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户川乱深
两年前,林秋白父辈中的长者,也就是家中现任的掌家,对外宣布恢复了十七大锦的技术,从仅存的六锦变成了七锦;在姜胜上次来的不久前,又宣布再次恢复一锦。本来是高兴的事情,但在林秋白意外发现了些秘密之后,就高兴不起来了。
姜胜没有黄玉良的好脾气,对林秋白刻意渲染气氛的讲故事方式十分着急,“你能不能说重点啊?这么嗦!”
“别着急,信息不怕多,你继续说。”
“还是黄哥有见地!”林秋白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有一个堂姐,家里排行老二,在我小时候,家里人就说她行为不检点,然后被夺了我们这一辈的中字,后来一直再也没见过她。”
据林秋白说,在他的印象中,堂姐林秋紫是一个特别规矩、温婉的姑娘,也是他们这一辈第一个女孩,从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当大小姐培养着。在林秋白十二岁那年,被绑着推到家中大院里面,大冬天冷水泼身,一家长辈围成圈来唾骂,林秋紫的父母哭得翻了白眼也没人管。
林秋白当时并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只偶尔听说姐姐不检点,至于怎么个不检点法谁也不曾多说。等他长大之后觉得事有蹊跷,所谓不检点无非是男女关系之类,怎么也犯不上当时那种阵仗。
然而从那时起,林秋紫就再也没在家中出现过了。
直到不久之前,姜胜到了南京,林秋白去偷他大伯秘藏的米酒,偶然间发现了一间半地下密室,密室的窗户被木板封住,堂姐林秋紫就坐在里面织布。顺着木板的缝隙可以窥见室内,偌大的房间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然而占据了主要空间的就是一台巨大的提花木织机。
林秋紫的父母在当年那场变故之后,不久便郁郁而终,但林秋白怎么也想象不到,堂堂林家大小姐居然被圈在这屁大点地方织布?
当时林秋白就喊了姐姐,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姐姐只是哭,并要求他不要跟任何人说发现自己在这里,不要去找大伯更不要报警。看着姐姐软弱的样子林秋白简直生气,但是仔细一想,林秋紫甘愿在这里织布也肯定有苦衷。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林秋白就想到了那两匹被恢复的十七大锦,因为再也没有什么怪事能和这件事联系起来。
“你是觉得被恢复的十七大锦都是你姐姐织的?”
“要不然大伯监禁姐姐干什么?”
黄玉良想了想,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的确挺明显,但是想要了解透彻乃至解决还都挺麻烦。“我想看看你们家目前所有的十七大锦,或者见你姐姐一面,你看哪样更容易?”
林秋白想了想,“我大伯家外人一般不让进,你要看云锦可能还容易点。”
黄玉良看了看姜胜又看了看林秋白,心里大致有了个谱。
李焱万万没想到,爷爷曾寻找到的族人,已经出家了。
在交谈中,对方说是因为当年目睹了李家村的惨状,即便出逃也是时时刻刻噩梦萦绕,直到皈依了佛门,心绪上才得到了一些安宁。李焱本想着有可能从对方那寻得一点父亲或大爷爷的线索,但是照眼前的情形来说是不可能的了。
沿着鸡鸣寺的台阶走到药师佛塔前,李焱真诚地向佛祖许愿,希望能够寻回父亲,让他放弃血仇和一切非人的繁乱,早日一家团聚。
正闭眼祈愿,肩头就被拍了一下,李焱回头,身后站着一个面容清秀和善的青年。
“您有事儿吗?”
“这里说话不方便,您能跟我去那边吗?”青年指了指阶梯旁的隐蔽处,“请您别误会,我并非有歹心。”
李焱也不怕他,看他细胳膊细腿的估计一脚就能撂倒。
随着青年来到阶梯旁,李焱特意站在阶梯对面,得对方趁他不注意把他推下去,“您说吧。”
青年拾起地上的一枝短树枝,又抓了一把土,洒在地上,粗略地画出一根骨头的形状,“您有见过这个东西吗?”
