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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性障碍患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黯
巴尼。你隐约记得那是安塞尔的前室友。
他为什么要给你发邮件?
你点开了附件,是一个视频。
巴尼削瘦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中央,他苍白得就像一个吸血鬼。背景里的屋子昏暗而混乱。
“你好,罗恩。我不知道这个视频能不能被你看到,现在我已经完成了戒毒疗程出院了,毒品彻底毁了我,也许有生之年,我再也无法作画了,但我还可以做其他的事情,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你之前给了我你的邮箱,我想碰碰语气,因此,有些事情,我想你该知道……”
你的胸腔涌起一阵不安,胃里像是有一千只蝴蝶在扇动翅膀,但视频里的巴尼并没有停下来。
“……安塞尔给了我第一支大麻,我喜欢他,所以没有拒绝,这只是开始,之后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从那以后,我一发不可拾,在这个泥潭里越陷越深,我曾恨过他,为什么在我面前打开地狱的大门,但他也是最后一个愿意容我的人,因为他我才活了下来,你是个好人,我希望你能知道一切,再决定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视频终结,房间里重归寂静。
安塞尔。
你靠在椅背上,手脚发冷,身体僵硬,像是有人在你的胃里扔下了一颗炸弹。
自从那个混乱的超级碗起,时间已经向前行进了大半年,也许是你刻意地将这个名字排除出你的意识,你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
你关掉了视频,把那封邮件投进了垃圾箱。
但那个名字并没有再次从你的脑海中消失。
埃德蒙的神情真是让你很有倾诉的冲动,这难道是幼儿园教师的特异功能吗?
你张了张嘴,但又很快闭上,转而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
“真的没什么。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了。”你撒了个谎。
“哦。”他露出了然的神情,“要不坐一会?”
你点点头,于是你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背后的大树投下一片树荫。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
“什么?”埃德蒙半转过身来。
“你一直都是球队的四分卫,我知道你的球队,排名一直都很靠前,你有那么光明的前途,为什么没有坚持下去?”
埃德蒙微笑的神情慢慢消失。
你意识到自己也许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对不起……”
埃德蒙摇摇头,重又露出笑容:“不用在意,我只是发现不管如何努力,总有达不到的地方,这没什么,不适合而已。”
你抿紧双唇,懊恼不已。
但埃德蒙并没有太在意:“你知道吗?其实我刚开始加入球队,是因为赌气。”
“赌气?”你惊讶地扬起眉毛。
“对。”埃德蒙耸耸肩膀,“我直到上高中的时候都还很矮。”他大概比了个高度,“不是那种受欢迎的酷学生。但是我偏不服气。”
“所以就报名去了橄榄球队?但你是怎么……我是说四分卫?”这简直不可思议。
“我坐了很长时间的冷板凳,有一天,一个队员受了伤,教练让我临时顶替他。整个队都觉得那场比赛我们铁定完蛋了,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我跑得快极了,而且非常灵活,小个子也有小个子的优势呀。”
你感到自己的嘴角慢慢上扬。
他笑着,并没有显得得意洋洋,笑意逐渐转为温柔:“第二个原因是我发现自己很喜欢孩子们。”
“看得出来。”你笑了,气氛一下子有松弛下来。
“当我跟朋友们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们都觉得我疯了。可是你看,现在他们还争着把孩子送到我这里呢。”
“你的确是一个好老师,埃德蒙。”你由衷地说。
埃德蒙眨眨眼睛,双眸里溢出笑意,然后说:“谢谢。”
结束与埃德蒙的短暂约会,你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你一直拒绝承认、但其实空荡荡的公寓让你有些害怕每当你独处的时候,那些纷繁的念头就会再次捉住你。
