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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逸青之青
虽说最近天气凉了,可顾客依然不减。今天又是个周末,出来的多半是结伴而行的女生,或者手挽手的情侣。他早没了大学时候的春`心萌动,看着她们既不渴望也不羡慕,倒是甜品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之前信祁跟他说前女友的事情,让他对女人这种生物产生了一些敌意,再加上有个万事压他一头的姐姐,又让他十分敬畏。这两种感情加在一起,令他无法不去疏远。
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上前排队,他一个大男人跟着一群女生还是怪别扭的,不自觉与她们保持距离。他今天这一身穿得很随意也很低调,可惜架不住高挑的身材与俊逸的外貌,即便就那么站着,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终于排到他这里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买了两个甜筒,付过钱走到一边,听到周围几个女生的低语,好像在猜测他是要买给谁。
他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几个女生立刻移开视线装作没在关注他。忍不住笑了笑,就在旁边背靠墙蹲下来,甜筒一手一个地拿着,先咬了一口左手的,又咬了一口右手的。
他还能买给谁,当然是自己吃。就算信祁在也不会吃这种东西的。
内心不住地自嘲,边吃边想信祁会怎么跟秦修霖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朋友?仇人?还是什么别的?
说实话他不敢承认自己对信祁的感情,这么多年一直把那归结于依赖,到头来却发现远不止那么简单。昨天他问了信祁半天有没有找女朋友的打算,听到他说没兴趣,他居然还是窃喜的,只是不敢问他对女人没兴趣,是不是对男人有兴趣。
在知道信祁私藏自己照片的时候,他并没有太过生气,更多的则是震惊。信祁这人喜怒难形于色,他根本看不透他,也不敢妄自揣度,只怕猜错了方向害自己尴尬。
栗子说信祁暗恋他的时候,他倒希望那是真的,可他旁敲侧击过也直接质问过,信祁全部回避了,搞得他不知该不该继续。他很想挑破那层纸,又不敢挑破那层纸,不是没有勇气,只因还有父母的事在那里搁着,像道根本无法逾越的坎。
信祁间接害死了他父母,就算不是信博仁亲生的,这仇怨他也能记一辈子。
想原谅,哪那么容易呢。感情这种东西,从不是心血来潮一蹴而就的。
厉行抬头望着天空,忽然觉得活着真累。
两个甜筒下了肚,他完全没有吃过瘾,心情烦闷的时候更渴望一点甜品来刺激味蕾。起身又去买了两个,再买了两个,剩下七块钱凑不成个双了,他才终于拍拍手准备回家。
然而他却意外地高估了自己的胃。
平常抽烟喝酒辛辣海鲜都照单全的胃,今天也不知怎么了,随着他的起身蓦然一阵绞痛,直钻得他步子一软差点就地栽了。用力撑住墙壁,心说可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现在去医院都没钱交挂号。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还是完全直不起腰,疼痛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眼前发黑地挪到路口打了个车,开车门都开了两次,浑身虚软得坐进车里就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司机扭过头来看他,询问道:“没事吧?”
“没……没事。”
“去哪儿啊?”
厉行喘着气把小区地址报给了他,生怕他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心理盼着到家之前这胃疼能自己过去,他一向身体好惯了,没道理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可惜一路疼到站也没能停下来,司机看他疼得厉害,跟门卫打了招呼,特意把车开到楼下。看一眼计价器:“到了。九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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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行把手里仅剩的七块钱给了他,又摸一摸兜,摸出个五毛的钢。钱依然不够,他只好说:“师傅,我上去给你拿。”
“算了算了,”司机摆摆手,大概看他脸色实在吓人,剩下的钱也不要了,“你快走吧。”
厉行道了句谢谢,打开车门下车。司机摇下车窗喊:“不行就去医院啊!”
厉行没力气再回他,扶着墙进了单元楼,被刀搅般的胃痛钻得上个二楼都停下来休息好几次。好不容易按响了门铃,弓着身子在门口等半晌,居然没人来给开门。
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的,他又按了两次,还是没人开门。他已经痛得站都站不稳了,只恨自己出门忘带钥匙,贴在门边拍门喊:“信祁!开门……你他妈给老子开门!”
