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草的仙界奇妙冒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望笔生墨
说来也巧,圣旨下达第二日,刚拾好行囊准备进京面圣的公孙胥忽看见远处冒出滚滚黑烟,紧接着黑烟四起,哭闹声奔跑声不绝于耳,“不好了!城主!城内多处突发大火!多处垮塌伤亡未知!”几个侍卫忽然急急忙忙跑来汇报,公孙胥刚和公孙仪道了别就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傻了眼,望望面露担忧的公孙仪冲他笑笑示意他不要担心,自己则放下包裹处理灾情去了。
待到最后一处大火被扑灭已是两日后,安顿好最后一户受灾居民的公孙胥拖着疲惫身子回到公孙府,却没有见到公孙仪的身影。询问下人这才得知自己前脚刚走,公孙仪就拿起行囊进京去了,还让别人转告公孙胥自己回绝了亲事就回来,让他放心,公孙胥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当即唤来师爷和管家将事情吩咐完毕,也顾不上休息直接连夜往京城赶去。
不忍公孙胥太过操劳的公孙仪瞒着他入了宫,虽知道他会生气但更害怕公孙胥惹怒皇上有去无回,可刚入宫便被带到这一锦绣暖阁每日好吃好喝供着,既不被传唤也无人前来,就连伺候他的宫娥也都是哑巴毫无乐趣可言。单纯如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软禁,只想着再不回去的话公孙胥肯定会担心,正打算被动化主动去找皇上,候在屋外的宫女忽一齐跪下满脸乞求地望着自己,明白过来的公孙仪只得退回屋内,却听门外传来上楼声音,紧接着一个面容冷峻衣着不凡的黑衣男人傲然而入,反手扣上门逐渐逼近公孙仪。
四下张望见并无自保方式,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的公孙仪猝不及防的被拥入怀,与先前的压迫感不同,此刻公孙仪所感觉到的除了无限温柔,还有一丝……怀念?!
男人稍弯腰将头埋进公孙仪脖颈里贪婪的吮吸着那熟悉味道,隐隐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公孙仪想将已经压上来的男人推开奈何根本推不动,这才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听公孙胥的话跟后面学几招防身的,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躺床上任人宰割的地步。
双手举过头顶被一只手抓住,男人径自扑了上来,明明同样的事被公孙胥做过,可现在的公孙仪并无半点愉悦反而感到恶心,“别碰我!好恶心!”想的太多结果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讲了出来,刚游走到小腹的手忽快速下移直接抓住,公孙仪又惊又恼拼尽全力拿额头撞向男人,趁他愣神的瞬间蜷起膝盖就狠狠撞向男人下身,这一招显然十分奏效,被剧痛袭击的男人捂住下面疼的半晌没动弹,而公孙仪则顾不上整理凌乱衣衫推开门就冲了出去,可没走几步就被一众侍卫拦住去路,公孙仪刚想抵抗,后颈忽挨了一记力道不轻的手刀,就这么摇摇晃晃的栽倒在了身后男人的怀里。
“滴……滴答”公孙仪是被滴水声惊醒的,仰头望望那一片漆黑的天花板,这才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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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则被羞耻打开套上脚镣无法移动,塞了一块布条的嘴巴只能发出“呜呜”声,先前的黑衣男人见他醒了直接推门而入,当着他的面一件件褪去衣物,露出那健硕迷人的肌肉。
紧接着公孙仪经历了这世间最可怖的事,只见男人不停挑逗他,脸上不带有任何感情仿佛在摆弄心爱玩具一样,见公孙仪面染桃花身体发烫,轻蔑一笑加快手中速度……
“啧,还以为有多清高,看这放浪的样子,真不要脸。”男人的冰冷话语让还没恢复过来的公孙仪如入冰窖般战栗不已,明明前不久还和公孙胥约好一起去看桃花,可为什么现在却要被关在这里被做些生不如死的事情?嘴上布条忽被取出,公孙仪一句“放开我”还没吼完就嘴巴就摆塞了个东西进去,全然不顾及他的感受,呼吸逐渐困难的公孙仪眼瞅着就要背过气,嘴巴忽然重获自由急忙大口踹气,可还没待公孙仪顺气,双腿却被高高抬起,公孙仪惊呼一声,可男人并没有停止的打算,而是更加疯狂……
