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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君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兰芝
三月之内,蛮贼必败?这话可是能随口一言的么?但若真是如此,这灾祸就真如王玉溪所言成了避祸的利刃了。
果然,院墙之外,须臾便有人惊问:“甚么?是蛮贼触怒了上天?不是咱们?”
“咱们安分守己,有甚大过?蛮贼屠城害命,血流千里,这罪过还不算大么?据闻,蛮贼屠城翌日,他们的主将便坠了马。不若此,你当咱们怎能抵挡得住那方才得胜,气焰嚣张的熊熊之师?”
那丈夫一答,四下果然有应诺之声,“然也,咱们天水城拥兵三万,硬是拦住了蛮贼十万大军。”
细嗦议论声中,又有人问:“圣僧伏流真卜过这卦?”
“骗你作甚?方才天中才生异象,恰逢南宫十一郎迎圣僧伏流入城。就在城门前,南宫十一郎被这天相唬了一跳,忙是请圣僧起了一卦,彼时,许多人都瞧着了。”
“然也,然也,我亦瞧见了,以那卦象看来,在咱们是大吉,指向蛮贼却是有祸!伏流先生道,咱们只需加把劲,便能把那些个作孽的玩意儿都撵远了去!”
情势本是一片大好,却就在这时,忽有人问:“话是这般。然,萧将军这几日不也是病了么?蛮贼主将摔马,咱们主将不也身卧病榻?如此,怎的又说得清?”
还真有些掰扯不清呢!
听得此言,周如水一双杏眼瞪得溜圆,黑白分明的眼望着伸出院墙的树梢,一时也不知,是该赞这质疑之人机敏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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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骂他忒的多事。正想着如何应对,便见师湛忽的大步往院墙边走去,勾唇一笑,掐着嗓朗声遥应道:“这便是你们不知了,萧将军患的可是相思病!不过心病,无有性命之忧的。”
“相思病?”院墙外传来一阵跑近的奔跑之声,好事者一瞧,便在嘀咕:“这不是公子裎的暂居之所么?”说着双目一亮,扬着嗓便朝院墙内问道:“敢问兄台,萧将军忙于城防,怎的就患了相思病了?他是瞧上了哪家的女郎?只要是未嫁娶的,咱们城中百姓,都愿为他牵线做媒!”
“若是城中的女郎便好了!”师湛叹息一声,这戏做得真是有模有样,外头一叠声的催问,他才低低一笑,眉飞色舞地瞥了一眼周如水,又作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朝外头叹道:“这萧将军呐!实是眼界太高!瞧上谁不好,偏就瞧上了天骄公主!一见倾心,这不,相思成疾了!”
“甚么?天骄公主?”
“怎的会是女君?这天南地北的,哪来的一见倾心!”院墙外头,起了一阵嘘声。
“这般的辛秘,你们怎的会晓得?女君心系咱们,前几日早便偷摸入城了,到底是天家的女郎,眉弯目秀,顾盼神飞,真真是粉雕玉琢的白玉美人。萧将军未能敌住,落了情网也不足为奇!”师湛说的一板一眼,愣是把话给兜圆了。
外头愈发喧嚣,不多时,男男女女争论不休,倒是一味关心起了萧望的终生大事。方才因是天象所生的恐惧不安,畏惧小心,在这你一言我一语中,都如烟消云散了似的。
见此,周如水心中的慌乱也跟着消失了不见,直是盯着师湛信口开河眉飞色舞的模样,有些目瞪口呆。她再次愕然,这一城上下,怎的从城主到百姓,都是如此的天真烂漫?
哪知这还不够,争闹着争闹着,就听外头又有妇人出谋划策道:“既是欢喜,向千岁表露便是!何必成疾!萧将军容色倾城,止不定正入千岁法眼!”
她话音一落,就有人不干了,一郎君道:“你这婆子怎生说话的?天骄公主与王三郎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萧将军掺合其中何苦来哉?坏人姻缘可是要倒大霉的!”
