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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风月(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泡沫梨
“我放在这儿啦,你趁热吃。”寺里的素斋本就清淡,几日的观察下来,我还发现这个外乡人其实特别挑嘴,不喜欢的菜就基本上一口都不会碰。总是饿着肚子,还要坚持帮着干活……如此下去,身上的伤怎么会养得好?
说起来,关于这个外乡人……他满身满脸的伤痕,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方丈的师弟慧清大师云游在外,回伽蓝城的途中,意外救了这个带着外乡口音的年轻男人,见他无依无靠又没有任何记忆,便将他带回了寺院养伤。伤刚好一些之后,年轻人便自愿替寺院里做些劈柴挑水的活,作为对慧清大师的回报。因为他没有名字,又满脸骇人的伤疤,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就称呼他为“阿丑”了
这就是关于阿丑的传言。
事实上,第一次见到他,我便不觉得他“丑”。
只觉得心痛。
没错,很奇异的,竟为一个陌生人感觉心痛!就好像是心上的肉突然被扎了一针,延绵一股细密的钻心的疼……
看见他的那一刻,只感觉那一道道的划破面颊的伤痕,就好像是划在我心底一般。
我无法解释这一种诡异的悸动。如果硬要找原因,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不看双颊令人心颤的伤痕,他的眼睛其实很美,很亮,比天上的月更加动人。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好像……好像我的太子夫君。
只不过他的眼睛总像是冷厉无情,不若夫君温柔似水,眉头冷冷地簇起来的时候,更是比玄武国的雪山还要冷漠。
第44章雪国
月底的时候,又一场大雪降临了严寒的北国。
庙宇各处银装素裹,与连绵的雪山混成了一色。
鼻子里呼出的气流几乎都冻成了冰晶,手脚更是冷得快没了知觉……我这还是裹得满身都严严实实的情况下,殊不知前头那个只穿着单薄衣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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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为何依旧可以在雪地里淡然地前行,背脊笔直。
他的发长而浓黑,被迎面的风雪吹起,似墨色的浪般,蹁跹而舞。
远远地注视着这个男人,脚下如做贼一般小心而忐忑,我的心亦跳得如同擂鼓。
“啊!”
他忽然一个转身,我来不及闪躲,“扑通”一声摔在了雪地里。
毫无疑问他发现了我。虽然他只微微侧身,虽然隔得很远,我亦知道他正不悦地蹙着修长的眉,表情冷凝。
他不动,我亦坐在冰冷的雪地里不敢动弹。
直到他回转过身,继续按原路前行,我才两手撑地手脚并用地从松软的厚厚的雪地里爬了起来。
还要继续跟吗?
……当然!
只要一想到这个满身伤痕未愈的外乡人,穿着单薄的衣物在天寒地冻的时节到处瞎走,我便忍不住心下那股想要将他敲晕了拖回暖炕上养伤的冲动!
寺里其实根本不缺他帮忙干活,事实上小沙弥们都恨不能从他手里抢回那些劈柴挑水的粗活。不止是不想看这个可怜的伤者劳累,更重要的是这个阿丑根本不像是个能干活的
挑一担水能洒掉半桶不说,劈的柴更是“良莠不齐”,大大小小坑坑洼洼令人叹为观止,更麻烦的是动不动就弄伤了手指,往他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身上继续“挂”……
阿丑以前肯定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小沙弥们心照不宣,不忍告诉现在落魄又倔强的阿丑,他在这个寺院里所作的唯一的“贡献”也被大家所“嫌弃”,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每日折腾。
阿丑除了坚持干活来“报恩”,还每日坚持在偌大的寺院里“闲逛”。
他每日都有一段时间,是要去佛殿外悄悄待着的。
伽蓝寺的香火很旺,每日进香的男女老少络绎不绝。阿丑总是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冷漠的目光落在形形色色的香客们身上,似在这些人身上,寻觅着什么。
我很想知道,阿丑究竟在找什么。
他也跟我一样,对自己的过去充满着难以挣脱的牵挂和执着?
