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宠傻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静流
方麒佑和肖容敛都是虞国后来的朝堂新秀,在眼光锐利的段子安看来,想必觉得他们潜力无限,值得结交。段子安在帝都一待几年,认识乃至深交肖容敛自然也合情合理。而他甚至知道肖容敛和自己之间的联系,想来和肖容敛的交涉不浅。说不定段子安在帝都几年来都波澜不惊安然无恙,其中也有肖容敛的手笔。
段子安语气很是从容:“我去云城后,见过肖公子一面,言谈间偶然得知,咳咳,公子和二少相识之事。好奇之下,探寻了一些二少的事情,因此无意间得知原来阿季就在二少府上。咳,能找到阿季,还是要多谢肖公子给了我些线索。”
顾怀裕见段子安连私下查问他的信息之事都说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也无意对此多加追究,只是点了点头,神情带了些决断:“也罢。我近日就要回到虞国,以后就要和世子分道扬镳。若是世子日后在云城有事托我,但能为之顾某便不会推辞。”
段子安闻言微微一揖,对着顾怀裕欠身而礼,态度谦恭:“从此山高水远,路途迢迢,见君不易,望君各自珍重。”
顾怀裕微微发怔,也跟着微微躬身,与段子安相对抱袖而礼。
世事如此,一旦分别,怕是就很难再见到了。
从此之后,一别经年。
第57章海盗
天空中乌云堆积,暗灰深黑不一的云块层层叠叠地堆叠在一起,到了天中渐渐变淡,渐变露出正中间透着灰蓝色的一块天,颜色浅浮清晰,美得近乎妖异。与此同时,海上不断翻滚着层层翻涌的波浪,深蓝到近于黑的成色,一层一层堆叠着打过来,拍击在大船的船身上,发出撞击的声音。
顾怀裕立在船头,凝神看着这壮观的天地,眼神里翻涌着什么,半响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他才淡淡开口说道:“看着天气像是不太好的样子。”
出发的时候还是气朗风清,没想到坐了几天船后会遇见这样的天气。
天气坏也不要紧,不影响行程也无所谓。只是怕万一真的遇到了大风浪,天地变色,人力不可抵抗,一旦......
他还没找到嘉儿,还不想葬在海上。
一直就像一个桩子一样立在顾怀裕身边的越浪神情不变地答道:“据船主人说,这种天气也是见过的,算不得极为凶险。船身坚固,是没什么大碍的。”
自从离开姚城告别季准之后,越浪就越发地沉默。本就是不怎么说话的性子,现在若是顾怀裕不主动开口,更是能一天都不发一言。
顾怀裕心里大约知道这个缘故,却没有开口劝什么。越浪在第一坊和他签了三年的约,这三年来要时刻跟在他的身边。而且就算是没有这层束缚,越浪也不见得就会抛下虞国前往朔国。世事本无两全,平生多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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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浪不是那种被劝慰一番就能感到好受的性情,他说了也无用。
顾怀裕眼神平淡,眼底潜藏着隐隐的焦灼:“那就好。”
自从季准带来了嘉儿失踪的消息之后,他的内心就没办法真正平静下来。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心口跳动的每一个瞬间都在煎熬,都像是有火在焚烧,灼烧着他的骄傲。
一寸相思一寸灰。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平静的船板上突然传出来慌乱叫嚷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乱子,好像船老大也在大声指挥着什么,声音杂乱成了一片。
本就有些按捺不住的顾怀裕转头疾步朝着船头走去,不过没走几步,他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船工,是个年轻的后生。顾怀裕忙把人一把拉住,压抑着胸腔里跳动的不安强作冷静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后生一脸苦相,眼睛里闪过几分惶恐不安,语气里全是惊恐:“海盗来了!西海群岛的那些海盗竟然被我们遇到了!刚一出了姚城的海面儿就遇见海盗,就算焚了狼烟,连救兵都赶不过来!这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啊!”
海盗?!!
