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性障碍患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黯
里面一对男女正在互啃,你当然不认识,今天来的都是埃德蒙的朋友顺便一说,他的朋友可够多的,客厅都差点装不下了。
不过你一点都不吃惊,谁都会喜欢埃德蒙这样的人的。
“嘿,莉莉安、弗兰克,不好意思,能给理查德和我一点空间吗?”
“ok。”女生从流理台上上跳了下来,拖着男生走了。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这里没有别人,就你跟我。”埃德蒙斜靠在流理台上就在那个女生坐过的地方,这种小细节似乎从来都困扰不了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什么?”
“是他吗?那个困扰你的人?”
“你在说什么?”
“迪克、迪克、迪克……”他一叠声喊你的名字,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你不累吗?把所有的秘密都憋在心里?”
你张了张嘴,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累。
可是一刻都不敢松懈。怕一切功亏一篑、轰然崩塌。
“好吧。”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放弃,你别太介意,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轻松一点。”
似乎是为了掩饰尴尬,埃德蒙转过身在冰箱里翻找:“想喝点什么?我这里可能只剩下一瓶苹果气泡酒了。”
背影仿佛写满了落寞。
莱斯特即将登场
第82章
埃德蒙一直对你非常坦诚,即使你们算不上极为严肃认真的恋人,他也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位挚友。而他一腔热忱地想要提供帮助的时候,你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理查德,你默默斥责自己,你不能这样。
犹豫了两秒,你还是说了出来:“他给我留了言。”
埃德蒙的身体一僵,又迅速地松弛下来,关上冰箱转过身来:“留言?”
“他说需要我的帮助。”
埃德蒙给出了一个让你十分意外的回答:“你应该去看看他。”
他耸耸肩膀:“通常我绝对不会建议别人去见前任,这听上去就够蠢了,但我觉得你应该去见他。因为你明显……”他撅了下嘴,似乎不太愿意说出接下来的这句话,“没有走出来。”
“你还爱他,对吧?”
“我不知道。”
埃德蒙从上面的橱柜里翻出两个杯子,打开起泡酒的塞子,一人倒了半杯。
“问问你自己。或者找面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表情。理查德,逃避不解决任何事情。”他眨了眨眼睛,没等你回答,就把起泡酒塞在你手里,然后拉着你走向门口
“今晚别想太多。”他在你的耳边说,湿热的气流吹过你的耳廓,“let’sparty!”
你还在因为这句话而失神,埃德蒙已经一下拉开门,喧嚣的音乐和乱舞的人群扑面而来。
全纽约的单身青年似乎都挤在了这间屋子里,原本宽敞的空间变得拥挤不堪,男的女的中性人、直的弯的双性恋,简直无所不有无所不包。狂欢的人群扭动着健康活力的躯体,肆意挥洒着年轻的生命。
忽然,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被口哨和起哄取代,屋子中央有个明显喝醉的男人开始跳起了脱衣舞。八块腹肌齐刷刷地在灯光下闪着油亮的光芒,你真怀疑他偷偷抹了橄榄油。旁边围着一圈尖叫的男男女女。
你大学时也参加过不少疯狂的派对现在想想兄弟会那帮人真做过不少傻事但没有一个像今天这样群魔乱舞。
“你认识他吗?”你扯着嗓子问,人群已经转为躁狂,不这样就无法听见对方的声音。
“谁?”
“‘脱衣舞男’”
“不认识,可能是哪个朋友带来的吧。”埃德蒙
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58
满不在乎地说,他就是有这样一种怡然自得的天性,在任何情况下都处变不惊。
你们在边上站了一会,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一曲终了,音乐风格一转,从劲爆转为舒缓,埃德蒙于是拉着你挤进人群的中央。
“会跳舞吗?”他问。
你老实回答:“不太会。”你没有说的是,高中毕业舞会上你还踩了舞伴的脚那姑娘可真够可怜的。
“别想太多。来,把手搭在这儿。”他拉过你的手按在腰上,你们的距离一下子贴近了一大截。
上次你们靠得那么近,还是你们第一次亲吻的时候。
“你可别对我的舞技抱太高期望。”你说。
埃德蒙咯咯笑了两声,虎牙都露了出来:“又不是去百老汇表演,你就什么都别想,跟着节奏晃就对了!”