李焱看了看,第一眼看上去并不觉得是什么,但是越看越心惊,就好像这个简单的图案在变得具象,从形状和长度来看分明是狐尾石像,“这个……”
“您摸过它,是吗?”青年看李焱不准备反驳,随即笑了笑,“没关系,好在您接触的时间不长。”
“您怎么知道这个东西?”李焱刚上前一步,又猛然想到知道这东西的绝非常人,不自觉退后了一步,“您……”
青年对李焱保持距离的举动并不在意,朝李焱指了指阶梯下,“那位是您的故人,是吗?”
李焱心说简直他妈的见了鬼了,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您如果能向她要一根红绳来,是最好不过的了。”
李焱几乎是下意识地服从命令听指挥,赶紧去找那位皈依的李家村大婶要了根红绳来。
青年接过红绳,捏起一撮树下的泥土,在红绳上搓了搓,又递给李焱。“这寺院泥土中的清净之力可以祛除邪气,我已经将这力放在绳子里,您戴着它吧,能不摘就不摘。”说罢,青年笑了笑,转身就要走。
李焱上前一步拽住青年的衣袖,“那个……您是知道这个东西的吧?您能不能告诉我更多一点,我没有坏心,我不是要用它作恶……”
青年拍了拍李焱的肩膀,“希望您放下这些,离得越远越好。”
“我要用它找到我父亲,我……我父亲在集这个,所以……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我在找这个,也是因为他要解开这个东西的封片。”李焱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人类,但是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并非邪祟,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青年能够帮助他。
青年笑了笑,一个转身,在李焱眨眼的瞬间,已经身处台阶的下方,
“哥们!那个……先……先生!”李焱追上去,他觉得这个人绝对知道什么。就像爷爷说的,李焱作为这一代燕子的继承人,找到父亲已经不仅是他个人的愿望,一定要杜绝父亲用毒手功和石像为祸,这是他的责任。
李焱身法轻灵飘逸,几步就跑下台阶,隔着四五个身位,李焱几乎听到那青年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对方嘴唇未动,声音却飘入耳中,“我虽看不透人心,但知道您是善类,执着是苦。”
李焱在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中停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就算追上去,那青年也不会多说什么。而且,心底里涌起一种悲伤,仿佛真的有苦涩的意味弥漫开,也仿佛有一道光直射在他深埋心底的秘密,连他自己也不愿去碰触、正视的,在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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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已经察觉的:
这一切终归是徒劳。
黄玉良晚饭后才回来,一进房门,就听见李焱的大吼。
“出去!你先出去!”
黄玉良朝屋里探了个头,看见李焱站在床边,捏着一件背心挡在身前,“你干嘛呢?”
“废话!装什么傻?”
“还偏找我不在的时候,你至于吗?又不是没见过。”
“你去找姜胜呆会儿行不行?”李焱脸都红成猴屁股了,“大爷您行行好!”
黄玉良几乎难以抑制阴险的笑容,一步步朝李焱走去。
“你再过来我踹你了啊!”
“踹啊,你踹啊,不怕走光你就踹啊。”
李焱几乎被逼到墙角,“臭流氓!”
黄玉良走近李焱,由于李焱的手心也抹了药膏,并没把衣服攥太紧,黄玉良一抄手就给拽走了,只见李焱两腿间被黑乎乎的粘稠药膏覆盖,着实是不太美观。
“不跟你闹了,过来躺下。”黄玉良检查了一下衣服上有没有沾上药膏,然后叠好放在一边,见李焱还捂着裆站在墙角,不禁好笑,“我真不闹了,你过来躺好。”
“你要干嘛?”
“你都没抹匀,躺好了自己弄弄吧,抹匀了才能吸药劲,这点常识都没有?”
李焱万分不乐意地走到床边躺下,“这玩意太稠了,跟蜂蜜似的,黏我一手。”
“我妈没跟你细说,你自己也不琢磨。”黄玉良拽过李焱的一只手,一根手指在其手掌心划着圈,顺时针几下,逆时针几下,不多一会儿,粘稠的药膏就打开了,从黑色渐渐变成黑棕色。
李焱只觉黄玉良划拉得他痒痒,透着药的热力,这痒痒劲儿直接钻进他心里,“换……换只手……”
“懒死你,自己弄。”黄玉良挪到床尾,“脚心会痒,忍着点。”
李焱其实觉得有点耻,“你……我还是自己来吧……”
“你快着吧,一会都凝固了,你这纯粹是给风干了晾凉的,浪药。”黄玉良抓起李焱的脚,刮着上面一层已经凝固的药膏,触到脚心的时候李焱下意识一缩,黄玉良给握紧了,继续弄。
“不行!太痒了!你丫成心的吧!”李焱一边挣蹦一边捂着下体,但是这个动作还是被黄玉良看见了。
“直了?”黄玉良拨开李焱的手,果然下边有一点点抬头,“禁欲啊,直了也不许弄出来。”黄玉良其实还是藏了坏心的,心说谁叫你跟囚女放荡,这次得好好折腾折腾你。“还能直起来就算你运气好,居然没被囚女给做阳痿。”
李焱盯着黄玉良,发现这语气中有一丝微妙,“你……吃醋了是吗?”
