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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易推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东青
后来又发生了那些事,他日日疲于对付朝堂上的暗流涌动,等地位稳固的时候,已然是心中城府重重。几乎每一个能出现在他视线中的女人,他都得想这是哪家的女儿,又或是谁塞过来的侍婢,存了什么心思,其中又有什么利益牵扯。这么下来,清心寡欲算是轻的,沈清岺觉得自己没对女人避若蛇蝎已经很不错了。
周宏天也愣了一下,他早听说了沈清岺不近女色,只是没想到这样的绝色也毫不留情。周宏天很快回过神,向那美人使了个眼色,那美人便垂首退下了。
“沈大人高风亮节,下官自愧不如,敬大人一杯。”
周宏天起来敬酒,打破这尴尬的境况。沈清岺轻轻颔首算是应了,顺着他的话举杯,将剩下的一点酒一饮而尽,余光借着动作的遮掩朝座下那人看去,见那人脸色稍霁,方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其实他方才不应该说那一句的,只那一个动作周宏天自会领会。而且现在局势不够明朗,他的态度很重要,若有不慎容易出岔子。用这方法拉拢他的人不少,他的委婉打发也早已得心应手,但是方才一想到小宝坐在下边看着,突然就很心虚,又看她愈发面无表情,明明没什么,心里一慌,那话便脱口而出。
沈清岺刚那一口喝得急,嘴里没尝出什么滋味,只一路从喉咙烧到胃里,让人四肢发麻。心里那点想法也怪异得很,直教人不敢深究。
ps:肉是会有的,但是想写一个感情循序渐进的故事,所以剧情比较慢热~





师父他易推倒 一段裹胸布引发的血案
夜已经深了,沈清岺刚安排完行动的时间,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师父。”
小宝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怀中抱了一堆衣服和被褥站在沈清岺门外。
“师父今晚可得留我。”
小宝走进去,将被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直起身来向沈清岺抱怨。
周宏天见她白天没有拒绝,竟然直接将人塞进屋子里。她刚刚沐浴完,只穿了件中衣,别说裹胸了,就连肚兜都没穿。出来就见榻上多了个人,隔着床帘娇滴滴地叫着公子,吓得她一个手刀就将人劈晕过去,这会人正在她榻上躺着,她是实在不想在那屋里呆了,只能来找沈清岺。
沈清岺只听她第一句便猜了个大概,静静等她说完之后方才开口。
“既然如此,你今晚就先睡这边。你……这么穿容易着凉,先去换衣服。”
小宝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连肚兜都没穿,连忙一把抓起衣服跑去屏风后面,还扔下孩子气的一句:“师父不许偷看!”
小宝有点脸红,不过师父正人君子,应该不会注意到她胸前那点异样。
沈清岺没做声,只坐在椅子上,看着屏风上映出来的纤细身影,眸色深不见底。脑海中却都是她刚才的样子,沐浴完脸上没了修饰,原本妩媚的容貌就愈发诱人。放下怀中被褥后魅惑更甚,湿漉漉的发浸湿了胸前的布料,隐隐约约地透出里面雪白的乳儿,顶端的小凸起将布料顶出两个小小的三角。这般模样,若不是知道小宝是什么样的人,他简直要觉得她是故意来勾引他的。
这几日沈清岺已经认清小宝长大了的事实,好歹也是快三十的人,他的心思,虽然是第一次,但也并不难明白是什么,他今晚稍加思量便想通了,无非是他对自己养大的小娃娃动了心。有的东西一旦认清便什么都懂了,回想起她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恋慕缠绵得能教人化在那眼波中。
可光沈清岺心思通透也没什么用。
小宝恋慕沈清岺快十年。虽然有点被柳逸之带歪,有时会想些难以启齿的东西,又觉得自己长大了,师父不该把自己还当小孩。但每次在沈清岺面前,她潜意识里还是把自己当小女孩,所以才这样冒失莽撞,毫不设防。将自己的心意明晃晃地摆出来,又半夜跑到他的屋中,如此勾人而不自知。说到底,还是个懵懂的小姑娘。
沈清岺也只能在心里叹气了,他自是不可能做那登徒子的行径,真的就轻薄了他的小姑娘。可她也不能这般犯规,直撩得他心里发颤。
小宝放在桌子上的衣服里,有她白日里穿的男式衣袍,胡乱地团着,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裹胸布。这会被沈清岺瞧见了,眸光一动,就起了促狭心思。
于是等小宝换好衣服,刚刚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就五雷轰顶,当场石化。
衣袍已被叠得整整齐齐,除了那段裹胸布。她那如谪仙一般的师父,洁白修长的手指正挑了那段裹胸布摆弄着,甚至还凑近轻轻嗅了下,然后那一向庄严清明的眼眸看向了她:“这是什么?”
