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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之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易·罗莎

    温舍夫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呼出了不少白气。

    “也好,马上就要过年了,不给拼杀了几个月的将士们回家也说不过去。下令全军,除了留守欣特慕尔的新营队外,三日后,收拾行装,班师回朝!”

    温舍夫正要答复“领命”,却听见营外一声呼叫:“哈涅赫将军——!”

    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骑着马踏着雪进入营地,下马后悠哉悠哉地向着哈涅赫走来,手中握着一份卷轴。从他的蓝色披风看来,很可能是国王特使。也不知是不是国王特意派人来犒赏为王国守护国土的哈涅赫。

    “哈涅赫将军,请听旨!”

    哈涅赫满怀期待地单膝下跪,国王特使则开始宣读卷轴。听罢,哈涅赫与温舍夫均脸色大变。

    “这一定是国王搞错了!”

    传言很快就遍及全军。

    塔萨秋或多或少听得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心中又难过又欣喜。

    作为东城门卫队的一名小卒,他对高层的变动没有多少资格进行评价,然而军中几乎无人不对哈涅赫既惧怕又尊敬,他亦是如此,从军多年,早已将哈涅赫视为自己的偶像。

    但若是真的会有这样的变动,那对于组织而言将会是重大利好!

    “你再给我解释解释吧,是哪个家族和哪个家族怎么了”塔萨秋与同袍们在城墙上方歇息着。如今几乎每一处都在暗中讨论这一件事。

    “好吧,那我尝试讲得更清楚一点吧,”同袍似乎有点不耐烦,“国王的妹夫是歌塞普家族的,就是城中势力最大的那家,但是,他们家族原先只是掌握了王国的……经济命根子我听别人是这么说的啊我也不太懂,但是他们没有染指过最有权力的官职,因此一直在争取着扩大他们的影响力,但是,耶米齐家族并不愿意,两个家族便争斗了十几年!”

    “‘但是哥’又开始了。”另一名同袍小声地笑着。

    但是哥白了他一眼,“还想不想听了”

    “哎别别别,你继续,我错了哥。”

    “几个月前,不是有人要刺杀哈涅赫将军吗那个人据说是居奇家族的,而居奇家族与耶米齐家族向来关系很好,歌塞普家族便以此为由向国王控诉耶米齐家族,又收集了他们家族**、渎信甚至意图谋反的证据,国王很生气,一连褫夺数位王国重臣的官职,原先都是耶米齐和居奇家的人担任的,国王转手交给歌塞普家族的人来担当,包括新的国王之手,好像名叫岑马伦来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塔萨秋自认脑袋不够好使,这么多的名字一下子冒出来,还是分不清到底谁是谁。只是听见了洛嘉的事迹被人如此利用,莫名感到有些心酸。

    “但是!别以为那岑马伦就是跟哈涅赫将军是站在同一边的,”但是哥脸上浮现了一丝自豪,似乎为自己讲的故事一波三折而感到得意,“歌塞普家族早就知道兵权才是最重要的权力,所以才有了这次的事情。”

    “在哈涅赫将军亲自领军在外消灭邪兽之后才来这一下,这不是过河拆桥吗”塔萨秋问道。

    “就是啊。”众人附和着表达不满。

    “所以啊依我看,那个新的‘秃头将军’肯定没有自信能接手好军队,怕是让他看见邪兽自己都会吓尿咯。”但是哥仿佛也对自己的分析能力感到得意,而同袍们都笑了起来。

     




第九章 礼物
    宾达尔还是第一次看见猛汉落泪的模样。

    城东郊野的丘陵处是平民的乱葬岗,组织还是花了些精力才准确地找到了洛嘉之墓。他的哥哥塞赫西不怎么愿意搭理宾达尔,只是说将他跟他母亲葬在了一起,还说自己也差不多要跟着长住过来了。

