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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性障碍患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黯
“是。”他没有否认。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声音渐渐提高。
“你知道为什么。”他回手,低头,神色平和地切起了盘中的培根,“我认为大家不要再见面比较好。”
你知道他是对的,却又为这种全然的冷静自持震惊不已。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妮可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女人,又仿佛他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整件事情却让你坐立不安。
即使是你,都忍不住同情妮可,为什么莱斯特可以这样无动于衷?
你有些恍惚,难以呼吸,下意识地摸了摸放烟的口袋。餐厅里面不能吸烟,于是你站起来对莱斯特说,“我去外面抽根烟。”
莱斯特抬起眼睛:“去吧。”
妮可也在外面。她的眼睛红红的,妆也花了,眼泪在脸颊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水迹。
你没想到她在这里。
她看上去比你还要慌乱,扭过头去抹了把脸就要仓促走开。
“妮可。”你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她脚步一顿,犹豫迟疑了几秒才回过身来:“理查德,你想说什么?”
“我……嗯……我很抱歉。”你简直语无伦次。
“别说抱歉,那没有用。”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还有几分悲哀,海风从走廊的一端吹来,她的碎发在风中乱舞,将她的神情切割得支离破碎。
“听着,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徒劳地想说些什么,妮可打断了你,“真相就是,我爱他,但他不爱我,所以我把他甩了。”
妮可转过身去:“醒醒吧,理查德,他有心理障碍,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他根本没办法爱任何人。”
她就这样离开了,你在原地靠着栏杆抽了根烟,盯着船舷下的海水发了会呆,尼古丁浸满了你的肺泡,心神不宁的感觉依然没有褪去,烦躁像一万只蚂蚁爬过你的身体。
长久以来徘徊不去的黑暗的影子终于攫住了你。
上帝啊,你慌乱地想,夹着烟的手指不住颤抖,我犯了一个错误。
有时一个人可以犯许多错误而不必承受严重的后果,但另一些时候,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足以叫人万劫不复。
你爱上了莱斯特。这是第一个错误。
这个错误已经叫你付出了莫大的代价。
你不顾一切地要求他也爱你,这是第二个错误。
第二个错误甚至比第一个错误更严重,而你还天真地以为这会是一个圆满的故事。
他并不爱你,但他一直在勉强自己。
一旦意识到这个事实,仿佛有十挺机关枪同时向你扫射,把你可怜的灵魂和自尊打得千疮百孔。
你这个可耻的,胆大妄为又可怜兮兮的疯子。
你明白你必须让一切停下来,让这个错误到此为止。
只有这样,你才能保全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随机掉落+2
第75章
太阳已经完全沉入了海平面,只有一丝瑟瑟的残红留在水面和地平线处的天空。
几只海鸥始终在船尾盘旋,昭告着陆地将近,这趟旅程即将走到终点。
邮轮以二十三节的速度匀速前进,纽约即将在十几个小时后与你重逢。
夜幕缓缓降落,一轮细细的月牙儿挂在半空,月色黯淡,星光却格外灿烂。
你们正坐在顶层甲板的露天餐厅里,而整个餐厅只有你们两个人,周围的灯光逐一亮起,仿佛与天上的星辰呼应,整条邮轮就像是海洋中的一座霓虹灯塔,在海面上投下流光溢的影子。
莱斯特在你的对面,他穿着白色法兰绒的三件套西装,浅蓝色条纹的丝质衬衫,打着银色的领带。俊美的脸颊在暖色灯光的衬托下多了几分柔和。
侍应生介绍完酒名和年份,为你们各自倒上红酒,然后把这一整层空间都留给了你们两个人。
你心不在焉地晃着水晶酒杯。
“最后一夜了,不是么?”莱斯特说。
“是的,最后一夜。”你重复了他的话,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倒了大半杯。
莱斯特的感觉向来很敏锐:“有什么东西让你困扰吗,迪克?你看上去不太好。”
落肚的酒慢慢叫你安定了下来,至少它让你的心脏没那么难受了。
“我爱你,”你忽然说,“你爱我吗?”