小宝的脸瞬间就涨红了,气血上涌几乎要头顶冒烟。她没想到师父会帮她叠了衣服,发现了她的裹胸布。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师父快三十的人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没有这东西她怎么女扮男装?
师父他不仅拿在手上,还……嗅了嗅,又一脸清正严肃地问她那是什么……啊啊啊啊啊这也太破廉耻了吧!
师父那样温柔体贴的人,若是知道这是女儿家贴身的东西,定是不会孟浪的。可见是她不好,大大咧咧地叫师父瞧着了这东西,做了那样的动作,又问了如此尴尬的问题。那可是她谪仙般的师父啊,她这简直是在犯罪!
小宝强忍着捂脸的冲动,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静如常。“这是用来裹胸的,女扮男装时不容易被发现。”
沈清岺听了这话,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胸前,停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丝迷惑的神情,然后恍然大悟一般,认真地点了点头。又将裹胸布叠了叠,整齐地塞进之前叠好的衣袍下面。
“……”
道理她都懂,但是那个迷惑之后又恍然大悟的神情是什么鬼啊喂!!!(╯‵□′)╯︵┻━┻




师父他易推倒 何来名声可言?
沈清岺的屋子带了个小书房,里面有供人歇息的小榻,只不过没有卧房的舒服。沈清岺自然是让小宝睡在房中,自己则在书房。
小宝心理还是很强大的,很快从方才的面红耳赤中恢复过来。她不着急睡,便晃晃悠悠地去了书房,一边拿帕子绞干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看师父批那些写得密密麻麻的折子。
小宝头发才擦干了一半,突然又传来了敲门声。师徒二人对视一眼,这个时辰了,会有谁来?小宝机灵,不用沈清岺说就跑到屏风后面躲了起来。
沈清岺起身去开门,本想着会是柳逸之,没想到却是谢怀真。
谢怀真带来的东西是周宏天贪污的账目,除此之外还有江南异动的一些证据,虽证据不足以致其于死地,但已是出乎沈清岺的意料。他看着眼前摆着的东西,心中思量,面上却不显。
谢怀真说完好一会,却不见沈清岺开口,只得继续站着,那种无形的威压令他心里有些发怵,但他尽力挺直脊背,不让心里的畏惧显露出来。
“若本相说,这些东西本相早就知道呢?”
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却如一道惊雷在谢怀真脑中炸开。他震惊地看向座上那人,沈清岺平与他对视,脸上似笑非笑。
谢怀真是寒门子弟,高中状元,却被分在礼部不痛不痒的位置上。他为了找到这些证据几乎不眠不休,其间触动了世家的逆鳞,所以才会被推过来送死。他在赌,或许周宏天会贿赂沈清岺,但他赌沈清岺作为丞相不会对谋反视而不见。
但他现在说他知道。也就是说他包庇着周宏天的作为,默许了谋反,这其后的利益交换……
“谢怀真只知,此次江南水患,饿殍遍地,横尸遍野,用此次赈灾的银两欲行不轨之事。得民心者得天下,两位亲王未有丝毫爱民之心,何以成事。沈大人若与此等小人为伍,最后只能身败名裂。”
“……长安富庶繁华,权贵锦衣玉食,皆是子民血汗铺就,权利斗争,百姓何其无辜……”
谢怀真开始是害怕,最后的话却是气愤不甘,声音微微颤抖。
小宝则是偷偷瞧着主屋的动静,心中十分感慨。师父唬起人来可真是要命,那神态语气,还有那上位者的威压,她离这么远都觉着腿软,谢怀真还能撑着和师父讲道理,真是厉害。不过师父对她倒从来没有这样过,在她面前师父永远是温温柔柔的,任她如何闹腾都纵容着,师父对她可真是太好了。
谢怀真额上渗出了汗,顺着脸一点点往下流,呼吸都变得不稳。他从前与这位大人没什么交集,不信那些传言,他现在才知道沈清岺本人要比那些传言可怕多了。
沈清岺终于开口。
“这些证据,本相自然知道,因为本相掌握的,比你多得多。你说的对,百姓何其无辜,所以本相会亲手处置他们。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你们如何评价本相,真当本相不知道?身败名裂,呵。”
他哪有什么名声可言。
“下去吧。”