喊完这话他就直接跪在了地上,两眼发黑心跳加速,哆嗦着掏出手机正要给对方打电话,门却突然开了。
“你出去了就别……”信祁话到一半戛然而止,看到他的样子便是一愣,忙将他扶进屋,“怎么回事?”
厉行来不及跟他解释,直接冲进卫生间吐了个天昏地暗。信祁皱眉





毒品 分卷阅读43
问:“你吃什么了?”
“甜筒。”
“吃了多少?”
厉行伸手朝他比了个“六”。
“你疯了你?”信祁强忍住想要骂他的冲动,“去医院吗?”
“不去。有药没?”
信祁白他一眼,还是给他找了药。他就着热水服下,便一头扎进沙发里,脸色惨白地蜷成一团。
“真的不去医院?”信祁又问。
厉行摆摆手,又忍了一会儿药开始起效,疼痛终于慢慢缓解。他翻个身仰面朝上,浑身瘫软,衣服都被冷汗打得湿透。
手脚逐渐回了暖,疼痛的余威还未完全散尽,但至少可以忍耐了。他眼神萎靡地看了一眼信祁,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秦修霖呢?”
“走了。”信祁扔了条毯子在他身上,“你不去医院就回屋睡觉,别在这呆着。”
厉行对后面一句全然不顾:“走了?你不留他吃饭?”
“他还有事。”
“你都不带挽留一下的?他不是专程回国来看你吗?”
信祁瞥他一眼:“你倒挺上心?他本来近期就是要回国的,听到消息大概提前了几天行程。你不是不愿意看见他?”
“所以他就不回去了?那以后岂不要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无视了最后一句。
“没那么夸张。现在天信出了事,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发展。”
厉行啧一声,坐起身来,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但说起来他跟秦修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好表现得太小肚鸡肠了,只好挠挠头没再接话。
第三次果断回绝了去医院的询问,他被信祁搀回卧室,疲惫地倒在床上。翻个身道:“你怎么跟他说的?”
“说什么?”
“咱俩的关系。”
“实话实说。”信祁铺好被子,俨然做了直接睡觉的打算,“不然你想让我怎么说?”
厉行闭了嘴,只腹诽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索性也不再问,宽慰自己道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第二天还是被信祁拖去了医院,但是症状已经完全消除,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夫让他去做胃镜他果断拒绝,心说自己以往也没什么病史,偶尔一次胃痛实在不值得这么小题大做。
最后什么药也没开成,只得了些少食辛辣生冷的叮嘱,又叫他近期不要抽烟喝酒,他嗯嗯啊啊地应着,实际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
相比这些他还是更在乎信祁,这医院来都来了,空手回去实在不太好。在他反应过来前跑去挂了呼吸科,正巧今天经常给他看病的专家出诊,叫号叫过来的时候,二话不说给他推进了诊室。
当时信祁的眼神直看得他打哆嗦,不过为了他的生命安全考虑,还是强顶住了。老专家一问他最近都干了些什么,脸色立马冷了好几个度,各项化验全部拍了过来。
排队交钱拿药一忙就是一上午,厉行跑前跑后,信祁多半时间则是坐在那休息。结束以后走到医院大厅,厉行又问他要不要再挂个骨科看看,被甩了一串冷眼。
两人打车回了家,信祁疲惫地跌进沙发里,轻捏眉心:“早知道你这么生龙活虎,就不该带你去医院。”
“我都跟你说了我没事,谁让你不信啊。而且你这体力也太差了吧。”厉行看着过敏源检测的单子,“你也没对什么过敏很严重嘛,这几项都是轻度的。所以你最近那么频繁地犯病,还是情绪因素和美沙酮?”
“差不多吧。”信祁洗手回来,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橘子,“以前对花粉过敏挺严重的,后来治了一阵,现在好多了。”
厉行张着嘴等他投喂,又听他说:“不过我对香水过敏,看你带过来的东西有香水,警告你别喷。”
“哈?”厉行把对方扔来的半个橘子囫囵嚼着吞了,“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带过来了。”
“看你也没要用的意思。既然不用,你买它干什么?”
