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臂熊猫
翟利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大声地放着黑人说唱,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一边跟着歌词扭脖子,一边抓着手里的手柄打游戏。他一听到大门响声,立刻转头惊喜地说:“老婆你来了!”
翟利身上那股平淡无味的劲儿一进这家门就跟念咒变身了似的褪个干净,他把书包往旁边一甩,拧着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男人的身上,搂住他的脖子狠狠翻了个白眼:“寝室里来个傻逼,气死老娘了。”他眼睛一瞪,那双细小的单眼皮里头就光大盛,跟孙悟空刚从太上老君炼丹炉里头蹦出来似的,两个火眼金睛扫到哪哪焦黑。
男生扔了手柄,皱眉问:“你寝室,谁啊?”
“白文行!”翟利把t恤从脑袋上拽下来露出上半身,谁能知道他这普普通通白上衣下头是这么个骚样子他身上没怎么晒的地方是种蜜色,两个乳头淫秽的让人简直没法看,稍微有点性经验的人就知道那两个又红又大的奶头是被人长期吮吸出来的,连乳晕都是鼓的。男生一看到他两个奶头,就什么都忘了,他的舌头在嘴角舔了一圈,指头揉着翟利的乳头心不在焉地说:“白文行,不就我们球队的新人么?”他的手几乎有翟利的脑袋大,一把就把他整片胸脯抓在手里揉,翟利被他揉的浑身发软,抱着他的脖子磨:“说他干嘛,赶紧干正事儿。”
他把胸往男生的手里使劲儿地挺,一条腰拧的跟水蛇似的,嘴里嗯嗯啊啊地乱叫,听得男生下头硬的要死,拔下他的裤子就要去抠他的屁眼。
“先别进去,我还没灌呢。”翟利看看男生手腕上的手表,都十点多了,要真全套来一遍,明早一准迟到。不过他实在想的慌,他就是个大骚逼,吃不到男人的鸡巴浑身不舒服。
翟利松开男生的脖子,轻巧地滑下坐到他脚下,跪着解开男生的裤子,张开嘴巴吐出红红的舌头说:“老公,我想吃。”
“嗯。”男生给他勾的瞎喘气儿,他跟翟利在一起两年多,每天还跟干不够似的想要他。他把上衣一下拽掉,露出下头几乎吓死人的肌肉,他的两块胸肌巨大像女人的巨乳挺在身上,下腹的毛发浓密,一直从裤裆里头蔓延到八块腹肌的小腹。今天没想到翟利要来,他根本没洗澡,身上发出一股浓郁的汗味,咸乎乎的并不好闻。
他即使和翟利干了几百次,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偏过头说:“要不然我去洗洗……”
“洗什么洗,”翟利在他裆部深深地吸了一口,跟吸着了白粉似的眯眼叹息,“你还不知道我,就喜欢老公的尿骚味。”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没觉得尴尬,别说要被他寝室的几个人知道,就是他男朋友听了也老脸臊红,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嘴上老实点。”
“老实?”翟利眯着眼睛把他的裤子扯下来,露出里面鼓胀胀的巨大一团裆部,他的舌头绕着从内裤边沿露出来的乌黑阴毛,笑着说,“嘴里老实你能舒服?”
看他这个骚样儿,做1的要是再跟这儿叽歪那就不像话了,男生把内裤一把拽下来,大掌按住翟利的脑袋,用粗大到惊人的阴茎敲着他的脸颊说:“让我看看你怎么不老实!”
翟利扬眉一笑,张开嘴巴就埋头把鸡巴吞进去大半,他的鼻腔里溢出一声吃到美食时爽到极点的“嗯”,接着就上下晃动脑袋吞吐起了男生巨大的阴茎。
蒋十安放下手机,才十一点多,张茂的手机就关了,他皱眉叉腰生气,低头看着婴儿床里头的桃太郎说:“你爸不要我们了,上学一个月了一个电话没来过。”桃太郎刚睡了会醒来,正抱着个奶瓶咕叽咕叽喝奶,两个脚都美得翘起来,套着小袜子的肥脚在空中乱蹬。蒋十安看着他那副不知世事的样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掖了掖儿子的口水围兜说:“你美得很!”
