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咬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贪狼星
如两人当初猜想的那样,赵望根,根本就不是被腹部那把刀杀死的。
同时,男人再次掀开伤口处的衬衣,灯光照到伤口他和吴笑慈都不是法医,但两个人都能看出这个伤口的不对劲像是尖刃刺进一块猪皮,衬衫上连血迹都没沾多少。
第10章4月29日,20:00
“你怎么看。”
白朗把赵望根衬衣的最后一个扣子扣好,靠在棺材上问吴笑慈。
吴笑慈想了想,说:“我模拟一下整件事的过程吧27号凌晨,赵望根越狱,然后他买了一张从淇滨到芜城的火车票;从淇滨到芜城大约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下车之后,他乘坐某种交通工具来了茂岭山可能是大巴,也有可能是黑车到山脚下。”她皱着眉头,很用力地思考着。
“这几天连续下大雨,没有车会从山下往上开,所以他应该是徒步沿着盘山公路走上来的可能性比较大。上山之后他找到、也有可能是遇到了某个人,这个人和他发生了交谈,在交谈的过程中骗他喝下毒-药,然后再拿着刀一路把他往后山赶。等赵望根毒发,这个人再把赵望根的尸体移到宋家的墓碑处,最后把刀插进他的腹部,做出赵望根自杀的假象。”
“警察一定能查出他的真正死因是中毒。”白朗摇头,“如果要做出自杀的假象,下毒这个举动就变得有点矛盾。”
“赵望根身高一米八多,身上虽然有伤但是外表看上去身材壮硕,如果不下毒可能很难制服他。”吴笑慈推测。
白朗一只手撑在棺材上,上半身朝女孩的方向微微前倾。
“你想想,赵望根是逃狱,他的神状态一定高度紧张。而且如果按照你的推测,他是从山脚下一路爬上来,这段距离并不近,而且还下着大雨”
对人的威慑力不会有理论上那么大。
吴笑慈的大脑一直在跟着男人说的话飞速转动,听到这里,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等等,我”
她突然抬头,正逢男人也低头听她说话,两个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吴笑慈在抬头的一瞬间下意识屏住呼吸,她眨眨眼,感觉自己的睫毛差点就能擦到男人的眼镜片。
白朗不动声色拉开和女孩的距离。
“抱歉。”
“没事没事。”
吴笑慈也立刻缩缩脖子。
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在两口棺材和一具尸体面前,吴笑慈第一次心跳速度快得有点突破了临界点。
“啊,对了。”为了破解尴尬,她想起了刚才自己要说未说的那个猜想,“如果说赵望根回来是因为对当年的漏网之鱼怀有执念,那他回村子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找宋春生。而宋春生的家一直没变过,还是当年那个屋子,如果说他没见过宋春生,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半路上遇到了其他人。那个人邀请赵望根去了他/她家,给赵望根喝下毒-药而且毒-药一定是提前准备好的,说明这个人对赵望根也一样抱有很深的恨意。”
“赵望根27号逃狱的新闻网上到处都是,有心人自然能看到。”白朗对女孩的想法比较赞同,“下山的路已经封了,不管杀赵望根的人是不是村里的人,他现在一定也无处可去”
除了村里的村民,27号前后出现在万溪村的人也有可能是凶手除了吴笑慈和白朗,还有现在和他们同住的钱甯、朱天阳师徒,还有今天在村委会遇到的范依依。
或许还有其他人。
要知道当年赵望根在村里被众村民擒获,就说明这里大部分人都认识他,如果大家都有欲除之而后快的心,那么凶手的范围将会更大。
“老白。”吴笑慈突然开口。
“怎么了小吴?”白朗自然地改口,你来我往。
“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写出《太平洋大逃杀》那样的作品?”越接触这个案子,吴笑慈心里那种冲动和预感就越来越强烈。
她觉得这可能是自己距离“杰作”最近的一次。
白朗眼镜后面的眼睛微微一眯,眼神有些高深莫测。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案子的程度还远不及《太平洋大逃杀》。”他实话实说。
这点吴笑慈也认同。
“不过好在万溪村就这么大,人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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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就算一个个采访,时间也还来得及。”她内心已经开始列时间表了。
“如果雨还不停,那就要从晚上就开始了呢。”她也不管旁边站着的男人,自己拿着本子开始疯狂记录,“得去村委会要一份全村人的名单算了算了,万一宋春生是凶手,她不一定会同意我这么明目张胆的采访,要不还是暗访吧暗访。可是这村就这么大我前脚进谁家的门后脚全村就知道了......”
