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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八爪南宫
既然人家皇帝的御驾行辕都已经明晃晃的摆在猎场上了,宇文靖也不好过而不拜────否则一顶藐视帝尊、失礼失格的帽子压下来,足够让沈络直接砍了他。
……太子又怎样?他的脚可是踩在人家北周的土地上!
“皇上宣殿下去北帐。”接引使臣恭敬引路,“殿下请跟走这边。”
宇文靖在他身後走著,眼底有著淡淡乌青。
此次出访,宇文靖大概走了将近三个月,如今才终於终於抵达北周京畿。
只是,这一路他走的实在惊心动魄,刺杀啊意外啊的就没断过。
宇文靖本人虽然活著到达了北周,可他随身带著的亲卫也在路上折了至少一半。
苦笑了一下,宇文靖扶了扶额头。
派刺客来的不作第二人想────淮王。
眼看著父皇身体渐渐式微,夺嫡争储也越来越白热化。而他光是出访个北周,就快要被淮王派来的刺客烦死了!
南楚皇室子嗣繁荣,不过最成器的两个,就是排行老三的太子宇文靖,和排行老六的淮王宇文彻。
说到这个,宇文靖简直羡慕死了沈络────他父皇怎麽就生了他这麽一个儿子,没有半个争帝位的人?多好啊!
宇文靖真恨不得自己能早出生几年,把那些弟弟们全部弄死在娘胎里!
楚皇宇文治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对於两个儿子完全不信任。他捧起淮王来制约太子,又扶植文官制衡淮王,零敲碎打的拔除两个儿子的爪牙。朝中官员升降,人才遴选,乃至边关军功的赏罚,也要以制衡这两个儿子为第一优先。
在楚皇眼里,和太子、淮王的关系虽是父子,但首要是君臣。防著这两个儿子逼宫夺权才是最重要的,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闹到现在的结果就是,南楚国内的局势乱七八糟。
皇帝、太子、淮王,三方势力彼此剑拔弩张────皇帝在朝中压著太子;淮王被外派到北面的蜀疆,拥兵自重;而太子一方面盯著老爹的身体健康状况,一面还要盯著蜀疆的弟弟淮王……
国内的形势还料理不过来,宇文靖就被自家老爹一道圣旨急急派来出使北周……听说北周要动兵,举大军讨伐瓦刺,不出使不行啊。
……开玩笑,北周打瓦刺,可是会一直打到北海的!
北海是什麽地方?是大名鼎鼎的北海关,是南楚的国界线!万一北周军打著打著,直接跨过边境打进南楚怎麽办!
於是,宇文靖就带著这个极其重要的任务来了────与北周皇帝订立盟约,阻止沈络攻打瓦刺。
退一步,如果沈络一定要打,那就必须让北周允诺,他们打完瓦刺後绝不侵犯南楚边境。
……真是天真啊!
宇文靖再再叹了一口气,父皇一向疑心最重,怎的这回却如此天真!
盟约是要谈的,但是谈了又怎样?一纸盟约,难道就能制得住那位天玺皇帝?
真到了开打的那一天,邻国盟约什麽的,就不要指望人家恪守了好吗?
重重揉了揉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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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将国家大义什麽的先放在一边,宇文靖思考著……他的当务之急倒不是定什麽盟约,而是先保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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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儿宇文靖被接引使者带著赶去北帐,另一边儿,雷宇晨已经领著一万左右的羽林军前来猎场,护卫圣驾。
哪,皇帝陛下是可以任性起来就随随便便带著宠妃到处策马游玩的,羽林军却是不能任性的。
陛下御驾去哪里,他们就算追到吐血,也得追著去护驾啊!
眼看沈络从寝帐中出来,雷宇晨连忙跟上去,一起走向北帐。
在陛下身边无拘无束惯了,雷宇晨一面走一面就忍不住八卦起这位南楚太子宇文靖,从长相身材到私生活,从南楚皇族的父子关系到男女关系,隐隐还带著幸灾乐祸的味道。
宇文靖太子比沈络还大个五六岁,刚过而立之年,据说比他那个父皇靠谱的多,也有能力的多。只是啊,南楚最近风雨飘摇,再有能力的太子也难以力挽狂澜。
“陛下,宇文靖今晚拜见,是要商量盟约的事情罢?”八卦完之後,雷宇晨问了点正经的,啧啧一句。
想当然耳,北伐军将要一路打到北海去逼近南楚边境,对南楚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本来,两国之间隔著瓦刺草原,也就等於隔著一条隔离带,北周怎麽打也犯不到南楚去,南楚是很安全的。可现在,北伐军剿伐瓦刺,等於是贴著南楚边境线打仗!
