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歌于拂晓
冷予瑾略一点头,便去桌边将改后的药方写下,交给了黑鸦。临走时,幽谷昭让仆人将昨日啼莺给他送食物的竹篮交给冷予瑾,冷予瑾下后,便回到了炼阁去找啼莺。
啼莺跟他学医已经过了一年了,基础知识已经教授了大半,所以现在他会在授课之中抽几日来布置一个问题,让啼莺花几日分析病因,给出医治方案,而今日便是提交作业的截止日。他去休阁之前,啼莺得了空,就在桌边检查自己的作业,看有无疏漏。
“师父。”啼莺见他回来,连忙拿着自己的作业迎上来,“我做完了,请检查。”他将作业递给冷予瑾,又将食篮接到自己手里。
冷予瑾见他迫不及待,便将其他事放下,先帮他检查作业。他快速地将三张纸上的内容都看了一遍,对啼莺的认真态度和学医天赋感到高兴。
“很不错,心思缜密,基本功也扎实,连我故意模糊掉的细节之处也考虑进去了。”冷予瑾夸奖了他一番,接着说,“不过仍有可以改进的地方。首先……”他指着第一张纸,细细与他讲解了起来。
啼莺听完冷予瑾的讲解,又是一次获,便想拿回纸张,将冷予瑾刚才所说的内容记下。但冷予瑾将纸张交还给他之后,却拉住了他的手,没让他立刻离开。
“徒儿,我还有话要与你说。”
啼莺问:“什么事?”
“这几日,幽谷昭是不是又对你说了什么?”冷予瑾之前想了很久,幽谷昭和黑鸦的表现让他实在担心啼莺受到不好的牵连,便决定来问个清楚。
“他……”啼莺刚想掩饰过去,但瞧见冷予瑾认真又紧张的眼神,便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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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撒谎的口了。
而且,冷予瑾在给幽谷昭诊完脉后便来问自己,或许是幽谷昭那边出了什么情况,让他察觉了。可是,他实在不敢将真相告诉冷予瑾,以冷予瑾对自己的重视程度,很可能因此不愿继续为幽谷昭医治。
冷予瑾见他神色为难,接着说:“徒儿,你若是不想说,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也是可以的。我只是不希望你自己忍着委屈。”
这番话说得很是暖心。啼莺握着冷予瑾的手,放柔了声音说:“师父请放心,我没有委屈自己。幽谷门主是跟我聊了些事,他说出来也算是出于好意,只是我觉得现在不是跟你说的时机。对不起,前两天对你撒了谎。”
冷予瑾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握着的手,安抚道,“没关系。你有你的难处。”
啼莺觉得冷予瑾实在是太宠着自己了,嘴角便忍不住地上扬。他瞧见屋子里的两个门徒正在台面上忙着配药,没有注意自己和冷予瑾,便凑过去偷亲了一下对方。
冷予瑾也对他笑了一下,便将这个话题揭过了。
晚上啼莺照例提着食篮去休阁给幽谷昭送食物,这回又被仆人请进了院子里。不过请他的人不是幽谷昭,而是黑鸦。因为与幽谷昭相处得比较多,啼莺多少也了解了这人的脾性。而黑鸦虽然见过几次,倒没有说过话,啼莺摸不准这人的想法,也有点怕他。
啼莺走进院子里时,黑鸦正搭着梯子在树上帮幽谷昭找成熟了的橘子。他见啼莺进来,便将手中的长剪放在了树杈间的篮子中,然后用轻功直接从梯子上跳下来,直接落在了啼莺面前。
“你来了。”黑鸦打了个招呼,接过啼莺手里的食篮,示意他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说话。
啼莺有点紧张,见黑鸦已经坐下了,便跟着在他对面的石凳上也坐下了。
“谢谢你没有将昨天的事跟冷大夫说。”黑鸦开门见山地说。
啼莺一听,先是有点惊讶黑鸦怎么知道昨日的事情,后是感叹这人果真十分关心幽谷昭。他点了一下头,说道:“没事,我也不想耽误他的治疗。何况,过去的事也无法改变,我不想去计较了。”
黑鸦看着他,半面下方的嘴角勾了勾,似乎是笑了。他说:“你是个好孩子,冷大夫没有看错人。”
“我叫你来,就是想和你道声谢。”黑鸦说着,拍了拍食篮的盖子,接着说,“还有这个,昨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今日你还来送。这份胸襟,我真心佩服。”
啼莺不知该如何回复这个夸奖,只好回了一个微笑。