“偶尔会用到。总有那么些人喜欢闻香水,你懂吧。”厉行耸了耸肩。
信祁又剥了第二个橘子,塞两瓣进嘴里:“以后别用了,你也不需要再巴结什么人。”
“哦。”厉行干巴巴地应着,“那你们公司的员工……总有喷香水的吧?她们要是去见你,你怎么办?”
“以前我办公室的门上挂着牌子,后来她们都知道,就撤了。如果有新人不知情,我可以容忍她们一次,再有第二次……那我就得考虑考虑是否还要继续留她在公司。”
想想好像他的助理从来不喷香水。
“你因为这个开过人吗?”
“开过。”
厉行显得有些惊讶:“你可是以平易近人著称的,这不符合你的作风。”
信祁眯起眼来:“那次差点被她弄得送去抢救,我再留着她,那就不是平易近人,那是好欺负。”
厉行心说你在信博仁眼里只怕就是好欺负,嘴上却没敢说出来,他也知道信祁这人虽然平日里脾气好得可怕,一旦发起火来反而更吓人,就像咬人的狗不叫。
这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这确实是信祁给他留下的最深的印象。
他这么想着,又偷偷瞄了一眼某人,他还低垂着眼睑正在一点点挑去橘瓣上白色的橘络。本以为他要把橘络扔掉,下一刻却抿到了嘴里,继而将挑去橘络的橘子抛了过来。
厉行本能地接住,疑惑道:“为什么把白丝都挑了?”
“你不是不爱吃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爱吃?”
“你小时候从来不肯吃有丝的橘子,一口都不肯。”
厉行指了指自己:“我?”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信祁别开视线。
厉行看着那个没有了橘络的橘子,光秃秃的反而有些奇怪。心说这人怎么把自己以前的事全记着?装了那么多工作还不够,还要记着这些鸡毛蒜皮的杂事,他的脑容量真的够用吗?
再一想他好事坏事全都记得,岂不是意味着他也非常记仇?
没由来打了个哆嗦,只盼着这人别十年二十年以后还跟他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手头赶紧把开回来的药拾掇了一下,正想叮嘱他按时用药,信祁就看穿了他的意图:“放那




毒品 分卷阅读44
吧,明天开始。买都买回来了,我遵医嘱就是。”
厉行一大堆话被他噎得说不出口,别提有多堵得慌。看他不乐意听,也只好不再忤他,想必这些年他早听烂了类似的叮嘱。
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信博仁的一份。
“别愣着,做饭去。”信祁道。
厉行“哦”一声走向厨房,在心里默默叹气。问清楚某人内心想法的事,只怕又没个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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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客人不请自来,让厉行十分郁闷。
一周之内警察来了两趟,秦修霖来了三趟,无论谁他也不能不给人开门。绑架案的事似乎没什么进展,信博仁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警方调查也陷入绝境,刘警官说这事多半是要不了了之。
厉行又顺便问了问信博仁的案子,对方说一切顺利,要定他的罪是没跑了。至于信祁会得到什么样的判决,目前还说不好,不过鉴于他有自首情节和重大立功,又基本是从犯,应该不会判得太狠。
听他这么说厉行才稍宽心,再看信祁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好像要被判刑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秦修霖来的几趟,厉行没再表现出敌意,也没主动去跟他攀谈,态度虽然不冷不热,总好过见面就吵。
他来主要还是看望信祁,陪他聊天,又买了很多东西过来,其中包括几包中药。
厉行很好奇中药是干嘛用的,秦修霖走了以后便拿起来看个不停,拆了包闻着里面的药材,一股药香和苦味。
他捏起几片植物干叶样的药材,凑在鼻端轻嗅,甚至还想尝一尝。信祁好笑地看着他:“你想吃吗?”
“这药不是用来吃的吗?”
“那是用来泡脚的。”
厉行一怔,立刻撇下药,尴尬地轻咳一声:“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不想想他怎么会无端给我送中药喝。”
厉行甩他一个白眼:“我哪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天也不早了,要不你现在就烫个脚睡觉?”
