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歌于拂晓
他自己的确没什么事,但他怕冷予瑾和龙亦昊正面遇上会搞砸左夫人的晚宴。那年冷予瑾带走他时,那么强势地压制住了龙亦昊,当着众多侍卫的面落了对方的面子,龙亦昊心里肯定不甘。而冷予瑾却是连左慕白的醋都会吃的心性,要是对上龙亦昊,还不知心里怎么翻江倒海。
左慕白偷偷看了一眼冷予瑾的脸,心里咯噔一下。他差点就忘了,这对师徒之间的气氛不同寻常。看来这一回待客晚宴,除了不知情的左夫人,其余四人坐在席上,真是他平生遇过最尴尬的场面了。
啼莺还不知左慕白已经猜到自己和冷予瑾的事了。他与左慕白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说:“走吧。早点吃完散伙。”
左慕白叹口气,转身带着啼莺和冷予瑾进了宴客厅。他安排两人入座,特意选在了远离龙亦昊的位子。左夫人坐在主位,她左边上位坐着龙亦昊,然后右边依次坐着左慕白、啼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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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冷予瑾。可桌子只有这么大,冷予瑾入座后便与龙亦昊坐在了对面。
“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左夫人开始为啼莺、冷予瑾和龙亦昊互相介绍,但这三人谁也没有听进去。
刚才左慕白带着啼莺和冷予瑾进来后,龙亦昊只扫了一眼冷予瑾,确认此人就是当年带走啼莺的黑衣人,然后便一直盯着戴着半面的啼莺看。啼莺本来心态很平和,可被他这么盯着看,心里就开始发毛。冷予瑾碍着左夫人在场,不好动手,神色却愈发凶恶了。左慕白在一旁看着,只想冲过去一把抱起啼莺就跑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左夫人介绍完了,看四人表情都很奇怪,疑惑地问:“怎么了?你们……”
龙亦昊先了视线,看向左夫人,笑着说:“婶,我原来听说神医是独行侠,之前听说他了徒弟就很好奇,不知这位林大夫是如何了得才得了神医青眼?”
这话听着,左夫人便觉得对方这是在夸啼莺,心里高兴,也跟着笑了,回道:“我听林大夫说,他在外遇难得神医搭救,后来便成了师徒。”说着,她转头问啼莺,“到底是如何就拜了师呢?”
啼莺还未张口,一直没有吭声的冷予瑾开口接了话:“徒儿心地善良,有学医的悟性,也肯下功夫,吃得了苦,又与我有缘,所以我主动提出要他为徒。他的确没有让我失望,去年治退瘟疫之灾,多亏有他在旁协助。”
左夫人听着冷予瑾如此夸奖啼莺,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啼莺还是第一次听冷予瑾跟旁人表扬自己,听得他都不好意思了。他抬眼看了过去,小声道:“师父说得夸张了。”
“没有。我实话实说而已。”冷予瑾回道,看着他时神色便温和许多。
龙亦昊觉得眼前这一幕格外刺眼。虽然啼莺戴着半面,可他第一眼见到对方时,便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他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却看见那熟悉的眼神落在另一人身上,刚才他心中生出的欣喜全部变了味。
他找了啼莺三年,时常因梦见啼莺咳血而惊醒,其中苦闷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见啼莺活得好好的,他心里应该高兴的。可是,啼莺改了名字,有了新的生活,这三年从未想过回去找自己,似乎他与自己再无干系,龙亦昊实在没法不慌张。
左夫人只顾着高兴了,没有察觉客人的表现有些怪异,她招呼道:“别只顾着聊天,饿着肚子可不好。亦昊,我特意让厨子多做了几道州菜,你来尝尝。”
龙亦昊勉强压下情绪,应了话,开始动筷。但他没什么胃口,吃得也慢,一边应着左夫人说的话,一边用余光去偷看啼莺。
啼莺喜欢品尝美食,来到近海的峒州之后,对沅国东部以外都不常见的海产格外中意。冷予瑾知道这点,便总是帮忙剥虾和贝的壳,他手上动作快,能让啼莺安心享受美食。两人在南院单独用餐时习惯了,此时也照做,一时没有察觉到不妥。
左慕白全程装作自己是个摆设,一声不吭,只默默观察他们。他见师徒俩这副毫无自觉的模样,抿了抿嘴,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左夫人和龙亦昊。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左夫人的表情有些困惑,而龙亦昊脸上的假笑已经僵掉了。
世上伺候师父的徒弟多了去,但是伺候徒弟的师父却没有几个。啼莺又不是小孩了,这么受师父冷予瑾照顾,左夫人不多想。可是她看了看,到底没有张口去问。
啼莺吃了两口剥好的虾,才察觉到餐桌上的气氛有变,反应过来的他硬着头皮对左夫人说:“我原来没见过海产,总是剥不好壳,很是浪。师父心疼我,才帮我的。”
左夫人听罢就想起啼莺说他从小流落街头,也跟着心疼起来,说道:“唉,可怜的孩子。以后我让厨房多给你做些海产,让他们先剥了壳再做。”说罢,她也开始动手给啼莺剥虾,将之前那点困惑抛之脑后了。
左夫人是别糊弄过去了,但龙亦昊哪里会信。原来啼莺跟着他时,没少吃过海产,那会儿都是啼莺给他剥壳,虾仁剥出来连尾部的两片都很完整,怎么会剥不好壳。他知道这是借口,再对比一下啼莺今昔的处境,心里更难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第九十章能完结吗?