黑鸦知道啼莺有些怕自己,话说完了也就不再多留他了。在啼莺走前,黑鸦飞身到树杈上的篮子里取了几个熟了的橘子拿给他,让他带回去吃。
啼莺捧着橘子往回走,觉得自己像是个去亲戚长辈家窜门要糖吃的小孩。不过这橘子是真的甜,他拿回去剥了一个,尝了一瓣之后便赶紧去找冷予瑾。冷予瑾此时正在书房里整理之前写过的药方,手上沾着墨汁,不方便拿食物,啼莺便掰下一瓣塞进他的嘴里。
冷予瑾嚼了嚼,扬眉道:“好甜。”
“是吧。”啼莺又喂了他一瓣,接着说,“今天去休阁,副门主正在摘橘子,就分了我几个。”
冷予瑾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你给幽谷昭做了那么多美味,这几个橘子算什么。太甜了,没有杏子酸甜来的好。”
咦,师父难道是心里不平衡了吗?怎么会这么可爱。
啼莺心里软软的,凑到冷予瑾面前去瞧他的神情,笑着说:“那我不吃橘子了。我去将之前做好的杏肉脯拿来,配着茶吃。”
“嗯。”冷予瑾应了声。
啼莺连忙去准备。他将泡好的热茶和装碟的杏肉脯拿回来时,冷予瑾已经工并洗净手了。他们在窗边的矮榻上坐下,中间摆着茶具和瓷碟,一边饮茶吃果脯,一边慢悠悠地下着棋说着话。
“对了,还有一事。”冷予瑾说着,突然想起今日才安排妥当的事情,便告诉啼莺,“从明日起,每天下午花半个时辰,我教你骑马。”
“咦?”啼莺一愣,“怎么突然要教我骑马?”
冷予瑾微蹙着眉头说:“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想学骑马吗?现在毒清了,又调养了一段时日,我想你可以试着学一学了。”
之前……啼莺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似乎是去年八月寒露去游湖赏菊时的事。不过这都过了一整年了,啼莺早就不记得了,他没想到冷予瑾还一直记在心上。还有之前的杏子也是,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冷予瑾却还惦记着要兑现承诺。
啼莺很是感动,便说了出来:“师父,你待我真好。我自己都不记得了的事,你还一直记得。”
“你忘了?”冷予瑾说着,又问他,“那你还记得今年秋天要一起去霖陵郡看红枫林海的事吗?”
啼莺突然有点心虚,若不是冷予瑾提起来,他还真忘了这件事。他想了想,觉得一定是自己在冷予瑾身边过得很舒心,十分安于现状,所以对旁的事就不上心了。
啼莺连忙抓住冷予瑾的手,讨好地摇了摇,有点耍赖似的说:“我脑子没有师父好嘛,而且每天都在学习医药知识,已经不够用了。”
冷予瑾见他眼神一飘,就知道他忘了。现在听到他耍赖的话语,冷予瑾叹了口气,又觉得好笑。他点了一下啼莺的额头,回道:“忘了也无妨,反正我记得。”
啼莺知道只要自己示弱,冷予瑾就不会跟自己计较了。此事翻了篇,他便想起了幽谷昭还要治疗,便说:“很快就要到深秋了,可门主他的病还没好……”
“放心,最迟九月上旬便能将他调养好,之后只需要用药稳固,无需施针,我不在谷内也一样。”冷予瑾很有把握地说了这番话。
啼莺当然是信服的。以往冷予瑾估算治疗时间的误差不过几天左右,若他们九月中旬出谷,下旬到十月初,正好是赏枫的好时节。
于是他很是期待地说:“那我可要快些学会骑马了,到时候就可以和师父一起策马同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知道,师父不说,太担心了,才问一问。徒儿说过的事,师父都记着要兑现。
下一章就出谷玩一玩,让师徒俩在其他人面前撒狗粮去,嘿嘿嘿
第54章第五十四章
开始学骑马的第一天,啼莺因为没有掌握好正确的骑马姿势,导致大腿内侧被鞍具给磨伤了。刚从马上下来时还不显,到晚上洗澡时才发觉皮肤被磨出了血,沾了水就疼了起来。他没有心理准备,这一疼便叫了出声,让院子里的冷予瑾给听见了。
“徒儿,怎么了?”冷予瑾在浴室的门外问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急,显然是在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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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莺吸了口气,稳住了,才答:“没注意腿被磨伤了,刚才沾了水就疼了起来,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你用小心些用毛巾沾掉血迹,我去给你准备伤药。”冷予瑾嘱咐完,便转身去找伤药了。
