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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皇的溫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羋亹
煞皇的溫柔
作者:羋亹

封面图片采自禾马小说封面交案:闇天皇朝有雙君;一為暴君一為煞;一管東北一管南;各施辱政分天下。這書跟暴君是姐妹套話本唷,喜歡就給點珍珠吧。





煞皇的溫柔 楔子一、二
楔子其一:
闇天皇朝
自雙君將天下一分為二始,暴辱之政橫行人間,民心中何止有怨、有怒,卻只能不敢言、不敢申,就怕一說,再未呼吸的便會是自己。
但不知道是從何而起的一首童謠,令天下百姓有了希望——
白云山上白茫茫,終年積雪氣候寒,山高十丈無人上,古道內有神仙鄉;
闇天皇朝有雙君,一為暴君一為煞,一管東北一管南,各施辱政分天下;
唯得此山君不奪,民傳鄉內有雙嬌,一治東北一撫南,兩者皆稱無雙女。
就此,闇天皇朝的黎民在心中開始盼望無雙女的出現,救天下也救蒼生。
楔子其二:
闇天皇朝 十六年間 白云山巔
「妳有種再說一次!」一把童音極重的女聲劃破了白云山上百年來的寧靜,嚇得那正在為她簡說之人,不動聲色地暗退數步,就怕眼前與自己樣貌相同之女,抽出她背在腰間不知名的長劍,大開殺界。
只因,不論是山下的東北南西,是皇朝百姓也,性向暴。
除了白云山巔,還未受到這血腥攻佔,問此天下還有那寸土地未曾沾血?
就連此山下之泥,也已被沾污。
至於,眼前這不知從哪而來的女子,她實在不得不說,此人確實與自己長得有七八分神似,但師父在生前也未曾向她提起,在皇朝之土上還有血脈相連之人,而且山下人都是與她一樣奇特嗎?
還是,是她久違凡塵,所不知闇天皇朝有女子留短髮之事?更別提她那黑紅間雜的髮色,再聽她對皇朝之事異感陌生,這一切令她無法懷疑此人所說,自己非皇朝中人。
那她到底從何而來?莫非她便是,自己久違的……
穿著一身劍道袍的公孫無雙,簡直快要氣瘋了!
她是上輩子欠了誰嗎?還是這陣子得罪了什麼人?
不然,為什麼她明明正要踏出會場比賽,一推開門卻來到這個白茫茫的世界裡?
而且,還沒有回頭的路?
這真是有沒有搞錯?她剛開始以為是誰惡作劇,又或者是自己被連日來的賽事弄得太累,一時頭昏眼花,誰知她剛超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沒錯是痛得淚線直奔,但眼前的「幻覺」卻沒有消失。
好吧!她放棄了虐待自己,打算改用催眠,直閉上眼等這「過份真實的夢境」自然醒來時,竟然出現了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算了,她把這當作是在國中時,便已離世的雙親託夢告訴自己,她有一個失散姐妹是當藝人的,正要對自己爸媽承諾,比賽後會努力找尋失散的藝人姐妹,同時順道安撫自己此「夢」快要醒來了。
誰知,這個該死呃,是這個不知道是怎回事的女人,竟突然開口問:「妳是異國人嗎?」
請相信她在那一秒,已經在心中祈禱n次,這不是真的!
這一種她只在電視八點檔與小說中看過的情節,是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可是這可惡的女人,竟然毀呃,是徹底破滅她最後的一絲希望。
照常理來說她應該要瘋掉吧?
只是,在過了十五分鐘後,她確信自己沒有瘋掉!
既然,沒有瘋掉,她也只好學會接受現實,那種要生要死的哭鬧場面,實在不合她的個性。
這個接受現實的第一步就是了解吧?
於是,她鼓起勇氣問了那個一直等待她回答的女人:「這裡是哪?」
誰知,她、她、她的答案實在是、實在是、實在是,太離譜了!
有那一齣戲、那一本愛情小說的女主角,不單是超越時空,還來到了一個不可用常理去了解的朝代?
什麼天下一分為二,而且兩邊的皇帝也是心理有問題的嗜血狂魔?
不,她想她其實已經是瘋掉了,只是意識還以為自己很清醒而已,沒錯!一定是這樣,看!那個跟自己長得差不多的女人,不正是用怪異極的目光在打量自己嗎?
這樣很好阿……沒錯,她已經瘋了、瘋了,該死的!她在看什麼看阿?瞧不順眼是不是,有種單挑阿!
