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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WingYing
黑蟒正神游开外,却突然听玉香公主审问一句:“赵鸿、阿奴,你二人可知罪!”
知罪?知啥罪?这又跟傻鸟有何关系──黑蟒下意识地看向旁侧,却看赵鸿亦在凝看他,眼神中夹杂著柔光和心疼瞧得黑蟒只觉一股凉意唰唰唰地直窜心头,忙转向前头,看著那些女人,故作天真地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麽,我怎麽一句都听不懂。”
“哼!”天香公主站了起来,招摇地走到黑蟒面前,用鞭子轻轻拍拍少年的俏脸儿,道:“小狐媚儿敢做没敢承认?要不问问你的赵鸿哥哥?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还想怎麽装傻!来人!”
只看那赵鸿的贴身小奴从後面走出来,一看他手上捧著的那些卷轴书画,赵鸿脸上的血色便退的一干二净。
那些卷轴先呈到大夫人跟前,待夫人过目之後,再逐一传下,只看那些女人面露讥讽,冲著堂中两个男子指指点点,脸上俱是鄙夷厌弃。赵鸿只觉心中仅存的一丝美好被残忍地践踏,他愤怒地欲挣扎去将那些画夺回,却因武功尽失而轻易地被那两个壮丁压制在地,只能怨恨不已地看著这一屋子的女人。
黑蟒正是满怀疑惑,面上便露出个少年无知的天真模样,恰恰天香公主最是恨他如此,就好似这个少年看似妖媚,实是这片地上最最干净的人,将他们任何一个都比的污秽不堪。她冷笑连连,一下子就将手里的卷轴甩到了少年身上。
黑蟒眼睁睁地看著那卷轴在自己脚边摊开来,只看一个吹箫的少年便跃然纸上,作画之人将少年的神情把握得十足,便是黑蟒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迷人神的模样儿,足看作画之人对少年用情至深,且那画上还提了一首诗,黑蟒不禁跟著念道──
“我欲与之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他念著念著逐渐看向赵鸿,而那绝尘的男子亦在少年念诗的同时转向此处。
“乃敢与君绝……”黑蟒念罢,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似排山倒海的万般情绪接踵而来,竟叫他被震得哑口无言,柔弱地跪倒於地。
“阿奴……!”赵鸿又强硬地一挣,差点就叫那两个大汉抓握不住。他清楚地看到了少年眼里的震惊,却也发现阿奴并未露出半点厌恶,甚至是夹带著浓浓的情感深深地凝视著他,眸光似水般凄凄惨惨──这一刻,赵鸿终於相信,阿奴对他有情!他们竟是两情相悦!
想来此事他早就明白,阿奴几次暗中助他却假装不知,故意惹怒天香公主好让那刁蛮女人再不找他的麻烦,甚至在莫琅面前故意出尽风头,便是为了让他在莫琅手下少吃些苦,这个少年默默地将所有的一切都揽在身上,却总是一副妖媚假笑的模样,怕是不愿他自怨自责……赵鸿不曾如此憎恨自己的无能,别说复国,便是连深爱的人都无法将他守护在自己的臂弯之下,他恨!他恨──!!
──如果黑蟒能听到赵鸿此刻的肺腑之言,也许他就会不顾天雷之威,直接化出巨蛇一飞冲天,二话不说先去把那天机老人祭了五脏庙再说。是说就算不知道赵鸿心中那美丽的误会,黑蟒眼下就已经被打击的战斗力全失,他在震惊之後,几乎恨不得冲过去摇晃赵鸿的肩──傻鸟你到底肿磨了!这间中莫不是发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意外,但这意外会不会太坑蛇了!求别再这样含情脉脉地看著孤,孤真是无辜的啊啊!!