“那白老儿不是道千岁都嫁了,王三郎却未出头么?既是个缩头乌龟,便缩头去好了!咱们萧将军文武双全,千岁若是欢喜,有何不可?”
“哎!你这婆娘是多久未去吃酒了?白老爷子可是讲了,就是前岁,不超半月,千岁与王三郎一道去了鹏城,二人与鹏城军民一道死守国门,愣是把魏贼给打趴下了!”
“那这是成了?”
“不晓得啊!白老爷子话到一半,这不就天生异象了么?”
“那倒是硬拆十座庙,不毁一桩缘的。萧将军不若再瞧瞧旁的美人?”
“这情之一字,哪儿是说变就变的?”
听着这碎碎言语,周如水咽了咽口水,呆呆看着王玉溪,大眼儿眨巴了一下,红唇微动,愣愣道:“这伏流来的也太巧了些,天水城的百姓更是不随常理。瞧这模样,倒似是真不将这异象当回事了。”说着,她眸色微敛,垂下睫去,黑亮的瞳仁闪着潋滟的波光,须臾,才低低问王玉溪道:“我记得,你曾夜探伏流,未见其人,兴尽而返。难不成,这方现的异象,也在你的谋算之中?”不若此,这般的应对也太过妥当!可真若此,就实是多智近妖了。怎般想,此情此景,都太过蹊跷好运了!
“我如何算得过天命?不过巧合罢了。”王玉溪摇了摇头,对上师湛探究看来的目光,微微挑唇。风吹叶动,衣履翩翩,他极是平静地说道:“世间事可明火执仗,也可暗渡陈仓。我在城中设暗人,请伏流来此,不过为推波助澜,以救萧望于牢狱。怎料恰遇此景,倒解了燃眉之急。”
他这一言方落,乐呵呵的师湛便止了笑意,他呆了一瞬,再转眼,面上已现出了几分焦急,再未有了糊弄人的心思,大步走近,小心翼翼地低问王玉溪道:“阿溪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伏流此卦有假?不过也是障眼法?”
见他这般模样,周如水算是明白了,这师湛方才是将那丈夫所言当了真,才兴致勃勃地搅起了浑水,推波助澜。然如今见王玉溪爽快认了与伏流相识,更道伏流此来是他所请,是为相助。便又陷入了慌乱,眉头拧得老紧。
“是真是假又何妨?”王玉溪朝他一笑,眸中波光粼粼,声音如清醇之酒,淡淡道:“如今最紧要的,便是三月之内,夺回蒲城。若有失,这异象才作数。”
若是三月之内,逢战能抗,夺回蒲城,伏流所卦便真真坐实,周国上下定会笃信,这白虹贯日是道魏贼必败,更会众志成城,坚定不移。然若三月之内,周人无胜,怕是周国上下便只剩如方才一般的萎顿之声了,到时上下百姓无了对抗之意,便是大难,足以祸国。
“那萧望?”周如水心中应是,全知这三月期限之关键,再念及萧望尚在牢中,也不生出忧虑之情。到了这个当口,萧望是真再关不得了!他必要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百姓面前,才能除了众人心中的疑虑担忧。
“萧望么?”王玉溪看她一眼,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微微的热意,低道:“今明两日,宫中该会有决断了。”说着,他又轻轻地安抚她道:“莫担忧,周詹尚在邺城,他是顾大局的。”
周詹?
念及七兄,周如水微微一滞,便见王玉溪又看向师湛,嘴角一扬,促狭说道:“兄长,这门外的百姓既是您招来的,便由您散了罢!”
这怎的却要他去了?师湛神情一苦,听着外头众人在三郎女君萧望三人间议论不休,连连摇首,苦着脸道:“这一时半会怎消停得下?不若,女君今日在此歇下?”
他话音一落,便见王玉溪嘴角微扯,似笑非笑。那模样明明清华俊逸,偏生师湛在他这如沐春风的笑中察觉到了嗖嗖冷意,再念及方才他胡言萧望对千岁一见倾心时王玉溪眉目渐沉的模样,心中蓦地发寒,只觉矮了几截。抿了抿唇,再也不多话,梗着脖子便往院门走去,直至走远了,才囔囔道:“阿溪,你这便是公报私仇!不过占了几句女君便宜,便将这苦差往为兄这儿搁!”
