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户川乱深
门开,李焱露出半张脸,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嗯,我这边还有点事,您还是把钱打到原先的账户就好,好的,再见。”黄玉良挂了电话,“干嘛呢?神神秘秘的。”黄玉良进来屋里环视了一下,不说家徒四壁吧,也肯定是不富裕,不大的客厅里面摆了一尊观音,贡桌倒是挺讲究,“这是谁家啊?”
“我爷爷之前找到的那个族人,她的家,她刚出去。”
黄玉良看到里屋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那你在这干嘛呢?”
“我带了个女人回来。”
黄玉良不觉睁大双眼看着李焱,又探头看了一眼屋内,“你……”
“怎么了?”
“你……”黄玉良看着李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特别憋屈,若说之前跟囚女,还好说是因为那异花,但是这,他找了女人还叫自己过来是什么意思?黄玉良特别难受,简直觉得李焱根本没长心,“跟我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你!”说完,黄玉良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李焱笑嘻嘻地把黄玉良推到门上,按住门把手,“干嘛呀?生气啦?”李焱揉乱了黄玉良心梳好的头发,“傻了吧你?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过来。”
“干嘛?”
“你过来。”李焱拉着黄玉良来到里屋,“你看看她。”
黄玉良到里屋一看床上躺着的女人,就知道是自己想错了。并非这女人不美,而是实在可怜,苍白的皮肤、瘦弱的手腕和干枯的发质,几乎摧毁了她原本清丽秀雅的面庞,即便是在睡梦中也有细微的颤抖,这种状况一看就是长期受折磨的,不是那种跟男人四处胡搞的放荡女。
“她是……”看着李焱得意洋洋的表情,黄玉良瞬间就明白了,“你把林秋紫偷出来了?”
这一个礼拜以来,李焱并非无所事事,此次行动从策划到执行的确比以往用时要短,但李焱也绝非畏首畏尾之辈,偶尔冒险也没什么。但是让他决定冒险的,也是先前讨论时说的几个细节。
据林秋白所说,他是无意中发现关押林秋紫的地下室的,那么这个被木板封住的窗户,就应该比较显眼;林秋白是在室外发现的,那么可做监视的周围环境就更易于排查出摄像头,何况以林秋白目前的各种动作来说,并没有被发现的迹象,那么大胆做出个猜想,就是那一片环境是没有监控的。
除了必要的考察装备,李焱的习惯是新到某一处地方再采买刀具等管制物件,否则火车等安检没法过,摸透南京的地下市场花了些许时间,装备齐全之后才准备行动。李焱用望远镜观察了几天,除了主人家的日常起居规律之外,发现林家大宅内巡视的保安多,但关押林秋紫的地方甚少有人去,这也是方便行动的一点。关于院内的环境,黄母不能进林家大宅的原因,是院内呈正三角分布的仙鹤铜像,三座铜像被施加了极高深的破邪咒,但凡属妖邪怨鬼一类,就会产生极大的痛苦。根据李焱的观察,大宅的布置看似为普通的园林景观,但是也隐隐规划出三角的范围,而林秋紫的大体位置,就在这三角形一边之上。
“你居然套我妈的话?”黄玉良眯起眼,但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合作。”
“你特意跟我说起这三座铜像,有理由吧?”
李焱微微叹了一口气,掀起一点被角指了指,黄玉良看过去,李焱用手指勾起林秋紫衣袖,轻轻往上抬了一下。
林秋紫手臂接近肘的部分,赫然露出一圈白色的羽毛。
“她不是人?”
“她住的那个地下室里面,在织布机两侧有一条很明显的线,她只在这条线之外活动,不会靠近线里面,我一进那个屋子,就猜到了。”
黄玉良替林秋紫盖好被子,他几乎可以想象,如果她有半点反抗,就会被拖进铜鹤阵之内饱受摧残,“可怜的姑娘。”
李焱让黄母帮忙的事情其实是委托其做一个附着了咒语的道具。因为李焱与黄母第一次见面时,黄母所用的迷神咒可以迅速起效把人迷倒,无毒害副作用堪称杀人越货必备,以至于可以让李焱不用跟林秋紫废话直接带走。黄母听了李焱的计划十分感兴趣,不仅把东西做出来了,还做得十分用心,可以确保使用五次。
p.s:被施咒的道具是一只软胶皮大黄鸭。
根据林家掌家等人的行程规律,李焱特意挑在了晚饭时候,这个时候是保安换班的时间,一部分人会去吃晚饭,巡视的时间间隔会相对拉长。成功从外院潜入,李焱在窗边叫了林秋紫,林秋紫从缝隙看过来是一只大黄鸭的眼睛,瞬间就晕了,然后李焱以强酸腐蚀剂撬开木板和窗户,把人带了出来。
“你他妈……”黄玉良都惊呆了,他实在没想到李焱这么大胆,“我该说你什么好啊?”