楚皇能睡得著觉才有鬼!
沈络淡淡轻笑一声,玄色衣袖微微扬起,侧头弯起凤眸看看这个粗犷的直肠子爱臣,“不,宇文靖这是求朕的庇护来了。”
“……啊?”
“他这一路,怕是饱受淮王的刺客惊吓。”美丽的君王青丝仍有微微湿润,他慢条斯理的擦著头发,从衣袖里伸出来的手腕有一种优雅的傲慢的弧度,“所以他来见朕的真正目的,是想求朕保护他平平安安活著回去。”
“可是……楚皇他不是要求太子来订盟约麽?”
“订盟约当然没问题,他要定几个,朕就定几个。可是,宇文靖但凡不是只猪,就该知道这种盟约对朕而言,根本没有半点约束力。订盟约只是为了回去给楚皇交差,宇文靖著急要保的,大约也只有他自己的命而已。”
雷宇晨小心翼翼的问,“那,皇上……你打算让宇文太子活著回去麽?”
“看看罢。”沈络淡淡微笑,“如果太子是个废物,朕倒不介意杀了他,让楚皇和淮王去斗。如果太子还有点能耐,就放他回去继续和淮王相争,搅得南楚鸡犬不宁最好。”
雷宇晨咋了咋舌头,摇摇头。
楚皇、太子、淮王。
南楚的江山都快要被这三个人明里暗里给倒腾碎了。
楚皇疑心重重,防著两个儿子夺权,而太子和淮王又在彼此夺嫡,晾开了架势等著楚皇驾崩,好抢班夺权……
南楚内讧,沈络没少在暗中推波助澜、添柴加油。唉……当然,指望陛下不要在这种时刻补刀添乱,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雷宇晨侧头看去,美天子微微挑起凤眸看著前方的大帐,丽的嘴唇呼出冷峻的气息,荡漾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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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从低垂的几重帷幕中透过明亮光线,不同於正寝帐的清雅,北皇帐布置得十分华奢,光是照明用的夜明珠就一个指头数不过来。
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子嵌在两人都无法合抱的香檀木紫金柱上头,盘旋而上,如银河白练般照的偌大的地方恍如白昼。
宇文靖先一步来到了北帐,恭恭敬敬的等在帐子里。随侍的侍卫们环绕著在外,帐内香烟,有娇柔纤细的宫女们侍奉茶食。
宇文靖被引著盘膝坐在下首,面前的矮几上放好了烹茶的盏碟和玉碗。
两只绿铜釉貔貅香鼎蹲在高而细的金竹节上,貔貅足底是莲座上捧成的千叶莲花,香都焚在花心的莲蓬里。几缕雪色薄烟飘渺从貔貅兽口中幽幽逸出,散到半空中就透明飞散了,只有香韵愈加甜美浓郁。
宇文靖闻久了这味道只觉得头壳发木,浑身绵软,腻腻的很不舒服。直到皇帝陛下进来,微风一样的海棠清香骤然冲散了满室甜腻的味道,他的神经才清明起来。
眼睛瞥见玄纱紫袍一角,宇文靖就单膝点地跪了下去,“外臣参见北周皇帝陛下。”
沈络点头叫起,迳自走来,宇文靖平身,抬头。
“嘶────”皇帐里传来清晰可辨的下颚喀拉声。
南楚太子殿下目光停在北周皇帝陛下的脸上,定定的僵在那里。虽然是极为大不敬的行为,可他就是挪不开眼神,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早就听闻这位皇帝的容貌恍若天人,心里也不是没有准备,然而宇文靖就是维持不住脸上完美的笑容,浑身狠狠颤了一颤,牙齿狠狠咬到了舌尖,一阵锐痛。
身为太子,美人儿他见得太多,可真正美到这种倾国倾城的祸水级别……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沈络越走越近,相应的宇文靖脖子也越仰越高,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在皇帝陛下身上,连一旁周福全狠狠的咳嗽声也恍若无闻。
沈络身後的雷宇晨脸色比锅底还黑,恨不得直接冲上去连剑带柄抽死这厮────让你盯著我家皇上看!让你流口水!
