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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毒入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一了
容华实在忍不住了,轻咳一声,那三个专心致志的人听到响动,总算是回过了神,看到了在这站了许久的容华。
三人同时起身对容华行礼。
至真特别开心地对容华说:“侯爷,您快来看啊,没想到应神医下棋也这般厉害,这下辛沐有对手了!以后我让应神医帮我,便再也不会输给辛沐了!”
应心远笑得温和,摇摇头道:“至真公子谬赞了,辛沐公子的棋艺出神入化,我也只是勉力支撑,才能与他打个平手。”
辛沐的唇角又勾了勾,接着便说:“应神医太过谦虚了,明明是我十分勉强。实际上我的棋艺并不算顶尖,都是二哥教我的。若是二哥的话,还能与宁神医一战,我实在不行。”
原本容华就有些不高兴,这下从辛沐的口中再听到缪恩的名字,他顿时更为不满,脸立即就黑了下来。应心远很快察觉到了容华不悦,因而也不想讨嫌,便道:“侯爷,今日给辛沐公子瞧了,仍旧没有发现太大的问题,只是嗜睡也无需担心。若是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我改日再来给辛沐公子瞧,天色已晚,我差不多也是时候回济世堂了。”
辛沐立即皱眉说:“可这一局没有下完。”
容华见辛沐还挺舍不得应心远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看着应心远,阴阳怪气的说:“要不应神医今日便留下?这棋还没下完啊。”
这下连至真也察觉了容华的不对劲,他想提醒辛沐,可并不懂得察言观色的辛沐,居然还诚恳地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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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应心远,说:“应神医,至少等我们这盘棋分出胜负,如何?”
越国公为一方封疆大吏,说是这越州的土皇帝也不为过,如今越国公养病去了,容华便成了这越州的土皇帝,这样尊贵的身份,按理说是没人敢去招惹的。
可自古以来,封疆大吏常有,能妙手回春的神医却不常有。若是容华不怕容征死了,大可以拿应心远发作。
应心远也不知道在赌什么气,从容地坐下,继续和辛沐下这一盘棋,一直到他彻底把辛沐逼入死角,赢了这一盘。
辛沐已经许久都没有输过了,心情十分愉悦,他还想和应心远再切磋一下,十分没有眼力见地继续留应心远,至真拉住了他,辛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乖乖地没吭声,疑惑地同应心远告别。
容华一直在生气,脸黑得像是锅底似的。
应心远走了之后,至真连忙在辛沐的耳边低声说:“别再提你二哥,也别提应神医。说些好听的话,否则侯爷不高兴,一会儿你俩又得吵架。”
至真说完悄悄话之后,就对着容华行礼说:“侯爷,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您是想现在用膳吗?”
容华点点头,让至真离开。
辛沐听了至真的话,没再提让容华不悦的事,可这不能提,那不能提,辛沐便不知道说什么好,无言的看着容华。
辛沐那手足无措的模样让容华的气都消了一大半,但他还是拿着架子,说:“应神医经常过来陪你下棋吗?”
辛沐想起至真说别提应神医的话,他思索一下,觉得这是容华提的,自己回答没问题吧?于是辛沐答道:“这是第一次,以前我还不知道应神医这样厉害,下次须得小心些。”
还有下次?容华脸又垮了,说:“平日和我下,总是心不在焉,是嫌我下得太差,陪你没意思,是吗?”
辛沐摇摇头,耿直地说:“称不上太差,只是不是特别好而已。”
容华真是被辛沐的耿直给逗得笑了起来,他也知道辛沐就是这个性子,反倒不再生气,拉着辛沐去饭厅用膳。辛沐以为此事过去了,没曾想用膳之后,容华便叫来两个奴婢,又拿出了骨牌,非要和辛沐玩骨牌。
辛沐上午才被抽了,现在还心有余悸,不乐意地说:“不玩骨牌不行吗?”
容华恶劣地说:“不行,谁让你嫌我的?”