“我比较确信姓林的不会报警。”
的确如此,就算是明确看到李焱带走了林秋紫,这姑娘被监禁这么久,林家是没法跟警察说的,更何况她身上的羽毛根本不能向外界解释。
“我看她睡得还算踏实,就没叫醒她,你看要不要把林秋白叫来?就光咱俩的话,她醒过来会不会害怕?”
“先别,”黄玉良若有所思,想说什么又顿了下,环视了一下这简陋的屋子,“你把林秋紫带到这来,会不会给这家人添麻烦?”
“我提前跟人家说好了,只暂借半个晚上,一会儿和她谈的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走。”
黄玉良还是有点担心,“林家肯定已经在找她了,她没有身份证,也没法买车票,你都没想好就这么把她弄出来。”
“林家那小子只说要咱们把他姐救出来,后续的安排可没说啊。”
“你真是……”其实李焱说得没错,即便是黄玉良自己也没有给林秋紫做出逃的计划,他和林秋白的交易只到弄清楚事情真相和把林秋紫弄出林家大宅而已。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林秋紫不是普通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得考虑一下。
“解决了这事儿就回北京吧,南京的天气我呆不惯。”
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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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良心里苦笑,心说您现在已经一屁股事儿了,“回你爷爷那吧,暂时不要回北京,有个麻烦需要处理。”
“关于我的?”李焱挠了挠头,“我又惹麻烦了啊……”
“你惹的最大的麻烦就是常明瑾。”黄玉良心里还是有些发愁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也已经和常明瑾纠缠上了,不光是李焱,还有自己。
“对不起……”李焱垂下眼,“如果……我是说……”
正说着,一旁的林秋紫发出一声醒来的咕哝,睁眼就看到陌生的环境和两个陌生的男人,吓得她惊慌失措往床角退缩。
“别怕别怕……”李焱和黄玉良举起双手远离床三步之外,“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冷静一下。”
“你们……你们是谁?”
“是你弟弟委托我们把你救出来的,林秋白,你弟弟。”
“秋白?”林秋紫似乎冷静了一下,然后又焦急起来,“不行!不行不行,你们得把我送回去!”
黄玉良递给林秋白一瓶矿泉水,“你先别急,你弟弟是好意,看到你受苦不忍心,你有什么苦衷必须要被关在那,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
“我……”林秋白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袖子,仿佛不想让人看到她手臂上的羽毛,“我必须要听话,要不然……要不然我父母……”林秋紫显得很焦急,急得直接哭了出来。
李焱和黄玉良对视一下,“林小姐,你的父母……”
林秋紫睁大眼睛看着李焱,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他们……早就不在了是吗……”
室内的气氛骤然间无比悲怆,很显然,林秋紫其实已经料想到了,只是一直以来忍受被关在地下室,是凭着父母还活着的念想,而如今这个支柱崩塌,她虽早有猜想,但还是承受不住。
林秋紫就像一具木偶一样,也不哭出声音,只是眼泪流个不停。
黄玉良递过纸巾盒,刚要说什么,却被林秋紫抢了先。
“我不是人。”林秋紫拽起袖子露出上臂的羽毛,“所以……你们把我送回去吧,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李焱不住地给黄玉良使眼色,那意思就是你上啊你不是最会套姑娘话吗花言巧语你在行啊三片子嘴骚孔雀。
黄玉良暗地里背过手狠狠捏了一把李焱的屁股,脸上笑咪咪地朝林秋紫走过去,“真巧,严格来说我也不是人。”
“嗯~对!”李焱简直要为黄玉良的自我分析鼓掌叫好。
林秋紫看了看黄玉良又看了看李焱,眼前这两个人对自己身上的羽毛一点惊讶和惧意都没有,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还是有一点区别的。”黄玉良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林秋紫的眼睛,“根据你弟弟提供的情况,你应该是以人的身份生活了很久,被家人恶意指责为生活不检点的那个时间,才出现的这些羽毛,对吧?”见林秋紫点头,黄玉良继续,“所以说,你并不是修炼了多年的妖魔之属,只是有妖魔血脉的半妖,这个概念,你理解吗?就是你有一半仍是人。”
林秋紫抱着臂膀,“那……又能怎么样呢……”
“确实也不会怎么样,”黄玉良有发觉这个家族的异样,“但如果是一个清楚自己是什么根源的家族,不会因为你是半妖而囚禁你的,因为他们都带有这个血统,帮助你控制这种源力才是首先要做的事;如果因为你突然显现的妖族特征而感到害怕的话,那么肯定是家族中很久很久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了。”看着林秋紫因紧张而紧咬的嘴唇,黄玉良知道自己推测得没错,“而且据我所知,半妖的妖族特征,也就是原型的部分会在一出生就有,根据妖力的强弱,这个特征显现的大小也会不同,你是为什么会在十几岁时才被发现的呢?或者说为什么在突然间就有了?”