许是由于大雪封天,这一日上香的人很少。
阿丑却如往常一般在大殿角落待了许久。
在我困倦得几乎快打瞌睡的时候,有个年轻的男子披着风雪进了山门。他手里还牵着个稚嫩的女娃儿,一口一句俏生生的“哥哥”。
“哥哥,只要我们上了香,阿娘的病就会好了吗?”
“是,佛祖听见了,会保佑阿娘的。”
“哥哥,那佛祖也会保佑小娃娃回到嫂嫂的肚子里吗?”
“……小丁?”
“要是小娃娃回来了,嫂嫂就不会生小丁的气了,哥哥也不会难过了。”
“傻丫头,你嫂嫂只是回娘家探亲,不是生你的气。哥哥也没有……没有难过。”
“那哥哥,真的不生小丁的气?”
“不气……那不是小丁的错。”
“哥哥,要是嫂嫂真的不回来了怎么办?呜呜……”
“傻丫头哭什么,就算她真的不回来,家里不是还有我跟阿娘吗?”
“可是……呜呜,哥哥不是很喜欢嫂嫂,很喜欢小娃娃吗?为什么……小丁害嫂嫂没了小娃娃,害哥哥没了嫂嫂,哥哥……呜呜,你都不骂我……”
“小傻瓜,小娃娃会再回来的,嫂嫂也会回来的……而你是我妹妹,是永远不会分离的亲人啊。”
……
一大一小在空落落的佛殿里,在大佛脚下,断断续续说了一阵,进了香,叩了首之后,又一起牵着手走了。
偷偷望着那一对兄妹十指紧扣的两只手,望着哥哥牵着妹妹在风雪里渐行渐远,某种异样的悸动在我心底流窜着,升腾着……
是什么呢?这段时日以来,心里总觉得少掉的,到底是什么呢?
直到兄妹俩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我的目光回到了佛殿另一头角落里那个男人的身上
与此同时,他冷凝的视线落进了我的眼睛里……那一瞬间,脑袋里电光石火,好似有些模糊的画面擦过脑海,却又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疼。一阵阵的剧痛自额角开始蔓延,流转过整个脑袋。
又是这样了,每次好像要想到什么的时候,头部就会不受控制地泛起这样的疼痛来。
我不敢再看那一双眼睛……
终是慌不择路地逃开了。以至于出了佛殿之后在雪地里又绊了一跤,也算不得什么了。
那一日后,我染上了风寒,在炕上躺了有三两天。
期间一直断断续续地在做梦。
梦里还是太子夫君,还有,那另一个莫名的影子。没错,“它”就好像是太子夫君的影子一般,次次都会跟着出现。可是,梦里的“它”又好像是太子夫君的仇人,次次都要争个你死我活,血腥漫天。
我生了病,尽管千小心万小心的不想让那些侍卫婢女知道,可最后还是让太子夫君得了消息,立即传令命侍卫将我送回府里去。
临走前,我也不管这些侍卫回去会怎么跟太子夫君禀报,厚着脸皮向他们讨要了几件厚实的防寒衣物。
还是想亲手拿去给“他”。
积着雪的小院愈显落寞,原想放下东西就走,又怕被雪水浸湿了,只好扣了扣门,“阿丑,你在吗?”
风寒未愈,浓重的鼻音听上去怪异极了。我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还是坚持不懈地对着紧闭的门板念叨着,“我要走了……这里有些衣物,都是干净的,就当做……是临别的一点礼物吧,你不要嫌弃……咳咳……”
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我怕被候在不远处的侍卫听见了会小题大做,赶紧憋住了。
想来屋内人今日还是不会理会我了。只得将那大包的衣物搁在了屋门口的石阶上,踩着来时的脚印,出了小院。
“吱呀”
我已经出了院门,里头那道从来都对我紧闭的木板门,却忽然从后打开了。
“……你要‘走’?”
这是阿丑第一次对我说话。
以致于我有些不敢置信。
赶紧回头蹿回到那扇门前,对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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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冷峻的男人直点头,“家里有事得回去了,下次来,我会再来看你的。”我迫不及待就朝他许下诺言
我当他是“朋友”,难得这份一直都是单方面的友谊总算有了点“回报”……即便寡言的他只对我说一句话,也算是值了。
阿丑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的脸上。
那审阅一般的视线,与他落在无数香客身上的如出一辙。
好吧,事实上这还是这位“朋友”第一次拿正眼瞧我。我是不是应该感觉荣幸?