就在公孫無雙覺得情緒已經接近臨界點,要爆發的時候,女人忽然道:「妳無雙女?」
一下子,有氣不能發,差點怒氣攻心的公孫無雙,連忙做了數下深呼吸的動作:「妳、妳在亂說什麼?」最好,不要告訴她說,其實是她把她召過來,不然她就先把她給幹掉,再自殺死好了!
「妳叫什麼名字?」
「無雙、公孫無雙。」忍著給她白眼的動作,公孫無雙在腦袋裡已經幻想數百種可能性,不過還是得先追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總要讓她有理由說服自己,接受這一切阿!
誰知在取得名字後,她聽見有人在唱歌?不,比較像是唸經:「白云山上白茫茫……」然後,那白衣女人一臉激動地說:「我終於等到妳了,我們兩個就是無雙女!」
啥?啥米?她有沒有聽錯,這女人在說什麼?
「不好意思,我搞不懂妳在說什麼!」先拋開想掐死這白衣女人的衝動,無雙安耐著地道。
「這……」白衣女子一時也不知該怎說,最後才朗聲道:「剛才那首詩,是民間傳說,解開來說就是,能將闇天皇朝的百姓,在雙君中解救出來的,就是在白云山中的兩個無雙女,我姓橆單名一個孇,而妳……」
不知是否已經接受了,無雙自然地接了下去:「公孫無雙。」
「嗯,所以我們是被上天擇選的無雙女!」橆孇最終決定,便是這個結論。
而無雙只能淡淡地應一句:「我怎感覺比較像活祭品!」
「什麼是活祭品?」橆孇疑惑。
「啥?妳不知道嗎?就是以前的人,為了請求神靈息怒,在村中選一個還未婚嫁的女子,去祭神阿!」那是古時後,野蠻人的想法。
最後一句,無雙沒說出來,因為她現在也成了古人,當然不會罵自己野蠻人阿!
「……那妳的頭髮?在妳的那個時代所有人都是這樣嗎?」
「不是,這叫挑染,不懂?唉喲,總言之這山下的人,我也沒見過,妳先告訴我那兩個君主,是怎麼一回事?」就這樣,在白云山上的兩個女人,開始聊了起來,一直到天色微亮,才歇止。
一夜無眠的無雙,看著那睡得正香的臉兒,情緒總算平復了下來。
要是她沒猜錯,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就叫做命中注定吧?
而且聽橆孇的說法,就是在她搞定了雙君其一後,是可能回到廿二世紀的。
她自認並非偉大的人,但為了回家的路,她也只能說:「正所謂的天命不可謂。」看來她這下也只能,安份地留下來「替天行道」了!
至於,那個不知道是叫什麼名的君主,最好不要給她耍花樣,讓她早早搞定,不然曾身為「前」廿二世紀女性的她,可就要給他顏色瞧瞧讓他好看了!




煞皇的溫柔 第一章
闇天皇朝 西南 某一小鎮
某一小鎮,是位於西南國土,最靠近白云山的小城鎮。
這兒民風尚可,因接近終年下雪的白云山,環境氣候偏冷,若不是在暴政之下,這兒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久居之所。
「煞皇與暴君要搶奪白云山,咱們這兒大概也不能住了。」在茶館內,有一人正不動聲色地竊聽著。
「還不是因為那一首童謠,令煞皇跟暴君動怒了!」老茶客一聽,便有點惱怒地說。
「聽說那個在煞皇面前唱頌童謠的美姬,當場被煞皇用劍刺穿了心臟!」說到這其餘的茶客也紛紛摸著自己的左胸,就像被刺穿了心臟的人不是美姬,而是自己。
就在大家心感惶恐時,茶館外衝進一道人影,此人氣喘喘地走近圍在一桌的鎮民,便大聲道:「皇令來了,凡為闇天皇朝子民,不許再提唱各種童謠,有違者,殺無赦!」一口氣地把這段話說完後,轉身又跑到另一家茶館宣揚去。
「這實在是……」有民聽後不服,但又不敢言明,只能暗地裡咬牙切齒。
最後,因此皇令,眾人覺得連喝茶的興致也沒了,便有所默契地付錢離去,唯獨留下一直在旁安靜竊聽之人。
只見此人,一身書生打扮,微露在帽子外的髮束與常人不同,黑墨中間雜了一絲紅艷,除了這點令人側目外,其餘五官不俊不俏,第一眼實在令人難以留下任何印象,只是,書生何時改為手持長劍,而非書籍了?
