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歌于拂晓
徐乐接过信,拆开来读了一读,然后将内容简地转述给了左慕白:“信里写着,龙庄主知道家主病重,特意送来药材和物资,希望能为左家略尽绵薄之力。”
徐乐虽然也看不惯龙亦昊当年所做之事,但如今左家形势不好,逸龙山庄的示好还有这些物资都有用,所以他跟着劝了一句:“这封信都在写家主和夫人,是他们的交情,我觉得不必拒绝。”
左慕白叹了口气,点了下头。他招来报信的弟子,交待道:“你去跟逸龙山庄的人说,左家感谢他们雪中送炭之情,如今我们已寻得高人为家主医治,请他们以后不用再担心了。东西下之后,就让管家记好目录,入仓库吧。”说完,他正要挥手让人去办,又想起一事,补了一句,“千万不要提及冷神医师徒。”
“是。”报信的弟子应下,退了出去。
徐乐等人走了,才问左慕白:“少爷,你真觉得林大夫……”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左慕白就懂了他的意思,回道:“当年你派去逸龙山庄的探子,不是罗了的几条相关消息么。那时我觉得最不可信的就是冷面阎王在龙亦昊大婚之夜将啼莺掳走。可是现在看来,最不可信的反而才是真的。”
“我只在三年多以前见过啼莺一面,还是在意识不算清醒的情况下。可是那天见到林大夫和我娘那么投缘,我越看就越觉得林大夫就是啼莺,是……我大哥。你还记得吗?我爹娘以前得了消息去寻我大哥,回来后说他被狼叼走了,那户人家可不就姓林?”
左慕白越说眼中越闪着希望的光,他反问道:“如果林大夫不是我哥,他为什么要特意来救我爹?冷神医那个性子,谁不知道他疏远江湖人,去年倒了的贺家不就栽在他手里?林大夫如果不是我哥,他拿什么理由说服冷神医也同来?”
这些话,这几天以来,左慕白私底下已经和徐乐说了好几遍了。徐乐知道他心中欢喜,所以每次都安静地听着。这次也不例外,他本来想说的话被打断了,也耐心地继续听下去。直到左慕白不说了,他才开口。
“我是说,你真觉得林大夫就是大少爷,何不与他私下相认呢?”徐乐问他。
徐乐之所以这么问,他考虑的是,若啼莺真是左思白,兄弟俩相认之后,啼莺作为冷予瑾的徒弟支持左慕白,能为他们这边增势不少。
左家虽然是左惊鸿掌权二十余年,但那些宗族老人们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左惊鸿刚刚病倒,他们就想趁左慕白年岁还小在左家动些手脚夺权。好在左慕白不傻,而且身边还有几个像徐乐这样年纪大又忠心又能镇得住场的门徒,才没让这些老家伙们得逞。
左慕白摇摇头,说:“不妥。他以面具遮面,便是知道了自己身份却有所顾虑不与我们相认。现在我爹病倒,左家形势不明朗,暂时不要将他也牵扯进来。如今他明面上的身份是冷神医的徒弟,比起左家失散多年的大少爷要来得安全得多。”
听了左慕白的回答,徐乐才明白,在认亲的问题上,自己考虑的是左慕白的利弊,而左慕白考虑的却是左思白的利弊。因为徐乐受恩于左惊鸿,又长年在左慕白身边,所以考虑事情自然是偏向如何对左慕白有利。但左慕白不同,他是站在啼莺立场上去考虑的。
徐乐笑着应了一句:“少爷说的是。”他见左慕白更重亲情胜过自身得失,心里十分欣慰。徐乐自己就是重情之人,他对左家父子的忠心,皆因左惊鸿当年的救命之恩。
左慕白也笑了一下,小声说了一句:“可惜就是太忙了,没有时间与我哥多说说话。”他已经认定啼莺就是左思白了,私下里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将称呼换了。
啼莺却是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他仍与冷予瑾一同为左惊鸿诊治。虽然用药的确阻碍了巫毒继续往脏腑侵入,但他们尝试用药和施针去逼脑部的巫毒,却总是没有什么成效。
又十日过去,啼莺每天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左惊鸿,心里越来越焦虑不安。
昨日夜里睡着后,他甚至梦见自己穿上了白衣,吓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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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叫一声醒来。冷予瑾入睡时总抱着他,他一惊醒,冷予瑾也跟着醒了。知道他做了噩梦,冷予瑾轻拍他的后背,哄了他好一会儿,才让他继续睡了。
