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WingYing
不看还好,一看还真骇了一跳!
只瞧那玉白身子竟无一块完好,新旧鞭痕斑斑交错,琵琶骨上更穿了两根麽指粗的粗锁,伤处已经发炎溃烂,黑蟒怔怔地往下看去,只觉那下身更是叫人惨不忍睹──双股之间的疲软阳物颜色暗红,双腿一片斑驳血渍,小心翼翼地将他翻身一看,直让黑蟒不忍直视。
这个莫琅,竟如此不知怜香惜玉!黑蟒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怒意,在深深地替赵鸿感到不值之余,亦惊觉此次任务何其艰巨──这连渣男都称不上的禽兽一枚,已经渣到此番境地,赵鸿要是还能爱上,他又何德何能让这只傻鸟斩断情根,回头是岸啊!
黑蟒想到此处,不禁抬头仰望明月,悲从中来,一滴蟒泪颇是应景地从眼角坠下。
而那滴泪却恰恰落在赵鸿脸上,赵鸿只觉一点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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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湿意滑过面颊,他心中一颤,强撑著睁开双眼──
那是一张陌生的致俏颜,还有一双能让人过目不忘的乌黑眼眸,眼角似有一抹嫣红,宛如开在雪中的红梅般媚……现在,那双媚眼却含著深深悲凉,叫人看了便能生出千万般的不舍。
他是在为我而落泪麽?
赵鸿只觉胸口一窒,欲伸手去碰碰他,困意来袭却不由他。赵鸿只得将这双眼深深地记住,而这一滴泪,亦成为了降临在赵鸿荒芜的心田之中的一滴甘露……
赵鸿变了。
若是旁人有留心於他,必会发现这个亡国太子身上的变化──他自从那一夜,好似想通了一样,不再与琅邪大将军做对,尽管谈不上温顺可人,但也不曾看他像原先那样抗拒。
赵鸿像是被剔去了傲骨,莫琅自然是爱他那绝美的容貌,可对於大将军来说,顺从的赵鸿已经和其他的美人儿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他仍对那美妙的身体食髓知味,便也对赵鸿甚是宠爱。赵鸿因在莫琅此处讨到了好,待遇自然比过往好上不止一丁半点,他总算能有像样的衣服蔽体,亦不须再露宿营外,而是待在莫琅的营帐中,成为莫琅专属的脔宠。
为此,赵鸿为梁国旧部所不齿,深以为他与康王之流并无不同,终究是屈服在琅邪的淫威之下。
赵鸿似不以为意,便是先前教他四书五经的太傅唾骂他为龌龊怕死之辈,他犹是不冷不热地端坐於莫琅帐中。
莫琅揽著少年的腰,命人将那太傅凌迟致死,暗暗去观察赵鸿面色,只看赵鸿眼中并无半点波澜,虽觉满意,亦有几分失望,只是面上仍去轻啄那双红唇,“鸿儿不想替他求情麽?”