等谢怀真从房中出来,半夜的冷风一吹,方才惊觉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这个沈相,比传言更可怕,却又似乎没有如传言中那般……大奸大恶。




师父他易推倒 打翻了醋坛子的丞相大人
寒门子弟科举大多是为了能食朝廷的俸禄,要再多一条便是光耀门楣,及第之后常常得意忘形,或安于现状,或看不清官场局势做了牺牲品,或为了往上爬做那世家的走狗,有的人贪污腐败更甚于那些从小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即便是有想要为国为民的,也十有八九被长安的繁华诱惑得失了本心。
谢怀真这般,有能力查出证据,看得清局势知道无法依靠世家,有胆识能与自己对峙,有为国为民之心的年轻子弟,真是凤毛麟角。虽然他此时的手段和心思还略显青涩,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沈清岺指节轻轻地敲着桌面,朝中能有这般可造之材,他很是欣慰。见小宝从屏风后面出来,沈清岺原本冷厉的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
“这谢怀真倒是有趣。”
小宝继续擦只干了一半的头发,坐在一边椅子上,两条腿随意晃荡着。
“怎么说?”
小宝一向聪明,沈清岺挺好奇她的想法。
“唔……他一个礼部的小官,能拿到这样的证据,很了不起。毕竟他不是世家大族,有那些关系能依靠,应该是有些手段。”
“师父之前与他交集不多,他却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与师父商量,而不是找背后那个推他过来的人,可见他看得清朝堂局势,有谋略,这是很多科举上来的人没有的东西。”
“而且刚才师父那样说,他虽然害怕但还能与师父理论,勇气可嘉。”
与沈清岺的想法差不太多,但她又是“了不起”、“有谋略”,又是“勇气可嘉”。沈清岺原本只是想听听她怎么说,可越听越心里不是滋味。小宝眼神里流露出的真诚与钦佩,是原本只有看他时才会有的神情。
“……对了,他今天宴席上也特别有趣,美人在侧,他看都不看,一直僵着脸,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和其他人很不一样。”
在小宝心里,人有两种,一种是她师父,一种是除了她师父以外的人。师父在她心里自然是独一无二,顶顶好的。所以在比较的时候,她就下意识将师父排除在外了。
但她不提宴会还好,她这么一说,沈清岺心里那原本就有些晃动的醋坛子,一下子就打翻了,还夹杂着一丝委屈。他明明直接将人赶走了,谢怀真只不过未理睬那女子,小宝竟然说谢怀真与其他人很不一样,那他呢?
沈清岺自然不可能用这撒娇一般的语气问小宝,清了清嗓子,他淡淡开口。
“小宝能看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为师很欣慰,小宝未接触过官场,有些东西看不到情有可原。谢怀真手上的证据,并不足以扳倒周宏天一行人,他贸贸然过来找我,以周宏天的手段,仅仅靠着那点证据,我也无法除掉他。他却因为这些证据已经被世家记恨,哪怕这次安然无恙,回朝也会被除掉。”
沈清岺越说越觉得这谢怀真哪哪都不顺眼,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生生将自己心中的可造之材说成了废物一个。
“更何况我二人之前并无交集,若我真的与周宏天他们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早已经身首异处。退一万步说,我这几日一直在与周宏天周旋,现在我们在周宏天的地盘上,他这样半夜过来找我,若是教周宏天的耳目发现,轻者会打乱我原本的计划,重则使我们一行人皆处于危险之中。方才我不过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便乱了方寸,话语间皆是经不起推敲的大道理,何来勇气可言。”
沈清岺心中冷哼,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罢了,哪里值得小宝那般盛赞。
“况且他已有妻儿,见了女子不避嫌,难道要如柳逸之那般放浪形骸吗?”
