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户川乱深
常明瑾笑着点点头,也不怕黄玉良知道的样子,“不错,大致是这样。”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只有你一人得到黑狐的东西,你周围的人,会处在什么危险中?”常明瑾的笑意稍退,显然这句话击中了要害,“你甘愿中计,只为潜进寒净寺内层找出表妹的遗物,由此看来你不是情感上无懈可击的人,”黄玉良笑着,“比如赵志德先生?”
常明瑾略垂下眼,“很多事情,你还是不要打探太过的好,再往后,我也没有把握。”
黄玉良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实际已是警铃大响,常明瑾和胡二娘都顾忌的事情,显然应尽早脱身。不过他二人说起来缘分颇深,不说那些细枝末节的交集,早前的一面之缘便是常明瑾救得他母亲一命,后他又是陷其困在寒净寺中受苦,细想下来,是应尽份力。
“我刚才说了,若我猜对了,或许可以帮上忙。”
“说说。”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赵志德的能力到底能到什么地步。”
“什么意思?”
“我在想,若你的意识现在已有铜墙铁壁的保护,那我也需要有一个,但是我需要的是一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墙壁,比如在梦中,”黄玉良笑得意味深长,在看到赵志德这神奇的能力之后,他特意去查问了不少人和书籍,已经有所猜想,“比如在梦中,你将黑狐的东西交给我,我自己却完全不知道,或者说,你给过之后,就被谁‘吃掉’了。”
“所以呢?有什么区别吗?”
“不,因为我不知道你要从黑狐那得到什么,所以我只是有这么一个设想,比如可以设置一个密码,但是这个密码,理论上只有你我知道,因为梦中的记忆可以毁掉。”
常明瑾快速消化着黄玉良前言不搭后语的建议,因为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知道赵志德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很难去设计一个完整的闭环,或者说,他目前不想知道也不能去设计完整,只是传达着一个思路: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两个人一起设计一个谜题,但是这个谜题的解法需要销毁。这个思路很明显是要分散常明瑾的目标唯一性,但是如果交给他,他却忘记,等于没用,这有点逻辑不通。
黄玉良停止这个思路的考虑,“我不能在这个状态继续想下去,因为很有可能会被人窃取记忆,你只需要记得我这个提议就好了,或许你能比我先想明白这个点有什么值得利用的方式。”
这是重点,因为黄玉良考虑到自己可能被窃取记忆,所以他的计划有相应的点,却不能再去规划完整,必须有一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墙壁”保护。常明瑾不禁笑起来,内心有点赞叹,“我明白了。”
又聊了些别的,顺便分析了下目前的形势,没过多久杨尧便把李焱也请了上来。看李焱来时带着满脸的神采飞扬,显然是遇到了好事。问询之下,得知竟是林紫使梨婆婆的枯枝反生新绿并带去供奉,实在是意想不到。
“那什么!”李焱恭恭敬敬朝常明瑾鞠了一躬,“正式感谢!驱除邪念的事!”
常明瑾眉毛立起来,仿佛被吓了一跳,“神经病。”
“说起来,我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把林紫带走的那个青年,他叫什么,到底是什么人啊?”
常明瑾瞥了李焱一眼,“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黄玉良轻笑,早就知道这事绝对问不出来。
常明瑾将一盛满水的白瓷碗放在地板上,拉过李焱的手,划破他的手指滴血入水。
“为什么你们做法动不动就要用血,别的不能代替吗?”当听到常明瑾要用大爷爷的头骨及自己的身体当媒介,用来招魂问话,李焱一点不虚不可能,但在目前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是招跟你血脉相连的灵魂,你不想用血,用液或骨髓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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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剪下他一小撮头发备用。
黄玉良赶紧拍拍李焱示意让他先什么都别说了。
常明瑾左手食指搅动血水,将水沾到李焱脑门,右手一抓,几团幽火从指间缠绕跃动,一条一条的黑蛇从袖口爬出,围在李焱座位旁。
即便已经知道这些黑蛇乃是常明瑾将源力幻化而成,并非真蛇,但是从观感上来说,还是相当的恐怖,尤其是当盘绕周围的黑蛇同时爆成一滩脓血,直接形成一个古怪的法阵,那情形更是诡异。
当然,在看到那法阵的同时,李焱就直接困得睁不开眼睡着了。
常明瑾选偏近正午时分摆阵,也正是考虑到要将伤害降低到最小,李焱本就因胡二娘的“寄魂还形大法”受过创,不小心点会有麻烦。拿起几根李焱的头发在幽火上烧着,随着紧闭的窗前白幡一阵飘动,幽火也被吹偏少许,常明瑾知道要找的人来了,赶忙将李洪头骨边的油灯挑明几分。
然而,那油灯的火苗丝毫没有偏斜,仍是直挺挺的烧着,这情况不对。
黄玉良见常明瑾脸色有异,也顾不得什么,“怎么了?”
