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风月(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泡沫梨
最后,颤抖着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了一团,我枕着床边少年轻轻梳理我头发的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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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蓝圣塔高九九八十一层,顶层直插入云,巍峨参天。人们远远只能观其宏伟,殊不知圣塔的地底之下,却另有一个幽暗的世界。
子时,正是人间阳气最弱、阴气最盛的时刻。一直盘膝而坐的黑袍男子,仿佛已经在这阴暗的地宫里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不仅身体纹丝不动,就连呼吸都完全停滞了。就像是与地上那个鲜活的世界完全隔绝了一般。
垂落下来已近地面的一头乌黑长发被悉数撩到了一侧身前,露出颈后白玉一般的肌肤,此刻却是汗涔涔的。仔细看,那些细密的汗珠不止在颈项之间,额头,鬓角,还有黑袍微微露出的胸前肌理,均是细汗密布。
忽然,浓黑的睫毛微微一动,男人掌风飞出,隔空按住了面前不远处一个诡异颤抖、跳跃的坛子。
“我终于找到你了……”
“再等等,我一定会带你出去,一定!”
半个时辰后。
“国师大人?”
“……”
模糊的人声打破了黑暗的地底的寂静,远远的从地宫的入口某个细小的空隙里传了进来。虽然男人的耳力足以将数里之外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却根本无暇回应。
“国师大人!”外面的传话声量加重了一些,“太子殿下请您出关……”
“……我不是说过,日出之前,不许任何人打扰吗?”山泉般清润的嗓音此刻却如来自幽冥地狱一般的阴森可怖。
“可是……太子妃娘娘病重,若是出了什么事,小的们通通担待不起啊……”那传话声弱了许多,战战兢兢地求道,“国师大人,求求您,快些出关吧?”
“……”地宫里没了声响。
“国师大人?!”
“……”
“去通知殿下,国师仍不肯出关。”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军队整齐划一的步履声划破了伽蓝寺的安静,一群群身着铠甲、手持利刃的勇士,已将地宫团团包围。
矗立在地宫入口前的男子身形异常高大,亦是一身戎装,紫色的瞳仁在幽暗的空间里散发着几分戾气,“请国师出关。”
他沉沉的话音一落,周围的玄武国勇士们,异口同声附和:“请国师出关!”
“请国师出关!”
“请国师出关!”
“请国师出关!”
……
一阵比一阵响亮的音浪,排山倒海一般从地宫四面八方的缝隙涌了进来。一直不动如山的黑衣男子终于颤动起来
他凌空按在那诡异坛子上的双手抖得越来越厉害,随着外头嘈杂声响的入侵越来越剧,整座地宫都仿佛颤动起来,以至于最后,男人周身都颤抖起来,墨发四散飞舞。
“不……最后一刻了……我苦心经营了多年,只为带你出这牢笼……不要急,不要急……”男人嫣红的唇瓣轻轻掀动,不知是在对空气中的什么人在诉说,还是只不过自言自语。他身上涌出的汗滴越来越多,蔓延至周身裸露的每一寸皮肤,只有面颊上半边金属面具覆盖下的肌理,不知究竟是何模样;只有那片金属,始终在黑暗里发出冰冷的光泽。
他面前的那只黑漆漆的坛子忽而自动转了起来,凌空左冲右撞。
“不!”他嘴上说着不急,可是自己也差不多慌了。而外头的声浪一波更比一波剧烈,势要将人逼疯一般!
“请国师出关!”
“请国师出关!!”
“请国师出关!!!”
……
“啊”眼看着那只坛子在那一阵阵嘈杂声浪中飞速旋转,几次差点撞上了坚硬的石壁,黑袍男子双目赤红,吼声震彻云霄,“滚!全都给我滚!!”
一时间地宫外示威的军队竟倒下了大半!
然后,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坛子终于撞上了石壁,瞬间碎裂成了无数残渣!随之簌簌飞落而下的,是一片细碎的粉末……
“不!!!”
