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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第十二夜(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二分音
“有点迫不及待……”
浑身浸泡融化般的快感里,她听到安德烈这么说。
“……我们的孩子。”
自从安德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她提前涨奶后,安赫尔胸前的两颗乳房时常处于鼓胀沉甸的状态,走动间的微摇能带起明显的荡漾幅度,稍微一碰就缓缓沁出汁液,顶端常常是痒的酥的,弄得骨骼半软。
“我很好,别管那么多了。”
安赫尔回思绪,稳下声线回答。
手上却忍不住碰了碰胸前。
硬硬的小肉粒顶着布料摩擦,丝绸细腻的经纬上早已洇开一小片水渍,湿漉漉的,摩擦过电流。手指来回碾了碾,乳白的甜香扩散在湿润的空气里。
安赫尔险些呻吟出来。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等等,”男人叫住她,“如果你能在信中明确表达对你丈夫的爱意,那会让他极为开心。”
安赫尔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切断了通讯。
她继续那封信。
写了几个字,又想起他说的“爱意”。
他们从未互相表达过爱意。
安德烈对她说过除了“爱”之外任何一句暧昧挑逗的情话。这么想想真实的爱意本就很难随口说出,安赫尔原以为安德烈这样的人不会惧怕任何事物,就像他幼时在魔法阵里撕扯掉其他灵的翅膀,或者是像他濒临死亡依旧能轻松地微笑,或者只是像他眼中无声躺卧不露爪牙的野兽。
事实上,他跟她一样惧怕倾吐爱意,惧怕袒露真实的情感波动。
“安德烈,”安赫尔写到,“你这次回来,我希望能看到你带着一份正常的礼物,南境特产的甜点最好了……”
笔尖一顿,在纸面上洇开小小的墨点。
……安德烈似乎对她倾吐过爱意。
在婚礼上。
安赫尔的皇兄登基后对她进行了新的册封,在那之后她才举行了正式的婚礼。
婚礼之前她在房间里梳妆打扮,安德烈这个准新郎突然闯了进来,遣散了女仆,将她抱到床上,撕开底裤不由分说地进入了她。
那天安德烈做得很激烈,阴茎几乎每次都是撞着她宫口的那种尽根没入,棱角蹂躏碾扯着丝绒花瓣似的娇肉,带出清晰淫乱的水声和欲生欲死的快感。他同时将她的婚纱裙上的抹胸领口扯到乳房以下,从正面做的时候就用唇齿吸咬,从背面做时两只大掌就绕下来捏住将坠未坠、随顶撞不断荡漾的乳房,将娇嫩的小肉粒同乳肉一起包裹在掌中肆意疼爱。
安赫尔在床上高潮得失神,回过神来才发现乳头已经被咬肿了,小子宫也被灌得满满当当的,液在小穴里装不下,便挤开红肿的肉缝浇出一片淫乱至极的粘稠瀑布。
所以安赫尔整个婚礼都在担心腿间的异况。
现在想起来,那可能是他紧张的表现?
婚礼上那男人确实抚着她的金发对她这么说过:“我爱你,嫁给我好不好?”
声音低沉,缺乏起伏,有如深冬湖面冰层下寂静游弋的蓝色暗流,比他任何一句情话都要认真。并非没有感情,而是对即将崩盘的感情的一种超乎寻常的克制。
如果她在那个时候抬头望他,是否会看到藏住爪牙的野兽?是否会看到深灰眼眸里更加温柔更加包容的阴天厚雪?
安赫尔有点后悔,如果有时间,她想再补一次婚礼。
她动了动笔,墨水溜出笔尖汇成一串文字。
——感谢你触碰了我,让我重获生命。
写完后,她托着信纸,仔细打量。阳光照透手指,一张信纸薄如蝉翼。
小心思转了转,脸顿时就发起烫来。
她又飞快地坐下,将最后一句话狠狠地划掉了。
最后任性的姑娘哼着歌,补了另一句上去。
信到这就结束了。
深冬的早晨,安德烈到了一封信。
他点了支烟,在缭绕的雾气里展开那封信。
他怀了孕的小妻子寄来的信里逐字逐句都流露出对他的关心,当然,她用的是责备合命令的语气。安德烈能轻易地从佯装冷淡的字句中剖析出她那些细腻的心思。
最后一行,表达爱意的句子被划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我还是最讨厌你了,安德烈尤利尔”。
他不由得失笑。
曾经某次性事过后,他亲吻着她的脖颈问:“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的人。”小美人缩在云朵一般的绒被里,只露出一双眼眶泛红的柔和蓝眸,“但气息勉强能接受。”
“什么样的?”