辛沐没办法,只能苦着脸陪容华玩。
几圈下来,辛沐又输得厉害,容华的惩罚手段一如当初,拿银筷抽辛沐的手臂。
根本一点儿不疼,就是让人浑身发麻,玩了两圈下来,辛沐已经是浑身发热,手臂麻麻痒痒的,他一直压抑着不敢叫出来,整个人看上去都可怜兮兮的,眼里全是水汽。
容华一直等着,特别想看辛沐哭,可辛沐怎么都不肯哭,眼眶越来越红,最终实在是忍不了,软着嗓子说:“今日早晨才玩过骨牌,现在能不玩了吗?”
容华稍微满意了些,让侍女们退下,而后便把辛沐给抱上床,拿着辛沐的手,给刚才被抽的点吹气,然后得意地说:“瞧见没,总有你不是我对手的地方。”
辛沐还未从刚才被抽手臂那股战栗中缓过来,他身体微微发着抖,吸口气说:“这样你可满意?别再折腾人了。”
容华勾唇一笑,说:“这怎能满意,我还是不满意。”
辛沐有些害怕,说:“那你要怎样?”
容华扑上去,一下便把辛沐给摁在床上,笑着说:“夫君相当不满意,得用你自己来赔我。”
辛沐立即就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低低的压抑的呻-吟。
*
辛沐睡过去之后,容华又悄悄起身,换了一身衣裳,去隔壁的厢房找至真。
至真刚刚睡下容华就来敲门,至真吓了一跳,裹紧了衣裳说:“侯爷,您这是要作甚?辛沐知道可得不高兴了!”
容华脸色一黑,说“你想什么呢?我到此处是有事情要问你。”
容华这般严肃,至真也便不再贫嘴,于是立即把容华给迎了进屋,给他倒上茶。
容华坐了一会儿,表情特别不自然的问:“这些日子,辛沐在你面前提到过他二哥没?”
至真脑子一转,联想起下午瞧见容华的神情,这便知道容华是有些吃醋了。他想,这大半夜的,这样严肃地来找自己,还以为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原来是吃醋。这或许就是容华的劣根性所在,平日里总觉得辛沐是他一个人的,便从来没有珍惜,如今让他有一些危机感,他可能就知道辛沐的好了。
想到此处,至真便故意做出一些为难的表情。
第35章倒v开始
容华忙完回到弘毅院之时,下人早已把房间给拾的整洁了,至真也搬到了隔壁的一间小院中,这会儿至真已经回了自己的地方,辛沐便自己坐在书案前看书等着容华。
容华一回来,辛沐就去迎他,容华捏了捏辛沐的脸,说:“搬到这里来习惯吗?”
辛沐其实没在觉得有什么不同,哪儿都是一样的过日子,只是容华能让他在这弘毅院中入住的确是有不一样的意义,辛沐还是觉得很满足。
辛沐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有淡淡的皂角味,那味道让容华觉得十分心安,一闻到就觉得这世上再无任何烦恼。
此时,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飘飘然的落下。辛沐不禁被飘落的雪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离开了容华,走到了窗前怔怔地看着飘落的雪。
“原来下雪是这样,好美啊。”辛沐抬头,从那一方小窗中往外看,有些无法确认自己眼前看到的是真实。
容华走上去从身后抱着他,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说:“你没有见过下雪吗?”
辛沐摇头道:“昭山没有冬日。只在书里听过,未曾看过。”
容华牵起辛沐的手说:“若是这样,仅仅在屋檐下看着怎么行,当然是要好好去体会一番。”
言罢容华便将辛沐给拉着走出了房门,到院中去看雪。
辛沐从未感受过这样冷的天气,一出门当即便哆嗦起来。容华笑说:“这才是初冬,你就这样怕冷,到了隆冬时节可怎么办?”