沈清岺务实,不怎么喜欢与人争论。但不喜归不喜,他若是认真起来,那些朝中最爱咬文嚼字找人茬的言官,也常常被堵得说不出话。
小宝自然是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地,再加上沈清岺那清正庄严的神情,她下意识点点头。
“师父教导得对,这些小宝都没想到。谢怀真还是太莽撞了。”
沈清岺看着小宝那完全信任自己的眼神,有一丝丝的心虚。他没说什么假话,只不过将谢怀真的疏忽放大了一点点。
嗯,真的只有一点点。




师父他易推倒 心怀热忱
小宝想起了自己方才还未说完的话。
“其实师父,最主要的还是谢怀真他心中有热忱。”
沈清岺听着这话,神色微动。
“师父说过的,为官者要心怀热忱,方才能做一个好官。官场处处藏污纳垢,唯有心怀热忱,方能不忘初心,不同流合污,为百姓做事。小宝虽不曾为官,但师父的话未曾敢忘。”
沈清岺呼吸停了一瞬。
那是他说过的话么……这些年的官场浮沉,他早已经见惯了尔虞我诈,权势斗争,习惯了不动声色,步步算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却唯独没有心里话。他大概太久没说过这样的话了,以至于方才听到时竟有一丝陌生。
这么些年了,他心中的热忱……还有么。
大概没有了吧。他的心是冷的、空的,寒风从那空洞中呼啸而过。如此,那些阴暗压抑的刀子便伤不到他,他便能冷眼看着那些长安城中的黑暗,再用毫不留情的手段将其除去。
“谢怀真说不定能成为像师父这样好的官。”
小宝笑盈盈地说道,眼里盛满了对他的倾慕。
沈清岺瞳孔一缩,不敢再去看她那澄澈的眸,有些慌乱地站起来。
“我有些渴了,去拿点茶水过来。”
“师父,我去吧。”小宝从椅子上跳下来,这种事情她去就好了,何必劳烦师父。
“不用,你坐着。”
小宝不明所以,只得坐了下来,看沈清岺快步走了出去,背影似有几分狼狈。
再回来时,沈清岺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将茶壶轻轻放下,揉了揉小宝刚擦干的发。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师父都还没睡。”
沈清岺轻轻叹口气。“随你。”便又坐下来批折子。
小宝方才是被沈清岺绕进去了,可她聪明,沈清岺去取茶水的时候,她细细咂摸他说谢怀真的话,却品出来了点不一样的意思。这点猜测让小宝简直要坐不住,整个心砰砰砰地剧烈跳动,一个声音对她说,不可能的,那可是师父啊,师父一直拿她当小孩子,怎么可能会吃味,说出那样的话,定是因为谢怀真确实做得不好。另一个声音却对她说,试试吧,万一是真的呢,万一师父心里真的有她呢。
看着沈清岺认真的侧脸,小宝咬了好几次牙,几乎要将那一口银牙咬碎方才鼓起勇气开口。
“师父,你方才说那谢怀真已有妻儿,那师父呢?师父到现在还未娶亲,可有心仪的姑娘?”




师父他易推倒 山有木兮木有枝,她是知,还是不知
这话问得逾矩,哪有徒弟问师父这种事的。可小宝现在顾不得了,她声音都险些稳不住。
沈清岺正写着字,听见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转头一瞧,便见小宝神色紧张,眼神闪烁,可又带了迫不及待的期望。
沈清岺看她这神色,并非单纯的好奇。自知方才失言,话中的情绪教她发现了。
小宝见他不答,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他若是答没有,也就罢了。可他这样,是喜欢了别的姑娘吗?