可怜黑蟒心里一片凄清惨淡,他已经为神凤竟然跳过莫琅爱上自己的事实打击得脆弱不堪,甚至连为自己在大夫人面前辩解的正事都忘了去。是以在堂中众人眼中看来,阿奴和那亡国太子的奸情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如此来看,连审问都不必了,已是罪证确凿,再辩解亦是徒劳。大夫人秉著持家的理念,命人抬出家法,誓要叫这对奸夫淫夫好看。
只看那两个壮实的嬷嬷各拿著一个厚板子过来,另来两个壮丁将阿奴给押在了板凳上,脱去了他的大衣外袍,徒留了一件单薄的素白里衣。只看阿奴面如死灰,竟连挣扎都没有,那大夫人本来就是要对付这小狐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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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自然先跳过赵鸿拿其练手,便看她袖子一扬,那两个嬷嬷就要将粗板子往阿奴背上打下。
却在此时,那太子赵鸿竟生出了牛虎之力,挣脱了押制一举冲向阿奴,接著便紧抱住他用身子替他受下这皮肉之苦。
“看不出你们二人情浓难分,那就给我狠狠打!今天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这两个贱人死在一块儿!”天香公主狰狞嚷道。
那板子看著不甚粗厚,打在背上却比用鞭子抽还要疼,单是一下就能划破肌肤。赵鸿只用力将少年护在怀里,不管他挣扎却好像死也不欲放开。
黑蟒回过神来时候已经被赵鸿被紧紧缠住,他慌乱之下只得胡乱挣动──你个仙人铲铲,你抱这麽紧孤怎麽吐黑烟出来!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唯恐猪一样的队友啊!
黑蟒听那声声板子,眼中寒光已生,想他堂堂黑蟒炽乌岂有如此窝囊的道理──
黑蟒毕竟是万年巨兽,想过往上界与妖魔数次大战,巨蟒炽乌的名声哪个妖魔听了不会胆颤心惊!只看他眼中金光骤闪,正欲将这一屋子的恶人生吞入腹的时候,便听远远传来一声厉喝!
“这是在闹什麽!”只看莫琅由外头大步而入,他今日本是去赴三王子的宴席,而玉香公主便是掐在莫琅不在府中的时候拿他最宠爱的男妾开刀,哪曾想莫琅竟会为了一个男宠不惜弗了三王子的面子赶了回来。
莫琅一眼便看尽了这堂中乱象,再加之已有下人将来龙去脉统统说於他听,莫琅当下便先看向那被罚的两人。只看赵鸿将那单薄少年护得死紧,而阿奴亦是一脸惨白,竟是慌怕得红唇轻颤,看他来时便睁著一双水眸,确是我见犹怜──想莫琅这阵子故意对阿奴避而不见,如今再见他,方才惊觉自己对他思念至极,原来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对这妖媚少年情根深种……
莫琅来到便将那一双人用力分开,赵鸿被粗暴地摔至地上,阿奴却叫莫琅一手拽住。赵鸿再也顾不得尊严,慌忙地爬上去求著莫琅:“不要伤他!是我!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不关阿奴的事情!你莫要迁怒於他!”
莫琅一脚踹在赵鸿心口上,只看他往後一跌,伏在地上直接咳出一口黑血来。黑蟒看得大骇,慌得叫道:“不要!”要死莫琅把赵鸿踢死了,那这一世就再无挽救的可能了啊!
莫琅见阿奴面色慌张,他竟还是头一次看到少年如此紧张一个人的神色──好啊、好啊,本以为只是这亡国太子一人妄想,却没想到这小东西原来心里也藏著他……
只看莫琅面色铁青,除了玉香公主之外,其余女眷俱无胆子上前来。玉香公主亦心中无底,她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正要佯装宽慰莫琅,却没想到莫琅大掌一挥,厉声吼道:“全都给我滚!!”
莫琅素来对玉香公主礼遇有加,何曾有如此震怒的时候,玉香公主自诩聪明却办了坏事,自此再无走进莫琅心中的可能。她带著一干女眷狼狈而去,顿时堂中只剩下了那太子赵鸿和莫琅等三人。
莫琅见阿奴依旧担忧地看著赵鸿,心中顿时醋海翻腾,强硬地扭过少年下颌,凶狠地擒住了阿奴的唇。黑蟒被他亲得莫名其妙,便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不想莫琅以为这小东西不欲让他近身,心中更为震怒──他莫琅难不成连个万人骑的婊子也比不上麽!