说话的同时,容华就打开了大氅,把辛沐给拉过来揉进怀里,用那一件宽大的大氅裹着两个人,俩人的身体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这样可还冷?”容华问。
辛沐感受着容华身体的温度,不仅是身子,连心都暖了起来。
容华勾起一根手指,把辛沐的脸抬起来,让他仰着头看天。雪花慢悠悠地飘落,落在辛沐的脸上,睫毛上,那冰凉的触感让辛沐立即就哆嗦了一下,可很快雪花便化成水,在辛沐的皮肤上滚落。辛沐被那冰水弄得哆嗦地停不下来,容华便忍不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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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渐渐变大,越来越多像鹅毛似的飘落下来,辛沐一直着脸看那深蓝色的苍穹上落下这些白色的雪花,心情便前所未有地舒畅,他微微的笑着,内心盈满了满足。
容华把辛沐给抱得更紧,然后说:“你还有许多东西没有看过,以后我便带你一一去看。”
辛沐嘴角含笑,低声应道:“好。”
这一夜,辛沐便觉得自己是那天上落下来冰凉的雪花,而容华就是一团火,彻底将他给燃烧融化。
*
那一场雪之后,天变越来越冷了。越是冷,辛沐便越是嗜睡,如今真是恨不得看书也要躺在床上。
应心远依旧隔几日便来瞧一瞧辛沐的身子,到如今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在应心远的调理下,辛沐右手手腕的外伤已经痊愈,但始终是伤了手筋,如今最大限度都只能微微弯曲一些手指。应心远说,若想要写字,大概还得等个一年。
辛沐也不着急,很快便学起了左手写字。
用左手时整个人便像刚刚开始读书认字的幼儿,那手十分不灵活,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
容华每日都抽半个时辰陪着辛沐帘子,他会从身后抱着辛沐,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的教他写字。
如此,练了十来天,辛沐总算是能把“容”这个字勉强写得像样。
辛沐以为往后的日子就这样了,可就在他刚刚准备开始练“华”这个字时,平静还是被打破。他以为不变的一切,始终还是变了。
那日,容华刚刚握着他的手,正准备开始写字时,下人进来通报,说是容家祖宅那边来了个人,有要事禀报。
听到这话容华与辛沐都吓了一跳,俩人都心道不好,赶紧把那名侍卫叫进来,那侍卫哭喊着进来,惊恐的说:“侯爷,出事了,国公爷的病昨夜复发,情况相当危机,小人已经派人去济世堂请应神医,此刻便来寻侯爷,您赶紧去,这次国公爷的病来的突然,若是慢了,怕是……怕是……”
容华脸色突变,猛的一拍桌说:“怎么可能?大哥的病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吗?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侍卫带着哭腔回答:“小人不知,前些日子一直都很好,也不知昨夜里怎么了……突然就……”
辛沐拉了拉容华的袖子,说:“别说那么多,先赶紧过去!”
容华什么也顾不上,丢下了一切就出了门。
辛沐和至真都没有跟去,于是整整一个下午辛沐和至真都在家里都心惊胆战的。俩人一直等着消息没睡,到半夜时,总算是敲锣打鼓地来了一个侍卫通报,那侍卫脸色惨白,整个身体如筛糠似的抖,辛沐紧紧抓着至真的手,看那侍卫的反应就知道,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那侍卫跪地,满面眼泪地大声吼道:“镇西大将军一品越国公……薨!”
*
足足过了半月,容华才又回了越国公府。容征的葬礼就在祖宅那边办妥,皇上将其追封为越王,谥号忠勇,另有各种金银财帛的赏赐陪葬。
曾经横扫大西面边陲的容征,在如此年华便英年早逝。生前的一切荣光无法带入地府,人已入土为安,接下来,便是活着的人的事了。
容征去世的消息一传开,西边的那些蛮夷小国便开始蠢蠢欲动,不管心中多么沉痛,容华也必须尽快接受封爵仪式,而后,大的边陲,越州这个屏障,就要考容华去守卫了。
封爵仪式,应当由容华亲自去京城接受皇帝的封赏。可这越州边境实在是离不得人。因此,封爵一事便只好尽量简略,如潮面圣之事也暂且搁置,皇上派了钦差到越州来进行封赏,一旦仪式完成,容华在不是什么平安侯,而是守卫月走的镇西大将军,新一任的越国公。
在钦差大臣来的前两日,容华便回了越国公府。他走的时候是一个人,可回来的时候,他却不是一个人。
辛沐和至真接到消息便一早在越国公府门口去迎他,远远地瞧见了浩浩荡荡的马车车队,待到为首的马车道跟前,他们便听见了马车上还有一人的声音。
那是映玉的声音。