其实,也不能怪宇文靖失态,常人第一次见到沈络有这种反应,实在是极其正常。
沈络越过宇文靖迳自坐在上首,矮几下铺著象牙席,席面凉白如雪,边沿缀著白璧环扣,席面通体编织成人字形纹,薄如竹篦。
朱紫色外衫,玄色罩袍展开在象牙席上,一层一层清丽的颜色压叠,偏生叫他的美貌死死压住,正如夜下牡丹徐徐绽放,傲慢骄矜又丽异常。
坐定之後,皇帝陛下凉凉的看了宇文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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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靖顿时清醒,赶忙谢了恩在下首坐好。後槽牙狠狠磨蹭了两下,才止住浑身上下那种不自在极了的感觉。
啧啧,原来所谓的有人不受美色蛊惑,只不过是美丽的程度不够而已,在这位皇帝陛下身边不犯晕,那可真是高难度的活儿啊。
不过太子殿下毕竟是太子殿下,眩惑了一会儿,也就勉强压抑住了惊叹,而坐在上首的沈络已经十分亲切的和他寒暄起来。
两人都是老油条了,哪怕心里恨不得把对方嚼吧嚼吧撕了,脸上也一丝破绽都没有,相互寒暄,彼此关心,气氛融洽至极。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这俩人是多年相交的好友。
宇文靖端著茶盏敬上去,一面笑谈,一面暗暗观察著这位素未谋面的北周皇帝。
天玺皇帝美貌自不必提,只是衣衫并不十分端正。
襟口散乱,锁骨上暧昧红痕未消,长发挽的不甚整齐,殷红内衫的袖口让人看一眼,就以为要掉进了销魂窟。
他一身纵情逞欢之後慵懒意态,凤眸尾的白皙肌肤上,淡淡薄红尚未来得及敛。再加上红到让人不敢逼视的唇瓣和浑身散不去的暧昧气息────啧啧,这位皇帝召见他之前在干什麽,同样身为男人的宇文靖心照不宣。
扯了扯领口,宇文靖觉得嗓子有些发干,然而眼睛触及到沈络目光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就如同被人大雪天灌了一桶冷水,乍然清醒。
这样放荡靡丽的气息,这样俊丽妖的一个人。明明就刚从女人身上下来,那眼神却分明透著异乎寻常的冷峻和清醒,甚至还透著点不易察觉的骄矜。
“太子一路辛苦了,”沈络缓缓吹凉手里的雪顶含翠,“楚皇身体可好?”
宇文靖苦笑:果然天玺帝不好打交道。
沈络会这麽问,一定是掌握了情报,知道楚皇的身体状况很糟糕。
这时候他如果回答“父皇身体康健无虞”,倒是显得南楚十分心虚了,只好笑道,“承蒙陛下关心,父皇一切都好。只是毕竟已届耳顺之年,比不得陛下春秋鼎盛。”
话说完,宇文靖抬眸看了沈络一眼,果然看到北周皇帝陛下淡淡一笑,银勺在茶盏里拨了拨。
陛下春秋鼎盛……意思就是我父皇老了,但咱俩却年纪差不多。以後,我就会登基成为南楚皇帝。陛下您还是和我打好关系,比较符合长远利益吧?
宇文靖能接得住这话,沈络毫不意外,好歹是一国太子,这点应对能力还是该有的。
只是,那南楚皇帝他当不当得上,可不由得他宇文靖说了算。
“陛下,”宇文靖起身拜了一拜,又坐回去,“实不相瞒,此次父皇使孤前来谒见陛下,是为讨伐瓦刺一事……”
南楚太子挤出一个十分为难的笑容,“陛下伐瓦刺,本属自家国事,外臣不宜置喙。可是,征伐瓦刺,就会逼近北海关。这,未和我南楚边境太接近了些,还望陛下三思。”
宇文靖嘴上说三思,可内心也知道沈络在这件事上恐怕不可能让步,他不过是想用两国的交情道义来压一压天玺皇帝罢了。
瓦刺几年前和北周交兵,就已经惨败而归,狼突江以南的地界全被北周并吞而去。现在沈络要继续用兵,显然是不打算让病虎痊愈,要一举永绝後患。
北周皇帝陛下微微一笑,“先帝在位时,瓦刺曾经兵逼都城,俘虏了朕的父皇,致使先皇崩於旭阳关外。如今朕发兵,是为先帝洗雪前耻,无需三思。”
切!
宇文靖暗忖,说的可真冠冕堂皇!陛下您心里难道还真把你那死鬼父皇当回事?拉什麽大旗作什麽虎皮啊!脸上却仍然笑盈盈的,“可是陛下,瓦刺早已毫无还手之力,且一族人吃食、布匹、经济,都依赖於中原,皇上何需赶尽杀绝呢?”
