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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臂熊猫
“不谢。”爸爸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桃太郎有些瑟缩,但还是咧开嘴巴绽放出个笑容。
蒋十安看着觉得可怜,立刻大步跨上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儿子挤到一边儿,搂着张茂的肩膀问:“看什么呢?”张茂也不抬头看他,只是翻过一页书说:“编程的书,专业课。”“寒假呢,你还学习。”蒋十安搂过坐在旁边扒着他的胳膊也想参与对话的儿子,把桃太郎放在自己腿上,摇着他的身体跳舞。桃太郎的双手试探性地撑了一只到张茂腿上,发现爸爸没有躲避后,又高兴地放了另一只上去。
他还太小,无从分辨掌心下大腿肌肉的僵硬,和隐约从肌理深处蔓延出的不满与妥协。他只是觉得能和爸爸有身体接触,即便隔着几层衣服,也很快乐。
儿子的一双小手在张茂的大腿上放着,他也没有躲开,自己的一只手也在上头排列,三只手并排的美景令蒋十安感到幸福。那不能缺了他,他把自己的手按在张茂的大腿上,这下四只手都好好地在一处了。左右是两只大的,中间是一对儿小的。他屈起手指在张茂的大腿上挠痒,引起张茂的注意。张茂放下书本,低头看着那几支手,问:“怎么了?怎么都放在我腿上。”
“爸爸……”桃太郎傻乎乎地抬头看张茂的脸,多看几次习惯之后,爸爸的脸就没那么让他害怕,他要说什么,却被蒋十安打断:“哎,你说我们去趟水族馆好不好?”
“好!”桃太郎一下靠到蒋十安的怀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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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拱他的胸肌:“爸爸爸爸,我想去。”蒋十安搂着他摇晃:“去去去!”父子俩达成了一致,就差最关键人物,于是齐齐抬头看坐在旁边看他们表演的张茂。蒋十安尽量把自己的眼睛瞪大,做出和儿子一样的小狗眼的效果:“去吧去吧。”
“好吧,”张茂点头,蒋十安抛起儿子欢呼,又听到他说,“但是在外面不要乱叫我。”
“知道,我们都知道是吧?”蒋十安捅捅儿子的胳肢窝,桃太郎立刻点头。蒋十安把他举起来亲着他的脸蛋,上头都是方才嚎哭留下的口水味,他一点不嫌弃:“我们桃太郎最聪明了对不对,出去都叫我‘哥哥’是不是?”
“嗯,”桃太郎抱着爸爸的脸亲,“哥哥!哥哥爸爸!”
“没有‘爸爸’,只有‘哥哥’。”蒋十安捏着他的鼻子晃,桃太郎嘎嘎笑着躲开。他调皮得很,歪着脑袋故意叫:“哥哥爸爸!爸爸!”蒋十安佯装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教训他:“小坏蛋,不听话。”
这么闹腾了一通,孩子也就忘记了奶嘴的事儿,他砸吧着嘴巴觉得好像有些空虚,不过也没有太在意,自己跑到客厅的玩具区玩小汽车去了。蒋十安见张茂又要打开书看,张茂笨得很,一看书那就大半天泡汤了也看不懂多少,他赶紧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亲:“别看了哎呀,陪我一会,老看书。”张茂用肩膀撞他的下巴,蒋十安不为所动,硬把下巴怼在张茂身上,抱怨:“幸好我这个大尖下巴是真的,要是假的,现在都被你搞歪了。”
他故意把脸埋进张茂的颈窝磨蹭,“啊呜啊呜”地假装咬他的脖子,张茂不耐烦地推开他:“好痛,你的胡子。”“啊?”蒋十安赶紧离开,摸着自己的下巴,确实长了一层小胡子,他忘记刮掉了。前天晚上他本来想刮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张茂在浴缸里干了起来,这事儿就被抛之脑后。
他看看张茂的脖颈,雪白的皮肤上被刮出几道红印,蒋十安瞬间有些心痛,伸手抚摸按揉:“那你帮我刮一刮么。”“自己刮。”张茂说着站起来要上楼,蒋十安一把把他按在怀里,挥着拳头威胁:“你要不帮我,我就当着儿子面日你。”
“你怎么回事!”张茂转过头怒视他,瞳孔在眼眶里头震颤。
蒋十安知道玩笑开过头,立刻服软:“求求你了,我自己刮老是破掉。”
他半拖半抱地把张茂从沙发上拽起来,儿子还在玩具区推着个变形金刚嘴里乱七八糟不知道在配什么剧情,蒋十安朝着他挥挥手:“儿子,快去上楼找你奶奶去!”