他的眼波像是被搅乱的一池春水,泛起涟漪:“理查德……”
“别说谎,我要听实话。”
他沉默着,一如你们头顶上的星空,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这点细微的变动却被你完全忽略了。
苦涩浮上你的舌尖。
“都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不该提出这种荒谬的要求。”
“莱斯特,”你轻轻叫出他的名字,那些音节轻轻滑过你的喉咙,却重重敲打着你的心弦,“明天邮轮就会靠岸,一切就结束了,我知道这话很蠢,但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继续做朋友。”
接下来的话留在了你的喉咙里或者连朋友也不要做。
其实你早就知道那个答案,出于友情和自己的朋友尝试在一起,没有人会做这种事。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不对,只是你一直视而不见。
飞蛾扑火,自不量力。
你不知道他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但你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他的了。
“妮可对你说了什么?”他的脸色沉下来,如同月夜里黑暗的海面,涌动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52
没说什么。”你说,“是我自己想明白了。”你试图笑一笑缓解这种僵硬的气氛,“莱斯特,我们谁也没有无限的时间来尝试和寻找。”
“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爱上了你。”
“很蠢,是不是?”你自嘲地笑出了声,而对面的莱斯特毫无表情。但这种沉默却令你更加难堪。
但你不想再压抑了。
“我也觉得一见钟情很蠢,可是它就是发生了。这么多年了,莱斯特,我等的不是几个月,而是十年。”憋在心里,沉在心底的那些话忽然涌上了你的喉头,一次次的压抑,一次次的退缩,小心翼翼地留在他的身边,所有被你阻挡在意识之外的,那些汹涌的感情终于得见天日。
“迪克”莱斯特一皱眉,想要说些什么,但你打断了他:“别说了,莱斯特,别说了。”你知道一旦让他开了口,也许就会再次改变你的心意,叫你一错再错。
“分手吧。”
你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就像饮尽这十年来的酸甜苦乐。
回到纽约后,你第一时间约见了威尔森,考虑到你情绪低落的问题,威尔森给你开了些抗抑郁的药。这些药的确起了效,你感觉没那么糟糕了,而且漫游也没有再次发生比起那些副作用,你更讨厌失控的感觉。
你彻底辞去了投行的工作,和后任交接完,端着箱子,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离开了办公室。
你逼迫自己无视莱斯特发来的所有信息,接着给自己报了法语和烹饪的课程,你试图让自己保持忙碌。
忙碌有一个好处,你不再想很多事情。
你知道你仍然爱他,因为爱是难以控制的东西,不由人的意志,但这不要紧,因为爱他不再阻止你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也许那些屏障和阻碍从来不曾存在过,只有你自己制造的牢笼。
又或许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某一个人,能够真正唤起莱斯特心中消失的爱情,只是那个人并不是你。
温暖湿润的风从哈德逊河面上吹来,带着一点水腥气,还有夏日独特的清新,晨光熹微,河岸旁人影寥寥。
你停下脚步,望对面高高低低鳞次栉比的建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只要时间足够久,假使你能够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不见他,慢慢地,这种怪异的不受控制的感情就会从你的心中褪去,那个时候,你就能轻松自如地面对他,笑着看他与别人出双入对。
急促的呼吸慢慢和缓,6点55分,你调转方向。
你并不在乎目的地或者路线,你只是随心所欲地穿梭在纽约的大街小巷中。
你从未以这种方式探索过纽约,从来没有。
犹如猎人探索一片未知的森林,犹如美食家品尝前所未见的美食,这种漫无目的地游走使你感到愉悦。