今日冷予瑾早早地就醒来了,但啼莺因为昨夜的噩梦而疲惫不已,现在还在沉睡。冷予瑾看了怀里的人好一会儿,发现他的眼底有一抹淡青色,心里便冒出一点刺疼。他闭上眼,回想与左惊鸿病情相关的所有信息。
之前他是想让啼莺自己解决,所以一直只是辅助,让啼莺主导诊治。但是现在,他可不舍得让啼莺继续受苦了,便想着自己接过主治的担子。至于什么远离江湖的原则,现在可以见鬼去了。
冷予瑾将所有的信息梳理了一遍之后,注意力就集中在了黑鸦给的锦囊上。
黑鸦就是凤岐白,和凤岐焱同为栖凤国的王族,曾经也中过巫毒。他猜测黑鸦知道内情,左惊鸿的巫毒应该是凤岐焱所下。既然黑鸦给了啼莺这些方子,就肯定都有用,那张幽谷昭研制的发痒药绝对不是随手放进去的。
与寻常□□不一样,巫毒不是直接侵入脏腑或头部的,施用这些毒都需要毒引。之前治过的贺子越,他中的是巫毒中的蛊毒,毒引是蛊虫,用一些特定的幼虫炼制。其他的巫毒用的毒引也千奇百怪,但毒引有个共性,它们会寄宿在人体的皮肉之中,慢慢释放毒素。
毒引是寄宿在人体的皮肉之中释放毒素侵袭脏腑和脑部,那么找到毒引的位置就好办了。巫毒之术中,冷予瑾对蛊毒有些研究,也遇见过不少实例,因此他知道如何探查蛊虫的位置,所以医治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但蛊毒以外的巫毒之术,他虽然从书上了解过,不过实例也就见过两次,一次是幼时的黑鸦,一次是现在的左惊鸿。这种巫毒之术,用的是何种毒引,该如何探查位置,又该如何逼出,皆是一片空白。既然没有实战经验,就只能靠蛊毒的经验来推演了。
他在脑中仔细琢磨了一下那张发痒药的配方和巫毒之术的特性,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或许这发痒药能够刺激到潜藏在皮肉之中的毒引?只要这毒引反应稍微重一点,露出一点可乘之机,冷予瑾便有把握查探到它的位置,之后就好办多了。
只是,左惊鸿可是啼莺的亲生父亲,而此法之前从未试过,首次试用总是冒险。虽然冷予瑾有自信能保住左惊鸿的命,但他不知啼莺能否接受这般冒险的治法。
冷予瑾想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只搂着啼莺看着他的睡颜,等着他睡足醒来。原来他无聊时喜欢冥想来打发时间,后来发现看着啼莺也有一样的效果,时间总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日头从屋檐下升到了屋檐上,啼莺终于休息够了,眉头动了动,睁开了眼。
“师父?”他刚睁眼,眼里蒙着水雾,朦胧地看见冷予瑾似乎在盯着自己,于是问了一句,又揉了揉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
冷予瑾等他眼中完全清醒过来才说:“徒儿,我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一试。”
啼莺眼神一亮,抓着冷予瑾的衣服追问:“什么法子?”
“不过我话要说在前头,蛊毒以外的巫毒之术我也是第一次治,这个法子之前从未试过,或许有些冒险。”冷予瑾先将凉水浇下,然后换上了温帕子,“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让你父亲出事。”
啼莺听罢,想了想,说:“行医救人,本来就不是一定能成的事。只要有机会,该试便试。若总是畏惧不前,更救不了人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对冷予瑾还是很有信心,觉得这世上真不会有他治不了的人。寻常医者当然是生死有命尽力而为,他这番话是对自己说的。但是在他心里,冷予瑾可不是凡夫俗子,手中自有神光加持,便没有不能成的。
“师父直说便是。”啼莺最后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3月2日)元宵节,家中有事耽搁了,本来还说熬夜码字,谁想到父亲拉着我和母亲聊事情到一点。唉,给自己点一首凉凉,我连续日更110天就这么断了,回家debuff真的可怕。
今天还是有事,不过还好10点多就空下来能码字了,虽然过了零点,但我还没睡!算在3日更新的吧。明天(4日)晚上继续更!