两个爸爸一天要有好多个小时都在楼上窝着,桃太郎是知道的,他马上抓着变形金刚从地上爬起来,迈着短腿跟着爸爸们一起上楼。他手脚并用地爬着,楼梯台阶对他来说太高,他像一只学走路的小野兽似的往上头翻。蒋十安对他极尽宠爱,在肢体运动方面却从不帮他,反而训练严格。他搂着张茂在儿子身边跟着走,他爬上一节,他俩才跨一级楼梯。
这么磨蹭了快十分钟,桃太郎气喘吁吁地爬到了二楼,从地上站起来跑进了蒋母的画室。
蒋十安推着张茂走进浴室,从柜子里翻出刮胡子的套装,他想张茂大概是不记得了,其实是他们两个上次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他让张茂给他挑选的。他问张茂喜欢哪个味道的剃须水,张茂不过随手一指罢了,哪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蒋十安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洗着手,张茂站在旁边也不离开但也没有要伸手帮忙的意思。
他拉过张茂圈在自己身前,握着他的双手伸向水流冲刷,十指相握,水流并不清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屋子里开的暖气太大,连埋藏在墙体内的水管都被烘热。蒋十安哼着歌给张茂洗手,眼睛从他的手臂一直划到镜子里两人紧贴着的脸庞上张茂低着头,只留给他一点乌黑的发顶,他自己的脸抬着,脸颊被张茂的发茬戳扫。他发现自己晒黑些许,现在不如张茂白了。蒋十安从墙上取下擦手巾包住两人的手,慢慢地擦着。
蒋十安让张茂给他涂泡泡,张茂比他矮,他就坐在洗手池上。张茂轻轻地帮他涂满下巴,蒋十安感到泡沫在脸上缩,痒丝丝的,有点好笑。张茂一声不吭,蒋十安不愿破坏这种静谧的幸福,也就不蠕动嘴唇说话。两人之间唯有张茂缓慢的呼吸声,和那些雪白的云朵似的泡泡,在蒋十安的脸上逐渐爆裂的细小刺啦声。
“刷好了,你看看。”张茂说。
蒋十安转过头去,他的下巴和两腮都是泡泡,白花花的好似一脸白胡子的圣诞老人。他差点咧开嘴笑开来,想到那些泡泡于是生生忍住,只是把张茂抓过来夹在自己两腿之间,强迫他同自己一起看镜子里的可笑人像。
“像老年人,哈哈哈。”蒋十安说。
“你老了会有这么多胡子么?”张茂今天的心情显得特别好,蒋十安竟听到他在和自己开玩笑,他于是说:“等我老了你不就知道了?”他说完这句话后,居然有一些羞涩,把脸扭到旁边去,也就错过了张茂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蒋十安觉得自己这话好似求婚,讲些“我要与你不论富贵不论贫穷,白头偕老”的鬼话。
求婚,结婚。
这样的词汇不可避地蹦进了蒋十安的脑袋里,好似桃太郎骑着一个跳跳球,蹦蹦哒哒,硬闯进来。他坐在洗漱台上,低下一点头好方便张茂帮他刮掉胡子。张茂的脸颊近在咫尺,他的睫毛稀疏单薄,可颤动起来一样有惊心动魄的美丽。他认真做事情的时候,下巴会紧张地缩紧,连带着嘴唇都僵硬拉长。蒋十安发现不过在一起三年,他却好似认识了张茂一辈子。
是否到了可以结婚的时候?蒋十安慢慢地想。
手动刮胡刀,三片刀片,片片锋利,贴着皮肤滑过便能把表面伸出来的那些不听话的胡子都斩个干净,好似砍一个个的头颅。也有些根骨奇硬的,要两三次才能切净,也不知在坚持什么。
总也是要剪干净的,何苦倔强地抱着执念。
