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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女帝(修改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子洋
其实想做到这点并不难,只要楚灿可以全盘掌控这具身体,彻底与之融合,那前身的执念也将失去依附的空间,永远烟消云散。
说起来,前身的大部分记忆楚灿已经消化融合了,唯独那身无数鲜血和白骨堆积起来的武功她本能的排斥,不愿触及,所以至今为止她都没有将体内的真气理顺,功法招式也一知半解,人血更是出了神殿便没再喝过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楚灿打定了主意。
“我要练功,你们给我护法。”楚灿吩咐一声便盘膝坐定,认真研究起前身关于血魔功的记忆。
轻烟轻灵退出车厢,打了个手势,十几位劲装侍卫立即驱马围拢过来,将楚灿的车驾守护在中间。
此后的几日,楚灿先是把前身主演的限制级恐怖片看完,然后按照记忆中的修炼法门结起手印,勉勉强强的将真气运行了一个循环后,楚灿疼的小脸发白,冷汗直流,她将心神沉入体内一查看,愕然发现不但经脉堵塞,真气混乱,而且药力淤积,暗伤累叠,楚灿目瞪口呆,前身你是有多不爱惜自身啊,你是借颜灼天之手自杀的吧?
将前身咒骂了一遍的楚灿很快冷静下来,如果这具身体的健康状况真那么糟糕,为何自己这些日子会没有感觉,她结合记忆再次细致的检视体内状况,发现确实没有咋看之下的那般严重,经脉真气花些时间力就可以理顺,淤积的药物也能吸大半,至于体内的暗伤,那是因为血魔功太过霸烈导致修炼者伤及自身,只能慢慢温养了。
看来没有一两个月完成不了这项工程,楚灿苦笑,是她想的简单了,本以为只要把前身练功的记忆融合,武功就是自己的了,谁知这体内的烂摊子一点也不比外面的省心。
急不得,慢慢来吧,楚灿静下心来,再次结起手印,艰难而缓慢的运行着功法,一点点的吸,一遍遍的梳理...
这日,楚灿行功完毕后与轻烟轻灵二人闲话京城趣事,轻灵见楚灿心情不错,便道:“主子,京里传来消息,轩少爷从边关回来了。”主子与少爷关系不甚好,她身为凤卫自是知情的。
楚灿嗯了一声,哥哥楚轩对前身原本很是疼爱,可三年前突然变的冷淡,虽然每年都会在她探亲时回去见个面,不过就那别扭样还不如不见呢。
楚灿在现代也有哥哥,且兄妹俩关系非常融洽,所以在知道前身有哥哥时忍不住便移情了,真心希望这个异世的哥哥也能让她感受到那份亲情。
不管怎样,她都会试着解开楚轩对她的心结隔阂,亲兄妹哪有隔夜仇的。
楚灿正想着怎么和哥哥缓和关系,马车却停了下来。
轻烟不用楚灿吩咐便出去打探情况,很快回来禀报道:“主子,咱们遇到九皇子出使晋国的使团了,辛统领让属下请示您,可要一道走?”
楚灿回忆了下这位夏国九皇子的情况,然后无所谓的道:“既然遇到了就一起走吧。”
轻烟出去传话了,轻灵掀开车帘看了看,皱皱眉,不放心的道:“主子,虽说这条官道是晋国回夏国的必经之路,可属下见他们的马匹都有些冒汗了,想来是一路疾行所致,九皇子会不会是另有企图?”
