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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咬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贪狼星
“网络每个人都能使用,文章每个人都能写,你为什么不写呢?”吴笑慈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双拳紧紧攥在一起,大眼睛盯着自己,眼里露出一丝茫然。
“不要把一篇报道想象得这么简单。”她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本巨大的笔记本递给对面的女孩。
范依依接过来,不明就里地翻开里面每一页都写得满满当当,本子还没写完,剩下一小半,但前面每一页的内容,都和宋春生相关。
“我从接到这个任务开始就在搜集资料。其实我找到的东西已经足够我不采访她也能写出好几本书了,但我还是来了。”吴笑慈说。
“我和白朗,我们俩两个陌生人从芜城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每一个细节都力求真实,希望自己写出的每个字都不是凭空捏造,希望可以把最真实的宋春生展现给所有人。”
范依依站在吴笑慈对面,就像一个正在听班主任训话的小学生。她咬起下唇,手里拿着那个笔记本,感觉比千斤还重。
“你可能不知道。”吴笑慈想起一件事,突然笑了笑,“我来这儿的前一天晚上通宵搜集资料写采访提纲,第二天困得要死,当时我还觉得不公平,凭什么白朗他就能什么都不准备,第二天还神清气爽。”
“不过后来我知道,其实他在前一天晚上通宵整理了我写得所有报道发给宋春生,而且还用自己的职位保证,我是个负责任的记者。所以第二天我们见到宋春生的时候,她才能这么快答应我们留下。”
她低下头笑了笑,“这人也挺会对症下药的。”
就连吴笑慈本人,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上午她和宋春生两个人站在土坡上眺望远处,远方的云很美,山也很翠。
吴笑慈感叹于自己竟然可以有幸和宋春生并排站在这儿看风景,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个在他们之前来的,被拒之门外的那个记者,于是问起身边的人,为什么会允许他们两个人留在这里。
然后宋春生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范依依沉默半晌。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把本子还给吴笑慈,顺便把报纸也夹了进去。
“谢谢。”吴笑慈说。
从范依依家出来已经是傍晚。
两人后来越聊越多,范依依是个话匣子,记性也好,对不熟悉的人也不太设防,不仅把那些年宋春生的生活说了个事无巨细,还把自己的家底都快全都交代了出来。
听到的东西不少,但能用到的不多,反正吴笑慈也没事干,就权当是和新朋友聊





人咬狗 分卷阅读20
天了,一下午的时间竟然也就这么过去。
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在回胡二牙家的路上,吴笑慈又看到了那个棺材铺的冯老头。
这次他是一个人在路边闲逛,背着手弓着背,一瘸一拐地样子。迎面撞上吴笑慈,还朝她这边走过来,吓得她赶紧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躲开。
刚走到门口,就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
“你跑哪儿去了?”手臂被人抓住。
吴笑慈抬头,看到白朗紧皱的眉头。
“你......”她愣了一下,“我去范依依家了啊。”说到这儿,她想起自己包里的那张报纸,带着男人往里走,“对了我从她那儿听说了件挺重要的事儿,你跟我进来,我”
“吴笑慈。”
男人叫了他一声,站在原地没动。
吴笑慈回头,看到白朗严肃的脸。
“怎么了啊?”她眨眨眼,有些茫然,“有急事吗?”
男人薄唇紧抿,上前一步:“能不能麻烦你下次去哪儿的时候至少给我留张纸条?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连去哪儿给你尸都不知道。”
男人的语气可以说是很生气了。
吴笑慈也意识到这次确实是她自己做得有些不对。
毕竟两个人一起来到陌生的村子就该相互照应,她去哪儿确实应该提前通知他一声,更何况现在还有个杀人犯逍遥法外。
“呃......”她咬了咬下唇,“不好意思,下次我会注意的。”
白朗松开女人的手臂,脸色微微缓和:“我刚才语气也着急了,抱歉。”
钱甯和朱天阳都还没回来,吴笑慈就在白朗房间给他说了下午范依依告诉她的那件事。
“这倒不难。”
白朗看完报纸,轻轻放下,“等出去以后派个人去当地调查调查情况,如果属实,到时候再添进书里,出版以后也算是个正名吧。”
“那你呢?”吴笑慈抬眼,“你下午和宋春生都聊了什么?”
第15章5月1日,6:00
“我问她赵望根出事那天,她在做什么。”
半晌,白朗开口。
“她怎么说?”
“她说自己上午一直和朋友在一起,中午把朋友送走之后就一直在办公室。”男人说。
吴笑慈扬眉:“朋友?什么朋友?”
白朗沉声:“一个叫陈晓峰的人。”
陈晓峰。
吴笑慈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那家的儿子?”
