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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 [SD][流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Elyselaker





白袍 [SD][流花] 四、蠢蠢欲動
回到醫院之後,隧道內那短短一天的遭遇,簡直就像在作夢般—夢醒之後,又是一成不變的刀房、病房、與醫院宿舍來來回回的日子~
煩人的記者雖然曾經因為隧道內的兩起緊急手術,而纏著他一段時間—不過,在他始終保持面無表情與沈默的應對下,沒過多久他們就自討沒趣一哄而散地又去採訪其他的新聞頭條了。
話說回來~記者之所以會像煩人的蒼蠅一樣圍著他轉,全都是因為那人……在記者隨著救難隊來到隧道內採訪時,毫不遲疑地把功勞都歸給了他~
『他是我見過最傑出的外科醫生~』那真誠無偽的燦爛笑容比陽光更耀眼,更溫暖—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暈眩,覺得心魂俱迷。
『這些傷患能夠即時處理都多虧了他。』
紅髮男子對記者們這麼說—在他還來不及阻止或發表意見之前。
留下這兩句話之後,對方隨即朝記者們有禮地點點頭,並向他禮貌性地擺了擺手……一手一邊,拎著那一大一小的醫藥箱,踏著飛舞的櫻花,輕快地朝著村子方向的隧道出口邁步而去……留下的,是遲遲調不開視線的他,以及洶湧而來,改為圍上他的麥克風與記者……
自手術房結束最後一台急診刀,已是深夜……他的腳不受控制地,走向連接第一與第二醫療大樓的空橋~
半夜的內科病房一片靜寂,只聞呼吸器單調的運轉聲,及大夜班的護士輕聲的交談聲。
他在初遇那時對方出電梯的樓層轉了一圈……一無所獲……反而因為他一身的手術衣,招來不少護士好奇的眼光~
對方有沒有值班?他根本不知道~那麼……他到這兒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各種理智難以解釋的脫序行為,在遇到那人之後,彷如被下了某種蠱一般在他身上一再上演~而,他卻不再似以往那樣,能夠輕易地掌控自己的心思與行動,這……到底是怎麼了……?
諸多問題在腦海中像泡泡一樣一個一個浮現,他也早自問了不知多少次,但……卻是無解……又或者,是因為解答實在太單純、太直接,反而讓他不知該如何相信—
他只是……想再見到那人……非常非常想……
心煩意亂下,他按下了頂樓的電梯按鍵……也許吹吹夜風,能讓頭腦清醒點~
出了電梯之後,再走上一層階梯~他推開厚重的鐵門……冷冷的,清冽的空氣—有別於醫院裡總是控制得宜的空調—迎面襲來~
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專屬於夜晚的氣息……再睜開眼時,入眼的一抹紅讓他心一跳~
他放慢了動作,極輕極小心地闔上鐵門—背對著他的高大身影卻仍是被這聲異響所驚動……對方轉頭……金色的眸對上了他深幽的黑眼。
「咦?!」今晚月色皎潔,無燈的頂樓還算明亮,是以紅髮男子雖有片刻的遲疑,但仍是認出了他。「是你?!」
他微歪著頭—極為稚氣的動作,看來卻無比適合穿著白袍的他。
清亮的嗓音透著疑惑。「你……怎會在這?」金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一身的手術衣。
他邁著沈穩的腳步朝對方走近,心情卻如同他隱隱勾起的唇角那般飛揚。
「這裡的夜景比較美。」他隨口扯了一個有夠蹩腳的謊。
「是哦~」紅髮男子竟完全不疑有他地沈吟著。「我是沒去過第二醫療大樓頂樓啦~」
