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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臂熊猫
张茂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他包扎完手指,给嘴唇涂上厚厚的药膏后已经筋疲力竭,钻进被子里瞬间入睡。
周日,张茂在家捏着手机等待了一整天,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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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关系通天,各个地方台的新闻竟然都播放了寻人启事。这一天,蒋十安没有来电话,张茂也并未打过去,只有老家警方给张茂来了个电话,告诉他蒋十安把他的号码也登记进去,如果有动态会告知他。张茂出去泡一桶泡面之外,没有离开沙发半步,他盯着播放娱乐新闻的电视台看了十几个小时,直到眼球酸痛流泪。
蒋十安似乎终于红了一把,因为孩子丢掉的事情刷爆了微博热搜,张茂不管是打开朋友圈甚至是微信工作群,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微博上也不断有传言看到了孩子,然而他读一眼评论便清楚是谣言。因为孩子过大的年龄,孩子6岁,蒋十安24岁,那么十八岁这孩子出生。知名八卦公众号火速出一篇文“北京二环一套房重金寻子刷爆朋友圈的蒋十安到底是谁?”,里面详尽地八出蒋十安的生辰八字到个人喜好。他从初中起给学校拍摄的宣传片竟然也赫然在目,蒋十安出道以来整容的传闻不攻自破。甚至还有他大学时拒绝学姐表白的视频,里面那句“我有老婆了”被反复拿出来播放解读,群众们瞬间明白了那个“老婆”也许是真的老婆。
老婆其人,是这个八卦的台风眼,张茂紧张地翻着页面,他还记得清楚,曾经在汪新元的婚礼上蒋十安的所作所为,他生怕那几个女生会把自己供出来。他转念一想,他们哪知道自己曾经是什么,最多不过是讲他和蒋十安搞同性恋。划到下头,八卦号写手只从孩子走失时所说的“找妈妈”上做文章,认为蒋十安很大可能和孩子母亲分居,孩子思念母亲,所以看到路过有相似的女人就追上去,被人贩子钻了空。张茂心说,蒋十安还是留了一手,没有告诉媒体孩子其实叫的是“爸爸”。
晚餐他又吃掉一桶泡面,手机上除去不断弹出的和蒋十安寻子有关系的新闻外,唯独小刘一个活人给他发了微信。她问张茂,下次看电影什么时候。张茂看着她名字变为“对方正在输入”就一阵心烦,他暴躁地抓了抓头发,回复道:“对不起,我们团队要做新项目,最近都没空”就按掉电话。小刘还在发着什么不断传送过来,手机屏幕每亮一次,张茂就烦躁地按掉。
直到不再亮起。
他深深呼吸,翻起手机重新点进微信对话里,小刘发给他“可是我没听说你们有项目呀”,“我让你不高兴吗,我跟你道歉”,“我明白了对不起”。他又有些后悔,张茂想自己怎么成了这样和女孩说话的男人,于是规矩地回复她,自己心情不好对不起,然而按了发送去发不出去,原来小刘已经将他拉黑了。张茂不由得感到气闷,他并不想和任何人恋爱,可他并不排斥和小刘做朋友,结果他的情商这么低,还是把事情搞砸。
他放下手机,平躺在沙发上,虚无地等待着也许不会响起的电话。
无论怎样,第二天仍要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去上班,张茂把手机调成振动贴身放在口袋中,走进茶水间泡咖啡。白菜从身后闪进来,在他的肩膀上一拍:“早啊!张茂!”张茂回过头:“蔡哥早。”“哎,你的黑眼圈好严重咯,周末去哪儿耍啦?”白菜等着咖啡机做咖啡,顺便调侃张茂。“没有,”张茂对他的玩笑已有预知性,口气有些生硬地打断他,“我和小刘没相成。”白菜似乎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些不快,张茂从来不生气,他于是也住嘴,端起咖啡杯试图换个话题:“哎,张茂,你看微博上的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张茂扯起一点礼貌的微笑问。
“就那个明星,叫啥子……哦对,蒋十安!他的娃儿丢咯,找到的人能给一千万,加北京一套房!”白菜的眼神满是羡慕,他一手摸着下巴换上普通话说:“他怎么那么有钱啊,真好。”他见张茂沉默,于是主动翻出手机递到张茂眼前,赫然是一张桃太郎的照片:“你看,这娃儿长得多乖,也不晓得能不能找到。”他咕哝着都两天了这么悬赏都找不到,是不是已经卖到山区去或者出现意外。
张茂捏着咖啡杯把手的指头颤抖起来,他把咖啡一饮而尽,竭力露出个掩饰的笑容对白菜说:“我先去趟厕所。”