黄玉良也不扭捏,在李焱腿上揪了一撮毛,“不然呢?”
李焱其实是很愧疚的,尤其是黄玉良来救他们的时候,而且严格来说,他和姜胜去了那村子,几乎是什么情报都没问出来。
“那……我跟你说一个事,让你高兴一下?”看着黄玉良的侧脸,李焱不自觉红了脸,“你可不许笑。”
“我尽量。”
“其实……后面我是真的记不清了,但是第一天的时候还是有印象的,”李焱声音低了八度,“那女孩儿……没你技术好……你他妈别笑!”
“你不是说让我高兴一下吗,高兴了当然会笑了。”黄玉良靠近李焱,“那……是不是可以说,你在跟那女孩儿做的时候,有想着我?”
“一点点儿吧。”
“好吧,还算是……有点高兴吧。”黄玉良指了指李焱的双腿之间,“你要是让我帮你弄这,我就更高兴了。”
“不行!你再给我弄射了。”
“那我就又不高兴了……”
李焱就着沾着药膏的手,抹在黄玉良脸上,“你怎么那么臭无赖啊?”
“我不管……我就要玩……”黄玉良把头埋在李焱肩窝,脸上的药膏蹭了他一身,“我不管……”
“我踹你了啊……”李焱举着手,又不好把药蹭在黄玉良衣服上,“你起来……哎呀你怎么这么赖啊!”
“我不管……”
“你……”李焱被磨得实在没脾气,红了脸,“等我好利索了……”
“仨礼拜呢……”
“等我好了你弄几次都行……”
黄玉良几乎是僵住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啊,李焱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果然臭不要脸是可以传染的。黄玉良几乎不敢抬起脸让李焱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咬紧牙关憋回笑意,“行,你给我等着。”
黄玉良这几天一直在查找云锦相关的资料和传说,云锦作为著名的传统技艺,相关资料是不少,但是对于林家十七大锦的介绍却不多,这也是让黄玉良疑惑的一点。细碎的只言片语,只是提及了十七大锦的美绝伦,以及这项技术绝不让外人假手,属于家族的秘传工艺。也曾有人想要偷学、想分解十七大锦的技术,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李焱这几天无所事事,只能靠练武运动发泄多余的力,从阳台上练过一套路数,回到屋里准备冲个凉。
黄玉良注意到这几天李焱左腕上多了一条红绳,“你带的红绳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在鸡鸣寺遇见了一个……怪人,他有点邪的,看出我摸过一次石像,就说有邪气,然后用寺庙的泥土搓在绳上说能驱邪,我就带着了。”
“长什么样?”
“模样……”李焱努力回想着,“头发稍微有点长,也不是太长,身高跟我差不多吧,然后……”李焱越是努力想越是想不起对方长什么样子,“我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这事儿从来没听你提起啊。”黄玉良合上电脑,总觉得李焱口中这个人有点微妙。
“是啊,”李焱挠着脑袋,“我忘了。”
“不是刻意不跟我说?”
“不是啊……”李焱越想越觉得奇怪,自己确实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这件事就像他路边踢到了一颗小石子,与其说是忘了,倒不如说是被李焱忽略了,潜意识中被认为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然而刻意回想倒也能想起来。
“你没有被人下咒吧?”