他與他肩並肩站著,吹著夜風,看著平地上的萬家燈火忽明忽滅—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踏實與平靜~
「你剛下刀?」慵懶的嗓音飄來,是閒話家常的語調。「真辛苦~」
他轉頭,沒發現自己幾近貪婪地望著那英挺的側臉。「你呢?你值班?」
紅髮男子輕笑。
「沒。我每晚都會上來~」他伸伸懶腰。「算是一種放鬆吧。」他瞇起眼,低喃。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幸好對方並沒有望向他,否則定會覺得他太過失禮,甚至……察覺他的……想望。
「你沒戴眼鏡?」在遊覽車上也沒戴。
紅髮男子又笑。「我是遠視,只有看書時會戴……咦?!」不以為意的嗓音轉為疑惑。「你怎麼知道我有戴眼鏡?」
對方終於轉頭,看向他尋求解答—黑眸很快地閃掠過一絲什麼。
他聳聳肩,沒有回答的打算。
那次初遇……是他心裡埋得極深的一段記憶—他沒打算向任何人提起,即使是他……
見他不打算回答,紅髮男子也不特別在意,他調回視線,望著無焦距的遠方,輕輕地道:「那兩個……上次你縫合,還有作筋膜切開術的乘客,還記得嗎?」
他點頭—但紅髮男子並沒有望向他,只是自顧自地說下去:「他們恢復得很好~縫合的那個就不用說了,腔室症候群的那個病人,後來完全沒有感染的跡象,住院觀察了幾天之後就出院了……」他頓了頓。
「真多虧了你~」他輕吁了口氣,語調是真心誠意的。
「你別搞錯了,」冷冷的嗓音響起,打斷了他難得感性的傾訴。
「是你救了他們。」他老早老早就想要讓他搞清楚這點—那些記者該來煩的根本不是他。
金眸因他隱隱沈怒的嗓音又調回他臉上,看清了黑眸裡的不悅……櫻唇勾起,他咧嘴而笑。
「看來記者大哥們惹得你很不開心。」
悅耳爽朗的笑聲隨著夜風飄散,帶著令聽者心情跟著變好的魔力。
紅髮男子將下巴倚在交疊的手臂上,慵懶地開口:「不管是誰的功勞,我都很慶幸那時有你在……楓~」
他從不後悔自己選了內科這條路,但在那個當下,若不是有可以拿手術刀的他,憑他一人,是完全無能為力的—而,他痛恨這樣的感覺~
拳捏緊又鬆開,流川驚訝地發現自己竟衝動地脫口想……叫他再喚一次自己的名……
但最後……他選擇沈默,與他肩並著肩,繼續看著夜景~
月亮被烏雲遮掩……恰似他隱而不顯,蠢蠢欲動的心思……




白袍 [SD][流花] 五、走火入魔
自那晚過後,這似乎成為他們兩人之間未明說的默契—不管他開刀開到多晚,他一定會走過那空橋,搭電梯上頂樓……而,不管他開刀開到多晚,那靜靜地背對著他的背影總是會在那兒……
那人~有時會幫他帶上一瓶飲料,有時是晚上沒吃完的宵夜……他們會邊吃邊聊,或者~就只是沈默……不管是哪一種,他都覺得無比輕鬆與自在……也讓他一次比一次更期待夜晚的相會……
即使明知這種心臟狂跳的感覺~是不太正常的……他也就這麼~陷了下去……反抗不能的……
「你……為什麼會想當醫師?」這天,剛灌下一罐可樂的他這麼問他—如今的他早已習慣,當自己面對對方時,所展現出來無窮無盡的好奇心~
紅髮男子偏著頭想了想。「因為我想幫助更多人啊~」
那晚,明月當空,金色的眼眸映著月輝閃閃發亮,唇角勾起堅定的線條。
若是其他醫師這麼回答,他只會覺得對方做作虛偽到不行—但……他~不同……自己幾乎是在當下就立刻被他所說服~他所認識的櫻木花道,的確就是這樣的人。
「你呢?」帶著笑與好奇的金眸望著他。
具有優美線條的頸項微仰,喉結上下滑動—他再次灌下一大口可樂。
「為了我妹妹。」
他大概只遲疑了零點零零一秒,就決定對他揭露心中從未對任何人啟口過的隱私。
「她有先天性心臟病……醫師說,如果不換心的話,她活不過二十歲~」
他頓了頓,繼續用著淡然的語氣說著—唯有可樂罐上泛白的指關節透露了他真實的情緒。
「我想知道更多關於她疾病的事,我更希望~有一天可以親手救她,所以~」他聳聳肩。「我現在在這。」
