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臂熊猫
说弄就弄,蒋十安大步奔进卧室,打开电脑在淘宝上搜索起了摄像头。
张茂走进浴室泡澡,蒋十安往常都是要跟进来,缠着他在浴缸里一起躺着,就算不做爱做到把阴部烫的发肿,也要按着张茂死命地亲。今天倒怪的很,蒋十安问了他数次“进浴室是洗澡还是洗脸”,他回了洗澡,蒋十安过了一分钟又问了一遍。张茂挠着头皮不明就里,不是他失落欠操,他还没那么贱,只是就他对蒋十安的了解,事出有异他必然是要作怪。
张茂今天在书房学了一天高数,累得不行,本想在浴缸里好好泡泡舒缓一下酸痛的脖颈,可出了这个怪事,他泡澡的时候也胆战心惊。他对浴缸的恐慌全数来自蒋十安逼他在浴缸里穿女人内衣,和掐着他的脖子猛烈干他的阴道,那种鼓胀到恐怖的感觉至今还回荡在他的体腔中。
还没等指尖泡的发皱,张茂就擦干身体穿上内裤出去了。
他的头皮刚剃过,几乎像个光头,张茂晃着头皮上的水,刚走近床铺,就看到蒋十安斜躺在四柱床上,用个古古怪怪的姿势撑住自己的脑袋,对他说:“你好慢。”
张茂一下就不敢走近了,他踌躇着挪腾脚步,硬着头皮趿拉拖鞋。可蒋家虽大,也没到要三五十步才能爬上床的程度,他终于还是站在床边。蒋十安早等得猴急,把身上仅剩的内裤一把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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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着涨红的阴茎把张茂拽上床。
张茂被他拉扯地栽倒在床垫上,脸朝下陷进柔软的床垫里,蒋十安今天跟吃错药了似的,趴到他的背上就在他脖子后背胡乱地舔:“怎么那么慢你!急死我了!”他那德性就跟个强奸犯似的,还是吃了春药的强奸犯。张茂被他压的背部生痛,喘不上气,刚挣扎着在他身下翻了个身,蒋十安密密实实的吻便劈头盖脸砸了他一脑袋。他灼热的嘴唇含着潮湿的气息,在张茂的脸上来回摩挲,在他耳边低声呻吟:“我今天特有感觉,你呢?”
他根本不听张茂的回答,就把舌头捅进张茂的嘴里,舔舐他的牙龈和舌头,张茂刚刷过牙,嘴里凉丝丝的,有股好闻的薄荷牙膏味。蒋十安品尝着这种混杂了人肉气味的甜香,亲吻愈发深入,他仿佛连舌尖都是饥渴的,急躁地在张茂的嘴中搜寻性欲味道。
“唔……”张茂被他的舌头搅的几乎喘不上气,如此炙热激烈的亲吻,是张茂所不能承受的,不论是这种侵犯式的方式,还是蒋十安从亲吻中爆发出来的占有,都令张茂心惊。他推着蒋十安的胸膛想让他冷静点,可蒋十安不但没有移动分毫,还抓住他的手伸进两人胯下。
张茂的内裤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勃起的阴茎和蒋十安湿漉漉的鸡巴贴在一处,敏感的龟头互相摩擦着,令张茂不由得扭动。他们抱得太紧,或者说蒋十安把他压的太紧,他的手包裹着两人的阴茎上下套弄,蒋十安有力的手指则在张茂和自己的马眼上来回抠挖,里头不断涌出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淫秽不堪。张茂承受着蒋十安深深的吻,他的胯在张茂胯下不停地撞,可也不操进去,就让两个硕大的阴囊拍打张茂柔软的阴唇。
他的阴唇本来就骚,张茂没听说过谁的阴唇特别敏感的,他还偷偷看过各种黄色小影片,也没谁跟他一样,两片肉瓣被搓几下,就爽的昏头。鼓胀肿大的肉瓣,被这么来回地拍,更加瘙痒,就渴求着什么东西能在外头摸一摸,再把它们撑开,捣进里头那个深邃的洞里。