就因這點,異髮書生在這鎮內出入半月有餘,卻還是無人敢上前探問,就怕一個搞不好,惹禍上身。
「掌櫃,你可有聽清楚,剛才的皇令?」異髮書生沉默半個月後,終於問了一句。
「……凡為闇天皇朝子民,不許再提唱各種童謠,有違者,殺無赦!」掌櫃不知是否因為,太過驚訝於那童音極重的女娃聲,竟不敢怠慢地回答了。
「凡為闇天皇朝子民嗎?」公孫無雙重新倒了一杯暖茶,湊近了唇邊,遮掩住那唇邊的笑意。
而同一時間,在東北的貧鄉內,也有一名身穿淡素作男子打扮的女子,站在皇榜前:「總算要來了……」而這邊,又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半個月後 鎮外茶棚
依舊一身書生打扮,卻手持長劍不執書的公孫無雙,在這茶棚坐了大半天,除了茗茶外,再無其他動作。
直到天上傳來一記悶雷後,她才手執長劍慢慢站起,緩緩地步出茶棚:「今天,還沒有來嗎?」軟軟的童音,由她口中傳出,茶棚內的老客戶,從第一天的驚訝,到最後轉為習慣。
說真的,他們真不了解,這書生天天在此做什麼。
正所謂,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所以,終於有人抵不住好奇,向書生問了一句:「你到底在做什麼?」
換來的是一個詭譎至極的笑容:「你想知道?」
「呃,其實,你不想說……」好奇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搶白。
「我在等人!」童音又起。
「誰阿?」那人追問。
「大叔,你知道嗎?」童音變得有點詭異。
嚥下了口水,被喚大叔的好奇大叔,忍住退縮的衝動問:「知道什麼?」
「有種事情,知道得愈多,命便會愈短……那你現在,還想知道我在等誰嗎?」童音先是壓得極低,其後轉為輕快道。
聽到這,莫說是好奇了,就連傻子都聽得出來了,這是不能聽的秘密,所以好奇大叔自能乾笑,走回茶棚內。
這時,站在茶棚外,抬頭看天的公孫無雙只覺煩悶莫名。
不是說要搶奪白云山的嗎?怎她等了一個月,還沒見到人?
可惡!最好現在不要有人來煩她,不然不管是誰,她也不會跟他客氣了。
就在此刻,一陣馬蹄聲由遠處傳來,這令正在煩躁中的公孫無雙瞇起了眼,隨即風中牽起沙塵,只見在塵埃上馳騁的是數十來匹黑駒,而騎乘黑駒的人皆全身素黑,其中一人頭束一條黑色髮帶,在風中劃出一條黑色螺線。
看著殺氣騰騰的一群人,除了站在大道中央不知死活的公孫無雙外,在數尺外的茶棚,做已亂成一團。
「是追魂使!」有人喊。
「煞皇來了、煞皇來了!」一時之間,散的散、走的走。
只見原本有七、八人的茶棚,瞬間變了一遍荒涼,就像剛剛人煙,也只是公孫無雙的幻覺而已。
不過……挺直背脊,深呼吸一口氣:「白云山上白茫茫,終年積雪氣候寒,山高十丈無人上,古道內有神仙鄉;闇天皇朝有雙君,一為暴君一為煞……」軟軟童音,立即傳誦開來。
而原本正在驅駒策馬之數十人,聞聲全數一致停下,看得公孫無雙嘖嘖稱奇,這一群人,也不輸廿二世紀的紀律部隊,只可惜,這不是該佩服的時候:「煞皇在哪?」
除了頭束頭帶的男子外,眾人眼中皆閃過驚訝,但也只是一剎那,他們很快便回復目無表情,接著,很有默契地抽出背後長劍,隨即便又是到一記,既響而亮的口哨:「不愧是那煞皇養的奪魂使者,就不知道是我的刀出得快,還是你們的呢?」高舉長劍,公孫無雙此刻感到無比興奮,就像是她以往出戰參加劍術比賽時一樣。
「殺!」一道好聽的男聲,忽然響起,為這場戰爭,敲響了戰鼓、唱響了號角。
「鏘」的一聲,劍鋒交纏,沒有內力的公孫無雙,只覺接這一招已非常吃力,但隨即眸子一轉,又覺既不能智取,也不能力敵,逃走也不能了事,那就只能說和了。
就在這時,有一劍毫不留情的向她腦袋直砍而來:「喂,各位兄弟,有話好說,何必動手動腳的呢?」跳過那橫掃向她大腿的長劍又道:「更何況刀劍無眼,我只是想找煞皇而已……」喝!不說還好,愈說那些劍愈砍得狠,一時之間,她與他們就糾纏起來,當然明顯處在下風的是她——公孫無雙。
我接我檔、我檔檔檔:「你們十個打一個,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咱們單挑……」邊說邊無視那些人卑鄙的目光,最終她對上一雙黑墨星眸,那是一雙毫無情感的眸子,與他對望久了便覺有股寒氣由心而發……真是浪費了他爹娘生的一張好皮相呃,不!這一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唯一還能坐在馬背上的人,這意思表示他才是大尾的。
既然,是大尾的,就有可能喊停這些瘋狂地對她發動攻擊的人。
只是,要如何拋開這一群對她圍圈圈,且窮追猛打的追魂使者呢?