在朔虞大陆西南方的海域是有一片群岛,被叫做西海群岛,离朔国要更近一些,原本是片荒岛。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有朔国犯事的大贵族为了避罪,带着家奴和一早准备好的工具物品,驾船逃去了那片荒岛定住。历经了这么多代下来,这会儿西海群岛上的那群人已经做了海盗,行事猖獗名声狼狈。平时若是在海上遇上了,有钱的都被扣下要交了赎金才能赎回,没钱的就被带去岛上做奴隶,简直堪称海上的恶魔,一般的船只都对他们避恐不及。
顾怀裕的神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他被海盗抓住倒不怕什么。听说这群海盗虽说尽做些抢钱掳人的事情,但到底还是讲信用的,只要交的上赎金,也不会无故毁约杀人。这次做完姚城这笔生意他赚了不少,现在手里握着一大笔银钱。他并不是嗜钱如命的人,为求平安也不会在意这些钱,大不了把钱都舍了把自己和身边的这些人赎回来。只是被海盗这么一耽搁,他回到虞国的时间不要大大耽误。如今他对于嘉儿被掳走一事有了新的眉目,恨不得立刻回到云城继续搜人,怎么肯在这里延误时间?
顾怀裕抬眼看向四周茫茫无边的海面,怔楞片刻,合上双眼眉心紧蹙,长长呼吸了一口气,心里被搅得一团乱。
果然没过一会儿,一艘挂着纯黑骷髅头旗帜的大海船后面跟着四艘规模更小一些的海船朝着他们这面疾速驶来,来到眼前就把他们的船团团围住,困住了船上的人。随着那面喊完话之后,就有人搭上铁索陆续跳到了这面的船上。
船老大按捺住了船上几个愤愤不平的年轻后生,低声呵斥,不让他们反抗。
顾怀裕心里叹了口气,却也知道船老大的做法是对的。如今敌我力量对比悬殊,己方完全没有胜算。而这些海盗性情凶残,若是全然不反抗还能保得性命,一旦反抗,不但没什么效果,只会死不少人罢了。
越浪的手早就按在了剑柄上,脊背微躬,眼睛里潜伏着警惕,整个人都处在蓄势待发的状态。这时,越浪忽然感到顾怀裕的手搭在自己的剑柄上微微拍了拍,就听顾怀裕声音放低快速说道:“别反抗,不要表现出你的本事来。”
然而上了船的头一个海盗一眼就看见了抓着剑的越浪,几步就跳了过来,用脚踢了踢越浪的长剑,嬉皮笑脸地看着越浪:“哟,这里还有个拿剑的呐,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厉害啊,给爷露两手呗。”
听了顾怀裕的话后,越浪的气势瞬间就松懈了下来,再没有了刚才那种锋利的气场,这么被人挑衅着也无动于衷,像是平常一样沉默着不说话。
那个喽看越浪不睬他,反倒更加地得意起来,伸出手拍了拍越浪的脸,笑得分外猥琐:“嘿嘿嘿,算你识趣,不来触爷的霉头,不然爷会让你知道......”
那边有个刚刚跳上船来的海盗忽然指着海面上驶过来的另外一片船群大叫:“嘿,鼠伢子,那面不是六哥他们的船吗?哎呦,他们好像又劫了一艘船过来,看来今天咱们大发了!”
那个挑衅越浪的喽被点到名,顿时顾不上这面的越浪二人,也跟着蹭蹭蹭跑到了船边上,隔着遥遥的海面,看着那面船队上挂着的黑骷髅旗帜,显然是自家人,这才得意地笑出来:“可不是嘛,我就知道,跟着三哥和六哥出来就是有好处!”
这时第一拨过来的那几艘海盗船里最大的那艘已经和顾怀裕搭乘的客船挨到了一起,过了一会儿,那边有个人直接从那边船上跳过来,跳到了这艘船的船板上。
跳过来的这人乍一看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再细一看,短头发乱哄哄的,长了一张麻脸胡子,一身豹皮的衣裳,看着十足的彪悍。这人一上船来,原本在船上乱糟糟地跑动的海盗顿时就安静了,整整齐齐地站了两三排,看着老实多了。
看着周围海盗对他的态度,顾怀裕心里大概也估摸出来,这个大约就是那个鼠伢子嘴里的“三哥”,是这群海盗的头儿。
顾怀裕顿时转头看了越浪一眼。越浪跟着他也有一段时间,一个眼神过来瞬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微微摇了摇头。顾怀裕心里有了底,越浪的意思是,这男人大概是打不过他的。
还没等神情显得有几分畏缩的船老大上去问问情况,顾怀裕已经赶着一步上前,对着那男人打了个招呼,神情分外镇静,脸上还带着点笑意:“这位敢问可是三哥?”
隗海序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小白脸一眼,甩了甩手里的刀,脸色似笑非笑:“哦?你是什么人?是怎么知道三爷我的?”