刚好喝完奶放下奶瓶的桃太郎以为爸爸跟自己开玩笑,甩着奶瓶把奶嘴上残留的奶水溅了蒋十安一脸,激动地叫着:“爸爸,爸爸!爸爸给!”
蒋十安拿过奶瓶佯装要揍他,他一点不害怕,咧着嘴直笑。
这孩子这样爱笑,小事就能让他笑的乱蹬四肢,像个翻倒的乌龟,他似乎对生活什么都满意得很,随时都要用笑声表达自己的快乐。他这么喜欢笑,仿佛是要把自己生父此生鲜少拥有过的笑声都纳入小小的胸腔,再从红而小的嘴里喷涌出来。
蒋十安在小床旁给孩子放音乐,轻轻在他身上拍着,桃太郎喝了奶,很快又睡过去。他肥肥的拳头捏紧,摆在脑袋旁边睡的香甜。蒋十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仰望着天空初秋的月,那样弯又那样金黄,他不由得想,这月亮也照着张茂。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肯定挺好,蒋十安慢慢走出婴儿房往自己的楼层走,他心里明白,只要没有他,张茂必然过的好。
张茂自上学去以来,每周都会给蒋母打个电话,蒋十安让她放提,她总说那样子听不见,就是不听。简直能把蒋十安气死。可他做手势要跟张茂说话时,蒋母总是说:“小张说不说了,有事!”蒋母似乎也有些意识到两人关系的不正常,她还以为是吵架,于是靠在沙发上说:“你多哄哄小张呀。”
蒋十安对母亲的无知感到愤怒,但他总不能说“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那样他妈妈非被他气死。他只好点头敷衍。他们的真实关系见不得人,蒋十安比谁都清楚,不过老被他妈妈说,他也憋着股气。有了孩子之后,蒋十安便温驯的多,自己养孩子就知道负担一条生命多么不容易,绝不是给钱这么简单。想到之前的混蛋行为,他不由得对母亲也温柔一些。
孩子正是长牙摇晃学站和走的时候,蒋十安不想错过桃太郎任何的成长变化,每天早早起床带着他说话站立,忙的要命。张茂总是不打电话令他积累起烦躁,母亲总是带着探究的欲言又止的目光更让他抓狂,蒋十安竭力控制着自己别在家人面前发作。下场就是越憋越痛苦,他去看医生,医生甚至开始给他开口服药。虽然剂量很小,但蒋十安还是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有“神病”。
蒋十安无力地坐在床上,举在面前的手机里倒映着他丧气的脸,他今天给张茂发了许多条微信短信,又打了几个电话,可直到张茂关机,他都没有任何回复。蒋十安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心想自己真他妈越活越活不明白了,他的头发被抓得乱糟糟的,更狼狈。自己咋就混成了这个德性,就在他妈的一年多以前,他还是上了微博热搜的“最帅艺考生”,现在竟然在家休学带孩子,喜欢的人还理都不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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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呀?操他妈的!”蒋十安终于爆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他在床垫上不停地气愤踢打着,好似个在街头菜市场没有抢得过别人最后一颗减价白菜的泼妇,用原始的四肢动作发泄自己的不满。他像桃太郎似的在空中蹬了一轮,终于弄不动了,两条腿瘫痪似的坠落下去。
蒋十安把手机打开,给自己的裤子扒掉,露出里头还疲软着的阴茎,调出一个视频看。手按在阴茎上慢慢揉,他眼睛盯着屏幕,不过一会,就来感觉了,阴茎慢慢在手心里头涨起海绵体,做着性交的准备。可惜,没有他最爱的小逼能让他抽插赏玩,能解闷的唯有手机里头的视频