“鲜花、森林还有河流。”她说,“我喜欢那个。”
他的姑娘伸出手臂环上他的脖颈,蓝色的眼中沉淀着一种海与天交融而出的温柔蔚蓝,就像在莫洛温教堂里回过头看他那样,笔直地望入他的眼睛。
他在这时释然。不论是从前几十年的不甘还是灵族踯躅千年的痛苦彷徨。
他的姑娘曾经一次又一次趴在布满灰尘的阁楼上,托腮着幻想。
原来真像那些羸弱又苍老的灵融入河水化尘而逝前说的那样。
这是我的欲望,我的罪恶,我的灵与光。
安德烈拈灭烟火,叠好那封信放入衣服里。
在贴心口的位置。





【西幻】第十二夜(H) 骑士札记·被蛊惑
金发少女踮着脚转圈舒展四肢,动作近似于芭蕾舞中的单足立地旋转。宽松老旧的外衣在飞扬中有了舞裙的轻盈飘忽感,让人想到在晨光中踩着羽毛化为人形的天鹅公主奥杰塔。
奥德里的视线一时有点难以回,所以当少女转过脸,双眼从纷飞的金色发缕中露出来时,他有种偷窥被撞见的难堪。
她伸出手,以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图纸给我看一下。”
“……”奥德里及时转过头错开她灼灼的目光,喉结滚动了一下,尽量严肃地回绝,“不行。”
“好吧。”少女无聊地耸耸肩,蹦蹦跳跳地一边去了。
夏洛缇离开得太利落,奥德里有点尴尬,想说点什么来挽回局面:“等等……”
夏洛缇顿了顿,转过来了半张脸,发丝半遮半隐,金色虹膜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光,不含笑意的视线让人无端紧张。
奥德里伸出手,露出自觉绅士的微笑:“我还没介绍自己呢,我叫……”
“奥德里约瑟,南境原驻扎兵副司令,”夏洛缇站正身子,重新露出笑容,微敛的睫毛下有亮晶晶的波光水纹,“我知道你。”
奥德里感觉心底某根弦在绷紧之后骤然放开,震荡明显。
夏洛缇状似疑惑地眨了眨眼:“不过副司令怎么会来送图纸呢?”
“这……”奥德里的声音刚吐出一半就与舌尖打起了磕绊,他低头望向夏洛缇纯净无杂志的眼睛,有点无力地开口,“是很重要的图纸。”
“哦。”夏洛缇点点头,神色逐渐加深。
她在心里考虑了下刚才出现在水晶球里的半灵和奥德里的关系,很快得出结论。格尔纳明显把驻扎军指挥方面的实权交给了那位灵,至于面前这个副司令,被初来乍到又无身份地位的异族压过一头随意指使,感觉一定不怎么好。
夏洛缇嗅到了斗争的气息。
换作平常她可能会说点什么来诱导奥德里跟那个灵起冲突。她喜欢看两个人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斗得头破血流,就像旧时奴隶主对观赏角斗士拼死厮杀乐此不疲一样。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时间安排那些余兴节目。
夏洛缇从腮边拈起一缕金发,若有所思地绕着发尾,埃利森平淡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可以把图纸拿过来了。”
奥德里上前几步,夏洛缇转了个身蹿到他面前,露出笑容:“我帮你拿。”
夏洛缇突然的逼近让他没有由来的紧张。年轻女孩的脸就停在距他不到半米的地方,抬着下巴呈仰视状。阳光亮得晃眼,他却在一片模糊中清晰地看到了夏洛缇耳边翘起的几撮毛茸金发,夏洛缇交织的眼睫投在金眸里的倒影,夏洛缇脸颊上的温柔绒毛以及仿佛含了花瓣的嘴唇。
于是呼吸速度有点控制不住。
夏洛缇伸手去拿他手中的图纸,奥德里感觉她的指尖从自己沁满薄汗的掌心划过,先是微刺的指甲,然后是温柔的指腹,拨动了他细腻脆弱的掌纹,酥痒转瞬即逝。
她兴致勃勃地将图纸捧在手里,翻开准备看,埃利森已经走下了占星台,伸手抢走了图纸。
夏洛缇恨恨地瞪他。
埃利森看都不看她一眼,冲奥德里微微颔首:“没别的事你可以离开了。”
奥德里如梦初醒,有点狼狈地转身离开。
夏洛缇跟在他身后也准备走,没迈几步,腰肢又被绿藤捆住了。
“……”她无法平复自己暴躁的情绪,转头朝他吼,“松开!”