他们除了没有一纸婚书,一本结婚证,和夫妻有何分别。蒋十安侧过脸让张茂刮侧面,侧面的胡子最多,长得又快,几天不刮就青青的一片。他听闻胡子长的快和硬是性能力强的表现,他对自己的性能力颇有自信。如果没有这根好鸡巴,恐怕张茂早就离开他。蒋十安不由得庆幸张茂有个逼,而自己有一根能完美配得上他肉洞的好。
所以没有关系,只要逼还在,他的就还有用武之地,他们就不会分开。
“好了,你洗洗脸吧。”张茂在他的臂膀上轻轻一拍,蒋十安从洗漱台上跳下来,撑在镜子前一寸寸地看。果真干净。
“真干净,一点没破,”蒋十安洗掉上头残存的泡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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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恢复光滑的脸皮,在上头拍一拍,“手艺真不错。”
“好了,可以走了吧。”张茂转身要出去,蒋十安猛地抱住他,问他去哪。
“你不是说要去,水族馆?”
蒋十安这才松下劲儿,拽出一张纸巾按自己的下巴掩饰:“我以为你说走哪里去呢,水族馆啊,去呗!”他掐着张茂的腰往外走,刚进客厅,儿子四脚着地地爬进来了,见到爸爸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还煞有介事地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他穿了一件鲸鱼毛衣,还背着一件小小的鲨鱼羽绒服,蒋母跟到屋子门口就不进来了,站在楼梯口说:“你们出去玩注意安全哦,我也出去做美容了。”桃太郎靠在小沙发上对奶奶摆手:“奶奶拜拜!”
“快来,我看看你这衣服。”蒋十安对着他招手,他小狗似的跑来了,把羽绒服举到面前给他展示:“奶奶买的!鲨鱼!嗷!”他把衣服丢在蒋十安的大腿上,两个手摆成爪子的样子在空气里挠,仰脖做出一声野兽嚎叫。蒋十安笑得前仰后合:“傻儿子,鲨鱼嗷什么嗷,鲨鱼要在水里嗷嗷的,那不呛死了!”
“为什么?”桃太郎迷惑地问:“呛死,是什么?”
“呛死就是,”蒋十安掐着自己的脖子倒在沙发上,面部扭曲地假装挣扎蹬腿,“就是这样!”
“哈哈,爸爸!还要!”桃太郎看他这副样子就发笑,拍着手在蒋十安的腿旁边跑来跑去。“还要什么还要,小没良心的,”蒋十安把他从地上一把抓起来,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出门咯!”
张茂从衣帽间里换好衣服出来了,蒋十安走上去拿过他的羽绒服,自己懒得换衣服了,只在外头套上一件和张茂的毛衣一个颜色的大卫衣:“走吧咱们。”
他牵着儿子的一只手,提购物袋似的拎着。桃太郎打小调皮,一岁的时候就要在小床里搞破坏,现在更是猴子似的把两条腿踩在蒋十安的大腿上。两人艰难地下楼,一步一摇晃,保姆赶紧从楼下走上来:“多危险呀,别这样子。”
“不要不要!”桃太郎躲开保姆来抱他的双手,就跟蒋十安这么架成个三角走下了楼。
“爸……哥哥!快来看!”人生第一次来水族馆的桃太郎看什么都惊奇,蒋十安从小到大不知道去过多少水族馆,光阿联酋那个室内的都不知道看过几次了,也就兴致缺缺。不过儿子喜欢,当爹的自然要抱着桃太郎一条鱼一条鱼地看过去,挨个解答他的奇怪问题。
孩子小时候还挺招人疼的,躺那咿咿呀呀的多可爱,最多就是忍着恶心换个尿布。屎尿屁么,自己的孩子能有多嫌弃,吐几次也就习惯了。但是这小孩子一长大,会叭叭叭说话之后,噩梦可就来了。
“哥哥,这个是什么?”