啼莺听话照做,用毛巾浸湿了水,慢慢地沾去伤处的血迹,这回有了心理准备,加上动作小心,也就没有那么疼了。处理好伤处,他洗净了毛巾,将身上擦洗了一遍,然后穿上要换的衣服,慢慢走出了浴室。
冷予瑾已经找到伤药并等在门外了,见啼莺出来,便上前将他抱了起来。冷予瑾的动作很小心,一手垫在他的膝盖弯处,没有牵动他大腿处的伤口。啼莺知道他是想自己少走路好受些,便道了声谢,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
冷予瑾将他抱回寝室中,小心地放在了床上。然后他拿出了伤药,对他说:“给我看看伤处。”
两人已经肌肤相亲了许多次,啼莺早就不会忸怩了。他解开腰带,将裤子褪下,抬起腿来分开,让冷予瑾看内侧被马鞍磨伤的地方。因为要上药,冷予瑾点燃了灯罩下的蜡烛,他借着烛光看去,发现啼莺大腿内侧鲜红一片,虽然啼莺刚才处理了血迹,现在又有几处渗血。
“很疼吧?”冷予瑾蹙着眉问他。原来他刚学骑马时,也有过相同的经历,不过啼莺不像他练过武,这细嫩的皮肉被马鞍磨伤成这样,他看着便觉得疼。
“其实还好。刚才是没注意到,猛地沾水才疼得叫了出来。”
冷予瑾觉得自己教啼莺骑马,却没有注意到马鞍磨损的问题,现在啼莺受伤便是他的责任,自责道:“是我没注意到。先上药吧,明日休养一天再看。”
说罢,他打开伤药的盖子,用手沾起药膏,很是小心地将药膏敷在啼莺腿上被磨伤的地方。伤药接触到磨损之处,有一点小疼,啼莺咬牙忍住了,不想表露出来,怕冷予瑾更自责。
可随着冷予瑾上药的手越来越靠近中间那处,敏感地带被轻轻触碰,啼莺便来了感觉。他发现自己的小家伙已经抬起了头,便羞得将腿合了起来。和平日亲热时动情不同,今日只是上药,他却不合时宜地起了反应,才觉得不好意思。
可冷予瑾没有上完药,哪能让他合上腿,跟着就伸手将他的腿拉开,说道:“莫慌。上完药,我再来帮你。”因为磨伤处不能随意触碰,他不会和啼莺交合,但之前他向啼莺学了许多不需要进入也能欢爱的方法,所以此时很是镇定自若。
啼莺见他主动提起,身体的感觉又被调动了起来,心里也不拘着了,在冷予瑾为最后这点地方上药时,反而享受地哼了出声,拿脚轻轻踩着对方的肩。
过一会儿上完药了,冷予瑾将药瓶放下,擦干净了手,脱了鞋子爬上床,将啼莺搂进怀里。他用自己的脚支起啼莺的膝盖弯,不让伤处碰到其他地方,然后两人才亲亲热热地互相爱抚起来。
啼莺很喜欢冷予瑾的手,指节分明,修长得很好看,还带着淡淡的药香气。不过在摸上啼莺的小家伙时,虽然冷予瑾的动作很温柔,但因为他的手指上带着练剑留下的茧子,触碰起来却有些刺激磨人。
“我好喜欢师父的手……”啼莺在冷予瑾耳边吐着气,手上动作也不停,只想挑起冷予瑾更多的情绪,嘴里更是慢声说着诱惑的话语。
冷予瑾在床上的话向来不多,此时被啼莺咬耳朵,只喘息声更重了,手上按照啼莺的指示变化起来。他本来就不会说什么荤话,每每被啼莺用话语挑起情绪,他就只好在行动上更加卖力来弥补。
两人亲亲摸摸地玩了一晚上,最后累了才简单地拾了一下,相拥着睡了。
在度过前几天的初学期后,啼莺掌握了正确的骑马姿势,而且也习惯了大腿和马鞍的摩擦,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么严重的磨伤了。他学了大半个月,现在已经能够比较好地自己驾驭马匹了,冷予瑾的教学任务也就完成了。
时间也正好到了九月上旬的末期,冷予瑾之前预估幽谷昭的病此时便能调养好,实际情况与他预估的差不多。这日他又为幽谷昭诊了脉,上次施针完后一连三日脉象都很稳定,没有任何心脉上的异动,他觉得是时候结束医治了。
冷予瑾回了诊脉的手,对幽谷昭说:“你的心脉已是大好了,之后只需按三日前的药方继续吃够二十八天即可。这段时间可以试着动用内力,不过注意度,切不可过急。”
幽谷昭点了点头,他看着冷予瑾,说道:“谢谢你……还有林七。”
“不必谢。”冷予瑾说罢,接着提到了他想出谷的事,“既然医治已经结束,我想接下来一个月和啼莺出谷一趟。”
今日黑鸦不在这里,冷予瑾便对幽谷昭提了,反正他也只是知会一声,不需要谁来同意,和这两人中的哪一个说都一样。
不过幽谷昭也没有出声反对,只是问:“你们要去哪儿?”
