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臂熊猫
一看简直要了命,前头好像出车祸,车子歪歪扭扭塞了一条长龙,好几个车主都从车上走下来查看。蒋十安回过头想倒出去,结果后头这么几分钟也都是车了。这尼玛,蒋十安愣了几秒,思考着周围的其他路线。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他烦的在驾驶座上乱扭乱拍。幸好张茂在家里,蒋十安想,万一孩子醒了哭,他应该会去看看的吧。
他想到后半句自己的语气都不确定了,硬着头皮拿出手机给张茂发微信:你醒了吗?前头出车祸,我堵路上了。他把微信发出去,就盯着屏幕看,等待张茂回复。可张茂一点没动静,肯定还睡着。蒋十安心想早知道中午就不做爱了,这下好了,他尝试着给张茂打电话,拨出去前先切换到监控看了眼孩子。两头应该都还安稳睡着,他一个人堵在路上不知怎么却心慌的很。前头好像有点动静,他发动车子还以为终于疏通,谁知道只移了几米。
蒋十安这下终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拨通张茂的手机,等待声嘟嘟响了十几下,直到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也无人接听。蒋十安暴躁的毛病上来了,皱着眉头喘气平复把手机甩出去的冲动,拨家里的电话。谁知道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他觉得不对劲,赶紧挂掉电话,打开儿子房间的监控。
可是儿子还在床上睡着啊,蒋十安慢慢地看了一会,发现右上角的时间还是十分钟以前,忽然脑袋嗡的一声。
他哆嗦着退出去程序,重新打开,小小的床上儿子不见了,只余下头顶上那旋转星球小玩具轻轻摇晃。蒋十安的心脏狂跳,眼前发黑,胸口的肌肉都被震得生痛,他抓着心口的毛衣狠狠抖了几下,梗着脖子又拨通张茂的电话。居然关机了。蒋十安彻底慌了,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想法,张茂对待孩子时阴暗的表情冲破所有积极的猜测占据了整个画面,于是最终只余下一个可能。
会不会张茂把孩子……
“不不不不不,不会的,”蒋十安颤抖着摇晃脑袋又拨家里的座机,周围所有的喇叭声警车声全都消失,只余下耳朵里巨大的无人接听的“嘟嘟”声,将他的耳膜震得发痛,“不会的不会的……”蒋十安连口水都咽不下去,顺着嘴角往外流,他捂着嘴狼狈地抹了一下,重新点开监控录像倒放。
不能慌不能慌,他的手指哆嗦地按不准屏幕上明显的进度键,蒋十安把手机架在车上,左手一把抓住右手的食指,才堪堪按准。他按着原点往前拉,越拉越心凉,刚才他的手机信号不好,一直没有更新画面,儿子竟然已经消失了十分钟多。他终于拉到一处赫然是张茂抱着孩子踢开门的身影。他再往前拉,孩子不知道怎么了,躺在床上扭着哭,张茂定定地站在画面一角,他几乎没有踏进房间,只是那么看着孩子。
他看了许久,终于走到床前,脊背挡住小床大半,蒋十安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总之张茂把孩子抱起来的时候,桃太郎已经不哭了。
如果不是还有一条安全带绑着蒋十安,他现在就已经要从驾驶座上滑下去。他不敢想张茂对孩子做了什么,他一瞬间想到了杀人,如果张茂对孩子做了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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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要杀了他再自杀。蒋十安解开安全带,连车都忘记熄火,打开车门。他全身都吓软了,脚一沾到地就跪坐在地上。蒋十安按着地爬了两次才爬起来,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根本没有在意,抓着手机便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起来。
他疯狂地在路上跑,根本没有看周围是不是会冒出车来撞死自己,他早已无暇顾及。越是这样的时候,蒋十安的眼泪倒缩回去了,他只觉得目眦俱裂,脑子里那些混乱的想法全都没了,只剩下孩子不断地叫“爸爸”的声音。
爸爸,爸爸。
蒋十安看到了小区门口,忽然,手机响了!