第85章第八十五章
一场接风宴,除了左夫人以外,都各怀心思。
宴后,左夫人让仆从送宾客回住处,并让左慕白陪她回去。左慕白走之前看了一眼啼莺,啼莺接到他的眼神,对他点了下头,让他放心。几人便这么散去了。
啼莺与冷予瑾往南院走,他瞧着冷予瑾的神色,似乎心情不好的样子,便小声问他:“师父,怎么啦?”其实他是明知故问,不过是想先打开话头。
冷予瑾微微蹙着眉,回道:“看着那个家伙就来气。”啼莺之前受了那么多苦,这人竟然还有脸出现在他们面前。若不是不想在左家的地盘上生事让啼莺为难,他早该出手了。
啼莺见前方引路的仆人没有注意到他们,便伸手勾住了冷予瑾的小指,劝道:“师父也该学学我,看都懒得看他,就不会生气了。”
“懒得看?”冷予瑾侧头看他,神色和缓了许多,轻笑一声应道,“也是。”然后他也勾起啼莺的小指,牵着他往前走。
两人慢慢行了一路。拿着灯笼带路的仆人走到他们所住小院的门外几尺就停了脚步,请他们进门。冷予瑾和啼莺这才将手松开,经过仆人的面前进了院门。
之后他们闲聊了一会让,又拾了一下屋子,正准备去沐浴洗漱,就听得院门被人敲响。啼莺此时已经将面具起来了,于是冷予瑾出了屋子,走到院门前,打开一点往外看。门外站着的是龙亦昊,他身边没有别的仆人,看起来是自己找过来的。
“有事?”冷予瑾看着他就心生厌烦,面色不善地问。
龙亦昊知道他肯定不会欢迎自己,此时见了冷予瑾一脸赶人的表情也只当做没有察觉,脸上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说道:“我有要事想找林大夫,劳烦神医让我进去。”
冷予瑾没有让路,把持着大门,问他:“你认识他?”
“认识。”
冷予瑾又问:“那他认识你?”
龙亦昊被他的话堵了一下,他猜到啼莺大概不愿见自己,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认识。”
“龙庄主恐怕是认错人了。”说罢,冷予瑾将门猛地一关,顺手上了门栓。
龙亦昊站在紧闭的院门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敢再敲门,更不敢直接硬闯。他看了看小院墙上的瓦,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冷予瑾关了门就回了屋子。啼莺见他进来,表情又变得跟石头一样硬了,马上就猜到来的人是谁。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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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话去问,起身拿起两人换洗的衣物,就推着冷予瑾一起去沐浴。
“我娘前天给了我一种香膏,说是沐浴时放在热水里化开,可以让人放松。”啼莺将放着香膏的小盒子递给冷予瑾看,接着说,“这些天辛苦师父啦,待会儿用香膏泡了澡,我再给你按摩一下。”
冷予瑾接过香膏,被啼莺转移了注意力之后就没再去想龙亦昊来访的事。他听啼莺说要给自己按摩,突然就严师上身,说道:“也好。顺便看看你对穴位经脉的认识有无进步。”
话是这么说,但这香膏实在太让人放松了。啼莺和冷予瑾一起泡澡,但他先开始困得不行,眼皮一直打架。冷予瑾见他一副很想睡的模样,哪里还会提按摩的事,反倒是他帮着啼莺擦干换衣,将人抱上床去睡了。
香膏的作用很明显,这一晚两人都睡得很沉。第二日啼莺醒得也早,他在冷予瑾怀里窝了好一会儿,实在等得无聊了,才戳了戳冷予瑾的脸,将他叫醒。
“师父,起床了。”
冷予瑾含糊地应了声,慢慢睁开眼,习惯性地与怀里的啼莺贴着额头,过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他低声与啼莺打着招呼:“早,徒儿。”
啼莺直视着冷予瑾的眼睛,笑眯眯地问他:“师父早上想吃什么?蟹肉粥好不好?”