「很無聊,對吧。」黑眸落在燈火燦爛處的彼方,紅唇輕蔑地撇了撇。
紅髮男子沈默,只是瞬也不瞬地直盯著他,那灼灼的視線即使他沒轉頭都感覺得到。
自顧自地吐露完心聲之後,那種從未有過的暢快感,彷彿啟動了他心中的某個開關一般—幾乎是欲罷不能地,他不受控制地翻找出手術衣口袋中的小卡攤至對方眼前……小卡的封面寫著『器官捐贈卡』幾個大字。
「我早就把我的心臟預留給我妹妹~」修長的,擅於使弄手術刀的長指,比著小卡上俊逸的字跡—
在寫著『心臟』兩字小標題的後頭備註有『for 流川葵』。
「可惜,我至今還活得好好的……」冷冷低低的嗓音幾乎要消融在空氣中。「而小葵她……眼看就快要二十歲了……醫療至今還是沒有辦法~給她換心以外的治療……」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凝視著他……他自嘲地笑了笑,望著遠方—他今晚所說的話,恐怕比他去年一整年講的話還多……而且,還是跟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
他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嗤~
驀地—
溫暖的大掌攀上他的後腦勺,他還來不及反應,頭顱就被一股壓力往前壓,前額抵上與他一般寬厚的肩,鼻間盡是對方身上好聞的清爽氣味……
黑眼掠過不可置信。
「放心吧……」清亮的嗓音如今帶了一點啞,在他耳畔低喃:「你不會讓她死去的……因為你是醫師啊~無論如何,救人都是你的天職和天賦,不是嗎?你要相信你自己……楓~」
那嗓音,那穿梭在他髮間的掌,那身軀傳來的熱度……在在都讓他的心臟感到一陣幾近要爆裂的甜蜜與痛楚—
他一直以為他夠堅強……因為個性與職業的關係,他總是一個人……一個人過生活,也一個人解決工作上大大小小棘手的事……
他從來不覺得一個人有什麼不好……是以,他從來沒想過,有人瞭解自己,有人能夠這樣輕聲撫慰自己的感覺……原來這麼好~!
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湧上腦子的衝動卻是堅定而狂烈的—
他大力揮開腦後的大掌,在瞪圓的金色眼眸中……他反手扣住對方的後腦勺,狠狠地欺吻上他~
對方顯然完全沒料到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金色眼眸中滿是錯愕與驚嚇,但……他並沒有推開他……這就夠了~!
在一開始狂暴的接觸之後,他緩下腳步,以著怕嚇到對方的小心翼翼~輕輕地,虔誠地吮著、舔著、膜拜著那兩片對他具有無比吸引力的唇瓣……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拜託……」他貼著他被吮腫的唇低喃—順從內心最深的渴望作出了這個要求。
被扣住的身軀無比緊繃,金色的眼眸望著他,看不出情緒,卻自始至終……不肯閉上~
「別怕、別怕~」他更輕、更柔地輾轉吻著他,像在對待易碎物品那般……
「叫我的名字……花道……拜託……」他誠惶誠恐地,幾乎是在哀求他~
金眸盯著他,良久良久……就在他幾乎要絕望時,一道極輕的,宛若嘆息的氣音飄出微啟的櫻唇—
「楓……」
他欣喜若狂,抑不住衝動地開始啃咬那豐潤的唇瓣。「繼續……再叫我的名字……花道……」
「楓……楓……」
更多的嘆息飄散在月夜裡,而後~因著貪婪的舌終於侵門踏戶地強勢掠奪與佔有而逐漸消融……




白袍 [SD][流花] 六、生了根
那個瘋狂的月夜,他像被解開枷鎖的獸那般,狂暴的需索對方口中的蜜津……而對方~雖全身僵硬地被他擁抱,卻自始至終沒有掙扎……直到,被慾望沖昏頭的他,將手掌探入他襯衫底下,放肆地撫摸他之際—那人,才終於用力推開了他~
