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女帝(修改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子洋
颜灼天闻言,冷若冰霜的面具有了一丝破裂,又马上回复常态,只是呼吸到底有些紊乱,不复刚才的冷淡。
圣母乌娴雅心中暗暗好笑,小样的,还治不了你个臭小子了,俏脸上却摆出一副后怕的神色,再接再厉的道:“唉!小灿这次是吃大苦头了,要不是神医谷的景谷主正好在神殿做客,怕是光有你爹的九转回魂丹也救不回来那丫头的小命了。”
颜灼天的面具终于打破,忍不住扭头看向母亲,带着几分怀疑急声道:“母亲,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她在大宗师中期很久了,先天之气养护心脉怎会伤重到那个程度?服下九转回魂丹应该是……”颜灼天说到这里见母亲一脸“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看着他,不由呐呐的闭了嘴。
圣母乌娴雅见儿子不说了,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老娘就知道你打的这个小九九,你是觉得小灿一直不能突破大宗师巅峰,所以想用你爹的九转回魂丹助她一臂之力吧,那你就好好的和娘说啊,娘还能不答应你吗,非要弄成这么凶险的情况。你到底是想让小灿爱你啊还是恨你啊,你这个傻小子。”
颜灼天尴尬的把头扭开,青白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嘴里却是依然硬气的道:“谁要楚灿爱…爱我。”
圣母乌娴雅见颜灼天这个扭捏样子真是哭笑不得,好像也只有楚灿那个疯丫头才能让冷情的儿子有几分人气,她叹了口气,正色道:“小灿那日去找你时刚刚突破了大宗师巅峰,体内真气还没有融会贯通,你那一掌是真的差点要了她的命,要是没有景谷主耗功力为她修补心脉,只靠你爹的九转回魂丹怕是如今你们已经天人永隔了。”
“什么……”颜灼天闻言如遭雷击,单薄的身子晃了晃就要倒下。
圣母乌娴雅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见颜灼天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心疼的恨不能替他承受病痛,可想起今天的目的还是狠下心来继续道:“你这次也算歪打正着,本来小灿要巩固住大宗师巅峰境界怎么也得个三五年,如今有了九转回魂丹的强大药力和景谷主那特殊的内力滋养,最多三个月就能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她就是天人尊者了,这世上有几人能及?”
颜灼天恍若未闻,痛苦的望着已经走远的车队,心中如惊涛骇浪翻滚。
自己竟然差点失手杀了她,怪不得那日打架时她的内息滞塞,出手多次后继无力,想起自己最后全力的一掌,她昏迷前那绝美小脸上绝望自嘲的笑,她是彻底伤心了吧,怪不得没有照往年的惯例来摘星台与自己话别,上车时又那般的决绝,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圣母乌娴雅观察着颜灼天的神色,敦敦善诱道:“当然了,要是你烈阳功大成,不但自己的身体从此无虞,而且还克制小灿的血魔功,这样你们俩打架的时候你就能让让她,哄她高兴。”怎么还没反应,看来得出绝招了,圣母乌娴雅一咬牙,继续道:“小灿今年已经十五了,又是那般的绝色,想来这次回了夏国提亲的都能踩破镇国将军府的门槛了。你要是能放心把小灿交给别的男子,你就不要练功,拖着这个病体混日子。”
这些话终于是触动了颜灼天那颗傲娇的少年心,在臆想中绿云罩顶的情景刺激下,颜灼天最后看了一眼车队,咬牙切齿的道:“母亲,你别说了,明日我就继续修炼,三年内定将功法练至大成。”楚灿,你可以不爱我,也可以恨我,却永远别想逃离我,你的美好是只属于我的,以前为了你,我不想将自己弄脏,现在我想通了,既然我注定了要在地狱泥沼中翻滚,你又岂能在阳光下呼吸,我们便一起脏吧。
圣母乌娴雅目的达成,终于放了心,喜滋滋的亲自把颜灼天送回去休息。
安顿好儿子后,圣母乌娴雅便去书房找圣主,眉飞色舞的将刚才的情形讲了一遍,末了却又垂下头气恨的道:“夫君,这几年我是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就是以命相逼天儿都不肯答应继续练功,如今我只用小灿要嫁人的名头一吓唬他,他就马上就范了,我。。。我真是不服气啊,合着我这个当娘的还没儿媳妇的头发丝重要呢。”
神殿圣主颜修宇端坐在书案后,与颜灼天有七分相像的脸上俊美中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霸气,他好笑的看着爱妻告状的小模样,牵过那双因气愤而攥的紧紧的小手,感受着手中的滑嫩,劝慰道:“好了,天儿不是答应练功了吗,你还有什么可气的。”
圣母乌娴雅扑扇着浓密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夫君,不依不饶的道:“你说,是不是媳妇都比娘重要?”