在那篇报道中关于陈晓峰也有极少的信息。
只知道两人年龄相仿。
“陈晓峰是先天的智力发育障碍,大脑年龄大概相当于十岁左右的儿童。宋春生说她当年在陈家借住的时候,陈晓峰的母亲就要求她在课余时间照顾陈晓峰的生活起居。她说自己上一次见陈晓峰是15年的5月份,陈家也在那天和她摊牌,正式停止了对她和胡二牙的资助。”白朗说道。
“陈晓峰是智力障碍,怎么会来找她?”吴笑慈问。
“陈晓峰是28号晚上到的村里,宋春生说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个人找到这里来的,只知道那天晚上她回家,就看见陈晓峰蹲在她家的屋檐下面,手上攥着个字条,上面写着她的地址。本来她是想立刻把他送回去,但那天晚上天气实在是不好,她只能留他在自己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找了一个村干部把他送下的山。”白朗回答道。
吴笑慈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把这个信息写在上面。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床上,吴笑慈盘着腿,头发在脑后随便扎了个揪,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边写边思索。而男人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不停晃动的笔杆和头顶,一时有些出神。
“可惜现在陈晓峰走了,也不能验证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她放下本子,拿起那张报纸夹在里面,轻轻拍了拍,“这些都是故事的一部分。”
她叹了口气,向后一倒,靠在床头,“真是知道的越多,越觉得宋春生这个人,真的很不容易。”
“命不好吧,应该就是命不好吧。”她想了很久,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为命运的安排。
普通人可能经历一件就会崩溃的事层层叠叠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饶是吴笑慈这种写过很多社会新闻的人,也慢慢有了一种感觉宋春生这个人的出生,可能就是注定要丰富所有人的认识。
如果只是通过文字的方式看到她的经历,吴笑慈可能还没有这种感受。可是当她把宋春生这个人和这些经历对应后,心底的那种冲击力和颠覆感远超于黑白分明的文字。她甚至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记者,只是个会写字的人,根本不配,也不能够把她的整个人展现到别人面前。
如果可以的话,当他们离开村子的时候,吴笑慈想顺便争取一下重现宋春生人生经历的电影授权。
当她把自己这个想法给白朗说的时候,本以为会得到男人的赞同,可谁成想他却坚决反对。
“为什么不可以,我觉得很可行啊!”吴笑慈罗列着改编电影的好处,“经历曲折,励志,起承转合高潮低谷都有,找到好的团队完全可以运作地很。”
可白朗只用三个字就成功说服了她。
“不人道。”
他说。
吴笑慈瞬间沉默。
将别人痛苦的经历一遍遍翻出来,确实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更何况经过两人这几天的了解,这些经历已经不是宋春生一个人的事,而是牵扯了周围的很多人比如胡二牙、范依依。
他们两人和宋春生感情深厚,那种痛苦甚至比宋春生表现出来的还要多。
挖开别人伤口的事,还是不要做了。
他们这些做新闻的,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一个个像老油条,说到底,每个人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儿自己的坚持的。
虽然会偶尔忘记,但也随时都能想起。
就算大环境如何恶劣,空气如何污浊,空间如何逼仄,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还保存着那个自己最开始想成为一名新闻记者时,那份小小的理想。
至少在自己可以自主的时候,守住人性和道德的底线。
“不过授权还是可以要过来。”她想了想,说,“一旦报道或自传流传开,一定会有人看准宋春生的经济价值,与其到时候让他们不堪其扰,倒不如直接对外公开授权在我们这儿,到时候握着不放就是了。”
“晚上吃饭了吗?”
白朗看了眼时间,突然问。
吴笑慈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说:“还好,不是很饿。”
实在不行还有那天买了没来得及吃的泡面。
白朗拿着她的大本子在翻,看她记得那些关于宋春生的细节,东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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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句,有的时候还配插图,乱七八糟的,可能只有吴笑慈自己才看得懂。
他继续往后翻
“你还在整理这个案子的线索?”
“对啊。”
吴笑慈指指本子上的内容,“你看这些,是每个人的时间线,比如说宋春生的时间线,按照你刚才说的填上和陈晓峰见面的时间后,中间还有两个小时暂时是无人可以证明的。”
“这应该是警察做的工作吧。”白朗合上本子。
“这不是现在没警察吗,而且也确实闲着没什么事干。”她撇撇嘴,把本子回书包里,“明天我再到处去问问,看看事发那天有没有人见过赵望根。”
她摘下眼镜,看向男人,“我可是给你报备过行程了啊,别瞎担心了。”
“没担心。”
像是在刻意否认什么,男人甩出三个字。
吴笑慈笑而不语,拾好自己的东西回到房间。
和范依依聊了一下午也很累,她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本来还想在脑子里整一整这几天发生的事,没想到一沾枕头困倦感便涌了上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早上六点。
关掉闹钟,吴笑慈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做起来,靠在床头醒神。
旁边半张床是空的。
钱教授走得这么早吗?