常明瑾示意黄玉良别说话,对着李焱头上几寸,“你是谁?”
这绝对不对,黄玉良看着常明瑾意外的样子,肯定是招出别的什么人了。
李焱全身开始无意识的痉挛,常明瑾眉头一皱,端起旁边早已备好的雄鸡血,含了一口就喷在李焱脸上,手上的幽火也随之熄灭,李焱直接倒在了黄玉良怀里。
“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
“到底怎么了?”
常明瑾一脸不可思议,拿起李洪的头骨,又看了看李焱,“他们俩一点关系都没有。”
黄玉良也是大吃一惊,赶忙看了一眼李焱,确定他没醒,“你是说……不一定吧,你确定这个头骨是李洪的吗?”
常明瑾一时间竟也难以断言,“你这么着,就说他和他爷爷一样,阳火太重,仪式失败了,这件事找机会确定一下吧。”然后,将李焱剩余的头发交给黄玉良,言下之意是再找来李老爷子的头发,做一下亲子鉴定。
黄玉良看着李焱的脸,如果真如常明瑾所言,这事他要怎么跟他说才好?
李焱没多久转醒,常明瑾告诉他仪式失败了,但会用其他的方法查下去。李焱并不知道这仪式的成功概率,当然相信所说,事情了了,便和黄玉良找地方吃饭。
黄玉良表面上装作没事人一样,心底却在考虑着仪式上的事,仔细想来,从黄玉良见过的李家人的身高来看都只将将一米七上下,李焱早前也说过爷爷嫌弃他太高了。如果李焱当真不是李家血脉,黄玉良是真的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
然而李焱并没因仪式失败挂怀,吃饭过程中,将林紫带来的另一消息,跟黄玉良说了。
“东北方?怎么算东北方?”
“她说,就差不多把北京分成田字格,右上角的就算。”
“那范围也不小啊,”黄玉良琢磨着,“不过,既然她是卜卦所得,就应该不是现在的北京范围。”
“常明瑾的店也算在东北方,但是林紫没有提到,应该不是他。”
“肯定不是他,他要是能解决这件事不用瞒着。”黄玉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有个人住在天坛南门那边,一会吃完饭拜访一下看看吧。”
“能帮上忙的?”
“说不准,因为是我同行,可能能问到什么吧。”
算好吃饭时间和路程,黄玉良跟对方约定好时间,趁此期间,黄玉良便将此人的故事说给李焱听。
就在黄玉良刚刚接触到情报商这一行的时候,人脉网尚未建立起来,手中的资金又不算雄厚,多数时候也需要自己亲力去查证,更像是私家侦探。那时的搭档是白义尘,因为世家关系不错,黄玉良又背后给白义尘出了主意,顺利在家族战中夺了双剑剑法,白义尘便是从此听任调遣。
今日约见的人便是通过白义尘相识,名叫俞静雯,在当时来说,她的职业也算不得是情报商,确切的说应该是灵媒一类。但俞静雯不是什么有系统培训的大宗族,而是因为天赋缘故走的野路子,这种被称作“野火”,其实对自身来说相当危险。当常明瑾要召唤李洪的魂魄时,黄玉良没有把她祭出来,是因为这女人只能召唤妖魔血脉之后,这是她初期的信息来源。
有一天,俞静雯“工作”时通灵到一只虎妖,那虎妖化作人形是个女人,声泪俱下求她救自己儿子;俞静雯此前通灵从未遇见过真正的、完整的妖魔,多为半妖的魂魄,第一次遇见“真格的”也是惊奇,细细询问之下,那虎妖的亡躯竟远在东北。
天可怜见,俞静雯想,可能因为同属的缘故,那虎妖的魂魄飘飘荡荡总算找到一个可以对话的同类。
俞静雯是黑猫的半妖。
言归正传,那母虎由于凭借一己执念求救,实际上魂魄濒于崩散边缘,记忆并不完全,只记得自己本是在大兴安岭密林深处修行,后被人封了化形之力,只能以兽身示人又使不出半分妖术;后被一黑心马戏团捉去,由于通智慧,皮肉之苦倒是少有,但也由于通智慧,成为马戏团摇钱树,最终劳累致死。
那小虎非凡胎聚化,自出生也是通智慧的灵秀造物,但母虎气竭而亡,小虎尚未掌握化形之力,不过多久便成了母虎第二,继续被马戏团奴役。
俞静雯听闻此事后,当即便找到白义尘,与黄玉良等相关人士跑了一趟东北。
后来,经过黄玉良黑白两路的铺展,当地警察联合动物保护组织没过多久就查封了那马戏团,相关动物都转移到正规动物园,又联系着黑社会一路编其中人员,这事儿才算基本了结。