圣主颜俢宇威严的脸庞上浮现出点点无奈之色,他刮刮爱妻的琼鼻,软声附和道:“是啊是啊,在我心里你也最重要了。”说完心中默默的念叨,娘,别怨儿子,你孙子已经给你报仇了。
楚灿心情愉悦的坐在马车顶棚上,感受着拂面的暖风,清新的空气,简直是天堂般的享受。
坐了几日的马车,楚灿再也耐不住性子了,便出来透气,好在这个世界男女大防还是很宽松的,振国将军府更是开了女子领兵打仗的先河,所以她这个将门虎女便没有那么多的拘束了。
董嬷嬷虽然觉得自己家小姐坐在车顶上不太雅观,到也因为这里是官道,路人稀少,所以没有念叨着要楚灿坐回马车。
负责这次护送楚灿回夏国的是安靖侯府的嫡次子十九岁的辛乃度,他自幼习武,唯一的心愿便是重振安靖侯府荣耀,这是他三年戍边后回京叙职领的第一个差事,虽早就听闻镇国大将军府的楚小姐艳冠群芳风华绝代,可第一眼见到她时辛乃度还是忍不住看呆了,回神后面红耳赤的不敢再看,心中还嘀咕不已,那哪是人啊,简直是仙,妖,神吧。
楚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年轻的小将归到非人类的行列了,她见领队的人很是面生,不是记忆中往年护送自己的甘统领,便扬声道:“喂,那个……小将军。”
辛乃度闻声回头,见楚灿仪态张扬的坐在车顶上顿时皱眉,想起这位楚家大小姐除了美貌的名声外,还有那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的恶名也是如雷贯耳的,当下已经把楚灿归类为不知世间疾苦的纨绔小姐。
辛乃度嘞马行至楚灿的马车后一步,也不待她说话就略带责备的道:“楚小姐,这个地界并不太平,还请您坐回车里。”
楚灿眨眨眼,听出辛乃度这话中的责备之意,瑰丽唯美的小脸上顿时浮现几分不悦,她好不容易出来放放风,竟然还被管着,这谁啊,胆子到是不小,虽说她不像前身那般暴戾嗜杀,可也不是个软柿子呀,更何况这条路她每年都要往返一次,沿途的国度只要是忌惮夏国这个超级强国的,谁敢打她镇国大将军府小姐的主意。
“贵姓?”楚灿瞟了辛乃度一眼,清凉的嗓音如同泉水流淌,紫色的阮花缎衣裙在阳光下潋滟生辉,仿若在她身上晕染了光芒,美的如梦似幻。
辛乃度微垂着头不看楚灿,回道:“末将禁卫军三队队长辛乃度。”
“辛。。。是安靖侯府子嗣吧?”楚灿大致回忆了下这个侯府的情形,第一代安靖侯是因军功累积封候的,还算是条汉子,可惜虎父犬子,侯府便日渐没落了,这个辛乃度应该是第四代的子孙。
“家父正是安靖侯。”辛乃度耐着性子回答。
“请立世子了吗?”楚灿似笑非笑的继续问道。
夏国的爵位可传承三代,三代后如果没有特殊功绩,朝廷便会将爵位回,到时候辛家就只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在京城一抓一大把。
所以,如果安靖侯府的世子之位朝廷没有批准,那便说明这一代安靖侯死后辛家便会削爵了。
辛乃度自然清楚楚灿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年轻英气的脸涨的红,粗声回道:“大丈夫就当自己建功立业,靠家族荫庇不算本事。”
楚灿煞有介事的颔首,嘴里却继续打击道:“那就是没有立世子了?”