她眉头拧巴在一起,纠结在新想法和随之而来的自我否定之中。
“好了。”
白朗看她这样,上前突然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是温柔的揉,是两只手抱着脑袋用力和面的那种力道。
吴笑慈像一个没有筋骨的面条人随着男人的力道扭来扭去,本来柔顺的长发瞬间变成一堆枯草。
“哈哈哈哈!”
放开她脑袋的瞬间,男人爆发出狂笑。
吴笑慈从头发的缝隙里看着眼前那个捂着肚子扶着棺材,笑得整个人快要晕厥过去的男人,一时间怒火攻心,在腹中酝酿了八千字的骂人金句刚要开口,结果就在气势汹汹张嘴的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回去。
“咳咳咳!”
对面男人的大笑因为她的举动停了一秒,紧接着爆发了更为惊天地的狂笑。
白朗真的,这辈子没见过有人能这么好笑。
他摘下眼镜,用手背擦擦眼角的泪珠。吴笑慈这才注意到,男人原来眼角还有一颗不是很明显的泪痣。
吴笑慈再也忍不了,她随便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一步迈到这个笑点很奇怪的男人面前,抓着他的t恤领子把他揪到自己面前,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别笑了。”
她咬着牙,试图用眼神威胁他。
可是她一米六五的身高在一米八多的男人面前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即使踮起脚,也只能在男人也弯腰的情况下和他平视。
白朗看她好像真的有点生气,笑容也渐渐了回去,不过可以看出,控制得很勉强。
吴笑慈也拿他没办法,两个人僵持了几秒钟,她就败下阵来,一把松开男人的领子,把他往后一推算了,踮脚也挺累的。
“你真的三十岁吗?”她只能过过嘴瘾,“不会是六岁小孩未老先衰吧。”
说完,面前突然出现一只大手,那只手的手心还放着个头绳。
“诺,拿去用吧。”
吴笑慈接过头绳,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扎起来:“你随身怎么还带这些东西?”
“不是随身。”男人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是你之前掉在车里,我捡到以后忘记换给你了。”
两人把棺材盖重新合上,转身出门,一拉开门就看见那个姓冯的老头。
老头搬了个马扎坐在屋檐下,听到两人出来,他撑着膝盖站起来,一瘸一拐走过来。
吴笑慈不动声色的挪到白朗身后。
“看完了?”
“看完了,谢谢您。”
白朗撑开伞,旁边的吴笑慈也自动站进伞下。身后冯老头还在注视着两人,那种黏糊的视线让吴笑慈整个人都感觉很不舒服。
正当她不自在地想要加快步伐的时候,身边的男人突然抬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手上一用力,她就脚下一个踉跄,摔进他怀里。
她抬头,看男人眼神坚定地往前走,而本来停留在自己后背的讨厌的视线也消失,便反应过来男人是在为她解围。
行吧,就勉强原谅他刚才对她粗鲁的举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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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棺材铺出来就已经过了八点,吴笑慈原本的采访计划自然也不能在雨夜中开始,更何况两人晚上没吃饭,又忙活了一下午确实有点饿,回到家的时候胡二牙也不在,两人只能到小卖部买了两盒看上去很像假冒伪劣牌子的方便面。
钱甯和朱天阳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吴笑慈正在厨房烧开水准确来说是一边写稿,一边等着水烧开。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她抬头看到是这两人,出于礼貌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
她见两人身上有水渍,随口问道,“这么晚还出去啊。”
吴笑慈其实只是随便一问,问完就低下头了,所以也没看到对面两人突然有些奇怪的表情。
“刚才看雨小了点,就想出去先在村里逛逛。”钱甯目光落在炉子上的水壶上,“你要洗头发吗?”