还有就是,因为连续日更断了,心态崩了,这本结束后我休息一小段时间调整一下。这本也快要写到结局了,最初预估字数就是30万,目前快28万字了,大纲也走到尾部了。
之后应该会周更那本短篇集,因为短篇想写完一篇再发,一篇少说也得有4000-8000字,短文更要仔细考虑情节的紧凑和完整,而且我还想练技法,所以比长篇连载的一章更花时间。
最后还要提前请一个假,周一我早上就要出门坐高铁,下午五点飞机跨洋十小时,虽然中途能用手机码字,但不确定能赶在上飞机之前发出来,所以周一可能会没有更新。
回学校后没有家长debff应该就能保证日更到完结了,感谢大家的体谅和支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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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八十一章
冷予瑾将自己刚才所想细细说来,啼莺听过也觉得应该一试。从未用过的方法的确冒险,但以左惊鸿目前的状况,保守稳妥的方法拖下去只会更糟,用此法一试或许还有生机。
啼莺点头同意,冷予瑾便准备着手去试。但啼莺这边却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该如何与左夫人和左慕白说明情况,劝得他们同意。
当天两人去左惊鸿养病的院子,左夫人早已在房中陪着左惊鸿了。
“左夫人,早。”啼莺与她关系亲近许多,日常打招呼也较为随意。
“你们早。”左夫人对他们笑了笑,从床侧站起身来就要让出位子给他们诊治。
啼莺接着对她说:“关于左家主的医治,我们有一个想法,想与你们商量商量。不知现在是否方便请左公子过来?”
左夫人略睁了一下眼,以为这是好消息,赶紧让身边的侍女去找左家弟子叫来左慕白。啼莺和冷予瑾完成例行的检查之后,又在房外陪左夫人等了等,左慕白才匆匆赶到。
“抱歉,几位堂主与我说事,耽搁了。”左慕白先是对啼莺和左夫人道了歉,接着问,“我听弟子说林大夫有事要商量?”
啼莺点头道:“师父想到一个方法或许能解巫毒,但此法有些冒险……”他将冷予瑾之前对他所说的一番思考转述给了左夫人和左慕白。
他们两人一边听一边皱着眉头思索,等啼莺说完了话,两人皆是一副沉重的表情。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最后左慕白开了口,“巫毒之术如此狠毒,恐怕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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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之内也只有你们敢治了。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能接受,请神医放手去治吧。”
左夫人本来还在犹豫,听得左慕白的话,只叹了口气,不出声,算是默认了。啼莺见她神色不好,心里难受,走近了些拍着她的背安慰了几句。左慕白看在眼里,神色不由得和缓了些,在长久的苦闷中竟然还能发自内心地笑一下。
冷予瑾将三人表情反应尽眼底,待他们各自平复了心情,才说:“我这就将所需的药材器具写下,备好之后便用此法一试。”
左慕白点头应了,然后告了辞,转身又赶回去处理左家的事务了。冷予瑾见啼莺放不下左夫人,便让他留下来多陪一会儿,自己先回南院写药方和所需用具。
啼莺跟着左夫人又进了房间。左夫人在左惊鸿床边坐下,帮他理了理头发,看了一会儿他的脸,才转头和啼莺说话。
“林大夫,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他要是就这么走了,我还真不知以后该怎么办。”左夫人说话声音很小,像是怕吵着左惊鸿睡觉似的。
她失神想了会儿过去的事,又开口说:“那年我还小,情情爱爱只在书上见过,什么也不懂。我与他门当户对,又有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我就这么嫁了过来,谁知……”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没有再往下说。
过了一会儿,她再开口就跳过了这茬:“唉,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他待我不错,也从未想过外头的莺莺燕燕,是个好丈夫。前不久他还跟我说等夏天不忙的时候,就陪我去海边住上半个月,怎么好好地就突然中了巫毒,成了这个样子。”
左夫人说得难过,眼里蓄起了泪,她无助地捉住了啼莺的手臂,刚刚张口,眼泪就从眼眶里滑下来。
“林大夫,这世上真有报应一说吗?”左夫人大概是伤心极了,又或者是对啼莺天然的亲近让她将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我时常想是不是那人的怨念在作祟。可是,负心之人就该死吗?还有我的孩子、思白……他是无辜的啊!如果那人有怨,为何不冲我来!”