就像一个新生儿初次探索周围的环境,你开始以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这位迷人的女士。她的街道、她的公园、她的商店、她的车站、她的博物馆,甚至她路边的流浪汉。
8点10分,你跑过社区的运动场,被一道响亮的哨声吸引了注意力,你慢下脚步,透过铁丝网的间隙,你看到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正在草坪上奔跑。
他们在练习橄榄球。你站在场外看了一会,目光追逐着孩子们跃动的身影,看着他们尽情地奔跑、对抗尽管不算高明发生笑声或懊恼的叫喊,鼻尖上额头上挂着亮晶晶的汗珠,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这场景一下子把你拉回了你的少年,无忧无虑地在球场上肆意挥洒的少年实习。仿佛只是一刹那,你就从十几岁的少年长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当你十二三岁的时候,你以为你会成为一个橄榄球运动员,或者一个满世界旅行的背包客,或者一家宠物医院的医院的院长谁说得准呢未来对你敞开,前方是无限的可能,你从不为明天而忧愁。
但你成为了一个投行职员,你觉得最无趣的那种大人。有一瞬间你觉得人生真是无常,你只能接受生活给你的那些,然后想办法不把一切搞砸。
你停留了一分钟,也许更长,但你决定不再继续停留了,就在这时,场边的教练向你招了招手。
你下意识地查看周围,没有别人,他的确是在向你招手。
他示意孩子们中途休息一会,然后跑了过来,隔着铁丝网在你的对面站定。
中等瘦削的身材,一张熟悉的面孔,线条柔和,绿褐色的眼睛。
有些熟悉,某个名字就在你的舌尖。
“嘿,呃……理查德?”他扬起眉毛,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得十分灿烂。
“对。”你想起来了,那个幼儿园老师,埃德蒙。
偶尔上来看到楼上姑娘们的回复好开心~~长评和讨论真的是对作者最大的鼓励和肯定啦~
于是随机掉落+3
第76章
“你怎么?……”
他指了指孩子们:“这个?哦,我为社区球队执教。”
“你是橄榄球队员?”
他眨了眨眼睛:“高中和大学球队的四分卫。”
“哇哦。”你说,这很了不起,因为橄榄球是身体对抗性很强的运动,四分卫通常都非常高大强壮,而埃德蒙尽管他并不矮绝对算不上壮实。
“巧了。”你耸耸肩膀,“我也曾经是四分卫。”
“教练“有个孩子远远地喊了一声,埃德蒙回身做了个手势。
“我得回去了。”他说,指了指后面。
“嘿。”出于难以名状的冲动,你叫住了他:“方便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他是不是gay,你并不知道,你只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
“哦,当然可以。”他飞快地报了一串数字,就跑了回去,但几步后又回过来,“那个”他歪了歪头,看上去有些害羞,“我每个周六都在这里给孩子当教练。”
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不知怎么触动了你:“所以?”
“你有兴趣和我一起来吗?8点到10点。”
你的脑子空白了两秒,下意识地回答了好。
于是你的日程上又多了一项。
橄榄球教练,这的确是你曾经的选项之一。跟埃德蒙相处非常轻松愉快。他很懂得该如何与不同的人打交道,也很知道行事的分寸。
要知道青春期的男孩子们可不是那么好驯服的,他很少用大吼大叫的方式,却把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训练的妥妥帖帖的。
他身上自然散发的魅力就像一道道细线,准地操控着每一个人按他的意志行动。手腕最高明的外交官都未必能做到这些。
“真是了




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53
不起。”训练结束后,你说,“我只有一个妹妹,可是她小时候我都摆不平她。”
“女孩子们。”他微微一笑,“我也总是弄不懂她们,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喜欢她们,不是吗?”
你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当然。”
“为什么做出这种表情?”他忽然问。
“那种表情?”
“这种。”他飞快做出了一个皱眉、嘴角向下的神情反正看起来就不是特别开心的那种,“是我说了什么让你讨厌的话吗?”