    可怜的人,宾达尔望着塞赫西一瘸一拐远去的背影,想到这名中年男人尚未老去,已经失去了所有家人,孑然一身,而他所服侍的家族又被卷进了莫名其妙的政治斗争当中,心中默默悲叹。

    宾达尔知道同样的悲剧还发生在千千万万洛凡人的身上。他的决心愈发坚定。

    “好了,”索赫斯抹干了泪,单膝跪在墓前,“洛嘉,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愿你在‘夜空界’中能够安息。”

    索赫斯将两颗“小球”抛到了地上,红、白、黑三色混杂,在雪地上颇为显眼,若凑近还能闻到一阵腥臭。苏玫见了,吓了一大跳。

    “我就让这叛徒好好地看着洛凡城真正的英雄!好歹曾经是兄弟,我没忍心杀他,只好带着他的双眼来了。他竟然还敢狡辩说是你背叛了我们!”

    索赫斯一拳重重地砸在雪泥地上。“当时我就该冲上去把你救出来,而不是指望这特么的卖鱼佬!”

    随后他闭上双眼,面容冷峻,发出长长的哀叹。

    一桩心事终于了结。索赫斯已经知道现在组织重新发展了起来,回到了原来的庞大规模,由于宾达尔不厌其烦地将人一个个拉回到组织当中,因而成为了新的领袖,索赫斯既惊讶,又欣慰。

    他起身走向宾达尔,拍了拍他的肩:“兄弟,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吧。”

    索赫斯时隔多月回到家中,苏玫看他的眼神却似乎五味杂陈。他心爱的妹妹如今俨然饱经沧桑的农妇,柔顺的头发炸开了,皮肤变得暗沉不均,手上仍有不少茧子,光是看着她的模样,就使他阵阵心痛。

    妹妹对他却很是冷淡,无论怎么问话,都只有寥寥几字的回应。

    也是,一个大男人,离家出走这么长的时间,竟把家中的一切都甩给一名弱女子,她那细嫩的肩扛着这太过沉重的负担,以至于伤痕累累。

    都怪自己过于冲动!

    陷于自责于事无补,能做的,便是重新扛起这个家,弥补上由于自己缺席所造成的遗憾。

    一年当中白昼最短的那天马上就要到来,那便是新年。听闻贵族家庭家家张灯结彩,社交宴会接踵而来,声色犬马,好不得意。而平民家庭不过是年夜相聚,互道祝福,愿来年生活能够不那么苦,仅此而已。

    索赫斯希望自己能为妹妹多做一点点事儿,就一点点。

    为此他穿过大街小巷。以往食物和生活用品都是由苏玫采购回来,因而集市对他而言成了一个迷宫。摊档与沿街店铺鳞次栉比,而市民、行商及贵族的家丁络绎不绝……他腆红了脸,十分不好意思地问了好几次路,才终于找到一家店铺,又在店内踌躇半天,总算买到了他想要的小玩意儿。

    太轻盈了,一直拿着重锤重剑的索赫斯,拿着它就仿佛什么都没有拿着一般,他生怕在路上它会忽然飘走,因而不得不紧张兮兮地捧着,总算回到了家。

    正在家中打扫卫生的苏玫见哥哥圆着肩、低着头、护着握住的双手,一个大男人体态却相当滑稽,赶紧背过身偷偷笑了起来。待哥哥呼唤自己时,又板起了脸,才回过头。

    “妹,这是……”索赫斯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向女性做这种事。“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

    苏玫仰起头,挑了挑眉,伸手将索赫斯双手当中的那小东西拿起。

    “好吧,我收下了。”

    语气平淡却带有按捺不住的欣喜若狂。

    这可是哥哥第一次给我送礼!这还是他最瞧不起的“女人玩意儿”!