“你……请你别说了……”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我们帮不了你,”黄玉良扳过林秋紫的脸,“什么时候、从哪、从谁那得到的返祖禁咒,你如果知道的话……”
李焱觉得黄玉良的问话方式与以往不同,不仅没有一点套话的感觉,更像是咄咄逼人的审讯,忍不住上前拉起黄玉良,给他拽到一边,“你怎么回事啊?别说她了,我都被你吓着了。”
黄玉良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林秋紫,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但是她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比本身就不正常的半妖族群的繁衍都不正常。
“是……是我的父亲……”林秋紫擦了擦眼角,说起多年前的往事。
六、七年前,林秋紫大约十六岁,正是花季少女的年纪,即便年纪尚轻,也对家族中暗潮汹涌的竞争有所察觉。
家族中,上一辈五个兄弟姐妹,林秋紫的父亲排行老三,由于后代是女儿,十七大锦的技艺只得了两种。林老三年轻时起便对家族事务尽心竭力,心里自然不甘心。
关于林家祖上和织女仙鹤的说法,其实最早是源自于林家内部,但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是欺骗关系,而是说早时那仙鹤下凡来,化作一美丽女子与林家祖上结合,私自传授了织锦的技术。林老三在翻遍家中古籍想要找寻十七大锦的织造技术时,翻到了这一说法,并深深信以为真,又不知从何人何处寻来降灵求祖的法子,想要召唤祖先的灵魂来得到所有云锦织造技术。
这降灵的法术需连续七七四十九天,林老三当然一直在隐秘地进行,然后就在最关键的最后一天,被林秋紫撞破,当时晴空一道闪雷劈碎了暗室,林秋紫只觉雷光耀眼,当时便昏了过去。林老三和女儿没有被雷直接劈中,生命没有大碍,但是闻声赶来的家人救出他们的时候,却发现林秋紫的手臂已经长出羽毛。
这所谓降灵的法术,倒是真的成了。
后面的事情便如林秋白看到那样,林秋紫被假以不检点之名被掌家的大伯监禁,林老三夫妻俩被勒令再也不许踏出自家大门。私自施以邪术,林家人自然不会对林老三一家有所宽容,林秋紫知道父亲所作之后,也一直在央求大伯能更宽大处理自己一家,但是大伯看到林秋紫身上的羽毛,只露出嫌恶的眼神。
堂堂林家大小姐,竟然变成一个妖怪,这要是传出去怎么得了?林老大越想越气,上前就拔下林秋紫的羽毛,那白羽在离体之后,竟变成丝线,光泽和色的变化丰富而美丽。本来秉着正气大义之心,但见到此情此景,林老大心中的贪婪和欲念骤然增大,他知道林老三的降灵真的有效,这些羽毛就是最初十七大锦的原料,后世越来越无法做出十七大锦,就是因为人类穷尽才思也无法制作这种材质,即便有技术,没有原料也就没有最初的光,仿造的材质即使再相似也是仿造的。
林秋紫的悲剧在这些羽毛变成丝线的一刻,才真正开始。
“我后来才知道,十七大锦的制造技术其实一样也没有丢失,只不过是做不出来了。”林秋紫说完来龙去脉,心中的苦涩反而去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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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就仿佛这一切有人分担了一般。
黄玉良回想,在看到原本的六种大锦和林秋紫新做的大锦,那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区别,大概就是原材料的部分,质感上很接近,但是有林秋紫的羽毛就感觉有种异。
“这人也太他妈操蛋了。”李焱听罢整件事,只是可怜林秋紫,这真是倒了血霉了。