埃利森不为所动,低头翻看图纸。
“……”夏洛缇气得不行。刚刚她在奥德里身上施加了窃听魔法,这样她就可以窃取到他们的出战计划并顺利地混入队伍中。埃利森看穿了她的目的,将她的小动作牢牢控制在了掌心中。
她狠狠地挣开了绿藤,转身就跑。
一根法杖横过她的脖颈,聚光的顶端缓慢摩挲着她的下巴,带来刺肤的灼热。
法师袍柔软的触感跟着贴近,有如厚重的积雨云。她感觉男人的手臂虚拢住她的两肩,带来熟悉得让人心惊的凛冽气息,闭了闭眼,整个人就此溺入云端的积雪。
羊皮图纸在他们脚边散了一地。
“你别想让我乖乖待在这儿!”近似威胁的行为彻底惹怒了夏洛缇,她暴躁地推抵他的手臂,却没推动。
法杖抵上她的胸口,灼热的顶端正压着左胸脯的突起,缓慢地碾磨,隔着布料给她幼嫩的乳尖和躁动的血管同时施以压力。
夏洛缇艰难地喘了口气,低头盯着压在胸前那根熟悉的法杖。
她抬手,握住了它,高温烫得皮肉发出滋滋响声。
身后的男人声音低缓地叫了她的名字:“夏洛缇……”
她一把推开法杖,转身瞪着他。
男人皱着眉,双眼沉在阴郁的深蓝里。
“我不喜欢跟你待在一起。”夏洛缇向后退,脊背抵上围墙,“埃利森导师,你知道我不喜欢被强迫。”
男人的眼睛越发沉进暗蓝里,合成严苛线条的嘴唇隐隐松动,似乎想说什么。
在被他又一次捉住之前,夏洛缇掂起脚尖,仰头从魔法塔顶一跃而下。
“夏洛缇……”埃利森叫了她一声,伸出的手指从她扬起的发梢滑过,没能捉住她下落的身体。
无数鸽子飞来,企图用翅膀托住她坠落的身体。
夏洛缇从怀中抽出剑,劈开埃利森召唤来的鸽子,一瞬间血液和羽毛四散在空中,让人莫名想到失去翅膀坠海而亡的伊卡洛斯。她冲破了羽毛与血,就像陨落的辰星冲破屏障似的云霭,跌在地上时,脊骨狠狠抽搐了几下,断裂似的疼。
她咧了咧嘴唇,冲着遥远的塔尖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缓慢地从地上爬起,转身离开。
埃利森站在高耸的占星塔上,看见少女的眉头因疼痛而皱起,嘴唇却一如既往弯着气焰嚣张的弧度,激烈碰撞的矛盾感让他的心脏抽了一下。
他想起曾经的事,夏洛缇第一次在棋盘上赢了他。小姑娘的脸颊被血液染得绯红,酷似恋爱中害羞的少女。原先的她像一幅苍白褪色的画,现在她浇上了血吸饱了养分,迅速绽放开来,带着花瓣和尖刺朝他步步紧逼。
“给我改成绩吧,导师。”那时的她说这么说,双眼湿润明亮,柔弱得不可思议,“成绩这事只有你知道……”
小姑娘用满是鲜血的手点了点胸口,声音很轻,小心翼翼:“我的生命从此就掌握在你手里了,埃利森导师。”
——或许那个时候的悸动就预兆了他以后的脱轨。
埃利森转过身,法杖在掌中化沙而逝。
她的笑容和第一次象棋对战时如出一辙,她的背影又让他想起毕业典礼那天,她舍弃了魔法杖,迫不及待地从他身边逃离。
鸽子们惊慌失措地拍打翅膀,埃利森闭上眼,在纷扬的羽毛里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奥德里回到营地,心情还是无法平静。
离开魔法塔时,他回头望了一眼,看到金发金眼的纤细少女被高大的法师逼得贴上围墙,一人抬头一人低头,阳光在靠近的脸庞间折出虚幻的光晕。
他拐过一个楼梯弯道,从那个角度望去,少女的身体被彻底笼罩,只露出一截形状姣好的肩膀,下巴抬着,仿佛在承受一个从上方落下的吻。
奥德里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脑子里涌,颈后火烧火燎。
他不知道该怎么消除这种起伏在血管里的躁动。
于是他接下来的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
下属告知他尤利尔安排他去巡查长城东南角时,在心间扎根的暴躁终于发疯地生长起来,他狠狠摔了酒瓶,质问:“这里的长官是谁?听我的还是听一个来历不明的灵的?”