过了片刻,男人充满鄙夷的松开公孙仪,扫眼那光滑身躯,冷哼一声直接穿好衣衫推门而出,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
从那天起,公孙仪就成了男人泄欲的对象,不论晴雪昼夜,是苏醒还是昏迷都不了被百般□□,最开始公孙仪还能保持理智,可时日久了那双被公孙胥小心翼翼保护了二十多年的清澈眸子已逐渐黯淡,空洞无神宛如一个毫无感情的木讷人偶。
公孙仪很多次都想过一死了之,但心中仍怀有一丝希冀,依旧相信公孙胥会来救自己,带自己回家,回到他的身边再不分离。
京城最近很热闹,西市里来了个卖艺人,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可舞的一手好剑却是赢得赞誉连连,靠打赏钱勉强也够糊日子。这日他正在集市口舞剑卖艺,一个衣着华贵的丹凤眼公子哥摇着纸扇步履轻盈的路过,忽停下脚步转过身有些惊诧地盯着这卖艺人,眼里写满震惊。从袖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扔进铜锣,清脆声响很快吸引了卖艺人的注意,微点头以示感谢,卖艺人正接着舞剑,那公子哥忽来到他面前仅凭一把纸扇就挡住了剑,卖艺人极为不悦的后退两步,用手势比划半天,似乎在询问为什么要妨碍他。
哑巴?公子哥愈发不可思议地从头到尾将卖艺人打量了一遍,确定自己没看错索性拎起地上铜锣就拽着他一路回到自己住的客栈,因着被他包下来的缘故客栈内并无其他人,除了掌柜小二只有几个美艳女子坐在椅上搔首弄姿,看见公子哥回来了刚想迎上去却被他身旁那个脏兮兮乞丐给吓退,眼巴巴看着他们一路上了楼梯紧紧关上房门,许久都不曾再出来。
公子哥站在他身后不由分说直接拨开脏成一团的头发望向后颈,瞳孔猛然缩化成绿色仔细观察着,果不其然后颈处有一白色莲花在皮肤下忽隐忽现,“我就说我怎么会看错!话说你是哪路神仙闲得无聊下凡历练还把自己搞的这么落魄?图啥?体验人间疾苦啊?”公子哥松开卖艺人极为解地在屋内转了几圈,“哦对你不会说话!会写字不?我问你答。”恢复正常瞳色的公子哥刚扒拉出纸笔又猛地一拍脑袋,“哦对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青丘之主黎若,因洞府被恶人霸占只能四处云游,你呢?”
“你是神仙?”卖艺人忽然开口吓的黎若手中毛笔险些落地,“你你你……不是哑巴?”
“自然不是。”那人宛如变戏法一般拿起桌上白巾用水沾湿将脏兮兮的脸擦拭干净,又将额前头发别在耳后,露出公孙胥那张特有的清冷面容,“你若是神仙的话,是否要以拯救苍生为己任?”
黎若眨巴眨巴眼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暗暗嘟囔自己可没想过这些东西,自家老弟还没找到呢哪有力管那些凡人,“你自己不就是个神仙嘛,想干嘛就干嘛不就行了。”
“我若真有那通天之能,我又何必隐藏身份在这儿等待时机?”以为黎若和那些人一样把被自己表面所蒙蔽误以为是神仙,自嘲的笑笑。
“我的天你对自己是有多狠?封神通就算了连记忆都扔了?”就没见过下手这么狠的神仙,黎若咂咂舌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难得碰见个同行,也算缘分,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见公孙胥一脸淡然并没有被他的那些话吓到,打从心底佩服他那份胆识和超然,怀揣着等他归位以后一定要亲自会会这个仙友的想法,黎若决定在这儿先卖他个人情。
公孙仪伤痕累累的躺在冰冷地面上,死水一样的眸子默默盯着从铁窗外投射进来的几丝微弱阳光,干裂嘴唇动了动又无力合上,身体深处传来的钝痛与那响亮关门声也和他无关似得,麻木的眼神一直望着那几缕阳光。倏然间光芒陡然放大将其笼罩,公孙胥的身影自光亮中展现,照亮那早已磨灭希望的心灵。公孙胥满脸心疼的伸手捧住公孙仪那枯槁的脸,“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终于等到这句话,公孙仪眸里渐渐散发出光,只是曾经的那抹清澈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公孙胥还想再说些什么,一切却趋于平静。呵,自己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吗……公孙仪自嘲笑笑,眸子重新黯淡下去,强烈困意袭来,公孙仪拖着那残缺不堪的身躯缓缓闭上眼睛……