赵鸿嘴角似有微扬,莫琅仿捕捉到他目中寒意,遂却又听他清冷道:“他的命,是在将军手里的。将军若要杀他,区区赵鸿又岂能左右大将军的意思。”
莫琅大笑数声,抱起赵鸿步入营帐,接著又是一夜春宵帐暖,淫靡浪声让那守在帐外的都要暗骂那亡国太子放行骇浪,私下里那些士兵将领亦常说那太子如何淫荡媚主,先前抵死不从想来只不过是惺惺作态,假作清高罢了。
赵鸿醒来之时已经不见莫琅,莫琅谨慎,从不会睡在他人身侧,再者,他还未完全信任赵鸿。赵鸿梳洗拾之後,身後跟著两个士兵走出营帐,不去他处,而是到俘虏营看士兵布施粥粮,有他暗中照拂,那些俘虏在夥食上亦略有改善,此事莫琅自然知道,然而他确也不想让这些俘虏都死了,琅邪王欲要修道直通中原,正好将这些俘虏带回去以做苦力。
赵鸿坐於椅上,看著那一个个排队领吃的俘虏,偶看到有几个,他会突然站起来,过去扳起脸来看,却在看清之後皆隐隐露出失望神色。
无人知道赵鸿在找谁,因为就连赵鸿自己,亦不知道他找的那个人究竟是什麽人。
那一夜後的天明,赵鸿转醒,身上便换了一身干爽衣物,那些伤口亦被清理过了涂抹药草,不止如此,他身旁还放了几块热腾腾的香饼肉馍,赵鸿挣扎起来,便茫茫四顾,可哪里还有恩人的影子。他拿起大饼咬了一口,眼眶登时盈满热泪。
自从国破家亡之後,那些大梁的‘忠臣’逃得逃、走得走,身边的挚友兄弟不死皆伤自身难保,想他以为学得一身本事後就能鸿图大展,不想大势已定,岂是凭他一己之力就能力挽狂澜。他终究是过於天真,而他为莫琅下令屠城自甘为俘,却叫梁朝百姓以为贪生怕死。
他身边的人俱都远去,便是他府中妻妾,原先口口声声爱他至深,临到头来还不是成鸟兽散,他本就不会让她们受辱,没想到她们为保性命竟甘做诱饵,让莫琅将他引出生擒。
赵鸿本快要对这世间生出绝望,不想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埋首於膝咬牙吞泪,暗暗发誓一定要活下去!
赵鸿已知,同莫琅相斗不过是自找苦吃,既然莫琅图的是这幅躯壳,横竖已经污秽不堪,莫琅不嫌脏便尽管让他要去。终有一日,他定要恢复内力,叫那禽兽血债血偿。
赵鸿自在营中有几分威势之後就在暗中寻人,只是这营队加上俘虏就有二十几万人,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那人谈何容易?
眼看军队从荒漠行至草原,三月匆匆过去,不日就要抵达琅邪国都。
那夜,琅邪国四王子图加前来接应,莫琅与图加交情甚笃,就在大帐中设宴款待四王子。宴中图加数次看向赵鸿,目光露骨丝毫不多加遮掩。莫琅心中暗暗盘算,他对赵鸿尚有几分留恋,然图加乃是琅邪王最宠爱的儿子,若是为了赵鸿而得罪於他,显然并非良策……
莫琅正是犹豫不决,倒是赵鸿不惧迎向王子目光,更有几次微扬嘴角,似有似无地暗中勾引,图加早生出邪念,却碍於赵鸿乃是莫琅脔宠才没在宴上便对他上下其手。赵鸿不欲失去良机,便去叫人取琴来此,自请要为大将军与四王子献上一曲。
“如此甚好!”四王子不过粗俗蛮汉,哪懂什麽雅乐,倒是莫琅目含深意,他看赵鸿抱琴而坐,心下略有几分意外──他竟不知道赵鸿有此等才艺。
其实不止莫琅不知,就是以往梁朝众臣,只知太子鸿深谙兵法谋略,乃是治国栋梁,却不知赵鸿在音律方面才是真正的当世奇才,他师傅曾捋须评说,神宫佳乐亦不过如此。
赵鸿正欲抚琴,忽而後方传来击鼓之声。
只看,几个面容娇巧的少女抱著小鼓,灵活跃动奏鼓而鸣,却是从未听过的节奏,十来个舞娘翩翩而入,顷刻便吸足目光。那些女人转身之际,便抛出一件纱衣,眼看跳到後来,身上只余薄纱掩身,曼妙身段若隐若现。
那歌舞新鲜奇特,就是图加也一时忘了太子赵鸿,目光盯在了那几个半裸的舞娘身上。
此时忽然曲风一转,鼓声惊奏,那十来个舞娘鱼贯而出,只看几个壮汉推了一个车轮上来,那是一个宽大巨板子,上头只有一个小儿脚掌大的踏板,旁边满满竖起的是锐利寒刺。
空的一声,青烟忽起,众人还来不及看清,就见一黑影飘渺而落,轻盈身段便落在那踏板之上。只看那一身描金暗绸,从身段来看乃是一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独枝而撑,广袖似羽而动,他定住一下,随著乐鼓之声再度响起,回身一转,袖中便抽出一柄寒剑。
剑身薄如蝉翼,少年随著鼓声丝弦,就在那巴掌大的踏板上持剑而舞。那踏板只够他一脚垫起持撑,他却不显吃力,转、旋、踏、飞,恰如夜中灵动的萤火,他时而随音律而轻慢婉转,时而又锋芒毕露风雨俱来。他从头至尾都为让人看清脸面,独独在几次旋身之间容忍瞥见那一双勾人媚眼……
那帐中将领都看得目不转睛,几次为少年差点踩上边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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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而提起一颗心,而他们之中目光最为热烈的,就属上座那拥有一双锐利鹰眼的男人。这个少年的身姿伴随著那忽而柔婉忽而澎湃的乐声,恰恰击中了这个男人的某根心弦,看那赤著的白皙脚踝,仿若上好的晶玉,让人心痒得欲握在手心里抚摸把玩──
当下,他已经决定,他一定要得到他!
