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饭团哦
反倒是顾西沉拿出手机,叫了律师过来。
警车没一会儿就到了。
秦尚跳下台子,冲地上被揍得不省人事的男人说:“哈哈,运气够好的,顾少爷送了你圣诞礼物。”
赔钱嘛。
顾西沉家有钱有权,打个架算鸡巴事。
“许翘!”
唐乐瑶唤了唤一时回不过神的许翘,“你还好吧?”
她懵懵地抬起头。
看见顾西沉的背影,想追上去。
宋嫣然已经抢先一步——
与他并肩离去。
走了没两步,突然回过头,看着许翘苍白的脸,露出得意的神情。
婊子。
西沉 快插进来
临近午夜。
许翘和唐乐瑶坐在警局外的车内,她探头探脑的,一度下车想冲进去看看情况怎么样,唐乐瑶无语得要死:“好烦啊。你怕个屁,难道顾西沉会坐牢不成?”
许翘早哭红了眼,战战兢兢地说:“当然怕了!他打架犯事被抓进去,岂不就成了少年犯,那我就是害他的罪魁祸首!我怎么不怕……”
“拜托,你很幽默耶,那可是顾西沉,想什么呢?!”
唐乐瑶懒得理她。
不过一根烟的时间,顾西沉就从警局出来了,顾家的律师擅于帮他处理此类的烂摊子,态度比半晚出街吃了顿宵夜还波澜不惊。
害许翘白白担心。
警察局门口。
她穿着单薄牛仔外套,黑色短裙,露出光滑的大腿,在冷风中发抖。
见了顾西沉,不等他开口……
抢先解释:“顾西沉,你误会我了!”
许翘直跺脚,急道:“我没跟那男的跳舞!他自己过来抓住我不放的,我挣脱不开啊!我没对不起你!”
唐乐瑶胳膊靠车窗,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想:这个许翘,真真蠢死了,一点套路都不懂,怎么抓得住男人的心。
“嗯。”
顾西沉一点头。
白皙的皮肤,鲜红的唇色如夜幕的吸血鬼,眸中一潭死水。
“不要生我的气。”
许翘伸出小指轻轻勾他的手,率先服软:“好不好……”
虽然——
我很生气你跟宋嫣然走得近,但你可不能生我的气呀,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吓人。
顾西沉寒冰的脸庞总算浮现一丝暖意,嘴角抿成直线,要笑不笑地:“好处。”
呃。
好处——
顾西沉平日里拿这个胁迫取笑她,许翘总觉得别扭,装也要装出不感兴趣的矜持,今儿,此举可正中了傻丫头的下怀。
许翘羞羞答答地迈上前一步,双手握拳,扒拉在男生胸膛前,紧张得咬扣子。
“我、我们……”
她的指尖儿,一寸一缕地往上,他的锁骨、性感的喉结、唇珠。
悄声说:“上床吧。”
顾西沉原想再冷她一阵,却被许翘这曲意逢迎的小模样给逗乐了。
克制住笑,敛着脸,问:“插进去?”
“呜。”许翘眨巴眨巴眼,水亮的眸子闪着光,欲望不满地嘟起嘴,就差没说“上我吧”,“求求你了”。
顾西沉勾唇,柔和了面色,插着兜装模作样的耸肩:“既然这样,小爷勉强搞你一下好了。”
“……”
许翘俏生生的小脸瞬间苦了下来,娇嗔道:“顾西沉!你讨厌!”
“哦,那算了。”
顾西沉说完大步往车那边走。
许翘又不依,趴在他的背,紧紧抱住:“好啦好啦,求你啊。”
顾西沉拖着身后的小拖油瓶,一路回到车上。
唐乐瑶的白眼翻过无数个,早已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靠。”
唐乐瑶冲顾西沉骂了句,“麻烦跟你女朋友讲清楚好伐,你进局子就是家常便饭,得这丫头跟个小学生似的,烦死我了。”
顾西沉没喝酒,坐的驾驶座。
瞥一眼副驾上的许翘,打开空调暖气。
许翘喜滋滋的,高兴了没多久,后边的唐乐瑶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来戳她的心:“唉,宋嫣然呢?不是跟你一块走的。”
“送回去了。”
顾西沉直视前方,专心驾驶。
似乎说给许翘听的,半晌,慢悠悠补充了句:“我进局子,她来做什么。”挑眉问许翘:“对吧?”