太阳逐渐西沉,所有的建筑物都被笼罩在暖洋洋的光芒中,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似乎也多了几分人情味。
温暖的晚风吹拂着,你坐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抽了几口,又很快摁灭了。因为出乎意料地,烟草并没有减少你的烦躁。
你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看着残红一点点消失,直到天幕被深蓝色彻底填满。
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走,你不知怎么想起了埃德蒙手上的戒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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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十分纤瘦,薄薄的皮肉覆盖上清癯的骨骼,就像是一对艺术品只是左手的中指上,有一个浅淡的色块,一个环形的痕迹。
“喔这个,”当你问起到时候,他眉头微皱,但很快代以一个微笑,“我不想说谎。”实际上,我刚刚结束一段长年的关系。”
“噢……”你记得自己点了头,但实际上你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是埃德蒙第一次对你讲他自己的故事。
“有些人就像是候鸟,随着季节而迁徙,无法在任何一个地方长久驻留。我的父亲是这样的人,我也爱上了这样的一个人。但我很累了,我想留在这里。
他和我一起在纽约住了四年,订了婚,但是最后,他还是离开了我。你看,即使是爱,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灵魂。”
一切都有了解释,他变换不定的口音,那些照片,以及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细节。
埃德蒙总是看起来很快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从没有一句严厉的话语。
但也许,快乐的人背后也有不快乐的情绪。
现在戒指的痕迹或许已经消失了,但心上的痕迹不会,至少不会这么快。
他也是。
你也是。
第79章
周六的活动结束了,你独自走在街道上。四周很安静,一幢幢色的屋子沿着林荫道排布。
燥热的空气已经转为凉爽,秋天的第一片落叶晃晃悠悠地落在你的肩膀上。
你把把那片叶子拿在手上。枫叶还没来得及转为全红,呈现一种美丽的金棕。
就像他的头发。
绿眼睛的年轻人浮现在你的眼前。
他的笑容、他的眼光、他的温度。
你盯着那片树叶看了许久,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你赢了,你对脑中那个不依不饶的声音说,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翻到安塞尔的号码。
一个月之前,他给你发了一条短信【理查德,我们谈谈吧。】
你努力装作这条短信并不存在,但逃避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是时候去面对一切了,你需要一个终结,一个最后的答案。
手指飞快地敲下【好】,点击发送。
对面很快有了回应:【今天下午三点,美术馆,可以吗?】
你看着那些字符怔忡了几秒,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有些涩、有些酸,也有几分释然。
【好。】
你几乎没吃午饭。
吃不下。
你干脆略过午饭,径直开车去了美术馆。
距离三点还有大半个小时,安塞尔可没有提前到的习惯,为了打发时间,你便在美术馆里闲逛。
从一层到二层,你忽然在一幅画前停下了脚步。是安塞尔的作品,只是你之前从没见过。
红色、黄色、绿色、蓝色,互相交错、层层堆叠、喷薄欲出,似乎要将这世界上最热烈最灿烂的颜色都浓缩到一处去。
画面的一半是斑斓的色堆积,一半是纯粹而凛冽的白,被一道蜿蜒的曲线一分为二,那是一个模糊的剪影。
“很美不是吗?”
似曾相识的声音出现在你的斜后方,却不是你期待的那一个。
“亚当。”你冷了脸,转过身去。
男人局促一笑,从口袋里拿出安塞尔的手机:“他把手机落我这儿了。”
你握紧拳头又松开,抬腿就要走。
但亚当叫住了你,“理查德,我们谈谈吧。”
美术馆外的小咖啡馆。
曾经安塞尔很喜欢这家的咖啡,所以你也陪他来过几次。不过半年时间,这里已经重新装修过。
面目全非。这个词不知怎么跳了出来。
你点了咖啡,但一口没动,对面一直沉默着,你敲了敲桌面,最后主动打破了僵局。
“你要跟我说谈什么?”
亚当低垂着的眼上抬,和你目光交汇:“他走了。就在你走的第二天,只留下这幅画。”
“所以?”