属下们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什么。
奥德里从边境小酒馆里预订了一大批酒用以解闷,到了傍晚,他正闷闷不乐地喝着,一个部下突然闯入营帐。
“怎么了?”
“防御罩破了!敌人袭击进来了!我,我们……”
“怎么可能!防御罩不是才加固了吗?魔法塔那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敌人是从长城东南角冲进来的,就是我们没有巡查的那块儿……”
奥德里的脑子轰得炸开,酒瓶摔碎在地上。
——
想我没?
下个番外珍珠满2000时更,更想看谁的?
骑士札记破拂晓【西幻】第十二夜(h中篇集)(二分音)|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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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札记破拂晓【西幻】第十二夜(h中篇集)(二分音)骑士札记破拂晓
爆炸声惊扰了云端上的万里浮冰。以南境鲜有人踏足的无边荒野为卷闼,鲜血与枪刃一点点燃烧夜色,群鸦开始喧闹,野狼开始长嗥,浮冰开始崩解,一种史前魔物步步倒逼的恐惧覆盖了整个冰原的夜。
两军已经交战。
夏洛缇飞快地穿戴装甲,佩上剑与枪,深呼一口气,将头盔合上脑袋。
跑进队伍行列时,她还在思考当前的形势。
最近这几天小规模作战持续不停,格尔纳的本意是想一点点破除敌人的防线,最后包围莫洛温紧压北方的咽喉——赫利要塞,敌人没有死守防线的意思,一直躲在荒原上的小块建筑和森林里抵抗,貌似处于劣势,却滑溜得像泥鳅一样让人捉不住首尾。
原来是在积蓄力量,等待他们将边防推出长城时再突袭,一口气吞下。
先前冲入营地的敌人成功切断了他们一条运输线。
后路已断,这一役,他们必须赢。
夏洛缇呼吸着冬夜的寒风,全身上下每个器官都在兴奋。
头顶突然有巨大的轰隆声传来,有如第三次灭世时席卷大陆的大洪水。
夏洛缇抬起头,心脏猛地一跳。
寂静仿佛深海孤岛的夜空被遥远的光芒点亮,光芒在扩大,在融化,虚幻的白昼笼罩旷野。
战马不安地嘶叫。
是陨石。
数不清燃着火的巨石,冲破云埃直坠大地,无边旷野在神罚之下瑟缩欲崩。
耳边的哄闹声愈演愈烈,夏洛缇牢牢握着剑,注视着在瞬间逼近的陨石,心底一片冰凉。
隔着头盔,她都能感受到那足以烤融面颊的高温。
陨石冲破防御罩的那刻,突然许多传送门展开在高空,截断它们陨落的轨迹。
夏洛缇一惊,心率没有由来地加快。
群星一点点沉入传送门,于是星辉消弭,碎金融解,蜜浆蒸发,所有攻击被无边的阴郁所吞噬,就像黄金与猫眼石从打翻的木匣子滚进黑山羊绒毯。
又是一次神迹降临。
夏洛缇松了一口气,按着胸口,因为护甲的缘故无法直接触碰到剧烈的心跳。
她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一眼。
遥远的占星台隐在夜色里,隐约能看到翻飞的衣角,无数的黑鸦与无数的白鸽。
凛风吹过,夏洛缇无法挪开视线,一瞬间整个身子都沉入或黑或白的鸦羽里。
信号弹爆炸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提醒她进攻的开始。
夏洛缇骑上马,握着剑,一拉缰绳从当前的队列冲出,直奔最前列。
圣殿骑士团一向配合默契,阵型组合井然有序,夏洛缇在训练场偷偷观看了无数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得找到格尔纳所在的位置。
她先打开设置在格尔纳身上的窃听魔法,男人们平稳冷静的交谈声随风一起传入耳中。
先是那个半灵:“莫洛温的战斗法师稀少,但魔导器制造极为先进,只要有许多补给点源源不断地为魔导器补充魔力,莫洛温的军队几乎是不可战胜的。”
再是格尔纳:“破坏补给点和攻克联军总部赫利要塞同时进行。”
“我不赞成这样,分散后的兵力攻克要塞的成功率太低。”
“没关系,”格尔纳顿了一下,“我来。”
窃听魔法一下子中断。
“听着,骑士团的诸位,”
沉稳冷透的声音流过脑髓,质感如此清晰迷人,夏洛缇的脊梁上骤然腾起过电般的愉悦与酥麻,她不由握紧了剑。
这次不是窃听魔法了,而是格尔纳在用感知魔法对全员下令。
“五队形,除过驻守营地的法师,其余法师混编入队,十比一配置。第一队之外所有人的进攻目标是补给点。”
如冬河流淌般的寒冷声线在夏洛缇的大脑里与耳膜上勾画痕迹,碎冰与河水集聚而下砸在夏洛缇理智的防线上,一瞬间让她发疯地想推了格尔纳,陷在他怀里窃听他动情时克制又难耐的沙哑低叹。
“这会是一次艰难的战役。踏上战场前,请以你们的徽章与荣誉起誓。”
夏洛缇也在发誓,发誓战役结束后就跟他久违地来一次。
“开始进攻。”
呼声震天。
夏洛缇驾着马来到她所在的那支分队的最前方。
骑士长一愣:“你乱跑什么?”