楚灿赞许的看了眼轻灵,道:“你能想到这点还不错。”这两个凤卫,轻烟擅长轻功消息,轻灵擅长医毒,两人的脑子都很好使,给自身的定位也明确,发现问题便会请示她这个主子的意见,不像董嬷嬷仗着老资历总是想左右她。
轻烟传话回来了,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回禀道:“主子,这次出使晋国是户部的莫尚书领衔,翰林院的几位大学士为副,九皇子只是皇室代表。谈判的主要内容是购买晋国铜矿,虽已谈妥却还没有签下文书,据说是晋国以此拿乔想与咱们夏国和亲,不过莫尚书并没有答应下来。”
楚灿颇为无奈的看着轻烟,道:“姑姑要是知道你这样滥用凤卫的人会生气的。”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打听的如此详细,不用说也知道是轻烟从使团队伍中的凤卫那里问来的。
轻烟赶忙跪下,道:“主子,皇后娘娘早有严令,您的吩咐等同于她。”
楚灿心里一紧,姑姑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让她做下任皇后吧,她可不想一辈子住在那个华丽的笼子里等着男人来睡她,何况还要和许多女人共用一根黄瓜,了吧。她喜欢美男,也享受性爱,上辈子她过的逍遥恣意,这辈子也没准备一棵树上吊死。
轻灵不知楚灿的腹诽,她见主子没说话,便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主子,您说这九皇子他们会不会是故意来遇咱们的?”
楚灿把刚才的心思压下,暗暗决定等见了皇后姑姑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趁早打消她这个念头。便道:“九皇子当然是故意来遇咱们的了。”说完见两个丫头一脸的解,好笑的道:“别着急,一会就知道他的目的了。”
三人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行至楚灿的马车旁才放慢了脚步。
“灿儿堂妹,九哥向你讨杯茶吃,可好?”来人声音清越悠长,带着股漫不经心的风流味,明明轻佻却不会让人听着生厌。
楚灿牙酸,前几天才和董嬷嬷讨论了表哥,这里又蹦出个堂哥。
她掀开车帘,大刺刺的打量着这位京城有名的美男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一袭飘扬的火红锦袍,再往上看,嗯,确实长的不错,白皙的肌肤上隐隐有着薄汗,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晶莹剔透,狭长的桃花眼中闪烁着魅惑的春意,高挺的鼻梁,红润的朱唇,简直是个勾魂的妖孽,两年没见,这货是越长越美了。
九皇子夏子琪俊脸上堆满笑意,大大方方的任楚灿打量了个够,嘴里还调侃道:“灿儿堂妹怎么这样看着九哥,难道你把九哥忘了不成,哎呀,九哥真是好伤心啊。”说完还夸张捂着心口,仿佛楚灿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样。
楚灿闻言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脸嫌弃的道:“别套近乎,咱们不熟,九皇子叫我楚小姐就行了。”
九皇子夏子琪对楚灿的疏远毫不介意,打马靠近了一些,厚着脸皮道:“灿儿堂妹,请九哥上车喝杯茶吧。”
楚灿眯眯眼,对凑过来的九皇子夏子琪突然展颜一笑,瞬间如牡丹绽放,华丽耀目,如血的红唇轻启:“九皇子赶路辛苦了,上车吧。”说完便放下了车帘。
九皇子夏子琪被楚灿那突如其来的笑靥晃花了眼,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轻烟已经很有眼色的打起帘子,道:“九皇子,请。”
九皇子夏子琪回神,暗骂自己定力不够,竟被这个恶毒跋扈的女子给迷惑了。