蒋十安皱着眉头安抚着两人的肉棒,他的额头抵住张茂的,他们挨得好近,几乎连睫毛都纠缠在一处。蒋十安嘴里潮湿的气息喷在张茂脸上,他的身上总是带着股香水的味道,被体温蒸腾起来,便更香。这味道里大约有麝香,让张茂的下体愈发湿润,阴蒂在阴部里呼唤着注意。
“帮我摸。”张茂看着蒋十安的眼睛要求。
“摸哪里?”蒋十安挺动腰用阴茎头从里到外地摩擦张茂整个阴部,把湿红的小逼外头擦得滑溜溜的。
“就是……嗯!”张茂还没说出口,阴蒂就被蒋十安很有技巧地顶了一下,不知是他性爱技术愈发进步,还是恰巧,正好撞在他最敏感的尖上。张茂竭力维持冷静的话音立刻拔高,带着淫荡的甜腻。
“就是哪?”蒋十安看着他的眼睛,一下一下把龟头往张茂的阴蒂上撞击,他就爱这么逼迫张茂,他想听他自己说出自己的欲望。
“阴蒂!啊!撞我的阴蒂!”张茂忽然猛地用腿圈住蒋十安的腰,避开他野兽似的目光,将下体往蒋十安的阴茎上用力挺动。他甚至扭着屁股好让阴蒂周围都被照顾到。
“我看你……”蒋十安握着阴茎忽然捅进张茂的阴道里,恶狠狠地咬着嘴唇说,“我看你别要鸡巴了,有个逼就够你爽的了!”他一放进去,也不管张茂有没有适应,就自私自利地使劲儿干起来,凶猛的动作拍击出狂野的响声。他一边说着怪话,一边拧着张茂的阴蒂用力掐。
疼痛起初只是疼痛,可短暂的麻痹过去,便会变为强烈的快感。张茂的阴道涨的阴道壁都发痛,阴蒂更是几乎被掐到麻木,紧接着到来的快感让他无法招架。他不管门有没有关好,就抓着床单尖叫起来:
“逼……逼要被操烂了!”
“操烂怎么了,操死你!”
“不行……不行!”
张茂的脑袋在床上胡乱的摆动,抵抗着招架不住的快感,蒋十安干红了眼,插在里头就把他抱了起来,刚刚才习惯的阴茎瞬间捅进了深入的地方。张茂拍着他的肩膀挣脱,可蒋十安托起他的屁股,撑着身体将肉刃整根刺进去,又全部抽出来,他动作快到可怕。两片软滑的屁股被蒋十安用力掰开,张茂似乎变成了一个脑袋和一个逼,脑袋的用处是淫叫,逼的作用就是吃鸡巴。
“慢点,啊!慢点!求求你!”张茂的阴道里头被摩擦地发烫,穴口因为无初次的冲撞早就肿了,每次的触碰除去麻就是酸。他隐约地生出里面被干透的错觉,蒋十安插入他身体的阴茎仿佛成了一根能无限延伸的棒子,顺着他的宫颈一路捅出子宫,捅进他的腹腔里,连五脏六腑都被他狠狠侵犯着,最终到达他的大脑,将他的脑浆的稀碎。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脑袋被干坏了,不然怎么会叫出这么多下贱的话呢。
张茂的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嘴里低低叫着没有意义的内容,手更是无意识地揉着自己的阴蒂,并随着阴茎抽插和阴蒂被掐的感觉细碎颤抖。
蒋十安的阴茎一碰到张茂的小逼,就要工作个没完没了,他射了一次还觉得不够。于是躺倒,抱着张茂的屁股套自己的阴茎,张茂的穴被操的又湿又软,从里头一股股冒着水,蒋十安沾着那淫液,按在他阴蒂的手指几乎对不准。
沉溺在性爱里的张茂实在是太性感,他迷蒙的眼睛眯起,发红的眼角挂着泪珠,嘴唇微微分开露出里头羞涩的舌尖。他的身体似乎是一尊拉菲罗的雕塑,肉欲和内敛融合的恰到好处,既不会令人觉得无趣也不会生出过分的放荡,他堪比石膏的雪白躯体在蒋十安的腰腹上摆动,若不是张茂从未学过舞蹈,蒋十安真会觉得他是按着自己脑袋里淫靡的音乐舞动躯体。
勾引得他陷落地狱。
他快要高潮了,于是脸部便生出种甜蜜的痛苦,身体轻轻仰过去,两个嫩红的乳头便小巧地挺出来,随着动作划出美妙的弧线。这一刻他实在太美,宛如圣女,蒋十安不由自主便拿出手机,举到了眼前,要将他拍下。
张茂颤抖着他的阴茎上高潮,他低头撸动自己的阴茎,却看到蒋十安用手机对着他。他愣了一秒,就剧烈地在蒋十安的手里挣扎起来。他身上全是汗水,滑的像条海豚,蒋十安几乎抓不住他。