乐声止住,只看少年从踏板上转身盈盈跃下,他冲著上座数人拜下,终於露出真容。
而与此同时,忽闻“铮”的一声,众人闻声看去,却是那亡国太子赵鸿握断了一根琴弦,出尘之颜尽无半点血色,定定地看著那黑袍少年,眼中一片不信之色。
第七章
话接前头,这个不分时机、一阻太子鸿在宴上大放光的妖媚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上界臭名昭彰的黑蟒炽乌。
至於他是为何变回十几岁的少年模样,又尽苦思掐在这时候走出台面,在莫琅面前献舞并竭尽所能地搔首弄姿多般勾引,一切的一切,不用多说,自然还是为了助神凤怒断情根、渡劫飞升啊。
所谓知己知彼,黑蟒深知此次任务非比寻常,好在他一开始就在天机老人那处摸清了来龙去脉,虽说天道大运早已定下,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儿自是尚存变数。黑蟒已知,这莫琅前头对赵鸿足是虐身虐心、确无半点柔情蜜意,然而却随著他与赵鸿日渐相处亦渐渐地觉出了赵鸿的好,遂对其愈发礼遇,慢慢地从一开始的威胁逼迫转变为情深绵绵,而赵鸿後来也因为莫琅多次在琅邪王跟前护他周全,甚至後来更为了他冒险放了五万俘虏,由此而对莫琅生出了除了恨意之外的复杂心思……
黑蟒意识到,眼下这个莫琅与上一个齐啸飞是全然不同的两类人,谁能想到这个莫琅确确是草原上铮铮铁骨的好男儿,若真叫他爱上,必会对恋人不离不弃,是以才有这本事让赵鸿放下国仇家恨,与之共谱一段人神共愤的爱情!
故此,为了拆散这对狗男男,务必将一切祸根扼杀於摇篮之中,只要莫琅并未爱上赵鸿,坚持渣到最後一刻,黑蟒苦思再三,终於一拍定案──看样子,唯有孤亲自出马了!
然而,上界确有明文规定,不许众仙干涉凡间俗事,尤其若影响了天道运转,强改命势,必会招来大祸。黑蟒对此早有应对之法,须知这莫琅和神凤之间仅是为情而系,然在命格之上各司其道,只要他不去坏了来日的大局,确保大势仍在轨道之上,那便算不得犯了过错,至多是後来被天雷追著劈上百八十道,这……
总之,还是先成事要紧,男儿欲成大事自当不拘小节!
黑蟒早就摸清莫琅的喜好习性,更知其心中暗怀天下,小小琅邪又岂能困住一只翔鹰,待时机成熟,必要!翔九天,威震八方。他为一举拿下莫琅,便投其所好,选了这段剑舞。这剑舞乃是他少年时从上界衣天女身上偷师而来,亦柔亦刚,而黑蟒身躯灵活,少年时更又一蛮腰,一只玉足独枝而立,屈腰而舞,尤其黑蟒学了那柔媚姿态,一颦一笑之间在当年便是连天女姐姐都看迷了去,更何况是莫琅这等凡夫俗子?