三年前的宴会上,他亲眼看到楚灿因为一位小姐穿着和她同样款式的裙袍便扭断了人家的脖子,第二日还不依不饶的将为其制衣的绣坊砸了,简直嚣张到极点,所以就算她长的再美也是个蛇蝎美人,白瞎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登上马车的九皇子夏子琪先是被车辇内的豪华程度惊了下,楚灿真不愧是楚家的明珠,父皇母后宠爱的外甥女,看看这副车辇,都赶上凤辇的规格了。
接过轻烟奉上的茶盏,九皇子品了一口,赞道:“极品银针,这可是贡茶啊,每年也不过三两斤,父皇怕是都赏给灿儿堂妹了吧。”
楚灿斜靠在软榻上,闻言嘴角一勾,不屑的道:“九皇子何必摆出这副姿态,谁不知道你的母族是富可敌国的蓝家,难道还会缺了你吃的贡茶不成。”
九皇子脸上的笑意窒了窒,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道:“灿儿堂妹可不要害九哥,这贡品除了父皇母后赏下来的,其他人怎么会有。”又怎么敢有,这个死丫头,是想害死我吗?虽然民间也流通着一些贡品,可那哪是能拿到明面上说的,要是被父皇知道,还不得整治蓝家吗。
楚灿不置可否,素手把玩着腰间的流苏穗子,等着九皇子说正事,没想到九皇子却一边与她闲话家常一边喝茶,好似两人很熟稔一般,压根不提他此行的目的。
楚灿懒得和这个滑溜的男人浪时间,便直截了当的问道:“九皇子,你追上我的车队到底所为何事?别告诉我你是口渴了。”
九皇子一噎,这什么女人啊,他这样的大美男如此牺牲色相的陪聊,她竟然还满脸的不耐烦。
就算九皇子再对楚灿不满,正事也还是要说的,所以他只是踌躇片刻,便放下手里的茶盏,轻咳一声,道:“九哥前几日派人打听了灿儿堂妹的行程,这次是专程想来见见堂妹的。”
楚灿点头,她这一行护卫队有近千人,且是旌旗招展大大方方的在行路,想打听并不难。
“母后很是想念灿儿堂妹,一个月前就将你在宫里常住的玉雪轩拾停当了。”九皇子观察着楚灿的神色,亲热的说着。
因为大将军府的主子们常年在边关驻扎,所以楚灿每次回去探亲都是住在宫里的。
“灿儿堂妹也及笄了,虽然咱夏国的贵女都十七八才成亲,可这婚事却是要早订下的。”九皇子东拉西扯了半天,见楚灿的不耐之色已经毫不掩饰了,只好咬牙把话说了出来。
楚灿闻言纳闷的看着九皇子,想不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皇帝姑爹至今没有立太子,可怎么也轮不到九皇子这个商贾出身的低位嫔妃之子肖想大位呀,这也太有理想了点吧,比辛乃度那小子重振安靖侯府的难度可大多了。
九皇子忐忑的注视着楚灿的神色,一边暗暗戒备,就怕楚灿一个恼羞成怒便出手伤人,要知道这丫头可是嚣张到肆无忌惮,才不会在乎他是不是皇子呢。
楚灿凤眸微眯,疑惑的道:“难道你想当太子?”
咳咳,九皇子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艰难的平复着气息,美艳妩媚的妖孽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气恨,他指着楚灿愤愤的数落道:“我怎么招惹你了,你要这样害我?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要是被人听到我还有活路吗,再说我怎么会奢望做太子呢,我是那块料吗?”
楚灿颔首,颇为赞同的道:“说的对,你的确不是那块料。”
九皇子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狠狠的瞪着楚灿,桃花眼中嗖嗖的往外扔眼刀,被打击的头顶冒烟。
楚灿压根不受影响,随手拿起块点心咬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道:“既然不是想做太子,那你惦记我订不订亲干什么?”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般的看向九皇子,讶道:“难道你是想做媒婆?”