坐在愛駒背上的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鎖定為目標。
他正以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那一隻在十條大狗的犬牙下垂死掙扎的小老鼠,當他以為牠將會被撕裂時,那隻小老鼠竟然一手指向天,令大狗們聽話的往牠所指方向望去……
公孫無雙等的就是這一刻,趁眾人分心時,她靈活地運用手中長劍之背,打向各人手腕的某一穴位上,在眾人回過神來的那刻,只聞長劍落地交擊之聲,然後便是看見那本來在他們圍捕之下的書生,逃出了他們的視線範圍,就在正要追捕他之時,便見他突然倒下在主子的腳旁。
看著那愈來愈接近的目標,公孫無雙得意地笑開了:「啊——」只是瞬間不知從何飛來的破空長箭,一瞬間便是穿過了她的左手肩胛,即時讓她痛入心肺,淚也來不及流下,便陷入黑暗之中。
「屬下救駕來遲,讓皇受驚,實在是罪該萬死!」放冷箭之人,正是煞皇的左右手之一黑炎。
「我從來不留無用之人,只是……」微垂目看著噤了聲的大狗們,再看著那就倒臥在他馬下的小老鼠:「還有氣嗎?」
黑炎立刻將手把向剛被他擊下的「刺客」腕間:「回稟皇,還有氣!」
「救活她!」他確信剛才看見那一張笑臉,是為女性所有。
大膽的女人他見得多,大膽而有智慧的女人,他卻從未見過,為這一個原因,他決定讓她存活,順便聽聽這位一開始便說要見他的女人,在得知自己的性命,完全是掌握在自己五指中時,還有什麼話想跟他說!
「是!」黑炎不卑不抗大聲回答,只是在暗地裡偷踹了那個死不斷氣的傷患一腳。
金碧客棧
金碧客棧是某一小鎮內,最大的客棧,做的飯菜不單止色香味具全,住宿環境也是一等一的,所以平常在這,不管是早上的茶市,還是晚上的飯市,都是客似云來。
只不過,這種終年不變的情景,在金碧客棧被煞皇包起的那刻起,立即有所改變。
先不說金碧客棧內顯得無比冷清,就連在客棧兩側整整一條街上的店舖,在門板上,也貼上了「東主有喜,暫不開業」的字樣,這情景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若有不知情的人經過,說這兒是荒廢已久的死鎮,也不顯誇張。
不過,倒是有人認為這種情形,才是正常的。
就拿煞皇的左右手之一,黑炎來說,他對於這種現象,倒是習以為常了。
因跟隨在煞皇身邊數十載的他,每次陪同皇到那一個城鎮,那兒就會自動變得荒蕪。
這事兒屢試不爽,到最後皇與他幾乎也視這是一種「正常現象」,若有一天,他們入住了,那箱還熱鬧非凡,這才顯得奇怪。
看,這時皇不是因太清閒的關係,前來探望那昏迷了足足三天的異髮「刺客」。
「黑炎,你道她是否不想醒來?」煞皇的聲音不冷不熱,實在猜不出是在同何種心思問這問題。
「……稟皇,屬下不知!」站在他身後的黑炎目無表情地說。
「……」煞皇用那看不清情緒的黑眸,注意著那昏厥中的人兒,當眸光瞄到那異於常人的髮色後,那原本毫無情感的黑潭中,竟閃過光火。
站在煞皇身後的黑炎,這時看不見那一閃而過的情緒,只覺現時坐在床沿上的主子有點怪異,但又不能指出,所以他唯有選擇沉默。
自從,皇發現那天救回來的人,竟有一頭不同於常人的髮色,便每天一早,便來到此處,觀賞此人,這令目擊這一切的黑炎,心中有說不出的詭譎,同時暗自惱怒,那天射出那一箭,怎沒直接將此人心臟刺?雖然,她的左手是廢了,但卻不能保證皇的安全。
她現時沒清醒,皇已對她如此不同,怕是在她清醒後……暗自搖頭,黑炎不願再想。
沉靜大半天,煞皇如常站起,準備離討論攻佔白云山一事時,原本在床上安份得如木頭娃娃的人兒,突然發出了細弱的叮嚀之聲。
只見她先是輕輕皺眉,嘴巴裡不知在嚷嚷些什麼,最後終於微張眼眸,但隨即又慌忙閉上……
一開始,公孫無雙自覺渾身乏力,想開口呼救喉嚨卻痛得要命,最後甚至連要張開眼睛也覺得十分困難,最終在她好不容易張開眼後,刺目的光線卻又令她感到退卻,正想再次掙眸,竟聽見一把令她不由自主顫縮之聲:「本皇命令妳,張開眼睛!」
本皇?她是睡糊塗了吧?怎會聽見有人稱自己為本皇?又不是在……「啊!」痛!那個死沒良心,在掐她?