沈络闻言就微微抬了抬眉毛,修长优美的身体靠在了身前矮几上。漆黑发丝檀木般蜿蜒在身侧,发上别著一把犀角书,那是比南海红珊瑚还更稀罕的红色犀角,是非常少见的殷红色,他似笑非笑,带起一天一地伶仃的风情。
“瓦刺本身自然没什麽还手之力。”那倾国倾城的天玺皇帝淡淡笑道,“可若碰上有心人暗中相助,就说不定了。太子有所不知,朕几年前和瓦刺开战时,竟然发现他们的骑兵皆以铜皮包裹马头,人人配以生铁偃月刀……瓦刺草原向来贫瘠,却能装备得如此良……朕不得不小心。”
宇文靖笑脸微微僵住。
瓦刺不产铜,他们能用铜皮包裹马头,显然是有人暗中襄助了大量铜器!而生铁偃月刀嘛……则是南楚的特有兵器。
沈络的话语义十分明显,就是指责南楚暗地资助瓦刺兵器铜铁,勾结瓦刺进攻北周,下宇文靖的脸。
宇文靖的牙齿咬的格叽格叽的,偏偏脸上笑得十分和蔼……就算我南楚不义,你北周又光明正大的到哪里去?!
太子和淮王的夺嫡之争,天玺皇帝陛您一点儿也没少掺合好不好?!
夺嫡初始,他用尽权谋,才说动父皇将淮王宇文彻打发到南楚最偏远的蜀疆,本以为窝在那麽个破地儿,淮王只会就此衰落下去,便也就没再把他当一回事儿。
哪里知道,这个北周皇帝居然暗地里面给淮王私授钱粮,搞的淮王越坐越大,拥兵自重,生生将一个穷乡僻壤的蜀疆搞成了国中国……这会儿,陛下您倒有脸指责南楚私通瓦刺了?
极品雪顶含翠喝在舌尖都是苦的,宇文靖气极,却不能站起来指著沈络的脸大骂彼此彼此。
没办法,两国现在的国力相差实在太大,遇到什麽事情,也只能由南楚低声下气。
自沈络执政以来,北周和南楚虽然是独立的两国,但实际上,南楚是要向北周称臣的。
两国交往时,国书上要写“臣楚致书大周皇帝阙下”。
那个“臣”字虽然扎眼诛心,却必须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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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使者出使北周,递送国书的时候都是跪著,而北周皇帝坐著。反过来,北周臣子出使南楚,递国书是站著,南楚皇帝也要站著,上国来使,为下国之主。
这也就是楚皇宇文治死也不愿意会见沈络的原因。
两国皇帝一旦碰面,沈络坐著,宇文治却要站著,对於唯我独尊的皇帝而言,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沈络盯著宇文靖的脸色,要笑不笑的勾著嘴角,嘴唇红灼人,染尽春光水色,修长指头捏著一只三秋杯轻晃。
宇文靖的眼眸似乎被那杯子扎痛了,轻轻的眯了一下。
三秋杯造型轻灵娟秀,胎体薄如蝉翼,从杯子内壁可看透外壁花纹。胎体上描绘了两只在山石花草中翩跹飞舞的蝴蝶。因为胎体太薄,所以连拿捏时都要小心翼翼,手既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冷,否则杯体就有可能由於冷热微小的变化而炸裂。
这样珍惜的宝贝,是南楚特产。官窑里一年也烧不出来几个,连南楚皇宫里轻易都不拿来使用,只做观赏,而北周皇帝陛下却能随随便便捏来泡茶。
宇文靖只觉得今日心里叹过的气比一辈子的还多,面上仍旧强作欢笑,“陛下,这毕竟是在我国边境大举动兵,有伤两国交谊。”
“啧,”沈络微笑,冰玉一般的指头浅浅敲著三秋杯的边缘,指甲和薄薄瓷胎碰触时有音乐一样清澈悦耳的声音,“既然贵国这麽不放心,朕不出兵也可以。但瓦刺绝不能留,那,就请贵国出兵,替朕把瓦刺残部清剿乾净吧!”
宇文靖扶闻言差点忍不住抄起手里的茶盏,泼眼前这美狐狸一头一脸!
────丫装什麽大度啊?!
谁不知道南楚国内的情况?哪里匀得出兵来去打什麽瓦刺!
现在南楚大军一共就三拨:淮王割据蜀疆,拥兵自重。太子的嫡系军队全部压在蜀疆外的州县,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有个三七二十一,淮王反扑。至於楚皇宇文治手里的那些金吾军,一方面要挟制太子,另一方面又要挟制淮王,父子三人皆是虎视眈眈,一触即发,谁的军队也不敢乱动弹。
简而言之,南楚根本腾不出手来替你北周剿伐瓦刺好不好!
