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笼羽
这只小宠物,竟还未成弃子。
方才还耀武扬威的猛兽,瞬间夹起尾巴,灰溜溜逃走了。
周遭服务生,若有若无投来视线,季洲舔了舔唇,主动抓紧焦文泽的外套,将脸依附上去,颤抖起来。
维持住面上冷淡,焦文泽将掌心移至对方脑后,敷衍而疏离地安抚着。
两人以这别扭姿势,快速挪动过人来人往的过道。
若非身边人气味好闻,恰好遮掩住令人作呕的淫糜气息,季洲早在埋下脑袋时,就该咬碎了牙。
终于,到了尽头的包厢,门前服务生比对过两人相貌,弯腰推开了门。
胳膊一松,将怀里人率先轻推进去,焦文泽朝后瞥去冷淡一眼,服务生这才识趣走开了。
抬步进门,“嘭”地一声砸上。
光束乱扫,在地面落下各色花状的光斑,焦文泽嫌弃地望着这一幕,摸索到开关,让室内恢复明亮。
朋友们的扫兴声此起彼伏,他假装没听见,转头。
只见季洲正贴于墙壁,身体紧绷,仍耷拉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裹着不属于他的、大一号外套,显得小家伙越发消瘦起来。
“季洲,抬头。”焦文泽轻声哄道,“这里都是我的朋友,不会有人乱说话。”
迟疑两秒钟,季洲这才将信将疑,动着僵硬脖子,将脑袋抬了起来。
眯着眼,他坦然将满脸讶异的贵族们,缓缓扫视过一圈。
果真神态悠然,没有半分不适。
“靠!”
猝不及防,一阵踢到玻璃桌的闷响后,方才还端坐中央,满脸戏谑的某道身影,立马弹射而起。
季洲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他蹿到了距离两人最远的墙角。
“焦文泽!”薄寒满面惊恐,竭力将身高腿长的自己,挤进沙发缝,“我、我、我他妈以为你在开玩笑!”
哀嚎过后,他浑身颤抖,惨不忍睹地向季洲投去一眼。
季洲挑了挑眉,刹那间,薄寒宛如撞见了生化武器,忙不迭移开了视线。
“你朋友……平民歧视,似乎太严重了些。”
季洲并未觉得尴尬,对方反应太过有趣,反倒惹得他饶有兴味调侃一声。
焦文泽低声笑了笑,季洲转头望了眼,只觉得这人自从进了房间,眉眼明显柔和许多。
像是将积年累月的枷锁,通通卸了下来,贵族绅士、戒律森严,这些通通不见。
仿佛从头到尾,身边人都只是个平易近人的普通人类罢了。
放松身体,季洲半倚在墙边,决定信他一回。
“不,他这不叫歧视,只是平民恐惧症而已。”
望向攥紧沙发背,如临大敌的好友,早已料到这一切的焦文泽,非但没想安慰,反倒有些忍俊不禁。
“若真要说的话,在那家伙眼中,平民恐怕还是种破坏力极强的高等生物……危险系数仅次于他父亲。”
第14章
焦文泽轻抬手,拍了拍季洲肩膀。
没再审视那群人,季洲乖乖随他往沙发走去,众人十分自然地让出位来。
无视周围饶有兴味的打量,倾过身,焦文泽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瞥见季洲眼中的好奇。
进来的平民不再关注自己,薄寒暂且松了一口气,将身子从沙发缝解救出来。
竭力缩小存在感,他缓缓挪至另一侧的沙发角坐下。
众人恢复了初时的融洽,吵嚷着喝酒闲聊,并没有对平民进行调侃,也不觉得跟他坐在一起玩,有什么奇怪。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分了一缕神给季洲,一半是好奇他与焦文泽的关系,一半则是笑看薄寒的反应。
两人却不在意若有若无的目光,自坐下后也没再交谈,更别提有什么惹人血脉贲张的互动。
原以为焦文泽转了性,如传言一般豢养起宠物,也成了被欲望左右的浪荡子弟。
如今细瞧,才发觉事实并非如此。
原本正伤脑筋,想着是否该狠心同他绝交的众人,暂且放下心来。
季洲姿态优雅,气度不凡,若非周身没有半分贵族香气,一眼望去,跟其他人并无差别。
午餐味道不错,只可惜料放太多,走到半路,季洲就觉有些口渴,瞬间坚定了自己煮饭的决心。
瞥了眼目视前方的焦文泽,他只是舔舔微干的唇瓣,没说什么。
不知对方是否有所察觉,刚一坐稳,旁侧便递来一杯水,季洲也不客气,仰头灌下。
将空杯自然地接过去,焦文泽又倒满一杯。
趁对方喝水,焦文泽掏出手机,飞快按下什么。
你那件事,不介意让我朋友知道吧?