当下他便将阿奴强压在座榻之上,意欲在赵鸿的面前狠狠地要了阿奴。
只看莫琅如同恶兽一样地撕著少年那单薄的衣服,赵鸿哪里不知莫琅的目的,他眼睁睁地看著莫琅亲吻著少年的身躯,顿时恨得心肝俱颤,一股腥甜直冲肺腑,再咳出一口血後终於晕厥过去。
黑蟒看莫琅兽性大发,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再也躲不过,总归是要临来这一日,横竖黑蟒对於上下并无啥坚持,只是他素来怕疼,是以看莫琅一脸凶狠便下意识地想要躲开。结果扭头一看,见那赵鸿已经没用地晕倒,心中一片怆然──他娘的,赔了工夫又折了菊花,还能又比这更催心肝的事儿麽!
莫琅吻著这朝思暮想的玉白身体,下腹欲火已经难耐,正欲撕下那薄软亵裤一呈兽欲,却陡然发现阿奴已不再挣扎,他鬼使神差地停下看去,竟蓦地愣住──只看那巧面容淌著几滴清泪,那乌黑眼眸茫茫无光,一幅心如死灰的模样,莫琅忽觉一个重锤砸在心上,他竟然让那总是嘻嘻笑笑阿奴哭了……
想那天机老人总有一句话说得不错,这莫琅还真是当世难得的痴情种,若是能叫他爱上,便会将其爱慕之人宠上了天。想他痴情到连赵鸿对国仇家恨放下的地步,自然是十足十的好。
他看到黑蟒流泪便停下,硬是忍下欲火抱住阿奴轻声诱哄。
黑蟒却靠在他肩上泪流涔涔,看著晕死的赵鸿心中哀道:孤知道错了,求你们两个相爱好麽……
赵鸿恋慕阿奴的事情东窗事发,却不见莫琅严惩二人,反是将赵鸿转手送给了三王子赫纳多。自从当初赵鸿伤了四王子图加,而莫琅又未将美人送上,图加便与莫琅生隙,加之又有小人离间二人关系,两人渐渐形同陌路,反是三王子同莫琅越走越近,莫琅更为表诚意,将素有梁国第一美人的赵鸿拱手献上。
黑蟒亦知道了此事,他此下已至绝望──现在不止赵鸿爱上他,连天道定下的大势也要跟著偏转了麽?
原来按著天道命势,那三王子曾见过赵鸿一面,便同莫琅强求赵鸿。彼时莫琅已经爱上那亡国太子,自是不准,更加之那赫纳多为得到美人几次使计,以至於莫琅後来与三王子反目成仇,此事乃是导致後来莫琅谋反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莫琅不仅双手将赵鸿送给了赫纳多,眼看他们一脸勾搭成奸的模样,冲冠怒为蓝颜进而谋战天下的莫大将军已不知在何方……
“怎麽?”一只手臂从後揽过少年,只看少年已然凝看赵鸿同三王子一齐离去的马车,眼中一片凄茫。
“我已让你送他,从今往後……你心里,只能有我,知道麽?”莫琅摩挲著少年略显苍白的唇,俯身而下,缠绵地在那唇上印上属於自己的印记。
而远远离去的马车中,一双凤眸痛心阖上,而在他对面坐著的是一个俊美男子。看那粗眉星目,眼眉之间夹著几分心计,脑後梳著一个长长辫子,笑中带著几分风流,正是赫赫有名的琅邪三王子赫纳多。
“看够了?”赫纳多促狭一笑,眼中似有几分邪佞。
只看赵鸿回过身来,面向王子,二人交换眼神,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目的。他盈盈一拜,铿锵顿挫道:“赵鸿往後必助王子夺得皇位,谋取江山!”