*
白花花的乳肉,嫩得像初春的雪,不消一会儿就融了。
许翘两颗甜腻的奶子,散发蜜桃香味,软绵绵的触感,一只捏手里肆意玩弄,一只含嘴里大力吞吐,恨不得嚼烂。
顾西沉像初尝情事的男子,埋在女人胸前,不厌烦地伺弄。
她嘤嘤哭泣,嘴里发出饥渴难耐的喘息低吟,一声接一声,吃了春药似的。情难自已,双腿间私密处可耻地淌着淫液,光滑的小嫩逼,没长毛发,像破开的水蜜桃,缝隙露出粉红的果核,男人用两指猛力揉搓着阴蒂,刺激得女孩身体打颤,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腿,给他享用。
“好、好舒服……”许翘眼眶溢出几滴泪,抱紧顾西沉的头,又白又细的小腿搭在他的宽肩上,动情地喊出声:“肏我,顾西沉,拜托。”
他的鸡巴硬得发烫,大得惊人,比许翘手腕子还粗,她无人进入过的逼口却比拇指尖儿还细小,连他手指都插不进去,遑论是勃起的这根阳具。
顾西沉撑起身子,已是大汗淋漓,汗珠从俊美的脸庞一滴滴落下,他深吸口气,忍无可忍般,掰开许翘的大腿,俯身吻了上去。
“不要啊——”许翘捂住眼睛尖叫,已是来不及了,不得不抬起臀部,挺着湿滑的逼送到他嘴间。
怎么能……
顾西沉怎么能做这种事……
他在为她口淫。
太羞耻了。
顾西沉平生第一回给女人口,味道不坏,许翘特别干净,她的牙齿,皮肤,私处,灵魂,都干净得像初生的婴孩。
他舌头抵着可爱的小阴蒂打转,惹出一股股香甜汁液,上下滑动,破开那儿柔软又封闭的入口,舌尖捅进去,来回狠狠抽插,牙齿轻咬着,琼浆玉露般品尝,发出“啵啵”的暧昧声响,吃得深情又缠绵,几乎舍不得离开。
许翘高高扬起小脸,娇嫩的身体崩成一条将要断裂的弦,翻着白眼,嘴角淌出口水,道道白光在脑中不断闪现,被顾西沉弄脚趾头都软了,高潮频起,小死不止一回。
“进来!”
许翘哭喊着:“求你了,顾西沉,快插进来,肏我。”
她是他的。
属于他的。
不要再等了,一分一秒都不想在等……
顾西沉好不容易给捅开了她的阴道口,一手抠弄着小逼,一手提抢准备戴套,可惜鸡巴涨太大,怎么也戴不进去。
许翘牙齿咬着手背,主动翘起臀,往他硬挺挺的那话儿送。
“骚逼。”顾西沉坏笑,捏女孩的屁股肉,终于戴好了套子,抵住许翘的下身,准备恶狠狠插进去,不管多痛都好,今儿非得插死她不可。
关键时刻。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
是佣人在敲门:“少爷!老爷突然来电话了,命令您现在去接!”
“……”
顾西沉紧紧蹙眉,一阵反胃。
房间外,敲门声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听声响是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滚!”
顾西沉大吼。
许翘倏地睁开双眼,已不仅仅失望,是绝望了!