只看少年剑拱手而拜,虽不及那亡国太子生有倾倒众生之貌,却看他步伐生莲,柔媚之中却又一股潇洒浑然天成,瞧他拜下,声若莺歌道:阿奴拜见四王子、大将军,两位大人万福。
不等叫起,黑蟒便做主起身,先上前去同四王子敬了一杯,接著转向莫琅。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双鹰眼之中映出了自己的影子,黑蟒窃喜暗笑,两眼为喜色熏染,眼角画上的一只红蝶更似鲜活起来。莫琅只觉一股邪火蹿来,便不顾四王子在场,伸手将这妖媚少年强揽过来。
只看少年转了一圈,抛去了手里的酒觞,在落入莫琅怀中的同时倾身献上红唇,将香甜的酒水亲自用嘴渡给了他。他勾住莫琅的脖子,唇舌紧紧勾缠,几滴酒水从少年嘴角滑落,沿著俏脸滑下玉脖,那小巧喉结轻轻颤动,实实在在勾人得紧……
直至分开,莫琅蓦然将少年揽抱而起。少年微微惊叫一声,紧缠住了莫琅,只看大将军快意长笑,捏了捏那巧下颌,回身与四王子道:末将不胜酒力,先行告退,殿下今夜尽管与兄弟们同乐,无需拘谨!
图加果真等不及就大笑地将赵鸿揽进怀中,黑蟒在莫琅怀中支了支脖子回头看去,就见赵鸿面如死灰,便是那图加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亦不管,一双凤眸竟还痴痴地看著这边。
忽然,他们四目相对,黑蟒不知怎地一阵心虚,未及看清就匆忙避开,心中直道──死心吧!绝望吧!孤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来日可要好生感谢孤啊!──唯有这般想,黑蟒的良心才会好受一些。
赵鸿眼睁睁地看著他日思夜想的少年被另一个男人搂於怀中,而他方才分明看见了少年眼中闪烁而过的慌怕……
美人儿来,本王亲一亲──四王子素是好色,迫不及待就将美人推倒去撕扯他身上衣袍。
赵鸿仍不死心地看著莫琅跟黑蟒离去的方向,他红唇轻颤,想著少年惊鸿一舞、想著那一夜落在他心上的一滴清泪,一股从未有过的浓烈恨意渐渐盘旋於心。
这个恨,更甚於亡国之恨、辱身之仇……
另一厢,莫琅急匆匆地将少年带回主帐,将他一把抛至狼裘之上,二话不说便欺身压下,黑蟒佯装嬉笑地挣了几下,推推莫琅,喊了声“等会儿”。
莫琅不知这少年欲玩什麽花样,却也颇具兴致地等著。
黑蟒有意诱惑莫琅,却没打算献身於他──乖乖,虽说他秉持著及时行乐的理念,是上是下无关紧要只要快活变得,但是他可不欲白白便宜了这个凡人,再说凡人若沾了仙神气,怕要不好,於是就看黑蟒微微鼓腮慢慢吐出一口黑雾,这团黑雾莫琅自然是看不见的,保管他吸了能一夜好眠。
只看那黑雾飘过莫琅鼻间,莫琅似觉有异地拧拧眉,却是大手一挥,黑雾便跟著散去。
诶?!这是怎麽回事!
黑蟒讶然地睁大眼,莫琅却又不耐烦地再次压下,啄著他的脖子。
这不对啊!他的黑雾竟对莫琅无效!
黑蟒骇然不已,只看莫琅似觉燥热地扯开衣襟,露出了一片结实的胸膛,脖子上一个玉坠便落在黑蟒眼前,黑蟒抬眼一看,恍然大悟!
他总算是想起,想莫琅一介布衣,无父无母,究竟是如何学得一身绝顶功夫、谋略兵法,一跃而成琅邪国战神,只因他幼时曾有过一个奇妙机缘,掉下悬崖误闯一仙者洞府。彼时那仙人早已坐化,却在洞府中留下无数宝贝,除了那些内功心法,还有兵书策问,而这枚玉佩,正是那名仙人的贴身之物,经年累月沾染了几分仙气,黑蟒这等小伎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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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奈何他不得。
莫琅面上看似急色,实是清醒得很。他素来多疑,从方才就在暗暗打量这个少年,却瞧他虽有意勾引,眼里却含一丝清明,而不知为何忽然面露惊色,一双媚眼睁得老大,眨巴眨巴活灵活现,倒还比故作妖媚时有趣得多。
他倒要看看,这小东西……究竟藏著什麽秘密。
黑蟒眼下阵脚大乱,脑中速速掠过千百个法子──用药迷倒莫琅还是干脆一拳揍晕,那莫琅转醒之後他又要如何解释云云……等等,这个业务他不熟练啊!
