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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胡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闻冬

    文显忠往前一探身,诧异地问:“瑄儿,你是说你连李乳娘都不认得了”

    “呃……看着十分眼熟,就是……有些认不清了。”文瑄眨了眨眼睛,苦笑了一声。

    “糟了,难道是失魂症”李乳娘的眉毛锁得更深。

    “失魂症那是什么”文显忠焦急地问了。

    失魂症应该就是失忆吧文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自己如今的情况倒刚好说得过去,于是尝试着蒙混过关,“没错,可能……就是失魂症吧”

    “那瑄儿你现在还能记住些什么”李乳娘接着问。

    “除了父母双亲能记个大概以外,其他的人和事我都不记得了,只是觉得见着眼熟……”文瑄一边说着一边突然看向了文显忠,向他问道:“对了,爹。我怎么会得了这种病的而且我好像昏睡了好久”

    文显忠一听这话老脸一红,心道儿子真是好巧不巧地忘了这码事,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硬着头皮扯谎道:“你在练武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脑袋,然后就晕了过去,我们想了各种法子都叫




第九章 山外风雨
    看来自己猜想的不错,文家与沐家果然渊源极深,父亲说的‘沐云’应该与他是相交甚笃的知己好友,再加上他的遗孀又是自己的乳娘,所以两家人才有如此的交情,只是不知道沐家人为何对父亲和自己如此恭敬呢文瑄静静地听着二人说话,心中则将已经接触到的人物关系飞速地整理了一遍。

    三人正语塞不言,听到远处铁牛高声喊道:“徐农醒过来啦!”

    李乳娘有些疑惑,“徐农他怎么会在这里”

    “元兵带来的,后来被冲儿和瑄儿救下了。”文显忠简单解释了一句,然后向前面一摆手,“走,去看看他。”

    徐农眼下正赤着上身趴在村民为他简易制作的木架上,整片后背都是血肉模糊,满是藤条和鞭子抽打出的伤痕。

    男孩看了显然有些害怕,挣脱了沐冲的手不敢再往前去,文瑄看到这一幕轻笑着往前迈了两步将他拉到了身后。

    “这帮天杀的王八蛋,下的真是好重的手!”李乳娘见状立刻骂了一句。

    趴着的徐农听到众人的动静想要坐起来,可刚一扭身后背上的伤处便立刻渗出血来,疼得他“嘶”了一声。

    “趴着说吧。”文显忠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嘴,然后一撩长衫下摆坐到了徐农身旁。

    徐农也不客套,捣了捣胸下压着的衣服,为自己找了个较为舒适的位置后开门见山道:“东边出事了。”

    文显忠一眯眼,接过话柄道:“东边不是一直都不安稳吗”

    “这次是大事!”徐农的声音突然变得峻肃起来,说完目光瞟向了一旁的沐家母子和村民。

    铁牛和李乳娘自然都是识趣之人,立刻带着其他人走向了远处。

    “说吧,这个是我亲生儿子,不用避讳。”文显忠说完扫了文瑄一眼,示意他也在一旁坐下。

    文瑄当即盘膝坐在地上,坐在父亲身后一点,打量着伤痕累累的徐农。

    徐农这才认出了文瑄,咧着嘴道:“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文瑄微笑着点头回礼,依旧没有说话。

    “打你出山算起也有七八个年头了,孩子们自然都长大了。”文显忠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徐农“嗯”了一声,接着说正事,“青龙堂如今彻底乱了,尾水坛坛主蔡乱头率先反了出去,其他各坛的弟兄也都有大部分人马跟他一起啸聚海上,当了打家劫舍的海寇。”

    “你说什么”文显忠惊得站了起来,“他怎敢如此胡闹!你们为何不早点传信回来”

    “呵,传信几个月来我将身边亲信往山里派了个遍,可却全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音,要不是这次我亲自回来,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明教居然有人和元兵勾结!”徐农越说越气,右手照着面前的床榻砸了一拳。

    当听到“青龙堂”、“尾水坛”等字眼的时候文瑄还在纳闷,猜测着父亲和村民是加入到了什么江湖门派之中,直到徐农最后说出了“明教”二字,文瑄才恍然大悟,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

    难怪穿白衣!难怪要吃斋!难怪死者要裸葬!