辛乃度闻言无地自容,这几年他父亲厚着脸皮上过三次折子请封世子,皇帝都没有批复,可见安靖侯府因为碌碌无为,削爵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辛乃度压下心中的不甘与羞愧,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看向楚灿,英武的脸庞满是认真和执着的道:“我一定会重振安靖侯府的雄风。”
楚灿噎了一下,原本只是逗逗他玩,可见辛乃度少年这么认真,她也不好打击人家的理想,便也郑重的鼓励道:“嗯,本小姐看好你,努力吧。
灿烂女帝(修改中) 家族背景
3家族背景
坐在马车里的董嬷嬷一直倾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到小姐这样说便忍不住撩开帘子打量着辛乃度,心里琢磨着这个年轻人家世相貌都只是中等,实在是配不上她家完美的小姐,难道小姐在颜少主那里伤了心,竟然纡尊降贵的和这么个身份样貌都普通的男子相交,便忍不住开口打断道:“小姐,您坐回马车吧,别吹风着凉了。”
楚灿不知道董嬷嬷的心思,到是觉得今日放风时间不短了,便听话的翻身掠进马车。辛乃度还在因为楚灿的鼓励话语发愣,他虽有雄心壮志,却也因为在边关历练了几年,再不是那个一腔热血往前冲的愣头青了,他深知想要建立功业重振侯府有多么的难,心情低落的辛乃度回过神来见车帘已经放下了,也不再多言,驱马又继续领路去了。
楚灿斜靠在宽敞的豪华马车里津津有味的看着轻烟给她找来的书籍,基本上都是夏国的历史,名人,风土人情等。
没办法,前身活的太简单,脑子里除了武功便是颜灼天,让楚灿这个后来者很是无奈,想想自己马上就要在夏国京城生活了,连点人际关系都搞不分明怎么行,难道让她也和前身一样时刻端着一张冻死人的脸,好似别人都欠了她钱一样吗。
良久后,楚灿合上书,慢慢的整理着思绪。
话说当年两男一女义结金兰,于乱世中打下一片江山,义兄做了开国皇帝,国号为夏,封赏有功之臣时本想给功勋最高的义弟一个铁帽子王爷做做,没想义弟却严词拒绝了,并发下宏远,此生乃至子孙后代都愿为义兄守土开疆。义兄感念其情谊,准他所请,封了振国将军。这便是楚灿前身的老祖宗,振国将军府的创始人。
义结金兰中的那个女子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巾帼英雄,为义兄的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后嫁给了振国将军,夫唱妇随一起去了边关。
虽然史书上把这段历史描写成一段佳话,可凭着楚灿的直觉,这内中必是有隐情的,不然这夫妻俩不在京城享受开国功臣的待遇,干嘛要跑到边关吃苦。还有,按理带兵在外的大将是必须要将家中妇孺留在京城做人质的,可当时夏国立国之初边境不稳,有能力的将领太少,而这将军夫人的军事才能大家有目共睹,所以也没有人说什么女子应该相夫教子的酸话。
至此以后倒是形成了一个模式,振国将军府的夫人们都可以随着夫君驻守边关,且楚家男人娶妻不看门第容貌,也不需要你会什么琴棋书画,只要上得战马,入得厅堂,便是楚家眼中的好媳妇。
楚灿微微一笑,觉得楚家选媳妇的标准对夏国女子地位的提升是有潜移默化的作用的,这样很好,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要是让她每日坐在闺房里绣花,那还不如在神殿和颜灼天打打杀杀来的痛快。
