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臂熊猫
张茂盯了几眼,最终没有帮他拿掉。
今天唯一的好事是,粥里的鲍鱼是剪碎的,虽然蒋十安看到之后大骂厨子偷懒瞎做偷工减料,可张茂却松了一大口气。
第二天拆线,主刀医生亲自来处理,蒋十安被请出去不允许观看。他瘪着嘴巴出去,张茂才敢把裤子脱下去朝着医生叉开腿。
“恢复的挺好的。”医生拿着剪子和镊子在张茂的股间忙活,张茂仰着身体伸脑袋看他的动作,拆线时好像也擦了麻药,所以皮肤迟钝,只感到线头拉过。医生动作麻利,很快拆除了线头,并且用指腹在伤口外稍微拉扯了一下,评价:“外面基本愈合了,你如果想完全不留疤,擦一点药膏,我等会叫护士拿来。”张茂点点头,追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再住几天观察一下,没有坠胀痛感,到时候拍个片子检查下有没有腹腔积液什么的,就可以出院了。不到一周吧。”
张茂目送他出去,医生的白大褂还未消失在门缝,蒋十安就已经挤进来。张茂的裤子还没套在脚上,他下体的状况一目了然。蒋十安险些坐在地上,他扶住病床的围栏才能站稳当,他心里清楚那个地方已经消失了,可真的看到还是觉得头晕目眩。他抓着护栏晃晃脑袋,看着那道疤痕。
粉红色的,周围有白色的针孔痕迹,横行在张茂的胯下仿佛一条被辐射过的蜈蚣,细密排列的针眼是它的脚。一道门,一道他曾经最为熟悉的,用身体许多个部位和意念都从里到外彻彻底底侵犯过的门,关上了。蒋十安微微张开嘴巴,舌头在唇齿间游走了一个来回,似乎还未熟悉美味佳肴丧失的痛楚。可,怪的很,明明那些他喜欢的部位都消了,被泥土密实地掩盖在地下,他仍是想舔。
张茂先反应过来,低下头迅速地穿好裤子,听不出语气地说:“别看。”
他胯下的门关闭,仿佛情绪的门也反锁,蒋十安自认是最了解他情绪的一个人,张茂那张平板木讷的脸上每一丝纹路的抖动他都能辨别他的喜悦悲伤愤怒。但是现在,他的平静语气再也没有隐藏其他情绪了,平静就只是平静,仅此而已。蒋十安的生物本能警觉地捕捉到了什么,但他不敢细想,亦或是太过于恐惧而回避这种猜测。
不过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事情挽回。
他的脑袋很自认聪明地出现了一个画面来不及穿起裤子的胯下,垂放着的浅褐色阴茎和阴囊。它们的细小蒋十安心知肚明,每次做爱的时候连张茂这个拥有者都从上面获得不了多少快感,蒋十安爱吃,可吃的多起来,这么一块小肉也显得没甚特别意思。他倒希望张茂的能大些。
张茂不是一直强调自己想做男人么,蒋十安坐回沙发上寻思。男人中的男人,不就是操男人的男人。蒋十安险些被自己的绕口令绕晕,他偷看穿好裤子坐在病床上背对着他又躺下的张茂。医院的棉被不厚,雪白的被子罩在他的侧身曲线上,把张茂的腰和臀堆的高高的。蒋十安畜生地察觉自己下体的情绪波动,他翘起二郎腿尴尬地压下去,现在可不是个好时机,但阴茎从不听蒋十安指挥。他在张茂做手术前跟他的最后一次做爱就并未尽兴,当时说“回来拾你”,没想到回来自己被拾了个彻底。蒋十安郁闷地刷着手机想,早知道当初做个天昏地暗。
他挠挠自己的头发,心想今晚是不是就要实施他的计划。
张茂睡的很早,拒绝蒋十安帮助他擦药膏的请求并自己搞定后,他很快就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蒋十安一直假装蜷在沙发上睡觉,回过头听张茂的呼吸直到稳定,掀被迅速行动。他早在洗澡的时候就清洗开拓过自己的后头,那感觉着实诡异,屁眼分明该是用来推出去东西的,忽然要接纳什么玩意儿进来让蒋十安头皮发麻。