他搂着你的后脑勺,让你靠在他的肩膀上。
也许是酒进入了血液,熏熏然的感觉上了头,眼前的景象仿佛笼上了一层白雾,变得柔和而绚丽起来。
就像是小时候,你坐在小船里,父亲划着船带你划向湖心,船晃晃悠悠,却使你感到安全而舒适。
“埃德蒙?”
“嗯?”
“谢谢你。”
你感到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你的侧脸上:“迪克,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的。”
你抱紧了他:“我知道。”
如果一个人可以控制时间,你真想就这一刻,和埃德蒙一起天长地久。
空气中浮动着舒缓的音乐,一对对情侣、朋友或是陌生人相拥在一起,随着节奏轻轻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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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今天文里的歌是断背山里的歌《idontwanttosaygoodbye》非常好听,推荐给大家
第83章
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天空已经呈现沉重的铅灰色,宛如绷不住哭泣的孩童,雪片缓缓落了下来,没一会功夫,从细细的雪子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街上行人寥寥,偶尔一辆车子开过,溅起一滩雪水。你站在莱斯特的楼下已经有一会,却还是拿不定主意。
烟草在指尖无声燃烧着,你吸了几口,辛辣的烟雾熏得你双眼发疼。
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过了马路,从你面前经过,大概是讨厌烟味,她皱起鼻子,加快步伐拖着孩子走了。
于是附近再度归于寂静。你想了想,掐了烟其实你已经很久没有吸烟了,离开了投行那种日夜不分的工作环境,你不再需要烟草来提神了把烟头扔进垃圾箱,你拨通了莱斯特的电话。手机那头响了两声,很快被人接起:“理查德?”
他的声音比你想象得更镇定。准、稳定,就像是冰冷的手术器械。
“是我。”
“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就下来。”
“好。”
没过一会,莱斯特的车从地下车库的入口探出了头,缓缓滑到你身边。车窗慢慢摇下,露出莱斯特苍白得过分的脸:“上车吧。”
你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副驾驶:“去哪儿?”
“去见我爸。”
你关门的动作一顿:“这就是要我帮你的事情?”
“我记得你说过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莱斯特踩下油门,车子逐渐加速,
你看着他的侧脸,那张令人赏心悦目的脸却显得格外刺眼。
自始至终,原来只是你自作多情。
你叹了一声,敛起纷繁的情绪:“为什么突然想起去看你爸?”
“我不想的,”莱斯特形状优美的双唇绷紧,“他威胁说不去就撤掉我在董事会的位置。”
尽管你跟父亲的关系不能算十分和谐,但绝对还在正常的范畴内。莱斯特跟他的父亲却仿佛是交战的敌对双方。
你再找不到话说,车内的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车子一路开出了市中心,往郊区驶去。
车内的气氛很沉闷,你打开电台,主持人开始播报天气:“今夜暴风雪将会降临纽约,请市民尽量呆在家中,减少不必要的外出……”
你又看了眼车外,雪下得越发大了。车前的景象被漫天的大雪遮蔽,能见度不到三百米。
“慢点开。”
于是莱斯特的脚从油门上松了松,开得更平稳了些。
你们再无话说,相对沉默着,一路开到了他父亲居住的社区。
莱斯特的父亲,查尔斯斯宾瑟长年居住在他的湖边别墅中。至于他为什么不居住在斯宾瑟庄园里,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你只在你们大学的毕业典礼上见过他一次,除此之外,你再也没有见过这对父子身出同一个场合。
听说查尔斯斯宾瑟年轻的时候非常风流他的确是十分英俊,你在庄园的墙壁上看到他年轻时的相片,一个既英俊且多金又风流的男人,女人们献起身来简直是前仆后继,谁都想成为斯宾瑟夫人。
因此,他快四十岁才娶了第一任妻子,这一点也不奇怪。
虽然名义上的妻子只有过两位,但光是情人就多达二三十个,一夜风流的对象更是不计其数,没准莱斯特在外面还有一些兄弟姐妹。
在纽约的社交圈,人们乐于流言蜚语,捕风捉影,真相就藏在一层层的厚厚的谣言和谎言下。即使是当年震动全城的斯宾瑟家的枪击案也没能让它们停止。
但他从来不和你讨论这些事情,你也从来不问。
你们下了车,莱斯特把车钥匙交给仆人,那位老管家已经等在门口,接过你们两个的外套:“少爷,老爷有点累刚刚睡下,但他说待会要跟你一块用餐。”
“知道了。”莱斯特神情冷淡,看起来对他父亲的状况一点也不在意。
他转过来问你:“是不是很冷?要不要喝点什么?”