第九章
上一回最後,说道亡国太子鸿被莫琅赠予三王子赫纳多,男妾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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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门後遥遥远送太子,接著便大病一场。
莫琅於榻侧细心照拂,竟从未离开一步,然其铁汉柔情却化不去阿奴心中的苦闷,终日遥望远方闷闷不乐,从此大将军府中再无过往那银铃笑声。
为哄佳人欢颜,莫琅彻底变作痴情男儿,使尽浑身解数只盼能换来阿奴一丝笑靥,更不惜遣散府中妻妾,便是那玉香公主携著一众女眷苦苦跪求,却也换不回莫琅的回心转意。
转眼冬去春来,花开花落,岁月如梭。
那俊美男人由府外归来,头一件事却是走到後院那独座小楼。只看那男人立於楼前,竟是踌躇不入──谁能想到这被誉为琅邪战神的勇士也有如此小心翼翼的时候,他耐著性子等小奴进去通报了回来,只看那小奴轻轻叹说:公子今日胃口不大顺当,进了小半碗清汤就又吃不下了。
莫琅听了眉头深锁,深碧色眼眸看著那剩下一大半儿的食,溢出一声长叹,说:再去熬碗热粥上来,由我端进去。
小奴忙下去打点,不一会儿又端了五色小粥上来,由莫琅亲自端进屋中。
莫琅轻轻推门而入,只看那层层珠帘之後,一黑袍倩影倚於窗前,一只雪白灵狐盘在脚踏上静静地挨著主人。落花飘进,一只葱白玉手轻轻捻住了红花,凝望而叹……
莫琅刻意放轻步伐,却还是惊动了那主人,且看他顾盼回眸,一张细小脸蕴含著淡淡忧愁,莫琅只觉得每每那双眼看著自己,回回颤动,回回心碎。他撩起珠帘走向少年,将餐盘搁於案子上,搂住那单薄身躯轻叹:怎麽又不吃东西,大夫说,你不能再瘦下去了……
少年乖巧地挨在男人怀中,瞧他敛敛眼眉,长睫轻颤,只闻他轻声应道:吃不下罢了,搁著吧,我会听话的。
那小声的委屈让莫琅何等不舍,忙说──傻阿奴,我怎麽会怪你。你若乖乖养好身子,我便答应你,必当会保那些俘虏周全。
真的……?
莫琅低头,只看那小巧容颜在自己怀中仰了起来,似如宝石般的墨黑双眼终是闪烁著一点生机,叫他忍不住心生爱怜。他忍不住抬手轻抚著少年的脸颊,只觉似乎又比昨日更瘦了,轻声哄道:我何时骗过你,乖,赶紧喝了这碗粥垫垫胃,莫叫胃疼又犯了。
莫琅承诺必救下当年梁朝的五万俘虏後,阿奴果真依言,乖乖地由莫琅喂他一口一口地吃下粥,苍白小脸亦升起一抹血气。吃过粥後,莫琅又在旁哄著他睡下。
莫琅凝视著少年睡颜,粗糙手指轻轻摩挲著那柔软面颊。只看那胸口微微起伏,玉白脖子下连著诱人锁骨,他的呼吸不由渐渐粗重,趁著伊人熟睡的时候俯身将那厚软双唇蹂躏一番,却在听得阿奴嘤咛一声时有仓惶放开,此时小腹已是邪火乱窜,巨物肿痛难言,他因怕伤了阿奴只得狼狈离去,命人把後院里养来泻火两个小奴儿带去屋中。
那一双小奴与阿奴生得有几成相似,又特意命人潜心调教,举手投足皆学了那黑袍少年以往的媚气,无奈莫大将军心中早被阿奴占得一点不剩,谁人会相信他这一年来竟从未碰过阿奴,不知是因为阿奴不愿,更是因为阿奴病後,那大夫说他伤心太过,再不能承受半点折磨,是以莫琅至今仍不曾强迫过他。
那对小奴被带进屋里,就遭莫琅强压在桌椅上狠狠操干,只看那七尺男儿仰首尽欢,在一片淫声浪语之中,却依旧心心念念著那楼中的病弱少年……
──唉,莫大将军却是不知,他才刚转身一走,後边儿那在床上装死的黑蟒就翻身起来,翘起腿儿踢踢脚踏上的白狐。
去、快去给孤买只烧鹅回来,再买一斤鸭脖子,还有别忘记带一品斋的红豆酥回来,瞪著孤干什麽,还不麻利点!