好不容易结束了寒毛耸立的感觉,一打开短信,薄寒差点又炸起毛来。
朋友?!那个平民?!冷静点!!焦少爷!!你还记得我的悲惨遭遇吗!!
焦文泽面无表情。
季洲跟他们不一样。
转头,恰好撞见季洲的目光,好奇依旧。
将手机搁在大腿上,焦文泽拿过杯子,又给他倒满,塞回手里,一套动作无比娴熟。
杯壁温热,将原本冰凉的掌心温暖了许多,季洲抽了抽嘴角,怀疑自己成了皇家定制大水箱。
焦文泽捞起手机,锲而不舍。
可以告诉他吗?
薄寒当年那事,早已被他翻来覆去讲过十七八次,对谁都要哭丧着脸说一回,弄得人尽皆知。
当事人倒完全不介意,不过作为转述者,焦文泽还是极有耐心地征求对方同意。
感受到季洲不同于其他平民的淡然,最初的排斥渐渐消逝,薄寒开始沉浸于被朋友背弃的哀怨中。
也不算什么大事,少爷你随意。怎么今天这么执着?为了一个平民??你就甘心折磨你的好兄弟??
无视掉最后一句,焦文泽勾起唇角回道。
嗯,为了他。
按下发送键,他将手机揣回兜里,长舒了一口气。
隐隐约约还有些兴奋,终于又能跟小家伙搭上话了。
转过头,大约感受到了视线,季洲面上神色未变,右手却略显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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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吸了怨气,一股脑全化作泪,砸向一脸无辜的薄寒。
听闻这荒谬的一切,薄寒有口难辩,尴尬不已,不敢再看小男孩哀怨的眼,他猛地钻向墙边的柜子。
将珍藏多年的玩具,接二连三捧出来,再小心翼翼放在前方小桌上。
拽出一张抽纸,他歪歪扭扭写上“对不起,这些全都送给你,别再哭了。待会儿,就让你回家。”
头也不敢抬,扔下这张纸后,薄寒僵硬着身子,冲出门去。
气呼呼地跟母亲争执过后,母亲总算派人,将捧着满怀玩具、哭得皱巴巴的小男孩送回了家。
自那以后,薄寒渐渐了解,贵族人对平民总是轻蔑冷血,甚至比不上家里饲养的小动物。
薄寒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平民同他们模样相仿,小孩甚至活得鲜活许多,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呢?
这一次,小探险家并再追寻答案,甚至拒绝再去往那个地方。
那几天,薄寒夜里翻来覆去,脑海都是小男孩含泪的控诉。
他忧虑又沮丧,后悔没多给小男孩几颗糖。
等薄寒稍大一些,稚气褪去,身高腿长,过往的尴尬和心疼,都被时光遗忘得所剩无几。
心性定下,大人也不再处处限制,同龄人开始模仿成年人,养起“小宠物”。
跟幼年玩伴聚在一起时,有人会带上一位畏手畏脚的平民,炫耀这是大人送来的礼物。
蹙了蹙眉,这一幕令薄寒很不舒服,可他毕竟不再有肆无忌惮,也没开口说什么。
只是渐渐同他们疏远了。
不过,为了证明平民与贵族,并非只存在不平等关系,薄寒重新燃起交平民好友的愿望。
他不再对平民退避三舍,反倒留心起来。
最终,薄寒锁定了一个目标,是他常去的酒吧里,某位服务生。
原因很简单,他这些年改变许多,唯一不变的,便是对美丽容颜的向往。
况且……那平民的模样,挺像当年小男孩,抿唇没哭时的样子。
含着一丝私心,他借着喝酒闲聊的名义,跟服务生熟识起来。
服务生看似冰冷疏离,却不抗拒他的接近,反倒对他尤其和颜悦色。
夙愿将成,薄寒欣然至极,即使同对方谈话时,并不十分投机,可平民本就生活艰难,他也不愿太过苛刻。