他明白了张茂为什么总不愿意他动他的屁眼,原来如此。
蒋十安站在床下观察了数分钟张茂的熟睡程度,并在他的脑袋顶上打几个响指,张茂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他悄悄呼出口气,将自己迅速脱得光,屏住呼吸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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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床。往常光着屁股都是要去操张茂,今天却很不同。蒋十安感觉自己的屁股敏感地接受着空调口里呼出来的热风,依然有绒毛根根竖起。一样是裸露屁股,然而一想到某处不该接柱状物进去的洞口,需要承担重大新责任,蒋十安就面露胆怯。
幸好张茂熟睡,看不到他的怂样,蒋十安想,否则他还不知要怎么冷笑对待我呢。
蒋十安把张茂身上的被子慢慢掀开,撅着屁股趴在他的正上方,四肢平均摆放在他的身体两侧,以将他压醒。他庆幸自己平常坚持运动,平板支撑能做十来分钟,所以这么地趴着也能撑住。蒋十安撅起屁股,热风吹到沾着润滑剂的潮湿股缝时,还是透出些凉意,让他忍不住扭动肌肉去夹。张茂躺在床上睡的极沉,蒋十安按捺住亲吻他的冲动,伸手下去拉扯他的裤子,他深觉自己的行为怪异的很,好似急于索求男人阳气的一只骚女妖。要是几分钟内遭不到侵犯,便会现出原形。
莫名其妙的想象胡乱飘散在蒋十安的脑袋周围,他晃晃头把这些怪想法驱散,全心全意地埋下头去掏张茂的阴茎。他不敢让张茂裸露太多皮肤,生怕把他惊醒,而且动作也不易幅度过大,否则对他的伤口恐怕不好。平日做的得心应手的几个简单步骤,今天却慢的异常。蒋十安把张茂的小鸡巴终于从裤子里剥离出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外头的天都亮了,其实不过三五分钟而已。
“呼”
他撇过头悄悄喘气。
蒋十安圈起张茂的阴茎,慢慢地小幅度地揉搓,他的包皮有一丁点长,不过不碍事,反而浅褐色的皮肤包裹着粉色的龟头,好似一张包头巾的脸似的可爱。他弯下腰去用嘴唇轻轻磨蹭,细细嗅着上头沐浴露混着点皮肉香气的味道。蒋十安惊讶地发现,张茂身上那股骚香味仍在,他曾固执地认为这种迷人的香馥来自他的阴道,原来并不是。蒋十安有种悲哀的侥幸。
然而张茂的阴茎,他用拇指抠挖摩擦了好久上头的小洞才堪堪半勃起蒋十安不记得他的阴茎有这么的不敏感,它做爱的时候总是翘得硬硬的高高的,好似一只骄傲的小孔雀。蒋十安使劲浑身解数,它仍硬不到令人满意的程度,他掀起张茂的小鸡巴,观察着下头的睾丸,是不是做手术的时候把它给吓坏了?
蒋十安从未认认真真地观察过张茂的睾丸,绝大部分原因是张茂不允许他看,因为他曾经是隐睾,睾丸是医生从身体里做手术拉出来,再切块皮肤覆盖上去人造的。那上头的皮肤光滑细腻,不像普通人的总是抽抽巴巴。蒋十安用指尖轻轻抚摸着那一小团柔嫩的皮肤,触感奇异,他不曾记得也这样仔细地抚摸过。他可真是不懂解析欣赏,这分明是个极有趣的部位,竟然没有好好关照过。
手指托着两团弹丸轻轻摇晃,一边还要分出神去注意张茂别醒,在温暖的屋子里,蒋十安紧张地满头大汗。他股间的润滑剂似乎都即将干涸,看来必须加快进度。蒋十安急切地弯下脖颈,整个地把脸贴在张茂的胯上,用嘴唇抚慰着他。粉红新生的伤口就在眼前,医生切得极工整,笔直的一道细线,便埋葬了他的青春。
他不由自主将张茂的整根阴茎都吞进嘴里,上上下下温柔地抚慰,这么个小东西待会就要放进自己身体里,虽然。
“你在干嘛?”