蒋十安猛地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竟然就混蛋地拿着手机一直对着张茂拍,他的脸上因快感扭曲出畸形的线条,嘴里哆嗦着安抚:“拍一下,一下就好……”
“滚,不要拍……”张茂推着他的身体,想踹开他,腿却被蒋十安疯狂地压在身下,在厕所里那种被抓住的兔子似的感觉一瞬间就涌进他的脑袋里。就是那几张照片,就是那几张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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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照片才把他的人生全部毁了。
他的脑袋在床上病态地甩动,嘴里不停地骂着:“滚开!滚!”
蒋十安正在各种兴头上,他的阴茎因为这个刺激而更加涨大,把张茂的阴道撑的满满的,他的手根本拿不稳手机,只是尽量地对着两人胡乱拍摄。他在这种狂野的性爱中完全丧失了理智,积累了这么久的治疗效果瞬间崩塌,他激动地捏着张茂的下巴,把舌头吐出来在他的嘴唇上胡乱地舔,咆哮着像是兽化了一般的低吼。
“放开……放开……”张茂被他抓得生痛,下巴都快脱臼,可他无力反抗,他在这场本该小小享受一下的性爱中又回味到了无限的痛苦,他呆呆地望着蒋十安狰狞的表情,感到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蒋十安在他的逼里射了,有力的胯部几乎要把他的逼拍成肉泥,张茂瘫软在床上,呆滞。蒋十安喘着气回过神来,在狂乱中,他爽的发疯,几乎记不得刚才做了什么,他逐渐将发红的眼睛聚焦会张茂脸上,才发觉他的脸上都是指印,下巴也被掐的红肿。
蒋十安瞬间慌了,他爬起来哆嗦着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就是怎么了他也说不清楚,他甚至感到在这一刻流泪都是苍白,张茂的脸无神地靠在枕头上,蒋十安瞬间后悔了。他好不容易让张茂的脸上出现了一丁点的快乐神色,怎么就被他自己全部毁掉,宛如崩塌的城池。他急得揉搓张茂的面颊,哽咽着说:“对不起,我不是……我真的……”可张茂始终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盯着床顶。
蒋十安抓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抓:“你生气,你生气你就打我!别这个样子!”可张茂的手软绵绵的,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蒋十安急得团团转,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狠狠扇着自己的脸。
“啪!啪!啪!”
他打自己用了全力,连嘴角都磕破了,脸颊滚烫地瞬间肿起。他在床上胡乱摸着能揍自己的工具,却忽然摸到了手机。
就是手机,蒋十安忽然明白过来,就是这个手机。
他趴下去,对着张茂的脸,颤抖着说:“没有了,不拍了,我都删了……”他的指头根本选不准图片,一下子划掉一大片照片,里头还有许多张桃太郎的照片。蒋十安看到孩子的照片,更意识到自己对着拼着一条命和全部尊严给自己生了孩子的男人做了什么,他删了一大片,又忽然划到上面,找到了那张最初的照片。
张茂的眼瞳终于缩紧了,他的脸上弥漫着无法消散的痛苦,让蒋十安胸口抽痛,尽管很舍不得,可他还是选中那几张照片,按下“删除”。
“没了……我删了,你看。”
张茂怔忪了半晌,忽然闭上了眼睛。
蒋十安以为他晕过去,正要将他抱起来,却看到,张茂的脸上,滚落两行泪水。
第38章解放之穹
“张茂!过来帮老师搬水好吗?”