黄玉良看着林秋紫,如果这姑娘刚才所说是真,整件事才叫真的麻烦。林秋紫的羽毛证实了林家祖上和仙鹤的结合,但是后代一直没有出现半妖的迹象,就证明在某一个阶段,林家人也曾和某一种半妖结合过,以至于妖族的血脉断绝,后代都成了人类,就像黄玉良这种情况一样。如果是人类,没有经过刻意的修炼是不可能完成返祖禁咒的,即便完成了,将已成人身的林秋紫返还至半妖的状态,这几率微乎其微,而且禁咒的效果只出现在她一个人身上更是可疑。
还是那句话,要诡诈多疑的黄玉良相信这种一连串的巧合,几率为零。
一时间陷入沉默,因为就林秋紫这种情况来说,不能控制半妖的源力将羽毛隐匿的话,怎么都是瞒不住的。
黄玉良的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是林秋白,就知道林家那边翻天了。果不其然,林家那边的长辈们开了个紧急会议,林秋白并不知晓具体内容,但是尾随父亲去大伯家,看到全体安保人员在院子里被训话,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黄玉良没跟林秋白明说李焱已经将他姐救出,只告诫他今晚不要有任何动作,该吃吃该睡睡,但是他也知道这小子明白怎么回事。林秋紫已经不能再在南京是板上钉钉的事,黄玉良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安置她,无奈之下只能叫救兵。
一个多小时后,黄妈和姜胜几乎前后脚赶到,黄妈不复平日的轻松,进门起就一脸凝重,在查看过林秋紫的羽毛之后,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这不起来。”
“是反噬吧?”黄玉良也叹了一口气,“作孽。”
黄妈点点头,摸了摸林秋紫的头,“闺女,你……恐怕是得一辈子这样了。”
林秋紫露出苦笑,“虽然是弟弟的意思,但还是谢谢你们……愿意救我出来,但是……我也确实无处可去,你们还是送我回去吧……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变成这种样子。”林秋紫笑笑,“反正……”林秋紫想说自己并不打算久活,父母已逝,自己又变得不人不鬼,这种人生也是受够了,但是她并不想跟眼前这些人说起,那样的话,就好像在等着别人来规劝一般。
正说着,外屋的开门声响起,是那位李家村大婶回来了,大婶一进屋看到这么一大帮在家中,倒是一点没惊讶,略作问候,就直接把李焱拽到了一边说话。
“我刚刚顺着你来时的路往城西林家那边走了一趟,那边已经派了人四处询问,虽然说现在晚上人不多,但是迟早会找到这附近来,你一路带着这姑娘来,有点显眼了。”
李焱点点头,“您放心吧,我本来也是打算您回来我们就走的,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大婶连忙摆手,“说的哪的话,我怎么会是赶你走的意思呢,这小区里面人多嘴杂不安全,你们跟我上山去寺里吧,那早就关了,不会有人去的。”
李焱一听十分感激,趁着入夜往鸡鸣寺的山上躲倒是好去处,赶忙跟屋里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因为鸡鸣寺那边设施不全,容不下这么多人住,这边也就决定由李焱和大婶带着林秋紫上山,其他人回酒店商量第二天的对策,决定之后,马上就分头行动。
黄玉良开着租的车把李焱等人送到鸡鸣寺,便准备掉头回酒店,临下车,黄玉良让李焱单独留了一下。
“燕子,有句丑话我得跟你说。”黄玉良眼神飘向车外的老伯和林秋紫,“林秋紫这姑娘可怜,咱们能帮就帮,但是她现在的情况已经近于没有办法解决,所以,如果帮不了,不要勉强。”
“我知道你的意思。”
“还有,我不了解你们村里那一位,你也不够了解她,所以,提防。”
李焱看黄玉良一脸认真,也明白他的顾虑,遂点点头让他放心。
“把我的手机设置成快捷键,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没啦?”李焱推了一把黄玉良脑袋,“别把我当女人,”说罢开门下车,关门之际,李焱又探进身子,朝黄玉良脸上狠狠捏了一把,“走吧你。”
坐在后排的姜胜看着无比腻歪的俩人,等车驶出一段距离后,才嗫嚅着问,“黄哥……你们俩……真搞上啦?”