“这支分队的指挥权变了,”夏洛缇冷静地说,“现在队长是我。”
她披着庞大的重兵甲,戴着头盔,用魔法将声线改成了粗砺的男声,不露一丝破绽。
骑士长回驳:“没有接到指挥权交接的命令。”
队伍中也响起置疑之声。
夏洛缇提起剑,露出剑柄上的徽章。
众人哗然。
孤鹰展开双翅,脚爪里握着权杖与剑,在月光的照耀下每根羽毛都熠熠生辉。是尼克拉斯家族的双头鹰图章,代表着仅次于尼克拉斯总帅的权力。
“如果谁还有疑问,”夏洛缇在众人的脸庞上扫视一圈,粗砺的声音盖过一切喧哗,“马上扔了剑滚。”
控制住了整支分队后,夏洛缇提着缰绳,带领身后的骑士们冲入剑与血的荒野。
骑兵的阵型呈三角,正面对敌,一入战场又有序地分开成同样形状的小队,庞大的队伍有如夏天的融雪山洪,从万米高的峰尖一泻而下,以不可抵挡之势席卷整个荒原。
敌人的第一队很快被冲得四分五裂,有如在狂风骤雨中颠簸解体的舟,他们很快改变了攻势。步兵退回要塞,骑兵和魔导器操控下的远程攻击如浪潮袭来,巨石与炮弹的攻击目标也从营地变为了骑士团进攻路线。
夏洛缇牵马拐开,一块剧烈燃烧的陨石就擦面砸在她身侧,热浪与浓烟直逼口鼻。来不及缓冲,对面又有一个敌方骑兵袭来,她用剑将骑兵从马上砍下来,双手震得发麻。
穿着不合身的盔甲战斗太过困难,她也找不到喘息的机会,因为进攻的命令是一个接一个的。
骑士团的每个人上了战场后,都将丧失自我,不需要个人意识,不需要额外行动,只需将自己融入以格尔纳为主脑的庞大战争机器里。
鲜血,利刃与火。
理智分裂。
视线开始模糊,黑色烟雾四处蔓延。夏洛缇感觉鲜血激烈冲击着皮肤,有什么恶性质的东西随着每一次的厮杀躁动不已。她还不是正式的圣殿骑士,没有经过系统的教导,很难像真正的骑士那样在最血腥的斗争中依然保持理智。
或者说她的血脉里就埋藏着维斯特里奥与艾伯特两代皇裔混合而出的疯狂。
她闭了闭眼,心里想着格尔纳那双清亮平静的绿眼睛。
不由得回忆起半年前成为骑士的第一次出征。
那一次,不慎中了埋伏,队伍四分五裂,她和格尔纳被围困在一座破损的教堂里。
她还记得那时教堂外不知疲倦的攻击爆炸声,和支着剑靠坐在圣像下、负了伤的格尔纳。染了血的玻璃提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他将她按在怀里。她能感觉到他受了伤依然有力的手臂、钢铁般不可击破的宽阔胸膛、手掌抚摸后脑的宽厚力道以及额头上嘀嗒黏连而下的鲜血。
破旧长藤的格棱天窗渗进淡光,攻击声消退后夜莺与风灵开始低唱,他以沙哑的低声在她耳边许诺——我会保护你的。
短暂的失神后,敌方骑兵已经逼近,夏洛缇提剑的时候指节酸麻得厉害,一瞬间有点使不上劲。
敌人的攻击就快落到她身上,她一怔,突然在浑浊的血腥中捕捉到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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