“我错了。理查德。”他皱起眉头,望向窗外,“我以为我才是懂他的那个人,但我不是。他爱的是你。”
这些话简直可笑,爱怎么会是背叛和伤害?
然而你没有笑,你连一个嘲讽的笑都挤不出来,焦躁是如影随形的背景乐,就是不肯轻易离去。你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可笑的对话,回到你的公寓离去,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
“现在说这种话没有意……”
亚当打断了你:“你爱他吗?”
“你爱过他吗?”男人步步紧逼,那双眼睛仿佛利刃剥开你的躯壳直达灵魂,如同审判者一般不容一丝一毫的谎言。
窗外是喧嚣的街道和来往的行人,咖啡馆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人们在轻声细语……慢慢地,一个来自大脑内部的声音压过了这一切。
你爱他吗?你爱过他吗?
街道、人群、亚当,一切都模糊消失,脑海中的画面,只剩下你第一次见到安塞尔时的情景。
他穿着睡衣,穿过色斑斓的客厅,脚步轻快地绕过你,走到厨房里去。
你的鼻尖甚至还飘荡着那股炖菜的香味。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少年的身形纤细而修长,他金棕色的发梢在阳光下不安分地跃动,嘴角挂着笃定的笑意,绿琉璃一般的眼睛半是看着你半是盯着食物,宛如一只打不定主意的小猫。
你从没见过那样恣肆的生命。
在格子间里,在玻璃房里,在奢华却空洞的牢笼里,只有数字、报表和赤裸裸的利益。
那一刻起你便知道,他不属于你的世界。
眼中的迷惘散去,你的神情慢慢转为坚定,“我爱过他,但我们之间绝没有可能继续。”
“他现在在意大利。”
“然后?”
“等他回来,和他好好谈谈。”建筑师深深地垂下脑袋,宛如一头落败的孤狼,“……他还年轻,比我们都年轻得多。他犯了个错误,我也是,愚蠢的错误,但他的人生不该就此毁掉。”
你感到这情景荒谬至极,他有什么资格要求你,又在以什么身份说出这种话?
愤怒就像是开水沸腾时的蒸汽,快要顶破屏障。
“我毁了他的人生?他差点毁了我!”你极力克制,但声音依旧节节升高。
周围几桌的食客开始投来疑惑不安的眼神。
建筑师的双眼血红,声音却低哑,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嘶吼:“理查德,你不明白!对别人来说,爱是天堂。可对安塞尔来说,爱是地狱。他的一生都活在被人抛弃的痛苦之中,是你先抛弃了他,是你在圣诞夜弃他而去!为了谁?你的莱斯特?”
亚当瞪着你,一缕乱发落了下来,破坏了那副近乎完美的整洁外表。他看上去几乎是狼狈的,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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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孤狼般的凶狠。
你错愕地看着他,一时间被他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镇住了。
沉默持续了数秒。
你努力摁下愤怒:“你想让我怎么做?”
亚当紧绷的肩膀松弛了一些:“等他回来,跟他心平气和地谈谈,就这样。”
“……我会和他谈的。”声音如同破冰船在冰原上艰难行驶。
第80章
你浑身虚脱地离开咖啡馆,又像是毫无意识的游魂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从早上开始到现在,你滴水未进。胃部开始痉挛,疼痛让你一身冷汗。但肉体的折磨根本不算什么。
你知道你迟早要和安塞尔谈谈的。不说感情上的那堆破事,你们是合法伴侣,总有一叠协议要签,有一堆头绪要理。
你知道你应该吃点东西,给埃德蒙打电话告诉你今天恐怕不能赴会。但是你的身体却一直在违背你的意志,你甚至没法让自己站起来。
这个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被绝望的潮水取代了,慢慢地,你感到难以呼吸。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又或者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门铃和开门的声音把你从昏沉的状态拉了回来。
“理查德,在吗?我知道现在稍微有点早,但是我突然想到今天的餐厅和你家顺路,就先过来……”
埃德蒙的声音从门廊的方向传来。
你打开手机,上面有好几条他的未读短信。
脚步声已经逐渐逼近,你几乎是惊慌失措地站起来。
埃德蒙瞪圆了眼睛他的眼睛本来就够大了:“上帝啊,理查德?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差?”
