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WingYing
只看黑蟒换了一身崭新黑纱长袍,他本是肤色极白,且看他那一身轻纱束腰,露出了诱人香锁,眼角更绘上了一只暗红蝶,直叫莫琅看得移不开眼,心中百般煎熬,咬紧牙关才勉强忍下将这妖媚少年压在身下肆意疼爱的冲动。
却不知若莫琅知道了黑蟒这般心打扮的目的,又会做何感想──
黑蟒此番目的不为其他,正是为了当一次人尽可夫的蓝颜祸水,趁著这场宴席去色诱三王子赫纳多,以此离间赫纳多同莫琅的兄弟情谊。
是而在宴上他故意做足媚态,果真瞧那赫纳多数次将目光盯在他的身上,更暗暗乘著莫琅未察之时,命人送了一个字条给黑蟒。
哈!哈!哈!──黑蟒看了那字条便忍不住在心中长笑三声!想来他黑蟒炽乌魅力不减,想要什麽样的男人还不手到擒来──等等,仔细想想似乎略有些不对……
黑蟒捂住额头,总之,眼下还需已大局为重,一些细枝末节无足挂齿!
於是,黑蟒便趁著其他人灌醉莫琅之时悄悄离席,来到了字条上约见的地点。
那地方乃是三王子府邸的一处小院,瞧那一片月下美景四下无人万籁俱寂,可不正是个杀人越货、偷情爬墙的绝妙地点,黑蟒在心中直赞那赫纳多极其懂事,日後必力保他留个全尸,正是得意满满之时,却闻後方传来那仿佛催命的声音──
“阿奴……!”
紧接著,那黑袍少年就被另一个男子又後方搂入怀中,只瞧少年那巧容颜顿然变色,嗫嚅著唇好似要落下泪来,而後方紧紧搂住他的男子亦是一脸痛苦中夹杂著无法言述的幸福,只深深阖眼感受著千盼万等的一刻。
乌云蔽月,凄清茫茫,风声潇潇,仿佛连上天都在为这对有情人轻叹……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赵鸿扪心自问,想他过去亦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以为全天下尽在自己囊中,一朝变故落入云泥,如今他方知那些尊严名声国仇家恨皆是虚物,只有怀里的这个少年才是实的。他终於抓住了阿奴,忽然觉得,就算是下一刻死了,亦是值得。
赫纳多为让赵鸿甘心助他一臂之力,便设下这局约出少年,方才赵鸿远远望来,便看那亭中少年眼中尽是期待与紧张,更衬的那巧脸庞消瘦可怜,顷刻间他便自责难耐,是以再也无法自持一来便将阿奴紧紧拢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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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看那双眸中在瞧见他时便似有千言万语,那小巧红唇更是情不自禁地哑声一唤:“赵鸿……!”
赵鸿哪里再把持得住,当下便捧住少年容颜深深吻下。那红唇确如梦中一样柔软香甜,赵鸿感受到了少年在自己怀中轻颤,只是他擒住了那双唇後便再难忍,下一瞬间便将阿奴压制在墙上肆意索吻。
初始阿奴还似有推拒,想是还存有顾忌,可这庭院除了他们再无别人,赵鸿对他穷追不舍,紧接在布帛摩挲後头的便是唇舌交缠的声音,渐渐地阿奴软下了身躯,那抵在他们中间的双手被赵鸿强拉到了身後,两个粉色香舌忘我地紧紧纠缠,津液甚至从少年的嘴边淌落,沿著香脖延绵而下。
唔、唔、嗯……让人血脉蓬勃的吟咛从夹缝中传出,赵鸿的呼吸越发急促,他越吻越深,动作亦越发粗莽,那抚琴的双手在意乱情迷之间探进了少年单薄的纱衣之中。
不……!──阿奴双眼陡地清明,他惊呼一声,制止了赵鸿。只看少年脸色露出了惊恐神色,宛如惊兔一般地推开男子欲要逃去。赵鸿岂能容他的阿奴就这样将他撇下,他再次地抓住了阿奴的手将他霸道地将他带回怀中,那妖媚少年再次被他吻得发鬓皆乱,柔弱挣扎之间却不知不觉地点燃赵鸿的欲火……
不、不能……!──且听那声音泫然欲泣,赵鸿在後方轻咬著少年泛红的耳垂急促呼吸,双手摸向了那纤细白腿之间,隔著柔软的黑纱肆意爱抚。
我们、我们不能这样……啊!