四柱床上,两具雪白的身体交媾着,发出野兽般不知羞耻的喘息。下面被干的人撅着屁股把两瓣圆球使劲儿地往后头的人胯下送,嘴里呜呜地啜泣着呻吟。上头的人干的眼红,只顾张嘴喘气,把两团臀肉死命往外侧掰,露出被插的流水的烂红色阴道口。
蒋十安眼睛快要爆裂地盯着屏幕里那方漩涡似的红洞,撸着粗大的鸡巴疯狂喘气,他不过一会就射了出来,积攒了几天的液泛着浅黄,全数铺在他的腹肌上。
“真他妈浪。”蒋十安抽出张手纸抹掉孤苦无依的子们,靠在靠枕上发呆。
他放空地仰望着床顶,忽然弹起来,抓过手机。
“臭斜眼怪,”蒋十安一边订下一张明天清晨的机票一边愤恨地说,“看我去了干不干死你。”
第39章半瓶解药(千里送)
蒋十安披星戴月地出发了,他出门前特地站在儿子的小床边插上一个新买的监控仪,以便自己想儿子了随时都能看。他扒着孩子的床栏,细声细气儿地说:“儿啊,你得保佑你爹,去了别被嫌弃。”桃太郎还睡着,攥着小小的拳头摆在脸侧,嘴里吧唧吧唧好似在吃奶,很是可爱。蒋十安那博大的“母爱”简直要从眼眶子里头流出来,他掖了掖儿子的小被,叹息:“求你有啥用,你爸怕是比恨我还烦你呢。”他说完这话,桃太郎似是梦中有知,皱着眉头在床上不安地扭动。蒋十安可怜孩子,立刻伸手拍拍他。孩子快一岁了,可对比身上蒋十安的巨大手掌,仍是弱小。
他看看手表,终于恋恋不舍地关上门赶往机场。
才坐上飞机,蒋十安就开始想儿子了,他拿出手机看里头存着的照片。孩子各式各样的笑脸或是窘态,终于令他低声发笑。蒋十安慢慢划着屏幕上的照片,发现只有儿子的相片,却没有多少张茂的。这么说也并不贴切,应该讲,没有多少清醒时候的张茂的相片。唯有他入睡时,蒋十安才敢悄悄拍上几张,也不敢开闪光灯,唯恐将他吵醒。于是手机里,只有那些张茂躺在他身旁时,昏暗卧室里模糊而晦暗不明的脸。
他也明白都是咎由自取,他因为冲动而拍了那些照片,即使当着张茂的面删掉,他也不可能让蒋十安再拿手机对着他。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原因,拍张茂的照片,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蒋十安摇摇头,盖上毯子想睡一会,许多事多想无用,倒不如睡觉。
北京最干净的几天倒给蒋十安碰上,他下飞机就翻出口罩来,结果窗外的天竟然是湛蓝色。蒋十安眯着眼睛看了半晌,觉得是个好兆头。
蒋十安走近大学的校门,拥挤的人群一瞬间让他这个宅在家里快一年的奶爸有些不适应,他下意识就往人少的地方挤,以此躲避各种朝他投射来的目光。还没怎的,蒋十安就闷出了一头汗,他从前很习惯别人注视他,他自恋地认为那是他们都为自己的英俊而沉迷。现在倒是不舒服的很,他抖着衬衫这是他为了来见张茂特意穿上的新衣服,现下却几乎被汗浸透,从腋窝下似乎能瞧见两块湿。真是怂,蒋十安暗骂自己,真他妈怂。
他的头发因为奔波而蓬乱,气得蒋十安往耳朵后头使劲儿地抹,他气鼓鼓地走在小路上,百密一疏,他连安全套都从家里拿来,倒忘了自己半长不短的头发。他不过是太在乎张茂,他知晓张茂本身就恶心他,他不过是想让自己在几个月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好看些,让张茂有点好感。
蒋十安还在路上抹着头发,因为高大漂亮,不少经过的女孩都歪头看他,也有几个眼尖的认出来他就是一年前那个“最帅艺考生”,不过因为早上上课,没人停下来细看。蒋十安从一个清洁阿姨那问到了张茂那栋寝室的位置,逆流在上学的学生潮里头走。
他来的冲动,完全没想好要是张茂早都去教室了,或是去了食堂吃饭怎么办,一头就往寝室走。
还好,蒋十安始终是被老天眷顾的。
他在道路两旁的树荫下,擦着石板路的边儿走,学生太多了,几乎把他挤到草丛里头。蒋十安竭力让自己别给挤进去,他的鞋子可也是新的,等会要是见到张茂,两个鞋头上都是泥巴,他非给气死。
蒋十安在心里骂骂咧咧使劲儿往前头挤,他幼稚地抱怨着怎么还没走到,耳边却准确地响起一个名字。
“张茂!哎!张茂等等我们!”