    索赫斯尴尬地挠起头,叹着气,“想我索赫斯大好男儿,刀剑锤斧锄头镰刀什么没玩过,是好是歹我一摸便知,谁知就这一把小小的梳子让我挑了老半天……”

    苏玫已经梳起了头,见哥哥认真而无奈的糗样,终于憋不住大笑了起来,甚至眼角都挤出了泪花儿。而索赫斯见了,既不好意思,也觉得好笑,不一会儿粗鲁的笑声亦回荡在家中。

    一家人总算能在欢声笑语中度过新年了。

    但当苏玫赶赴盛大的年初集市时,却捕捉到了许多呼之欲出的风风雨雨。

    原先王都的城卫军领袖哈涅赫将军被贬谪至汉卡关城,为邻国汉克兰塔充当治安官,这简直是一种羞辱性的安排;而歌塞普家族扶植的伊达波尔夺去兵权,成为新任将军;还有国王之手岑马伦要在今年大兴土木,在洛凡城中新建五座光明神庙,弘扬光明之神的威德,以助力祆火重燃、荡涤邪恶……

    当城中大量民宅被强行征用拆除,数百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时,苏玫发现传言竟是真的!

    她最为担忧的徭役亦被摆上了日程,市政厅已经贴出了公告,将在五日之内完成光明神庙兴修工程的招募工作,市政官员将会在城内外抽取男丁。而这次工程所需工人的人数规模大大超出了苏玫的想象。

    原本就是泥水工的宾达尔必在其中,她能与他相见的机会将会少得可怜。

    “天哪。”在拥挤的人群中看见公告后,苏玫禁不住感叹道,而后便匆匆前去寻找宾达尔。

    但是宾达尔却只是笑笑,摸了摸苏玫的头,“今天梳得很整齐呀。”

    苏玫对他的态度并不满意,拨开了他的手:“这个工程耗时至少一年,你现在是组织的头儿了,别说是我们俩很难相见,以后你都很难有时间来领导组织,你还这么悠哉吗”

    “你读过的书比我多多了,”宾达尔说,“你也知道我们这段时间都布了哪些局,但是洛嘉的教训告诉我们,我们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我们最需要的其实就是人心,而不是以我们区区数人之力去以卵击石。”

    而现在,他只要等着春天的到来。届时他将会让眼前的美丽姑娘成为王后。

    好生安抚了苏玫



第十章 青桃成熟时
    “索勒,我们还是算了吧……”

    房屋与杂物的阴影遮挡着深巷,三名卫兵打扮者的面前,一名中年男子蹲在墙边瑟瑟发抖,衣服上沾了不少污渍与沙土。

    “我……真的只有这么多了,几位兵爷就放过我吧……”

    二月的雪已经化了不少,多日的晴朗使得巷内的沙地十分干燥。

    “叫你回家拿,你特么的就只能给出这点屁玩意儿”铁盔与皮甲遮不住索勒的尖嘴猴腮,他不满地往中年男人的身上踢了两脚。

    另一名卫兵拉住了他,小声说着:“这会儿怕是东营的人会在这边巡逻。”

    索勒轻蔑地哼了一声,“现在城卫军里还有几个家伙认真巡逻的多半都在干着跟我们一样的事儿!”

    随后他转过头对另一名卫兵说:“鼠子,你最没胆,你去巷口望风好了。”

    瘫坐到地上的男人紧张兮兮地望着他们,双手紧紧护在胸前。索勒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什么啊,原来你衣服里还有好东西啊。”

    正要伸手一把撕开男人的衣服,索勒却听见了巷外的声音。

    “多半是‘烂桃子’,快!”

    “这群败类!”另一人愤懑地说。

    没一会儿,三名身着相同军服与盔甲的人出现在巷口,使得望风的鼠子连连后退,直至撞在索勒的身上。

    “无耻的家伙,你们对得起身上穿的衣服吗!报上名来!”来者当中,为首的一人向巷内喝道。

    索勒一脚把中年男人踢往巷内,而后摆出手势,“鼠子、老四,靠过来!”