张茂从操场边沿的树荫下快步走出来,低着头从同学们面前经过,跑向站在运水车旁的班导员身侧。辅导员是个刚研究生毕业的小姑娘,比他大不了几岁,不过挺有小老师的样子,弯下腰搬起一箱水:“快走,等会休息他们非渴死。”
“嗯。”张茂立刻搬起一箱水跟上老师的步伐,还没走到班级同学训练的场地,教官就吹哨休息。张茂紧赶两步,那箱水没来得及放下,就被同学哗啦围上来疯抢。
“张茂!辛苦了!”
“就是!你赶紧休息吧,我看你脸色不咋地!”
“别搬了放下放下。”
张茂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几双手一齐伸过来把他手上颇有些重的纸箱子托住,副班长龚姣姣从里头抽出一瓶递给张茂:“这个你喝,别自己没喝上。”
“谢谢。”张茂接过那瓶冰水,因为天气实在是炎热,8月底的北京,干燥和酷热狼狈为奸,搂抱着在天空中尽情交媾,水瓶上凝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仿佛谁身上的汗液。
张茂甩甩头,室友翟利立刻问:“你不舒服?”他这么一说,周围同学可就炸锅了,一个个都围过来,挤在张茂旁边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我看你脸色不行”,或者是“快进室内吧别等会晕倒了”。
“我没事,等你们喝完,我就把箱子拿走。”张茂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翟利,翟利接过在脸上一阵抹,汗水浸湿了纸巾留下一条一条白色的碎屑,挺滑稽。翟利戴着副小眼镜,他把眼镜拿下来用纸巾擦了擦,复又戴回去。
宝贵的十分钟休息很快过去,教官吹着哨子让大家重新集合,一群学生“嗷嗷”抱怨着放下水瓶走回去站队。走前,大家纷纷把空瓶子丢进张茂脚下的纸箱里头,大声说着:“辛苦啦!”
张茂默默点头,把纸箱抱起来走向远处的垃圾桶。
时至今日,他仍不习惯同学对他的好。
距离来大学报到已经快一周过去,每多一天,张茂就更加感激拼命考上重点大学的自己。他报到由蒋母和蒋父的秘书一起陪同,蒋母女明星一般的奢华打扮与年轻貌美在寝室区引起小小轰动,几乎所有经过张茂寝室门口的男生都会假装无意地退回来偷看蒋母。寝室的两个男生直到蒋母走了两三天,都还在询问为什么张茂有这么漂亮的一位美妇阿姨。
他要感激的却并非蒋母的陪同和声称是自己“阿姨”的体谅,而是他的同学们。
来之前的几天,张茂恐惧地难以入睡。他被霸凌怕了,张茂害怕上大学又被排挤,初中到高中被辱骂殴打的画面因为他的紧张而一次次在睡梦中出现,无缘无故的侮辱使张茂神经紧绷。可真的进了学校,他却被同班同学的热情吓坏,不知道蒋父是如何向学校申请张茂休学的,第一次开班会时,班导员就特地告知同学们,张茂身体不好不用参加军训,而且休学一年才来上学,希望大家照顾他。
在张茂的概念里头,被这么特殊地拎出来说,下场必然是可怕的。他缩在座位上不敢动,身旁坐着的是隔壁床的室友翟利,翟利敲敲他的桌子:“你有什么困难就找我。”张茂抬眼,他观察翟利的表情,虽然平静却很真诚,没有一丁点高中时那些同学跟他说“好好帮帮你”时候的轻蔑。
张茂点点头。
即便全寝室的人都对他很好,连每天洗澡都让张茂先洗,张茂脑子里那根弦仍紧紧绷着。他甚至破天荒地花积蓄给室友们一人买了一盒哈根达斯雪糕,率先讨好别人。不是他想活的这么卑微,他只是害怕。
谁知道,晚上卧谈会,寝室里个头最大的白文行说:“张茂,你不用给我们买东西。”
张茂攥着被子的手一紧,谁知道其他两人都接上去:“对啊,我们帮你是因为照顾你身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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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是贪你啥东西!”