公孙仪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棵草被悉心培育修成人形,又认识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梦中的每一个场景都仿佛经历过很熟悉,可每个人的面容都是模糊一片看不清楚,想要努力看清他们的脸,脚下却忽然失重,笔直的坠落下去。
“啊”公孙仪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垫了几层锦缎的被褥上,亵衣亵裤好端端套在身上连被子都掖得好好的。自己这是死了吗?公孙仪有些茫然。
“你醒了?!”刚端着盆水进来的公孙胥愣在原地足有半个世纪之久,随即放下面盆飞奔过去紧紧拥住自己那失而复得的至宝。可是公孙胥没想到的是公孙仪伸手将自己推开,扭过头不去看他。误以为公孙仪是生他的气,埋怨他没有及时前来刚想诉说这一路上无数次死里逃生的遭遇,却见他独自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嘿,我可是了好大劲才把你弄出来,伤都没好呢就敢乱跑了?”公孙仪刚准备下楼梯正好被刚上来的黎若拦住去路,“华,华仪??”先前一直没来及好好看看这个传闻中的男子,这会子仔细观察了一番险些吓得黎若从楼梯上滚下去,吃惊地张大嘴巴哑然许久这才小心翼翼道:“你不会是跟陆压道君一起……转世了吧……”黎若艰难地咽咽口水,怎么也想不明白那陆压道君又在折腾什么,救了一个把自己洞府霸占了不说,什么时候又跑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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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仪转世历练去了?这简直比九重天和十洲三岛打起来了还要难以置信。
“你是谁?”公孙仪警惕的上下打量黎若,随即噔噔噔地转身上楼站在公孙胥后面,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狐疑道,“兄长,这人是谁?”
不知怎地听见公孙仪如此生分,公孙胥心中竟生出些许不悦,还没开口黎若一顿机关枪就扫的两人瞠目结舌,“我说你们还真是过河拆桥啊!你说你们一声不吭的下凡历练就算了,还落魄成这样,落魄成这样也就算了,还一个比一个没良心!好歹也是我救了你们于危难中诶!尤其是你这棵小杂草!以前我可没少帮你啊,你居然拿这种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二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显然是被黎若那些匪夷所思的话语弄的一头雾水,公孙胥因为见过他施展神通姑且还算信他,公孙仪就不一样了,本身神状态就尚未稳定,又被黎若这一连珠炮轰的找不着北,直接来了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算了算了!以后再找你们要这笔报酬!你现在只要记得我救了你一命就行!”彻底被打败的黎若心知再说下去只怕会泄露天机招惹祸端,只得住了嘴,而那两兄弟本就属于超脱之人,对他这些话也没太往心里去,不论他们到底是何种身份,是否真的是神仙转世,如今他们就只是公孙胥和公孙仪而已,只是他们而已。
“多谢救命之恩,某无以为报。”公孙仪深深地鞠了个躬,随即转身走进屋子关上了门。
“他怎么了?”和公孙胥描述中的截然相反,黎若倍感兴趣地轻摇纸扇,若有所思的盯着紧闭大门看了许久,这才将扇子猛地一合握在手心,“我得离开一趟,这儿我布下了结界,除了你们其他没有人能进的来,安全大可放心。”说罢就瞬间消失。
感念的朝黎若消失的位置拜了拜,公孙胥不敢想假如没遇到这个真正的神仙,自己只怕还在搜集情报研究如何潜入宫里救出公孙仪吧,而且如果真按那黎若所说自己是神仙转世,那假如跟在他后面修习仙术的话岂不是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自己若果习得了通天之能,那不就可以保护公孙仪不再受侵害吗!
对于这个新目标极其满意,公孙胥兴冲冲地推开门想和公孙仪商讨,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哪还有公孙仪的身影!
“这就是你逃跑的惩罚。”进屋瞬间眼前场景突然变化,被人从背后钳住双手的公孙仪震惊的望向周遭那熟悉的灰暗,“你我素未平生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对我?”
