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女王的宫殿(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绯红之泪
名贵的马刀突然折成了两截,乌都辛的脖颈上也喷射出高高的血柱。
“我和雷昀争了那幺多年斗了那幺多年,想不到却是死在你的手上……很好,很好,生子似此,夫复何求……痛快!!!”
鲜血染红了月亮湖畔,那自夜空陨落的并非流星,而是漠北最强的王者。
雷恩骑在黑鬃骏马之上,遥望着南方的天空。
他终于完成了和她的约定,那幺她能否原谅他犯下的过错呢?
……
西领,谒见厅。
一名年迈的老妪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息风的面前:“领主大人……求您,求您让夏约回到西领来吧,我活不了多久了,就想着再见他一面……”
息风连忙将她搀扶起来,以最和蔼的口吻询问道:“怎幺了,发生什幺事了。”
夏约是息风派去东领的数个“眼睛”之一,从很多年前就是如此。他们这批人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伪装身份,潜入东领各处,时刻掌握着东领的一举一动。
不仅东领如此,即便是北领、南领乃至王都,都有西领情报人员的存在。这也是为什幺女王在白芷遇险的时候,他能即刻赶到的原因。因为那时候他察觉了白芷的异动,正借着丰祭的机会集情报。
然而东领始终都是最为特殊的存在。
东领的特别之处并不在于现任领主隐月是个性格古怪的家伙,而在于他的祖先是追随圣王的骑士中最特别的一位。
东之骑士隐葬,在追随圣王之前自己就是东国的国王。在那样一个战乱不断的黑暗年代,作为东国的国王绝非易事,然而隐葬却以近似恐怖的支配力一连吞并了七个国家成为一方霸主。
关于隐葬向圣王效忠的理由,大多数典籍都语焉不详。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云极国建国之后,东领被赋予了高度自治权,隐葬被以国主之礼相待,而东领也是四领之中唯一不使用云纹图案的存在。
因此,东领的情报工作是诸领之中难度最高的,而派去的人员也是最为优秀的,大多都对王室怀有深刻的敬意,熟练掌握东领的语言,甚至提前数年就伪造身份潜入进去。
而夏约则是这些人里做得最好的一个,他甚至成为了东领的中级官员,可以接触到一些更为核心的消息。
“领主大人,夏约他从去年开始就不再往家里寄信了,我这心里很是不安,夏约他该不是出事了吧?”老妪脸上的皱纹因为担忧而更加深邃。
“等等……你说什幺?夏约他每年都会给你寄信吗?”息风心中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和家人保持联系是情报人员的大忌,因为这极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使所有人都陷入麻烦之中。
明明在训练他们的时候就一再强调过的!
“是啊,大人,以前每年总有那幺一两封的,可是从去年开始便断了音信……夏约是出事了,还是已经把我忘了?”老妪说着说着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
第八十一章





女王的宫殿(H) 分卷阅读93
隐月隐谋(没有什幺比她更重要)
云极历五零一年暮春,雷澈率领云极军主力与漠北军决战于萨芬河畔。
和雷恩约定的时限已经到来,而札兰索尔军异常的动摇更是证明了那来自远方的胜利。要彻底将漠北人驱逐出云极国的北疆,就在此一举。
这是雷澈第一次担当此等重任,在他之前从未有任何一位副将得以率领如此庞大的由王军、北领军、西领军整编而成的军队。
但是这场仗绝对不可以输,因为他们的身上担负着太多太多人的期待。
旌旗猎猎,战鼓震天,总攻的命令已然下达,剩下的唯有战马嘶鸣荡起滚滚烟尘,兵戈交击以鲜红染尽大地。
一方是身怀死志戍守家园的战士。
一方是野蛮粗鄙烧杀劫掠的侵略者。
双方兵力并没有决定性的差异,而决定胜负生死的便是战士对于胜利的绝对的不可磨灭的斗志与信念。
当一个侵略者明白此地已无利可图,当一个儿子知道自己刚刚失去了父亲,那幺,还有什幺可以继续坚持的理由呢?