啼莺手足无措,连忙掏出帕子替左夫人擦眼泪,嘴里反复安慰着:“夫人请宽心,我和师父一定不会让左家主有事。”他现在不敢多说别的话,就怕说漏了嘴。左夫人状态一直不佳,现在情绪又失了控,若再受到什么过大的刺激,啼莺怕她受不住。
他安慰了好一会儿,左夫人才平复了情绪。她摸了摸眼角残留的泪水,不好意思地对啼莺笑了笑,说:“抱歉,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啼莺说着,顺手帮她整理好仪表。
左夫人看着他面具下的轮廓,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真好。”她略想了一下,还是说了,“这件事现在没有人敢提了,但我心里总憋着,今天就跟你说说吧。其实我有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叫思白,很小的时候就……去了。”
啼莺听着,心里一跳,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被他遮掩过去了。
“我刚嫁过来时,心里一直不顺。怀上思白时,总是觉得不舒服,大夫说我是忧思过重。可有什么办法呢……”左夫人说着,不知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然后才继续说,“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出生时,才那么小一点,哭声都比不上小猫。”
“可是他特别乖,喝了奶就睡,醒了就安静地躺着,夜里从来不哭闹。我去抱他,他就会对我笑,还会抓我的手指头,小小的拳头都握不紧,软软地搭在我的指尖上。”左夫人说着,脸上浮出了笑容,“他天天这么哄着我开心,我心里什么不顺都没有了。”
“心事放下了,没多久就又怀上了慕白。思白还小,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他却喜欢趴在我肚子上听弟弟的动静。也不知是不是心情好的原因,慕白刚生下来比当时的思白大上两圈,哭起来像个小老虎,谁都哄不住。”
“可奇怪的是,奶娘将思白抱过来看刚出生的慕白,两兄弟打了个照面,慕白马上就不哭了。思白见了我就对我笑,慕白看着他的笑脸,竟然也扯了扯嘴角。他才刚出生呀,就会学着哥哥笑了。后来只要他一闹,奶娘将思白抱到他身边,他就会变得乖乖的了。”
左夫人说到这里,很是感伤地叹了一句:“若是思白还在,他们俩兄弟的感情一定很好。”
啼莺听着左夫人说他与左慕白婴儿时期的事,心里又觉得有趣,又觉得伤感。他看见左夫人眼角又有些红,下意识地就握住了她的指尖,想要说安慰的话。两个人手指相触,看着对方都是一愣。啼莺先反应过来,撤了手改为扶住左夫人的手臂。
“夫人,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啼莺劝道,“左公子忙于外事,府里的内事全靠你在担,别累坏了。请你放宽心,左家主的事就相信我和师父吧。”
左夫人点了下头,回道:“和你说说话,我心里也顺畅许多。”然后她任啼莺将自己,与他一起往外走。
啼莺送回了左夫人,就回南院去找冷予瑾。
他走进住处的小院中时,冷予瑾已经将经由他重新改进的药方写好,又记下了需要的用具,正拿去交给左慕白专门安排过来协助的弟子。负责协助的弟子应下,接过纸张叠好放进怀里,然后转身出门去办了。
等左家弟子离开之后,院子中只有啼莺和冷予瑾两人了。啼莺走到冷予瑾面前,也不说话,就伸手抱住了他,将脑袋埋在他怀里。
冷予瑾下意识地就回抱住了他,愣了一瞬,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问他:“怎么了?”
“我娘跟我说了我和左慕白还是婴儿时的事。”啼莺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有点发闷,“她记得那么清楚,肯定经常回想当时的场景。我听了之后,心里高兴,也很难过。”
“嗯。”冷予瑾应了声,问他,“知道她这么惦记着你,你应该不再害怕与她相认了吧?”