同去的白义尘当然有其他重要事情要查,那便是当年何人接手的母虎,那人必然与封母虎妖力之人有所联系。不过最终成了悬案,捕获母虎之人据说是山上猎户,后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玉良帮俞静雯暗中接出小虎,偷偷带回了北京,又请了自己母亲对其传授化形之术,犹记得小虎初化人形为一小童,身披虎斑金袍又萌又威武。
“七年前的事?”
车子拐进一个小区,小区里多为上岁数的大爷大妈,环境颇为静谧。
黄玉良点点头,“俞静雯比我先接触半妖那个圈层,我中间几年为了挣钱,和人打交道多些,这几年才恢复联系。”
“她是什么类型的人?我是不是别说是我的事比较好?”和半妖打交道多了,李焱也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黄玉良停好车,笑眯眯看着李焱,“那今天你去谈,我只负责引荐。”
“你他妈在逗我?”
“先试试嘛,看你会赔多少。”说着,两人一起下车,走进一栋楼内。
“他们住的楼这么旧?”
“俞静雯的地都是南边风水比较好的地方,并不在意装修什么的。”黄玉良冲李焱眨眨眼,“再说,财不外露嘛。”
从黄玉良以往的表现来说,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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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一时间竟难以想象他们这行的人到底有多少家产。
按响门铃,没多久就有人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三十岁上下的成熟女人,乌黑的长卷发,上挑而圆的眼眸,比常人略浅的瞳色十分特别,此人无疑是俞静雯了,黄玉良说她是黑猫的半妖,从她外表来看,的确是非常符合猫科动物的美感,有一种慵懒的魅惑。
“好久不见了。”俞静雯分别握过手,将二人迎进屋内,“玫瑰茶好吗?”
“可以,谢谢。”
走进屋内,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男人,李焱第一眼见到他,就感觉自己见到了翻版黄玉良,一丝不苟的发型,孔武的身型搭配笔挺的西装、考究的配饰……只不过相比之下,黄玉良的五官气质较柔和从容,眼前这人凌厉许多。
“你是不是又长大了?”黄玉良有点打量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男人出乎意料露出一个十分傻气的笑容。“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李燕子,不是外人不用拘束。”招呼着李焱走上前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虎’,现在有大名了,叫王赫远。”
李焱吃了一惊,这明显对不上啊,眼前这人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
“干爹!”小虎王赫远大粗嗓子冲黄玉良叫了一声,李焱差点跪地上。
俞静雯端了两杯茶过来,“那件事你已和这位先生说了?”说着,对李焱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那您应该多少能明白,赫远的外貌不是按时间变化的。”
四个人都坐下来,黄玉良和俞静雯寒暄了一会儿,主要是聊王赫远。因为当年黄玉良和俞静雯合力将其救出,又是黄玉良请了母亲教他化人之术,便将黄玉良视作干爹,随着后来修炼,王赫远的化形明显不符合人类孩童的成长速度,只在私下这样称呼。
王赫远甚是崇拜黄俞二人,拜了干爹后又认俞静雯为师父,懂事起便跟其学习情报商技巧,穿着打扮极力靠近黄玉良,只要不笑,外表还是很能唬人的。
“现在业务能力怎么样?”
