗嘴角扯出惨淡的笑,打从被封印进昊天塔的那刻起,自己便没有停止过对陆压道君的思念,这份思念,足足攒了二十多万年,哪怕明知是他封印了自己,哪怕对他们日后那势同水火的关系心知肚明,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让他的这份思念沾染上尘埃。所以,当满载思念的自己冲破昊天塔的封印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去瀛洲去见他,告诉他自己这一次绝不会再负了他,只求能如从前那般,过那神仙眷侣的日子。
怀揣这种想法,在昊天塔内整整思索了二十余万年的姬墨茗终究在那日复一日的僵滞时间里想出了个万全之策。本想将自己的打算悉数告知,可千算万算唯一没算到的是他身边已经有了他人相伴。至今仍不敢相信那个说过“余生与君共”的男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另结新欢,那自己在那静止了二十多万年的时间里所做的努力又有何意义?所以当看见陆压道君听自己说仍要复兴鬼族时那陡然失落的神色时,心中忽就生出一股报复的快感来,但随之而来的巨大负疚感却让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你既无情,我亦无义,这本该是世间常理,可为何,心却感到了无比荒凉?
毕竟,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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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从此再也没有我的位置。
所以,倘若能……倘若能让自己在那仅剩不多的生命里能再触碰下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不论使出怎样手段,那也没甚所谓了。
“之前我突袭东海离开时误闯星辰之海,在东海脊柱处发现受幻萤影响险些掉入万丈深渊的华仪,一念之差救了他,本想问问你的近况,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没有认出我,甚至想置我于死地,加上先前在瀛洲时你那般冷漠的态度,真的,就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太傻,明明已经和你毫无瓜葛,可我还是无法容忍旁人指责欺侮你分毫,所以在珍宝库看见敖琪他们如此羞辱你,我立马就把他们杀了,这种货色留在世上也是祸害,”姬墨茗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以一种更为悲凉的语气向明显怔住了的陆压道君接着道:“呵……你瞧我……说的都语无伦次了……东海一别后,我开始三天两头偷偷跑去瀛洲看望你,以各种各样不会引起你注意的模样……呵……每天看着你和华仪重复着曾经只属于你我二人的细水长流的日子,天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杀了他,我恨华仪,恨他取代了我陪在你身边。但我还是忍了下来,白羽仙,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不想让你更加恨我了!哈哈哈!”
极度震惊的陆压道君手颤抖着伸向姬墨茗,却在半空僵住,继而握成拳缓缓了回来,扭过头不去看他。把他关在昊天塔里二十多万年的是自己,希望他能回心转意的也是自己,可到头来他却仍然固执的去踏上那结局显而易见的荆棘之路,这让自己怎能不恼?纵使每次见到他都有千万话语想说,可终究还是以一种自己最不愿看见的方式将他逼走,因为自己无法原谅他,更不能原谅那个看着他在黑暗中越陷越深却无能为力的自己,无法原谅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自己。
陆压道君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当年在西夷蛮地时自己遂了姬墨茗的心意杀了他,是否如今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在两人的世界彻底分崩离析之前将一切划上句号,是否这样做才是最正确的?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陆压道君想不明白。
“别说了……”陆压道君不忍再听,闭上眼嗟叹一声,显然是勾起了对往事的追忆与后悔。可姬墨茗却全然不理会陆压道君,嘴角笑容愈发凄惨:“每次你赶我走的时候我都在想,我在想如果我不是我,而你也不是你,那我们是不是就能白头偕老做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了?我知道现在的你非常恨我,我也不敢再去奢求什么,但有一点你要知道,那就是我绝不容许有任何人伤害你。所以那天晚上当我看见玄夜扮作我想要偷袭你时,我按捺不住袭击了他。”