弱处被盈盈一握,那仿佛久经调教的身体便敏感的一颤,赵鸿哪里由得深爱之人从怀中逃去,他深知阿奴是恐惧莫琅方拒著自己,便吻著他的脖子急喘安抚:阿奴莫怕,我绝不会再让那畜生伤害你,阿奴、阿奴……我决不再放手……!
──放手放手应该放手的那只畜生才是你快给孤住手不要再摸了啊啊啊啊啊!!!
谁也听不到黑蟒在心中疯了也似地咆哮,想方才他只是一个不留神儿才跟赵鸿吻得难分难舍,要怪就怪那赵鸿吻技高超舌头卷得他全身都要酥了去,更甚的是他在朦胧之间竟还恍惚地想这傻鸟口技必然也十足了得,结果一时不察却坏了事儿,眼看赵鸿兽性大发半点矜持也不顾,竟打算在此处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就这样与他成就燕好,简直无耻得令人发……啊……啊……指……
眼看赵鸿轻易便解下了少年的束腰,那十指确确不愧是为弹琴而生,实实在在无比灵活,想黑蟒好歹亦是阅人无数久经沙场的老将一枚,却没想只被那双手一缠就动弹不得,只能瘫软在男子怀中微微躬著身躯面红粗喘。
啊、啊嗯……少年的声音柔媚至极,仿佛天生就要为男人所压在身下,只看他那衣袍在挣扎之中已经褪去了大半,香肩半露不说,亵裤更是在摩擦之间不知不觉让他自己退到了脚踝处,只看那双肉白大腿在黑纱之间若隐若现,却不想他看起来年幼青涩,股间那被服侍的事物却是不同於少年柔弱的伟岸,此一对比直叫人更觉妙不可言。
赵鸿只闻深爱之人在他怀中放肆呻吟,低头一看便见那红唇欲语还休,微微张著似邀人狠狠蹂躏。这身子竟是意外得淫荡至极,只稍轻轻一碰便湿了一片,又看少年眸中夹泪,好似恨极自己这般下作淫靡,却又忍不住饥渴地迎著那手指的动作摇晃腰身,在迷糊之间更是咬唇轻轻催道:快、快摸……啊……
赵鸿哪里忍得住阿奴这般撩拨,下腹浓浓欲火几乎要叫他吞没了去,想他那数月里被莫琅强迫雌伏,本以为这辈子都要恨透了这龌龊之事,然他此刻却恨不得也对阿奴做那坏事,心中疯狂地想要看这少年在他身下肆意喘息、淫声浪言的可爱模样。
黑蟒在情事上实在毫无半点情操可言,他沈醉在赵鸿编织的欲网之中,只在他手里被弄得泻身之时放舒爽得长叹一气,正是寻回理智的时候,却忽然叫那背後一只手给按住,他上身贴在地上,细腰却不知何时被高高扶起──
此下却从外人的角度来看,那凉亭之中便是一边春光满满的淫靡景色。且看那太子鸿犹是一身齐整,唯有发鬓微乱而面目潮红,那紫红唇色微微张合,确确是一幅美人含春的妖魅神色,且低头再看,却看他下身衣摆撩了起来,隐隐露出了一粉暗色长耸根物,那尺寸乃是足以叫人爽利难言的大小,长得却是姣好而妩媚。
而那亭中偷情的另一少年在男子面前呈著下身高起上身扶地的承欢姿态,衣衫凌乱而下摆俱叫掀了起来,便在男子跟前露出了一双丰盈白臀,且看那双白肉微微晃动,前端那巨根泄出的白浊顺著大腿缓缓滑下,竟隐隐发出一股淡淡幽香,勾得赵鸿不由抬起手指,放在嘴里轻尝那水的味道,而恰逢此时黑蟒扭头欲要阻止大错铸成,哪成想一回头就看到了如此香的一幕,顿时仅存的理智就这样被打得七零八落……
完了,嘤。
於是黑蟒总算认清事实,带著满心的怆然无奈悲痛凄凉愤恨後悔以及还有一丝丝连他自己也未察觉而即便是发现了也绝对不可能承认的小小小小期待阖上双眼……
──很显然,如果黑蟒真的不愿意,区区人类能奈他如何,是以眼下上演的,乃是货真价实的合奸,完全出自你情我愿,请各位记住这历史性的一刻──
啊、嗯、嗯…啊……