也是,师父那样好的人,怎么会少了喜欢他的小娘子。她离开师父的时候才十四,师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便不可能为她守身如玉。如今师父也快三十了,又不是和尚,长安城的女子又那么美,怎么会没有心仪的姑娘。
是她有些想当然了,师父没给她说过这些,她便以为没有,可一般的师父怎么会给徒弟说这种私密的事情呢。
小宝越想心越乱,心中又酸痛又悔恨又是不甘,有种自己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养了十年的白菜,一朝被猪拱了的感觉。
她当初就应当直接强了师父,反正师父打不过她。或者查出来那个女子是谁,她非要让打得她离师父远远的,最好阴阳两隔。小宝恨恨地想。
但她也只能这样想想了。是她自己单相思了这么些年,师父又不曾知道她这些心思,哪有什么错呢,那女子便更无辜了。就算师父知道了,八成也会觉得自己还是小孩,拒绝自己。师父对她这般好,她怎么能强迫师父,师父若有心仪的女子,她做徒弟的,自然是要祝福他们的,怎么能恩将仇报横插一脚。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小宝在拼命给自己讲道理,可她的心却沉得发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清岺不说话,气氛沉默得很尴尬,话头是她挑起来的,她得说点什么圆场,可张了张嘴,却哽得什么都说不出来。鼻子也酸得要命,她都好多年没哭过,可她觉得自己今天铁定是要丢人了。
沈清岺只是还没想好应不应该这个时候说,故而没有出声。只见小宝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心知小宝可能误会了。再看她红了眼,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掉出来,沈清岺一下就乱了方寸。
小宝懂事乖巧,沈清岺对她又好,没让她受什么委屈,小宝几乎不曾哭过。只是有时练武伤着了,才会像现在这般,明明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撑着笑脸叫他别皱眉头,她不疼的。
沈清岺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宝简直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为师确实有一心仪的女子。我与她相识十年,朝夕相伴五年,天各一方五年。”
“那女子一身武艺,闯荡江湖天性潇洒恣意,心怀怜悯知百姓疾苦,知人心险恶却不移志坚,明眸皓齿若天仙下凡,身手矫健若游龙在天,绰约多姿惊鸿一瞥,便教沈某心乱如麻辗转反侧。”
沈清岺活了几十年,从没说过这般爱慕缠绵的话来,第一次说情话,竟是对自己养了十年的小徒弟。方才那拿着徒弟的裹胸布装无辜都面不改色的沈清岺,害羞了。沈清岺耳尖泛了红,又一点一点向四周晕染开来。他心跳得厉害,但此时已容不得他退缩。
小宝从他说第一句时就明白了,一时心跳如鼓,又听师父这般倾慕夸赞的话,脸颊瞬间就红了,又是“天仙下凡”、“绰约多姿”,又是“心乱如麻”、“辗转反侧”,师父怎的如此不知羞……用这些词来形容她,她简直想都不敢想。
但现在还有比用词更严重的问题。沈清岺那耳尖的一点红已经晕染了开来,整张俊脸都覆着层淡淡的粉,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似是不敢看她,薄唇张合,声线低沉缠绵,道尽心中那能教人溺毙的温柔爱慕。小宝现在脑子根本无法思考,两眼只盯着那粉红的耳尖,克制住自己想咬上去的冲动。
那张俊脸忽然向小宝靠近,细密的长睫掀起,露出那潋滟旖旎,不复清明的眼眸,静静看着她。
“山有木兮木有枝,小宝你说,为师心悦的那人,是知,还是不知呢?”
他靠得那样近,小宝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吐息。
知,还是不知。
小宝什么都不知,她只知她现在被那美色蛊惑得几乎要魂飞魄散,师父怕不是那深山中修炼千年的妖,出来吸她气,勾她的魂魄,若真是如此,她也认了。
沈清岺看小宝一脸呆愣,伸出手指在她唇珠上轻轻抹过,又在她眼前晃了晃,上面一抹鲜红格外显眼。
小宝被那红色一刺,心叫不好,伸手一抹,果然鼻子下面已经是一片血红。
啊啊啊啊啊啊她居然流鼻血了!!!小宝欲哭无泪,捂着脸瞬间就蹿了出去。她是准备好今天要丢人了,可是为什么会是在师父面前被迷得流鼻血啊喂!!她真的宁愿是掉眼泪啊喂!!真是没脸见人了……
沈清岺看着那狼狈逃窜的身影,实在没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那身影听见笑声,先是一僵,随后跑得更快了。
他原本紧张得很,又有些羞赧,生怕叫小宝看出他心中忐忑,可他没想到这小徒儿如此禁不住拨撩。一想起方才她呆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得紧,弄得沈清岺心中痒痒的,仿佛被幼猫的爪子轻轻挠着,恨不得将她立刻抓回来揉进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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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易推倒 若他能活着回去,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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