要散了门前的百姓,多的是法子,怎就点名叫他去了?可不是醋了么?他胡诌几句便能醋了,那他若多瞧几眼女君,可不得被他食了?“
果然,老祖宗诚不欺人,情字头上一把刀,稳稳落地,便是阿溪这等的神仙人物,也是甘之如饴,入了凡尘咯!
想着,师湛又是呵呵一笑,双眼都眯成了一根线。他心中念念,入了凡尘也好啊!能助他打蛮贼便是好的!他这天水城太久未有过安生日子了,百姓苦啊!比那最苦的黄莲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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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孤光点萤
世人皆知,白虹贯日是不吉之兆,在周人眼中,眼见两面受敌,自然不会忧虑此兆,担忧这是否为周国大难难逃之意?如此,换做魏人来看,天象不吉反是好事,周人必是心中惶惶,人心不稳之时,便也是攻城夺地的好时机。
魏津见此,更是拊掌大笑,微微抬头,看向头顶青白晃眼的天色,眸中渐渐透出狠色,须臾,沉声下令道:“攻城!”
然他不晓得,近日里,因着“祖坟被掘”之事,鹏城军民皆是愤愤,不论老弱妇孺皆是气的咬牙切齿,便是早先避祸躲责的城中士族,这时也再不能作壁上观,都命了家军助战,更是捐粮捐物毫不吝啬,可谓尽散饮食给士卒。遂此时的鹏城,是真真的上下一心拧成一团,誓与魏军决一死战。因是如此,如今便是见了日晕,鹏城百姓与天水城百姓的反应也是截然不同,都深觉这是老天开了眼,看不惯魏军如此恶行,更觉祖宗定会保佑,魏军这是要大难临头了。
更早些时日,桓淞为了麻痹魏军,命壮甲士隐伏城内,皆用老弱妇孺登城守望。魏津长日见此果然失了警惕,可谓一鼓作气,想要顺应天时拿下鹏城。
然而,魏军这次弃用骑兵本就弱了兵力,鹏城军民齐力强抵,更是阻得他们后劲不足。果然,不过两个时辰,满腔愤恨的周军便占了上风。秋风猎猎,周国兵卒奋起反抗,奔跑争斗之中,嘶哑之声全如是拉破的风箱,无数的将士身染鲜血,却仍高喊着:“人在城在!人亡城不亡!”仍是舍生忘死不顾疼痛地奋勇直冲,誓要赶走魏人,护住鹏城,护住祖宗先辈。
战鼓一响,咻咻羽箭破空之声再未停歇,这些个矢弩,大多都是融了城中寺庙佛像所得,遂众人皆是无比珍惜,又觉犹有神助,竟是几乎百发百中。兵卒之中,刘铮更是心中激荡,激烈的杀伐叫他心中忽的燃起了热血,如狼的目光毫不遮掩地盯向不远处高居战车之上从容应战的魏津,他甚至比鹏城百姓更盼望着这一战的胜利,若能得胜,若能夺得首功,他便能真正的扬名天下。周国自先太子洛鹤薨后,已再未出过叫人闻风丧胆的良将了,而当年先太子得以扬名,是因一马当先,在重重阻拦之下,斩获了敌军重将之首级。如今魏津便在面前,若他能将魏津拿下,有了娄家的相扶,功名利禄定也唾手可得!这般想着,他便领着一队人马,坚定不移地往最前方冲去。
另一头,天水城百姓虽暂且信了伏流的卦象,但到底还有些惴惴不安。好在两日后,鹏城竟传来捷报,周军以少胜多,竟是活捉了魏军主将魏公子津。魏军大败,伤亡惨重,被俘虏的魏军将士整日哭嚎,终也体会了近日来周人被强军压阵时的难熬滋味。
这消息传来可不得了,天水城中百姓直是奔走相告,全和自个也打赢了胜仗似的。彼时,周如水正在小歇,塌旁素白的珠帘遮着外头的光,王玉溪连着两日与师湛修整城中布防,直是半个时辰前才归府,想是连着不眠不休铁打的人也抵挡不住,这厢外头吵闹不已,也未把方才入睡的王玉溪闹醒。
见此,周如水也是松了口气,一只手撑着额,看向帘外匆匆走近的人影,低声问道:“阿英,出了何事?”她隐约听见了阵阵朗笑,可想这声声虽是喧嚣,却不似是坏事。
夙英激悦的嗓音都抖了,却碍着王三郎在歇息,愣是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道:“女君,鹏城那头来了捷报,魏军大败,魏津被生擒了!”