他看了我好久。
久到我感觉那向来冷漠的目光不再寒冷,反而使人脸颊发热的时候,他总算又一次开口,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第45章心之所念
出了肃穆而寂静的山门,一路蜿蜒曲折回到城中,触目所及终于不再尽是皑皑白雪,久违的喧嚣人声,令人生出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十多日未见到夫君,心底自然是想念的。还隐隐带了些不安。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十数日,他们兄弟几个有没有出什么状况……
终于见着了夫君,见他眉目如画,神采依然而站在另一旁迎我的,还有两个同样俊美得不像话的男子,一个紫眸,一个白发,丰神俊朗,清雅出尘。
我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毕竟他们是亲兄弟……看来我的担心真是多余了。或者说是太高估自己对这几个男人的影响力了。
“路上辛苦了。”一进门,太子夫君便将我一双手儿握进了他的手心里,轻轻地包裹、揉搓,用他的体温熨暖我冻僵了的双手,轻轻地,一字一句地唤,“娘子。”他眼里的温柔一如既往,此时此刻竟更多了几分羞人的炙热来。仿佛要将冰凉凉似小雪人的我,纳进他肚里去暖着一般的炙热!
太子夫君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变得更加……更加痴缠了?
“二嫂。”胤跟笙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便一直默默地候在一边。
“风寒可有好些?”夫君揉了揉我的额角。
“没有大碍的。”我故意对着夫君甜甜地笑,撒娇似的摇了摇头,假装没有看见那两个在扮空气的家伙。
“都怪为夫……就不该放汐儿一个人在外面。”
“夫君……”他的意思是说我果真照顾不好自己吗?“只是点小毛病,根本就无妨的。”如果不是念着这么多天没见到他,我才不会任他“大惊小怪”的匆忙将我接回家来呢。
“倘若是大毛病,汐儿以为为夫还能站在这里等着别人接你回来?”太子夫君微微板起了温柔面孔,“不管怎样,还是要大夫看看的……”
“汐儿好饿噢,夫君!”我果断地打断了男人的念叨,软软地撒起娇来。
“你这小丫头……”太子夫君无奈地笑了起来,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好,我们先用膳,晚些再传大夫来。”
“夫君,你……你跟府里,可都还好?”穿过回廊,一只手儿仍旧给夫君牵着,亲昵地靠在一起往屋里走。
男人温和的凤眼含着笑意,落在我脸上的视线则透着融融的暖意,直到我手儿被他握得发烫,才缓缓地道:“没有你在,怎么会好。”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迅速羞红了脸,“夫君?”不过又是担心,怕这不仅仅是他逗我的情话儿
他要是真的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我这个做娘子的却完全不清不楚,置身事外,那便太失职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之前便觉得他有许多事都不让我知道。
“瞧不见汐儿,为夫好像吃什么都无滋无味,夜里也睡不安生……”太子夫君微微弯了嘴角,“你是不是偷偷对为夫下了什么迷药呀,我的娇娘子?”
我红着脸说不出话,余光却在这时瞥见身后,四叔面色如常,慕容笙那张微微陌生的俊美脸庞,却是绷得紧紧的,唇瓣微微动着,似有满腹更加“动听”的情话要说。
我赶紧扭头匆匆前行,不敢看那双染着难以掩饰的嫉妒的眸子。
**
晚宴上,名为来替我“接风洗尘”的两个小叔一人各抱一碗米饭,埋头大嚼,对我与夫君卿卿我我的行为“视而不见”。
用完晚膳,有侍卫进来,耳语禀报之后,夫君起身离开了。留下我对着两个依旧在人家宅院里端坐着,丝毫没有起身告辞意思的厚脸皮家伙暗暗皱眉,正思忖着这“小别胜新婚”的夜晚,夫君是因为何事匆匆丢下了我,又想着他怎么会安然让这两个小叔待在我们家……思绪混乱间,腹部突然一阵疼痛,我捂着肚子艰难地喘了一大口气!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四叔大步走了过来,光明正大地将我揽进了他怀里,“让我看看……身子怎么这么凉?!”