在厕所里只能躲一会,回到办公区又满是这条新闻的讨论,张茂知道他们讨论这个新闻就跟说任何一个明星的八卦没有区别,不过是好奇而已。他坐在电脑前如芒在背,同事们偶尔传到他耳朵里的几句“这么有钱孩子都看不好”,“妈妈太狠心了肯定不在”,“这个妈妈对孩子太坏”的让他神快要崩溃。太吵了太吵了,怎么可以怪我,明明不是我的错。是他没有看好孩子,凭什么怪我。他想捂住耳朵把自己尽量蜷缩成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的小,可是不可能,他的手指仍在键盘上机械地敲击,眼珠子也跟着代码游走。
有人叫他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张茂迟钝地要转过头去,来人惊呼:“小张你的眼睛怎么斜了!”张茂紧紧地抽着眉头,想要回一句什么,然而口唇仿佛又千斤重,动也不能动一下,他狠狠晃了几下脑袋,忽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张茂睁开双眼,同事们的面孔全部出现在他眼前,他吓得下意识瑟缩脖子,却感到颈下垫了一只手,组长的声音传来:“小张,你可吓死我们了,怎么了?”张茂微微挪动身体,感到自己躺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他摇摇头试图坐起来:“我没事。”几只手一齐将他按住,组长按着他的肩膀说:“你还说没事呢,刚才我叫你看到你一个眼珠子都斜了,吓死我了。”他不等张茂回答,快快地说:“小张,我早跟你说不要这么拼,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办公室卫生也不需要你打扫,你也不听,你看身体扛不住了吧。”
张茂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分辨,只是点点头说:“组长,不好意思。”
“这样吧,我看你眼圈都是青色的,你今天下午两点就打卡回家,我不算你请假。现在先在这里休息一天,等会蔡浮白会给你送饭来。”
白菜在旁边点头附和:“对的,组长说得对,我等会给你买饭来。”如果别人这样不算请假,组员绝对都是私下要有异议的,但张茂是全组里工作最认真,待人最诚恳的一个,连大老板都点名表扬过。大家见张茂醒来,除了脸色白一些也没什么不适的地方,也就陆陆续续回了办公区域。
张茂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不知道谁的一件西装外套,他想着自己刚才只是一瞬间可能怎么说“急火攻心”,并非因为有病,没必要这么躺一天。他躺着更会胡思乱想,还不如工作去。他尝试着站起,觉得并没有什么头晕之类的不适,便慢慢朝着办公区走。
贴着大腿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张茂脑袋还有些懵,掏出手机接听:“喂,您好请问哪位?”他的耳朵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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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鸣,听见的声音也隔着一层门板似的不甚清楚,于是电话那头重复了两次,张茂才明白过来,是昨天联系过他的警察。
“您说!”
“我们刚刚破获了跨省拐卖儿童的案件,蒋曜找到了。因为蒋十安先生的电话暂时不通,所以打给你。”
张茂听警察说到孩子竟然是在他同个城市找到的,和其他五个被拐卖的孩子一起,现在正在当地警察局里等待家人,他一屁股坠回了沙发上。张茂抻着自己的衣襟大口大口呼吸着,颤抖地问:“孩子,没什么问题吧……”警察似乎知道他在害怕什么,立刻大声说:“他很好,中间有很多幸运成分,当地警方都会告诉你!你快点去警察局,那边我们已经联系好了,有人会接待你的!”
张茂连声说了无数个感谢,他挂掉电话,朝着大门飞奔起来。
出租车上,行车电台里播放着破获重大跨省儿童拐卖案的新闻,并且告诉听众明星蒋十安的孩子也在其中,记者目前联系不到他云云。张茂拿起手机给家里打电话,连家里的固定电话都占线,他想了一想,掉手机。蒋十安一定知道了,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他无意和蒋十安见面,只需看看孩子好不好,就可以走。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想着回去上班,顿时摇头苦笑。
出租车离警察局还有一个路口时,竟然就已经被新闻车堵得水泄不通,张茂只好赶紧下车朝着警察局狂奔。他满脑袋的汗还未来得及抹掉,挤过成群的记者,走到站在门口维持秩序的警察面前。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一个警察就从里面伸出手把他拽了进去。
“您是张茂先生吧?”