“我觉得不会。”关于这一点李焱倒是莫名的心安,“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应该没有恶意,也可能是因为我们俩是在寺庙里面遇上的,我觉得……就是直觉吧。”李焱拍了拍胸口,“我觉得我现在,特别健康,天天中药喝着撒尿都是药味。”
黄玉良看着李焱赤裸上身汗珠满布肌肉紧实面色红润的状态,也确实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我过两天叫我妈来看看这绳子有没有问题,没事儿,你去洗澡吧。”
“你那云锦的案子有头绪了吗?”
“下午去林家的公司一趟,我要假装成代理商,”黄玉良抬起头,“你去吗?”
“我是什么角色?”
“嗯……保镖?”
由于林秋白的引荐,黄玉良得以直接见到较为高层的人员,从时间上来说算是比较快速,但是没有像预想那样可以直接去林家大宅,而且对方只提供了十七大锦中的三种,这三种还属于原有的六种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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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良试探性地提出想要看现有的八种大锦,但该负责人显然被授意,十分谨慎,以再深度商谈为由推辞了。黄玉良可以理解林家想要保守十七大锦秘密的做法,这也仅仅是防同业人员,并不知道他们的真正意图倒也是好事。
李焱因为是半途加入,不算太熟悉事情的来龙去脉,从林家公司出来之后,几个人围坐在一块堆儿把事情说了说。
“所以说,”李焱有点犯迷糊,指着黄玉良,“你到底是要他帮你调查什么?”
林秋白一愣,“就是救我姐姐出来,然后看看新恢复的十七大锦到底是不是我姐姐织的,以及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林秋白的表情露出纠结和愁苦,“我想我会去找大伯评理吧。”
“那简单,”李焱一拍手,指了指黄玉良,“你许他什么好处了?”
“我家现有的八种十七大锦,一样一种。”
“雇我吧,我就要六种。”
黄玉良惊讶地看着李焱,“明目张胆抢生意你?截胡不道德嘿。”
林秋白看着俩人,又看了看姜胜,姜胜点点头,“他们俩一家子。”
“我们俩谁先出结果,你最后给谁酬劳,怎么样?”李焱摸向黄玉良的烟盒,被一把抢走,“我跟他办事方法不一样。”
林秋白不太好决定,又看向姜胜,姜胜点点头,“他们俩一家子。”
吃过晚饭,李焱仨人顺着夫子庙附近溜达,看着秦淮河上灯火通明,黄玉良十分想坐那装满了五颜六色霓虹灯的船,李焱不想去,也正巧黄妈来了,俩人正好坐在岸边的咖啡厅说事。
黄妈看了看李焱手腕上的红绳,琢磨了半天,半晌,蹦出一个“啧”。
“怎么了?”
“这个玩意儿,我弄不懂啊。”
李焱根本没明白,“什么叫……弄不懂?”
“你知道咒语是怎么回事吗?”黄妈一看李焱呆滞的表情不禁翻了个白眼,“良子居然没跟你说过……咒语会凝聚成一种特殊的力,或者说是气场。打个比方,我在一张纸上写下‘这家店鸭血粉丝汤真咸啊’,然后把这张纸贴在店门口,路人看了就会认为这家店的汤很咸。这句话作为咒语,就生效了。”
“啊……于是呢?”
“咒语就像是在什么东西上写字,这些字叠加在一起汇聚成一张无形的纸,这张‘纸’就是可以产生作用的力。”
“我看有些时候,就是有人用一些个……法术啊,没见念咒语啊。”李焱其实第一时间想到是黄妈把自己迷晕和常明瑾的黑蛇。
“咒语利用什么媒介来施展并不固定,可以是语言、手势,甚至眼神,或者附着于物品,比如你这个。”黄妈指了指李焱手腕的红绳,“像我们这种人吧,学习看咒语,然后分解它的组成是必修的,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呢?拿附咒的物品来说,要从这个物件本来的气场里面提炼出附着的力,然后解构这个附着的力,把里面的咒语字词都辨别出来,才能知道施咒的人用了什么样的词语,只有知道了完整的咒语用词,才能有方法破解掉。”
“您刚才说看不懂,是说这个红绳的咒语很难吗?”