顾怀裕微微一笑:“只要是出驶过这西海海面上的,有谁没听过这西海七豪的名声?至于猜出是三哥,也不过是听刚刚上船的壮士提及。在下在西海上坐船,没想到就能见到西海七豪中的一人,实在是件幸事。”
西海上做主的头子有七个,老二聪明,老三彪悍,老四暴戾,老五好色,老六狡诈,老七伶俐。就属老大最是神秘,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还是段子安对他讲的。
“幸事?”隗海序哈哈笑了两声,啪地把刀往地上一掷,刀直接□□了船板里,这人顿时变得眉凶目恶,“小子,你三爷我可不吃拍马屁这一道!你以为说点好话我就能放你们回去?做梦!”
“三哥误会了。”被这海盗头子诈唬了一下,顾怀裕却是眉毛一动没动,脸上依旧带着浅笑,“在下不过一介商人,平日里走南闯北,多有听过西海诸位的名声确是真的。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对七豪这样的豪侠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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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一向是钦羡不已的。”
那隗海序虽然看着蛮横鲁莽,可他既能在一片群岛那么多心狠手辣的海盗里当上头领之一,也不是个全无心眼的蠢蛋。看着顾怀裕这般反应,他心里也清楚,若是那些只会吟诗作对、写写文章之类的小白脸,自身身陷囫囵,见到他这幅表情怕是早就吓得腿软,更别提还能这般镇定,心下觉得这人倒是还有几分胆色。
这么一想,隗海序脸色倒是好了一点,只是语气依旧恶狠狠的:“你佩服老子?可老子一向看不惯你们这等人,说个话也说不利索,文绉绉得让人听着就难受!”
顾怀裕微微颔首,脸色愈发从容:“三哥说的是,这般说话确是不大痛快。我有时倒也觉得,诗书礼乐本是为了教化百姓,而不是为了束缚寻常人的行事作风,这样反倒丧了人的本性。只是我这么说话是惯了的,倒是一时没法儿变过来,想来是很难像三哥这样做个性情痛快的汉子。”
顾怀裕虽是在和这个海盗头子不动声色地攀交情,可却也没有轻易放低自身去讨好对方,语气举止俱是不卑不亢,即使说话仍旧文气,话里话外的意思却让人听着不反感。
那隗海序就这么直视着他把话说完,听完后依旧没有挪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顾怀裕好一会儿。顾怀裕也就仍由他这么看,目光一直和他对视没有错开,没有半分心慌胆怯。
确实也没什么好慌的。西海海盗虽说最好劫船掳人,却也不是什么船都劫,什么人都会去惹,想来他们在陆上也有线人,能及时了解航线的讯息情况,不会去开罪那些真正不能开罪的人。就算是在一般的客船上,若是有那些王孙贵族、大家公子,他们也绝不会把人给杀了,只会让人拿钱赎人,得真的埋了祸根。
若不是如此,朔虞两国也不会就这么磨磨蹭蹭地容忍了西海这片被这堆海盗霸住这么多年。西海群岛隔着内陆还有老远,到手里不见得有多大用是其一,朔虞两国的水军战斗力逊于这群海盗,在海面上行军不易也是其一,但追根究底,还是当权者没有这份心思。若是真动了倾国之力,也不是灭不了这群海盗的。
既然对方有所顾忌不会随便杀人,那可以利用的余地就多了去了。
隗海序看了顾怀裕半响,见他始终冷静如初,不由得对着周围人哈哈一笑,伸出手大力地拍了拍顾怀裕的肩膀:“哈哈,这小兄弟的性子对我胃口!就是不知道小兄弟叫甚名姓?是哪里的人?”
顾怀裕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心里提着的那口气也松了不少,原本紧攥着不断冒汗的手心渐渐松开,脸色也越发和缓:“三哥不知,我姓顾名怀裕,是虞国云城人,出身云城顾家,这次是来朔国姚城做一笔买卖,做完了买卖本打算回云城去的。”
“云城顾家?”隗海序眯着眼睛细细想了想,大约想起了云城顾家是那号家族。那最起码也是个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能排的上号的世家,不然他也想不起来。要是让老二出面,想来能因此和这个顾家人说得上几句话,不过他一向不喜好这些劳什子的,能知道顾家是什么就不错了,具体顾家是个什么光景他就不知道了。
还没等隗海序再说出个什么来,先前还隔了一段距离的另外一拨海盗船已经驶过来了,隗海序见状又拍了拍顾怀裕,对他的态度比起一开始要好多了:“我那兄弟这会儿过来了,我说不得要过去见见他,只好让小兄弟在这里等等了。等三哥我处理好事情,咱们不妨也抽空喝上一杯。”
来的人必是七盗里的老六。
顾怀裕眼光转动,心里想着什么面上却分毫也不显:“三哥有事自当去做,若是三哥过后想找人喝酒,我自当在此船恭候三哥。”
隗海序又是哈哈一笑,随后带着几个心腹朝着那边走过去,一个小喽拿着观远镜,蹭蹭几步迎了上去,嘴里还说着:“三哥,六哥那边这次也截了一艘船下来,船上好像还有一个美人,长得倒是惹人疼......”