“随便。”你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苏格兰威士忌,不加冰。”他对管家说。
“好的,少爷。”
你们穿过门廊和接待室,走到燃着壁炉的客厅去。
管家很快端来酒,在两个杯子都倒了一些,递给你和莱斯特,你向他道了谢。然后就像来时的那样,他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于是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你们两个。火焰烧得很旺,木柴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宛如一声被扼住的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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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莱斯特相对而坐使你感到十分别扭,你总是无法抑制自己去看他的冲动。你知道那种使你目眩神迷的魔法,或者是诅咒又开始发挥效力。于是你站起来无所事事地开始四处打量,最终在落地窗前停了下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你甚至看不清湖边的情景,而这栋别墅实际上距离湖边还不到一百英尺。
尽管双层玻璃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你还是能感觉到风雪狠狠地拍击着玻璃窗。无数的雪子被狂风挟裹着砸向这栋别墅。夜的黑与雪的白交织在一起,变成一种令人不安的灰。
整栋别墅似乎都在微微发抖。你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开车回去是不可能了。
不像外面,屋里倒是很暖和,酒液火辣辣的从喉咙口一直贯穿到胃里,身体立刻温暖了不少。
“谢谢你,迪克。”莱斯特忽然说。
你转过身去,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你没回答,他独自说了下去:“我一个人大概无法面对他。”你很少能见到他脆弱迷茫的时刻,他把自己的心捂得太严实了,就连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都不愿轻易曝露。
这样其实很累。
你搜肠刮肚,实在找不到别的话,只好说:“他始终是你父亲。”
他站起来,看着你,直到你开始感到不适,想要移开眼。
“你说得对。”他说,用那种缓慢的,不带感情的语调。
不知道为什么,莱斯特一出场就开始爆字数,大概是因为我对这个人物爱得深沉吧
第84章
大概是为了照顾病人,屋子里的温度设定得比寻常要更高一些。你感到身体逐渐渗出汗水。
“给我来支烟。”莱斯特忽然说。
你递过去一个诧异的眼神,你知道他从不抽烟或许曾经抽过几次大麻,但从不抽烟。
“我知道你身上带着。”他说,慢慢走到你身边。
他肯定是闻到了你身上的烟味。
于是你掏出烟盒,敲出两颗烟,自己拿了一支,另一支递给他。
“借个火。”他又说。
你便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他把烟含在唇瓣间,凑了过来,垂着眼睛,一丝不苟的刘海掉下来一缕,搭在颊边。
你点了火,烟草无声地燃烧起来。火星由小转大,向上蔓延了一小节。他向后靠上冰凉的玻璃,吸了一口,然后仰着头,缓慢地吐出青色的烟雾。
其实他各种样子都很迷人。要不然你也不会沉迷了那么多年。
他转过头来,正撞上你打量他脖颈的目光。你慌忙扭过头,连抽了两口掩饰慌乱。
“你在流汗。”他说,“是这里太热了吗?”