“这是花园鳗,看见那一个一个的小黑点没有,那是它的小眼睛。”
“它的眼睛为什么好小呀?”
“……你管人家眼睛大小呢。”
蒋十安搂着孩子要走,扭头却看到张茂也站在旁边弯下腰认认真真看牌子上头写得介绍。他的侧脸一半隐匿在水族箱阴暗的灯光之下,一半投射着拨动的水纹,仿佛一只神秘莫测的海妖。蒋十安看傻了眼,抱着儿子不由自主走回去,挨着他问:“这么好看?”
“嗯,”张茂点点头,侧过头平淡地说,“我第一次看这些。”
“第一次?”蒋十安挺奇怪,抓着他的胳膊说:“学校初中的时候不是春游去过水族馆么?你没去?”
张茂听到这句话,在水波之下拧了拧脖子,从蒋十安身边擦过去,走向其他的水族箱去看。
蒋十安隐约觉得自己说错做错了什么,但一时也转不住要点。张茂不理他是常态,他抱着儿子呆愣了一会,也就大步跟上去。
桃太郎逛累了,吵着要在最大的水族箱前头坐一会歇歇脚,蒋十安给他买了一顶鲨鱼帽子套在头上,孩子高兴地什么似的,坐在巨大的玻璃下呆呆地看里头游动的鲨鱼。快过年了,水族馆里人很少,大家都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哪有谁回来水族馆呢。
蒋十安和张茂在儿子背后不远处的地毯上坐下,并排喝可乐。
蒋十安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隐约的有些不痛快和恼火,张茂并不会主动告诉他,他于是单方面赌气,也不理张茂。
他总是这样幼稚。
“那是什么鲨鱼?”
张茂忽然抬起手指着里面的一条身体修长的鲨鱼问。
“哦!”蒋十安顺着他的手指看,“那是柠檬鲨,性格凶残爱攻击,看到他旁边游的那些身体被啃的鱼了么,我估计一半都是被他咬的。”
“这么残暴。”张茂又换了一条指:“那个是什么?”
“那是蝠鱼,”蒋十安四周看看发现并没有人,于是搂住张茂的肩膀,“我不是跟你说过,巴哈马的酒店里有一个地方可以摸这个鱼,让你去又不去。”他撒气似的在张茂的脸颊上咬了一口。
“太贵了。”张茂轻轻地说。
“你这个抠门,老改不了这毛病,”蒋十安抚弄了一下他的寸头,“我们今年五一放假去吧?”
“那里也有水族馆么。”
“看水族馆我们去迪拜好了。”蒋十安伸手在空中划过一条线,在张茂耳朵上亲了一口:“比这个大多了!”
“这么好。”
“是啊!”蒋十安觉得现在气氛不错,也许可以提出纠结了他许久的疑问,他斟酌了许久,问:“初中的那次春游,你为什么没去?”