“甚么?”闻言,周如水猛的坐起,眼底的光芒忽明忽暗,只觉心都在颤。
夙英亦是激动得泪流,几分哽咽,重复道:“女君,咱们的辛苦未有白,魏军败了!咱们赢了!如今魏津在咱们手中,魏君绝不能不顾他之生死,眼下,鹏城算是真真保住了!”
听得这般喜讯,周如水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明眸璀璨,挥退了夙英,扭头就摇了摇王玉溪的手臂,美丽清澈的眸子中仿佛有漫天的繁星,对上王玉溪缓缓睁开的眼,她笑眯眯地朝他说道:“三郎,魏津被生擒了!鹏城胜了!”
她本就生得眉目如画,如今这笑容,比枝头的花儿还要艳丽,如是云销雨霁,彻区明,光艳慑人极了。王玉溪不由便眯了眯眼,只觉心口被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挠动着,眼中不觉便浮现出了笑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道:“阿念心中欢喜?”
周如水笑眯眯地睨着他,白嫩的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那模样,可怜可爱极了,乌泱泱的黑瞳中更全是喜意,声音都似染了糖丝,愉悦道:“欢喜极了!”
说这话时,她乌密的长睫如扑闪的蝶,琼鼻,粉唇,无一处不致美好。见此,王玉溪不也为她倾倒,不觉便想起师湛那无心之言。师湛与他自幼相识,因着老城主的纵容,为人十分随性旷达,非是无能之辈,却骨子里总隐着几分天真无邪。便是这无邪,才叫旁人以为,他真只是个酒囊饭袋之辈。
自然,师湛往日里也确实难有正形。便是在他面前,也省不了犯这天水城民多舌的毛病。昨日忽的便道,道是女君这天香国色,便是眉头一蹙,旁人的五脏六腑也能跟着揪城一团。如此,也怪不得君上会将她嫁去魏国,想是她若肯,魏擎那色胚定会对她俯首称臣。后头他便揶揄问他:“阿溪,你可是对她俯首称臣了?”
彼时,他莞尔一笑,却实则他心中早有答案。现下轻轻摩挲着周如水细腻的脸颊,他眉梢挑了挑,直对着她那盈盈美目,笑道:“旁人便教夫人心悦至此,倒是为夫失职了!”说着,他手臂一勾,绕上她的腰,微微用力,将她拉倒在身畔,拥着她,漫不经心地问道:“夫人以为,那生擒魏津之人,该会得何赏赐?”
周如水弯了弯眼,靠着他,望着他,白嫩的小手亲昵地抚摸他的眉眼,不紧不慢道:“自是头功了,若是兴起,赏他万户侯亦有可期。”
闻言,王玉溪墨黑如玉的眼微微一眯,手指轻轻拨开她颊边落下的发丝,俯身,吻了吻她红似樱的唇,美到极致的脸庞就在她眼前,慢慢道:“如此,为夫也立一战功,向君上求娶夫人如何?”