至真脸色一边,当即便怒火中烧,他想说点什么,这一次反倒是辛沐拉住了他,示意他安静。至真忍住了,阴沉的盯着那马车。
容华下车之后,便又掀开轿帘,对着里面的人轻柔地说:“到家了。”
里面的人应了一声,便伸出一只手来,容华握住那只手,而后便把车上那人给抱了下来。
是映玉。
容华的脸色就很不好,整个人瘦了不少,看上去很憔悴。比较起来,映玉还更为憔悴,瘦得变了形,脸颊深深地凹进去。可就这副模样,反倒少了他平时的盛气凌人,让人有种忍不住心疼的感觉。
容华抱着他,他便闭着眼睛把脸靠在容华的肩头。
“侯爷回来了,我已命人拾好房间,备下了热水和饭菜,侯爷若是要用,现在就可以。”辛沐对着容华淡淡的行了一礼,似乎根本没看见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人。
容华其实很担心的,他怕辛沐会生气,但即便到了这时候,辛沐还是没有生气,或者说他没有表现出生气。
辛沐只是知道容征走了,容华心中不好受,他不会再这个时候让容华难堪。
辛沐只是尽量不把映玉放在心上,好像根本没看见他。
容华眼神复杂地看了辛沐一眼,依然是那样深情和温柔,就是这样的眼神,会让辛沐乖乖地把所有的委屈给咽下去。
辛沐自然是看懂了他的意思,并没有多话,沉默地看着他抱映玉进府。
映玉从前是和容征一起住在承志殿的凤仪院中。凤仪院是承志殿的主院,容征离开之后容华也没有住进去,而是把它做议政所用。如今映玉回来,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在那里才是最好的。
辛沐在回弘毅院时,和至真商量了一下,应当安排吓人去把凤仪院的寝殿打扫一下。
至真不忿的道:“凭什么!他凭什么住在那里?那是侯爷议政的地方,他如今的身份让他回越国公府已经是非常大的荣幸了,怎么还能让他入主殿呢!这成何体统!”
“侯爷心中有他,侯爷愿意,这便是体统。”辛沐面色平静地说,“你去安排最好。若是你不去,便只有我去。我……我不想去。”
至真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站在原地挠自己的头发半天,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同意了。
辛沐很快回到弘毅院中,躲在书房里看书。他关上窗不想听窗外的声音,可惜的是,凤仪院离弘毅院非常近,辛沐即使关上窗,也能听见外面吵嚷的声音。
他听见侍女们前呼后拥,听见容华关切的问映玉身体如何,又听见容华命人去请应神医。
然后对面的院门关上,容华带映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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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寝殿,辛沐终于听不见对面传来的声音了。
满室寂然。
第36章
自从映玉回到越国公府,辛沐就再也没有见过容华。
容华的确是很忙,他刚刚接受了册封,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况且,过些日子容华应当会出关一次。容征发丧之后,西夷的强盗又开始不消停,容华新官上任,总要做一点事才能镇住那帮强盗。
若只是因为忙碌不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辛沐知道有几日容华在和凤仪院留宿。为此,至真气得要掀房子,辛沐依然是每天冷着一张脸,似乎毫无反应。若不是至真了解他的性格,还以为他真的一点儿也不生气。
辛沐没有反应,不过是因为第一天他看到映玉回来,就有了预感,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根据至真安插的下人回禀,虽然容华夜宿凤仪院,但并没有和应与睡在一起。容征尸骨未寒,这两人再有什么也不至于这样。说是因为映玉最近身子不好,病一直没有好,又说是一个人待着会害怕,便让容华一直陪着。
现在是没什么,但继续这样日日相处,以后的事情可难说。至真还听下人们说,容征在走之前,说过很多次让容华日后照顾映玉。
以后会怎么样现在的人都不知道,辛沐不想去想那么远的以后,也不管如今容华回不回来,依然是每日等着。
临近年末,西夷的土匪又光顾了越州边陲一次,这次正是容华的好机会,他回了一趟军营,同手下的副将们商议好,便准备在明日夜里突袭白马关外的土匪营。
做好准备,今夜便要悄悄出关。
辛沐听到这消息,便只默默地在弘毅院中熬了锅鱼汤,而后又用锦布编了个昭月传统的平安符。
哪怕是做了这些,辛沐也没给容华说一声,至真可不是这种默默等着的性子,他赶忙就派人去把这消息告诉了容华。大约是想着明日就要走了,容华便差人回了信,说在走之前会抽空来瞧瞧辛沐。