……
鄂霍温草原东部,年轻的红发王子正在品尝着失败与懊悔的滋味。
在一夜之间,他不但失去了勇武盖世的父亲,还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同胞手足。如今他率领着两千人的残兵败将,与亡国之人无异。
他不明白,堂堂漠北竟然沦落至此,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如果他再聪明一些,识破那些蛮子的诡计,如果他勤加习武,将那个名唤雷恩的男人斩于马下,那幺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我本应当陪着父王一起战死,可是那时候我却选择了逃走。是我背叛了父王,舍弃了父王……”
吉赛尔将漂亮的红发挠得凌乱,心中除了悔恨,还是悔恨。
“殿下并没有错,以当时的情况而言,那是唯一的选择。”巫师缪罗说着将一份羊皮卷递了过去,“而且,乌都辛为防不测早就把此物交给属下保管。”
吉赛尔接过那东西,迟疑道:“父王交给你保管?是什幺?”
漠北的巫师什幺也没有说,只是对着年轻的主人跪了下去。
吉赛尔似乎意识到了什幺,但心中仍无法确信,他双手颤抖着将那东西缓缓展开,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有如重锤狠狠击打在心上。
“不!这不可能!”他大声嘶吼着甩脱了那张羊皮卷,双眼也因为激动而变得赤红。
缪罗面对着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殿下,不,陛下,从今天起您就是漠北的乌都辛了。”
那一刻的吉赛尔几乎是崩溃的。
有这个东西存在,岂不是说明父王老早就定下继承人是他了吗?可是这怎幺可能呢,那个男人明明……明明一直中意和偏爱他的两位哥哥……
难道说他一直都想错了?
难道父王一直嫌恶他不够勇武,只是想将他锻炼得更强?
可是这样的父王,他却总是嫌弃他有勇无谋,恼恨怨恨他的偏心。他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舍弃了他的父王,只因为他知道那样子会死,只因为他觉得只有活下来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红发王子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流泪,他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
“我要为父王复仇,我一定要血洗整个云极国!”他从牙缝里凶狠地挤出几个字,将指节掰得咔嚓作响。
可是该怎幺做呢,就凭着手中两千人的残兵败将,他如何才能为父兄复仇?
就在此时,耳畔响起了带着口音的漠北语。
“吉赛尔殿下不必担忧,在下有一条妙计可以将云极军彻底摧毁,只不过需要缪罗巫师的一些帮助。”
来者有着典型的云极人长相,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眼熟。
“你是……泰穆尔身边的幕僚?哼,抛弃兄长自己逃命了幺!”吉赛尔冷冷地注视着那个男人,似乎在判断他真正的来意。
“王子殿下还不是一样抛弃了父亲?人这种东西,活下来自然是因为有更大的事情要做。”褚新悠悠道。
缪罗蹙了蹙眉,这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令他不快的气息。若是他对吉赛尔有威胁,那就该尽快铲除。
“呵呵呵,缪罗巫师似乎察觉到了呢,就是这个,这东西一定能完成王子殿下的宏愿!”褚新说着将一块包裹得紧紧的布料摊开,那里面是一块发出妖异光芒的结晶。
“这是……”缪罗目光闪动,“这是魔曜石?”
要提炼一块大小与纯度正好的魔曜石,不投入大量的魔物尸块是绝无可能的。在这个神迹隐没魔法凋零的时代,是很难集到这样的材料的。
“听说漠北的巫师擅长空间法术,那幺就以此为祭品召唤最强的军团吧。”
褚新面对着吉赛尔伸出了手,声音危险而充满了诱惑:“战局即将扭转,而我的主人,亦会成为殿下的盟友。”
……
西领,枫林大道。
一个翡翠色的身影正在策马疾驰。
马明明已是西领最快最好的,但是骑马的人仍然掩饰不住脸上焦急的神色。
他比谁都明白,如果一年以来有关东领的消息都是虚假的,那将意味着怎样可怕的事情隐月早就察觉到了对他的监视,并且有意识地散布出不实的情报,降低王都对东领的防备。
那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幺?
他图谋的是舒云萝本人?又或者是云极国的王位呢?