啧啧啧啧……白狐暗暗翻了个白眼儿,却也不敢不听黑蟒的话,只看它一下子飞出窗外,化成了飞烟不见踪影。
於是便看黑蟒翘腿而坐,瞧那气色只比莫琅还红润几分,哪里还有半点“病弱”的模样?
怎麽?你说他如此煞苦心是为何事,还不是为了这已经奄奄一息的剧本麽!
若按照天道命格来看,莫琅乃是天生的帝王之命,想他现在本该和赵鸿相知相恋,更为其救下梁朝五万俘虏因而遭琅邪百官非议弹劾,又因和三王子决裂使得莫琅在朝中逐渐遭到孤立,时至琅邪王病重,其下六个王子为夺嫡而激烈内斗,琅邪尚未统一中原便已四分五裂,莫琅便是趁此拥兵谋反,此间因有赵鸿相助,其谋反之路可说是顺风顺水,一帆风顺,而赵鸿更被莫琅尊为第一军事,於是这一对狗男男相携打下一片江山,统一中原,後莫琅登基更欲尊赵鸿为男後,立誓为其终身不娶,一时传为佳话……
然而现在,因为黑蟒的插足,将原本应该相爱的两人无情拆散不说,原定於该为蓝颜而反目成仇的三王子与莫琅跟在夺嫡之战中结为联盟,且看他二人兄友弟恭郎情妾意的恩爱模样儿,黑蟒只差点又被刺激得喷出一口血来!
说好的为美人怒发冲冠呢?说好的谋略天下呢?那一脸甘心为三王子当小弟、做嫁衣的狗熊孤根本也不认识啊啊!!
眼下皇宫那儿琅邪王已传出病危,几位王子已蠢蠢欲动,莫琅这阵子来频繁出入三王子府邸,想来二人已达成共识,狼狈为奸,眼下发生的一切都将於天道背道而驰,黑蟒只觉顶上乌云密布,数万道的天雷已经在虎视眈眈地等著他……
黑蟒总算是临来了做小三的报应,他发誓来日一定要好好做蛇,破坏夫夫间的感情真的会被雷劈的啊啊啊!!
不行,孤必须挽救这濒死的剧情,眼下暂且将神凤放在一边儿──当然,黑蟒绝不承认那是因为他没胆子面对那对他一脸含情脉脉、至死不渝的赵鸿,他坚持目前需以大局为重,在苦思冥想之後,黑蟒一拍定案,决定昂首阔步地朝美人祸水、誓向逼迫莫琅谋反之路的大道上勇敢奔去!
是以他便俱一按照原本的命运试图亡羊补牢,却在不知不觉间扮演了原本赵鸿应该扮演的角色,在诸多事情上为莫琅出谋划策,於这一年之间为莫琅解决了不少隐患──便是因此,更叫莫琅放不下这个少年。
莫琅何曾想到阿奴如此胸怀若谷,看似几次的无心之言,却是暗藏玄机,他仔细咀嚼,更觉得阿奴过去伪装成妖媚无知,似是个心怀天下、胸有壮志的玲珑人物,为此他於阿奴更是爱意与敬重并存,对这少年愈发小心翼翼、情深不寿。
──多麽美丽的误解,且让他就这样继续错下去罢,黑蟒已经对这脱缰野马似的剧本感到无语凝噎,直叫他不忍直视……
然而未叫黑蟒料到的是,天道命势虽偶尔会因一些外来因素而发生变化,却也不至於由大局偏转,莫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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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还是会为了美人而迈向谋反的不归之路,只是黑蟒猜中了结局,却未能料中过程罢了。
且回到故事主线上,梁国太子赵鸿被三王子赫纳多纳入麾下,却并未被王子视作禁脔,反是在经过数次考验後,赫纳多确是认为赵鸿乃是天纵奇才,单是一个便能抵上他府中百来个智囊。确如赵鸿所言那样,自得他相助,赫纳多在角逐皇位的过程中可说是百般顺遂,此外更叫赫纳多讶异的是,为达到目的,赵鸿甚至不惜劝他与莫琅合作。
“孤以为你应当怨恨他至深。”三王子微扬嘴角,看著对座那同他对弈的冷面男子──只看那白衣男子面若冠玉,眼眉之间却是冷若冰霜,而那双唇却是呈著暗紫色泽,平白为那绝色之容增添了几分妖魅。