“没什么。”你耸耸肩膀,假装一切都好:“胃病复发了”
“理查德……”埃德蒙塌下肩膀,露出几乎是无辜的不解神情,用叹息般的语调说,“没关系的。”
“什么?”
“你可以不开心。”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你满头雾水:“我不明白?”
“你可以不开心、可以愤怒、可以脆弱。”他抬手,轻按你的肩膀示意你坐下:“你可以做你的自己。”
这句话听上去有点怪,但是他的表情非常认真。
埃德蒙跟你平常打交道的那些人完全不同:没有昂贵的高级套装,没有一丝不苟的头发,没有锃亮的皮鞋,脸上也没有写着“我是英”几个大字,甚至还有几分天真。
也许熟悉的东西本来就令人安心,哪怕是痛苦也一样,而不一样的埃德蒙让你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就像当初面对安塞尔。
你早已习惯了抹掉所有的个人感情,把自己当做一台24小时运作不休的机器。而不是一个可以痛苦、可以放纵、可以失败的人。
成年人的世界有那么多妥协放弃、口是心非和假装毫不在意。
他扬起眉毛:“等我一下。”
你一个人坐在原地,困惑不已。
没过多久,一杯热牛奶被塞进了你的手里。牛奶香甜的气息顿时四处弥散。
你感到哭笑不得:“我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埃德蒙把杯子推到你面前,“喝掉它,会好很多的。”
“迪克?”
“嗯?”
“我知道你正在经历一些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情。也许你还不愿意告诉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任何时候,你想找个人倾诉,你都可以找我。”
你喝了一小口,牛奶暖暖的、甜甜的,从喉咙一路滑落,经过胸腔,来到胃部。
偶尔,只是偶尔,会有那么几个时刻,你会有种冲动,放下一切,顺着心意,说一句坚决的“不”。
几乎是下意识的,你放弃了抵抗:“好。”
“嗯?”
“如果有天我不知道会要多久我准备好了,我会告诉你一切。”
埃德蒙盯着了看了两秒,然而眨了眨眼睛,笑意从他的琥珀般眼眸里绽放,一路蔓延到眼角眉梢。
“嗯。”
“哦,对了。”埃德蒙站了起来,转身朝厨房走去,“你这个样子我们肯定不能去吃寿司了。我来给你做点吃的吧。你想吃点什么?”
“炖菜。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埃德蒙给你比了个“ok”的手势。
那一杯牛奶的暖意从手心,一点点传到全身。
安塞尔的归期不定。偶尔你会上网搜索他的消息。他看上去过得不错,甚至在意大利开了自己的画展。
他一直都很坚强,比你更坚强。
亚当说得没错,他还年轻,对于这样一个前程远大的艺术家来说,与你的相遇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小段插曲,一点创作的灵感。
他会熬过去的。
你一直都知道,没准“罗恩”也知道,所以他才选择了消失,唯有消失才能成就刻骨铭心,而不是让爱情消磨在细碎的生活中。
但不管怎么说,时光还是一样流淌。
秋天飘然离去,今年的冬天似乎要比往年温暖一些,纽约迟迟没有下雪。但天上也没有太阳,只有厚重的铅云盘旋在纽约的上空。
距离圣诞还有不到一个月,大街小巷的商家们纷纷挂出圣诞折扣,隐约可以听见街角飘来几句圣诞歌曲,富有远见的人们已经开始了圣诞采购。
你慢慢地往街角的那家咖啡馆踱去,那是你和埃德蒙约好的地方。往常见到埃德蒙总是让你心情明亮,但今天,你却十分迟疑。
“嘿!理查德!”远远地,埃德蒙就开始向你招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围着卡其色的围巾,显得身形格外削瘦,,通红的鼻尖十分醒目。
你也向他招手示意,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走到他身边。
你们并肩走进咖啡馆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埃德蒙摘下手套,放在一边,抬起头来看你:“怎么样?”