姬墨茗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陆压道君紧紧搂住,“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我明明已经发誓要杀了你的……”
“白羽仙,我若是死在你手,此生已然无憾了。哪怕你现在就把我杀了我也毫无怨言,起码能将我从这沉重枷锁中彻底解放出来。”姬墨茗低笑两声,笑声中所氤氲开的苦涩和无奈让陆压道君的最后一丝防线彻底崩溃,愈发用力的抱紧了姬墨茗:“你明明知道的……我根本没办法杀了你……我……下不了手……”
听着陆压道君那终于袒露了的心声,姬墨茗忽然觉得自己这二十多万年的等待值得了。
起码在那停止了时间流逝的昊天塔内支撑自己活下去的那仅有的一抹光亮,依旧明亮且光照人。
番外一
一连数日,陆压道君和姬墨茗都悱恻缠绵,似乎要将那亏损的二十多万年一股脑补回来似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尽管彼此心里都清楚一旦踏出这妄心洞,他们又将变成势不两立的敌人,但眼下的二人全然不愿去想那遥远的以后,只想将这仅有的短暂时光里为对方倾注自己全部的温柔。
可天有不测风云,这日刚部署完计划回到妄心洞的姬墨茗忽剧烈咳嗽起来,听的陆压道君一阵心悸。见姬墨茗虚弱的扶着桌子,急忙上前掺住,却瞥见地上那一滩殷红血迹,急忙扶他躺好,“咳,当年我触动鸿蒙大法已是毁了大半元魄,剩下一半苟延残喘,关在昊天塔的那些年我虽有意重凝元魄但因修为不够只得作罢。所幸冲出昊天塔时巧遇玄夜并顺利夺取他十万年修为这才让我那虚弱元魄有所恢复。可要想这十万年修为真正与我融为一体,就必须要以玄夜的元魄为引去融合我体内的两股气,所以我才种下‘双生’希望可以早日和玄夜结合达到补全元魄的目的。可是‘双生’已被你除去,咳咳”姬墨茗气若游丝的抓住陆压道君的手,“因着这个缘故,我残存的元魄已是几近分崩离析,幸得那个人一直以他的元魄来弥补我残缺的元魄,我这才得以平安活至今日。可经过东海、方丈岛两战,我的元魄已损耗过多,你不如趁现在把我杀了,也算履行我们的约定了。”
陆压道君伸手捂住姬墨茗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嘴巴,轻轻坐在床边伸手回握住姬墨茗紧抓自己的手,柔声道:“今日我且将我的元灵渡一半给你,你有我的元灵支撑,想必日后会好过不少。”
“你如今元魄已不在体内,若是再将唯有散仙才能修得的元灵渡我一半,那怎么能行!”姬墨茗断然制止了那个提议,他绝不想看见陆压道君牺牲自己去救他,“你若敢这样做,我立马自绝于你面前。”姬墨茗很清楚陆压道君修的是散仙,元魄如今已不在体内,若是再渡自己一半元灵,怕是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神行俱灭魂飞魄散的结局。
自己本就是凭着对陆压道君的思念才苟活至今日,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让自己有复兴鬼族推翻九重天继而许他一个美好未来的动力,所以,自己变得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那个人能平安,那便足够了。
陆压道君见姬墨茗拒绝自己的好意,心知他向来是说到做到,为他做傻事只得作罢,“每次你一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唉……那这样吧,我渡一股清灵气注入你体内,你自行用元魄与其交融,想必能支撑你到你口中的那个人回来。不许拒绝,损失点清灵气对我来说无关痛痒。”陆压道君全然不理会姬墨茗的抗拒,按着他的双手霸道的将唇覆上姬墨茗的,缓缓将清灵气渡了过去。
清凉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那股陆压道君独有的气息在体内弥漫,让姬墨茗有些沉醉,先前的那股不适也一扫而空。感受到凉凉液体覆上自己那残缺的元魄并与其交融,姬墨茗沉沉睡了过去,只是那紧握陆压道君的手一直未曾松开。
“吾主英明神武,鬼族万古长存!”众鬼的高呼声将陆压道君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隔着面具看着台下那欢呼雀跃的众鬼,陆压道君心中忽生出一种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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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来。
陆压道君虽说每日和姬墨茗难舍难分,但心中却并未忘记华仪之事,每每话到嘴边却看见姬墨茗那饱含深情的眼神只得生生咽了回去。这日,刚穿好衣衫的陆压道君正想起身却被仍躺在床上的姬墨茗一把拉住,“白羽仙,等我可好?待我将鬼族复兴推翻了九重天,我便舍弃这一切,与你长相厮守此生再不分离,可愿?”