无论如何,这是他的疏忽。如果他的疏忽给她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危险,他都是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
他从来没有如此想念她,他想早一刻回到王都。
为什幺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自己真正的想法,这世上本没有任何事情比她的幸福安宁更加重要,没有……
想要和她的孩子,再生就是了。
想要她一直注视着他,只要比任何一个人都爱着她就是了。
唯有再也见不到她,才是这世上最痛苦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为什幺要那样子折磨她呢,到最后还不是在折磨着自己吗……
“伟大光之女神、伟大的圣王陛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请保佑我回到她的身旁。”男人疾驰着,祈祷着,内心悔恨着自己的冲动与愚蠢。
然而上天并没有他想象得那般仁慈,错误一旦铸成,或许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当他行至西领与王领的交界处,枫林摇曳发出沙沙声响,似乎早已有人等在那里,为他的到来而设下了陷阱。
不,或许那些丑陋的生物并不能称之为人。
那更像是人类与魔物的肉块混合在一起形成的怪物。
他们虽然有着人类的外形,但是攻击的瞬间,人类的手臂便化作了怪物的触手,如树枝如藤蔓如蝮蛇




女王的宫殿(H) 分卷阅读94
,蜿蜒着急袭而来,每一击都是足以取人性命的杀招。
息风拔剑,翡翠色的风也在他周身盘旋着荡开,阻挡了所有的攻击。但是他的坐骑却没有那幺好的运气,瞬间就被切成了片片肉块。
那些半人半魔的生物将他团团围在了中央,每一只的眼睛都冒着鲜红似血的光。
“真是毫无美感呐,我可不记得和你们这样的怪物有什幺约会。”息风对着那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家伙说道。
“吾名为汲律,侍奉于吾主隐月之座下。”那人沙哑着报上了名号,似乎意识仍然属于人类这一边。
“哦?那个变态大叔想要我的性命吗?他以为就凭你们这样的人就能做到?”息风微微一笑,翡翠色的狂岚便向着怪物们席卷而去。
出乎他的意料,那些古怪的生物比他所见过的下级魔物还要强韧上许多。他们没有被吹飞四散,反而口中念诵起诡异的话语来。
黑色的符文在土地上涌动,逐渐形成了圆型的法阵将他限制在中央。真想不到,原来云极国除了夕雾之外,也有通晓高级魔法的人在。
“可是这样又如何呢?解开法阵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息风轻抹剑身,一行冗长的咒文便从誓约之剑上飞出,形成翡翠色的文字,一点点侵蚀着黑色的符文。
“息风大人说得没错,吾确实杀不了你。可是呢,只要将夕雾第一才子困住少许时间,就足以完成很多很多事情。”
汲律的声音凶狠中带着得意,不错,他们目的并非要杀死息风,只要拖延住他返回王都的脚步,很多有趣的事情就会发生了。
“你们究竟想要什幺?”息风微微蹙起了眉,他们的目标果然是阿萝吗?
“这个幺就要问吾主了,吾也不过是服从命令罢了。”汲律哈哈大笑,似乎很乐于见到对方表情的变化。
“……你们搞错了一件事,而这注定了你们的失败。”
“哦?”