忽然袍子一扯,大片香肌裸露在外,莫琅目光越来越深,下一刻便如狼似虎般啃咬抚摸、喘息呢喃:你这该死的妖……
眼看失身在即,忽有脚步声匆匆传来,许是事态严及便直接闯进大帐之中。
莫琅忙掀起狼裘掩住少年香躯,不知为何,他丝毫不愿他人窥见这少年一丝一毫,这样的心思还是毕生来头一遭。莫琅沈著脸转向那人,虎著脸问:究竟发生何事!
那仆人却道,那太子鸿不知发了什麽疯,竟出手伤了四王子!
莫琅脸色微变,接著便披上狼皮,扔下黑蟒随著那仆人大步离去。
暂且不说黑蟒逃过一劫之後又要生出什麽心思,莫琅赶到之时,赵鸿已被人绑在木桩之上,那四王子图加满脸是血,捂著脑袋,正气急败坏地指使下人处罚赵鸿。那下人取了沾了辣油的马鞭,毫不留情地挥鞭而下,一下子就看那胸口豁开一道狰狞血口。
莫琅已经理清了来龙去脉,命人送四王子下去包扎,承诺必在日後亲自上门谢罪,然後便冷眼看著下人鞭笞赵鸿。赵鸿由始至终都未出声,更遑论求饶。
莫琅看出了几分趣味,接过鞭子,上前来勾起他的下颌,却看那绝色容颜已是冷汗涔涔,又看他身躯已是血迹斑斑,鞭痕交错,那鞭子勾破了他的衣服,肉白大腿敞露在外,确是一片诱人美景。
在瞥见莫琅之时,赵鸿眼中却陡然闪烁光,颤声问道:“你……没碰他……?”
那声音似含几分期盼,莫琅更从赵鸿面上看出了几分喜色,他不有心想,莫非这个亡国太子对他……
不得不说,莫琅到底是个男人,但凡个男人,都必然有虚荣之心。听下人说,赵鸿极其抗拒图加近身,更不断求说要见将军,难不成是因为他,赵鸿才不愿委身於另一个男人。
“为何不肯伺候王子,你知道,若惹怒了他,就是我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莫琅佯装愠怒质问。
赵鸿敛下眼帘,却隐去了眼中光,他暗生主意,面上便故作凄清一笑,以几分自怨自艾的语气轻道:“将军明知……又何要问我。”
於是,大将军得意了,他命人解下绳子,将赵鸿一把抱起。而赵鸿在今夜果真比任何一次都还要热情主动,莫琅在黑蟒那处点燃的欲火正好宣泄在赵鸿身上,两人抵死缠绵、赵鸿更是竭尽了诱惑勾缠的姿态,直叫莫琅尝足了甜头,压著他奋战到了天明方才歇下。
听到了风声的黑蟒简直欲哭无泪,愤而捶床……
你个仙人铲铲,他黑蟒炽乌誓要拆散这对狗男男!