心知以姬墨茗的脾性能主动说出这种话实属难得,陆压道君却只是叹口气,不露声色的往外移了移身子挣开姬墨茗的手,背对着他默然道:“当年你答应了我不再执着于九重天和鬼族之间的恩怨,我一直是那么相信你,可你呢?找个理由把我支开,自己去做那改天逆命之事,事到如今你还要我如何信你?”
听着陆压道君那不无愤怒的话,姬墨茗深吸口气,“对,当年是我不好,是我负了你,但我已经想清楚了,这次我绝不会再辜负你,绝对不会!”
“呵……”陆压道君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苦笑着摇了摇头,全然没有发现身后的姬墨茗那满载落寞的神情,“你这又是何苦?你我心中都对事实再清楚不过,又何必再徒添幻想徒增伤悲?何苦,何必?”
“可我这辈子唯一在乎的人就是你!是你白羽仙!”似乎被陆压道君的话戳中心事,姬墨茗的语气忽就激动起来,一把将陆压道君压在身下,本想做些什么,却瞥见陆压道君那不带有任何感情的眼神,足足愣了几秒的姬墨茗缓缓松开陆压道君,躺在一旁以手遮目,不置可否的说:“其实我早该知足的,你这几日肯陪伴着我已是用光了我此生所有的运气,我又凭什么再去要求更多?只是因为我爱你啊,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刻起,我对你的爱就从不曾改变过分毫!”
“那又如何?你肯现在就放弃鬼族与我回瀛洲吗?”陆压道君站起身理理衣服径自走至石门前,抛出了抉择的话语。见姬墨茗久久为作答,陆压道君心灰意冷的低笑两声,“这几日的相处已是将你我二人的最后一丝缘分耗尽,今日我既已踏出妄心洞不再回头,日后倘若再见,我必会取你元魄封你灵窍,让你化作普通凡人了却余生。”陆压道君说完便想打开石门从此离开,却被瞬间来到身前的姬墨茗逮住双手,姬墨茗将陆压道君抵在石门上,不容分说的掰过陆压道君的头让他正视自己,以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正色道:“白羽仙,我知道你恨我,但华仪呢?你不想知道他的劫数了?”
“不知也罢!本道君自有法子替他解决!”陆压道君瞬移到妄心洞另一侧,却又被姬墨茗追上,二人来回了数次,陆压道君终究按捺不住冷冷道:“让开!”
“倘若你肯再多陪我十日,待那人回来,我便让他将华仪的劫难乃至如何化解悉数告知于你,做一笔交易,如何?”姬墨茗见陆压道君心意已决,无论如何也不愿他就这么弃自己而去,情急之下只得出此下策,只求陆压道君可以多留些时日,毕竟,这怕是此生最后的相伴吧……
“不必!”陆压道君断然拒绝了姬墨茗的提议,本欲甩袖离开却听见他频繁提及那个人,忍不住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就是他蛊惑了你?让你不知醒悟重蹈覆辙的罪魁祸首?”
见陆压道君眼底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醋意,姬墨茗的心情平复了些许,正色道:“我从昊天塔出来后一直苦于该如何复兴鬼族,直至某日一个跟我同样装束却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他可以助我复兴鬼族。我开始并不相信,但他仅凭三日就将一盘散沙的鬼族部众整合编,又制定了一系列促进鬼族复兴的良策,是我左膀右臂般的存在。“
姬墨茗边说着,边试探着陆压道君的反映,见他神色凝重,心知他在想什么的姬墨茗并未多言,静候他的下文。过了半晌,陆压道君这才低沉着嗓子问:“那么你说的那个人呢?去哪里了?假扮成我找华仪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他?”
“我说了,只要你肯多陪我十日,你想知道的我全部告诉你。“姬墨茗直视着陆压道君,眼里写满坚定。
“你这是在威胁我?”陆压道君眉毛跳了跳,“你知道的,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讨价还价。”
“不,我这是在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挽留你,而且,你也不希望华仪出什么事吧?”姬墨茗说着这些完全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话语,心里满载着悲凉,如今就连想要将你留在身边,也只能这么不择手段了吗……不过何必纠结这些呢,只要能将他多留在身边一天,那便足够了,哪怕如今能威胁到你的筹码已经不是我……那也无所谓了……
果不其然,陆压道君思考许久,这才下定决心道:“好,一言为定!”