张茂的阴茎进入温热包裹的瞬间,他便悠悠醒来,可眼睛困顿睁不开,口齿缠绵又说不出话。他浑身瘫软了一会,才勉强像学爬的新生儿那样昂起头,胯下蒋十安熟悉的脑袋让他险些尖叫出声。下一秒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弱势部位已经消失,不用害怕他的奸淫了!
张茂挤压几次眼睛,才注意到蒋十安浑身赤裸,他自己则只有阴茎在外面,这种本末倒置的裸露面积让他心生怀疑。张茂在蒋十安的包围圈中扭动数下,问:“你干什么?”蒋十安竟然有一瞬间眼神躲闪,下一秒却动作迅速,刷刷地向上蹿,他抓住张茂的阴茎,就往自己的股间塞。
张茂下意识地抬腿猛顶,坚硬的膝盖狠狠撞在蒋十安的腹部,他“嗷”地翻倒在了张茂身侧,半条腿挂在床沿。张茂挣扎着从床上要爬起,却被蒋十安一条手臂用力按在床上,他背对着蒋十安,有些掉落下去的裤子夹在股缝,一同夹住的还有蒋十安粗大放肆的阳具。
他仓皇失措,因为那种隔着病号服也仍然灼热的感觉一瞬间令他口齿发麻,口腔内壁大量分泌着唾液,下身更是酸软。张茂忆起这条大东西在他的阴部进出摩擦,那么烫又那么粗,带着无尽的羞耻又给予无尽的快感。他感到那道裂纹在缓缓燃烧着,破碎又粘合起来的伤口正狂乱地需求着摩擦,即使在外头也好。张茂急急地挣扎着蒋十安的禁锢,可他越是挣,那条东西就越是硬,他的脑袋里也就越多地出现他们曾经纠缠的时候,蒋十安的阳具在他大大张开被掰到胸口的双腿间疯狂抽插的场景。张茂急得眼泪充盈眼眶,他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他只能机械地重复着:“别操我。”
“我没有要操你,”蒋十安在他背后搂着他的身体委屈地说,可下身仍在他的双腿间摩擦,“我想让你操我来着,可是你醒了,我都还没来得及插进去……”
“我?”张茂一时忘记挣扎,他的眼泪回,“我操你干什么?”
“我……”蒋十安忽然又发狂似的撕扯着他的裤子,张茂拽着裤头抵抗,然而无用,他的裤子还是跟每次蒋十安不由分说要操他的时候被剥落得一样快,只是这次蒋十安却要自己那根细小的阴茎去进入他的身体。
他不但没有体会到性欲,反而觉得格外恶心,难道蒋十安以为自己跟他一样是个变态?张茂绝望地抓紧仍握在手中的一根裤带,双腿在床单上艰涩而徒劳地抵抗:“我不想操你……”
“不行,”蒋十安将他翻过去,同他面对面,他的双臂紧紧搂住张茂,“你要操我,你是个男人,你可以操别人的。”
“我不想……”张茂曲起膝盖抵着他的肚子,可这样的话,蒋十安硬挺的阴茎便直直摩擦着他的伤疤,他想不到哪种情况会更坏。双腿间消失的部位似乎正在垃圾堆里继续在张茂的身体上施展妖术,张茂无力抵抗。他被这种瘾操控了太多年,幼稚地认为切掉工具便能康复,其实即便他的阴道仍在,他也可以从神层面控制性瘾。没有性瘾的人,给他一百条阴道,每一条也会干涸枯涩,而有性瘾的人,即便没有这个东西,也仍寻求着类似于做爱的摩擦。
被阴茎顶地在床上颤动,视线内的床单前后摇晃,堆积出海浪似的皱褶。张茂咬紧牙关,明白已到了要离开的时候。离开这个器官,离开这个人,他不能再呆在他身边,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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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总有一天要因为性欲而向他妥协。他到需要戒除的时候了。
蒋十安搂着他的身体,在张茂的双腿间抽插,他晕头转向地想着怎么说好要被插,现在又把阴茎放到他的嫩肉上头。屋子里好热,蒋十安只听到张茂急促的呼吸声,和自己带着颤抖的喘息。他迷糊地挺胯在张茂的下身侵犯,直到射才大梦初醒似的,猛地从床上翻滚下去,慌张地抽出床头的湿纸巾扑上去给张茂擦拭。