“好。那我去拆螃蟹。”
两人说好,便起床穿衣。洗漱后一起做了早饭,饭后就是例行的晨练。做完这些,住在别处的仆人们差不多也快过来院子里干活了,冷予瑾就走到院门处将门打开,方便仆人们进出。可冷予瑾刚打开门,就看见龙亦昊站在外头,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就等在这里了。
冷予瑾一早的好心情又被这人给破坏了。他没给这人一点好脸色,语气更冷:“龙庄主,大清早过来堵门,这是什么意思?”
龙亦昊顶着冷予瑾仿佛要杀人的凶狠目光,脸上笑容僵硬地回:“我也想问问神医,三年前在我大婚之夜掳走我的妻子,又是什么意思?”
你还敢问?冷予瑾心里冒出这四个字,跟着手指一动,差点就要摸上剑柄。但手下触感温软,他侧头一看,啼莺的手已经按上了他腰间的剑柄,挡住了他的手。
“师父,让我跟他说几句话吧。”啼莺低声对他说。
冷予瑾突然觉得有点委屈。他看着啼莺,见对方目光坚定,还是点了头,应下:“好。”然后他放开了手,让啼莺出去跟龙亦昊说话。但他自己却站在原地不动,双眼盯着龙亦昊,满心防备。
啼莺走出门去,与龙亦昊隔了两三尺停下。啼莺与龙亦昊三年未见,昨晚也没正眼瞧过他,今日仔细一看,发现这人的模样与当年自己心中的形象相去甚远。
原来在他心中,龙亦昊是英武不凡的大英雄,他只能仰视钦慕。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似乎与其他武者也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是他在冷予瑾身边待了太久,见识过云端之上的天神,再看凡间之人,便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了。
不仅如此,啼莺再看龙亦昊,觉得他与三年之前相比憔悴许多。但是他也只是一瞬间的疑惑,并未往心里去,毕竟这人过得好与坏,都与他无关了。
龙亦昊见啼莺出来,站在自己面前,却一直不开口说话,只好自己先开口叫他:“啼莺……”
但是啼莺立刻打断了他:“那是谁?龙庄主,你认错人了吧?”
龙亦昊看着他的脸,那张半面反射着点点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昨晚冷予瑾说他认错了人,今日啼莺也这么说,他知道这是啼莺打定主意要抛弃两人之间的情分了。可他想着三年前啼莺对自己的种种痴情,心底仍存着一点痴念。
“就算你否认,改了名字,戴着面具,我也知道你是谁。”龙亦昊望着他,不敢朝前一步,也不敢移开视线,慢慢说,“这三年,我一直在找你,也从未见过左慕白一面。这次是得知掳走你的人在此,我为了寻你才来的左家。”
啼莺回道:“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
“怎么不用?我发过誓的。此生我此生只娶你一人,绝不续弦,余生不再见左慕白一面。来世我再去寻你,还做夫妻。你看,我都记得。”龙亦昊说着,看啼莺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越来越冷,可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山庄里的喜房一直都没有动过,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啼莺看着他这副哀求的模样,竟然有些可怜他了。可是他只能摇摇头,回绝道:“龙庄主,我是林七,不是啼莺。啼莺……已经死了。”而林七已经与他人成婚,别说来世,连生生世世都定下了。不过啼莺觉得没有必要在此时说出这些。
龙亦昊听得他的话,有些失神地问:“你说他……死了?”