沈络仿佛是嫌宇文靖的心口不够疼似的,状似无意的加了一句,“或者贵国也可以在朕出兵期间纳贡,提供岁币,朕可以保证与贵国秋毫无犯,如何?”
这一刀补的太子殿下好容易顺下去的气又涌了上来!……有没有这麽无赖的啊!摔!
这什麽逻辑啊?你大军压境威胁我边关,我要求你不犯我国境,天经地义,你居然还趁机让我给你纳贡?
明明是你不对,却让我花钱买安心?
何况,这安心真的买的来麽?一年几百万的贡银,我真金白银掏给你了,你就真的不打我了?真要打我了你难道还会把钱退回来?
天玺皇帝你个@#¥%…… amp;amp;*……
然而,肚子里头骂的再怎麽恶毒,宇文靖表面上还是一副和睦共处的笑颜,“陛下真是为难敝国了……”
宇文靖涩涩说著话,抬起眼睛,难受的瞟了一眼握刀站在沈络背後,一手搭在刀鞘上的雷宇晨,嘴里泛起微微的苦意────南楚国内,已经没有这种堪当大任的将军了!
身居高位的将领虽然多,真的打起仗来,却没有人可以撑得起局面。
原先……还是有一个的。出身南楚名门孟家,小小年纪就领兵数万,英姿飒爽,为南楚守著帝国大门,驱逐海寇。
可惜,虽然那孟家少年尽职尽责、恪守本分,却终究还是因为坐拥十万大军的缘故,而被楚皇猜忌。
楚皇一方面依靠著孟小将军守国门,一方面死死打压著他。
直到一年,海寇进犯,一连几场苦战都压在孟小将军那里,而另一个关口的废柴守将却莫名其妙轻轻松松打了几场漂亮胜仗。
於是,楚皇终於觉得有人可以取代孟将军了,就忙不迭的将孟小将军锁拿下狱,升了那个废柴守将的职。而孟小将军则至今毫无所踪,连个下落都没有。
这件事过去许久许久之後,楚国上上下下才反应过来────海寇是故意的!
他们故意强攻孟小将军,却在另一关口任凭废柴守将大获全胜,让楚皇误以为孟小将军不再是不可替代的,立刻就放开手脚除掉了他。
海寇,终於灭掉了这个心腹大患。
再再然後,当悔不迭的楚皇得知,那帮海寇和北周丞相苏倾容常有来往私交的时候,才骤然明白是谁给海寇出了这麽一个好主意,顿时一口鲜血喷在桌上,十天半月都没缓过来。
然而,那个孟小将军,却已经消失,再也不曾出现过。
北周怎麽一个个都是不省油的灯啊!宇文靖真的很想大吼一声,心力交瘁。
既然说不动沈络撤兵,那就只好订立盟约了。
宇文靖心里明白著呢,他可真心不指望这个北周皇帝去守约。
天下哪里有永远的盟好?能占便宜的时候,指望天玺皇帝发挥君子的道德水准恪守盟约,那也太不靠谱了……但是,这盟不结也不行啊!
好歹,得给父皇一个交代不是?
於是太子殿下就煞有介事的和北周皇帝陛下三一三十一的谈起盟约细节,虽然两人心照不宣这盟约是定著当好看的,沈络还是给足了面子,陪著宇文靖来来回回讲条件。
沈络十分大方,直接写了一道诏书给宇文靖,大意就是只要南楚不捣乱,等征伐瓦刺成功之後,割让北海草原一州十三城给南楚。
宇文靖笑得十分尴尬,接过诏书。
天玺皇帝陛下这空头支票开的……
瓦刺还没打下来呢!能不能打下来还两说呢!你割让还没打下来的地方忽悠我,不是慨他人之慷是什麽?
北海草原现在还不是你北周的领土呢




蒹葭(H) 分卷阅读213
好不好?你就已经以领主自居了?
一州十三城,你打发叫花子呢啊?
“看来太子对这条款并不满意,”沈络看著宇文靖怎麽也藏不住的难看脸色轻笑,敲敲案几。
一旁的周福全立刻会意,打开大帐角落的冰鉴(就是古代的冰箱),取了几只嵌著金菊的冰块来,捧给沈络,再捧给宇文靖。
“陛下,”宇文靖叹息,不多萝嗦,“陛下仁慈慷慨,敝国还有什麽不满意。”
“楚皇自然是满意的,”沈络眯起风流入骨的丽凤眸,“不满意的,怕是太子你吧?”
於是宇文靖浑身一凛,知道谈正事的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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