楚灿想夏国这几十代的帝王也不是没有想过拾楚家,夺振国将军府的兵权,可惜错过了那最容易的时候。
前几代帝王要依靠楚家的军事能力能力开疆拓土,所以动不得。
待到夏国稳住了脚跟,楚家在军中早已根深蒂固,满朝的武将基本都出自振国将军府麾下,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以楚家在各国中打出来的赫赫威名及夏国百姓中的崇高地位,皇帝要是执意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意孤行的夺楚家兵权,就算不激起民变,也要防备虎视眈眈的邻国趁机入侵。
好在楚家虽位高权重却从不参和朝堂之事,也不与权贵世家打交道,一心做孤臣,这也是振国将军府可以长盛不衰的生存之道,毕竟手握兵权的楚家怎会不被皇帝猜忌呢。
楚灿叹口气,镇国大将军府的男子都是不纳妾的,所以一向子嗣单薄,也是这一点让皇家少了几分忌惮,毕竟一个人丁稀少的楚家,总要比枝繁叶茂的让人放心。可到了楚灿祖父那一代却出了点意外,祖母竟然生了六儿一女,这下,皇帝睡不着了,要是楚家的六个儿子都能成才,那他的接班人还能坐稳夏国江山吗。
于是乎,一番折腾下来,最后是娶了楚家大小姐楚卿卿的十三皇子继位大统,而将军府在这场杀人不见血的夺嫡之战中生生折损了四个儿子。
如今夏国的皇帝在位二十余載,是位平庸无为的帝王,楚灿认为他唯一的可取之处便是有位好皇后,好岳家,不然先帝那么多优秀的儿子,哪里轮得到他继位。
说起这位皇后姑姑,楚灿便一阵恍惚,姑姑对前身无疑是极好的,对于幼时便丧母的她来说,姑姑便好似母亲一样的疼爱她。每月都有东西送去神殿给她,应季瓜果食物,新衣首饰,甚至小日子时的用品,事无巨细的关爱体贴,就像个疼女儿的娘一样。别人都觉得她在神殿是享福的,只有姑姑觉得她受苦了,眼中的自责掩都掩不住。
楚灿寻思了半晌,觉得皇后姑姑或许是因为没有子嗣所以才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外甥女格外关爱,可皇帝姑爹又是为什么对前身那么纵容偏爱呢,要知道姑爹膝下可是皇子公主一大堆,也不见他对哪个子嗣稍假词色,整个一威严的君父形象,可在她面前到是有说有笑,慈爱的让人毛骨悚然。
是因为忌惮大将军府吗,楚灿默默摇头,楚家如今只有父亲与五叔两个顶梁柱了,而五叔五婶驻守在夏国与燕国边境,至今都没有子嗣。父亲也只有哥哥和自己这个女儿,可以说大将军府的下一代只有哥哥一根独苗了,要是皇帝姑爹还不放心的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楚灿头疼的捏捏眉心,算了,不想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不管怎么说,她既然接手了这个身体,就会好好的活下去。
董嬷嬷见楚灿蹙眉不适的样子,赶忙移到她身边,关切的道:“小姐,可是头疼了,老奴给您按按吧。”
楚灿没有拒绝,闭目靠在董嬷嬷怀里。
董嬷嬷手法娴熟,按的楚灿很是舒服。
董嬷嬷见她眉头舒缓了,便笑着轻声道:“老奴原本是小姐外祖母的贴身丫鬟,您的外祖母没出阁前便时常闹头疼,所以老奴便学了这个手艺伺候着。后来您母亲在十几岁时也开始头疼,老奴的手艺便又有用处了。没想到到了小姐这里还是这样,真不愧是血脉至亲,连这头疼的小毛病都一样。”
楚灿无语,这都哪跟哪啊,连的起来吗。不过这话倒是让楚灿对记忆中那个出身江湖的母亲起了几分好奇,便随口问道:“董嬷嬷,母亲娘家还有什么人吗?”