听听,不过才插入一会儿那淫蛇便没了半点节制,黑蟒仰著脖子随著孽根的闯入而放肆呻吟,赵鸿连润滑都无便插了进来,那紧窒的幽径顿时将他咬得又疼又舒服,而身下的少年却好像不满他的不动作,在他进来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扭动腰身。赵鸿被刺激的差点就要一泄入注,只好握住那不安分的腰肢,本想要怜香惜玉一番,却被阿奴给撩拨得情难自禁,哪里还管得住自己,当下便狠送直操,半点留情也无。
黑蟒哪里还记得节操在何方,想他自下凡来就洁身自好,早就积了满山的欲望无处发泄,而赵鸿也不知是哪学来的手段,才摸索几下就找到了黑蟒的弱点,接下来便狠狠地直撞那处,一下接著一下撞得这万年巨兽似条小虫般地曲著身子,内穴更自主泌出淫水来,淋了赵鸿的根物一身,更叫他们在相连交媾的时候响出“噗滋噗滋”的水声来。
赵鸿从後方紧搂住了少年,粗喘地吃著少年的唇舌,双手隔著单薄黑纱凶狠地揉捏著那胸前的两颗红玉。他深深地感受到和阿奴从身体到心灵的完美契合,他恨不得就这样死在这个少年身上,长久以来的想念和爱意仿佛都要跟著泄出的液一样化在了阿奴的身体里。
他突然又恨起了阿奴,为何他们不早点相遇,为何阿奴要早在他之前属於另一个男人,一想到此处赵鸿简直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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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将这少年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他丝毫无法想象再放开阿奴的时候,若是这样他必会先疯了去,得到了又怎麽还会轻易放手,其他的他再也不管──国仇家恨、统一中原还是其他的一切,俱都让它们消逝罢──
他只想跟阿奴连成一处,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处!
只看他二人交颈而缠,下身紧紧连成一线,顶顶撞撞之间便闻欢愉之声从那双嘴中一起泄出,好似这辈子从未如此快活过,眼泪跟汗水都融在了一起。
黑蟒沈沦在这漫天欲海之中,他头一次在欢爱之中感受到了这浓烈情意,想他活了万年却从未尝过这等销魂蚀骨的滋味儿,一时之间哪还记得什麽仙凡有别、情劫万难,他尽情地享受著此刻的恩爱纠缠,尤其在赵鸿与他耳边倾述爱语之时,更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撞击著心房……
眼看他们越动越烈,两人皆似痛苦又似快活地浪声连连,最後终是齐齐飞入云海,功德圆满,然後瘫软在彼此身上。
黑蟒犹在喘息不止,便看这一只手覆在自己的手心上。那漆黑眼眸第一次染上了一股别样的迷茫,他眨眨眼,学著那屈起的五指,慢慢地跟著将手指弯下。
十指交缠,掌心相贴。
赵鸿翻过身来,轻轻地在黑蟒额上落下一吻,黑蟒怔怔地看著他的双眸,只觉灿亮得让他难以直视。
原来,这就是凡间所云的情爱麽……
正是柔情蜜意之时,蓦然,一声恰如狮吼的喝怒传来,仿佛连天地都为之一震!
“放开他!!”
黑蟒顿然清醒,心下大骇!
──孤去他个仙人铲铲,这种小三红杏出墙而且爬的还是元配的床,最铲铲的是第一次偷情就被正主儿抓奸在床孤!个去天道你这是在耍著孤玩儿是吧不带这麽坑蛇的哇!!!