“也好。”
秦修霖吃过晚饭才走,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厉行说是让信祁早点睡觉,心里也知道他肯定是睡不着,戒药的这段时间,每天能有四五个小时的睡眠都算好的。
他身体难受,嘴上却不说,还要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只有在他独自发呆的时候偷偷瞧他,才能看到他皱着眉,将毯子上的毛攥得一簇一簇。
厉行也不知道他这般是装给谁看,也向他提起过,他说会改。到头来依然毫无变化,好像已经习惯了伪装,想摆脱都摆脱不掉。
厉行在家里找到一个膝盖高的熏蒸桶,把中药煎过后倒进桶里,水温调得合适了,才让信祁把脚伸进来。
水没过了小腿的三分之二,信祁坐在床边,厉行蹲在地上。信祁身体微微往前倾着,垂眼道:“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送药给我,就算在国外,也会托人送来。”
“觉得愧对于你?”厉行抬头看他。
“可能是吧。”
厉行把手也伸在桶里,慢慢给他揉`捏着小腿和脚底:“那效果怎么样?我也没看你见好啊。”
“还行吧,坚持下来至少能平安过冬。就是以前工作忙,总是没有时间。”信祁看着已经拉起的窗帘,轻叹,“早知道就不应该去出那趟差,真是得不偿失。”
厉行手指停了停:“你恨信博仁吗?”
“我已经没有力恨了。”他深深吸气又长长吐出,笑得自嘲,“逸远,有时候我真的好累。这五年来一天比一天觉得自己力不从心,就算你不回来找我,我恐怕也很难再坚持太久。”
中药的味道并不好闻,木桶里水面晃动着,厉行手一紧,又问:“那你恨我吗?”
“不恨。”信祁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没有硬度,“但我不会原谅你,不管是你对我的报复,还是你私自从我手中逃脱。”
“我也一样。”厉行同样神色平静,“我也不会原谅你,对我,对我父母。我会永远记着,一辈子。”
“一辈子。”
视线久久交缠,两人又忽然同时笑了起来。信祁摇摇头:“等这事结束,就算不让我蹲监狱,我也不打算去工作了。我想歇一阵,只要一天不穷到街头乞讨,我就一天不去上班。”
“这么任性,”厉行重新埋头给他洗脚,“我记得你可没有存款了。”
“还不是给你拿去垫了钱。封逸远,你现在至少拿着夏风的股份,我才是真的一贫如洗。还钱和养我,你选一个。”
厉行啧了一声:“我说总裁大人,这话你也真说得出口。真想把你这话录下来放给天信的员工听,看看他们怎么看你。”
“爱怎么看怎么看吧,人有的时候就得无耻一些。”
厉行彻底没了脾气,慢慢给他按摩着小腿。时隔五年他腿上的疤居然还清晰可见,想必他从来没用过什么祛疤的措施。
也就是伤在腿上,要伤在脸上他就不信他不在意。
正按得出神,忽然感到对方把手搭在了自己脑袋上,继而轻轻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干嘛?”
厉行十分不爽被他这样揪着,正想让他松手,又被他左右转着脑袋看了看:“你耳洞呢?”
“我什么时候打过耳洞?”
“打过,跟你前女友分手前仨月,一人打了一个。”
“……我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猛一个甩头从他手里挣脱,“而且你别老再提我前女友的事了行吗?”
信祁勾起唇角:“行,行。”又捏住他的耳垂,“看来是长住了。可惜,本来还有对耳钉想送你。”
厉行赶紧把脑袋后撤,起身将毛巾甩了过去,眼神怪异:“今天没吃药吧你……哪个男的给另外一个男的送耳钉啊?自己擦。”
信祁挑了挑眉没再接话。
耳钉的事厉行转眼就忘了,事实上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有东西。当晚又陪信祁熬夜到天亮,才睡下没多会儿,被一通不长眼的电话打醒。
第一直觉以为是警察又来骚扰,闭着眼接起来才听出是魏成。那边俨然不知道这个点了两人还睡着,直接切入正题:“厉哥,明天出来喝酒吗?”




毒品 分卷阅读45
厉行迷迷瞪瞪,嗯啊着半天才回:“喝酒?喝什么酒?你明儿不上班?”