啼莺叹息道:“龙庄主也该清楚,身中两种幽谷密毒的下场是什么。”
“可你……”龙亦昊说着,往他身后的冷予瑾那边看了一眼。
“我有幸遇见师父,才得以活命。但啼莺却没有这个运气。”啼莺平静地说,最后劝道,“人死灯灭,请龙庄主不要执着了。”
龙亦昊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自嘲地笑了,低声说:“是,啼莺运气不好,遇见了我。而我……却不是良人。”
啼莺摇摇头,不想再听下去了,转身想要去冷予瑾身边。他才转身走了两步,就听见龙亦昊在背后叫他。
“林大夫!”龙亦昊没有再叫他啼莺,或许是已经接受了他不会回心转意的事实,他问,“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啼莺没有回头,他看着站在门边等着自己的冷予瑾,面对着对方笑了,回道:“再好不过了。”
龙亦昊终于死了心,转过身,垂着头,慢慢走远了。
其实龙亦昊也看出来了,啼莺离开了他之后,的确是过得更好了。三年不见,啼莺看起来健康了许多,也自信了许多。他再不是之前那个习惯性将自己藏起来,每一天都过得小心翼翼的人了。
只是他放不下,才要问一个答案。可是问了又怎么样,他还是放不下。
过了两日,龙亦昊便和左夫人告了别,启程返回逸龙山庄。
回到逸龙山庄之后,龙亦昊命人锁了那间三年来一直让仆人打扫却保持着原样的喜房。然后他对外宣布庄主夫人重病三年且在最近离世,操办了一场没有遗体的葬礼。棺木里放着一套结婚当日啼莺穿过的喜服首饰,葬在了龙家墓园为现任庄主和夫人准备的合葬墓里。
葬礼当天,扶伤来到了逸龙山庄。
前不久他完成了三年游历的承诺,听说了逸龙山庄夫人病逝要办葬礼的消息。虽然他与龙亦昊为啼莺的事翻了脸,但毕竟两人从小就结拜为兄弟,如今又见啼莺过得不错,他也不忍心见龙亦昊如此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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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龙亦昊却告诉扶伤:“我没疯。我负了他太多,只能用余生赎罪。”
后来,江湖录记述:逸龙山庄庄主龙亦昊痛失发妻,终生没有续弦,一直以发妻啼莺之名广行善事,后从龙家远亲养一子继承家业,六十余岁寿终正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自己认为,对龙亦昊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他一生放不下啼莺,后悔煎熬一辈子。
第86章第八十六章
在冷予瑾和啼莺的尽心调养下,左惊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神智也逐渐恢复。五月底的时候,左惊鸿已经能清楚地认出面前的人,只是说话还不那么顺畅。到了六月中,他已经能正常的与人进行对话,并且能够自己下地走动片刻。
因为左家内乱未定,所以啼莺在人前一直戴着面具,左惊鸿只知他是冷予瑾的徒弟林七,不知他是自己的长子左思白。左夫人见左惊鸿最近神变好了,就和啼莺商量,他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让啼莺和左惊鸿认亲团聚。
之前与左夫人和左慕白认亲之后,啼莺受到来自母亲和胞弟的关爱,体验到亲情之美,让啼莺放下了最初的担忧。如今听左夫人提起要让他与左惊鸿相认,啼莺也不再犹豫,一口应了下来。
隔日,左慕白推迟了左家的各项事务,和左夫人一起来到左惊鸿养病的院子里,等啼莺和冷予瑾诊察完毕。
冷予瑾前一天晚上就从啼莺那里知道了他今日要认亲的事,诊察完了之后,他与啼莺对视一眼,自觉地走出门外,在游廊里坐着等。左慕白和左夫人见冷予瑾出来了,与他打过招呼,两人一同走进房间里,将门关上。
左惊鸿正靠坐在床上,见啼莺未走已有些疑惑,又见左夫人和左慕白进屋关门,便问道:“你们这是……?”