作家的话:
下章第二世终於要结束了,
第三个副本马上要开启,
无耻剧透一下,第三副本有小黑屋有黑化有满满一锅炖蛇肉(绝对标题党),
然後就是皆大欢喜的he,
喜大普奔啊!嘤嘤!
其实吧,我想说,这章可能是这卷唯一的一餐炖肉,
其他的未占字数可能都是几句带过,
所以请大家舔过一遍重来再舔────
第十章
怒吼声至,紧接著一个掌风愤而袭来,变故不过顷刻间。
黑蟒只觉天旋地转、眼花缭乱,被人抛来抢去一阵,最後却还是跌进了一个僵硬的胸膛,他一抬头,见到莫琅那比青叶还绿的脸色,顿觉风中凌乱!
只看莫琅圈著少年与赵鸿各占一方,两人俱是面色铁青,然赵鸿衣衫不整,青白面色间犹可见红晕未褪,莫琅虎目低头看向阿奴,却瞧那妖媚少年眼角尚余满满春情,比起赵鸿更是衣袍半裸,香锁玉脖痕迹遍布,那袒露的赤白双腿更有腥气白浊延绵淌下……
莫琅顿觉晴天霹雳,那受伤的眼神便是黑蟒瞧了亦觉暗暗惊心,那早就泯灭於天地之间的良知似乎跟著被刨出土面──这种被当面抓奸然後没脸见人的感觉不太对劲啊!
莫琅愤怒难当,抓住少年手臂的劲道似乎恨不得将他整只手给卸下,只看少年吃痛地拧眉轻吟了一声,另一头的奸夫顿时跟著目含冰霜,溢出尖声诡异的嘶吼:“把阿奴还来──!”
接著便看赵鸿气势澎湃地袭了过来,莫琅在方才短短一瞬间已和赵鸿过了不下十招,他惊觉赵鸿筋脉已通内力比之过去只增无减,且瞧那武功套路阴邪佞气,心道赵鸿必当学了什麽邪门招数,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神对付。
莫琅身负绝学,赵鸿虽有高人在後,却也不可能这般轻易就拿下他。然而莫琅怀里毕竟还带了一个人,动作上自比以往迟钝一些,而赵鸿招招皆是死招,莫琅以一手抵挡未吃力,却也执拗地不肯放开阿奴。
黑蟒看他们两人斗得你死我活,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两只却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直看得黑蟒惊慌不已──眼下两败俱伤都算好的,最怕要是死了人,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没办法交差啊!!
只看少年神色担忧地在两个男人身上不断偏转,但是这场决斗毕竟是为他所引致,而赵鸿更是已然杀红了眼,灭国辱身之仇加之夺爱之恨,足够他将莫琅碎尸万段,且看他掌中聚拢十分内力,掐准了时机,就要往莫琅一击而去!
不要──!