他猛地抬头。
操,我要哭了。
蒋十安一个没站住,被匆匆经过的同学推进了草丛里头,他站在道路这边,看着远处张茂慢慢走过来。他们之间的人流在蒋十安的眼中全都快进,变为一道道毫无意义的带,他站在一棵树旁,静静凝视着张茂。他胖了,他的脑袋瓜比离开家时更圆滚滚,不过仍是那个平头。蒋十安是不大喜欢平头这发型的,泛泛可陈的一个平头,却在张茂的脑袋上那么可爱,像是搓出来的小丸子。他的脸仍是那么雪白,不过面颊上却泛着一点红,好似是热。
蒋十安横穿那些带,慢慢朝着张茂走过去,他发现张茂走路的样子不像从前那么丑陋自卑了,短短一个月多不见,他的双肩都往后张开,走的竟然是蒋十安从未见过的轻快。他的双肩……
操。
张茂的肩膀上搭着一只手,是个高大的男生,他的手紧紧捏着张茂的肩膀,即使离的并不近,蒋十安仍看到张茂肩膀处被捏出来的皱褶。他的手指在张茂肩膀拢,侧过头和张茂说话。张茂不但没有让他移开手掌,还一直回着他的话。
“张茂!”
张茂脸上的笑容逐渐冻结,每一次他嘴角弧度的坠落都让蒋十安难过。他看着张茂渐渐沉下脸,那些好看自信的神色全没了,他转着脑袋环顾四周,终于,和蒋十安的眼睛对上。蒋十安走过去,听到旁边的男生正在问张茂:“张茂这谁啊?”
他听到张茂慢慢回答:“我表哥。”
蒋十安终于挤到他们旁边,他刚要出言不管不顾地反驳,张茂冰冷的眼神就让他闭上了嘴。他喘着气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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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你。”蒋十安说完,又愤恨地补上一句:“表弟。”
“哦!”张茂旁边的男生恍然大悟,对着张茂说,“你阿姨的孩子!”
张茂对着他点点头。
“我叫汪新元,是张茂的室友。”他笑嘻嘻地拍着张茂,那熟悉的样子让蒋十安浑身不舒坦,他愤怒地看着那只手在张茂的肩膀上头揉来揉去,却毫无办法。汪新元还想说话,却被张茂打断了:“快上课了。”
“哦对!对,快上课了。”汪新元推着张茂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他神经比钢管还粗,一点没察觉到自从“表哥”出现之后张茂的冷漠,还热情地跟蒋十安搭话:“你不上大学啊?”