顾西沉猛地一下,虚软地倒在她身上,闻着女孩发丝间的青柠檬香,无奈地说:“父亲半夜找我,估计有急事。”
“等我。”
许翘能说什么。
总归不可能阻拦他……
“去吧。”
许翘哭丧着脸,好不容易进行到这一步,竟然又瘸了。
*
顾西沉去了很久没回来。
许翘在床上等到情欲消退不说,光着身子洗香香了,浴缸里泡澡还差点儿睡着。
她擦干身体和头发出来,看钟,已深夜两点。
想给顾西沉去个电话,发现这家伙手机没带……
许翘不得不躺在散发爱人味道的被子中,孤枕难眠,活生生苦守空床的小怨妇。
唉。
美好的圣诞之夜啊,发生了好多事。
她一件一件回想,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顾西沉所属的这个遥远而瑰丽的世界原本那么触不可及,现在,却成了她的潘多拉魔盒,打开来香气扑鼻,轰然窜出绚烂缤纷的云朵,一旦吃下,也不知是毒死人的蘑菇还是可口的棉花糖。
许翘怔怔地望天空发愣,黑暗的夜,看不见一颗明亮的星。
好寂寞。
好想他。
“嗡嗡——”
耳边手机翁的响。
许翘拿起一看,陌生的来电。
犹疑了会儿,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悦耳的一道女声:“我是宋嫣然——”
“……”
许翘屏住呼吸,没接话,不知她这么晚打来意欲为何。
“西沉呢?”宋嫣然语气不大好,直接质问:“在你身边吗?”
许翘很不高兴她这样,但还是如实回答:“他不在。”
“哦。”
满意这个答案,宋嫣然语气添了几分淡定,又问:“你跟顾西沉上床了吗?”
这话彻底把许翘惹恼。
宋嫣然她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没好好跟自己打过招呼,她们连朋友也不算,凭什么问这么私人的问题。太不尊重人了。
“关!你!什!么!事!”
许翘很不会撂狠话,最凶狠也不过这样,声音黏糊糊的喊:“我不想告诉你!”
关于这。
唐乐瑶也问过她。
秦尚也问过她。
为什么大家都关心顾西沉有没有跟她上过床!?
到底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宋嫣然顿了顿,也不爽她莫名其妙发脾气,硬声道:“喂,别拿好心当做驴肝肺,我是在帮你!”
许翘一头雾水:“帮我?”
宋嫣然冷静道:“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顾西沉跟我分手?”
“……”
许翘沉默。她想知道的。
电话那头。
宋嫣然冷情冷性,悻悻的说:“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跟他上床了,我把第一次给他了。”
高三那年。
宋嫣然拿到了欧洲那边舞团的录取通知,出国前,大胆跟他告白。
顾西沉答应了。
也跟她做爱了。
——“宋嫣然,跟你上床真他妈像乱伦。”
他没骗过她。
顾西沉只把她当姐姐,但她不在乎,义无反顾想跟他谈恋爱。他们一起长大,她喜欢他这么多年,爱了这么年,以为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到头来,还是一样。
“你难道不知?”
“顾西沉一旦跟女人上过床,就会把对方甩了。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你以为他跟你在一起就喜欢你吗?不会的,他只会占有你最珍贵的东西,然后,像垃圾一样,毫不留情的丢弃,看都不再看一眼。”
宋嫣然笑了,也不知是笑自己傻,还是笑许翘的愚蠢深情。
西沉 彻骨的孤独
圣诞节后,不日返校上课。
今年冬天来得这样早,去得也分外迅急,覆盖一整个校园的大雪被清扫,悬挂在树上的残雪,滴滴落下枝头,待太阳出来,水汽蒸发,大地又洁净如初,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唉。你们知道吗?顾西沉没来学校上课。”
走廊上,几个女生窸窸窣窣的八卦议论声。
引人浮想联翩。
“知道的呀,他生日第二天跟宋嫣然去伦敦了,朋友圈到处都在传这条消息,也值得你拿来当作新闻讲。”
“我这不是好奇嘛,顾西沉怎么跟宋嫣然扯到一块儿去了,他女朋友不是班里那个……叫什么来着,许什么?”
“许翘。”
“哦哦哦,对,许翘。顾西沉女朋友不是她吗?”
女生以不屑的口吻回道:“有什么奇怪的,被甩了呗……”说完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拨弄头发刘海,补玫瑰色唇膏。
“顾西沉当初眼睛瞎了,才跟那个叫许翘的在一起,真掉价儿。现在终于清醒过来,许翘怎么能跟宋嫣然比呢?”