被推開的他仍不住地喘氣,黑眸不由自主地瞥向那濕潤的金眸、添霞的臉頰,以及被蹂躪過的唇……對方同樣輕喘地回望著他……
情潮湧動,恰似他起伏劇烈的胸膛……但最後,他選擇捏緊拳,不發一語地掉頭離去~
他怕……他怕他再繼續待在那裡~終究會控制不住自己,對那人做出一些……會無法挽回的事……
雖說~現下已經夠無法挽回了……自那一吻開始~
手掌一片汗濕……他已不記得,上次如此提心吊膽昰什麼時候的事……似乎,連第一次站在手術台上也沒讓他如此忐忑~
他走過空橋,按下上了頂樓的電梯按鍵—那晚之後,他有三天沒再去那頂樓,因他……還不知該怎麼面對他~亦不知道……若對方不再用單純又信任的眼光望著他的話,他該怎麼承受……
光想像~就是一陣錐心的痛……
頂樓的鐵門近在眼前,心跳聲不停地鼓動他的耳膜……想見他~卻又不敢見他……這樣的折磨真的會逼瘋人~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那厚實的鐵門—
高大的身影一如往常獨自佇立。
拳握了又鬆,鬆了又握,呼息由淺而深,再由深轉淺……他終於,舉步走向那自始至終不曾回頭的身影。
在他走至他身邊的那一刻,毫無雜質的清亮嗓音響起—同樣是閒話家常的語調。
「最近手術較少嗎?今天好像比較早~」對方輕笑。
他緩緩鬆開因捏僅而汗濕的拳。「是……啊。」
「喏~可樂,」結實的手臂探出,在他面前放下如對方髮色那般鮮豔的瓶身。「喝嗎?」
語畢,紅色的頭顱後仰,率先灌下一大口。
他緩緩伸手,指尖觸及那已不甚冰涼的金屬瓶身。
「那晚……」他管不住自己地開口。
「沒事的……」和緩的嗓音順著夜風飄來,側著的臉龐上,櫻唇微綻著笑。「你只是太激動了而已~我沒放在心上。」
從站在對方身邊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目不轉睛盯著他的側臉,不願錯過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良久良久~他終於無比挫敗地調開視線~扯著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對方平靜的表情,揚起的微笑,沒有破綻,但……那雙炯炯有神的的金色眼睛,今晚~一次也沒有……看向他……
他拉開拉環,仰頭喝下那無比……苦澀的可樂……
他說……他沒放在心上……但~他已經落腳在他心上,生了根……拔也拔不去……他又該找誰理論呢~?




白袍 [SD][流花] 七、回頭無岸
沈默比起以往,更常籠罩著頂樓,氣氛緊繃得有如一張拉滿的弓—即使偶爾開啟個話題,也總是沒說到幾句就再也聊不下去~
這種相處方式令他煩躁不安,想要結束的念頭不知在心中轉了多少次~但,偏偏……他又捨不得……見不到他~
只得每一晚,宛如自我凌遲般繼續著這種甜蜜又苦澀的相會。
這晚,他比平常早到許多—那人甚至還未上頂樓。
而,他今晚的心煩意亂,更勝以往……因為……
「咦?!」清朗帶笑的嗓音自身後傳來。「你今天這麼早出刀房啊?」
「正好~我帶了……」紅色的頭顱低下,在包包中翻找。
「我申請上johns hopkins的心臟血管外科。」他轉身面對他,突兀而果決地打斷對方未竟的話語。「他們接受我到那裡去受訓。」
低垂的頭顱先昰頓住,而後緩緩抬起……金色眼眸瞪得圓圓的,再慢慢慢慢……變為彎月型~
「真的?!」他驚呼。「太棒了!恭喜你~」
又是那毫無虛假的燦燦笑顏。「什麼時候要過去?」
「兩天後,」他煩躁地耙梳黑髮。「我的信箱漏信,前幾天才到。」
對方瞭解地點點頭。「這樣的確滿趕的~你可能要加緊腳步整理行李。」
他的重點不是這個!
「跟我去johns hopkins!」他跨步上前,一把抓握住他的肩,輕輕搖晃他。「只要你去申請,一定也會通過的!」
他不要跟他分開~絕不要!