“我也是传媒的,休学了,下学期才来。”蒋十安看着张茂的侧脸想看出些情绪,可张茂却根本不理他,一句话都不和他。他焦虑地想难道上次拍照片之后这么久了,张茂还没原谅他吗。然而汪新元在旁边娘们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他还要分出神去听他说了什么。
“你是什么系的?”汪新元掰着张茂的肩膀拐了个方向。
“播音主持。”蒋十安想,我现在要手上有根铁棍,我能给丫从手指头捅到喉咙。
“厉害了,”汪新元来回打量了他一下,他没啥恶意,但是他的一切行为都让蒋十安不适,“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上届那个,全国第一,但是生病休学那个是吧?学长跟我说的。”
“对。”
“唉呀妈呀,我可见到名人儿了,”汪新元一激动,那东北话就哗哗往外冒,他激动地终于把魔掌伸向了蒋十安,热热的手掌按在蒋十安肩膀上,“我看你也不像那身体不好的啊?”
“主要不想上,”蒋十安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对上张茂投射过来的带着紧张的目光,慢吞吞地说,“主要是我‘表弟’生病,我照顾他。”他那两个字说的极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张茂狠狠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你俩感情挺好,不像我和我表弟,净干仗。”汪新元挠了挠脖子,啃着手上的手抓饼。他啃的满嘴酱汁的样儿让蒋十安恶心,他本来就是个矫情逼,不喜欢在饭店餐厅外的地方看到食物,还是这么豪放地啃。蒋十安不着痕迹往旁边退了一步,发现张茂手上居然也拎着个手抓饼。
就吃这些没营养的垃圾,蒋十安各种怒火堆积在一处,咬着牙说:“是啊,我们一向‘兄弟情深’。”
张茂的身体终于在旁边不着痕迹地颤抖了一下,他竭力把自己眼睛里的怨恨压下去,他才刚刚过了点好的生活,蒋十安怎么就偏不能放过他。他大约能猜到蒋十安总有一天会按捺不住过来,却怎么也没想到就是今天。他来的这么快,张茂还没有过够好日子。实际上,他还觉得被同学们接受就是昨天,大学的时间流动的那么快,他每天每天都过的从未有过的轻松,都没有享受够。蒋十安的出现,终究是裹挟着他不堪的过往狂风暴雨般包围了他。
他知道若是自己再说什么做什么,蒋十安保不齐就要在这里发疯,他不能承受同学知道他任何秘密的代价。无论什么。他受不了把他当做正常人的同学用任何异样的眼神看他,哪怕是同情。
张茂的人生永远充斥着妥协,他早明白。
张茂对汪新元说:“你先去教室,我跟我表哥说几句话。”
“哦,我给你占个座。”汪新元习惯性地要帮张茂拿走书包占座位,他把手抓饼叼在嘴里伸出沾着酱汁的手来拿张茂的书包。蒋十安忽然把张茂掰着转了个方向,令汪新元扑个空,他的手有点尴尬地停在原地,只好抓住自己的手抓饼说:“那我先去了。”
蒋十安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我想你”,张茂便恳求:“求求你,别在这,你住哪里,我保证晚上去找你。”他说完这话,立刻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他不过是想说一句想念,张茂竟然这么排斥。他以为自己要跑过来说什么呢,难道是揪着他的头发,当着马路上几百个人的面,把张茂的裤子扒下来,指着他的两腿之间说“你们瞧瞧这个双性人”?在张茂心里,他就这么变态?