    文瑄前世被强迫着学习并阅读了大量书籍,但那都是为了进行伪装、潜伏、间谍等隐秘工作而已,虽然对于元末这段历史知之甚少,但鼎鼎大名的明教毋庸置疑他是听说过的。

    在短暂的吃惊过后,文瑄立刻将心中的激动之情按捺下去,冷静的思考起来。

    看来明教的的确确是真实存



第十章 进山途中(一)古怪伤势
    文瑄虽然尚不清楚明教的现状,但从文显忠满是阴霾的脸上,足以想象到徐农带来的消息是何等的震撼。

    正思考着要从何处下手才能帮到父亲,没想到文显忠率先开了口:“瑄儿,关于明教和覆船山的这些事你还能记住多少”

    文瑄苦笑道:“毫无印象。”

    “这样也好。”文显忠突然变得有些颓丧,与先前精神矍铄的康健老者完全不同,“此事风头一过,我就安排人送你出山吧。”

    看来此刻明教的局面已经复杂到了父亲无法掌控的程度,文瑄皱了皱眉,没有追问缘由,只是默默地看着父亲。

    文显忠不知为何,眼下面对儿子的灼灼目光突然有些闪躲,躲避似的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一株生得突兀的野草,伸出脚尖用力地踩踏下去又反复碾压起来。

    “瑄儿,其实从前你画的那些画爹都认真看过,只要你埋头钻研此道,假日时日或许……”

    “爹……”文瑄突然开口打断了父亲,“我这双手从今以后都不会再用于什么画作了。”

    文显忠睁大了双眼,意外地问:“可你以前不是最热衷于作画吗”

    文瑄粲然一笑,“您老也说了,那是以前。虽然我对权势声望没那么看重,但若是能做个‘折冲樽俎之间,决胜千里之外’的人物,我这一生也不算愧对祖宗先烈了。”

    文显忠的目光突然有些失神,片刻之后才重新变得坚定,直直地盯着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突然懂事开窍了的儿子,摇头苦笑起来,笑着笑着褶皱的眼角处就紧跟着滑落了一滴泪珠。

    文瑄看父亲这般神色,鼻子也是一酸,真不知道以前恣意妄为的自己究竟让双亲耗费了多少的心血……

    “爹,我这也算是浪子回头了吧”文瑄笑着打趣,以此安慰父亲。

    “好孩子,当然算。”

    “现在从头了解明教和覆船山不算晚吧”

    “当然不晚。”

    父子二人相视大笑,文瑄则悄然加快了半步,与父亲并肩而行,听他讲述明教如今的大致情况。

    明教本起源于波斯的摩尼教,也就是《倚天屠龙记》中的圣火教,曾在传入中国后于唐武宗灭佛时大受打击,在那之后便开始吸收道教及各类民间信仰,改称为如今体系较为杂糅的明教。

    北宋时期开始,明教便进一步和中国的本土文化结合起来,成为下层百姓和江湖人士联手对抗朝廷的杂糅产物,与明教相关的民间组织也的确在历史上掀起过较大的波澜,较为著名的便莫过于《水浒传》中人尽皆知的曾经震动北宋东南半壁河山的方腊起义。

    由于长期受到朝廷的抑制,所以明教教徒向来行事隐秘,又因为具有“穿白衣,吃素食,亲土葬”等明教教规,所以难免被江湖“正道”所排斥。

    直到元朝建立之后,蒙古贵族对异族,尤其是汉族百姓严重不公平对待,致使万千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像明教这般易于被百姓所接受的民间信仰组织才自然而然地发展壮大了起来。

    文瑄眼下身处的覆船山就是明教隐秘的总舵所在,看似藏于歙南深山隐世不出,实则通过往来密函调度遍布民间的坛口与教众,秘密筹备着反抗朝廷,推翻蒙元的大事。

    元兵们闯进来的山口算是整个覆船山最外围的一处天然屏障。小阜舍村最初建立的目的之一,便是充当前卫哨所的作



第十一章 进山途中(二)醉酒犯浑
    李乳娘的性子本就外向,此刻像小女孩般撇了撇嘴道:“我可不敢确定,毕竟他受的这些外伤我都亲自看过了,都是实打实的,有几道伤口甚至都开始溃烂,若再晚一些处理就会有性命之危。”

    文显忠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斟酌再三后看向文瑄和李乳娘道:“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这件事先不要对其他人提起,倘若他真做出什么叛教的事,我定饶不了他。”

    “放心吧,我心里明白。”

    “知道了,爹。”

    文瑄和李乳娘一齐点了点头。

    三人话音刚落,赶路的队伍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怎么停下了”文显忠的余光看到村民队伍停了下来,连忙过去查看情况。

    “文先生,铁牛他……”被问话的村民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话。

    “铁牛铁牛出什么事了之前不还好好的难不成是胳膊上的伤势加重了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文显忠一听说铁牛出事了,立刻心急如焚。

    村民挠了挠头,慢吞吞地道:“您老先别急,铁牛他的伤没事……他不过是喝醉了,在前面发酒疯呢……”

    “什么!这个铁牛,可真不让我省心。”文显忠的两道眉毛立刻吊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搡开了挡在路上的村民。