为了避悲剧重演,他心安排,设置好每天的路线,绝不让父母知道这回事。
威胁消失,一切顺遂,薄寒就快打开心结。
为了感谢对方,他毫不吝啬地利用自身条件,为服务生提供生活上的帮助。
某天,日常闲聊过后,薄寒瞥了眼时间,准备回家休息。
突然,服务生叫住了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句:“今晚,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愣了一愣,薄寒刚想委婉拒绝,随即想到父母出门应酬,为了方便,他大手一挥,让下人们全休假两天。
反正不会被发现,虽说对方这请求来得莫名,薄寒却不喜欢刨根问底,干脆答应了。
将对方带到客房,弯腰理好床铺,思及方才进门瞬间,服务生眼中的光亮,薄寒暗自叹了口气。
转过脑袋,他刚想让对方好好休息,就发现那家伙眼神不太对劲。
服务生眼角捎上魅意,抬步上前,将薄寒自身后环住。
温热掌心,隔着两层衣服,在胸口处抚摸。
薄寒一脸状况外,浑身僵硬,半晌没反应过来这失控剧情。
在耳侧吹了一口气,服务生轻声问道:“您对我那么好,是想养我当宠物,对吗?现在,我答应您了。”
说着,就要用指尖挑开薄寒的外衣扣子。
猛地攥紧那不安分的手,无视对方诧异的惊呼,薄寒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将服务生轻推开。
见鬼,见鬼,这家伙哪像当年的小孩子?
沧桑油然而生,薄寒尽量镇定,诚恳开口:“抱歉,我真的只想同你做朋友而已。普通朋友。”
从未听过这般拙劣借口,服务生瞪大了眼,温柔顷刻间消失殆尽。
他出声嘲讽:“贵族和平民?普通朋友?你疯了吧。”
薄寒点点头:“也许吧,我现在也这样认为。”
对方愤然离去,大门被砸上后,呆坐床沿的薄寒才发出哀嚎,仰倒在床。
这是他第二次,与平民交友失败,大约也是最后一次了。
薄寒不再是那个越挫越勇的小孩,现实枷锁太过清晰,而他无能为力。
贵族跟平民,待在一块儿,简直就是互相折磨,他喃喃道。
今后别说退避三舍,退避三百六十五舍都远远不够。
倾过身子,季洲捞回玻璃杯。
杯底还残留一层水,滚着喉结饮下时,才发觉已经凉了。
不过刚好,被故事强行牵扯出的回忆,翻腾许久,总算被暂且冻住。
焦文泽柔声开口时,朋友将灯关闭,室内昏暗,恰好掩盖住季洲逐渐沉下的脸。
一口水不足以润湿唇瓣,伸出舌尖舔了舔,季洲才笑着回道:“原来如此。”
“不过……虽说过程令人遗憾,可你朋友最终得出的结论,倒是十分正确。”
季洲趴在背上,即使焦文泽已放缓脚步,仍阻止不了软绵绵的小家伙,被弄得各种颠簸。
手臂落于肩头,隔着衣服依旧暖呼呼,有些不适,季洲用侧脸,在脖颈间蹭了蹭。
敏感肌肤被这般触碰,焦文泽绷紧的身子更为僵硬,只觉自己快被蒸发掉了。
像只依存的小动物,季洲间或蹭着,贪婪汲取对方的凉意。
深吸一口气,既然对方迷迷糊糊,不会轻易醒来,焦文泽干脆加快步伐。
家就在不远处,走时留的一盏灯,此刻流泻出温软光线,瞥了一眼,他略显慌乱地向前。
晚风拂于面,季洲嘟囔一声,紧手臂。
似乎怕摔下去,他不再乱动,仅仅维持方才姿势,将鼻尖轻点在颈侧。
呼吸浅而烫,焦文泽战栗一瞬,似乎觉得有趣,季洲凑上去,嗅起来。
香水味逐渐变得浓郁而醉人,比之方才饮下的酒,还要惹人意识迷离。
猛吸一口,季洲轻叹:“好香啊。”
虽不是第一回被这般调侃,但此刻,对方半梦半醒,略显沙哑地吐出这句,却格外令人难耐。
额角青筋凸起,焦文泽差点吓得将他扔下去,逃跑掉。