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一坛的灰烬飘飞,眼睁睁地,目睹那无数的粉末散入虚空,转瞬化为尘埃……
“……”他张了张嘴,望着这令人心神俱裂的一幕,眼眸逐渐失了魂魄,全然没有发觉自己面上所覆的那片金属已经滑落。
四周的嘈杂声响仿佛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天地间只余下了他孤寂的身影。
……
“慕容允,妄你一世英雄……今日却为一个女人,轻易坏我大事……”沉默良久,男人失魂落魄地喃喃默念,“却不知逆天改命,不过枉然,不过枉然……哈哈哈……”
自言自语到后来,蓦地爆发出一阵狂笑。
“你慕容氏欠我一家的,就从那个女人开始,慢慢偿还罢!哈哈哈哈……”
第47章小镇悸动
我不清楚自己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只知道当病有些起色时,人已经离开王都不知多少个昼夜了。
没错,远离了华丽的王侯府邸,也不再闻得到寺院的香油味道,待我的意识渐渐清醒,才知道自己已然身处一个远离王都的小镇了。
说是远离,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此处距离伽蓝城究竟有多远,只是小镇民风淳朴,小地方的生活气息,与王都的肃穆氛围相较起来,实在天差地别。以至于给人感觉,多半是相隔千里了。
“阿朴叔,早。”
“汐姑娘早,这是你的豆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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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婶,早。”
“早啊汐姑娘,新捕的鱼,今儿带一条回去尝尝鲜吧?”
“汐姑娘来了,咱老苗家的烧鸡新鲜出炉,还热乎着呢!”
“是好香呀,给我半只吧苗大叔。”
“……”
小镇街市的清晨,如往常一般的热闹而生动。
不过半月,我已经对小镇里数十户人家不多不少都有了点了解,熟门熟路地混迹不止菜市,更有大小茶馆、客栈,甚至是赌坊各处。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镇虽然人口不多,因为地理位置还算四通八达,来往的过客不少,各种生意自然都能兴办起来。
除了镇头那家小小的赌坊,就连青楼都每日旗飘飘,夜夜笙歌。
回到家里,我拎着新买的两条肥美的大鱼,跑到隔壁二毛家,蹭了他娘乌兰嫂刚生好火的锅灶,在他们一家的“帮助”下,顺利煮出一锅鲜美的鱼汤来。
留下另一尾大鱼作为“回报”,我装好了鱼汤,带上了远近闻名的苗家烧鸡,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直奔镇尾的春月楼。
“春娘,早。”
虽然早就日上三竿,但是由于职业的特殊,这春月楼里的人们确实是刚刚“早”起。
看着睡眼惺忪向我招了招手的艳丽女子,我按例先掏出一点碎银,双手奉上。春娘打了个哈欠,慵懒地捻起那一小颗不起眼的碎银,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汐姑娘给的银子倒是越来越碎了……”
将近午时的阳光亦透过屋梁,同样慵懒地落在那一枚小小的金属上,闪烁点点银光。
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抱歉地笑了笑。谁让将我掳来这小镇的人,走时留下的银子还不够多呢?
“唉哟,我春月楼也不差这点银两,今日你就先拿回去罢!”摇了摇头,春娘第一次慷慨地我的用,“反正你来我们这也是便宜大家。”
如果准备的食物够多的话,春月楼里的姑娘们多少也能分到一些,尝尝味道。只不过最近,眼看着不知名的某人留下的银两所剩无几了,我也只能省一省再用了。
“不好意思春娘,今天也没有准备大家的点心……”微微窘迫地抱紧了食盒,我只盼望着今日这不多的食材能入得了那人的眼。
“你这姑娘……”春娘意味不明地盯着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那家伙前世修了什么福分,有这么好的女子倾心于他,偏还不肯领情……”
“春娘说笑啦。”
我哪里有什么好,只不过是心疼罢了……
如果可以有别的办法,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疼,我大概就不会想方设法地去“照顾”、“讨好”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了。
他住的小屋在春月楼的后院。
区别于普通杂役的“大通铺”,他的房间倒是独立一人的,也保持了他独来独往、几乎从不与人交谈的“特色”。
他也仍是做些劈柴之类的活计。除此之外,厨房据说曾经差点让他一把火烧了,前院客人又不待见他那张伤痕累累的万年冰块脸,他大致也没有多少能做的事情了。
所幸在寺庙里那段时日,劈柴的功夫练得不说炉火纯青,那也是突飞猛进,偶尔也负责出去采买些杂货,再则春月楼里的姑娘都喜欢他……暂时也不至于被扫地出门。
说到姑娘们对他的喜欢……从春娘无奈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习惯了迎来送往调风弄月的歌姬舞妓们,颇为意外地都喜欢逗逗那个看上去生人勿近的冰冷男人。
就算他一身的伤痕,也阻拦不了女人对他的青眼有加。
而我这个日日靠打点银两才能进得了春月楼,外加好菜好饭变着法子侍候的“小镇外来客”,在青楼姑娘们的眼里,大概更是一个可笑的“赔钱货”
她们去逗那男人,对方至多不咸不淡,不应也就是了。至于我,却是曾享受过数次点心饭菜都被扔出门外的待遇。冰刀般冷厉的眼神自不用说,就差没有动手将我扔出院子的围墙之外了。
可我还是不甘心。
莫名其妙被丢在这陌生的小镇已经够郁闷了,要不是一推开窗户,就在外头街市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一眼发现了身形消瘦,却仍神态倨傲的他,我大概早就忍不住投河“游”回王都去了吧。不是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然而意外再次重逢,那个几乎还完全陌生的男人,却成了我留在这里唯一而又坚定的理由。
“喂……”站在他的窗外,我小小声地打着“招呼”,也不知道该唤什么名字,“给我开开门好不好?”