    “我还以为好歹是个队长什么的,原来也不过就是名小卒。”索勒挤眉弄眼打量着对方,而后举起拇指对着自己,“记住老子的大名,索勒?胡克萨尔!你又是哪位,难道有权力处罚咱吗”

    “塔萨秋?舒尔多克。”来者咬牙切齿道,“我是没有权力处罚你,但不代表着就会让你们胡作非为!”

    塔萨秋与两名同伴紧紧地握住剑柄并拉出半截,而巷内的三人亦马上做出相同的动作。

    冬天尚未结束,阴影之下的深巷似乎因剑光而又冷了几分,剑与剑鞘摩擦的声音把中年男子吓得又往后爬了一步。

    塔萨秋与索勒使劲地对视起来。

    “索勒,那废物看着真没什么钱,不值得为了他跟同袍干架。”老四冷静地劝阻道。

    索勒听罢,瞥了瞥老四,啐了一口,把剑收回。

    他望向塔萨秋:“识相点,给大爷让路吧,同袍。”说最后一个词时索勒故意用了力,让塔萨秋听着极为不爽。如今“同袍”里都是什么臭鱼烂虾!

    塔萨秋挥了挥手,让索勒三人离去,随后马上与同伴进入巷中将那名中年男人扶起。

    “谢谢三位兵爷!智慧之主保佑!原来卫兵里还是有好人的……”

    “大叔客气了,这是我们应当做的,而他们都不过是我们当中的少数败类!”塔萨秋的一名同伴回应着,将大叔扶出巷外。

    看着受到欺负的中年男人离开了巷子,塔萨秋刚松口气,又不禁摇着头叹起了气。原本他只是听说有些同袍开始欺压平民,并试图收取保护金或者好处费,若对方不从,则拉入深巷当中暴揍一顿作为发泄。没想到自己今天第一次在现场抓了现行,他才最终确信了传闻。

    随着“秃头将军”伊达波尔取代哈涅赫当上了将军,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城卫军的风貌已经让人如此难堪。塔萨秋知道,这都是源于管理上的松懈——伊达波尔将军把中高层人员几乎都换了个遍,而新来的领导们往往只是严厉几天,不用多久自己都跑去花天酒地了,结果有些没了管束的小卒就开始打起了歪主意。由于城卫军用黑桃作为军徽,同袍们便将这些人称为“烂桃子”,而平民对他们的称呼更为直白:恶犬。

    虽然这一个多月来的变化令塔萨秋颇为痛心,他却得以拉拢起一批不愿与“烂桃子”同流合污的同袍,秘密地建立起所谓的“青桃连”并互称“青桃”。这些同伴大多亦对城卫军的变化深感不满,只要稍加煽动,这种不满的矛头便直指尼契塔统治者——毕竟城卫军上下几乎全是洛凡人。以往他们被哈涅赫成功地锻造成了为尼契塔鞑子们服务的钢铁之师,如今哈涅赫被贬去国外,对鞑子的不满就如同春风一般很快拂向每位有良知者的内心。

    纵然塔萨秋不希望再见到那些“烂桃子”,却还是在三月的任务当中碰上了那个叫索勒的败类,还不得不面面相觑整整一个上午。

    当天,贯穿洛凡城南北的光明大道由城卫军清出了中间的道路,届时将会有一支重要的队伍在此通过,而围观的平民早已挤满了道路两旁——这可是难得能见到佩尔玛王子的日子。

    排成四排的卫兵自然就要负责隔开市民与道路,其中两侧各有两排兵士,背靠着背,一排面对着道路,另一排负责盯着围观市民。

    随着气温渐暖,万物复苏,冬日当中银装素裹的拂琴山脉已经变得郁郁葱葱,郊外溪水潺潺,虫鸟和鸣,洛凡城内亦家家户户门户大开,迎接春日的新鲜空气。每年这个时候,世代交好的汉克兰塔王国都会邀请西塔维奥的国王前去赏春品酒。

    然而国王不幸患上风寒,不宜出行,按照传统便派王储前去。

    “真的有这么大阵仗吗”由于不想看着对面得意洋洋的索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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