辛沐面上没变表情,但整个人看起来却开心了很多,天一暗下来,他便坐在院子中,一直瞧着门口,等容华回来。
*
从议政堂出来,容华便径直往弘毅院去。他知道这些日子没有回弘毅院,的确是对辛沐有些亏待。只是辛沐一向懂事,不会同他计较,他便有些有恃无恐。
而且这段日子,映玉的状况实在是不好,他病得不轻,每日以泪洗面,人看着便越发憔悴,每到夜里,映玉便会觉得害怕,像是个脆弱的小孩一般离不开人。
这个时候,容华实在是难以放下他,他每每思及大哥在弥留之际对他的交代,他便忍不住要对映玉更好。
容华许久没有见过辛沐,今日便要走了,他心里也一直很想念辛沐,便把这时间抽出来去看看辛沐。
从议政堂出来不久,快要到弘毅院门口时,突然有个侍卫上前拦住了容华的路,那侍卫是映玉的家兵,只听映玉一人的话。
侍卫说:“国公爷,我家公子有请,说是今夜你要走了,他特意做了平安符想送你。”
容华皱眉道:“今日早晨不就已经同他告别了吗?我现在暂时还有些忙,便不去了吧。”
那侍卫回答道:“公子等你许久了,今下午还病着,拖着身体起床给您烧了一桌菜。请您务必去看看他,今日是您第一次出关剿匪,公子心中担心也是应当的,您去看看,省得他一直记挂。”
容华瞧了瞧天色尚早,想着怕是过会儿再去辛沐那边也可以,于是便同身边的小厮吩咐,让他去给辛沐说一声,不必等自己吃饭,一会儿他才过去。吩咐完毕,容华便跟着那侍卫,往凤仪院的方向去。
映玉果真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在等着他。
那人看着瘦得弱不禁风,身子几乎撑不住那么宽大的衣袍,容华见他在院里等着,急忙上前把他扶进屋,说:“院中风大,怎么在这儿等?”
映玉说:“不看着你,我心里不安。”
容华没吱声,面上也未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
映玉偷偷看了容华一眼,便没再说下去。
他知道容华对他有些不一样了。
二人很快入了座,那一大桌的菜的确是映玉做的,他也的确很用心,做的都是容华喜欢的。
容华瞧着那一桌子菜,说:“你身子不好便好好歇着。这些心做什么?”
映玉道:“也不知你何时才能回来,心中总担心着你。想走之前好好同你说说话,好好看看你,便做了这些没用的。”
容华轻笑:“我有什么好看的?”
映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中满是柔情:“就是想看着你而已。”
容华慢慢敛住笑容,说:“我知道你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大哥寿元已尽,映玉,你也要学着坚强些。若是大哥的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着你像今日这样消沉。”
映玉没想提容征,但容华提了。他稍稍垂下眉眼,眼中似乎有泪水,他开口,有些悲伤地说:“他说过会陪我照顾我,可如今却留我一人,我这样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以后可开这么办?如今我是有些烦,总觉得这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我这样,怕是你烦了,腻了吧。”
容征摇头道:“我怎会烦你?虽说你与大哥之间没有那一纸婚书,但在大哥心里,你便一直是他的妻子。如今大哥走了,我代他照顾你,也是应当的。说什么,也说不上烦。”
果然是不一样了,如今容华时时处处都在提他大哥的名字,提映玉与他大哥的关系。他话没说尽,但映玉也听得出来他的意思。
映玉抬眼看着容华,眼中那两滴将滴未滴的泪,终于是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容华本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看不得人哭,尤其是面对映玉。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每次映玉哭他便忍不住什么都答应他。
这眼泪一掉下来,容华便抓住了映玉的一只手,放低语调说:“你别哭,我会永远照顾你的。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我总是会照顾你的。”
映玉抬头看着他,慢慢止住了抽抽噎噎。容华给他擦了擦眼泪,他就笑起来,把银筷递给容华,说:“先吃饭吧,一会儿你便要走了。”
容华点点头,同映玉一起开始用膳。
映玉一边说着话,一面不停地提起小时候和容华在京城为质的那些年。说来也怪,那些年容华给映玉写了那么多封信,他几乎每一封的内容都还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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