董嬷嬷手里的动作立时顿住了,楚灿疑惑的睁眼,只见董嬷嬷的眼圈发红,嘴唇不断的颤抖,显然是心情很激动。
楚灿忍不住有些惭愧,前身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便是自己母亲家里是什么情况都没问过,实在是个怪胎,咳咳,都怪颜灼天那个变态的影响。
“小姐,您有外祖父,两个舅舅,两个表哥一个表姐和一个表弟。”董嬷嬷见楚灿看着她,赶紧拾心情回话。
“这么多亲戚?呵呵,挺好挺好。”楚灿咋闻自己一下添了这么多亲戚有些惊讶,本想把这事掀过不提,可顶着董嬷嬷那无限期盼的小眼神,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董嬷嬷见小姐终于开口问了,松了口气,轻咳了一下,神态似回忆似怀念的娓娓道来:“小姐,您外祖家住在冀州的弈剑山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存在。老太爷名讳上墨下展鹏,一生行侠仗义,乐善好施,是墨家的家主,您的大舅舅名讳上墨下谦,如今掌管着弈剑山庄的事物,有一妻两妾,大少爷二少爷都是嫡出,还有庶出的一子一女。您二舅舅名讳上墨下武,因为醉心武学成亲晚,有一妻一妾,三少爷和大小姐是嫡出,庶出的有二女。。。”
楚灿听的一愣一愣,要不要这么详细,她不想知道这些啊,她的当务之急是弄明白父兄和姑姑,尽力搞好关系,其他亲戚哪里排得上日程?
董嬷嬷见楚灿没有打断她,以为小姐也是想听的,恨不能将弈剑山庄每个人的情况都塞进小姐脑子里,便笑眯眯继续讲道:“墨家大少爷,也就是您的大表哥,叫做逸风,今年十九岁,还未娶亲。前年回京时老奴见了大少爷一面,那人品相貌真是没的说。”
楚灿嘴角抽了抽,怎么觉得董嬷嬷有做媒婆的潜质呢。
“二少爷今年十七,叫做逸雷,去年和冀州的陈家小姐订了亲,想来最迟明年就会成亲了。三少爷十四岁,叫做逸阳,大小姐逸兰,今年十六了。”董嬷嬷的讲述告一段落,晶亮的老眼看着楚灿,似乎在等着她发问。
楚灿扶额,别这么直白好不好,古人不是应该含蓄的吗,怎么到她这里就变样了,看着董嬷嬷那因为她半天不接话而带着些许哀求的老脸,也为了避日后的麻烦,楚灿便直接道:“董嬷嬷,虽然大将军府不需要我联姻,可皇后姑姑也不会允许我低嫁的,你明白吗?”
董嬷嬷闻言懊丧的垂头,她也知道想要小姐这样的高门贵女嫁给个白身的平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夫人生前的心愿便是想让小姐嫁给墨家大少爷。
前些年小姐还年幼,不懂男女之情,这两年懂了却一心扑在神殿的颜少主身上,这好不容易对颜少主死心了,又因为和墨家大少爷身份的差距太大不能成事,这可如何是好。
董嬷嬷虽有些小毛病,但到底还是个忠仆,想到自己辜负了夫人的托付便忍不住掉下泪来。
楚灿见状只得摆手让轻烟轻灵两个丫头先出去回避,她们毕竟是凤卫的人,要是让皇后姑姑知道董嬷嬷撺掇她嫁去弈剑山庄还不知道会如何恼火呢。
楚灿略一思忖,试探道:“董嬷嬷,你老实说,是我母亲有这个意思的吗?”这个时代尊卑分明,前身就是再宠信董嬷嬷,她也是个下人,怎敢擅自给主子牵线搭桥。
董嬷嬷擦去眼泪,连连点头道:“小姐,这确实是夫人的心愿,曾经也与大将军说起过,只是那时您还太年幼,便没有说定。”
楚灿听的是气不打一处来,难道她接手了个名声很臭,男友变态,亲人失和的烂摊子不够闹心吗?还要再添个娃娃亲的未婚夫才齐全?