俞静雯看了一眼王赫远,王赫远赶紧低下头,“前天刚犯了个低级错误,来了两个客户,跟其中一个聊天的时候人家说到了结婚的问题,说资金有问题,不准备大兴土木了,他倒好,跟人家说家具无所谓,媳妇是新的就行了。”
“也没有太大问题啊。”
“这个是新客户,是同行的老客户介绍来的,那老客户是二婚,二婚的媳妇也是二婚,还带了个女儿。”
即便是一直旁听的李焱也能体会到当时的气氛有多尴尬了。
“你说连老客户这点基本情况都忘了,该怎么办啊?”
黄玉良看了一眼王赫远,王赫远的头低得更低了,“那你就……看着办呗……”
俞静雯瞪了一眼王赫远,“别聊他了,生气,说正事吧。”
黄玉良点点头,看向李焱,“你说吧。”
“我……我说啊?”李焱看出黄玉良眼中的笑意,他今天就是成心想看自己出丑的,那必然不能随了他的意。总的来说他们这一行就是说话留半句,越兜着圈子迂回,就越有可能套出别的,于是沉了心神应对,“俞老师您好,是这么回事……”
“您好,我刚才只听黄先生称呼您为李燕子,所以我想确定一下,是我想的那个‘燕子’吗?”
这是在套职业了,“我不知道您想的那个燕子是哪个燕子,不过……我应该不是。”
黄玉良暗自给李焱加一分,俞静雯问的是职业,李焱回答的却是人,但是又没有直接否定职业,这就随俞静雯怎么想了。
见俞静雯点头不再追问,李焱知道规矩是回答一个问题就可以问下一个问题了,“我有一件……比较贵重的东西,坏了,想问问您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李焱边说边看向黄玉良,黄玉良扁扁嘴,很明显,这个问题问坏了。
“当然,古玩、字画、珠宝,甚至说人体器官,要看您需要修的是什么了。”俞静雯虽回答着李焱的问题,却也将眼神移到黄玉良那,“不过,若是这些的话,您不至于需要找到我,应该是什么比较别致的东西。”
“是一个,很邪门的东西的封片,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黄玉良垂下眼,没想到李焱说的是狐尾的封片,推算着可能一是这封片解禁多为李家上辈所为,李焱想要弥补;二是他大概觉得魂魄与封片这两者的修补难度相当。
“哦?”俞静雯见黄玉良的神色,显然他也没想到李焱抛出的信息是这个,那他们事先串词的可能就几乎为0,俞静雯倒也了跟黄玉良玩游戏的心思,开始好好考虑李焱的问题,“如果是大法器的封片,那就要考虑到咒语的构成,一般来说这种工序不算‘修补’,也不好断定成功率,还是需要看到实物,如果真的是为此的话,可以改天把东西带过来看看。”
“东西目前有人看守,拿出来比较危险,不过我得着一信儿,说北京城东北方会有吉兆,不知道您?”
俞静雯沉思了略五秒钟,看向王赫远,王赫远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忽而俞静雯就“噗嗤”一笑,拍了拍黄玉良的肩膀,“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说吧,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黄玉良一脸懵逼,“我知道什么?”
俞静雯见黄玉良不像装的,也有点懵了,“你……真不是得着消息来逗我的?”
黄玉良冲李焱比了个手势示意游戏结束,转头冲王赫远,“东北方怎么了?”
王赫远和俞静雯对视一眼,确定黄玉良此次来确实是巧合,“因为大概一个月前,我和师父找到当年害我妈的人了,就住在张自忠路。”
黄玉良很是惊讶,“真的?!”
“真的,不过确切的说,当年那个人已经死了,老死了,现在住那的是他的徒弟。”
“我以为你是得着消息了,所以才特意联系我,还想着你会以什么方式问,原来你还不知道吗?”俞静雯补充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黄玉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但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个人?”说着指了指李焱,“真的跟他刚才问的有关系?”