“嗯,”黄玉良不自觉笑出来,“所以你没戏了,别惦记了。”
“我可不喜欢男人!”姜胜想起黄妈没和他们一同上车,“黄哥,你妈妈去哪了?”
“她有事儿要办,”黄玉良顿了一下,“你给林秋白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调出最近十年的,他们家佣人的人事调动。”
姜胜点点头,拿出手机拨了,但是林秋白那边没接,“都快十一点了,他应该是睡了吧。”
“对了,林秋白知道你是夸父族后裔吗?”
“知道呀,我们家和他们家还有生意上的来往呢。”
黄玉良刚想继续问,姜胜的手机响了,是林秋白的回电,姜胜直接开了提接听。
“姜胜……”电话中林秋白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你……你快来公司……我在公司找到了一份文件,但是……但是大伯好像发现我了……”
黄玉良也听到了林秋白所说,没顾红灯,一个左拐就掉头。
一席粗布白衣的林秋紫跪在观音殿外,叩首、祈愿、吟诵,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身上,为憔悴的容颜镀上一层光晕。
李焱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林秋紫说,她想为父母求个安稳的来生,又说,自己的污秽之身不能进殿脏了菩萨的净土。
见林秋紫准备起身,李焱过去把外套给她披上,将这瘦弱的姑娘扶起来,“现在这天儿晚上还是冷,进屋去吧,大婶儿应该准备好临时过夜的东西了。”
“李哥,你说,有轮回转世吗?”林秋紫抱住自己的臂膀,“原先我是不信的,但是现在不确定了。”
“应该是有吧。”李焱其实和林秋紫的心境一样,在经历过很多神异的事情之后,有些事就不能非常确定是或否、有或无了。
“我觉得有。”林秋紫朝着观音殿的方向,“而且我还觉得,即便喝了孟婆汤,忘了所有的事,一些上一世的缺憾仍会在心里,然后下一世会不自觉地去弥补这些缺憾。”
“你……”李焱不好接话,“你还年轻,想下辈子的事儿早了点……”
林秋紫笑笑,“谢谢李哥。”
“心绪繁乱却是通透得很。”
忽然的人声,让李焱和林秋紫吓了一跳,转过身,就看一青年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李焱一细看,正是那位给红绳附咒的怪先生。
“是你……”
“好有缘,又见面了。”青年慢慢踱步过来。
“你……您到底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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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人?”李焱知道眼前这位青年肯定不是人类,但实在不好判断他的目的。
青年笑笑,朝林秋紫伸出手,“我这么说很唐突,但是,请您跟我走吧。”
林秋紫看了看青年又看了看李焱,她也清楚这位青年不声不响地凭空出现不会是人类,然而又和李焱见过的样子,当即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先生,”李焱一手护住林秋紫,“咱们把话说明了吧,这姑娘不是普通人,我知道您也不是,但是您突然说要带走她,也得把话说清楚吧。”
“这位小姑娘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是没办法在人世生活的。”
“那您要带她去哪?”李焱一听就觉得这说法很诡异,“难道是那种……那种什么,复层……内层空间?别的维度?”
青年也似乎有些许讶异李焱知道这种概念,“大概是那里。”
“那和囚禁她的地下室有什么不同?”
林秋紫也大致明白了眼前的处境,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羽毛,“先生,您有办法去除这些羽毛吗?”
青年走上前,手指在羽毛上一拂,李焱一看,羽毛果然不见了。
“您看不见了是吗?”
林秋紫看着李焱,“你看不见了?我看还是有的。”
“先生,这个……”
“我只是将它隐藏了,但并不是永久。”青年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咒语就像一场交易,并非不可逆转,但是,想要逆转就要付出代价。”
林秋紫一听自己的情况有办法恢复,当即显得有些激动,“不管是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接受!先生您如果知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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