“就是,你别弄得这么客气,”汪新元是个东北人,说话嗓门特大,“以后住四年呢,我爸说了,大学一个寝室里住过的都是亲兄弟!”
张茂愣了许久,才住眼底的酸意,低声发出一声:“嗯,谢谢。”
军训很快结束,张茂所在的计算机一班得了连里的方阵第一名,全班一起去学校后头的小脏馆子吃饭庆祝。在一众晒的乌黑发亮的同学里头,张茂更显得雪白无比,他不爱说话,可很会照顾同学,挨个给大家拿饮料递碗碟。他抱着一箱子饮料挨个地发,几个同学都把手臂摆到张茂的旁边,大笑:“看看!哎你们都看看!欧洲大佬,非洲难民!”
整个包厢的同学哄堂大笑,张茂也跟着笑起来。他眯着眼睛看着同学一张一张地脸,胖瘦各异,可他矫情地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心想自己之前的担忧实在是杞人忧天,狗眼看人低。
寝室里的汪新元跟白文行都个子高大,他俩喜欢一起去打篮球,下课了总不在寝室,就剩张茂和翟利两个瘦猴儿爱蹲寝室里头上网,或者去自习室写作业。翟利高中时就自学过一点简单的java和c语言,所以做作业很快。他虽然话不多,但人很热心,经常给张茂讲解不懂的地方。
上大小课,张茂寝室的人总爱坐成一排。
张茂倒不清楚,可其实他寝室除了他跟小眼镜翟利,那俩人都是年级里特受欢迎的男生,尤其是汪新元。汪新元长得人高马大,脚也巨大,一双球鞋在寝室里排在张茂的旁边,跟两条小船似的,他五官都长得大而开阔,脸颊上头还有俩大大的酒窝。他还在军训的时候,就有学姐看他,学校的礼模队也来找他入社。张茂挺羡慕,不过他脱了衣服洗澡,看着镜子里自己瘦弱苍白的身体,明白羡慕只能是羡慕而已。
说到洗澡,张茂原本以为是个大难题,结果到学校一看,寝室里就有浴室。他的命终于好了这么宝贵的一次,被安排进了学校最新装修的寝室里头,空调淋浴间一应俱全。
张茂最关心的问题就这么不吹灰之力地解决掉,他忐忑又快乐地觉得,不管是借了别人的光,还是老天真的愿意垂怜这仅有的一次,他似乎终于转运。
一点点。
“一点点你要吗!”
张茂坐在桌前写作业,汪新元一声大叫吓得他魂飞魄散,虽说终于放下警戒,可长期被霸凌的后遗症还在,有人跟张茂大声说话,他便会心惊肉跳的。张茂揉揉眼睛回头:“一点点是什么。”
“哇,你个土逼!”汪新元举着手机走过来,往张茂面前的地上一蹲,张茂不着痕迹往后躲了一丁点闪避着他身上男性荷尔蒙的味道,粗线条的汪新元毫无察觉,把手机屏幕塞到张茂面前:“奶茶啊!一点点你都没喝过!”