张茂转过头来定定看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什么表演的痕迹,蒋十安是真的忘记了,他忐忑地等待着张茂的回答。
“你和程磊把我反锁在厕所,清洁工给我开了门,我跑到操场,校车已经全都走了。”张茂说完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甚至连“你忘了吗”这样的质问都没有,只是转过头去如痴如醉地看着那些鱼类。蒋十安感到一阵头晕,他难以呼吸地低下头看着毛衣上滴落的冰可乐上的水珠,仿佛淋了一场暴雨。原来又是跟他有关系,可他竟然一点都不记得。张茂该有多难受呢,他不记得哪怕一秒,可随便想象一下,就能知道张茂当时一定狠狠敲着门求他们放他出去。他唾弃曾经的自己,假如能有时空机器,他一定要穿越到过去,把当时的自己揍的稀巴烂。
事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是怎样一只畜生。
他自虐般地想象着张茂在厕所门后如何惊恐地拍着门板,唯唯诺诺地求他们放他出去,他那时哭了吗,他怎么就不记得。蒋十安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欺负过张茂太多次,就像和他做爱一样,因为次数太多,他已经回忆不起每一次的感受。他的心脏仿佛有利爪刮过,心房心室都稀巴烂,多余的血液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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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涌出,充满了整个胸腔,让他的皮肤涨的生痛。
他抓住自己的前襟,难受地呼吸着,蒋十安竭力忍耐痛苦,他有什么资格痛苦呢?被他狠狠虐待过无数次的人,就坐在他身边,他又怎么配矫情地在这里为着后悔而伤心。他甚至想,他想过很多次了,如果从前,他能对张茂好一点,也许张茂现在会是自愿跟他在一起的。那样子就会没有孩子,他眯着眼睛看着在玻璃前跟着鱼儿走来走去的儿子,仿佛他短胖的身体都变得透明了,一寸一寸地化为齑粉消失。
蒋十安小小的,可爱的,眼眶长得像张茂的孩子,难道他自己不知道这样一个孩子,是他罪恶的果实么。
他无非避去想。
“走吧。”
张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是安抚他。
蒋十安看着他走向儿子,弯下腰跟他说了什么,桃太郎就顶着鲨鱼头跑过来了:“爸爸!鲨鱼来啦!”
孩子跑过来的时候,蒋十安好似看到他身上消失的部分倒放影片似的融合了回去。他的眼眶酸痛,但他沉稳地站在地上,一把举起跑过来的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蒋十安的脸颊上,有孩子的头发轻扫,柔软温驯,不似张茂。他看着张茂站在巨大的玻璃之下,慢慢朝着他走过来。他的身体上笼罩着一层深蓝色的灯光,仿佛和身后的水底世界融为一体,他从珊瑚和海藻之中朝着蒋十安走来。
“对不起,张茂。”
蒋十安嗫嚅着嘴唇说着,张茂还没有走到他面前,他知道张茂听不见,也因为他站在阴影里面看不见他嘴唇的蠕动。正因为如此,他才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这句话。
“对不起。”
新年很快到来。
蒋父赶在年二十九的夜晚回到了家,蒋十安大年三十的早晨揉着眼睛从楼上走下来抱儿子,朦胧着俩眼睛看到儿子床前坐了个巨高大的人影,吓得他一声大吼:“谁!”
“你爸!”
蒋父抱着孙子回头瞪他。
“爸爸。”蒋十安走过去要把儿子抢回来,他爸却不给,把孙子藏在自己怀里就要出去。蒋十安只好跟在他屁股后头捏儿子的小脚:“爸,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咋一点没听到。”
“三点多吧,你能听到才怪了,懒得跟头猪一样。”蒋父颠着孙子往餐厅走,一边数落着蒋十安不懂事,中午才起床,自己的儿子都不下来照顾。蒋十安听得烦躁,坐在后头使劲儿抠自己耳朵,惹的蒋父大怒:“我跟你说话你就掏耳朵!”
“不孝子!”
“哎!”蒋十安用叉子敲着盘子,不服气地说:“哎,当着我儿子面说什么呢!”
“我们不理你爸爸,”蒋父把桃太郎放进儿童椅里,给他围上吃饭的围兜,在孙子的头上呼噜了一把,“爷爷喂你吃饭好不好?”
“好!”
蒋十安气鼓鼓地扒拉着端上来的面条,皱眉道:“中午怎么就吃这个啊?”他还没抱怨完,张茂就进来了,看到蒋父先是一愣,接着说:“叔叔好。”
“快坐着吃饭吧,”蒋父和善地对着张茂说完,转过头又对着蒋十安瞪眼,“你看看几点了,十二半点了!今天过年,下午五点就吃年夜饭,你中午吃个面条能死吗?”