忽闻少年一声惊呼,那反应竟比莫琅还要快一分,赵鸿只看一个黑影蹿至跟前,他甚至还来不及看清,劈出的那一掌便重重地击在那单薄的胸膛上,一口红热的血便溅洒在那绝尘的脸面上──
“阿奴──!!”一声凄厉嘶吼骤然响起,便看那黑袍少年坠入了身後的男人怀中,彼时莫琅已经无心恋战,他神色惊恐地抱紧了阿奴,而在他怀中的少年小脸苍白两眼凄茫,嘴角不住地溢出鲜血。
与此同时,三王子赫纳多已经带人赶到,瞧见的却是眼下这般局面──只看赵鸿怔怔地立於当处,眼中满是不信与迷茫,而莫琅将那妖媚少年紧箍於怀中,再抬头之时便是满目怨恨,狰狞地在赵鸿和赫纳多身上各看一眼,然後便带著少年和一众死士杀出重围离开了王府。
赵鸿在恍神之後便疯了也似地要去把他嘴里的阿奴追回,好在那西域高人及时赶到,连同几个弟子将赵鸿缚住,暂且将他关押在王府地牢中,待他神志清明之时再放出来。
彼时大将军府邸亦是乱成一锅粥,短短半月莫琅已经连斩了十几个大夫,却看那床上少年面色惨白,眼下一圈青影,已是勉强熬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那一夜雷雨阵阵,莫琅犹守在床边,只看那昔日风光的武士胡渣满面,脸色青白,而他怀里的少年却又将喝下的千年参汤吐得半点不剩,一口一口的黑血直叫人触目惊心。
“阿奴……”莫琅眼眶泛红,他心痛难忍地抚摸少年的面颊,而阿奴却微微仰头,目色苍茫地冲他柔弱地笑笑,嘶哑地说:“将军……是阿奴对不起你……”
“不!阿奴,别再说了……!眼下你该养好身子,其他的我再也不管!阿奴,我答应你,只要你的病好了,我再也不强迫你!”只闻男人一声哽咽:“你怎麽这麽傻,为什麽要替我挡下那一掌……”
阿奴看他,虚弱地应:“也许……阿奴,也放不下将军吧……”
莫琅顿觉心如刀割,更是心碎难言,只恨不得为这善良的傻阿奴去死。他搂著阿奴泪落轻言:“阿奴,你且再忍一忍,我已经为你在中原寻得名医,你的伤一定能好的……等你好了,我答应你,放开这里的一切,我们去游历天下,我带你去看西边的草原、北方的冰雪,你也带我去看看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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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山峦可好,然後我们一起出海,从今往後再也不回来……”
少年闻言,似如感动不已的轻颤──再也不回来?你怎麽能不回来!你还要谋反、还要统一中原,你敢不给孤死回来!
只看少年轻摇摇头,颤颤伸手欲去轻碰男人的脸庞。莫琅忙握住那只柔荑,放在唇边用力轻吻,接著就看少年强作欢笑气虚道:“将军……莫说傻话,您是……草原的英雄、天上的雄鹰,如何、如何能甘於默……默无闻,阿奴不欲做、做这个千古……罪人……”
莫琅闻言便再落泪,他早就知道,这世上只有阿奴是他的知己,这个少年比谁都还要明白他!阿奴又吸了吸气,他的呼吸越来越弱,心跳越来越轻微,他却似要强撑著最後一口气,予莫琅说:“柜子里,有我、我写下的谋策……日後若、若遇难事,便请将、将军打开一看……许能助将军,一臂之力……啊……”
忽闻一声惊雷,就看少年蓦然抬手,似要抓住什麽,轻唤一声鸿郎,接著便在莫琅怀中咽下最後一口气。
“阿奴!!!”莫琅撕心裂肺地嘶吼出声,屋里伺候少年的小奴俱齐齐含泪拜下,而那只雪狐似有灵性地凑到床侧,最後亦似悲痛地长啸一声。
且说莫大将军足不出户地照顾阿奴一月,美人终究还是香消玉殒,莫琅忍著悲痛为阿奴风光大葬,以正妻之仪欲让那少年入他莫家祖坟,却没想到丧礼当日府中迎来了一不速之客。
只看那一身素白的邪魅男子出现在灵堂之中,衣摆俱是一片血迹斑斑,想他闯破王府地牢,一路走来不知杀了多少人,最後却还是没能见得阿奴的最後一面。
赵鸿看那漫天白布,灵堂中停著一个棺木,眼中却无半点波澜。
此时莫琅和其余死士相扶著站起,他们没能拦住赵鸿,瞧他面色惨白若纸,唇色一片紫黑,眼眸却是深红,想来已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
赵鸿走向棺木,只轻轻一推,便将那钉死的棺盖给推开来。棺中,那少年合衣而卧,俊俏小脸仿佛随时能再扬起一抹笑来,赵鸿颤颤伸手,轻碰少年面颊。
听他嘶哑问道:“阿奴走之前,还说了什麽?”