要不是被他扔出来的馒头包子兜头砸了好几次,我大概还是会傻兮兮地管人家叫“阿丑”。
在我眼里“阿丑”不过是个符号而已,可是对出过不幸意外的人来说,这个“丑”字恰恰是最残忍的“侮辱”吧?
是我太迟钝了。每次都笨呼呼地惹人家生气。
“今天的鱼汤特别新鲜呢,还热着的,快开门啦。”
走过敲了敲门板,硬邦邦的,良久没有听到里头有任何动静。
“苗大叔的烧鸡也很香呀,上次你吃过一点的……味道还不错哟……让我进去吧?”
又回到窗口,对着薄薄的窗纸不停念叨着。
“今天保证不吵你……我、我替你缝的衣裳,你看看吧……开门好不好……”难为我的脸皮竟然厚到这种程度。
“……”
就在我为难地搜肠刮肚,想着还有什么样的“乞求”能够打动里头那人,结实的木板门“咯吱”一响,那人就站在门槛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呃……”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阴沉沉凶巴巴地注视着,我的心跳还是忍不住跳快了两拍。
“呵呵,”傻笑了两声,我迟疑着打了个招呼,“早呀!”
微挑了一下眉,门内那人目光绕到外头的大太阳上转了一圈,而后疑似鄙夷地微微笑了一笑。
也是,这大中午的,估计他活儿都已经干了不少,我还用跟菜市场买菜的大叔大婶们打招呼的句子来问候他……真是好不合时宜。
事实上,我的厚脸皮跟粗神经,已经最大限度地用在了“攻克”这个冷面“朋友”之上了。再多一点令人嗤笑的呆呆傻傻,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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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鱼汤应该会很好喝哦!”见他没有立刻丢我出门的意向,我赶紧抱着食盒跳进了屋内。
等我在屋里唯一的那张小方桌上放下食盒,再解下身上的小包袱,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一举一动。
真奇怪,平常他看都不会看我带来的东西一眼。
直到我打开包袱,再解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厚厚一层布料,掏出包裹在最里头的那只油纸袋……男人目光里的温度明显更低了……
“咳……”刚想拿烧鸡去献宝,结果发现他的目光根本未曾眷顾过那可怜的半只烧鸡,反而一直停留在被拿来包裹食物的那层布料上。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偷偷拿人家的衣服去缝补,不小心多弄出几个小洞,更多了几排歪歪扭扭的针脚不说,现在还用来包油乎乎的吃食……神经能粗到这种地步,方圆百里大概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对、对不起……我是怕烧鸡冷了,一时匆忙就……”我捂着脸偷眼觑了一下男人冷峻的面容,“不过我会赔你一件的!真的!我发誓!”
我发誓自己不是预谋已久的……大概是我憋红了脸撒谎的样子太不可信,男人迈开腿,没两步就走到我面前……在我荒唐地以为他马上就要伸手捏我滚烫的脸颊之时,男人带着几条蜿蜒进衣袖的长长伤疤的手掌,忽然抓住了我覆住眼睛的小手。
“啊……”我轻轻地叫了一声。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我有身体上的接触。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被抓住手而已,被那微显粗糙的、带着伤痕的大手抓住了我小小的、柔软的手掌……这一刻,周身如过了电流一般,就连有些迷糊的脑海里,也仿佛掠过一道闪电!