然而实际上,他却只是紧手臂,禁锢住对方乱动的双腿。
不久前,听完故事后的季洲,不知为何,有些闷闷不乐。
虽未直接表现出来,可始终凝神关照的焦文泽,还是清晰察觉到了。
小家伙那句“结论正确”,虽是笑谈,却也令焦文泽心脏骤然下沉。
一口气卡在喉咙,启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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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后合上,实在不知该从何反驳。
焦文泽也闷闷的,两人干脆各自喝起水来。
捞过水壶,倒水,将水壶推给对方,仰头喝水,两人配合得无比协调,却谁都没再说话。
半晌后,朋友们也慢半拍地察觉到,两人空气间的诡异,对视几眼,过来救场了。
嬉笑着同两人攀谈,并极有技巧地避开八卦,也没将话题往季洲敏感身份上引。
季洲回过神,也意识到自己话没说对,却又实在没力缓和,抿着唇,任凭尴尬蔓延。
直到有人递来梯子,他方才松了口气,顺着走下来了。
聊过几句不痛不痒,众人兴起,嚷嚷着给季洲倒酒。
一旁的焦文泽原本兴趣缺缺,闻言,动了动胳膊。
捕捉到季洲一瞬的迟疑,他拦住对方,压低声音:“不想喝就别喝了,没事。”
轻压下对方手腕,季洲伸手接过,晃悠着酒笑道:“没什么不愿意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持着杯子,朝众人推了推,其他人也被调动情绪,闹着干杯。
启唇,像方才灌水一般,季洲将杯中酒饮尽。
胳膊在半空中迟疑片刻,像对待倔强的小孩,焦文泽无计可施,回手臂。
确定小家伙脸上无异色,焦文泽暂且放下心来,也捞过一杯,从善如流地喝着。
毕竟浸淫商场,众人酒量不错,酒细微麻痹着神经,令焦文泽畅然不少。
没事的,没事的,他想,如果季洲不愿相信,我慢慢证明就是了。
一饮而尽后,焦文泽抚过杯壁,眯眼。
好友们多日未见,总算找着机会攀谈,纷纷将杯子磕过来。
自进门起,自己便光顾着照料季洲,倒将其他人忽视了。
捎着些许歉意,焦文泽笑着,同他们聊天打诨起来。
毕竟心中稍有别扭,身旁既没有异动,他便窝在沙发里,许久没转头。
等那张滚烫的脸,轻轻磕来时,肩头一沉,焦文泽才迟觉不对。
做了噤声动作,他轻放下杯子,小心转过脑袋,垂眼。
下巴轻蹭过对方头顶,柔软而微痒,借着昏暗灯光,只见季洲原本白皙的皮肤,被一层粉红覆盖住了。
薄唇绯红,微张,闭眼时,那股灵动劲便消失殆尽,只余一番别样的美。
小心翼翼,焦文泽将胳膊环过对方身子,搂紧,让小家伙枕得更舒服些。
“季洲?”咽了口唾沫,焦文泽轻唤道。
第16章
季洲没有回答。
捏了捏肩头,焦文泽有些担忧,于是迟疑着,用右手轻触对方侧脸。
皮肤滑腻,滚烫,好不容易找着凉快地方,季洲忙在手背蹭了几蹭。
像一只眷恋的猫,发出满足的轻哼。
焦文泽闻言,记忆瞬间被拽回漆黑的小房间,原本被封锁的画面,一页页涌入脑海。
他呼吸一窒。
半晌后他僵硬身子,突兀想到,这房间里那么多人,稍有不慎,小家伙这模样就会被看了去。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焦文泽心里隐约有些别扭。
坐立难安,他干脆转过身子,将季洲严严实实挡住了。
动作稍大,困意渐沉的对方不满地嘟囔一声,随后又寻回舒服位置,靠上。
抿唇,焦文泽小心翼翼,伸手遮掩住季洲睡颜。
屏住呼吸,静默半晌,朋友们终于按捺不住,轻声询问:“他喝醉了?”