见董嬷嬷还要再说下去,楚灿抬手止住了她的话,不耐的道:“当初父亲母亲成婚应该是两情相悦的吧,难道到了我这里亲事便要包办了不成?我连那个叫墨什么风的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嫁给他?”言罢,楚灿眯眯眼,沉声道:“董嬷嬷,我知道你忠心母亲和外祖一家,可我姓楚不姓墨。”她可不是古人,近亲结婚要不得。
董嬷嬷胆战心惊的看着楚灿,明白小姐已经恼了她,都怪她太心急了,虽然小姐比以前脾气好了许多,可那说一不二的性子还是没变,要是因为她今日的冒犯让小姐厌弃了墨家,那她可真成罪人了。
想到这里,董嬷嬷赶紧跪下,忙不迭的解释道:“小姐,虽然这些年您没有与墨家走动过,可大将军府与墨家还是有来往的,而且少爷与墨家大少爷也是极为熟稔的,还有。。还有每年您回夏国探亲的时日,墨家大少爷都会来京城见您一面,只是没有相认所以您不知道罢了。”说着董嬷嬷抬起老泪纵横的脸,哀声道:“小姐,老奴的确是有那个心思想撮合您与墨家大少爷,可这是夫人的遗愿,绝非老奴私心啊。”说完便不停的磕头,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
楚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优雅的端起小桌上的茶饮了一口,淡淡的道:“董嬷嬷,这次回京城后你要愿意就留在将军府养老,要不愿意就回弈剑山庄吧。”想用亡母的遗愿压我,你打错算盘了,我楚灿谁的帐也不买。
董嬷嬷大惊失色,本以为凭着小姐与她的情分,便是再恼也不会重责她,没想到小姐竟然直接要打发她走,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她是随着夫人陪嫁过来为数不多的墨家老人了,如果没有她们这些下人时常在主子身边敲敲边鼓,那楚家与墨家岂不是越走越远,董嬷嬷心急如焚,刚要搬出去世的楚夫人这一惯用招式让小姐心软,一抬头便见楚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眸中闪烁着明显的嘲讽光芒。
董嬷嬷一滞,这才想起小姐已经改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倚重宠信她的小姐了,她艰难的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磕了个头,低声道:“老奴愿意留在大将军府伺候小姐。”
楚灿摆手,让董嬷嬷去后面的马车待着,看着她哀哀戚戚的下了车,楚灿叹了口气,董嬷嬷的私心人品暂且不论,便是没有今日的事,她也会找机会把董嬷嬷调离自己身边,毕竟随身携带着这个世上最了解前身的人也太不明智了。
灿烂女帝(修改中) 九皇子
美奢华的马车中,楚灿靠在软塌上小憩,可那急速转动的眼球,紊乱的呼吸无不表明她睡的并不安稳。
轻烟轻灵忧心忡忡的对视一眼,她们俩从董嬷嬷离开后便贴身服侍楚灿,这才知道楚灿时常被梦魇所扰,可楚灿不说缘由她们也不敢问,只能猜测她是在为颜少主伤怀。
“主子,主子醒醒。”轻烟温声轻唤楚灿。
楚灿睁开眼,眸光只是一瞬间的涣散便恢复如常。
轻烟心中微涩,主子如此金尊玉贵的人儿,缘何会有这样的习性,到底是吃过多少苦才会将戒备深入骨髓啊。
楚灿捏了捏眉心,懒懒坐起身,她警惕是因为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不确定性导致了不安全感,而最近频繁的梦魇则是前身的执念在与她斗法。
原本楚灿对于那缕执念是抱着同情怜悯之心,以及后来者鸠占鹊巢的过意不去才放任不管的,可这看似无害的执念却是愈演愈烈,不但影响楚灿的情绪,干涉她的决定,甚至还能短时间的掌控这具身体,而楚灿用心神压制显然是治标不治本的,稍有懈怠对方就会卷土重来,让她不厌其烦,为长久计,楚灿必须摆脱前身的制约,彻底消除这份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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