“唔……没事儿……”一阵阵的刺疼从小腹传来,算算日子,应该是女人的月事来了……还好,之前跟他们兄弟三个做了好些次那羞人的事,所幸没有怀妊,不然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脸色这么难看,还说没事?”七叔也急急靠了过来,“快,传医官来!”
很快的,慕容胤跟慕容笙便弄清楚了我是因何而腹痛,两个大男人都微微涨红了脸。奉命赶来的医官替我把了脉之后,开了个调理的药方,顺道也开了驱寒的方子。
“不会有问题吧?太子妃身子弱,得加倍小心。”慕容胤拿着药单,仍揪着那医官细细查问。
“四爷放心,太子妃的身体状况,国师大人早就跟小的一一交代过,小的都是按国师大人的意思开的方子。”
“嗯……那就好。”
“小的告退了。”
……
等那医官离开后,躺在炕上有气无力的我仍不忘好奇地问:“国师……我怎么没听说过?”
“是新封的,以前替你看过病。”四叔随口淡然地答了,坐上床头轻轻地揉我的发,“以后会见到的。”
替我看过病的,莫不是那个半张脸覆着金属面具的大夫吧?他还那么年轻,真有那么神通广大,神到足以担任国师之职?
“那……这些日子,还有什么事发生吗?”
国师在这个宗教信仰氛围极其浓烈的国度里,地位不言而喻。在伽蓝寺里的时候,我更听说了许多关于前任老国师的传闻,据说国师不仅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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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地理,还能勘破古今,甚至呼风唤雨,是天降的神人。自从老国师在伽蓝寺圣塔之巅仙逝后,玄武国国师的位置已悬空多年。
册封国师这样重大的事儿,竟在我毫不知情的时候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会不会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他们都全然瞒着我?
“嫂嫂不是急着去佛堂里清修么?怎么还惦记着这俗世里的事儿?”七叔意有所指,道出了当时我离开的“急切”和狼狈。
这个慕容笙!明明是他逼我的!
我不想瞧见他咄咄逼人的嘴脸,将被褥拉扯过头顶,扭头闭上了眼睛。
“别理他。”不知四叔怎么用的巧力,将我紧紧拽在手中的被角轻轻扯了下去,又露出我气鼓鼓的脸儿来。
“不过你是该罚,那寺院里就那么好玩儿,直教你乐而忘返?”
四叔的话好似无心调侃,却教我想起了寺院偏僻角落里那个孤独的男人……
唉,不知道阿丑以后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
来月事的时候总是恼人,然而这次可以说是托了它的福,令我暂时不用担心慕容笙会打什么坏主意……
夜里跟夫君也是相安无事,安眠到天亮,也很少再做那些奇怪的梦,除了偶尔跃进梦里的,那个别扭而孤独的阿丑。
数日之后,夫君带我回了伽蓝寺。不为其他,只因我原以为已经错过的国师册封的盛典,很快将在伽蓝寺圣塔举行
在老国师长眠的地方,正式完成这场盛大的交替。
方一在原先的住所安顿下来,我便匆匆急着出门。夫君好奇地问起,我吐了吐舌头,只说要去看看这里的老朋友。还不等我提及知客僧和大厨的故事,太子夫君已经被我掰着手指,津津有味地数方丈大师他们师兄弟及其徒子徒孙法号的模样逗乐了。
“枉为夫念着我那小娘子,茶饭不思……汐儿倒好,离了为夫,原来还有这许多快乐事情。”夫君宠溺地笑,终是放我找“老朋友”们叙旧去了。
虽然背后仍有人跟着,我还是很开心得了一时的自由。至少,太子夫君没有跟着来……不知道为什么,不大想让太子夫君见到我最惦念的那个朋友……
“阿丑?”进了小院,我愈加地兴奋起来,用力拍了拍门板,“是我啊,我回来啦!”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他会不会有一点点惦念我?
……
“阿丑?!”太阳还没下山呢,他就睡了?
……
“阿丑!!”这时辰他应该在屋里呀……是不是又犯起别扭来闭门不见人了?