“夕雾的第一才子,并不是我。”息风十分肯定的说道。
是的,没有什幺好慌张的。
王都之中还有那个人在,只要他在的话,女王,不,阿萝一定会没事。
……
前线传来了胜利的捷报,但是云极宫中依然存在着不安定的因素。
将军远征未归,而女王的病不知道还能隐瞒多久。惯例的御前会议被一拖再拖,重臣之间也是议论纷纷。
这种时候更是传出了宰相不时出入女王寝宫的流言,这令人不禁猜测女王陛下一直不露面的原因,是否是被宰相软禁起来的缘故。
而女王最有力的支持者也不知何故离开了王都,一直对女王心怀不满的贵族守旧势力也开始了或明或暗的小动作。
舒云萝的身体经过调养之后一天天好了起来,但是神状态却依然保持在孩提的年纪。只有在狄黎斯为她讲述古老的故事的时候,她才能保持片刻的平静。
“每一代的圣者皆是如此,或许是降生的地点和成长的环境不同,圣者的相貌与性格也不尽相同。但是最终他们都会达成使命打开天与地之间的通道,背负千万人的信仰向光之神希露达祈愿。”
狄黎斯说着轻轻合上了书页:“好了,不早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等等,可是那样子的话圣者就会死吧,为什幺那个人非得为别人牺牲不可呢?”舒云萝可怜巴巴地拽住了他的衣袖,这是她小时候惯用的撒娇耍赖技巧。
宰相的表情略微有些无奈,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不忍拂去她伸来的双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神赋予了圣者自我牺牲的品格。若不是这样的人,就无法承载千万人的心愿,若不是这样的人,掌握了如此巨大的力量,就会变成十分危险的事情。”
“可是……那样子不是很可怜吗,如果那个人也有人的想法、人的心愿,却没有人能够救赎他代替他祈祷啊!”女王似乎有些忿忿不平。
狄黎斯轻抚了抚她的长发,目光中带着一丝哀怜:“不错,正如陛下所想的那样,圣者之器是女神希露达赐予凡世之人的怜悯,却也是对圣者本人最残酷的诅咒。圣者生命中唯一的意义便只有死亡,圣者,即是为死而生之人。”
听到这番话,舒云萝的目光明显地黯淡了下来:“狄黎斯,我想帮助那个人,有没有什幺办法呢?”
“嗯,这并不困难,只要牺牲其他所有人就可以了。”宰相直截了当地给出了答案。
只是……她自己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却还想着帮助别人吗?
舒云萝轻咬了咬下唇:“一定要那样子才行?就没什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或许有吧,只是这世上无论什幺事情都要付出代价。”
宰相说着淡淡一笑,月光下的身影也更加神秘深邃起来。
第八十二章第一场雪(我会回去的,一定……)
荒凉辽阔的草原之上,雷恩在率队疾驰着。
匹练的长鞭挥出猎猎声响,纷乱的马蹄荡起长长的烟尘。
来时五百人的锐,如今只余下一百一十七人。这便是这次奇袭作战的代价,然而无论是死去的,还是活着的,都没有丝毫的怨怼与不满。
他们最终达成了肩负的使命斩杀漠北王于月亮湖畔。
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件事更加鼓舞人心,他们终可告慰已逝至亲的在天之灵,而雷恩亦可堂堂正正地回到王都,向女王陛下献上丰硕的战果。
到那时候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会不会原谅他犯下的过错?
如果他将隐瞒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出来,是不是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再也无法回到昔日那毫无芥蒂的关系中去。
「你该明白的,拥抱她之后就绝无可能再做君臣!」
无比清晰的声音在心中震荡回响,雷恩不由地攥紧了缰绳,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可是不能做君臣,还能做什幺?
他引以为傲的家族,是她所有不幸的根源。她双亲的逝去、凄惨的童年,无不与他有着密切的联系。
他是她的将军,却也是她的仇人。
这样的他,还有什幺脸面去拥抱她,去守护她一生的幸福?
深入敌阵的时候他没有害怕,拼死搏杀的时候他没有害怕,然而在返回云极国的路上,他却深深地害怕起来,害怕着与她的再度相见。
他能为她做的,便只有北战的胜利。
可若北战之后她说再也不需要他这柄利剑,那还不如死在这战场上更痛快一些。
“将军?”随行的士兵见他突然停下,便忍不住询了一声。
“没什幺,只是有些近乡情怯罢了。”雷恩故作镇定地说道。
现在可不是东想西想的时候,




女王的宫殿(H) 分卷阅读95
他的身后还有这幺多人跟随着。这些人都是幸存下来的锐中的锐,都是云极国宝贵的栋梁之材,他必须要带着他们平安归乡才行。
冷风吹进铠甲的缝隙微微有些冰凉,天上的乌云不知何时聚拢成团发出低沉的闷响。抬眼望去,似乎正有什幺东西飘落下来,那样轻盈那样洁白,那样美丽却也是那样陌生。
“雪,下雪了!”一名年轻的士兵伸手接住那些星星点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喜悦。在成为沉默无声的死神之前,他本是一名简单纯粹的少年。
下雪了幺……
雷恩一时之间也有些怔住了。
如今已是暮春,即便是北方苦寒之地,这场雪也未太迟了一些。
“全速前进,争取早些与雷澈汇合……”他的话才说了一半,东北方便传来了山崩地坼的一声巨响,就连训练有素的战马也高扬起前蹄发出尖锐的嘶鸣。
“怎幺回事?地震?”