“去赏枫,我去年答应了徒儿要带他去的。”冷予瑾见他态度温和,也就答了。
幽谷昭一听便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了,便说:“是去西边的霖陵郡吧。”他算了算日子,接着说,“正好,林七生日也快到了。霖陵郡城里有一家酒楼叫丰谷楼的,他们的九州同庆宴汇集了九州的各式名菜,你们赏枫完了可以去那里给他过生。”
冷予瑾心里记下了,却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的生日?”
幽谷昭很快反应过来了,笑了笑,面上很自然地说:“我问过他啊。怎么,你连这也不许吗?”
冷予瑾没有说什么,起身离开了休阁。
幽谷昭既然没有反对,就当他同意了两人出谷的事,冷予瑾也就不必用轻功带啼莺走了,可以回去好好拾了东西,光明正大地离开。他回到炼阁后跟啼莺说了几日后出谷的事,啼莺也很高兴。
“没想到这么顺利。幽谷门主也不怕我们走了就不回来了?”啼莺玩笑了一句。
冷予瑾没想过走了就不回来的事,他既然答应了黑鸦要留谷三年,虽然中途会擅自给自己放假,但他还是会好好遵守诺言的。听啼莺一说,他回想了一下刚才幽谷昭的反应,觉得他比起初见时和善得古怪了。
他又想到幽谷昭知道啼莺的生日,便问啼莺:“你跟幽谷昭说了自己的生辰?”
“没有啊。”听他突然这么一问,啼莺下意识地就答了。
说了后他就反应过来了,一定是幽谷昭不小心提了。幽谷昭当年那么恨左惊鸿才偷走了还是婴儿的他,肯定记得他的生日。可啼莺总觉得不能让冷予瑾知道这件事,就怕他想要为自己讨公道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于是他连忙补救道:“是他非要问,我没办法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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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所说恰巧与幽谷昭的说辞对上了。多亏这个巧合,冷予瑾听了后也就没再将他最初的回答往心里去。
“嗯,他听我说要和你去赏枫,就告诉我陵霖郡的郡城里有一家酒楼,那里的九州同庆宴汇集了九州的名菜,推荐我带你去那里过生。”冷予瑾将刚才的事转述给啼莺听,末了有些不乐意地说,“他对你还挺上心的。”
啼莺看着冷予瑾,从他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了吃味的情绪,心里都要被他给软化成水了。于是他赶紧凑近了,拉住了冷予瑾的手,揉了揉手心以示安抚,同时嘴里还说:“我不管他上不上心,我只知道师父对我最上心了。”
冷予瑾其实很好哄。啼莺刚才一拉他的手,那点小情绪就消失了。接着又听到这番暖心的话,他马上就变得高兴了。啼莺瞧见他嘴角的弧度,觉得他笑起来真是好看,趁着门徒不在室内,抬手就将人抱住了,贴着脸蹭了好一会儿。
晚上两人回到巽阁,便开始拾行李,打算尽快出发。
同时,休阁里,幽谷昭派仆人请了黑鸦过来一起用饭。饭后,幽谷昭将冷予瑾今天所说的转述给了黑鸦,先说了自己心脉已经大好,后说了他要与啼莺出谷游玩一个月。
黑鸦默默听完了,才开口问:“他们若是一去不回呢?”
幽谷昭好笑地看着他:“你会担心这个?我还以为你也希望他们一去不回呢。”
这个也字用得很有意思。黑鸦知道幽谷昭是对啼莺心有愧疚,而他自己却是不希望冷予瑾与毒门有过多牵扯。本来就是为了幽谷昭的心脉旧疾才不得不请人留下,如今既然已经医治完毕,他们走了才好。
幽谷昭见他沉默不语,有点恹恹地问:“你为什么对冷小子格外地好?”
他和黑鸦在一起二十余年,虽然两人的关系并不正常,可他一直觉得自己对黑鸦来说是特别的,否则他也不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而冷予瑾对黑鸦来说也很特别,那是一种保护和纵容的特别,连黑鸦养的孟声和孟司两兄弟都不会得到冷予瑾这样的待遇。
黑鸦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开了口:“他一心想要远离江湖,我却一直请他来幽谷,这个被大半个江湖仇视的地方。你说我对他格外好?”