他看都没看便接起来,里面一个女声说:“蒋先生,我是……”蒋十安猛地停下,他停得太急,一头摔倒在地上,他来不及爬起来,大声地吼:“我是!怎么了!”
是他家最常去的私人诊所的护士长。
“桃太郎发烧了,在我们这里。”
一个字一个字都清晰地灌进耳朵里,蒋十安却好似听不懂似的,懵懵地回了一句:“啊?”他听着电话里护士长的声音,这才慢慢爬起,跪在地上沉声说:“我这就来。”
蒋十安转过走廊,张茂那圆滚滚的脑袋便出现在眼中,他侧过头张望着,似乎没有看到蒋十安。直到他从拐角走出来,张茂才猛地站起身:“你来了,他……孩子发烧了。”
蒋十安大步跨过去,狠狠抱住了张茂,埋在他的颈窝里。
他一言不发,只紧紧地抱着张茂,狂吻张茂的冲动和因为乱猜测张茂的羞愧几乎要把他撕裂了,张茂在他怀里挣扎,有些狼狈地说:“你怎么了,松开。”蒋十安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仿佛想把整个脑袋都埋藏进张茂的怀里,他嘶哑地说:“就一会。”
张茂的身躯如同无数次那样,松垮下去。
“你的手怎么了?”张茂抓住蒋十安的手,轻轻按了一下,蒋十安“嘶”地痛呼出声,不舍地松开张茂。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掌,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张茂倒先“啊”了一声。他两只眼睛终于对焦,才发现手掌上深深地插着一块碎玻璃,血流了整个手掌,连毛衣的袖口都是湿漉漉的。蒋十安现在才觉得痛,捧着手掌哀叫:“护士,护士!”
玻璃碎片扎得极深,拔出来的时候那血简直是往外飚,蒋十安呲牙咧嘴地不敢看缝线,把脑袋杵在张茂肚子上。他刚才太过慌乱,根本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插了这么个破玩意儿进去,真是痛死了。手掌里三层外三层包扎好,蒋十安赶紧站起身去看儿子。
孩子打了针又睡觉了,蒋十安坐在病床前给孩子掖被角。张茂拿着一袋子药走进来,蒋十安用完好的手抱住他的腰,低低地说:“吓死我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呢。”
“没电了,我来不及充电。”张茂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语气平稳,仿佛床上躺着的这个小小的孩子,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说完这句话,没等蒋十安问,继续说:“我听到他在哭,摸了一下,发烧了。我也没有医生电话,也没有医院电话,就只能把他送来了。”
“我看到监控,”蒋十安心有余悸,他的心脏还记得刚才那种生生撕裂的感觉,“发现你把孩子抱出去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张茂嗤笑了一声,很轻,几乎听不到,“以为我把他抱出去埋了?”
蒋十安哑口无言,他紧拥抱着张茂的双臂,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趴在他耳边说:“谢谢你。”
是谢谢他什么呢,是谢谢张茂没有趁着这个机会掐死儿子,还是谢谢他把孩子送来医院,无论是那种情况,蒋十安都感慨万千。他抱着张茂坐在病房里,慢慢数着吊在孩子手背上的点滴,滴答滴答,仿佛声音清晰可闻。他现在觉得他们像一家三口了,孩子生病,父母在床前守着。虽然是在糟心的病房,他的手还破成这样,但蒋十安还是陶醉在温馨的氛围中,他侧着头亲了亲张茂的眼睑,又偏过头看看儿子,缓缓地说:“你看看我们的儿子,眼睛多像你。”
他以为张茂还是会像平常一样闭紧嘴巴不回答,谁知道过了许久,一声叹息在他耳边炸开:
“是啊。”
第49章金鱼花火(上)
蒋十安挺不习惯在国内过年,甚至可以说是烦躁。他打记事儿起,就从未在国内过过一次年,往年不是去海岛就是去澳洲的别墅里,总之他们要穿着夏季在大太阳下头看春晚。观赏电视上的花花绿绿金光闪闪的春晚人墙的时候,桌上放着的一定是国内标配年夜饭清蒸大龙炒面包蟹鲍鱼鹅掌菌菇配松鼠鱼叉烧卤肉皮冻,总之放眼望去没有一个素菜,最素净的那部分是甜点上头撒着的白松露切片和鹅掌隔壁的一细腰芥蓝。可见中国人,即使再能装逼如蒋十安,过年也还是吃着传统的大鱼大肉,有些情结无法逃脱。
在国内过年感觉怪的很。首先是温度,屋子里暖气空调开的再大,总也透着一层冷,悄不摸地在蒋十安舒坦的时候扎他一下子。出门更是讨厌,屋子里可以穿篮球服和短裤,往外头去,即使只是走到车库里头,也必须穿上厚羽绒服和靴子,否则就要冻得跟他儿子一样住院。
其次就是儿子不方便。其他季节穿的多点总也能把孩子抱到院子里头去跑,桃太郎走路跑步稳健的很。蒋十安自从放学回家,就给儿子买了一大堆好看的冬季童装,还新买一部dv,幻想着拍点儿子玩雪的视频。可回来一瞅,冻得哆嗦。桃太郎只在门厅开着门玩,这样子能吹到屋里刮出来的暖风。这孩子贼的很,人似的,蒋十安要把他抱到院子里跑跑,他那两条腿蹬得像提前骑上了独轮车,哗哗的,嘴里嚷嚷:“爸爸!不去!冷!”蒋十安从来溺爱他,儿子别说这么杀猪似的嚷嚷,就是小哼唧一声,他也心疼得什么似的。于是只好和桃太郎在他的玩具房玩,两人都穿着薄卫衣。
再者就是。
蒋十安枕着脸颊下的肌肤扭动了一下,那淫欲翘起的白屁股便蜿蜒在他的身下嫌弃地瑟缩。这么一动,泛着腥香味的逼就离他远了,他不满地哼哼,音调和桃太郎一模一样,把雪白的肉臀搬回来。他伸长嘴唇在泛着红的臀尖一吻,手指懒懒地在两股的阴影中磨蹭,指尖潮湿粘腻,不知是淫液还是他的唾液,最好的答案大约是都有。
他把手指抽回来,放在嘴里吮,抬头瞟张茂。张茂正伏在床上喘气,因为屁股被蒋十安的脑袋压着,他的腰便拧得麻花似的,显得更细。他胖了些许,也可能因为生过孩子,肚皮上的肉柔软,在腰间堆着一点皮肤,细细看去有几道不明显的妊娠纹。他两颗乳头被吮得硕大,在胸前慢慢平复下去,却像松了劲儿的弹簧,回不去似的局促。蒋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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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有趣,便恋恋不舍从他屁股上头离开,汗湿的皮肤一旦离开另一方温热的、同样湿漉漉的肌理,便激起一身不满的鸡皮疙瘩。
他慢慢爬到张茂身侧,抚摸着他根部渗着汗珠的头发,在他的脖颈上舔咬,有点咸也有点酸,蒋十安品尝他的皮肤,也品尝自己的嘴唇。嘴唇刚才被吮的破了,张茂吻他好似讨债,不注意就要咬他的嘴角。他的胸肌触碰到张茂的后背肩胛骨,支棱着戳动他的乳头,蒋十安觉得怪,便离开一点。他伸手抚摸张茂的身体,试图挑起他第二次情潮。
蒋十安沉溺于这样的拥抱,毫无嫌隙,仿佛他们之间的一切仇恨和过往都烟消云散。他们只是在广袤银河系里,渺小的地球上再渺小不过的,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或者是一个。他们因为拥抱而结合,因为结合而生长在一处,阴道连着阴茎,嘴唇啃咬着血管,就这样拥抱。
他把手伸向张茂的胯下,轻轻挑逗他的性欲,他的阴茎射过,现下还硬不起来,瑟缩地萎在同样抽巴的睾丸上。不过蒋十安不在乎,他抚慰张茂就像抚慰自己的一个器官,是自发的,是毫无芥蒂的。他缓慢地揉动张茂的龟头,嘴唇在他的后颈上吮吻,张茂后头的头发茬倒是面积大的很,硬硬地戳着他的嘴唇。蒋十安私自认为,那一片过于狭长的颈后头发来自于他的下体。下体没有什么毛,自然其他地方就继承了这一丛。