背后顾怀裕越过隗海序这些人看着新过来的那批船只,面容平静,目光却放得幽远深长,不知道到底在转动着什么主意。
此时天空中的乌云低垂,海风肆意吹刮,海面上依旧波涛涌动,可天空中的那一小片青空的缝隙似乎是在隐隐扩大,看着像是天要放晴的征兆。
那点青色愈发浓郁纯粹起来。
第58章司青
薛嘉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倒霉。
先是在顾家被人诬陷,之后又被人从顾家掳走,一路带到宛城,等他终于摆脱了别人的挟制想要返回云城的时候,却在出了樊城的海域上遇上了西海的海盗!
薛嘉平日看着温和,实则性情坚韧,又是在云城的富贵人家里长大的,后来打算和顾怀裕经商,自己也学了不少东西,比起一般人已经算得上颇有见识了,即使是突逢大变一般也能保持镇定。可问题是,遇上海盗可不是什么一般情况。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到了这个时候或许也不得不慌了手脚。
以前他在云城听说过西海海盗的名头,据说是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匪徒,劫掠船只,扣下人口物品,要是被他们截下,岂不是有去无还?就算他能在西海群岛上忍辱潜伏等待逃脱的时机,也许等个几年,他就能找到机会逃出西海,可这个几年又是多久?这么一想,纵然冷静如薛嘉,也不禁觉得眼前一黑,顿觉回到顾家变得遥遥无期。
薛嘉扶着额头,一口气憋在胸腔里,让他忍不住呼出一口沉重的呼吸。
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既不能聪明绝顶巧言善辩地说服海盗放了他们,又不能一人一刀大展神威地杀光这批海盗,到了这种境地也不了觉得灰心丧气。
一旁的疾锋看着他这副忧愁的模样,眉毛挑了挑,嘴角反倒撇出一抹笑来:“愁什么?也许情况还没有你想的这么糟糕。”
是了,从在宛城相逢,他和这个叫疾锋的游侠言谈之后,确定了顾怀裕在云城发榜悬赏寻人的消息,两个人就开始搭伴上路,按照薛嘉原来的想法打算坐船直抵云城东城。
从宛城绕行到樊城的这一路,完全不同于薛嘉以前走过的平坦大道。这一带地形起伏多变,多有高山丘陵山谷碎石,到了一些偏僻没有官道的地方,就得走一些前人走过的山路。都说山路难行,这一路上坎坷荆棘,薛嘉走得甚是艰难险阻。而且这一带地邻边区,山高路远,有些地方治安不良,多有山匪之患。就在薛嘉这一路过来,就遇见过两拨山贼。幸好这个以搭伴之名行保护之实的游侠身手颇为不凡,很是对得起他要去领赏金的想法,把两拨小贼都给解决了。
这一路上,这个叫疾锋的游侠倒是给他讲了不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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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事情,还给他讲解了不少关于野外生存的知识,加之他为人爽朗风趣,相处起来很有分寸,并非像一些江湖人一样蛮横不通情理,只懂得用武力压人,薛嘉倒也很乐意和他接触。
等到两人到了樊城之后,归家心切的薛嘉没等两天就定好了出发的船只,只是没想到天不从人愿,反而让他遇上了这样倒霉的事情,哪怕一路上都没露出过焦虑的薛嘉也压不住此时心里的急躁。
“那你说,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去?”薛嘉小声地问疾锋。
这会儿两个人和一个船上的人都被赶到了大船的底舱里,一堆人挤在一起,里面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坐在薛嘉旁边的疾锋此时也压低了声音:“你大概是没听过关于西海海盗的事情。听说他们基本上不会杀掉掳掠船只上的人口,若是没钱就押回岛上做苦工,若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就把人扣在这里,让人回去从家里拿出一大笔赎金来赎人。虽说这帮子海盗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关于这点他们还是讲信用的。”
“你是说?”