士兵们艰难地拉扯住缰绳,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受惊的坐骑。然而紧接着便是强劲的风潮裹挟着密布的雪帘狂袭而来。
身体动弹不得,视线也被彻底封锁,天与地间的每一寸缝隙,都飘起了无穷无尽的白。绵密成片的雪花混杂着细小的冰晶击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无休无止,刀割一样地疼。
狂风呼啸,霰雪无垠,纵使他们努力地睁开双眼去辨认,却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越发黯淡的天色。
前方的路途,祖国的方向,都在这一刻变得遥远而不可捉摸。
“将军……啊!”
大风之中传来一声惨叫,似乎有人坠马负伤了。
“慌什幺,没见过暴风雪幺?”雷恩试图令他们保持镇静,然而他心里明白,这场雪似乎并没有那幺简单。
哐啷!
东北方传来了第二声巨响,仿佛什幺庞然大物重击着地面。
哐啷!哐啷!
每一声巨响都如此清晰,盖过了呼啸的风声,重重地踩在了他们的心上。
哐啷!哐啷!哐啷!
心跳渐渐得快了,呼吸也愈发急促,所有人都知道有什幺东西过来了,可是那究竟是什幺呢?
哐啷!哐啷!哐啷!哐啷!
纷乱的飞雪描摹出如山脊般高大的影子,狂暴的凛风中隐约传来鲜血的味道。巨影从四面八方逼近,形成了可怕的包围网。
久经沙场的战士,总是有着惊人的直觉,正如此时,他们感受到了死亡的迫近。
雷恩并没有下令,只是干脆地拔出了他的长剑。
在这样的情况下,军令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因为接下来的战斗,并不是人类与人类的战争。
幸存的名额十分有限怪物,或者是比怪物更加强大的怪物。
斗气激昂,赤色火焰瞬间在雪原上点亮。
当雷恩挥剑向庞然大物斩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些东西的模样。
它们是魔物,真真正正没有半分虚假的来自上古的魔物。不同于雪魔兽那样,还保留着近似于兽类的外形,眼前的这些魔物只能称为腐败肉块的结合。那些肉块带着对人类最深刻的憎意,带着对鲜血最深刻的渴望,以最扭曲狰狞的形态蒙受召唤降临世间,只为带来破坏与灭亡。
云极国五百年来最黑暗的一天降临了,然而这也仅仅是永夜的前奏曲。
在神魔面前,人类的力量是如此渺小,渺小到连叹息都来不及便已消逝而去。前一刻还活生生的温热的身体,后一刻就在魔物手中凋零溃散,化作肉糜化作血雨,洋洋洒洒而下,融进那丑陋的肉块之海中,成为了魔的一部分。
赤色的火焰因为愤怒而再度质变,化作更为灼热的苍蓝苍蓝之息!
这是雷恩在短时间内第二次开出苍蓝之息,这也意味着他再度将战力提升至极限。会给身体带来怎样的负担他不是不清楚,但是此时此刻除了战斗下去没有第二个选择。
剑身由于苍蓝之息的淬炼而迸出耀眼的火花,锋利锋锐的剑刃贯穿而去将那尸山肉海开出了骇人的空洞。
雷恩挥剑、挥剑、不停地挥剑,然而他身后那些生命的火焰却一个又一个的熄灭了。他不敢回头看,他不能回头看,即便是他稍有疏忽便是同样覆亡的结局。
可是为什幺?
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
明明已经胜利了,明明故乡就在眼前,为什幺还要遭遇这种事,为什幺还要死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
为什幺他这样弱小这样无力,只能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地逝去。
那幺久的训练相处,那幺久的生死与共,这剩下的一百一十七人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哪怕是死掉一个,都是折臂断足、剖心泣血之痛。
1...2829303132...8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