“你要单说修东西,或者说大法器,我都没往那想,但是又提到了确切的方位,不往那想都不行。”俞静雯顿了下,“那个人以及往上的门徒,都假装是道教流派,但其实他们擅长的是炼化之法,因为化气炼丹特别像道士,才伪装成那样赚钱。”
“如果只是炼丹一类的,怎么能封了赫远他生母的妖力?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妖呢。”
“不是,是炼化不只炼丹,这手法可大可小,效用也不好界定。”俞静雯对李焱,“你刚才说的,如果是真的有东西要修,倒是可以去那问问。”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俞静雯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递给黄玉良,“带上这个效果更好。”
从俞静雯处出来,李焱就一通埋怨,他觉得从关系来看,俞静雯和王赫远完全可以算作自己人,大家说话不必这么拐弯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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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太累。黄玉良没有对此多作解释,因为现如今他们三人可以说是同行,他们这一行的一个劣性根就是不会完全的交底,能做到彼此不出卖就已经足够了。
这些话他没法对李焱解释太深,他觉得李焱理解不了有些群体的关系就是这么脆弱;但是俞静雯能理解领地资源这种概念,就像母虎会带幼崽一段时间,待它能够自立就要赶走。
“王赫远,他的外貌应该是,跟他的……怎么说?力量有关系吧?”李焱想起一个关键问题,“那他如果特别厉害的时候,会不会变成一个老头?”
“就跟人的生命周期一样,老年能是各方面最好的时候吗?”黄玉良发动车子,“等他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老态的时候,就是能力开始衰弱的表现了,以妖魔怪的生命周期来算,估计咱俩的孙子死了他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我跟你哪来的孙子?”
“就这么说嘛,万一领养一个呢?”
“傻逼……”李焱笑着骂了一句,“你妈今年实际上多大了?她看着比你还年轻?”
“她从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不过怎么着最年轻得七十多了,你想,当年白义尘他爷爷年轻时喜欢过她啊。”黄玉良顿了下,“但是我妈他们的年龄跟王赫远那不是一个算法。这么说吧,普通半妖跟人的周期一样,常明瑾那种混血也是多少岁就什么模样,我妈那种是禁咒的效力,在这个效力的正常影响下她就不会自然衰老,王赫远那种生命周期会很长,但也会衰老。”
“单从这点来看,你妈那种比较好。”
黄玉良有点意外,“你居然会向往长生不老吗?”
“当然了,老了的话,干什么都不方便啊。”
“嗯……”黄玉良眯起眼,露出一个淫笑,随后压低了声音,“等你老了,鸡巴还会像现在这么硬吗?”
李焱瞪了黄玉良一眼,伸手掐住黄玉良下面。
“开车呢!”
李焱当没听见,一边掐一边揉,没多会儿就给黄玉良揉硬了,然后撤手坐好,盯着黄玉良的裆,“等你丫软了我再给你弄直。”
黄玉良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李焱,“你居然变这么坏!”
“嗯,怎么的?”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跟我车震吗?”
李焱跟姑娘车震过,本来也没觉得什么,但是当脑中闪现出他跟黄玉良在车里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场景……简直色情到没边儿,不禁脸上瞬间红透,“你……你他妈说什么呢!”
黄玉良趁红灯,迅速在李焱裤裆揉了一把,扯过李焱的领子亲上去,“真硬了?想什么坏事呢?”
“滚蛋滚蛋!流氓!”要说的话,他确实不怎么在大白天跟黄玉良调情,总觉得晚上四下无人时怎么都行,他们也确实什么都做了,但是白天就会很别扭,这当然是他觉得跟男人不太能见光的潜在心理。
黄玉良没有这种顾虑,感觉也不在乎李焱潜意识的排斥行为,这让李焱有点过意不去,但他还不能大大方方承认,尤其是不敢让爷爷知道。
“哎,”李焱转头看黄玉良,“你跟俞静雯上过床吗?”
黄玉良笑了,“我还想你什么时候会问呢。”
“不是,你那会应该是跟小白一起,其实我想问的是,就是你后来,有跟女人在一起过吗?”
“跟俞静雯没有。”黄玉良大概能猜到李焱的想法,“你是想问我有没有考虑过跟女人在一起?像跟你一样好好在一起的那种?”
“嗯……”
“还没来得及,你就出现了。”
“太假了,重新说。”
黄玉良微微笑着,“在我告别养父养母家,让他们再也不记得我的时候,就相当于已经半只脚踏出了人的世界,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不想让黄家的基因从我这里延续,即便客观来说我是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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