且看他两指夹著黑子,在王子提及莫琅的时候,那冷眸微有几分狰狞,那黑子转眼便在他掌心捏成碎沙。
赫纳多亦感受到一股寒意,心下暗惊──他没想到赵鸿自拜了一个奇人为师,不仅恢复了一身武功,更不知他从那西域高人身上学了什麽邪功,功力竟进得如此神速。
只看赵鸿冷笑一声,缓道:“於赵鸿来说,过程并不重要。只要殿下记得,当初我二人的约定……”
一年多前,赵鸿发誓必助得三王子取得王位、统一中原,而作为交换的则是,那个名叫阿奴的男宠以及莫琅的项上人头。
“放心,孤每时每刻都记著。”赫纳多故作轻松地一笑,谁成想,他如今对赵鸿越发客气,甚至有时候,他亦有些惧怕这个恨意蒙心的男子──想著赵鸿这段时间来的恶毒奸计,赫纳多不由万般庆幸,好在这麽一个鬼才是站在他这条船上,他实在难以想象与这麽一个可怕的对手为敌……
“说来有一事,你必当十分感兴趣。”只听赫纳多道:“是与那叫阿奴的少年有关。”
此话一出,果真见赵鸿身子一颤,那冰冷眼眸之中瞬时便染上一丝浓烈情绪,就像是一个无魂的躯壳突然鲜活起来。
三王子暗忖那少年竟对赵鸿影响如此巨大,也不卖关子,坦白道:“那阿奴也是个叫人看不透的人物,你可知他竟求莫琅放了梁国五万俘虏,莫琅为博美人一笑,竟也荒唐了一回。此事自然遭到了大力反对,想不到莫琅执意为之,可叫孤了好大一番力气才保住了他。”
接著赫纳多再与赵鸿说道阿奴的近况,只道那少年自大病之後便落下了病根,莫琅为其寻遍天下名医,却也只勉强地吊住了阿奴的命。又说阿奴似乎日日郁郁寡欢,终日眺望窗外却不知在思念谁人,每每看得痴了便落下一滴清泪,叫人看了好生不舍……
赵鸿听得心下大乱,面上的清冷再把持不住,且看他双拳紧握,那藏放在衣襟内的锦囊仿佛烫著他的心口,令他痛苦难言。
他没想到,阿奴竟为了他求莫琅放了梁朝子民,可不知这间中阿奴又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让莫琅将此事应承下来……赵鸿只稍阖眼,便能在思海之中看到那妖媚少年,想那巧笑之後暗藏了多少血泪心酸,直痛得他恨不得将他拢入怀中好生宠爱。
伊人音容犹在,却被迫相隔一方,赵鸿猛地捂住心口。赫纳多看他脸色骤变,忙出声慰问,只看赵鸿一摆手,吐纳几息,压下了四窜的内力之後,寒声道:“只是旧疾,殿下无需担心。在未助得殿下谋得天下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被他一语道中心中所忧,赫纳多亦不禁有几分尴尬,他知赵鸿为恢复内力不惜以阳寿作为代价,且看他常年面色惨白,断不是长寿之相。
赵鸿站起求去,命小奴抱起琴,赫纳多看了道:“孤与你相识颇久,日日看到这只琴,却不曾听你抚过一曲。”
却听男子应道:“赵鸿早已认定,此後余生,只为了一人弹琴。”
眼看琅邪国上下暗潮汹涌,三王子赫纳多在府中设席,莫大将军自在邀请之列,然而这一次三王子却明言要大将军携那传闻中的宠妾阿奴一同前来,莫琅因上次求放五万俘虏而被百官弹劾、後有赫纳多为其解围方才去诸多麻烦,此下便不好弗了殿下之意,答应必带阿奴赴宴。
原以为要哄得阿奴出门并不容易,不想阿奴却懂事得很,因不欲叫莫琅难做,不止拖著病体赴宴,还刻意了心思打扮,强颜欢笑说不欲叫莫琅丢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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