这个回答,岂不是在说黑鸦心里还是幽谷昭更重要?黑鸦难得如此表露心迹,幽谷昭心里诧异极了。他看向黑鸦,不知该作何反应。
黑鸦也觉得自己今天格外反常,或许是知道了幽谷昭的心脉旧疾已经医好,压在心里二十余年的重担终于放下,所以忍不住多说了一些话。
“我不说,你就不知道么?”他苦笑了一下,“若不是那晚救下了你,我报了仇便不会活着了。”
幽谷昭望着他,说不出话来,眼泪却一直往外涌。黑鸦从来不会和他说柔情蜜意的话,他对两人的畸形的关系总是感到不安,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有这么重要。
“好好活着,阿昭。”
这世间,除了你这个傻子,再无我活下去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两边都撒撒糖,好不好呀?
第55章第五十五章
啼莺和冷予瑾出谷那天,黑鸦让人送来了一枚新的黑铁令符,给他们准备好了出谷时穿过毒烟林用的面罩,并附上了一些银钱。送令符的人带了一句话,说孟鑫在毒烟林外等着,回来时拿着令符再去孟家村找他即可,就没有其他多的话了。
两人出了毒烟林,便看见外头有一辆新的马车。孟鑫戴着斗笠坐在车头,见他们两人出来,便向他们招了招手。他们摘下用过的面罩,一起走到车前。冷予瑾先将啼莺送上了车,然后才跟着上去。
“冷大夫,林大夫。”孟鑫打了声招呼,说道,“你们先跟我去一趟孟家村,之后这辆马车就给你们用了。”
“好,有劳了。”
冷予瑾回过话,便掀起布帘进了车厢里。这辆新马车比之前他买来用的那辆要布置得更舒服些,车厢里垫着毛毯,上头放着软垫和小矮桌。啼莺已经在软垫上坐下了,正在开矮桌上放着的点心盒。
啼莺看见点心盒里的放着的各式糕点,玩笑道:“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头一次出门玩的小孩。”
冷予瑾也在软垫上坐下了,他往点心盒里一瞧,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糕点都有,大多数他还叫不上来名字。他也有些糊涂了,这幽谷昭和黑鸦也实在奇怪,这么轻易地就让他们离开,还安排了新的马车和吃用的东西,倒真像是替出去玩的小辈操心的长辈。
啼莺知道冷予瑾不爱太甜的东西,便拈了一个紫薯球喂给他吃,自己挑了一个龙须酥。嘴里泛着甜丝丝的味道,他心里还是挺温暖的,便对冷予瑾说:“师父,在幽谷里待的这半年,我并不觉得黑鸦他们有江湖传闻中说的那么坏,是我想得偏了么?”
“世上哪里有什么纯粹的好人和坏人,只看你站在谁的立场上了。虽然我也不解背后原因,但黑鸦他们对你我没有敌意。你觉得江湖传闻不实,也是正常。”冷予瑾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不要多想,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嗯!”啼莺应声,他自然是听冷予瑾的话的。
马车到了孟家村之后,孟鑫又给他们捎上了一些村子里刚获的土豆和红薯,之后便换成冷予瑾驾车了。啼莺现在身体比以往好些了,便也不再坐在车厢里,而是披着斗篷,陪着冷予瑾坐在车头。
他们一路往西,几日后便到了陵霖郡的地头。刚入境,便零零落落地能看见一些枫树了,在其他枯黄甚至光秃的树木当中,红色的枫叶格外显眼。看见这样的景象,啼莺更期待之后会看见的红枫林海的美景了。
啼莺又慢悠悠地唱起了这首童谣:“千里林,春抽芽,进城添新衣。千里林,夏生叶,入庙祈福吉。千里林,秋打霜,登山赏红枫。千里林,冬浮雪,归家挂明灯。”
算起来,他和冷予瑾一起在除夕夜挂了灯笼,又在新春添置过衣服,如今深秋去赏了红枫,便只差夏日里去庙里拜拜了。
于是他对冷予瑾说:“师父,咱们只差入庙祈福吉没有一起做了。”
冷予瑾听了,答道:“那明年夏天我们去庙里清修一小段时日。”
“好。”啼莺应下,又强调道,“我一定会记得的。”上一次忘了两人的约定,让他耿耿于怀到现在。
冷予瑾觉得有趣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虽然他觉得啼莺明年说不定又要忘了,不过没有必要现在就打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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