“你的手……”
虽然只有三个字便戛然而止,男人此刻微微低哑的嗓音,在我听来却不啻久旱逢甘霖。
第48章冷漠阿丑
“没事!”飞快地抽回了那只星星点点满是水泡和红点的手,我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
就算难以掩饰,我仍是不想被他发现,表面装作“贤惠”的形象底下,自己深藏着的笨拙……
“……”那只伤痕蜿蜒的手静静地在半空中停滞了许久,才缓缓地垂下,渐渐地,紧握成拳。
就在我以为阿丑又将回复到恒久的沉默当中时,男人却用他低沉的嗓音幽幽地道:“夫人身份矜贵,何以如此……他不管你么?任凭你做这样的事,平白糟践自己?”
什、什么……阿丑,阿丑说的话……糟践?我只是想对他好罢了,何来的糟践?
“我、我当你是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站在阿丑面前,心跳就快得不像话,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只是想、想帮帮你……”
“……朋友?”男人咀嚼着我的话语,忽而上前一步,就在我以为他要动手丢我出去的那一刻,阿丑却伸出手掌,轻轻地,抚上了我的面颊,“帮我?”
我诧异得睁圆了眼睛,心里像有鼓槌在擂动,只能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朋友间示好的碰触,并不算什么,还生怕阿丑下一秒就会反悔似的,非常认真而肯定地点了点头:“嗯!”
“呵。”阿丑却轻轻嗤笑了一声。
笑完,他的表情又冷寂了下去。恢复到波澜不惊、仿若万年冰川的模样。只冷冷地,甩开了手,背过身去,“我这一生,从未有过‘朋友’。如今,亦不需要。”
一生……难道阿丑的失忆已经好了?!或者,至少恢复了一部分?
已经习惯了被他拒绝,所以他冷漠的话语并没有使我却步,反而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听阿丑的口吻,他的回忆,似乎也并不是非常愉快……
“我、我也没有朋友……”应该是吧,我的记忆里无非尽是与几个男人纠葛的画面,“你、我……我们……”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起来。
“我说了,我不需要,亦不想要!”阿丑的背影也是冷冷,仿佛孤独地矗立了亿万年,无喜无悲,“您请回吧。”
“……”莫名的泪水落下来,滑过我力撑着笑意的脸颊。
一早便知他的生人勿进,我亦从未高估过自己的魅力。却仍执着地,飞蛾扑火一般,忍不住向他靠近。明明面对的一座大冰山,我却不断向他取暖,好像只有贴近了他,我的心才能舒坦一些。
此刻再次明确地被拒绝,除了怅然若失之外,心口更是难以抑制地痛了起来。
不想被看出异样,我强忍着,仍在嘴角挂上一丝难堪的笑容,最后瞥了一眼他冷如坚冰的孤绝背影,终于迈出步子,匆匆开了门,奔出了小小的院落。
发闷的胸口,钻心的疼痛,让我分不清来时的路。只埋头乱蹿,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再傻了,不要再靠近那个永远不会有回应的男人。
“小娘子,这是要去哪里呀?”一阵淫笑将我从痛苦的思绪中拉回到眼前的现实。
扬起了满脸泪痕的脸儿,入目的竟是三四个身形健壮,而面目狰狞的大汉。同时间看到了他们瞬间失神的眼睛和呆滞的表情。
“这……这小镇上居然会有这样的女子。”其中一个大汉终于结巴着开口。
“大哥!”后方一个男人大步跨上来,一把就抓住我细瘦的胳膊,同时目露淫光,却不忘向领头那个矮胖的男人请示,“这小娘子……怎么处置?”
“嘿嘿,今日真是没白下山一趟。”面容粗糙而黑丑的领头男子便是方才第一个开口拦下我的人,“小娘子,这么早便迎客啦?”
“……”我彻底地惊呆了。他们,他们是将我当成了此处的烟花女子?我仰头一看,正是自己仓促间慌不择路,跑到了春月楼前门侧面的小弄堂里。平时,我都是一早春月楼还没有生意的时候从前门进,出了阿丑的小院,便从另一条小径绕路回住处,一直也没有遇到过什么纠缠。此刻,街市上人来人往,春月楼也已经开始营业,我从这里面出来,被人当成了里头的姑娘也不难理解,只要解释一下,就不会有麻烦了……吧?