张茂平躺在床上,对他的一切动作都毫无抗议,蒋十安将他的两条腿分开,轻轻擦着他股间的液。他还好射的不多,不像平时,量惊人,浓稠度更是可怕。不过一会,他便把张茂整理妥当,厚脸皮地爬上床。
张茂没有挣开他,而是无奈地重申:“别再这样,我不想操你。”
蒋十安沮丧地在他背后点头听训,看来他还是要想别的办法。他把脑袋抵在张茂的脊背上,他做手术之后瘦下去,恢复了高中时候的骷髅似的身材。蒋十安迷糊地想着额头被他的脊椎碾的好痛,但他并不想逃走。他让多点肉的脸颊压在上头分担痛苦,沉浸在久违的高潮余韵中。尽管不够尽兴,但也是接触着张茂身体射出来的,如果张茂不太反感的话,他们或许可以一个月一次用这种方式纾解。
要是小逼没切掉该多好,蒋十安睡着前慢吞吞地想着,他的眼前出现了张茂的阴部,浅色,可爱,流一点点透明的粘液。现在,那里只留下一段粉色的小蜈蚣似的伤口,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除了皮肤的记忆,谁也不曾知道他们曾经那么炙热地结合过。
蒋十安被阳光照醒,他眯着眼睛伸懒腰,身侧却一片空虚,他从床上爬起,发现张茂不在,放在沙发旁的拉杆箱也不见了。
他的脑袋瞬间轰鸣,蒋十安呆滞却敏感地意识到张茂这次是真的离开了,不是像上次偷偷去做手术,而是真正地走开。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却没有从床上惊慌地跳起来,也没有大声嘶吼哭泣。他在清晨的阳光里低下头,左侧的床单上睡过一个他最深爱的人,然而现在他曾仰躺过的轮廓也几乎消失殆尽,唯有蜂蜜一般的阳光在那几尾凹陷中流淌着。
蒋十安低头,伸出右手摊开在眼前,他没穿衣服,手臂上曾因为和张茂赌气划伤留下的伤痕仍在。他摩挲指尖,回忆起昨晚抚摸张茂的伤痕,粉色,周围有数个发白的针孔。
蒋十安轻轻地呼唤着张茂的名字:
张茂,张茂。
你是我身上那一道,最浪漫的伤疤。
第65章万剑归宗(上)
川渝之地自古潮热。
张茂蹲下身体架小黄车,谁知道锁不知道怎么卡住,他弄了半天才放妥。张茂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颈子背后和衣领都粘到一处,透着股烦心的燥。张茂站直,伸手抻着那一截领子,使劲儿往里头灌风。他边这么晃荡衣服边往办公大楼快步走去,还没进门刷卡,遇到了隔壁审计部门的一小组长王姐。王姐打了把花伞,里面满满涂着一层油黑发亮的涂层,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张茂看眼那把怪伞,还未点头跟王姐问好,王姐先说:“小张,你真不怕晒哟。”
“我家近。”张茂微笑着点点头,偏过半个身子让王姐先刷卡。
王姐和他乘一部电梯,楼层倒不在一起。张茂帮她按了审计部门的那层,双手交握在身前不说话。密闭的电梯空间里,王姐身上那股香水混着汗水的味道格外刺鼻,周围的人都悄悄侧开点,张茂却像闻不见似的继续听王姐说话。“小张,我们组那个小刘,就上次给你介绍过个高挺白那个,你俩怎么样了呀?”王姐是审计部门最爱给人做媒的一个组长,凡是新进来的员工没有能逃脱她的魔掌的,张茂和王姐嘴里那个研究生刚毕业入职的小刘也不例外。
“我们说好了周六出去吃晚饭。”张茂微笑着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她人挺好的,你俩好好处处。哎!我到了!让让啊!”王姐扭动着挤出了人群,张茂看着门在她背后关上,才悄悄松了口气。他把脖子上挂着的员工卡绳子扯开一点,一只手忽然拍在他肩膀上,吓了他一跳。他侧过头去,是同个部门就坐他斜对面的蔡浮白,外号“白菜”。他特别热情,自来熟,张茂刚才没看到他也在电梯里。白菜从后头挤出来,到了他们部门那层,他拽着张茂走出电梯,调侃:“王姐给你介绍女娃儿了?”张茂抿着嘴点点头,白菜揽着他的脖子说:“我都听到咯!是小刘!”他勒着张茂的脖子,把他一路推到了办公室,他们回来的早,大部分午休的人还在外面吃饭。