在還未認識他之前,他就已經寄了申請信過去—目的是為了能親自一窺世界頂尖的醫學殿堂,並尋找讓小葵治癒的方法。
而,對方開出的條件十分優渥,不但可以在那兒接受完整的住院醫師訓練,甚至,若表現好的話,還可以直接升任為主治醫師—只要他考取當地的醫師執照就行。
不過,這樣也表示~他很有可能……再不會回日本~
抓住對方肩膀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增強-因著他混亂難解的心思。
「你也想去吧~到那裡去……看看當代最進步的醫療,最傑出的實驗室~跟我一起走!」
金眸定定地注視他許久,然後,他略帶歉意的笑了。
「我不想去~」他看著黑髮男子震驚地鬆了手,語調不自覺地放柔~試圖想要安撫他。
「我想要的,是回村子,當一個小鎮醫師~」金眸在暗夜中泛著微光,神情是難以形容的堅決與溫柔。「那裡~醫療很不發達,他們很需要我,而我之所以會當醫師,也是為了幫助更多人~你應該記得吧?」他坦然地,朝一臉陰沈的黑髮男子綻出一抹自信的笑。
黑眸深深地望進他的眼、他的表情,絕望地發現—毫無轉圜餘地……
他頭一次,開始後悔……自己寄了那封申請信~
溫暖的手掌緩緩撫上他如心頭一般冰冷的臉頰,爽朗的嗓音在靜夜中響起,帶著安定人心沉穩。
「而你的夢想,是很偉大的……現在,你終於有機會實現了~你的確該去-不管為了你自己,還是你妹妹……不要遲疑~」
他一把抓住他的手,黑眼灼灼地鎖著那金色眼眸,不讓他閃躲。
「我不要離開你。」這話,是表白,也是賭注。
紅髮男子終究仍是調開了眼,沈默了良久,輕聲的嘆息逸出-
「別這樣……」
「別怎樣!」即將分離的挫敗與煩躁讓他失控—他一把擒住對方的下巴。
「看著我!」他冷怒地低吼—為那雙再次飄開的金色眼眸。
金色眼眸調回他臉上,卻是不起波瀾的。
他挫敗地搜尋他的表情、眼眸,企望能找到一些被稱為「不捨」的東西……但,一無所獲……
舌尖嚐到一絲苦澀。
「如果你對我沒感覺~為什麼那晚不直接拒絕我吻你?!」他心痛又心冷,克制不住地對著他怒吼。
「這也是你對我的施捨嗎?!你以為你在治療我嗎?!」黑眸中冰冷不再,風暴在成形。「我不是你的病人!」
為什麼……要給他一點點希望~壯大他的愛戀之後……再殘忍地全都否決!
他痛苦的表情,傷人的言詞讓金眸縮了縮。
櫻唇輕啟,又闔上……遲疑了良久—帶著一絲不確定,一絲妥協的嗓音響起。
「我沒拒絕你……是因為……」他嘆了口氣。「我~好像不討厭你親我……」
他望著那轉為震驚的黑眸,深吸一口氣,緩緩探出手,拉過對方的頸子。
「或許……是喜歡……也說不定……」低喃消融於相貼合的四片唇瓣。
他青澀得只懂得用唇上的溫度來來回回地熨貼他,希望能消弭他的怒氣、他的冰冷……氣血翻湧的黑髮男子卻已抑不住衝動地反手摟住他,熟練地回吻……靈舌探入,強迫那不知如何是好的舌與他共舞~
罷了罷了……施捨也好,同情也好……能從他嘴裡聽到『喜歡』兩字~他已經……什麼都不再計較……
直衝腦子的喜悅化為激情而失控的動作,他開始拉扯他的襯衫,解著他的鈕釦,唇舌始終糾纏著對方……
「等、等……」輕喘的嗓音微弱地響起。
「我不等。」他一口否決,大掌探入他下身。
他已經等太久了!
「楓……楓……別在這……」帶著羞窘的蜜色臉龐狼狽地轉開,順了好幾口氣,同時抓住那在他身上放肆游移的大掌。
金眸望向閃著深沈慾火的黑眸……隱隱的,有某種決心在裡頭浮現。
「去你家吧……」他聽見自己低聲這麼說。
已經……不能回頭了。




白袍 [SD][流花] 八、夢醒 (H)
他的忍耐力只夠持續到大門關上為止。
長腿一勾踹上門,連分神好好鎖門的心思都嫌多餘—他反身就撲向看來心事重重的紅髮男子,再次封住那灩紅尚未退去的唇。
「喂……」紅髮男子顯然沒料到他的急躁。「你妹妹……」
「她住校。」簡的一句話就堵住對方所有的疑慮。
長指準地解著對方襯衫上的鈕釦~然後是皮帶、長褲……對方帶著輕顫的雙手亦想要仿效他替他脫去衣物,卻抖顫地連一顆鈕釦也解不開~
他忍俊不住,貼著他的唇輕笑,渾身的冰冷如今全化成了春水~對方的青澀與緊張讓他憐惜又滿足……他是他的第一個男人……這個想法讓他更加無法控制體內四處奔竄呼嘯的慾望。
「你只要抱著我就好。」他抓住那溫熱汗濕的雙手,往自己脖子後方一擱~自己則隨意一扯……鈕釦四處飛散,他毫不在意地將那半毀的襯衫扯離上身。
紛紛墜落的衣物自大門一路迤邐至臥房……唇瓣一直沒分離的兩人雙雙跌入柔軟的單人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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