魏成听出他懒散的起床音:“明天十一放假,厉哥你睡傻了吗?”
“哦……喝酒啊,我考虑考虑。”
“别考虑了,咱都多久没往一块儿聚,明天他们全来,厉哥你不能缺席。”
厉行总算睁开眼,回过味来:“不行啊,我这走不开。”
“有什么走不开的,实在不行你把信祁带来。”
“那哪成,他……”
一只手正在信祁头发里揉着,怀里那颗脑袋忽然抬头,明显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把夺过手机:“他不去。挂了。”
魏成看着被挂断的通话,怔愣半晌,说了句“我靠”。
厉行也半天才缓过神,某人又把脑袋凑在他胸口:“睡觉。”
“哦……”他翻个身对着他,心说知道你困,起床气也不用这么大吧。这下可好,酒宴泡汤不说,魏成他们指不定怎么看自己。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借着又死皮赖脸贴上来的困意,他迷迷糊糊问:“信祁,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
“一定是人吗?”
“嗯?……动物也行。”
信祁抬眼瞧他,对方却合着眼皮。这话问得实在没诚意,他却难得答得认真。
“空气。”
“啥?”厉行完全没懂,就算现在脑子清醒,估计也一样听不明白,“你说我像空气?什么意思啊?看不见……摸不着?”
信祁皱起眉,又叹气摇头:“算了。”
“算了?为什么又算了?”
信祁拿被子遮住对方的脸:“你还是睡着的时候更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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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行被他蒙住脑袋,瓮声瓮气地哼哼两声,又睡了过去。
信祁重新把他放出来,无奈地瞧他半晌,像是自语又像是倾诉:“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分明听不懂,偏偏还要问。”
厉行早睡死过去,自然没有听到,也不会回他。他盯着对方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忽然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两下,道:“白痴。”
说完他又笑了,继而在对方身侧躺好,拉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
因为缺席了酒宴,厉行被魏成他们轮番轰炸,追着骚扰了一个礼拜。
天气越来越冷,天信也跟这天气一样从盛夏滑入深秋。他屡次劝姜音不要再管了,赶紧回来,姜音却迟迟不应,依然坚持守在公司。
有时候厉行也真的看不透她,她对信博仁明明没有感情,却出乎意料地执着于他的公司。也许天信当真有什么不一样的魅力,从信祁的嘴里,也没有听到过他说天信任何不好。
如果天信的董事长不是信博仁……谁又能说得准呢。
下过一场雨后气温骤降,暖气来之前的半个月,厉行又是买电热毯又是买电暖气,搞得信祁直说他小题大做,放着空调不开偏要乱花钱。厉行反驳说空调比电暖气电,而且总开空调空气不流通对身体不好之类云云。
信祁不再争辩,随他去了。
虽然被搞得好像得了什么大病,浑身都不太自在,但好在确有成效,最近一段时间腿都没有再痛,加上秦修霖的药,难得在这种季节手脚还能是热的。
转眼戒药已经快一个月,中途经历了一段戒断反应的高峰,浑身难受得好几天没有吃下东西。熬过去后不适感开始逐渐减轻,睡眠也好了很多,终于不用再忍受每天失眠了。
期间情绪变得极不稳定,心烦意乱焦躁难安,好多次因为一点小事跟厉行甩脸,而厉行始终迁就着,甘愿当个出气筒。信祁自己也内心愧疚,可脾气上来了完全不由自己,半小时以前还在道歉,告诫自己要克制,半小时以后又开始皱眉瞪眼摔东西。
有次他刚冲厉行发了火,厉行却从身后抱住他,不顾他的挣动附在他耳边说:“你就冲我来吧,别克制,越克制越难受。你这跟我当年比起来还差得远,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骂人骂得有多狠,你祖宗十八代我都问候过了。”
他边说边笑:“所以你现在骂我我也不生气。信祁,以后日子还长着,咱俩有的是时间互相伤害。”
戒药期间,案子的调查进展顺利,检察机关已向法院提起公诉,邹律师说跨年之前可能会开庭,让他们积极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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