“不难,但是很奇怪,”黄妈摇摇头,“一般来说,咒语的词句会重叠在一起,你可以把气场或力想象成一张写满了无数字的纸,就是整张纸都糊掉了,全是墨。”
李焱想想就觉得头要炸了,更别说分辨里面写的是什么。
“你这个是颠倒的,相反的。我能一眼就看到上面附着的字句,其实就是一些佛经的句子,也不完整,但是很清晰,问题是……”黄妈顿了一下,“这些字句本身,是由一种单纯的力构成的。”
李焱仿佛有点明白了,“您是说,一般的情况您是从写满了字的纸上分辨写了什么,但是这个绳,是直接用纸条组成的字?”
“哎呦你好聪明啊!”黄妈端起酒杯,“干了!”
“那您现在困惑的是这些佛经,没什么稀奇的是吗?”
“就是这样。”
“那组成这些佛经的力,您不能再把它分解了看?”
“这不是咒语组成的力,这就是……就感觉是……这绳它自己长年累月听诵经听得自己会背了,然后就有力量了。”
李焱仔细想了想,其实并不是这根红绳,那个怪先生说,是寺庙泥土的清净之力。“反正在您看,这绳没什么问题是吧?”
“那倒没有,就感觉是一种灵气的聚集,而且它还没有散去的迹象。我看不懂,是因为这个绳本身没有什么能够聚集气场的能力,这力是怎么自然附着在上面的完全解释不通。”黄妈忽然变了神色,“虽然这灵气很天然很纯粹,但是比不得大法器,你别因此有恃无恐去撞大邪祟,它没那么大的力量。”
“懂了,谢谢……阿姨……”看着黄妈笑得开心,李焱心里其实有点愧疚,“那个……阿姨,我其实要跟您说实话……”
“你想说你跟我们家那小子不是那种关系,是吗?”
李焱一时哑然,其实他没搞懂自己对黄玉良到底属于什么感情,要说一点感觉没有,他不会跟黄玉良这样那样,但若说是爱情,他又没那种感觉,更不敢轻易跨过那道坎儿。只是就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来看,黄玉良的所作都似不计回报一般,他又不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但若说那份回应是报答,又没法解释自己没有一点不情愿。
“你别有那么大心理压力。”黄妈叹了口气,“他挑直男下手,本来就不道德,不管你接不接受他,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你呢,就按照你自己的感觉走。”
“谢谢您,真的。”
“口头谢可不行,你刚才就想说你心里过意不去是吧?”黄妈拢了拢头发眨了眨眼,“既然你觉得有所亏欠,那给点报酬也是极好的,我听说过你们家,家底不薄吧?”
李焱眼珠子一转,“我送您几块布料做衣裳怎么样?”
“普通布料我可瞧不上眼。”
“十七大锦。”
黄妈一惊,“哎呦我的乖乖,是良子最近在查的那家吗?他们家的云锦我知道,我也私下去过,但是他们家掌家大宅的院子我进不去,要不然早扯他几米了,你要是真能给我拿来几块,我还得倒找你钱呢。”
“我有一个想法,您再帮我一个小忙,我给您他们家的六块大锦。”
“定了。”
黄玉良很奇怪李焱这些天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是他绝不认为李焱先前放话是假,只得加紧与林家的融洽。在林秋白的协助下,黄玉良已经得到基本的信任,并以一套颇具价值的燕京八绝换取了六匹云锦,以及见到第七匹云锦的机会。
不得不说,为了和李焱较劲,黄玉良深觉这笔单子接得不值。
在见到第七匹云锦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林秋白之前所述,黄玉良感觉这新恢复的十七大锦确实与流传下来的六种有着细微又明显的不同,只可惜黄玉良以往甚少以古董藏品为筹码进行交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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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对此类实物的研究不够透彻,不好分析其中的差别。
林家大宅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的,林秋白也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来疏通关系,否则让大伯察觉他的异样,极有可能会暴露。只能说黄玉良的那套燕京八绝让林家上一辈的掌权者动了心思,已经在考虑跟黄玉良深度合作。
黄玉良在外跑了一天,除了云锦这件事之外,也没有将石像相关的事情放下,再加上平常的一些情报交易,简直是快要忙晕头。回旅馆之前,黄玉良接到李焱电话,而后又到附了地址的短信,说是让他到这里来。
顺着地址,黄玉良来到一片较为古旧的小区,七拐八绕找到地方。
“您就放心吧,来源十分可靠。”黄玉良一边接电话一边敲门,“对,我给您的三支股票在十五号前都不用着急抛,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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