她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还未大亮的天,伸了个懒腰。
不对。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了自己房间一圈钱甯的行李箱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地,桌上的东西和地上也和昨天晚上她睡下之前一样,没有任何有人回来过的迹象。
难道她一晚上都没回来吗?
想到这里,吴笑慈拉开门走出去,走到白朗的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大概敲了两三遍,才听见里面好像传来一声不太清晰地回应,紧接着是拖鞋踩在地上的“啪嗒”声,紧接着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穿着短裤t恤,男人一脸不情愿地靠在门框上。
“什么事?”
他低头看手表,嗓音有些低哑,“才六点,你平时都醒这么早的吗?”
吴笑慈踮起脚,越过男人的肩膀朝屋里看床上此刻一个人都没有。
“钱教授昨天晚上好像没回来。”她问男人,“朱天阳回来了吗?”
白朗闭着眼摇了摇头:“没有。”
吴笑慈看他的样子,眨了眨眼:“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俩彻夜未归,可能出事了啊。”
男人微微睁开眼,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小姑娘,他们两个已经是成年人了,不需要你替他们担心他们的安全。”
“这不是昨天晚上指着我的脑袋骂我不注意安全的你了是吧。”吴笑慈也学着他的样子抱着手臂。
一男一女一大早不睡觉,而是在房间门口对峙。
半晌,男人“嗤”了一声。
“你是我带来的,和他们能一样吗?”他转身走进房间,“算我怕了你了,等我十分钟,我和你一起去找宋春生,她这点儿应该起了。”
吴笑慈体贴地帮他掩上房门,转身回到房间里拿了自己的随身背包出来里面是相机录音笔和她的大本子,这是她出门必带的东西。
两个人到了宋春生家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果然立刻就有人来开门。
没想到开门的是胡二牙。
吴笑慈的眼神立刻有些暧昧。
胡二牙急忙摆手解释道:“你们别误会,我和春生姐没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院子,确定宋春生没跟出来,才叹了口气,说,“这几天事儿多,春生姐压力也挺大,我和依依就轮流过来陪她。”
“对了。”他把门开大一点放两人进来,“你们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吗?”
“住在你家里的钱教授和那个男孩昨天晚上都一夜未归。”吴笑慈说,“我们担心会不会出事,所以想来说一声。”
“这样啊。”胡二牙挠了挠头,“我等会儿找几个人去山上看看吧。我记得去年来的那批专家都会自己带帐篷什么的,有时候一个星期都不回来一次。”
“哦。”
吴笑慈没想到还是自己孤陋寡闻了,“那应该是我们不了解情况。”
还真应了男人说的那三个字瞎担心。
“你们还没吃饭吧。”
他说,“我现在去准备,你们就在这儿吃吧,在院子里坐会儿就行,春生姐还没起。”
两人点点头,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了。”吴笑慈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从刚才胡二牙说出那句话开始,男人就一直一脸“看,我说没事吧,大早晨起来吵人清梦的麻烦”的表情看着她,对她施以神压力。
第16章5月1日,7:12
“你们怎么来了?”
宋春生从房间里出来,看见白朗和吴笑慈坐在院子里愣了一下。
吴笑慈简单解释了一下。
她闻言点点头,在两人旁边坐下。
白朗在看她。
宋春生看向他,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
白朗指指自己的眼下:“黑眼圈。”
“哦。”宋春生不是很在乎,“睡得晚。”
“滑坡的事很难处理吗?”
“难倒是不难,就是时力。”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眼底布满疲惫的红血丝,“上午村里会组织青壮年都去滑坡那儿处理山土,村子里没有挖掘机之类的工具,只能靠人一点点搬运。但是就怕这两天天气不好,再下雨出现更严重的灾害。”
吴笑慈突然想到一件事:“哎,那个钱教授和朱天阳他们是学考古的,会不会对地质探测这方面了解比较多啊?”她提议,“要不等他们回来以后请他们帮忙看看?”
宋春生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三人在石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边胡二牙熬好了白粥端过来,四个人围着一张石桌静静吃粥。
七点左右,门口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
“伍主任,怎么这么早?”宋春生放下碗起身,“不是说好八点吗?”
来的人正是村委主任伍成。
伍成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进了院子之后就站在原地,神色也从一开始的着急变成了犹豫。
“是不是山体出问题了?”宋春生皱了皱眉头,问。
伍成摇了摇头。
“到底是什么事啊?”
胡二牙上前一步问。
伍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宋春生,咬了咬牙:“小宋,二牙,依依她......”