见陆压道君终于肯留下来,姬墨茗不由长舒了口气。
番外一
这日,刚陪姬墨茗商议完进攻事宜准备回妄心洞的陆压道君忽神色一变,“华仪出事了。”
姬墨茗回眸望着脸色阴郁的陆压道君,心有些疼。“此话怎说?”
“我存于华仪体内的元魄如今感应不到半点,就连华仪的气息我亦追踪不到,只怕是出了事。”陆压道君满载担忧的说,全然不顾姬墨茗愈发暗淡的眸子:“我得回去了。”
“你不想知道如何化解华仪的劫难了?”姬墨茗见陆压道君变卦,心知向来随心而为的他根本就不会改变拿定了的主意,纵使万般不情愿却只能抛出却不想说出口的话语。
“随缘吧。”陆压道君转身欲离开,却被姬墨茗一把拉住,指指妄心洞,寂寥道:“你想走,我拦不住,你陪我那么久,我也不会让你徒劳无获,进去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见陆压道君神色犹豫,姬墨茗继续道:“放心,耽搁不了你多久。”
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了姬墨茗的请求,二人便回到了妄心洞。
“那个人告诉我,可以吸玄夜的元魄来修补自身的损耗,对付你的话……”姬墨茗将回到鬼族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讲给了陆压道君听,他知道这些并非他想知道的,可还是想尽可能多的告诉他关于自己的事。讲到华仪时迟疑了下,犹豫再三还是斟酌着字眼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陆压道君的反应,“想办法让华仪陷入危险,你自然顾不上我这边了。”
“所以从你冲破封印开始后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是策划好的?!”自玄夜流落瀛洲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历历在目,东海龙宫之变、仙聚会的动荡,就连华仪前往九重天亦是安排好的。此局之大,心思之缜密绝非姬墨茗的心性所能达到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居然有这般能耐?连你也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姬墨茗苦笑着摇摇头,“时至今日我也未能查出他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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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身份。”
“你是被复仇蒙蔽了双眼吗!听信于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在他的蛊惑下重蹈覆辙,我认识的姬墨茗可不是这么任人摆布毫无主见的存在!”没想过姬墨茗会变得如此愚钝,失望至极的陆压道君揪着他衣襟怒斥,“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能怎么办!”姬墨茗冷冷推开陆压道君,“冲破封印后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你,放弃使命放弃鬼族与你共度余生,可是你呢?你怎么对我的!你直接祭出法宝撵我滚!在我失魂落魄近乎癫狂的时候,是他留了我,助我将分崩离析的鬼族重新整合日渐壮大,在我一次次忍不住悄悄探望你的时候,是他替我处理鬼族大小事务,当我好不容易决定放弃你的时候你又这样出现,你让我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复兴鬼族的方法很多!你却再次选择了无法回头的一条路!你屠杀东海那些无辜生灵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的妻儿老少怎么办?你为了鬼族,连我都利用上了,你让我还能怎么说?我还要怎么说!”陆压道君越说火气越大,怒目圆睁双拳紧握显然是在极力克制情绪,却见姬墨茗嘴角又扯出一丝冷笑:“你怕是至今仍不知晓东海之灾是你造成的吧?”