“惊鸿。”左夫人走到左惊鸿身边,抬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柔声慢语道,“我们有一事要告诉你,是好消息,你做好准备。”她担心左惊鸿现在病才好,若是突然间听到这极好的消息,万一他过于激动就不好了。
左惊鸿深呼吸了一个来回,才说:“你们说吧。”
左夫人应了声,说道:“我们的孩儿,思白,还活着。”
“什么?”左惊鸿满脸震惊,“他不是……”
啼莺此时摘下了面具,看着左惊鸿,喊了一声:“爹,我在这里。”
左惊鸿闻声看来。他一见到啼莺的脸,什么其他的旁证都不需要了。啼莺继承了他与夫人的相貌,与左慕白很是相似,便是最好的亲情血缘的证明。
“思白……”左惊鸿喊了他一声,忽地声音哽住了。接着他立即扭过头去,背对着母子三人,抬起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左夫人就站在他身边,没有错过刚才他眼中涌出的泪水,不由得也心酸泛泪,拿出帕子来摁着眼角。左慕白见状,连忙拉过啼莺的手,将他带到床边去。
“爹娘,哥哥回来了,咱们该高兴才是。哥哥你说是吧?”左慕白劝着父母,用眼神示意啼莺也说点什么。
啼莺刚才还略有点局促,但左惊鸿这样的表现让他知道父亲与母亲一样,多年来一直惦记着自己,心里又暖又酸。接到了左慕白的示意,他上前两步,只稍迟疑了一下,就伸手抱住了左惊鸿和左夫人。
“爹娘,我回来了。”啼莺说出这句话,忽然一身轻松。好似一块二十多年来无人问津的玉石,忽然一天被人拂去上面积攒的尘土,被带去了它应去的去处。
左家四人团聚,啼莺又将之前与左夫人和左慕白说过的一番说辞又拿出来与左惊鸿说了一遍。其实啼莺的说辞并非没有漏洞,但左家人哪里有冷静的心态来察觉这些漏洞,于是便让他如此将不想提的事都隐瞒住了。
在说了一些心疼和抚慰的话之后,左惊鸿又说:“如今左家因我病倒而起了内乱,不能让你尽快认祖归宗,实在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啼莺摇摇头,“这段日子娘和弟弟实在是辛苦,我不能替他们分忧,只能不给他们添乱了。”
左慕白立即插话:“哥哥,你医治好了爹,这才是最大的功劳。”
啼莺还想说这份功劳不是自己的,就听得左惊鸿开口道:“慕白说得对。如今我快大好了,宗族里的那些人也该消停些了。我听神医说,最迟八月上旬我体内的巫毒就能全清,到时候在府上办一场宴,让他们看看我还好着呢。”他顿了顿,笑着对啼莺说,“那时再宣布找回你的事,让你认祖归宗。”
左夫人听了,应和道:“好!那我这就去布置安排,热热闹闹办一场晚宴。”说罢,她笑着牵过啼莺的手,接着说,“娘再给你做几套新衣服,打扮得神点,让他们瞧瞧我的好儿子。”
啼莺笑着应了。
左慕白脸上带着笑意,却故意作委屈状问左夫人:“那我呢?娘可不能偏心啊。”
“好好好,也给你做几套。”左夫人笑着拍了他一下。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说了好一会话。啼莺见时间过去了许久,不想继续让冷予瑾在外头等着,就跟父母和弟弟做了别,让父亲好好休息,自己戴上面具出门去找冷予瑾了。
啼莺和冷予瑾回了南院的住处,回房卸下面具后,他将之前与家人的对话都与冷予瑾说了。冷予瑾瞧着他脸上的笑容,安静地听着他描述当时的场景与对话,打心眼里很为他高兴。
听完了他的叙述,冷予瑾才开口说:“既然如此,等治好你父亲之后,你就留在这里陪陪父母,我回幽谷完成三年之诺。”明年二月十四日便是三年之诺完成之日,届时他再出谷来左家寻啼莺。
啼莺之前说得高兴,此时听冷予瑾说要与他分开,高涨的情绪马上就冷了下去。他愣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不想与师父分开。”
冷予瑾看着他,回道:“我也不想。”但是他既然应了这个承诺,就该完成。可啼莺才与父母相认,应该多花些时间与家人相处。若是将啼莺一人放在别处,他肯定无法安心,但左家不同,有左惊鸿夫妇和左慕白在,啼莺会很安全。
啼莺也知道冷予瑾说的不错,他该留下来陪父母,而冷予瑾也该回幽谷去兑现承诺。只是想着最多两个月以后就要分开,这一分别就是半年,他的心里就实在不好过,连认亲的喜悦都冲淡了许多。
“别这么难过。”冷予瑾拉过他的手,与他挨着,劝道,“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他若是回了幽谷毒门,想要找人给左家带信其实不容易。但事情总有办法,他已经打算去买几只鸽子来养着,让它们认了左府为家,日后为他传信。
“嗯。”啼莺低声应着,勉强笑了笑。
第二日,冷予瑾就去镇上的市集里买了几只信鸽回来养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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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日子便这么一天天过去,而左惊鸿的状况越来越好了。到七月月末那天,冷予瑾便断言他体内的巫毒已经全清,之后只需要用食疗温补即可,不需要再服药了。
既然左惊鸿已经大好,左夫人便催着要操办那场让啼莺认亲的家宴了。正好之前她让裁缝们赶工做的几套给啼莺和左慕白的衣服已经制成,她就让仆从将两人请来自己的院子里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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