他为这样的想象而发笑,也因此来了性致他对任何有关张茂下体的东西,都能勃起。他粗大的阴茎磨蹭着张茂的屁股,哀求似的说:“再来一次。”
“不。”张茂忽然猛地把被子抓了过来甩在自己身上,身体也瞬间侧远。
“为什么呀?”蒋十安第无数次被独自扔在被子外头,幽怨地瞪着他的后脑勺。好冷,离开了另一人体温的卧室真是冷飕飕,他双臂环抱自己,蜷起两条长度惊人的腿,脚丫子探进被窝里戳张茂的屁眼,这地方他比较陌生,不过他也毫不介意:“你都好几天不跟我来第二次了,怎么这样啊,回家不就是……”
他说到这儿反而住嘴,他可不想让张茂觉得他就是贪图他的小逼美色。蒋十安清了清嗓子说:“嗯,我可不信你一次就够了。”张茂背对着他根本就不理,反而脸旁边透出一点光,明显是玩起了手机。蒋十安蜷在他身后噘嘴翻白眼,扯过一角被子想盖在自己肚子上,张茂把那被子压在自己身下,根本不让他扯出来哪怕一丁点。蒋十安这下生气了,扑上去搂靠垫似的把张茂圈在自己怀里:“你怎么这样,想冻死我呢!”
张茂根本一个字都不回他,闷头看手机。
蒋十安从床上翻起来,晃荡着从地上把刚才被推下去的被子捡上来,气呼呼地裹紧,只从前头合拢的缝隙里露出一条粗大的鸡巴,安全套都还没摘掉,射进去的液在里头被挤得分散。他晃着鸡巴走到张茂面前,故意对着他的手和手机一扯安全套,里头的乱七八糟液体就飞到了张茂手背上。
张茂终于抬头看他。
蒋十安理直气壮地瞪回去:“看什么看!”
张茂从被子里慢慢爬出来,披上浴袍去浴室洗手。蒋十安看着他的后脑勺那簇头发就知道他在生气,乐得大笑,猛地整个往床上一弹,紫菜卷似的:“斜眼怪!这就是你嘲笑本座的下场!哈哈哈哈!”
到了冬天,张茂的性欲就减退不少,这就是蒋十安最不喜欢的在国内过年的一点。去年他们多开心啊,马尔代夫那几次操逼他能回味一辈子,九十岁不能勃起了都能靠着回忆那赤道落日下汗湿的性爱而达到神高潮。蒋十安看着张茂走回来,立刻伸出手臂谄媚地掀开他的那团羽绒被:“冷不死你,还不进来。”
张茂躺进被子里,把自己也裹成个紫菜卷,掏出擦干净的手机继续要玩。“你就不能和我说会话吗?”蒋十安对他的冷落很是不爽,掰着张茂的肩膀转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张茂连脸也洗了,没擦干净,嘴唇周围挂着一点水渍。蒋十安伸手帮他抹掉,张茂并不躲,但也没甚反应,只是定定看着他。
“明天我爸就回来了呢,”蒋十安喜滋滋地说,“他从美国回来呢,给我们都买了新手表。”他把胳膊在张茂面前晃荡,上头还戴着他那块高中时候的旧手表,是他从前想要送给张茂的那块。蒋十安知道张茂对手表不是太感兴趣,他更喜欢跑车那些的,他的寝室桌子上放着几个跑车模型,宝贝得很,天天拿一小湿巾擦来擦去的。只是他所知道的张茂唯一表露出来的喜好。
“我们下学期在北京买个车吧?”蒋十安看张茂的眼睛要闭上,赶紧说。果然张茂的眼睛明亮了许多,慢慢蠕动着嘴唇,等得蒋十安眼睛都酸了,他才试探地说:“北京外地人不能上牌照吧?”蒋十安见他来了兴趣,激动地往他那拱了拱,呼吸喷在张茂脸上:“公司能申请牌照,这不用你操心。咱们只管挑个喜欢……你喜欢的。”张茂的下巴戳在羽绒被上,短短的,蒋十安看的想吻一吻。
“你选吧,你的车。”张茂默默地说。
“别跟我客气,我的就是你的,”蒋十安豪气云天地说,他想了一想又加上,“不过不能买跑车,爸爸不让。”他现在对着张茂称呼父亲的时候,总是把“我”和“我的”这两个定语给省略,他想让张茂觉得自己的爸爸也是他的爸爸。张茂没什么表示,只是点点头:“嗯。”
“我知道你喜欢车库里那大牛,”蒋十安说,“我们可以买个敞篷的,周末就去北京郊区玩,把那篷子摘了么。”他说完,看到张茂有点高兴的样子,自己也欢快,几句话说的飞快:“我喜欢奔驰的那几款,咱们不着急,可以先在这里的车行看看,试驾一下,之后再去北京买,好嘛?”