“甚么战功?”周如水忽的一愣,连笑都淡了,杀场命如草芥,更况蛮贼比之魏人更为暴烈疯狂,两相比之,蛮贼才是心头大患,若非如此,这天水城外也不会常年争端不解。
见她隐了笑,王玉溪微微垂眼,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贴着她雪白中透着红晕的脸庞,一字一顿,慢腾腾道:“自你大兄去后,天水城固守不攻,才叫蛮贼气焰嚣张,以为周人无有战勇,周军无有能将。如今天时催发,已是不得不决一死战的时刻了。遂吾已与师湛




悦君歌 分卷阅读245
定策,明日,吾将与萧望一道,奇袭蛮贼,不夺回蒲城,誓不罢休。”
王玉溪的胸膛随着他的话音微微地震动着,周如水亦有所感,睨着他,听着他成竹在胸的语气,心中却忽上忽下。阳光穿破云层照得素白的珠帘雪亮,她的眼中却只有王玉溪俊美无双的面庞,沉了眉,轻道:“萧望尚在狱中,朝廷的旨意一日不下,他便一日不得离,你如何与他一道?”
“御旨自在送来的途中,若今日萧望仍不得放,吾这一生,倒是又失了一算。”
“又失了一算?”周如水眯了眯眼,对上王玉溪乌黑的眉眼,樱唇嘟起,果然被他绕开了话头。
便见王玉溪微微一笑,乌黑的眸中流淌着情意,抬起手指,极是温柔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对着她灵动又致的杏眼,笑道:“头一回失算,是未想到,吾这一生竟会对你这猾不溜手的狡黠小兔俯首称臣。”说着,他清浅的呼吸也喷薄在她柔嫩的肌肤之上,俯身将她压在身/下,温热的手掌滑入她的小衣之中,轻轻捏住了她柔软饱满的白兔,低低一笑,贴在她耳畔揶揄又道:“果然是滑不溜手的小兔。”
说着,他的身体已经叠在了她的柔软的娇躯之上,由浅至深地尝她口中的滋味,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须臾,周如水尚未察觉,便被他褪尽了衣衫,她一愣,又听他轻轻说道:“鹏城得保,可喜可贺,女君既喜,不若敦伦以贺?”
他浑身烫得厉害,叫周如水不由自主便瑟缩了一下,对上他热烈的目光,她耳根一红,仰头,睁着圆圆的杏眼瞪他,声音绵软,娇气得要命,小手抵着他,戒备地看着他嗔道:“这大白日的,休胡言。”
王玉溪轻笑,垂首咬住她的柔软的粉唇,嘬了嘬她的嘴唇,笑道:“敦伦不过男女常事,何为胡言?今日夫人喜,为夫为夫人贺。待来日为夫得胜归来,夫人为为夫贺,如何?”
“你真要去?”周如水深深看他,嗓音带着些微哑迷离,神色却有些惘惘。
王玉溪朝她颔首,凉风透窗灌了进来,珠帘轻轻拂动,声音悦耳非常。他微微一动,以身躯为她遮挡凉风,清俊的眸子风华潋滟,深深看着她,细细密密地吻她白嫩的脖颈,低道:“阿念莫慌,此去吾必得胜归来,少则十日,多则月余。你只需静待吾归,不论何事,莫离此处。”
“必得胜归来?”周如水被王玉溪固在怀中,轻轻重复着他的话,纤细的手臂缠了上去,伸出湿润的舌在他唇边一舔。他炙热的/分/身紧贴着她,她也觉情动非常。更她已知他决心已定,也知局势紧迫,此机不可失。如此,心中再多的忧虑也只得暂且放下,便见她轻轻一笑,神色柔媚地贴着他的唇,眼角眉梢都流淌着情意,极是信赖的,认真地回应他道:“待夫君凯旋,妾为夫君贺。”
闻言,王玉溪果然朗声笑开。
旋即,便闻室中千般婀娜,万般旖旎,似呖呖莺声花外啭,魂灵儿都似飞在了半天。
亲爱的们,和大家请个小假,难得可以休假,今天我要坐火车去外地见我六年未见的闺蜜。
下一章有点厉害,我用手机估计完成不了,所以八号之前没法码字了,等我回家后立刻码字。
大家八号以后见啊!么么哒!