怒不可遏的公孫無雙,忍著左臂上傷口被人強逼撕裂之痛,張開了眼睛:「你、你這個混蛋!」隨即,再次暈死過去。
而那個被罵混蛋的男人,卻不怒反笑,終於、終於醒了,雖然她又再暈過去了……煞皇看著沾滿腥紅的右掌,他確信——這個女人是上天送給他的小玩意。
「弄醒她!」偏寒的聲音,自那張好看又漂亮的薄唇傳出。
隨即,站在煞皇身後的黑炎自然地站上前,正要用長而細的銀針刺向那血色盡退之人……
有沒有搞錯?怎不是先幫她止血?抑或者是,他發現了她其實是裝的?
的確,剛才他掐中了她的要害,不過,這點傷口被扯開的事,她也不是沒試過,所以感覺一開始是很痛,到後來倒是麻木了。
但這種事並非常人能忍,這個煞皇就算再厲害,也不會因剛剛那一秒的對望便猜出她的心思吧?
就在公孫無雙閉目沉思時,又聽見那寒氣逼人之聲在耳邊響起:「有些人總愛自作聰明,卻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黑炎不知煞皇與公孫無雙之間的暗潮洶湧,只能順著回應:「皇說得極是!」
倒是躺臥在病榻上的人聽得明白,這是警告?煞皇真的單憑那一眼就看出來了?
縱有不甘、不服,公孫無雙還是開口了:「我已經醒了!」所以,她眼前拿著銀針的大哥,是否可以暫且退開?
「……」黑炎很有意思地瞧了公孫無雙一眼後,才緩緩退開。
無視那位黑衣大哥的警告,公孫無雙又道:「你就是煞皇?」想不到,那天她要抓的靠山就是煞皇,這下她終於了解,為何會被人放冷箭。
雖然,她沒打算傷害他,但身為一位皇,自然是不允陌生人帶劍靠近,看著肩上的傷口,她也只能怪自己倒楣!
煞皇沒有回答,倒是來到床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眼神……她看不懂。
不過,她倒是明白被瞪就要瞪回去的道理,所以也沒有跟他客氣。
果然,只見煞皇好看的劍眉微挑,然後坐了下來,接著申出一手扣在她早已傷得不能再傷的肩上:「愚勇並不等於勇氣,但我欣賞妳有這種笨。」
那她是不是該謝謝他的恩澤?抿了抿嘴,她學他先挑眉,再困難的申出右手,放在那男性的厚肩上:「我要喝水!」誰怕誰阿?
「大膽!」站在一旁的黑炎,立即怒斥,同時在心中暗自驚訝,此女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這樣冒犯皇,而且皇還默默容許。
別人不知,但他黑炎可知煞皇的真面目,皇的心裡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此女還沒醒,就已經令皇默許靠近,現在醒了,皇還許她觸摸?
雖知下屬的驚訝,但煞皇並不打算解釋,只是暗示性地瞄了桌上的茶水一眼,黑炎便立刻為他送上。
對那臉色黑青的大哥做了一個鬼臉後,再望向那將茶杯送來她手上的男人道:「你先喝一口。」
「……」煞皇目無表面地順她所言喝下一口茶水,接著在看見她滿意的神情後,將原本扣在她左肩上的大手,改扣上她的後腦,最終在她驚恐的眼神中,把茶水自口中送進她嘴內。
「唔……」老天,她只是想知道水裡有沒有毒,並無這種意思阿!
公孫無雙從了剛開始有一點驚愕之外,後來倒是順著男人的意思,讓他「餵飲」起來,最後茶水喝光,只留男女之間的唇舌糾纏,就在男人愈吻愈深之際,她用力一咬,血腥的味道從兩人的嘴裡散開,但卻沒有人先願意退出這場嘴舌之戰,最終在女人吃痛聲後,這場彷彿無了期的持久賽,才畫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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