张茂狠狠点头。
“a市警局和我们联系过了,您这边来,孩子在休息室。”他们对桃太郎采取了特殊照顾,张茂感到欣慰。他跟在警察后面走,起初还兴奋激动,走了几步却有些瑟缩。他当年不告而别,那时孩子和蒋母在国外,回来之后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话搪塞他。浓郁的羞愧几乎让张茂迈不开腿,可他还知道这是在警局,孩子又刚从人贩子手里解救,不是该想这些无聊事情的时候。
桃太郎被安置在最里面一间房间,一位警局的心理医生正陪着他,警察推开门时,桃太郎正坐在椅子上回答医生的问题。张茂从门缝中仅瞧见孩子一只脚时,就知道那一定是桃太郎,只有他的脚那么细长,脚踝粉色,皮肤雪白,因为蒋十安曾经说过“双亲白的孩子,皮肤就更白”。他猛地抬起手捂了一下眼睛,放下去时门全开了,而他险些落泪的双眼也恢复正常。
“ba……哥哥!”
听到这个称呼,张茂的眼泪忍不住决堤,他伸手擦去鼻子两侧的泪水,点头微笑着回应:“哥哥来接你了。”
心理医生和警察见他进来,于是放心地说:“你们聊,他爸爸那边已经来电话说上飞机了,两小时多就到。”两人关门出去。
如果扑上去抱住他也太奇怪,张茂流着眼泪想,明明是我主动抛弃他的,就像我的父亲抛弃我一样。他在狭小的休息室里意识到自己险些还是变成了自己的父亲,因为其他见不得人的原因将孩子无情抛弃。张茂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伸出手要去牵他的手。
桃太郎会错意,猛地从小床上扑了下来,紧紧地抱住他的腰:“爸爸,爸爸。”
张茂伸手抚摸他的脖颈,上头是浓密的发茬,和蒋十安的后脖子一模一样,毛发旺盛。这孩子这样小,又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情,竟然没有哭,他只把脑袋埋到不能呼吸了,才从张茂怀里抬起头,瘪着嘴看着张茂:“爸爸,你怎么才回国呀?我都丢了。”
这话听得张茂一愣,他意识到蒋十安骗孩子自己去国外工作,于是顺着话说:“我听到你丢了,所以回来。”桃太郎腻在他的怀里不起来,有些不高兴,似乎都忘记了自己的遭遇,只顾着关心爸爸:“爸爸,我查资料,只有非洲的几个小国家没有网络,你是去那里了所以不能上网和桃子视频吗?”张茂点点头。孩子一双发烫的手抓在他的两个大拇指上,握得紧紧的,把张茂的手掌捧在自己脸上,做出太阳花的形状。张茂低头和他对视,问:“你还好吗?”
桃太郎眨眨眼睛,思索:“警察叔叔说我被拐卖了,我都知道。”
“我和保姆阿姨在百货里买玩具,我看到一个人,好像爸爸,穿着爸爸穿的灰色衣服,还有牛仔裤,我就追过去。对不起爸爸,我在商场里叫别人‘爸爸’好几声,羞羞。”他把肉脸歪倒在张茂手心,不好意思地笑。
“然后呢?”
“然后一个叔叔走过来,把我夹起来跑了。我就不知道了,醒来就在车上。”
“他打你了吗?”
“没有呀,我和几个小朋友一起在车上,他们都哭,我没有。我知道我们被拐卖,奶奶教过我,如果被拐卖,不要大哭,会让坏人不高兴。”
“坏叔叔给我吃小药片,吃完就要睡觉。我没吃,我藏在舌头下面,假装睡觉,再吐出来。”
“我睡觉的时候偷听他们说话,其他小朋友要卖到陕西,河北,甘肃,广西去,要把我留下。一个坏叔叔说他自己没有孩子,我可爱,要留我当他的儿子。我想我才不要当你的儿子呢。”
张茂到此已经听得止住眼泪目瞪口呆,他自问别说6岁被拐卖,就是36岁落入传销窝点都不能有这么镇静。他惊讶地听着桃太郎继续有条不紊地叙述着被拐经历,跟说别人的故事似的,他自孩子两岁就能认两百个国旗之后第二次切身感到这是个天才。桃太郎蹿到他的身上坐着,揽住他的脖子说:“到一个高速站,我听到有警车的声音,警察叔叔来敲窗子说要检查。那时候坏人以为我们都睡觉了,就把我们往后备箱塞,我马上爬起来大叫,警察叔叔救命!”