噗,九皇子刚喝了口茶压心火,骤然听到楚灿的话,忍不住喷了出来,一张美人脸上时黑时白时红,煞是好看。
楚灿含笑欣赏着九皇子变脸,暗道果然是人美了做什么都赏心悦目,二不怕,不是还有颜值搭救吗。
九皇子半晌才恢复了常态,深吸口气,僵硬的道:“今日打扰灿儿堂妹了,九哥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楚灿回话,便一溜烟的跳出马车。
楚灿见轻烟轻灵憋笑的脸,自己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果然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至理名言啊。
主仆三人说笑了一阵,轻灵犹豫了一下,斟酌着提点道:“主子,这九皇子明面上是端王一系的人,可暗中却是听命于康王的,属下觉得他这是想帮着康王拉拢您呢。”主子以前对夏国的事务一概不关心,可别大意之下被人利用了。
皇帝子嗣众多,除了有限的几个封了王外,其余的都是光头皇子,而这其中以三皇子端王,五皇子辰王,六皇子康王的风头最劲,呼声最高。
皇帝一直没有立太子,这也让自觉有望大位的皇子们暗中拉帮结派,使出浑身解术的为自己增加筹码。
而楚灿这位振国将军府的大小姐,皇后的外甥女,自然就是他们最佳的王妃人选了。
轻烟不屑的道:“端王都快三十岁了,且还死过一个王妃,他难道还想让主子给他做继室王妃不成。”
轻灵也点头附和,道:“辰王虽然没有娶正妃,可是侧妃庶妃一个不少,庶长子都五岁了。”
轻烟立马又接口道:“康王到是后院干净,可是他舅家的嫡小姐早已经是内定的侧妃了,还不是因为暂时没娶正妃所以他要给正妃脸面没有纳进门,属下看康王要是今日娶了正妃,明日就能把那个表妹接进王府。”
楚灿听得满头黑线,她哪里表现出想要嫁人了,这一个两个的都为她牵线做媒。
终于两个丫头将最小的十五皇子也扒拉了一遍,才悲哀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天之骄子可堪匹配,不由愁苦不已,这可怎么办啊,难道这天下真的只有颜少主一个配得上自家主子吗?
楚灿见这俩丫头的心思都明显的摆在脸上,不禁有去找九皇子作伴的冲动。
这也太愁人了,自己才十五岁,她们操那闲心干嘛。
轻灵咬咬牙,道:“主子别急,属下这就吩咐凤卫将京城及各大世家中适龄的公子们调查一番,一定给主子找出个可堪匹配的人选。”
楚灿咽下一口老血,嘴角抽搐的道:“你从哪看出我着急了?”
两个丫头愕然,难道她们会错意了?
楚灿终于体会了一把九皇子的痛苦,揉着额头有气无力的道:“我还没有订亲的打算,你们可千万别瞎张罗,要不然我就把你们俩退回给姑姑。”





灿烂女帝(修改中) 皇后楚卿卿
凤仪宫,皇后寝宫。
紫檀木雕梁,金丝楠画柱,夜明珠为灯,水晶珍珠做帘,价值不菲的暖玉雕刻成大朵的牡丹花型铺满整个宫殿的地面,一架巨大的屏风几乎占满一堵墙,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只展翅的凤凰,眼睛尾翎上则是红宝石的点缀,光夺目,熠熠生辉。
相比这皇宫中其他殿宇的质朴简约,凤仪宫不管是外观还是殿中的一应陈设器物都极尽奢华,彰显了住在这里的皇后娘娘是何等的尊贵荣宠。
天色刚刚擦黑,皇帝便带着几个近身伺候的宫人走进凤仪宫,摆手制止了想要去通传的小太监,独自踱步进去。
宫女太监们见怪不怪,陛下对皇后娘娘的爱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因为娘娘身子孱弱,陛下便从不让娘娘出来接驾。
皇帝进了殿,一眼便看见皇后盘膝坐在祥云锦榻上做针线,柔和的夜明珠光线洒在她雅致的侧脸上,薰染出几分光泽,朦胧了女子的清瘦。
皇帝目光一暖,慢慢走过去,温柔的抬手将一缕垂落的青丝绾到她耳后,轻声道:“卿卿这是在做什么?”