“就是,我每次看见许翘巴在顾西沉身边那个样子都直犯恶心。骚货,她也配。”
“呵呵呵,可不就有那么点骚劲儿,不然顾西沉看上她什么?长那个逼样子。”
角落隔间内。
许翘身体冒着虚汗,痛得直咬牙,她大姨妈突然来了,肚子疼了一宿,喝热水也不顶用,正拉下裤子换纸,听到此等闲话,穿上裤子,撑住门虚弱地站起——
身残志坚。
很有心跟这些爱嚼舌根的女生,好好说道说道,叫她们不要背后议论人。
可惜打开门,艰难步出去。
几人早走了。
她小腹处狠狠一抽筋,痛得许翘两眼一黑,差点儿没瘫倒在马桶边……
下课,李莉莉跑来问她:“怎地回事?全校都在传你被顾西沉给甩了。”
“嗯。”
许翘抿唇,点了点头。
“真被甩啦?”李莉莉瞧着也不诧异,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跟顾西沉谈过一段不算亏,再找下一春就是。”
“嗯。”
许翘点点头,还是副死样子,既没有被抛弃后的失魂落魄,也没摆出无所谓的态度好不让人看笑话。
谁也不知她想什么。呆头鹅似的。
李莉莉摇头叹息:“好啦,就当做了场梦。”现在梦醒了,“你要赶紧振作起来,嗯?”
许翘伏课桌上,“嗯”了声,肚子终于没那么疼了,想好好休息会儿。
*
那个夜晚。顾西沉离开后没再回来。
许翘听话,等了他一整夜,次日等来顾西沉跟宋嫣然去了伦敦的消息。
她问唐乐瑶。
“顾西沉为什么走?”
“我哪儿清楚,你自个儿去问他。”唐乐瑶一脸敷衍,跟秦尚态度如出一辙,并不轻易透露顾西沉的行踪。
许翘厚着脸皮,继续追问:“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她不是不明白——
顾西沉、唐乐瑶、秦尚、包括宋嫣然,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个金玉满堂、随心所欲的花花世界……
唐乐瑶冷笑,“顾西沉是你男朋友。你都不知,我哪儿知道。”
许翘失落地低下头。
她联系不到他。
顾西沉消失了——
他的世界,并没有她。
只要他乐意,就可以永远不见她。
*
有体育委员的前车之鉴在,f班没几个人敢跟许翘说话。
秦尚鬼鬼的,估计怕许翘逼问他关于顾西沉的事情,一早便溜了,逃课去网吧打游戏。
唐乐瑶向来不爱搭理许翘。
严子皓又冷漠到骨子里一人。
平日里。
因着顾西沉的面子,这伙人都愿意哄着她,善待她,而今顾西沉不在了,许翘才发觉:一切不过虚荣的假象……
她在班里几乎没有朋友。
所以,即便伏在桌上,痛到呼吸不过来。
一整个下午。
周遭也很是萧条,并未有人过来问:“许翘,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去医务室。”
放学后。
校门口停许多豪车。
唐乐瑶家司机正帮她开车门,见许翘脸煞白,走路孱弱,恰好经过自家车……
她看了看许翘。
眼珠子一转,果断上了车。
明知许翘身体不适,也没提出送她回家。
“……”
许翘一瘸一拐地走向公车站。心思暗下来,谈不上失望或痛苦,稍许苦闷罢了。
毕竟唐乐瑶言行如一,多么坦荡。
若不是顾西沉,高傲的唐家大小姐又哪里瞧得起像许翘这种中产阶级出身的女孩儿。
*
在学校的一天度日如年。
回了家,许翘爸爸难得没有应酬,跟娘俩一块儿吃晚饭。
一桌好菜。
许翘却吃不下,数着碗里的米粒,食不下咽。
父亲关心女儿减肥坏了身体,唠叨道:“翘翘,好好吃饭。爸这段日子公司太忙,没时间陪你,咋地就瘦得跟流浪狗的了,看着都心疼。”
见她不说话。
皱着眉头又问:“是不是有啥心事?跟爸说来听。爸给你解决。”
许翘小脸皱成包子。
受的一肚子委屈被了勾出来,差点儿没哭,娇气地喊了声:“爸,我没事儿”,拿起筷子,逼自己大口吃饭。
“你别惯着她。”
许翘她妈横了女儿一眼,跟老公讲:“这丫头一阵一阵的,前段时间哭着闹着要转学。我这正准备找时间跟你商量,结果没几天,她又跑来说不想转学了。”
一顿瞎折腾!