“然后我们就被救了。”
桃太郎说完后大大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说:“爸爸,我是不是很棒呀,警察叔叔都说我很聪明呢。”他把小拳头伸到脑袋旁边来敲敲,歪头讨赏。张茂包住他的拳头不允许他敲,他还在家时就不让他吃手和敲脑袋,一定是离开的一年没有纠正,所以坏习惯又反弹了。“是的,你很聪明。”张茂摸着他的头发,头发有些干涩,不似他记忆中的细滑,想来是三天没有洗头的关系。蒋十安带他的时候,都要给他从英国一个专门做儿童洗发护发的品牌店订货过来,每隔一天都亲自给儿子洗头发。所以他的头发总是光滑乌黑干净。
想到蒋十安,张茂拥抱着桃太郎的手有些松弛,他觉得自己该履行一些父亲的责任,并不代表他能接受蒋十安。他不由得想到蒋十安一定带了蒋母和保镖来,他看看手表,还有最多两小时他们就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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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他独自脱身一定不可能,想到又要回到那栋房子中,张茂就头皮发麻。他很快做了个决定。
他把桃太郎从身上抱下来放在小床上,然后对他说:“桃太郎,你和爸爸约定一件事好吗?”
他第一次自称“爸爸”,险些说不出口,不过也说的还算顺利,他朝着孩子伸出小指。
桃太郎懵懂地伸出手,和张茂的勾在一起:“爸爸,我都答应你。”
“我的新住址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包括爸爸?”
“包括爸爸。”
“好,我知道了。”
两只同样雪白的手勾在一处晃动,张茂紧紧地搂着孩子,在他耳边说完自己的住址,然后让他重复一次。孩子重复的很好,张茂眼眶酸痛地想,他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让孩子在小床上躺下,把自己身上的冲锋衣外套脱下,早上下过一点雨,气温骤降。桃太郎把脸埋在他的衣领中吸气,调皮地笑了:“是爸爸的味道。爸爸的味道我知道。“
“睡吧。”张茂抚摸着他的头发说。
张茂从警局出来,告诉警察要去对面便利店买烟,他跑过一条街,招了辆出租车上去。
回公司需要掉头,于是又从警察局前面的马路上经过,前面塞车,张茂靠在窗子边看。忽然旁边岔路上驶过来一辆轿车停在警局前,记者们一下子全都围了上去,张茂意识到那是蒋十安的车来了。反正堵车,反正玻璃上也贴着防偷窥的黑膜,张茂也就敢光明正大地看。蒋十安下车,还带着杨秘书和保镖,他头发乱糟糟的像一窝草,瘦了许多,穿着黑色的运动服侧面看去就像一片纸。
出租师傅不耐烦地抱怨:“怎么这么堵!”
张茂缓缓回答:“有个明星孩子被拐,在咱们城市找到的。”
“哦,我听了,不认识那什么明星。”
张茂笑笑:“我也不认识。”
加班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才回家,还好今天全组调休,不然张茂想自己应该会猝死在办公桌前。他双脚发飘地走出公寓电梯,却发现同层的其他人都在搬家。同层一共四户,张茂知道的,全部是出租出去的屋子,租户也都是和他一样在高新区打工的年轻人。他和邻居们很少来往,但也能算上点头之交,于是他抓住对门的一个人问:“你们怎么都搬家啊?”
对门的男人说:“哦,我们这层户主把房子都卖了。”他说完挠挠头发补充一句:“听说楼上也都卖了。”张茂困得两眼发蒙,揉着脸颊说:“这样啊,那你们忙吧。”他开门进家,最近这一块房子涨得厉害,但是市区涨得更快,小区里不少人都卖了买到市区去。他也动过卖的心思,但总想着离公司近点,住在市中心哪有这里方便,也就作罢。这一栋几乎都是一个中介管理的,所以一齐卖掉,大概是中介营销的结果。
张茂困得脑子都转不动,走进卧室衣服也没换,倒头就睡。
晚上,组长在工作组发来文件,要在家里继续看继续加班,张茂睡了一整个白天,现在吃了碗泡面神的很,便打开电脑工作。
编了一会文件,脑袋上忽然传来乒乒乓乓的拍球声。
张茂先是一愣,他明明记得楼上是一对情侣,哪来的这种声音,忽然脑子里出现了下午在门口和旧对门的对话,意识到楼上应该卖给别人了。完蛋,张茂喝口水想,好像来了个调皮小孩,居然晚上还拍球。他抬头瞅一眼钟表,已经快十点,如果骑个飞车,能赶在落锁前回到办公室。他与其在这儿听小孩拍球,不如再去办公室加班。
说干就干,张茂卷起电脑塞进背包就出了门。
连续加班一周后,张茂小组的新项目终于做完了,公司特别给他们全组放了三天假让回家休息。张茂照例双腿漂浮地回到家里,险些被车撞死在楼下。他刚拼尽全力洗了个澡要睡觉,就又听到楼上的孩子在拍球。
“怎么回事……”张茂咕哝着翻出耳塞,“家长也不管管。”
可他太困了,连自言自语都办不到,一句话没有说完整,便昏睡过去。
再醒来又是晚上9点,沉睡一整天神清气爽,张茂从被窝里钻出来伸个懒腰,下床去叫外卖来吃。他盘腿坐在地毯上,从手机里寻找着想吃的盖饭小区外头新开一家盖饭店,他吃了几种都非常好吃。张茂正从菜单里搜索自己没吃过又想尝试的,脑袋顶上居然又响起了拍球声。
他原本控制着自己不管,但是那拍球声“砰砰砰”,从左到右,从前往后,一会急促一会缓慢,一刻不停息。张茂捂着太阳穴想这要是天天这么拍,他还怎么生活。他下单盖饭,要关掉外卖软件前,看到一家面包甜点店正在派发优惠券,张茂挠着下巴想,不如给楼上那熊孩子买一个点心,然后告诉他家长别拍了,岂不是很好。
他立刻用那家新店开张“二十减十三”的优惠券买了一盒总价9块钱的泡芙,预备着待会送楼上熊孩子去。
盖饭到了,张茂吃了多久,楼上的球就拍了多久,气的他电视都看不进去,太阳穴上血管突突跳。一碗肥牛盖饭原本应该非常好吃,张茂也吃的食不知味,他囫囵吃完,便拎着泡芙盒子上楼去。
“叮咚。”
“来啦!”