“还好。”
“我去叫人调低一点。”说着,他就动身去找仆人。
你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别去。”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住他。
你的手很热,还有点汗,他的却很凉,像冰块似的,你们两个的目光于是都集中在彼此相接的手上。
他投来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出于尴尬,你立刻放开了他的手:“我真的还好。”让你流汗的并不是室内的温度。
莱斯特站回了你的身边:“理查德,你还记得我们住在同一个宿舍的时候吗?”他没有等你回答就说了下去,“有很多个晚上,我们两个会呆在宿舍里,你带着耳机写论文,我就坐在床上看书。”
记得。每一个时刻你都记得。每一个时刻在回忆里都像是镀上了油画般的暖色光华。
你知道他不喜欢嘈杂的摇滚,所以总是戴着耳机,而他看书的时候,你会在写论文的间隙偷偷地看他。
有一次他抓到了你偷看,还以为是你对他看的书有兴趣。其实他看的那些书你通常都不看。《社会契约论》,鬼才会喜欢那种东西。
“每当期末赶论文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去咖啡馆通宵,点上一杯咖啡、一个三明治,我还记得你最喜欢的是金枪鱼三明治;还有你在校队的时候,一有空我就会去看你的比赛,只要看见你奔跑的身影……”
他停顿了下来,但你的回忆没有,它们仿佛老电影一般一帧一帧在你眼前放映。
一起去图书馆的时候,他总是坐在你的对面,把厚厚的参考书籍叠放在两边,左边是看完的,右边是待看的这个习惯这么多年一直没变唯独面前什么也不放。你总是暗自欣喜,因为这样你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他的脸。
第一次去看他的莎翁剧,你在舞台的侧翼,被幕布挡住的地方,他的角色是哈姆雷特,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与他目光相接,听着他用那种咏叹调般的语气念出台词“生还是死……”那个角度的他,独属于你一个人。
与他一起在办公室工作到黎明,在他出发前为他整理凌乱的衣领。
每一个这样的微小时刻都像一杯醇厚的咖啡,一点点苦,一点点酸涩,入口却是暖暖的幸福。
“其实我很喜欢那些时刻。”他说了下去,安静地注视着你,双眼仿佛深海,“你问我爱不爱你。我不知道。但从没有一个人,使我感到这样平静、这样快乐。”
他的眼色、他的双唇、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如此难以抗拒,你感到难以呼吸,仿佛被水淹没。
你的脑子里仿佛有个疯狂的声音在尖叫着,你的身体、你的心、你的灵魂都在渴望靠近他,攫取他的每一丝气息,与他融为一体。
但你不能那么做。
你们试过了,没成功,只能止步于此。
你能做的,只有封存涌动的感情,斩断一切的旖念,不再重蹈覆辙。
你听见自己说:“莱斯特,都过去了。”
沉默宛如夜幕一般降落,他笑了笑,扭过头去继续抽烟,身形仿佛要融化进背后无边的黑暗的夜色中。
第85章
一支烟还没尽,管家出现在客厅里,他看到站在落地窗边的你们,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少爷,老爷的肺不好,你和皮尔森先生还是不要在这里抽烟比较好。”
莱斯特无谓地笑了笑,走到茶几前,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头,你也一并照做。
管家领着你们两个去餐厅。餐具已经摆放整齐,两个仆人正端上前菜。
这时莱斯特的父亲也走了进来。
他穿着讲究的三件套,显然重病也没能消磨他的坚持,只是浑身上下消瘦得厉害,脸颊已经凹陷下去,几乎就是一具行走的骷髅了。管家说他肺不好,大概是肺部的疾病吧,你甚至怀疑他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生老病死。即使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智慧、最有权势的人都无法逃脱。
不难理解为什么他突然开始关心起自己的儿子
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60
。
“爸爸。”莱斯特轻轻地喊了一声。查尔斯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你,抬起眉毛,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他显然不知道你会来。
你只好主动说:“理查德皮尔森,斯宾瑟先生,我们见过一次,大学的毕业典礼,我坐在莱斯特的身边。”其实你根本不指望他能记起你们十年前见过的随意一面。
他轻轻地“噢”了一声,声音里透露着疲惫:“都坐吧。皮尔森先生,别拘束。”
菜一道道端上来,你们不急不缓地用着餐,食物美诱人,散发着惑人的香气,斯宾瑟家的确有一个好厨子,只可惜用餐的环境不怎么怡人。
查尔斯吃得很少,事实上,他几乎没吃下任何东西,光是坐在这里就要耗尽他的全部力了。
他一边维持着仪态,一边不疾不徐地询问莱斯特公司的事务,莱斯特也一一回答。
这就让你感觉有些不自在,好像你是个窃听商业机密的间谍似的尽管你绝对无心打探好在他们很快把话题换到别的地方去了。
光是这样,似乎很难想象这对父子的关系曾经僵硬到什么程度。
不过他们很快又把话题引向了一个让你不甚情愿的方向。查尔斯突然问:“你跟妮可怎么样了?”