且说琅邪大败梁朝,战神莫琅带回了连同梁朝太子在内的五万俘虏以及一路劫掠的财宝无数,除了太子赵鸿之外,莫琅将财宝和俘虏都献给了琅邪王。琅邪王大喜过望,不怪莫琅自拥美人之罪,反是赐下无数赏赐,更欲要将一双公主嫁给莫大将军。
莫琅英俊勇猛,自是草原女儿的梦中情郎,他屡立战功,短短几年就帮琅邪打下了半壁江山,无怪琅邪王亦不计较他出身低微又是半个汉人,执意招他做驸马。
莫琅此次灭了梁朝,助得琅邪入主中原,不仅得了英雄之名,赏下黄金无数,更得了一个豪华宅邸和一对美娇媚的公主做妻妾。大婚三日,白马游城,足足办了一个半月的流水席,如今不止是琅邪,全天下都知道了战神莫琅,只道他用兵如神,所向披靡,又生了一幅俊美之貌,实实在在是天神的宠儿。
不管莫琅在外名声如何,且看那大将军府邸,纵看皆是假山好水,楠木为柱玉石为瓦,怕是连琅邪王宫也未有如此奢华。
大将军府邸内院,铮铮琴声悠悠传出,不说那些路过的侍女,连天上的雀鸟听得琴声也不由停枝而闻,只看那雪中凉亭,一白衣男子抚琴而奏,那琴音千肠百转,时而激昂澎湃时而婉转绵绵,思海之中忽而涌现一个曼妙影姿色,那是一个如萤火般的灵动少年,水袖藏面只露出了一双动人媚眼,眼角的一只红蝶更是栩栩如生诱人采摘……
琴弦忽断,男子垂目一看,指腹划出一道口子,迅速拧成血珠,落在银弦之上……
一刺耳笑声忽至,抬头便见那一身火红的娇女子带著几个侍女款款踏来,她正是不久前嫁进门一双公主之中的妹妹天香公主。
天香公主未嫁之前,其娇蛮之名与美色共同驰名,自从与姐姐一同嫁给了英雄莫琅之後,便在莫琅府中摆足了女主人的姿态,三天两头就找些名头惩罚莫琅院里的那些美人。然而在大将军府中伺候的却都知道,虽然莫琅府中美人如云,可叫他真正宠爱的,断不用说,自然是那亡国太子鸿。
天香公主极是善妒,她知今日父兄邀夫君齐去冬猎,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便趁机来找赵鸿的麻烦。
她看赵鸿在院中抚琴,便上前来昂首命其让出此处以供赏雪。
本以为他会同後院那些小妾一样面露不敢,哪想赵鸿面无惊澜,只是命小奴拾东西,欲要起来将此地让给公主。天香公主本就是可以刁难赵鸿,见他如此识趣反是不快,便勾唇扬著刻薄狠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贱人心里不服,一个男人长得如此勾人,可真是天生的狐媚胚子!
赵鸿微微蹙眉,只觉得这女人愚昧不堪,不欲同她一般见识,正欲离去却又见雪中一个黑袍少年由远而来。
那少年未叫奴儿撑伞,漆黑墨法白星点点,那抹微微勾起的唇摆却恰似雪中红梅,却比天香公主这一身红还要丽……
赵鸿见他过来便猛地定住不动,就是侍儿在後头小声催他亦不走,只看那後院里最最难缠的主子驾到,冲著天香公主咧咧嘴,笑说:“方才我远远听到有人说啥……狐媚胚子?可是不是这句话?”
天香公主嗤笑一声,上下轻蔑地看著这少年,“可不是这个,眼看大的还没走,小的可又送上门来,怎麽没见人来拿跟绳子拴好,凭地出来脏了眼目。”
赵鸿闻言顿然冷下脸来,袖中双手暗暗握拳──这女人侮辱他也就罢了,竟如此出口伤人,连阿奴亦不放过……
赵鸿正要去挡在少年前头,哪想那阿奴扬著俏脸,大咧咧地走到公主面前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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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看,一派天真地道:“这话可说得半点不错,那边儿大的都还没出声呢,做小的就忙著狐假虎威,嘘──闻闻,可不是一股子狐骚味儿麽──”
此话一出,不说那些侍儿,就连天香公主带来的侍女都忍不住低头窃笑。少年此话不止是讥讽天香公主不过是做小的,却比她姐姐玉香公主还来得难伺候,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一下子就把天香公主嘴上说的全还给了她。
“你──!”天香公主顿时涨红了脸,指著少年气结难言。
这倒也不能怪公主未带眼识人,实在是对手段数太高,二人远不在一个档次上啊。想那黑蟒在上界是出了名的贱嘴儿,那些个龙子哪个不曾吃过黑蟒的苦头,谁还想不开一头撞上,那就是自讨苦吃,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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