“转学?为啥要转学?”
父亲想不通原由,也问不出所以然,干脆让她别担心:“是不是以为咱们家里的条件不比以前,怕太钱?宝贝别怕,你爹我啊,就算砸锅卖铁也送你出国念书。”
许翘念的这所贵族学校,百分之九十九学生都被家里人送出国,不必参加高考,虽然所需的用不低,但哪怕公司再苦再难,他的宝贝女儿,自然也要跟别人一样。
“不、不是的,爸爸……”
许翘感动坏了,终于忍不住大声痛哭,扑到父亲怀里:“我不转学!您别这么说,我想不转学了……爸爸,我爱你……”
她不转学。
家里条件再坏,她也是爸爸妈妈的金枝玉叶,比不上唐乐瑶,比不上宋嫣然,一点儿也不丢人!
凭什么要转学。
“那就好。”
许翘凄风苦雨的哭诉,听得她爹也是莫名感动:“爸爸也爱你!爸爸也会为宝贝女儿努力赚钱的!”
“呜呜呜。”
饭桌上,这对父女抱头痛哭、互相鼓励的场景,许翘她妈实在没眼看,摇摇头,不如回厨房看汤有没有炖好……
*
伦敦,泰晤士河北岸。
庄严神圣的教堂内正进行一场神秘葬礼。
穹顶天花玻璃一幅幅美轮美奂的众生浮世绘,檀香棺木前,牧师捧圣经念悼词,暖黄的烛色下,出席葬礼的缪缪数人均表情肃穆。
宋嫣然戴一顶黑色小礼帽,镂空薄面纱盖住明亮双眸,双手合十默默哀悼。
“安息吧——你的灵魂,将进入天堂——”
片刻,慢慢张开眼,握住身旁顾西沉的手。
他的身体异常冰冷,几乎没有体温,听不见呼吸,不像活人。
“阿沉。”
宋嫣然轻唤,提醒道:“要下葬了。”
顾西沉微垂着脸,缓缓起身,跟所有人一同目送棺木被抬出教堂——
棺中人死亡时间是十二月二十四号,晚上九点零五分。
是平安夜。她的生日。
医生说病人自然死亡,没有多少痛苦,她活在这世上每分每秒都感受到痛苦,死去反而是种解脱。亦不值得惋惜。
……
葬礼结束后。
顾西沉跟宋嫣然步出教堂,昏暗的天色从四周笼罩过来。
广场中央。
华光溢的喷泉边许多异国游客在拍照,落魄的流浪艺术正拉着提琴,地上琴盒中零散几块钱英镑。
冬日的伦敦天气阴寒,路面潮湿。
顾西沉走到喷泉边坐下,摘下黑色皮手套,解领带藏大衣口袋中,不发一语。
宋嫣然远远看着顾西沉,仿佛又看见童年初遇时那个阴冷自闭的小男孩,周身萦绕着彻骨的孤独。
她走近了,将咖啡递过去。
“你已经很长时间没阖眼了。跟我回去休息好吗?”
自顾叔叔派人通知参加葬礼,她和顾西沉乘私人飞机来伦敦这一路,路程十几个钟,他就一直不吃不喝,不睡觉,不说话。
“阿沉。”
宋嫣然蹲下身,手捏拳置于他膝头:“你还好吧?”
顾西沉面色无虞。
转头看向广场上的白鸽飞去教堂塔尖,又笨拙地飞下来,天空烂漫着晕眩的色,金黄的太阳缓缓西沉。
终于说了这几日的第一句话。
“没事。”
没等他再开口。
宋嫣然起身“嚯”地抱住了他。
紧紧抱住他,心发疼,急急地说:“骗子,你很难过。我知道。你从小就这样。究竟有多难过,你可以跟我说。”
不开心就躲起来一言不发。
被人欺负了也不还手。
只有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难过。
只有我最了解你。
你的过去。你的悲伤。
宋嫣然泪水模糊了眼,想着:为什么你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好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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