没有任何的迂回,这种直白就像一记迎面而来的拳头那般令你猝不及防,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你,太长的时间里,你和你周围的人都在互相揣测:每一句言语下的深意,每一个眼神下流动的暧昧,每一丝细微表情中流露出的真实。
但没有人会问。
没有人。
“呃……”你耸耸肩膀,败给了这种简单直白,“我可能犯了个错误,我以为你喜欢男人。”
他看着你,扬起眉毛,但不说话。
孩子们都走了,球场上只有你们两个人,而旁边的街道上甚至没有一辆车开过。你甚至怀疑纽约忽然变成了一座空城。
你感到自己的脸孔正慢慢涨红。
他仍在注视着你,用那双迷人的、温暖的琥珀色的眼睛,一秒两秒……忽然,笑意从那双眼睛里绽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喜欢女孩子们?”他笑得弯下腰,用手撑在膝盖上,从下往上看你。
你有点不知所措。
“我当然喜欢男人。”他说,“这没什么。”你松了一口气。
他站直了,忽然认真地看着你;“理查德,你一直都活得那么累吗?从一句话里推断出无数的可能性?”
你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没什么,朋友。”他大概察觉了这一点,向你靠近了一点,拍了拍你的肩膀:“我无意评判什么,每个人都有他生存的方式。”
“但是你知道吗?要说表达内心的专家,没有人比得上孩子们。”
他敛下双眼,但弯起嘴角,似乎沉浸在一段愉快的回忆中,“昨天早上小艾文和他最好的朋友本尼闹翻了,就为了一块积木,他说‘我恨你’。”他学着小孩子说话的语气,“但是没过一会,他们就又玩到一块去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爱你’,那个小家伙这么说。”
你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三四岁的孩子,哪里知道爱和恨意味着什么呢。
“你看,他们从不违背内心,所以也活得格外快乐。”
“走吧。”他没等你说什么,自然地拉起了你的手,“我家就在附近,先去洗个澡,然后找个地方吃饭吧。”
第77章
埃德蒙的家就在这个社区,5分钟的步程。
走过十字路口,你们在一栋屋子前停了下来。
米白色的墙壁、蓝色的门窗,窗台上明亮的红色与黄色花朵,散发着旧时光与新油漆的香味,被心呵护着的、宛如童话一般的屋子。
你有些吃惊,甚至裹足不前。
跨上台阶的埃德蒙回过头来他打开门,假装从头上摘下一顶并不存在的礼帽并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欢迎莅临寒舍。”
地上铺着厚而柔软的毯子,是那种古旧的波斯地毯,异域风情的花纹呼之欲出。你不由得盯着那地毯瞧了一会,有点犹豫自己是不是该踩上去。
“发什么呆?”
“这里太漂亮了。”你说,有些局促,仿佛贸然闯入了陌生人的领地。
钢琴上盖着带有蕾丝边的丝绢、窗边摆着水晶花瓶、插着几只娇艳欲滴的玫瑰,墙上是莫奈的睡莲的仿作。
整个空间明亮温暖又充满了色。
埃德蒙笑了笑:“不太像一个单身汉的屋子对吗?这是我外婆留给我的。”
“你是纽约人?”你有些诧异,因为他的口音飘忽不定,一会像是个嘴巴里装了弹簧的南方佬,一会又带些北边的风格,时不时又蹦出西部的俚语,总而言之,说不准是哪里人。
“我外婆是,我不是。”他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下去了,往楼上走去:“我去洗个澡,等我二十分钟好吗?随便坐别拘束。”
随着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埃德蒙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你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大概五分钟,一阵干渴感涌了上来,于是你朝厨房走了过去。
走廊上是一整面墙的照片,那些相框大概是这栋房子里为数不多的新物件。
照片里的人物是固定的三人:埃德蒙还有看上去像他父母的一对男女。
背景却千变万化有些地方很出名,比如埃菲尔铁塔、罗马斗兽场、埃及金字塔、新天鹅堡、美泉宫、大清真寺之类的,有些地方却不怎么眼熟。从热带到寒带,沙漠、雪山、峡谷、海岛……什么样的都有,里面的埃德蒙年纪也大小不一。
“在看什么?”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埃德蒙身上蒸腾着水汽和沐浴乳的清新薄荷香,只用一条浴巾围住下半身,袒露着肌肉紧实的上半身和一段细窄有力的腰。