“不是。”吴笑慈从椅子下面拿出方便面晃了晃,“晚上没吃饭,有点饿。”
“那剩下的水能不能给我用?”钱甯指指自己的头发,“来的路上淋了雨。”
吴笑慈眨眨眼:“当然,您用就可以。”
一时无话。
吴笑慈这边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她不是个记性很出色的人,所以要趁自己还记得的时候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都记下来。
当她写到范依依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啊,对了。”她看向朱天阳,“你是芜大的学生吧。”
朱天阳点点头。
吴笑慈笑笑:“这个村里也有个芜大的女生,很巧呢。”
话音刚落,就看见朱天阳的表情突然变得有几分狰狞。
第11章4月29日,20:15
这表情转瞬即逝,却被吴笑慈抓住。
作为一名新闻记者,她天生敏感,这个表情被她默默印在心底,在等待水开的几分钟里,来回揣摩了好几次。
盯着天然气管子看了一会儿,吴笑慈突然想起下午在宋春生办公室遇到范依依时候的场景。她记得范依依在提到自己也是芜大学生的时候说了句什么话,那句话当时她没放在心上,但现在回想起来,却好像能解释朱天阳刚才突然狰狞的表情。
一个考古系的女老师,和一个本科男生。
吴笑慈面上没什么,但心里现在已经和壶里的开水一样煎熬了。
“喂。”
正当她试图无限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时候,头顶突然伸出一只大手,越过她把一块毛巾仍在壶上,垫在手下面拎起水壶,同时另一只手关掉天然气。
“水开了半天了。”
白朗扫了一眼厨房里神色各异的三人,面无表情,“都没看见也是厉害。”
吴笑慈急忙起身,抓了一下男人的手臂:“你怎么过来了?”
她被自己语气中的亲昵吓了一跳,但说出去的话想泼出去的水也不回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还想呢,这水怎么老是不开,我都饿了。”
白朗眼神微闪,扯扯嘴角:“等你烧开水,我也饿死了。”
说完提着水壶准备离开厨房。
“等一下!”
钱甯上前一步,看了吴笑慈一眼。
吴笑慈立刻想起两人刚才商量的事,转身对男人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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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钱教授说想洗头发,我想着咱们本来就只需要泡个面,所以就”
“我也要洗头。”白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吴笑慈:“......啊,是吗?什么时候决定的啊。”
白朗:“刚刚你说到洗头,我突然想起来,下午我淋雨了,现在身上也不太舒服。”
吴笑慈:“......”