沉浸于相互依偎带来的酥麻,焦文泽回过神时,声音有些哑:“对,我先带他回去了。”
环住对方,他将外套扯过来,小心为季洲披上。
这场睡眠原本极具安全感,突然被惊扰后,季洲眉头皱了皱,不满地晃悠起身。
脑袋在空气间点了点,随后向右一歪,又要往对方肩头倒。
乍见这一串动作,焦文泽有些哭笑不得。
抬手,阻止对方倒来的势头,他低声哄劝着。
迟疑了好几秒,季洲才乖乖抬起手臂,裹上那件本不属于自己,却十分温软的衣服。
背上小家伙,焦文泽起身,酒原本就令人晕乎乎的,如今一腾空,季洲吓了一跳。
赶忙伸过胳膊,将身前人紧紧环住了。
好不容易回家,踢上门,焦文泽早已满头大汗。
一半是因季洲不安分的折腾,另一半则是因为……方才惹人难耐的挑逗。
越是无意之中,越是难以抗拒。
进入卧室,焦文泽背对床,小心翼翼放下对方双腿,想让小家伙乖乖躺倒。
哪料季洲丝毫不知身后床铺的柔软,一种被人遗弃的慌乱,反倒油然而生。
紧胳膊,他死死拽住对方胸前布料,不光如此,还将双腿猛地环上,夹紧,像只恐高的树袋熊。
焦文泽肌肉紧绷,对方却仍觉不安全,将环住的腿又蹭上来些。
西装裤很薄,即便隔着两层布料,触觉依然清晰到惹人战栗。
摇摇晃晃,本就浑身乏力的焦文泽,就快坚持不住。
跌倒前,他竭力转过一个角度,两人便以诡异的攀附姿势,侧摔于大床。
身体下陷,焦文泽恍恍惚惚,只觉自己也喝醉了,黏在床上不愿动弹。
闷哼一声,季洲天旋地转,头抽疼起来,转瞬间,连束缚对方的力气都消逝了。
醉酒导致的头疼极其微妙,季洲很少饮酒,轻易地,便忆起第一回喝醉的场景。
睁开眼,画面初时清晰,又逐渐模糊,前方脊背宽大,属于那些自己无从反抗的大人。
虽说今日场景,与往日梦境截然不同,然而头部痛觉太过清晰,使季洲丧失了分辨力。
他开始坚信自己,又跌入有那人存在的噩梦了。
不由地,笑意自胸口溢出,他颤抖着身子,往前蹭了几蹭。
像是回忆起十分有趣的事,季洲笑得流出泪来。
无奈地勾起唇,闭眼,焦文泽准备缓两秒后,再将这乱糟糟的小家伙,清洗好扒进被子。
笑声骤止,季洲猛地凑至后颈,哑声叹息道:“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呢?”
焦文泽刚一睁眼,便突兀地听见这句,瞳孔一缩。
说完后,季洲便不再言语,恨意翻滚,灼热呼吸扑向前方皮肤。
喉咙一紧,焦文泽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对方的醉言罢了。
可他本就有些心虚,总后悔自己这回太冲动,冒失地将对方往自己圈子里拽。
他早该意识到,季洲是坚持贵族与平民,有越不去的鸿沟的,可他选择性忽略了。
焦文泽心脏骤缩,甚至不敢回头。
独特香水味,捎着一股温柔的沮丧,径直钻进季洲鼻息。
奇怪的是,那些原本难以抑制的怨恨,一瞬间,竟通通平复下来。
头疼渐渐舒缓,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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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拳一松,季洲眼角湿润,愣愣望向前方。
他迷糊想着:原来,不是那场梦吗?
身体不胜酒力,思维完全被酒操纵了,稍一松懈,便跳跃到别处。
舔舔唇,季洲觉得那香味实在甜,甜到着迷,甜到想要品尝一口。
此刻,不受控制的他,想起什么便做什么,半分犹豫都无,立马朝后颈咬下。
“嘶。”正沉浸在深度的自我怀疑中,焦文泽猝不及防遭受攻击,溢出一声。
等察觉到对方在做什么,身子按捺不住,轻颤起来。
用力咬过一口,季洲逐渐放松力气,用齿轻磨着,同时深嗅那醉人香味。
半晌后,他犹显不够,颤巍巍伸出舌尖,舔弄起来。
那里脆弱又敏感,焦文泽哪受过这般对待,柔软,湿热,一切感官都过分清晰。
方才的沮丧一哄而散,他双腿紧绷,弓起身,只觉某处硬得生疼。
“季……季洲……”粗喘着,焦文泽竭力出声。
听闻自己名字,季洲一顿,浅咬片刻后,不舍地松开眼前美味。
眨眨眼,他低声问道:“你,认识我吗?”
颈后湿润,禁不住挤压双腿,焦文泽深吐出一口气:“名字都叫出来了,怎么会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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