你仿佛像是一个人赃俱获的罪犯,莫名地有些心虚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别人窥探他们的过去。
好在他看起来不是很介意。
“这些都是你去过的地方吗?还真不少。”你指了指照片墙。
“对啊。”埃德蒙说。越过你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
你的眼光黏在他线条流畅的后背上:“我大学的时候也想去环游世界。先去美西,一路到墨西哥和南美洲,再去地中海,往北一直到冰岛……”
“哦?”埃德蒙走了回来,把一罐啤酒递给你,然后斜靠在门框上。
“可惜计划一直没能实行。”你拉开拉环,因为口干舌燥而喝了一大口。
“为什么没能实行?”他扬起眉毛。
你移开目光:“大概是太忙了。”
“想做的事情永远不会太迟。”他说。
你的视线重又落在他的脸上。
“其实我直到大学快要毕业的时候才决定成为一个老师。当时我的朋友们都惊呆了,没有一个支持我,他们都觉得我是一时兴起。”
“但你看”他摊开双手,“不试一下永远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啤酒的余味在你的口腔里翻滚,有点苦有点甜。
“有些时候,我们就是给自己设了太多限制,想着这个不可能,那个不可以,别想太多,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你张着嘴,看着他。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始终彷徨不定,即使下了决心,也还是惴惴不安,但最差会是什么呢?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失去的呢?
你辞掉了工作,你失去了安塞尔,还跟莱斯特分了手,你基




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54
本上已经一无所有。但在你的人生中,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自由、更快活的时候了。
问题还在那里,你还是要面对,但奇异地是,你的心前所未有地安定了下来。
摧毁或许只是重建的前奏,一切真的会好起来。
埃德蒙的头缓缓靠了上来,你没有躲开。
他的触碰很轻、很柔,舌尖慢慢探进了你的唇间,调皮地舔了一下你的下唇。
“别想太多。”他的声音是含混的,“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你回抱住他,与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情势似乎有点失控。
你不知道该立刻停止还是真的“顺其自然。”好在这个时候肚子叫了起来这通常会让你很尴尬,但今天却恰好救了场。
埃德蒙笑了出来,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我想我们还是得先去吃饭对吗?”
“咳……”你擦去嘴角的津液,“对。”
“等我五分钟,我去换个衣服。”
第78章
“在想什么?”埃德蒙的声音唤醒了你。
“没什么。”
九月的纽约天气晴朗,是外出活动的好时节。你们人手一杯热咖啡,正穿过中央公园的大草坪。
草坪上到处是晒太阳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分布在各处。
你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埃德蒙,而他也恰好在看你,于是你就撞进了那双温柔的眼眸中。
他露出了一个耐心的微笑,一点也没有因为你的心不在焉而懊恼:“不管有什么事情在困扰你,迪克,你都可以告诉我,虽然我并一定懂。”
埃德蒙是一个很耐心的人。对任何事情都是,与他相处就像喝一杯低度的果酒,滋味甘美而温柔。
其实你最近并没有太大的烦恼。
偶尔,只是偶尔,某些片段会突然跑到你的脑海里。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又或者你的脑子里正在发生一些奇怪的化学反应,失落的记忆就像是牙膏,总是时不时地挤出一点。过去的安塞尔仍然像一个模糊的影子,在你的梦里却越来越清晰。
有天你突然想起了“罗恩”的邮箱。或许是出于好奇,你重新登了上去,除了广告,只有一封来自“巴尼”的邮件,发送的日期是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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