白菜给张茂倒了一杯咖啡,自己也倒一杯,把脖子上的员工证随便地甩在桌面上,翘着脚说:“你太好运了噻,小刘是审计部最乖嘞。”他大大喝一口咖啡,又换上普通话说:“我听说她爸爸是普华永道的高管。”白菜作为全部门比快退休大姐还八卦的大喇叭,对隔着几层楼的新人小刘也了如指掌。张茂一边喝咖啡一边点点头听他说话:“你约她周六?”
“嗯,”张茂打开电脑,“我约她周六晚上看电影吃饭。”
“没有别嘞节目?”白菜滑着凳子坏笑凑近,指节敲击着张茂的桌面。
“什么节目?”张茂疑惑地问。
“看完速七上速八的节目噻!”白菜一脸“你少装”的模样,抓起张茂桌上的一根中性笔在指尖旋转,他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开点带颜色玩笑。张茂轻轻蹙眉,雪白的脸红了一丁点:“没有。”
“也不急,”白菜摸着下巴上的一点胡茬,眼珠子转来转去,“不过要抓紧,你看我和我婆娘,好嘞很。”张茂对他说话总是听从,连连点头,不过他沉吟一会,有些为难地说:“蔡哥你知道的,我是个孤儿……”
白菜大手一挥打断他,普通话直往外蹦:“孤儿有什么关系!我婆娘说了,找男人就要找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嘞。不用处理家庭关系。你虽然没有车,可是你有房啊。而且我们今年做这个项目,年中奖肯定多的很,到时候买个小车。”张茂听着觉得有道理,两人又闲聊几句,午休的同时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张茂也就转回电脑桌前工作不提。
很快到了周五,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办公室里就一股躁动的氛围。虽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每到周五,还是跟盼着放学的孩子似的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地不安分。张茂的公司管理并不苛刻,氛围很轻松,除了做项目的时候加班极少,周五也可以早退。他手上这礼拜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帮白菜处理了几个他的小问题后,一点事儿都没有了。张茂想到今天是15号,发薪日,于是点开公司系统查工资。这个月共发一万二,其中两千是奖金。张茂满意地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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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网页,组长从工位走出来,手里拿着个信封,忽然拍手说:“这个月我们组的勤奋标兵员工公布一下啊。”
“还用公布吗,肯定是张茂啦。”白菜先站起来起哄。
果然,组长说:“对,还是张茂。这是五百奖金。”
张茂站起身双手接过,照例说:“我请大家喝奶茶。”
“我来订我来订,”白菜举手说,“你们要什么微信群里告诉我。”听到这句话,办公室里有一瞬间安静,不过几乎不可察觉很快又热闹起来。大家纷纷在手机上挑选奶茶种类和规格。张茂知道原因,白菜经常帮大家订奶茶点心,他手上有很多优惠券,但是钱仍按照原价。同事们对此有些异议,不过因为他有三个孩子,老婆工资低,也就不跟他计较。张茂从不会说这些话,别人讨论他只是听着,他认为白菜不是坏人,这么一点小便宜,占也就占了。