“我想做的事还需要理由?”男人不屑一顾的冷笑,随即将公孙仪推倒在地径自压了上去……
公孙仪整整昏迷了三日,醒来之时已没了男人的身影。独自躺在依旧冰冷的地面上,身体的剧痛早已令他麻木,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再三遭受这种事?明明想的很简单啊,这辈子能陪着公孙胥就够了,风也好雨也罢都不能阻拦这份心意,可到底是为什么连这种平静都不肯给我!至于公孙胥……这样的自己还有资格站在他身边陪伴着他?意志终于崩溃的公孙仪摇摇晃晃起身,满载绝望的阴暗双眸万念俱灰的环望四周,咬咬牙一头往墙上撞去,失去意识前,脑中浮现的是公孙胥那微笑着迎接自己的模样。
我希望在你心中,我永远是那干净的白衣少年模样。
神色凝重的男人正独自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不时揉捏太阳穴整个人都透着股烦闷焦躁,忽然一个侍卫匆匆而来在耳边低语几句,男人惊得立马站起身,一不留神推倒桌上小山样高高堆积着的奏折,也顾不上拾便和侍卫急忙赶了过去。
待男人赶到时公孙仪已躺在地上没有了呼吸,自额头潸潸而下的鲜血早已凝固,地上那滩在黑暗中依旧刺眼的血迹扎的男人眼睛疼,“你们眼睛瞎了吗!为什么不阻止他!”男人怒不可遏的一把扯过旁边侍卫重重摔在地上,“皇上,是您下令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您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去的……”那侍卫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替自己开脱。
“全都拖出去斩了!”暴怒的男人直接挥挥手,不理会那群侍卫的求饶,径自走到公孙仪面前蹲下身,颤抖地伸手覆上那毫无血色的脸庞,眸里满是懊恼与后悔。这样的结局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心痛的快要死掉了?假如没有执着于那无聊的尊严,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男人不知道,一点也不。
屏退了其他人,男人颓然的瘫坐在地怔怔望着,心里是止不住的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再做这些愚蠢的事,公孙仪是被自己摧毁的,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自己!快被内疚折磨疯了的男人一拳重重打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手背上传来的疼痛稍稍让男人清醒了点,忽瞥见公孙仪的手指微微动了下,眸里顿时明亮,抱起公孙仪直接夺门而出,“快!传太医!”
另一方面,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的公孙胥正寻思如何救出公孙仪,心却猛地一揪,第一反应是公孙仪出大事了的公孙胥作势就要冲出去,却被黎若拦住:“我说你能别这么冲动吗!你现在去又有什么用!”
“公孙仪出事了!”公孙胥气急败坏的一把将黎若推开,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放开我!我要去救他!”
“你现在去了也是白搭一条命。”黎若丝毫不理会公孙胥那快要瞪出来的眼珠,“他被我施了保命术,死不掉的,只要人没死就总有解决办法,你急啥?”
“要真有解决办法我们还至于在这儿干耗着?而且你不是神仙吗,就一点办法没有?”公孙胥一听公孙仪还活着,心稍稍放下些许,取而代之的是对黎若的满腔愤懑。
“我哪知道那狗皇帝身边也有高人啊!而且我本来就封印了三分之二的神通,上哪比得过人家啊!”黎若声音也提高了些许,委屈不已:“我倒是也想救,可人家布下了结界,凭我现在的本事根本破不掉,我能有什么办法!而且我可是好心帮你们诶!你咋对我这么凶!我,我撂摊子不干了我!”说罢就消失在公孙胥面前。
“你!”公孙胥哭笑不得的伫在原地,望着黎若消失的地方有些无语的摇摇头,随即回那嗤笑目光转而换上一脸凝重,掏出怀中信件摊开仔细浏览一番,紧紧抓在手上,心里已有了决断。
“奴婢参见皇上。”是万籁俱寂的夜,忙了一天神色疲乏的男人顶着月光推门而入,唤退正替公孙仪擦拭身子的宫女,捋起袖子拿过面盆里的毛巾极其轻柔的替他擦拭,生怕弄醒了他。
替公孙仪重新穿好衣服,男人轻轻在那额头伤疤处印上一吻,无限惆怅的缓缓开口,娓娓道来的话语如石头沉入溪流,激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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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
“那年我十二岁,在灯会上遇见落水的你,不顾周围拦阻执意救你,事后虽然被狠狠训斥了一顿,但从不曾后悔过,”男人话语里满载怀念,“我从没未过那般清澈的眸子,是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宫中从没见过的纯净,从那时起我就在想,如果你能在我身边,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我很快查出你的身份,但也知道了在你身边有一个我永远无法比肩的人存在,所以这些年我努力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优秀到即使身处你们之间也毫不逊色,甚至不择手段的登上这个皇位,只为有足够的实力去得到你,占有你的一切。”男人轻抚公孙仪脸庞,一股脑将深埋多年的心事抛出:“为了得到你我想过无数办法,可又被一一否决,直到我再也忍耐不住一道圣旨把你强召而来。”男人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接着说下去。
“我本想好生待你,让你看看我是多么优秀丝毫不逊于公孙胥,可当我看见你那鄙夷目光和话语时真的很绝望,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到底哪点比不上他?”男人情绪忽然激动,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你说啊,我到底哪点不好?让你连正眼瞧我都不肯?甚至宁愿一死了之也不想和我在一起!”