张茂点头说:“好的,这样省了运输。”
蒋十安刚要说“还知道给你男人省钱了”,忽然手机闹铃响起,是给桃太郎喂睡前奶粉的时候了。他从被子里钻出去,套上睡衣睡裤,从楼下把儿子抱了上来。
自从上次桃太郎生病住院两天,蒋十安明显感到张茂和儿子的关系好了很多,甚至能偶尔在饭桌上给他夹一点菜。有时蒋十安玩游戏,桃太郎在客厅专门给他圈出来的一块游戏场里头翻跟头,张茂会坐在远处看着他。这简直是人类史上的大进步,要不是张茂是个无欲无求的男人,蒋十安恨不得给他买一条大钻石项链。
他把桃太郎抱上来,睡裤口袋里头插着奶瓶,儿子饿了,小红嘴巴砸吧砸吧的,还在他的胸口拱。蒋十安一脚踹开卧室门,把手指头塞进桃太郎嘴里:“吃吃你爹的奶头,哈哈哈。”桃太郎咬了两下呸得吐了,咧开嘴要闹腾,蒋十安马上把奶瓶塞进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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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装哭呢,年龄不大戏瘾足得很。”桃太郎抱着奶瓶就开心了,香甜的奶水涌进嘴里,他咕叽咕叽地吃,嘴角一动一动的,很是可爱。
蒋十安把他抱到床上,挨着张茂靠在床头,他就喜欢看儿子那俩红嘴角,特别可笑,像两个人在吵架似的,张张合合。他抓起儿子的脚咬了一口,又放在鼻端嗅:“爸爸闻闻,臭不臭。”他闻了几下,假装呕吐:“真臭,桃太郎的脚真臭!”他说完就歪倒,一下把脑袋靠在了张茂脑袋上,桃太郎的脚就踹在了张茂脸上。
他正端着手机看,手机掉在床垫上的闷响把父子俩都吓了一跳,桃太郎抱着奶瓶把脸埋进蒋十安的怀里,躲起来喝。蒋十安赶紧把他的脚包在掌心:“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张茂慢慢拉着被子靠坐在床头,忽然伸手推着蒋十安,也把他推起来。
蒋十安以为他要让他俩一起滚蛋,赶紧规矩地靠好,张茂却把桃太郎蹬得蜷起来的裤腿拉下去,说:“不要躺着让他喝,容易呛到。”咕叽咕叽的吸奶声还在蒋十安胸口响起,他低头看看,儿子只露出个乌黑的后脑勺给他,自顾自地喝奶不管亲爹死活。蒋十安听到他主动关心儿子,看了那片被他拽下去的花裤腿,抬头说:“我知道了,下次就不了。”他说的像是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蒋十安看到张茂的脸上泛起一点愉悦,于是把怀里的儿子扒拉出来,他的奶瓶已经喝空了,眨巴着眼睛想睡觉。
蒋十安让他趴在自己的胸膛上,给他拍背顺气。儿子长长了不少,腿都能踩到他的大腿了,两条腿虽然肉,但是比一般的男孩都长些,可见长大是个高个子。桃太郎的脸朝向张茂歪着,他讨好地露出个困倦的笑容,两只眼睛慢慢闭上。孩子细而轻的呼吸响起在两人周围,蒋十安想侧过头吻吻张茂,然后把儿子抱下去让他自己睡觉。
他的脑袋伸过去,张茂躲开一点,低下头眼睛盯着桃太郎的脸。
“怎么了?”蒋十安紧张地问。