莫琅心中妒恨交杂,却也不欲说谎,叫阿奴在地下难以心安,便如实告诉赵鸿,阿奴死前尚还念著他。
──此时在边上看著这一幕的黑蟒心中恨不得吐血,想他那最後一句不过是为了加深莫琅心中之恨,好逼他与三王子彻底决裂继而谋反,却没想到莫琅如此实诚,这下果真看赵鸿似要晕倒似的晃了一晃,接著便泪若珠连,伏在棺木旁悲恸而哭。
阿奴死了,他的阿奴终是叫他亲手害死了……如此残酷的事实,赵鸿又如何能够招架得住,他一闭眼脑中便是那可爱妖媚的少年在自己面前翩翩而转的模样,他恨上天如此狠心,连这点卑微的情爱都不容得他们拥有,赵鸿却更加怨恨自己,想他口口声声说爱阿奴,却从未替阿奴做过任何一件事,甚至到最後亲手杀死了他……
只看赵鸿抱起棺中少年欲要离去,莫琅等人自是不肯,可赵鸿已然走火入魔,几招便将他们打退,飞身上马抱著阿奴的尸首却不知要往哪儿去。
後来那追兵回报说,他们追著赵鸿到了一处悬崖,赵鸿抛下了马,一脸癫狂地抱著少年扬声长笑,然後便朝向东土的方向带著那尸身一起跳崖。
东土即是中原,那是赵鸿和阿奴共同的故乡。
这对有情人故事在後来广为人知,那断崖更被命名为情人崖,而那故事中被留下的唯一一人正是在十六国战乱三十年後一统中原的郑国天子玄武大帝。有传大帝戎马一生,征战天下,却是後位悬空,也不曾听说过他甚宠谁人,唯有传大帝死前,只欲要一张画一齐陪葬。
据说,那画里画的是一个娇媚少年,少年手中持剑,似蝶般翩翩而舞,灵动之姿令人过目难忘。
那情人崖亦是一片茫茫荒凉,只看一群孩子听老婆婆说著这失传已久的故事,此时却有一个女娃儿站在崖上指著那边:大家快看!
那边上一对蝴蝶似从崖底飞上,它们紧随彼此鼓翅而翔,一如故事中那对相爱的爱侣一般。一群孩子仰头而望,嬉笑而指,欢笑的声音仿佛能传到很远很远……
轰隆隆隆──
上界云海雷声震震,那正在下棋一对老仙捋捋长须,呵呵笑地看看那方向,聊道:可不知又是哪个小儿擅自闯祸,年轻可真好啊……
瞧那惊天云雷紧追在一只黑影後头,那黑影逃窜得极快,又专往云层里飞蹿,有时还鲁莽地冲撞了那飞剑上运行的仙人,可那些仙人瞧那天雷一道劈下来,竟能把一个凉亭劈出烟来,也不由兔死狐悲地为那被追劈的家夥轻叹一声。
天道罗浮殿,忽然又是一片振动,此时恰恰那崇亭星君坐镇於堂中,他一觉有异,便横眉而起走出殿外,仰头四顾一圈,便瞅见那东面一个黑影远远飞速蹿来──
崇亭星君定睛一看,首先瞧见的乃是一个巨大的蟒头向自己俯冲而来,他镇定地往後退了一步,一个反手便摆出了金刚阵法,而黑蟒正掐在这时候,躲到了那阵法之中,金锺罩一启,数十道天雷骤然劈下,刺眼白光让殿中的命司仙吏俱都掩目而躲。
白烟之中,一只手虚弱地抓住了崇亭星君的衣袂,听那後方虚弱的声音哀哀传来:谢星君救命之恩……
崇亭星君无情地将衣袂一抽,一脸淡漠地道:此次天雷罚不中你,必还有下一次,还请殿下好自为之。
啊呜呜……?!
白烟散去,星君脚边的便是那奉命下凡助神凤渡劫帝子黑蟒,且看那俊魅容颜被天雷劈得左右一块黑疙瘩,身上黑袍亦称碎步也似挂在身上,哪里还见半点风流俊朗。崇亭星君看他蹲在地上呜呜出声,哭得那叫一个心肺俱颤,到底是从小看大的,崇亭负手而立遥看远方一声长叹,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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