张茂缩着肩膀站在墙下,他身上那自卑抑郁的驱壳又将他包裹起来了,宛如迷雾,令人永远看不清他的表情。蒋十安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他心里不好受,更多的是愤怒。他渴望张茂自信起来,却排斥这种别人赋予他的自信,他希望张茂的自信是他蒋十安给的,或者他自己从内里生出来的,像生孩子那样。
可他也不想想,张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变得自信,他的苦难来源仅限于腿间的逼,除非那东西烂了、碎了,否则就算一百个心理医生来看,也无用。说白了,不过都是蒋十安变相的自私,和潜藏的控制欲罢了。
“好。”蒋十安闭了闭眼睛,还是妥协给了自己的欲望,他自嘲又几乎麻木地想,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这点事么。他按着手机,把酒店和房间号发给张茂,说:“晚上八点半。”
“晚上有选修课,八点半才下。”张茂低声说。
“那就九点,半小时够你过来了。”蒋十安把手机塞进兜里,转身就走。
他走了几步,猛地回过身去,张茂背着书包的身影早就蹿进了教学楼消失不见。蒋十安站在原地,嘴里漫上苦涩,他劝自己是飞机上喝了咖啡的缘故。
他期待什么呢,还以为张茂会站在那看他。
他才不要想,蒋十安恨恨地转过头往校门走,他才不要想。
一整天,张茂都魂不守舍。
翟利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没想太多,以为张茂是早上没吃早饭饿得。中午,翟利叫张茂去食堂吃小火锅,他知道张茂爱吃辣的东西,就叫窗口里的师傅多多放辣椒,把个锅子弄得红彤彤,见了就叫人分泌口水。
他把锅端到桌上,张茂正低头看手机,见他走近,忽然把手机了起来。翟利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架不住一起端着一大碗儿面条走过来的汪新元那张大嘴:“哟,张茂你跟谁唠呢?这么神秘!”白文行昨天才和翟利吵过架,看都不正眼看他一眼,跟着调侃张茂:“哪个姑娘啊?”
“姑娘?”汪新元往嘴里刚塞了一大筷子面条,嚼了几下又往碗里吐回去半口,恶心的几个人都瞪他,他倒不在意,继续拿筷子在虚空中点:“从实招来。”
“不是女生,是我表哥。”张茂笑了笑说。
“嗨……整那神秘劲儿。”汪新元一听不是女生立刻埋头猛吃,不感兴趣。
白文行喝了口汤说:“你表哥?”
“嗯。”
张茂还没说什么,汪新元就抢着说:“就他阿姨!那美阿姨!的儿子!”
他一说这个,大家就都知道是谁了,蒋母的美颜余波似乎还没过劲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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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行酸不溜秋地说:“你表哥有那么个妈,真好。”
“他表哥,”汪新元吸溜着说,“跟他妈贼像,女里女气的。”
张茂听到这个评价,差点喷出来。
翟利抬头盯了一眼汪新元,可能是他的目光压力太大让汪新元想到了昨晚的尴尬,他立刻把面条全咽下去,着急地说:“我不是那意思啊,就说他表哥长得像他妈妈。脸像小姑娘似的,没说他行为。”
张茂听到这几句话,心里舒服了许多他总是要从辱骂蒋十安之中找快感,从前在高中时,大家都把他当宝贝似的,可到了大学,果然人多了还是有人会不买他的帐。这让张茂暂时的高兴了。
张茂的脸色好多了,他吃着小火锅里头薄薄的肉片和碗里的白米饭,心想,晚上也不过是挨操,他早都习惯了不是么,赶紧让蒋十安满足了滚回家才是正道。
蒋十安在酒店睡了一大觉,起来先赶紧找个地方弄了下自己的头发,还贵妇似的给他本来就乌黑发亮的头发上了个护理。吹干之后那效果,简直可以拍广告。蒋十安的鞋子,终究还是被踩脏,他买了一双新的,也不知道在穿拖鞋的酒店房间里要穿给谁看。他想去学校接张茂,可想想还是作罢,张茂一定不高兴。蒋十安回到酒店叫外卖,吃晚餐,给张茂布置惊喜一气呵成,闲下来时,竟然都快八点了。
他靠坐在套房的落地窗边,望着底下的车水马龙,北京的车道真宽,那些飞逝的光斑,哪辆里头载着张茂呢。他来不是惹张茂生气的,他只是想他,他也不过是怕,怕张茂在大学喜欢上别人,然后把他完全忘记。即使他来上学,张茂也要装作没看见,只和他做陌生人。蒋十安看着餐桌上摆着的香槟和点心,还有他特地掐好时间刚刚才送来的一只私厨烤鸭。他知道张茂喜欢吃这个,尤其是烤鸭沾油的脆皮他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可只要为着张茂喜欢,多远他都能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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