疾锋扬扬眉毛,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点头:“不错。你不是云城顾家的夫郎嘛,听你说顾家只有两个儿子,你夫郎是嫡子,他又宠你,应该拿得出这一笔赎金吧。”
薛嘉看着他觉得有点无语,一时没有说话。可是薛嘉沉思片刻,想了想,倒是觉得这个主意可行。能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自是最好的,虽然疾锋武功高强,可是这些海盗看着不下几百,人数如此之多,想要让他杀光基本不太可能。现在又是在茫茫大海之上,是海盗最擅长的领域,一旦突围不成反倒被杀太不划算。
疾锋看着薛嘉的表情,知道他意动,不禁嘿嘿一笑:“那好,那过一会儿我就出去和他们说,把你扣在这里,给我修书一封,让我去云城拿赎金。”
薛嘉顿时一头黑线,看了疾风好一会儿没说话。
倒是疾锋,一点都不心虚地拍了拍薛嘉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模样:“薛大公子,我都把你带到樊城了,路都走了一半了,怎么能就这样抛下你呢?要是就这么丢下你逃跑了,顾二少爷的那笔赏金可怎么办?”
薛嘉微微叹了口气:“我倒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在这里不知道还要滞留多久.....唉,不说了。”薛嘉的语气顿时变得决决断起来:“等过一会儿,你就去和这些海盗挑明我的身份,就说你是顾家的护卫,这样取信于他们的可能大些。”
然后以他为质,谋求从海盗这里脱身。
这一路上的相处,薛嘉多少了解一些疾锋这个人的心性。这人看着锋芒毕露、放浪不羁,实际上很有自己的操守和原则,如果真的说好要为他去取赎金,就绝不会做出把人扔下逃跑的这种事。按照疾锋的性子,想来是极其鄙夷这种没有义气的行为的。而且,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不信疾锋,如今他也只能被扣在海盗这里,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逃走,还不如让疾锋先行离开,之后让他再寻法子罢。
倒是疾锋深深地看了薛嘉一眼,眼神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地幽深:“你倒是肯信我。”
“不信你也没办法。”薛嘉下意识地效仿疾锋拍了拍他肩头,苦笑了一下,只是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些忧愁。
就在这时,底舱的舱门忽然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腰间悬挂着一把斧头的海盗,一进来就拿出了腰间的那把斧子,哗地一下指向了舱里的人群:“诶诶诶,你们这么多人,想来也有人听说过我们这里的规矩。我们头儿仁慈,不好杀人,如果你们中间有那些生在富贵人家里的,能拿得出赎金来赎自己的,就到我这里来报个名,登在册子上,等回到岛上再另行安排。要是没钱,就到和我们一起常住岛上吧。”
此言一出,原本就沉闷的船舱里隐隐响起了不少啜泣声,透露着隐晦的绝望,夹杂在沉闷的空气里越发让人觉得堵心难受。
坐在角落的薛嘉叹了口气,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后,和疾锋对视了一眼,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
船队前头悬挂着黑色骷髅血色镶边的旗帜,一路上迎着海风高高扬着,大老远就能清晰地识别出,这就是西海海盗的标识。
近十艘海盗船带着两艘客船历经多天之后,终于回到了他们本土的地盘。
西海群岛。
船只离海岸不远处的时候,顾怀裕便大约看清楚了岸上的情形。
从海上看去,岛上山丘起伏,林木丛立,树木繁多,望眼看去一片郁郁葱葱,颇有些浩荡壮阔之象。船只接近的地方上建有一个大码头,方便运人运货上岸。岸边驻扎着几百号人,都是武装齐备训练有素的海盗,已经接到信号都站在岸边,显然是来迎接归来的这批海盗的。
顾怀裕随着这些海盗一起下了船,身后跟着携剑相随的越浪。至于他的那些随从,还有从姚城运过来的那些货物钱财,现在都归那些海盗接管了。
原本越浪也是应该缴械的,海盗怎么会允许他们这些船上的俘虏带着武器?只是顾怀裕凭着上辈子磋磨下来的交际手段,不动声色地投其所好避其所讳,和海盗里的隗三当家在海上飘荡的这些日子竟处出了一些交情。那隗海序看见越浪带着剑,又听说了越浪是云城第一坊出来的剑客这一名头,一时兴起,竟要和越浪比划个二五六,没想到不出三十招就被越浪打趴下了,心里佩服,竟额外地允许越浪带着他的剑,这些时日在船上也格外地敬重越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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