“我……我不是春月楼的姑娘。”平素都在太子府紧锣密鼓的保护之下,入眼能及的男子,除了严肃的侍卫,便是淡定的僧人,哪有见过男人这般猥琐而可怖的模样?一时间,我的声音战战兢兢,抖如筛糠。
“不是?嘿嘿……”为首的壮汉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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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的络腮胡,“也是,这小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姿色的花娘?不知小娘子,是哪家的姑娘,在下好上门拜访啊!”
“嘿嘿……”旁边跟着的几个男人都面露了然,“跟了我们大哥,小娘子有福了!”
抓着我胳膊的那个高个子男人更是伸出手,蹭了蹭我满面的泪迹,“这皮肤娇滴滴的,小娘子,跟哥哥说说,是谁欺负了你,让你哭成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呀?”
“是呀是呀!小娘子花容月貌,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让你伤心?”一群男人恨不得一拥而上,将我堵在巷子深处。嘴上说着貌似好听的话,面上淫邪的神态却难以掩饰,手里更是开始不老实地碰上了我身上各处。
“啊……”胸口被人抚上了!我惊慌地想要伸手抱紧前胸,然而另一只手也被人死死按在了墙上。
“放开我!来人啊!”两边的胸房都隔着衣服被陌生男人粗糙的大手罩了起来,下流地肆意揉弄,一股强烈的羞耻笼罩在我周身,终于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感到由衷的恐惧。习惯了被人保护的我,脱离了笼中鸟儿般的生活,却终归是没有能力,独自在这小镇上活下去吗?
巷子的一头,隐约可见行人经过,兴许是因为春月楼本身是个烟花场所,没有一人因为我微弱的呼救声而驻足。而巷子的另一头……那个冷漠得恨不能让我永远从他面前消失的男人,会听到我的声音吗?就算听到了,他会管我的死活吗?
我从未有如这一刻般的绝望。
衣衫已经被扯开大半,露出了胸前一片的肌肤。方才隔着衣料已经被揉捏过的两只浑圆在已然凌乱不堪的兜衣下,像是预见到了极度的危险一般,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地抖动。几个如狼似虎的猥琐男人死死地盯着我的胸脯,继而面面相觑,像是无言地商量究竟该让谁先动手。
“大哥。”最早抓住我胳膊的男人此刻干脆将我两只手都高举着,他一手就轻松将我两只手腕,扣紧在了那如铁索般的手掌之中。由此,我全身被压在小巷微潮的墙壁上,双臂高高上举,使得胸前两团软肉高高耸起,如邀请一般,不停地颤动。
到“邀请”的领头男子,终是面露淫笑,一把扯下了我上身仅余的肚兜儿,在众人明显的抽气声中,一张油腻而黑丑的面孔眼看便要朝我胸口而来!
“绷”只听一声闷响,正要用肮脏的唇舌袭上我胸口的领头男子,却突然间直直倒地!
已经被吓傻的我,呆愣地看着那猥琐的壮汉缓缓倾颓在地,而剩余两个空手的大汉,则立刻飞扑出去:“什么人,胆敢坏我等好事!”瞬间与来人缠斗于一处。
还未等我定睛看清楚挥舞着一根棍子与两个歹徒相搏的是何人,一直控制住我身子的那个高个子男人突然间放下我的手臂,转而一把扛起我的腰身,将我驮于他肩,飞快地向巷子最深处奔去!
裸露的两团软肉被迫压在了陌生男子的后背,我羞窘而又惊惧,不断蹬着两条虚软的腿,试图从他肩头挣扎下来!然而没有用,我的力气太小了,被颠得两眼发昏,却只能被人如抗麻袋一般搬运开去!脑袋开始充血,晕乎乎的快要失去思考,双目朦胧地望着远处,前方,等待我的命运,究竟是什么呢?
第48章他的惩罚
很快,许是气力不济,扛着我的歹徒猛然将我丢到了路边一个草垛里。我被摔得愈发晕头转向,只感觉又有人与那歹徒纠缠到了一处。待到终于缓过气来,我看到的已是那歹人最终倒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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