你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钱甯倒是反应很快,她摆摆手,说:“没事,你先用,等会儿我再烧一壶水就是了。”
成功交涉完成,白朗头也不回地拎着水壶往房间的方向走,吴笑慈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崭新的脸盆,自顾自地接凉水,倒热水,然后走回屋檐下。
“你真的要洗头啊。”
虽然雨声很大,但厨房门还开着,吴笑慈也不敢大声说话,就凑近了问。
白朗摘下眼镜,黑夜中闪闪发亮的眸子看向她,她愣了一下,下一秒装满水的盆就递到她手里。
男人弯下腰,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脑袋:“帮我一下。”
吴笑慈也没什么事干,索性就端起盆,伸手试了试水温,身子微微后撤,慢慢倾倒水盆,让水流可以平缓地从男人头上滑下。
她第一次帮一个男人洗头,也是第一次完整的把一个男人洗头的全过程看下来,除了手臂有点酸,却意外地一点不自在的感觉都没有。她甚至还抽空观察了一下男人的后颈和后脑勺以正常人的审美来说,头型线条流畅,从脖子到肩部筋骨分明,还挺好看的。
至少比他的正脸讨人喜欢多了。
盆里最后一滴水倒完,男人直起身子向后一甩头,从旁边拿起干净的毛巾在脸上随便擦了两下,然后盖在头上。
毛巾从脸侧垂下来,但从吴笑慈这个角度,还能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梁。
她大概用了两秒钟的时间发呆。
白朗擦了几下头发就取下毛巾挂在脖子上,仰起头活动了两下肩膀,转头看向吴笑慈,发现女孩正出神,眼睛里一片茫然没有焦点。
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人因为没戴眼镜所以也凑近了一点。
“喂。”
吴笑慈被这声“喂”唤了回来,视线落在他眼角的那颗小泪痣上,猛地转身,沿着屋檐下面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雨还在下着。
吴笑慈把空了的水壶送回厨房,顺便取了自己的电脑回来。
她坐回床上准备继续写,但对着电脑发呆了几分钟,发现自己脑袋里一个字也没有了。
算了,要不就睡觉吧。
她起电脑,洗漱完回到床边,倒下去的时候心想她还是挺随遇而安的,不然怎么来这里才短短几天,就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了呢?
脑子里突然闪过男人洗完头发时,修长的手指略过饱满的额头插-进发丝里的画面。
阿西!
疯了疯了!
吴笑慈用被子蒙住头,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不过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她还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件什么事忘记做了。
于是第二天吴笑慈被成功饿醒,也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忘记做的那件事。
她拿着还没拆封的泡面盒打开门,看着门外带着凉意但干干净净的天空,还是长长松了一口气这大雨,终于tm停了!
吴笑慈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回房间拿起自己的手机,再次走到院子里后对着天空晃了晃依旧是没信号。
啊,对了。
她回手机叹了口气,怅然若失。
不是因为大雨,而是基站塌了的关系手机才没有信号的,所以最快也要等滑坡清理完,等山下的维修人员上来修好基站,才能重新有信号。
只能等道路通了以后下山报警了。
“咔哒。”
旁边房间的门打开,出来的是朱天阳。
“你好。”
朱天阳抬头看了眼天,有些惊讶,“啊,雨停了啊。”
吴笑慈点点头:“是啊,下了这么多天,好歹停了。”
男孩抓了抓后脑勺,指指隔壁房间:“老师醒了吗?”
“不知道。”吴笑慈耸耸肩,“需要我进去帮你把她叫醒吗?”
话音刚落,就看见钱甯从屋里出来。
“老师您也醒了。”
朱天阳上前一步。
钱甯点点头:“雨终于停了,咱们的工作也要开始了。”她对男孩说,“拾拾东西,等会儿我们就上山。”
“哦。”男孩点点头,转身走回房间。
“钱教授,你们要去考察的那个地方在后山的哪个方向啊?就你们两个人吗?”吴笑慈问。
钱甯上前一步:“大约是西南方向吧。”她说,“我们这次来其实算是打个头阵。因为这片遗址是以前曾经发掘过的,遗址图都有,所以前期调查不需要很多人。我们只需要去确定一下发掘范围,把以前曾经发掘过的地方避开就好。”
“哦。”
吴笑慈似懂非懂地点头。
刚下过雨的院子里空气很好,吴笑慈拼命呼吸着负氧离子,伸伸手臂蹬蹬腿,把身体里的污浊之气全都呼出,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焕然一新。
“小学生广播体操。”
旁边白朗走过来,瞥了身边的女孩一眼。
“那你会吗?”
吴笑慈目视前方,继续做下一节伸展运动。
白朗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里有挑衅的意思?”