里面回应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熟悉,联系到住户忽然一起卖房,张茂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测,转身要走,大门却在这时开了。
他尴尬地把转了一半的身体又拧回去,直视父子两人。
蒋十安和桃太郎就在张茂的头顶上住了下来,蒋十安把上下两层的房子全部买空,楼上四间打通,楼下不许租出去,只住着一个张茂。张茂寻思着是否要卖房,但想到以蒋十安的经济能力,他无论买到哪里,他都可以把手头上的全卖了,然后再继续包围他。他还不如按兵不动,等待他厌烦的那天。
蒋十安从不下楼来烦他,桃太郎也再没有拍过球,他们就像最普通的邻居那样相处。张茂上班朝九晚五,现在荣升副组长,更是经常加班。他偶尔才会在电梯里看到蒋十安带孩子上学。他们就像邻居那样打招呼问好。不过桃太郎经常会悄悄跑到楼下来串门,张茂决心做个正常父亲,只是设定是“离异分居的正常父亲”,能带孩子的时候,就会让他在自己家玩。
他和孩子逐渐亲密了一些,并且了解到他7岁就跳级直接上了小学六年级。
桃太郎上学半年后,张茂开始偶尔也在自己家接待蒋十安,他们三个人会一起打游戏,然后叫外卖吃。蒋十安依然嫌弃不健康的外卖,但也依然吃的光。吃完饭,他们父子两个便回楼上去睡觉。
张茂觉得这种生活似乎也不错,很平静,很普通。
“张茂!”一大早,蒋十




斯德哥尔摩(H) 分卷阅读180
安就来敲张茂家的门。
张茂打开门,见蒋十安领着桃太郎站在门口,手上挎着他的书包,蒋十安的头上还歪歪斜斜戴着桃太郎的小学生过马路安全帽。蒋十安不等他同意就把桃太郎推进门来:“我得回家一趟,家里有急事,你帮我送他上学。”他弯下腰把书包和帽子都丢在张茂玄关的地上,扭头就走。
张茂还要去上班,被这一顿操作弄得摸不着头脑,但桃太郎扒着他的衣角说:“爸爸我要迟到了。”他只好赶紧把书包给桃太郎背上,自己跑回屋里拿出双肩包背上,领着儿子往电梯走。
他们父子俩在街边一人买了一根油条,边走边吃,还好小学就在附近,步行就能到达。桃太郎在旁边吃的满手心的油腻,嘴巴鼓起说:“爸爸,这个油条真好吃!”张茂嚼着回答:“对啊,我小时候最喜欢吃,可惜那时候没钱买。”桃太郎在旁边嘟囔:“爸爸从来没给我买过,他说不健康。我天天吃三明治,真难吃!”
“他知道什么?”张茂嗤之以鼻。
眼见着要到小学了,张茂背后跑过来几个高个子小学生,一见桃太郎就停下脚步跟他打招呼:“蒋曜!一起走噻!”桃太郎扭头看看张茂:“那我和同学走啦。”张茂看看手表自己也快到上班时间了,于是松开孩子的手,给他把过马路安全帽戴上,他才发现这是一顶橘色的帽子。和他高中时的领带是同个颜色。只不过他的领带那时总沾着脚印,蒋曜的帽子却始终干净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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