“早就分了,爸爸。”
你有些诧异,莱斯特的父亲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当初他和妮可分手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或许他只是装作不知道。
“为什么分了?我看着她长大,她是个好姑娘。”
莱斯特停下了刀叉:“她很好,但我们不合适。”
“什么样的人才适合你,嗯?早点结婚安定下来才比较重要。”或许是错觉,你仿佛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你的身上。
于是你只有更加努力地把肉塞进嘴里。
“爸爸。”莱斯特的声音逐渐转冷,“您恐怕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莱斯特,不许你这样和我说话!”
外面的风雪像是悄悄渗透进了这间屋子。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在场的所有人都凝固了。
他们的确是亲生父子,那种令人压抑的气场简直如出一辙。
餐厅里寂静下来,莱斯特只是看着他,不服软,也不抵抗。你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人怒吼,但公司里凡是稍微了解他的人就知道,每当他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一定有非常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
出于直觉,你在桌子底下按住了他的腿。
你并不想让今晚发生什么可怕的变故。查尔斯的身体太糟糕了,争吵一定会要了他的命。而你绝对不想陷入到更深的麻烦中。
第86章
所幸的是,父子二人都没有再让事态恶化。
“对不起,爸爸。”最终莱斯特绷着脸说。
沉默中或许有过几个眼神交换,晚餐在煎熬中走向了终结。
莱斯特被查尔斯叫去了书房,于是就剩下你一个人在这座屋子里手足无措。
管家把你带到客房,叮嘱了一遍,最后说:“除了老爷的书房和卧室,这里所有的房间您都可以随意进出,所有的设施也都可以尽情使用,请别拘束。”
你只好说:“好的。谢谢您。”
他微微欠首:“您客气了,皮尔森先生。”
这个时间,睡觉又太早,到处晃悠又形迹可疑。你盯了会手机,最后还是决定尽早上床睡觉。
斯宾瑟家的确有个好管家,浴室里不仅有日常的洗漱用品,睡袍,连内裤都准备了一条崭新的,大概是这位管家看破了你空手而来的慌张吧。
你挤了点牙膏,含了半口水,开始刷起牙来。
你猜不透莱斯特让你陪他过来的用意何在。他根本没有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害怕。你根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但如果这一切只是一个借口,如果他是为了和你重修旧好……
不。你坚决地掐断了这个想法。你跟莱斯特已经分手了,你不可能再重复一次这样的错误。
你吐掉嘴里的泡沫,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里面的男人让你觉得陌生得可怕:他阴沉而沮丧,疲惫又厌倦,就像每一个在生活面前被压得无法喘息的失败者。
隔壁房门开关的声音及时打断了你的自我沉湎。这个别墅里不可能有别的客人,原来今晚莱斯特就睡在你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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