“行行行,我吃还不行么。”蒋十安烦的不行,给走过来的张茂拉开椅子示意他坐下。
他妈妈进来了,现在就穿了一条往常年夜饭才会穿的晚装裙子,仙女似的飘过来,坐到蒋父怀里,笑着看桃太郎吃饭:“哎哟,我大孙子,真乖。”蒋十安无语地看着她早早盘起的头发和绣着花纹的裙子说:“这才几点你就穿这裙子!”
“要你管。”蒋母拿过叉子叉起一块菠萝放进自己嘴里,得意地对儿子说:“这是我今天的第一套,我还有一套晚上才穿。”蒋十安无语地看着全家除了他妈,穿的都是家居服,身着长裙的母亲仿佛国家主席夫人下乡慰问老乡。他张嘴还要教训,他爸打断他:“我看车库里放了那么些烟火,咱爷俩晚上放呗?”
“哦对!我是说要放呢,等跨年的时候,”蒋十安吃了一口意面,想起来件更要紧的事情,“晚上菜单呢,吃什么啊保姆都回家了。”
“你爹在还能给你饿死,”蒋父把蒋母抱到旁边的座位坐下,从手机里调出菜单来递给蒋十安,“还是那些菜,澳龙,红烧大鲍翅,鹅掌鲍鱼芥兰,还有几个别的。甜点你妈吃杨枝甘露,你和小张是椰奶燕窝,我吃杏仁茶。”他报菜名似的讲了一通,蒋十安反应了一会,才说:“给张茂加个水煮鱼,他爱吃辣的,咱们那酒店里不是新开了个四川餐厅么,让他们送一份来。”
“行,我等会就打电话。”
吃晚餐时,蒋母果真换了一件衣服,是件暗红色的旗袍,她走进餐厅,桃太郎和抱着他玩的蒋父都瞪大眼睛发出惊艳的“哇”声。她得意地扭向自己的座位,还拨拉一下耳朵上闪着光的钻石耳坠。蒋十安总算知道他的那点表演欲都从哪继承来的了,他看着他亲妈晃着脑袋说:“谢谢老公给我买的新年礼物。”
“我的礼物呢!”蒋十安伸出双手朝着他爸爸晃,“你说了给我买手表的!”
“还有张茂的!”
“我知道,你爸还没老年痴呆呢。”蒋父把桃太郎塞进座椅里,却不起身去拿,只是展开餐巾说:“等会吃完了拿。”
“行吧,”蒋十安举起红酒杯,“祝我们全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张茂和他们的杯子碰在一起,蒋十安听到他也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了祝福的话。
年夜饭没什么特别,都是那些吃惯了的菜,只有一道水煮鱼是新菜色,辣的张茂嘴唇通红,在旁边嘶嘶吸气。蒋十安侧头看着他,盘算着今天什么时候能干他。跨年做爱可太重要了,他讲究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射,保证来年他和张茂的感情风调雨顺。
一家人吃完年夜饭,一起拾着桌上的餐具,这还是多年来头一回。蒋父还在蒋母的指挥下切了一大盘水果端到客厅。他从不做这样的事情,新鲜的很,亦一下子弄了许多,小山似的堆着。
十一点多,桃太郎早被哄睡觉。蒋十安家的传统是零点之前洗澡换新衣服,蒋父这才把手表拿出来。是一对积家,两只男表。蒋十安原本拆开袋子发现是积家有点不乐意,但他伸着脑袋发现张茂的也是男士手表,就觉得亲爹真好。他立刻抬起头搂着张茂说:“谢谢爸爸!”
“谢谢叔叔!”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蒋父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还在上学呢,戴这个可以了,等毕业再买好的。”他说完就摆摆手让蒋十安他们自己上去洗漱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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