“你别在给他一直吃奶嘴了,”张茂皱着眉头虚点了点桃太郎的上嘴唇,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和孩子的话,蒋十安激动地身体僵硬,只能机械地把孩子轻轻递上去,让张茂的手指尖触碰到桃太郎的脸,他听着张茂又说,“你总给他吃奶嘴,他上嘴唇,太翘了。”
蒋十安强行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问:“我知道了,明天就给他戒掉。不过你别担心,儿子像我,不会难看的。”
“翘嘴也好看。”
张茂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不想他嘴唇翘着,以后上学了被人取外号。”
“翘嘴怪之类的。”
蒋十安上扬的嘴角渐渐拉耸下去,他低下头颤动着和儿子一样浓密漂亮的睫毛,看着孩子翘起的上嘴唇,默默下床把他抱了出去。
第50章金鱼花火(下)
“爸爸,桃子吃……”
“吃什么吃,不许吃。”
“呜……”
这样的对话在家里发生了几天后,蒋母终于受不了了,从画室里走出来和宝贝儿子开战:“桃桃要吃你就给他吃么!”她说完就转身往孙子的房间走,要去找新的奶嘴出来给她的宝贝儿大孙子。蒋十安梗着脖子站在楼梯下头,头发被儿子抓得乱七八糟,脸上也满是他糊上去的眼泪鼻涕。他盯着他妈妈进了房间,扯着嗓子吼:
“第一!说了几万次了!是‘桃太郎’!”
“第二!不能再吃奶嘴了!再吃嘴都成兔子了!”
“第三!我把奶嘴全扔了!”
他怒吼完,他妈果然从屋子里钻了出来,趴在楼梯上朝着他瞪眼,仿佛寺庙里的美艳怒目金刚罗汉:“兔子怎么了,我孙子兔子嘴也可爱。”她全然忘记,不过一两年前,站在楼下的才是她一等一的大宝贝。蒋母噔噔噔走下楼,伸臂要把孙子抢过去:“给我,我抱他,看看给我们宝贝哭的,可怜。”
蒋十安把身体矫情地一拧,快步往大客厅走,边走边说:“必须给他戒掉,时间长了就麻烦了。”他妈妈在后头一叠声地叫,桃太郎趴在蒋十安的肩膀上伸着胖手哭,鼻涕眼泪一起往蒋十安的脖子里头流。蒋十安气得呲牙咧嘴,第一次怪起了自己家怎么这么大,走了好一会还没穿过长廊到客厅。他知道张茂在客厅坐着看书,平常儿子见到他那副夹着小尾巴的样子让他心疼,现在却是最好的镇静剂。
果然,他抱着在他怀里乱拧大哭的儿子走进客厅,把他一下扔在沙发上,桃太郎吓了一跳瘪着嘴想继续嚎,抬眼看到书本之上另一个爸爸冷漠的眼,立刻止住了尖叫。桃太郎只敢把两个眼睛瞪得更大,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却不敢哭出声。蒋十安在旁边抱胸站定,看着儿子偷瞟抱着书的张茂,一动不敢动,用袖子擦自己的眼睛。张茂侧过头看他,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轻飘飘放在了桃太郎的胸口。
这动作别说桃太郎和蒋十安了,连走过来的蒋母都吓了一跳。桃太郎拿着纸巾,自己撅着屁股从沙发上翻身爬起来,坐着要擦眼泪。他抬眼看看站在几步外的爸爸和奶奶,爸爸正跟他挤眉弄眼地示意,做着“谢谢”的口型。他心领神会,立刻爬到张茂旁边,攥着纸巾细细地说:“谢谢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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