第182章孤光点萤
第二日天尚未明,天水城中便有一小股人马往城门进发。彼时萧望已出了牢狱,现下这当口,周王再怎么糊涂,也知天水城不能再生乱,遂只下旨杖打萧望,以惩戒他徇私不敬之罪,并未真如周裎的意革去萧望的官职。
如此,师湛也是心中大定,真到了用刑的时刻,昔日里的纨绔劲头可谓现了个淋淋尽致,捉着君上旨意中的漏洞,愣是教萧望穿上了最重的盔甲受刑。这还不算,更在用刑时,换下了往日里施刑惯用的沉木,转而用了空心的竹棍施刑。又加上周裎再是猖狂妄为,也到底是个不受宠的庶公子,这般构陷萧望已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后头真将萧望关入了牢中,倒又变得小心了许多,丝毫不敢再动他分毫,只老老实实将萧望关押着,真真未用私刑。遂这般“受刑”之后,萧望愣是不似在阎王门前走过一遭,除了口中有些干渴,实未有旁的不爽利。
如此,寅时,萧望与王玉溪便领着一队锐悄悄出了城,因是暗中奇袭,遂他们身负重任,便是冒生命之危行奇军,彼时城门之前,也无有列队相送,更无燎火灿灿。
他们如是暗藏在山谷中的夜鹰,义无反顾地直迎向敌人的利刃。彼时回望夜中漆黑的天水城,回望这辽阔的国土,他们井然有序地面对城门躬身行礼,随后再不回顾,昂首而出。
这一队人马,萧望领队,王玉溪垫后。此时的王玉溪,一身玄衣,腰佩长剑,如玉赛月的容颜在月光之下皎皎如天人,然他神色清淡,眯眼看向天水城高高的城楼,须臾便毅然转身,与众将士一齐隐没在了乌压压的黑暗之中。
然这些,周如水却并不知晓,王玉溪似是有意不叫她与他送别,夜中尤是折腾,周如水只觉被他无数次抛入空中,沉入云霄。整个人直是昏昏沉沉,哭啼不止。如此他也不停歇,吻她,爱她,叫她的脚趾都紧紧倦起,如是登仙。遂她后头实是疲累,这一觉便也睡得极长,待得醒来时,身侧的儿郎果然早已不见。
见着塌上早没了王玉溪的身影,周如水蒙着雾气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茫然来。她慢腾腾至塌上下来,眼见自个已被换过了小衣,面上又是一羞,白嫩的脸上红彤彤的,抚着肩头暧昧不过的亲热痕迹,无奈地瘪了瘪嘴,须臾,便哑着嗓音朝室外问道:“阿英?三郎呢?”
问这话时,她脑中尚未清醒,实是迷迷糊糊。话已出口,才想起王玉溪贴在她耳边的叮咛话语。她记得他道,他要得一战功?这么想着,她便有些站不住,软软坐在塌上,一时忽有些头疼。
到底是宿夜纠缠过,她自个发问时未觉着不对,但在旁人听来,实是嗓音绵绵,直叫候在门外随侍的夙英都心中酥软。闻声,夙英忙是入门,一面替她披上小衫,一面回秉道:“公子丑时便离了府,临行前命奴等不得扰了女君好眠。”说着,她便站起身来,轻轻为周如水揉摁额角,目光对上周如水颈脖间的红印,面上一羞,先是问了句:“女君可是头疼?”见周如水不答,才继续道:“公子还嘱托女君,道是您万万要留在城中,安心待他归来。”
“他真出城了?”闻言,周如水纤细的手指掐着一旁的被角,臻首微歪,长发逶逶迤迤坠在肩头,仰起雪白/粉嫩的小脸,睨了眼夙英。见夙英茫然摇首,她闷闷又问:




悦君歌 分卷阅读246
“昨儿个,萧望出狱了?”
听女君提及萧望出狱,夙英直是一愣,知是女君昨儿起便未出过屋,一时也有些不明白,女君是自何处得来的消息。转而又想,女君向来聪慧过人,忙含笑点头道:“然也,师城主遣了下人来报,道是君上轻罚了萧将军,如今已算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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