胡二牙不明就里:“依依?她在家啊,怎么了?”他眉头紧皱,“成叔,有什么你快说吧,今天怎么了,一直磨磨唧唧的。”




人咬狗 分卷阅读22
而此刻吴笑慈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依依她......她出事了!”
“什么?”
胡二牙上前一步,瞪大了眼睛,音调也忍不住拔高,“出什么事了?”
伍成眼神躲躲闪闪的,嘴开开合合几次也没蹦出一个字,最后索性抬手直接抓住面前少年的手臂:“你们自己过来看吧。”说完,他就转身往外走。
宋春生嘴唇紧抿,也立刻起身就走。
吴笑慈和白朗对视一眼,也快步跟上。
早上七点,村子里的人从来没有这么多过。
他们都在范依依家门口围着,老远就能看见。
伍成领着宋春生他们跑过来,村民们自发让开一条通道。
“等等。”
门槛前,伍成伸手把身后的人拦住。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沉重的眼神看得胡二牙心惊肉跳。
他顾不上什么心理准备,直接一把推开伍成,快步朝屋里走去。
刚走进院子,就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胡二牙心一沉,眼神落在不远处那道虚掩的房门上血腥味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后面的吴笑慈和白朗也闻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味,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震惊。
而走在最前面的少年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扇门,却在抬手准备推门的瞬间突然停住。
他的心跳几乎跳出嗓子,双腿像千斤重推开门里面是什么他不敢想象,直觉告诉他,如果他推开门,里面将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画面。
男孩转身看向宋春生那张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脸现在格外苍白。
她的速度一点也不慢,就跟在他身后。此刻,她紧握着双拳,空洞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少年转身走到宋春生身边,和她肩并肩站在一起,手紧紧握住她的。
“春生姐。”他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你和我一起进去吧。”
回应他的,是宋春生同样紧的手。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握着手站在门口,胡二牙咬了咬牙,抬手推开门。
木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
血腥味混合着另一股无法言说的难闻气息在空气中散开,吴笑慈看着这个房间她记得昨天她走得时候,墙上额搪瓷钩子上还挂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现在那件连衣裙就在地上,上面是纷乱的脚印,干净的衣服此刻像块抹布。
家具都不在该在的地方,灰白色的墙面上有血痕,玻璃杯的碎片上也有。
宋春生和胡二牙走在前面,两个人在范依依的卧室门口停住了脚步。
吴笑慈想上前去看,却被身边的男人轻轻按住手腕。
伍成走上来,站在旁边缓缓开口:“是梁大姨早上路过她家门口发现的,当时门开着,她进来的时候,人已经是这样了。”
“被子是梁大姨给她盖上的。”他说。
白朗站在宋春生和胡二牙的身后,越过两人朝房间里看去一片狼藉之上是一染着血的被子,被子下面能看出躺着个人。那人的双脚露在外面,脚底沾满灰尘和血污。
这时候宋春生突然动了。
只见她慢慢走近房间,抬脚跨过地上摔碎的瓶瓶罐罐,走到被子旁边,蹲下身,伸出手抓住被角攥了攥,然后轻轻掀开
被子下面的女孩双眼紧闭,全身赤-裸,身上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
连站在门口的伍成都不忍看下去,低下头别开了脸。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胡二牙突然嘶吼着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下子扑到在被子旁边。他看着被子下面那张已经失去生命的脸,伸出手抓住女孩的手。
“依依,别闹了依依,这一点也不好玩,依依......”
女孩已经死了几个小时,身子冰凉。
宋春生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几秒,然后缓缓俯下身,伸出手替地上的女孩轻轻梳理着头发,把纷乱的发丝朝两边拨开她的视线落在女孩的嘴唇上。
范依依的下唇已经被她全都咬烂,凝结的血块像火山喷发后留下的岩浆,把宋春生的双眼都烧红了。
宋春生看向自己脚边这里有一罐被打翻的面霜。
她还记得那天范依依捧着这个,神采飞扬地描述她是如何在一群外国人手里抢到的这最后一罐,那时候的她整个人都像太阳一样,就算是千年寒冰都能感受到那种温暖。
宋春生把那罐面霜捡起来,纤细的手指伸进罐子里,沾满面霜的手指落在女孩已经冰凉的脸上,一点点擦着。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眼里甚至没有悲痛,她只是就蹲在那里,一点点把罐子里剩下的面霜全都涂在女孩的脸上,一层一层,一点一点。她的动作很仔细,每个角落都没放过。她就像是一台机器,只会重复这一个动作的机器。
“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胡二牙早已经泪流满面。
他攥着拳头冲出房门,额头和脖子上全是暴起的青筋。
“是不是你!”少年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的衣领,拼命地摇晃,“你这个禽兽!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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