张茂轻轻摇头。
白文行块头巨大,心思却挺细腻,他看出了张茂的窘迫,心里挺奇怪为什么他也从半个一线城市来的,看他阿姨那样子应该条件很好才对,怎么会连奶茶都没喝过。但他是个最正派的男人,绝对不会问别人的闲事,他立刻走过来在汪新元屁股上踹一脚:“我也没喝过,咋了?娘们唧唧的,谁喝奶茶?gay才天天举着奶茶挎个小包呢。”他说完,故意拧着硕大的身体在屋里扭了几步。
汪新元笑得直接坐在地上呱呱的乐,张茂也觉得好玩,小小地笑了几声。
谁能想坐在隔壁打游戏的翟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耳机,冷淡地说:“你歧视gay?”
本来三个人都围在张茂座位旁边傻乐,这么一句话把气氛直接降到冰点以下,汪新元一脸“要死”的表情坐着不动,白文行的眉头慢慢皱起:“我怎么歧视了?”他沉下脸,张茂心头一跳,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想开口解围,可他都没有怎么跟同学社交过,如何知道调节同学关系呢。他只为自己刚才不负责地发笑感到羞耻,默默低下头。
“什么叫‘gay才喝奶茶’。”翟利坐在凳子上不动,他的眼睛藏在镜片后头,令人看不出情绪,他的一切都很平凡,有着和张茂一样的平头,细小的单眼皮与矮鼻子组成一张泛泛可陈的脸。
“就是说着玩,他也没恶意……”汪新元赶紧站起来解围,谁知白文行往翟利那跨了一步,巨大的身体直接罩住他整个书桌,咬着牙说:“怎么,你是gay?说你们这群体,你不高兴了?”
“跟我是不是,没有任何关系。”翟利被他罩在阴影里头,却一点不怕,他在白文行硕大的身体旁边只露出一条胳膊,细溜溜的。张茂心惊肉跳地佩服他的勇气,又为他担心。都怪他问那蠢问题,张茂自责地想,他现在慢慢有点想起来,那是种奶茶的牌子,以前高中时候女生们会去买的,他刚才在写作业,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怎么这么丧门星,张茂沮丧地想,才上学一个月,就让寝室同学要因为他这么一个卑鄙的人吵架吗。
“你不是你激动什么?”白文行的手一下下在汪新元的椅子上拍,噼啪响。
“你对同性恋的印象就是喝奶茶、挎包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别上大学了,学会尊重所有群体,是一个文明人必备的素质。”张茂真想捂住翟利的嘴让他别再说了,可翟利非但没有如他所愿闭嘴,还愈发长篇大。他把“素质”那两个字说的特别重,听的白文行脸色更差。
白文行本来就对同性恋有点额外想法,倒真没到恐同的程度。他跟很多现代人一样,知道不应该歧视,但要是让他想想周围有个男人在被另一个男人干拉屎的屁眼,他还是觉得鸡婆疙瘩乱冒。不过他挺爱面子,他这种人都这样,往常不特别提到还行,但要被别人顶了,他脸上挂不住,马上就生气。
人一生气,那口不择言的疯话就要往外头冒了,白文行气得青筋乱跳,掐着翟利的椅背说:“就他妈你有素质!”
“行了行了!都是一个寝室的,吵个鸡巴吵!”汪新元看这态势简直是要打起来啊,翟利那小个儿还不被白文行大卸八块,他从地上站起来,抓着白文行的胳膊,把手机伸到他眼前:“你看看喝啥?”
“不喝了不喝了!”白文行把手一挥,差点给汪新元的手机扫地上,汪新元家庭条件一般,这新手机还是考上大学妈妈新给他买的,他脸色也差了,皱眉说:“不喝拉鸡巴倒。”
他回到自己座位上闷头刷网页,张茂看看这边剑拔弩张的两人,又看看对面汪新元怒气冲冲的脊背,麻木地想,都怪自己,怎么他去哪,哪就不对劲儿。他刚想开口说,自己请大家吃烧烤,别生气了,谁知道翟利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从白文行一侧闪出去,拎着书包说:“我去自习室通宵。”
他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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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出去,寝室一下子安静了,白文行站在翟利座位旁边瞪着眼睛气了好久,回到座位上滋啦一声拉开椅子打起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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