吴笑慈嘴角露出和善的笑容:“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啊,上次做广播体操应该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不记得也情有可原。不过没关系,您距离孩子上学能陪着一起做的年龄也不远了呢。”
一晚上不见,女孩的伶牙俐齿似乎也跟着太阳一起回来了。
白朗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你是在暗示让我认你作干女儿,那样我就可以陪着你一起做了是吗?”
吴笑慈无所谓地摇头晃脑:“想占我便宜?休想哦。”
从头到尾都没看男人一眼,自顾自做着广播体操。
呼吸着新鲜空气,顺便把蜷缩了几天的筋骨全部舒展开,这个时候的她可是什么污言秽语都听不进去呢!
另一边,钱甯拾好东西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办了一下,被旁边手快的朱天阳顺手扶住。
“没事吧?”
男生下意识低下头,目光关切。
不过下一秒就被女人瞪了一眼,他立刻松开手,不自在地进口袋里。
“没事。”
钱甯扶着门框,蹲下身把散乱的鞋带系好,“gps带了吗?”
“嗯。”男孩点点头。
“好,拿走吧。”
两个人背着两个硕大的登山包离开,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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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白朗也回眼神,微微垂眸。
“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件事。”吴笑慈看到两人离开,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你怎么对钱教授态度这么差?”
白朗挑眉:“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吴笑慈扯扯嘴角:“假话先说来听听。”
“她和朱天阳的关系我不是很喜欢。”
这是假话?
吴笑慈有些纳闷,“那真话呢?”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眼镜,单手带上:“真话就是,她勾引我了,我对她没兴趣,所以态度比较直接。”
“这......”这个听上去很扯的理由,但捂上耳朵再看,男人的表情又很认真,“她什么时候勾引的你?”
“昨天晚上我进厨房的时候。”
那时候吴笑慈正发呆,而且她背对大门,自然什么都没看见。
钱甯的头发本来披在身后,但在白朗进门的时候,她突然抬起手,把头发撂倒另一侧,并且原本挺直的后背也微微前倾,她的领口是宽松的领口,如果白朗这时候愿意低头看她一眼,就能看到那领口露出的深深的沟壑。
可惜,白朗在她撩头发的瞬间就移开了视线。
“撩头发也是勾引?”吴笑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她把自己的马尾散开,从脑后撂倒右边,露出左边一片洁白的脖颈。
“这样?”
她一脸茫然的样子。
白朗别过脸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留下吴笑慈自己一个人在原地揣摩这个新鲜的动作。
这也能算勾引?
这男人是不是自作多情啊!
第12章4月30日,6:40
两人从胡二牙那得知宋春生早上会和村委会的人一起下山看塌方情况,所以自告奋勇跟着一起去。
换上耐脏的衣服,三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以前遇到过这种状况吗?”吴笑慈问。
因为道路完全被封,所以也不用担心路上会有车。上山时候还有些狭窄的盘山公路,如果单靠步行还算宽敞。
只是因为大雨把公路一侧的土层冲刷得有些松软,经常走着走着就有土块砸下来,所以走得时候要格外小心。
“从资料上看,大概每隔几年就会有一次比较严重的滑坡。”宋春生回答。
她在冲锋衣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短发简单的扎在脑后,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她微微眯起眼几天不见,吴笑慈甚至觉得她好像又瘦了,脸色也略有些苍白,一副马上就能被吹跑的样子。
可偏偏她每一步都很稳。
“从前都是怎么处理的呢?”
“联系下面的工人,上下一起开工,不到一天至少就能挖个通道出来。”她说,“不过现在基站坏了,电话打不出去,也不知道塌方的具体情况,被挡住的公路面积到底有多大现在也不清楚,只能去现场看看,看能不能通过些办法,先大概估计一下工程量。”
她说完,看见吴笑慈愣愣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她问。
“没什么。”
吴笑慈回视线,“就是觉得你真的懂得很多。”
明明是个比她还小两岁的女孩,工作也没半年,但却对处理各种事都得心应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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