啼莺很快就给出了回答:“不怕了。等我们治好了我爹,我就与他们相认。”
啼莺对左夫人有信心,觉得她一定能接受与同性定了终生的自己。同时他对冷予瑾也有信息,觉得他一定能够治好左惊鸿所中的巫毒之术。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又坐下来仔细商量了明日要做的事情,今日便这么歇下了。
第二日,负责协助的弟子将药材和用具都准备齐全了送到左惊鸿的院子中。啼莺拿着药材亲自煎制药汁,冷予瑾做着用药前的最后检查。今天左慕白也推了左家的事务,过来陪着左夫人,两人一起在院子中的另一间房里坐着等消息。
一切准备就绪后,啼莺端着刚煎制好的热腾腾的药汁,坐在床边喂左惊鸿喝下。冷予瑾一直搭着左惊鸿的手腕,凝神探着他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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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惊鸿在昏睡中将一碗药汁尽数喝下。啼莺帮他擦了擦嘴角,就起身将空药碗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就在此时,他听见一声咳嗽,回头一看,左惊鸿猛然争了眼,接连又是几声咳嗽,便有血从嘴里冒出来。
啼莺大惊,拔腿奔过去。冷予瑾动作更快,在左惊鸿咳嗽之时就将人侧翻过来,这样他咳出来的血就从嘴里落在地上,不会倒灌回去阻了呼吸。不过就几息的工夫,左惊鸿又没了动静,冷予瑾将他平放在床上,伸手去搭他的脉。
刚才喝药时,左惊鸿的脉象没有变化。就在那第一声咳嗽的瞬间,脉搏突然紊乱。他急于将人翻身咳血,手上便松了,不知后面脉象如何变化。直到此时,冷予瑾才再度搭上了脉。
但是,没有脉搏。
“师父……”啼莺已经扑在床边,两指探在左惊鸿的鼻下,此时他开口说话,双手和声音都颤抖不已,“呼吸……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初大纲规划,其实不是左惊鸿中巫毒,而是三火在当初过毒时对左慕白下了巫毒。后来觉得,三火应该要直接攻击左惊鸿才是。本来他恨的左惊鸿和幽谷昭,也是想搞他俩的,当时只不过是恰好有机会对左惊鸿之子的啼莺进行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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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八十二章
“别慌。”冷予瑾很冷静,他用空出来的左手握住了啼莺颤抖的手轻轻捏了捏,继续说,“我见过一些蛊毒,蛊虫在受到攻击时会让宿主假死来躲避。左家主现在状况急变,或许就是毒引在作怪。”
啼莺心里慌乱,听得冷予瑾解释,便连连点头,追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冷予瑾右手仍搭着左惊鸿的手腕,只松开了握着啼莺的手,将自己随身带着的银针包拿了出来交给啼莺,说道:“来,你帮我递针。”他本来是想让啼莺施针,自己探脉,但啼莺此时心慌手抖,只能他自己同时进行了。
啼莺勉强稳住了手,将左惊鸿身上的衣服解开,接着展开银针的皮套,将银针抽出来递到冷予瑾手上。他看着冷予瑾将银针刺入左惊鸿身上的穴位,每一针下去,他的心都跟着颤一下。他还没有与生父相认,就要经历这样煎熬的生死时刻。
冷予瑾右手搭脉,左手施针,第二十一针下去,右手下突然探知到一阵奇异的脉动。他停了施针的手,凝神思索着这奇异的脉象,从其中发现了毒引所在的关窍。
他送了搭脉的手,转头交待啼莺:“徒儿,将小刀淬了酒用火烧过再给我。”
啼莺连忙去桌上取小刀和酒瓶,将酒瓶里的酒倒在刀刃上,然后用打火石点燃了桌上的烛台,将沾着酒液的刀刃在火上烤干。待他做完这些转身回去,冷予瑾已经将左惊鸿身上的银针尽数拔下放在一旁,替他穿好了上衣,只掀起袖子,露出了左上臂。
冷予瑾右手接过啼莺递来的小刀,左手在左惊鸿的左上臂处顺着穴位往下点压,与刚才所探知的奇异脉搏对上位。然后他盯准一点,将小刀的刀尖轻轻斜刺入皮肤之下,然后回手一挑,一个黑乎乎只米粒大小的东西带着血掉在了地上。
啼莺被这奇怪的东西吓了一跳,就想用脚去踩死它,却被冷予瑾拦了一下:“无妨。这毒引不是活物,不用管它。现在先处理病人的伤口,你将缝针与羊肠线穿好给我。”
啼莺听话照做,从桌面上准备好的材料盒里取出细细的缝针与新做的羊肠线,将线对着光穿入针孔之中,然后小心地将针线递给了冷予瑾。他顺势去看左惊鸿手臂上的伤口,刚才冷予瑾那样迅速地动作,却只在左惊鸿手臂上留下小拇指一节大小的伤口,此时渗着些血。
冷予瑾接过针线,侧了侧身让窗外的光线照亮左惊鸿的手臂,便开始动手缝合伤口。他缝合的动作极快,啼莺几乎看不清他手上的动作。不过几次呼吸的工夫,伤口就已经缝合完毕。冷予瑾拿针一挑,就将多余的羊肠线截断了。此时再看去,这点伤在习武之人身上竟难以让人察觉。
冷予瑾将针线交还给啼莺,自己又去搭左惊鸿的脉。啼莺拾完了,走过来担忧地看了看仍在昏迷的左惊鸿。然后他拿着空白的纸张,将刚才掉落在地上的毒引包在纸里捡了起来。隔近了仔细一看,这黑色的米粒是一枚呈螺旋状的种子,这奇特的样貌不属于沅国所产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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