皇后抬头,清雅绝俗的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病容,滢滢如水的双目浅笑嫣然,和楚灿如出一致的入鬓长眉在她脸上却不显英气,只有无尽的婉约贵气与优雅雍容。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道:“十三,你回来了。”
皇帝听的心中妥帖,这二十多年的帝王生涯使得所有的人事物都变了味,只有他的卿卿,不管他是当初那个不得宠的十三皇子还是现在这个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对她来说都只是她的男人,她的夫君。如果没有了她,那自己这颗冰冷的心将没有一丝的救赎。
皇帝在旁边的软榻上坐下,面对任何人都冷硬威严的脸上此时是一片温情,他仔细端详了皇后的气色,关切的问道:“今个身子可好?可还咳喘?”说完看了眼皇后那做了一半的针线活,那颜色一看就不是给自己做的,于是理直气壮的道:“以后不要做这些神的事情,你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皇后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浅笑,对于皇帝的小心思不反驳也不解释,扬手招呼宫人呈上茶点宵夜,又亲自给皇帝布菜,道:“天凉了,多喝些温补的汤水,辛辣的东西少吃。”
皇帝本来还准备就刚才的针线活一事发表长篇大论,最好能劝的皇后以后不再亲自给楚灿那丫头做衣裳,要做也只给他做就行了,咋闻此言,便立马偃旗息鼓了。
他酷爱食辣,每餐都是无辣不欢,可皇后却讲究养生,喜清淡。
夫妻俩不在一起用膳还好说,只要是在皇后这里用膳,他不但吃不到一点辣味,还得被迫喝一肚子的清汤寡水。
虽然每次御医请脉也说了让他进食清淡些,可他从来听不进去,御医哪里敢干涉皇帝的饮食,只好作罢,也只有皇后有这个本事能让他乖乖就范。
皇帝端起紫玉小碗一口气喝下,咂咂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皇后闻言笑意深了一分,慢条斯理的道:“寻常补汤罢了。”说完又盛了一碗给皇帝放在手边。
皇帝不疑有他,吃了几口小菜便放下了筷子,实在是寡淡的很。
他年幼时母妃便去世了,舅家又不显赫,根本护不住他,可想而知在后宫中没有母亲庇护的皇子活的有多么艰辛,伺候的宫人将他的用度克扣了,他就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的惶惶度日,最可怕的是他的那些兄弟们无处不在的尔虞我诈,欺凌陷害,几次都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他的父皇对于这一切心知肚明却根本不在意,在父皇眼里,儿子多的是,如果连这些磨难都过不去也难成大器,不如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要不是遇到了卿卿,自己怕是早就进皇陵和母妃作伴了。
想到这里,皇帝将那碗难喝的补汤一口饮尽,又吃了几口菜压压味道,才起身去净房沐浴,别以为他不知道那是蛇羹,他对那个味道的记忆刻骨铭心。
因为幼年时的惨痛经历,他登基后便有了很多忌讳的食物,身边伺候的人哪里敢触皇帝的霉头,也只有皇后,几十年如故,根据季节和御医的脉案给他备汤水,从不在意这些东西是不是他不喜的。
洗漱完毕,夫妻两个躺下后,皇帝展臂将皇后瘦弱的身子揽进怀里,抚着她的秀发,道:“小灿已经到了隋国边境,最多十日就能回来了。”
皇后舒服的窝在皇帝怀中,吸取着他身上的热气,本就因为身子不好力不济,此时已是昏昏欲睡了,闻听皇帝此言,又想起她下午得到的消息,原本的睡意都跑了,回放在皇帝腰间的手,坐起身看着他,哼了一声,不悦的道:“老九前日追上了小灿的车队,他是什么意思,是给老六说项还是给老三使坏,亦或者是他自己有那个非分之想?”说到这里便瞪着皇帝,一副你不给我个交代就别想好过的表情。
皇帝哭笑不得的将皇后拉进怀里盖上锦被,无奈的道:“看看,刚给你暖热乎点这又凉了。”掖好被角后才慢慢的道:“老九怕是想给老六说项的。”眼见皇后又要起身,他赶忙手臂紧,将皇后压制住,安抚道:“你先别急,不管咱们是怎么给小灿打算的,也要听听那丫头自己的心意啊,她要不是愿意你难道还舍得强迫她不成?”