“学校已经联系好了,都搞定了。”
“太好了!”埃德蒙激动地挥起拳头,差点撞到了一个路过的侍应生,他连忙向那个男生道歉。
他迫不及待地转过头来:“什么时候出发?”
你迟疑了一秒:“下个月、最迟下下个月,我就动身去法国。”
“噢……”埃德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怎么了?”
“虽然一直都知道,但真的来了,又觉得它太快了。下个月……”他笑了笑,却还是没能遮住眼中的失落。
你正想说些什么,侍应生过来点单,打断了你们的对话,你们各自要了一个三明治和一杯咖啡。
“是有点突然。”你接着说,“我本来以为至少得等到明年下半年。”
“也没事,”笑容又重新回到埃德蒙的脸上,“我可以时不时飞到巴黎去看你。”
你感到喉咙被一大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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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住了,酸而涩:“埃德蒙,从纽约飞到巴黎要8个小时。”
埃德蒙微微张开嘴,接着抿紧嘴唇,慢慢垂下头去。
你们都清楚远距离恋爱行不通。
你看着那个毛绒绒的脑袋,心脏一点点变凉,准备迎接痛苦:“如果你想分手,我完全理解。”
第81章
“理查德。”
“嗯?”
他抬起头,直视着你,眼圈渐渐泛红:“你喜欢我吗?”
“……喜欢。”
“我也喜欢你。”他或许吞下了一声细微的哽咽,“看,我们不需要去想未来或者任何沉重的东西,享受这段关系就好了。没关系的,理查德。你就把我看成是一个避风港,一个可以暂时休息的地方,别有太多负担。”
你回到公寓,心里一团乱麻。
关上门,扯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把文件包随手扔在地上,按下答录机的按钮。
你瘫坐在沙发上,仰头。天花板上的污迹成了目光最好的焦点。
不想思考。
过去、现在、未来。
混沌而空白。
你并不想伤害埃德蒙,你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你却总是在犯错。
窗外夜幕慢慢降落。
答录机开始播放那些封存的陈旧声音。
“嘿,老哥,这周有空吗?我想过来看看你……”第一条是伊芙琳的留言,然后是詹姆斯的声音,“理查德,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钓个鱼?爱莲娜和孩子们这周不在……”
第三条的开始是一段持续数秒的沉默。你感到有点疑惑,坐起来看向电话的方向,难道是答录机坏了吗?
“理查德,最近过的怎么样?”正在这时,那人终于开始讲话。
这个熟悉声音瞬间引爆了你的大脑,你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仿佛那里有尖刺戳着你的屁股似的。。
不会忘记、也无法忘记。你用尽全力也没法把自己的视线从电话上移开,身体仿佛被冻结了,只能徒劳地看着那个冰冷的机械放出他的声音。
用尽全力想挣脱,却总是一次次回到原地,线的另一头从来没有捏在你的手里。
“……我一直都不敢联系你。我知道你多半不想看到我,或者听到任何关于我的消息,但是我……”声音转为迟疑,停顿了片刻,你的呼吸也一并停止,直到他继续说话。
短促、低沉,宛如指尖划过钢琴琴键时的仓促乐音:“我需要你,迪克,帮帮我。”
莱斯特,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
“理查德?理查德?!”耳边的声音逐渐升高。
“嗯?”你赶紧转过去。
埃德蒙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你,脸上带着些无可奈何的笑意:“你觉得派对很无聊吗?”
“不,当然不是……”你摆摆手,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抱歉。”
“不要抱歉,跟我来。”埃德蒙说,从沙发的扶手上跳了下去,拉着你的手,穿过客厅的人群,来到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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