……
“……”呜,这家伙,其实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吧?
“这位小施主。”正当我垂头丧气,心灰不已之时,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和尚倏然出现在院外,慈眉善目,正是当日救阿丑回来的慧清大师,“阿丑已经离开了。”
“离开?!”我不敢置信地瞪了大双瞳,“他去哪儿了?”
“这个老衲不知,”大师捋了捋长长的胡须,“前几日小施主走了之后,没多久阿丑也向老衲请辞。只话说伤病已好,不便再长居寺中。”
“他……他的伤真的大好了吗?”怎会这样的!我、我怎么都没想到,他既然打定主意要离开,当日都不肯同我说一声……
他一个外乡人,无亲无故,口音生涩,手脚粗笨,又不长记性……啊,还性格孤僻、少言寡语!在寺庙里还有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体恤他,出了寺院,他只身一人要如何是好呀?
“差不多了。”慧清大师微微点头,“当初确实伤得甚为严重,若非阿丑施主底子强健,恐怕……”
大师眼露慈悲,而我光是听也听得一身冷汗。脑海里竟浮现出草丛里男人血肉模糊的身影来……再想想他的伤疤……我的心里又揪起一阵疼。
“可惜老衲遍览藏经阁,仍未能寻出一个法子,能助阿丑恢复记忆。”慧清大师长叹一声,眼中无不遗憾,“他后脑淤血已散,却迟迟未能忆及过往……眼下唯有希望他的家人早日寻到他,方可团聚。”
是了,没有记忆的那种感觉有多痛苦,我太清楚不过!想想我至少还知道了自己是谁,还有亲密的夫君陪伴,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是四叔跟七叔,至少也都关心着我。而阿丑,他却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在身边,连自己是谁都还没弄清楚……也难怪慧清大师一介四大皆空的出家人,亦替他可惜了。
“老衲看阿丑施主也不是福薄之人,小施主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大师安慰了我两句,替我开了那道长久来总是紧闭的房门,便离开了。
房内,一切都简单得令我鼻酸。
我亲手奉上的那几件御寒衣物,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
就连我给他送过的那些糕点,亦一块未少地躺在油纸包里。
阿丑……想起他冷漠的眉眼,望着我,淡淡说的那声“谢谢”……我莫名地落下泪来。
第46章国师缭乱
那日回了自己住的禅房之后,我就病倒了。
同之前的风寒不同,既没有头晕发热,也不咳嗽流涕,就是觉得疼除了脑袋,还有心口,时常泛起一阵阵的疼。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太子夫君,这种症状还会加剧!害得太子夫君都不敢靠近我,只能让随行的医官想办法。国师册封大典,几乎半个太医院的医官都到了伽蓝寺,却全都对我这突然发作的毛病束手无策。
苦药喝了一帖又一帖,喝到最后吐了出来,也依然解不了我身上和心头,那莫名的绞痛。
当房中并不意外地出现慕容笙跟胤二人的身影时,我已经眼冒金星,浑身脱力,躺在床上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哥,怎么会这样?!”慕容笙变得成熟而清雅的嗓音在不远处回荡,语气却仍然如急躁的少年,“如果什么病都没有,难道是中毒了吗?”
“……应该不会。”太子夫君的声音很轻,生怕连他的说话声也会令我的病情加重似的。
“国师呢?”四叔的声音。
“……”好像未有人回答。
“还没有出关吗?”慕容笙的声音忽而在我耳边放大,“她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我……要我的浪儿受苦,还要那个国师何用?!”




龙城风月(H) 分卷阅读179
出关?对了,是有听说大典之前新一任的国师都会授命进入伽蓝寺内一个隐秘的地点闭关数日,这好像是这最神秘而庄严的传统仪式的一部分……
“……去请国师。”太子夫君的嗓音好像微微沙哑了,显得异常沉重。
“不要……”我虚软地张了张嘴。举国瞩目的大事,岂能因为我坏了规矩,更坏了大事?
“殿下……国师……打扰……”同时间有个恭谨的、陌生的声音掩盖住了我虚弱的话语。
“去、请、国、师。”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太子夫君的语气也变得陌生了,让我莫名地感觉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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