皇后叹口气,知道皇帝说的在理,也不再闹别扭了,可一想起自己那可怜的外甥女,心里又涌起深深的自责,叹道:“是我对不起那孩子。”
皇帝与她夫妻几十年,如何能不了解她的心情,可此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只好紧紧的抱着皇后瘦弱的身子,默默的分担她的心伤,给她安慰,道:“这事是我的错,和你没关系,咱们一起补偿她就是。”
夜已深沉,夫妻二人不再说话,伺候的宫人将夜明珠用皮毛蒙上,遮去光线,暗淡的月光从窗棂中钻进来,努力的散发着自己微薄的光芒。
翌日,楚灿再次行功完毕后忍不住为血魔功的妙强横深深的赞叹,她只把功法循环了十几次便已自行运转起来,一点点的将混乱的真气吸入丹田,淤积的药力无需催动就激发扩散,滋养着她体内的暗伤,只是几日光景她的状况就已经大有好转了,照这个进度下去,最多一个月她就可以掌握血魔功,完全与这个身体融合了。
原本楚灿还有些担心,怕自己也得像前身那样杀人吸血才可以接手这身武功,为此还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可等她完全弄明白血魔功后,才发现前身在丧命前已经功法大成,不需要再吸血了,而自己穿越时因这具身体伤势太重导致武功境界不稳,所以她只需消化吸完体内的真气便可稳固在血魔功大成的状态下,也就是大宗师巅峰。
在这个武者遍地,小宗师出类拔萃,大宗师凤毛麟角的世界里,楚灿这个大宗师巅峰已经是罕有的绝世高手了,再加上血魔功大成后为她平添的大把寿元做资本,想逍遥自在还是叱咤翱翔都但凭心意,如此恣意美妙的人生却是无尽的鲜血白骨堆积起来的,楚灿感慨,果然有价值的东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灿儿堂妹,九哥又来找你切磋了。”九皇子的声音从车辇外传来,饱含着郁闷无奈,听的轻烟轻灵两个丫头掩嘴偷笑。
楚灿的凤眸也染上了笑意,九皇子在她这里吃了几次闭门羹后,转而改变战术想要投她所好,借着切磋武功套近乎,结果被掌握不住力道的楚灿暴揍一顿,为表歉意她邀请九皇子一起用膳,结果,第二日九皇子又一瘸一拐的来切磋,然后鼻青脸肿的与楚灿喝茶。
也亏得楚灿才消化了两三成的血魔功,要不然一个拿捏不准九皇子就能进皇陵享受香火供奉了。
楚灿悠然起身,继续去活动筋骨。
“啊!疼死我了,不打了,不打了。”九皇子狭长的桃花眼上淤伤还未褪尽,下巴上又添了块黑青,一身鲜艳的红衣被劲气划了好几道裂口,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原本高高簪起的长发也因左躲右闪而散落出几缕发丝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楚灿招站定,浅蓝色衣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高挑身形,长发随意的绾了个髻,余下的青丝垂在后背,如同锦缎般服帖光泽。
与九皇子的狼狈相比,楚灿不但衣衫整齐,甚至连发丝都没乱一根。
经过这几日的切磋,楚灿对功法及内力的掌握已经熟练了很多,她要将血魔功融会贯通,做到发自如,就需要个陪练帮她喂喂招,试试手,所以九皇子的自告奋勇实在太合楚灿的心意了,就是血魔功的那些招式过于华丽繁琐,不合楚灿的胃口,于是她便临场发挥了,好在以前在健身房练瑜伽的时候学过半年的空手道,如今有了内力这个强大辅助,更将讲求实战,一击必杀发挥的淋漓致,所以在别人看来,楚灿出手凌厉,简单干脆,大开大合,丝毫不玩那些好看却不实用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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