“每次折磨你的同时我也在折磨我自己,天知道看见你痛不欲生的样子时我是多么想手,可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这儿,我能得到的只有你的人,我甚至幻想过这样久了你是不是会对我生出一点点哪怕只有蝼蚁大小的感情,”男人褪去上衣,露出手臂上那怵目惊心的一道道伤疤,“每伤害你一次我都会在胳膊上划上一刀来弥补对你的愧疚,这疼痛是你报复我的,就像我施加在你身上的那些暴行一样。”
男人重新穿好衣服躺在公孙仪旁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忽而轻柔:“我总想着有朝一日你会接受现实接纳我,可我从没想过你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顺应现实,是我做错了吗?是我做错了吧……”男人似是自问似是询问,随即自嘲笑笑,“当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抢夺而来的终究是夺来的,根本不会属于自己。”
“公孙仪,我问你,假如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会接受我吗?”
“我不会。”公孙仪忽然睁开眼抽出手,坚定地望向明显愣住了的男人,“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可能。”
“你再说一遍?!”不知道公孙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装睡的,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心里话的男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翻身将公孙仪压在身下刚想像以前那样侵犯他,可瞥见那视死如归的眼神忽就平静下来,理理衣服便推门而出,一连数日都再未露面。
每日除了问诊的太医和送饭宫女再无他人前来,负责照料公孙仪起居的宫女24小时轮班服侍,讲是服侍其实是为了监视,以防他再寻短见。独处于这金碧璀璨的暖阁内无人叨扰,再加上那日男人的一番肺腑之言也让公孙仪有些动容,虽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但心情已慢慢平复,那双眸子也逐渐重新清亮起来。
不是没想过逃脱,可外面的严密把守让他插翅难逃,眼下只能静观其变寻找逃脱时机,而且公孙胥一定会来救自己出去的。希望终究打败了绝望,重新对以后日子怀揣美好向往的公孙仪宛如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画地为牢。
“睡了吗?”这日深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公孙仪披了件衣服正坐在窗边眺望皎月,门外忽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公孙仪犹豫了会儿刚想开门,男人又轻轻道:“不用开门,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男人背靠着门坐在地上,凝视着那高悬明月,疲惫不堪的两个黑眼圈暴露了他这些日子其实并不好过,除了公孙仪的事,更多的是公孙胥起兵反叛短短数日已占据小半江山,自己仍无法下定决心出兵围剿早已令满朝文武极度不满,心里虽然清楚自己终于有了正大光明除去公孙胥的机会,可他不想再让公孙仪更恨自己了,几种矛盾相交织,将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的男人折磨的憔悴不已。
“假如我比公孙胥早一步出现在你身边,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并未得到回答,男人苦涩笑笑,“我知道现在和你说再多也毫无意义,我在你眼里是个禽兽不如的人,我知道。”
公孙仪站在门后,听着这个往日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低声下气地向自己寻求安慰,心中百感交集。
“来这里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为我往日那过分行径道歉。明日便会有人带你离开,恭喜你,自由了。”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死了骆驼,下定了决心的男人站起身拍拍灰尘,藉着月光一步步走下楼梯,也逐步离开了公孙仪的世界。
他答应放自己离开了?做梦也没想到的公孙仪推开门,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心中不知怎地竟涌上一阵失落。
次日一早,果然有辆马车在外面等候。公孙仪深深望眼自己呆了好些时日的暖阁,头也不回地随着马车疾驰而去。
“公子,前面难民太多,过不去,下来喝口水歇歇吧。”疾驰马车忽停了下来,车夫拉开车帘朝公孙仪道。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对战乱一无所知的公孙仪疑惑地打开水囊喝了口,望向远处那正缓步前行的难民们。
“你不知道吗?蓉城起兵反叛都快打到京城了!当今圣上御驾亲征说要亲自肃清叛军,这些难民都是从战乱地方逃出来的,打算投奔丰城呢!”
公孙仪手中的水囊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怎么也想不到公孙胥为了救自己竟然不惜做到这一步。“蓉城叛军如今在哪儿?”公孙仪为了不暴露身份,只得看似不经意的随口问了句。
“两军正对峙于离望山,怕是要在那儿决一死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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