他选好一杯黑糖珍珠奶茶发在小组里,白菜回了个“ok”。
没过半小时,外卖送到,白菜和张茂下楼去拿奶茶,一共十几杯,稀里哗啦装了好些袋子。进电梯,白菜却多按了一层按钮,张茂发现是审计部门的,奇怪地问:“你要去审计部?”白菜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几个袋子,翻来翻去,又还给他一个,里头有两杯一模一样的奶茶。他说:“我给你多买一杯,你送给小刘去。”张茂愣了几秒,就这么短短几秒竟然电梯已经升到了审计部,他被白菜推出去,险些绊倒。
张茂拎着袋子还没来得及反应,白菜窃笑着的脸已经消失在了电梯门后。
他抓着袋子傻愣了一会,身后经过数个审计部的同事跟他打招呼,张茂觉得堵在电梯门口很奇怪也很碍事,于是硬着头皮转身往办公区走去。他一边走一边郁闷,他从不是个懂得拒绝的人,即使是现在他也活的挺窝囊。张茂在心里暗自叹气,拎着手上分明冰凉先下却烫人的奶茶,一步一挪腾地往里面走。万幸万幸,小刘竟然正好在办公区外的休息区和一个同事聊天休息,张茂脚上一下来了劲儿似的几步跨上去。
小刘抬头发现是他,脸上飞起两朵红晕,旁边的同事也忽然站起来说自己还有事要做先回工位。只留下张茂和小刘面对面,张茂完成任务似的把手上的奶茶袋子递出去:“我们组买的,多了一杯。”小刘接过袋子拿出一杯,惊喜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黑糖奶茶?”张茂听见,下意识地说:“别人帮我买的。”小刘听了也不生气,把吸管插进去喝起来。张茂站在旁边手足无措,他几乎从未和同年龄女孩独自相处过,浑身别扭。
“周六看什么电影?”小刘松开吸管,透明的吸管上沾着一圈红色的口红痕迹,张茂看的暗自皱眉。但他还是微笑着回答:“你想看什么?”小刘歪歪头回:“《神奇女侠》吧,刚上映我听说好看。”张茂点头:“嗯,我等会就回去买票。”
张茂回到办公室,才踏进去一只脚,就听到办公室里男同事起哄:“张茂找小刘去咯!”女同事也都跟着咯咯笑。张茂无奈地坐回桌子前,一看就是白菜宣传的,他一向腼腆,大家随便问了几句也就作罢。
好容易熬到下班,张茂背着双肩包想第一个冲出去,但想到平日自己都是最后打扫完一些公共卫生才离开,今天如此反常恐怕又要被调侃。白菜倒是说自己要去幼儿园接大女儿,先走一步。他总是热情地邀请张茂坐他的车回家,当时说不要钱,偶尔张茂和他吃午餐,他不付自己那一份钱,说当做油车。张茂坐在电脑前无聊地刷微博热门,挨到中间下班就好。他随意地在搞笑视频里翻腾,浏览着小猫小狗的图片,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养一只小猫狗作伴。
再往下翻就是些明星新闻,张茂生活枯燥,公司公寓两点一线,最多的娱乐就是打游戏和看电影而已,大部分的明星他都不认识。他目光在屏幕上滑动,看到一条八卦爆料账号的微博倒停住。鼠标停止滑动,张茂直视着那条新闻。九张图配着一段话,初看去没什么特别,但。
“哎?这不是蒋十安吗?”背后经过新进公司的女大学生小孟,是他们组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孩之一。她在张茂的背后站定,伸脖子在张茂脸侧看屏幕。张茂不习惯和外人近距离接触,于是让开一点。“蒋十安是谁?”张茂问。“哦,他啊,”小孟脸上露出点奇怪神色,“张哥你肯定不知道,他之前也就是个二百线演员,去年他在自己电影路演的时候发疯,跑到医院打砸,被公司雪藏了。”小孟说完之后神神秘秘地补充:“都传他是同性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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