“你说东海的那场灭顶之灾?”猝不及防的话语令陆压道君有些错愕。
“呵,你真以为就凭敖广那点能耐能掀起这么大的海啸?是你在星辰之海为了救那华仪一招轰断东海脊柱才导致了人族的那场灭顶之灾你可知晓?你以为你真是个高高在上的清高神仙?你手上沾染的鲜血并不比我少,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嗯?白羽仙?你有这资格吗?”见陆压道君满脸错愕,心里涌上报复快感的姬墨茗继续道:“后来九重天了大力气借到齐天大圣的定海神针这才支撑住东海不让其崩塌,不然怕是整个沧云大陆都要陷入海底了。整个沧云大陆啊,陆压道君,要知道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赐,哈哈哈哈……”得知这一惊人事实的陆压道君眼下满脑子都是那场灭顶之灾的惨状,原来自己的担忧是真的?果然是自己失手造成了那场惨剧?“不过我还真要感谢你平白无故给我鬼族送了几万兵力哈哈哈哈……”姬墨茗放纵的笑声在陆压道君摔门而出后戛然停止,望着那紧闭的洞门,姬墨茗那近乎癫狂的笑容逐渐褪去,叹口气,话语里是无尽落寞:“我宁愿你怨恨我,视我如死敌,也不想你在知道如何化解华仪劫难后伤害自己……白羽仙,我再也无法回头了,倘若还可能的话,我只求一切尘埃落定后,你还愿笑着拥我入怀。”
白羽仙,你要知道,这天地间,我仅待你始终如一,纵使你恨我怨我,恨不能置我于死地,我依然会待你如初。
姬墨茗缓缓闭上眼,拦住那即将汹涌而出的泪水。
番外一
是那依旧幽暗无光的地道内,两侧长明灯冷凄凄的亮着,映衬的周围那本就光怪陆离的暗红怪石愈发可怖;血红色液体在石缝间缓缓流动,发出沉重声响。顺着弯弯曲曲不知尽头的阶梯缓缓向下,每走一步便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风阴惨惨的吹在脸上,令人阵阵发寒。
沿着蜿蜒地道走至深处,视野便逐渐开阔起来。只见偌大的厅内挤满了各路牛鬼蛇神,此刻正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相互窃窃私语。四周站满了负责警戒的阴兵,大厅顶部那漂浮在怪石下方的诸多蜡烛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似得,摇摆不定的烛光衬得整座大厅愈发阴冷;大厅最深处则是有一个由整块汉白玉雕成的高台,正中摆着一把通体碧绿的玉椅,两侧扶手顶端分别刻有栩栩如生的饕餮和杌,此刻正凶神恶煞的怒视着下方。而在玉椅两侧则有两只虚耗侍立于旁1,恭顺的低垂着头,红色袍服在那汉白玉的高台上显得格外醒目,透出诡异美感。
众鬼虽说一直对新王这种与族人完全相悖的喜好感到解,但从没人敢过问一句,毕竟这新王的脾气有些古怪,加上他身边还有那位大人在,若是冒冒失失得罪了他,以后在鬼族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毕竟那位大人可是辅佐大王短短时间内将鬼族发展的如此壮大的备受尊敬的存在。
忽然一阵强风自众鬼头顶刮过,本喧嚣的大厅登时鸦雀无声。待众鬼回过神,高台的玉椅上已坐着一位以黑色斗篷裹身,脸戴夜叉面具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那鬼族新王姬墨茗。
“臣等拜见吾主,吾主神勇举世无双,臣等必将誓死捍卫吾主,鬼族必将再次复兴!”伴随着姬墨茗的出现,众鬼一齐单膝跪地,边高声颂扬姬墨茗边伸手在半空划着奇怪手势。姬墨茗望着台下对自己俯首称臣的众鬼,狰狞面具下是掩不住的疲乏。
当初决意挽救鬼族而负了他的是自己,如今将他逼走彻底恩断义绝的也是自己,可为何心口堵得喘不过气?明明前一秒还你侬我侬情深悱恻,怎就变成这般境况了?时至今日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是啊,亏欠他的明明是我,当年他没有狠下心杀了自己家已是仁至义尽,如今我已在复兴鬼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再也无法回头,恐怕他这次真的会按约定杀了我吧?若真能死于他手,倒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其实若是当年他直接杀了自己,是否会更好一些?
“王。”耳畔忽然响起的一声冰冷呼唤将姬墨茗的思绪拉了回来。那冰冷刺骨的声音令姬墨茗打了个激灵,见台下众鬼仍毕恭毕敬的跪着,便暂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心绪,抬手示意众鬼起身,方才走至高台前,以惯有的邪魅道:“今日本王召诸位前来不为别的,正是想与诸位一同商讨鬼族复兴事宜。自上任鬼族之王鬼擎举兵失败后已过了二十余万年,吾等受尽冷落欺凌背负奇耻大辱直至今日,难道还要任由九重天将吾等踩在脚下肆意践踏吗?奋起吧!反抗吧!吾鬼之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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