    文瑄和李乳娘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文显忠健步如飞,走了百米后便见到了铁牛。只见他整个人正横躺在窄小的山路正中,身边不远处歪歪斜斜的倒着好几个空酒坛,眼下怀里正抱着个大酒坛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酒,挡住了大家行进的道路。

    “李铁牛!真是反了你了!”文显忠大喝一声,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将酒坛夺了下来,“咣当”一声摔到地上。

    “谁敢来打搅老子喝酒老子还没喝尽兴呢!”铁牛抹了一把醉得通红的脖颈,头都不抬地道。

    “你……我问你,明教第一条教规是什么”文显忠气得浑身发抖。

    铁牛这才将耷拉着的眼皮抬了抬,不以为意地道:“教中弟子不得饮酒呗,老子打记事起就知道,还用你问吗”

    “大胆竖子!我今天就替你死去的爹管教管教你!”文显忠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从身旁木车上堆砌的杂物中找了一把木棍出来,双手提棍就冲向铁牛。

    “文先生息怒!”

    “文老伯您这是干嘛”

    村民们都知道文显忠的脾气,知道他是动了真火,赶忙凑上来拉住他的胳膊拦住了他。

    “铁牛!还不快认错!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就是呀!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敢偷酒喝,你不要命啦!”

    人群这么一闹,顿时将铁牛惊了一下,费力地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但意识却仍旧没能清醒,看到文显忠后微愣了一下,接着又晃了晃脑袋忿忿道:“原来是文村长啊,哈哈哈,放火烧村的文村长,父老乡亲死的死伤的伤,你又放火烧村,小阜舍村可是我父亲毕生的心血啊,如今被你付之一炬,人人无家可归,文村长真是英明啊……哈哈哈……我喝酒怎么了,我愿意,我就喝!”说罢,又牛饮了一大口酒。

    “看我今天不替你爹宰了你这个小兔崽子!”文显忠气得浑身颤栗伸出手指着他,骂得唾沫横飞。

    这膀大腰圆的铁牛刚才在村子里还能文能武,怎么突然变成个酒鬼了

    文瑄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觉得颇为可笑,凑向身旁的李乳娘问道:“乳娘,这铁牛是什么来路”

    李乳娘瞄着文瑄道:“你小子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去拦着点你爹。”

    “呶”,文瑄朝父亲那边一扬下巴,“那么多人在呢,还怕拦不住我爹么不过铁牛的人缘还真不错。”

     



第十二章 进山途中(三)称兄道弟
    铁牛方才说到动情之处,正一把一把抹着鼻涕眼泪,偏偏半路杀出来个不识趣的文瑄,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好啊,如今连游手好闲的你也敢来教训我了!”铁牛说话的同时,用手撑地摇晃着站了起来,伸出食指愤怒的指向文瑄。

    文瑄没有理会铁牛的嘲讽,面向众人大声问道:“敢问各位,违反教规饮酒且醉者,该如何惩处”

    旁边的村民支吾着说道:“轻者禁闭三日,重者驱逐出教。”

    “轻重又该如何区别”文瑄的音调又提高了几分。

    “独饮者为轻,误事者为重。”

    “如此说来,关你三日是倒是网开一面了。”文瑄面无表情地看向铁牛。

    “讨打!”铁牛带着浑身酒气,抡起了沙包大的拳头砸了过去。

    文瑄怎能没有防备叉在身后的双手都未曾动弹,只是轻轻一闪便轻松避开了这如雷般的铁拳。

    “瑄儿!”

    “瑄公子!”

    虽然在与元兵打斗的时候已经展露了非凡的身手,但眼下面对的毕竟是五大三粗,体格彪悍的铁牛,这一拳若是砸到他的面门,恐怕鼻梁眼眶都会被打断,众人不由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为文瑄担忧。

    醉酒的铁牛虽然身躯有些摇晃,但出手的力道和速度却丝毫不弱,一击不成便立刻变拳成爪横扫过去。

    面对行云流水的攻势,文瑄自然不会硬抗,只是利用身形灵动的优势接连闪躲。

    “给我站住!”

    铁牛喝了几大坛烈酒,神智早已不清,被文瑄引着遛了几圈之后便愈加头晕目眩,只得停在原地弯下腰连连喘气。

    “喝了这么多酒,胃里胀得很吧我来帮帮你!”文瑄扬起嘴角,趁铁牛不注意绕到了他的侧面,提膝一撞,正中铁牛卷曲的腹部。

    铁牛吃痛捂着腹部跪在了地上,同时胃里也翻江倒海起来,“呜”的一声就吐了起来。

    “麻烦大家找根绳子将他捆上,待他醒酒了再做惩处。”

    村民们也担心铁牛再次因醉酒做出什么傻事,所以即刻找来绳索将铁牛捆了个结结实实。

    “乳娘,还需再劳烦您给他弄些醒酒的药来。”文瑄退了回来低声冲李乳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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