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姝(我和男神皆精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梨妤
她气息奄奄,随时都可能要身死道消,可恨这些蝼蚁,还在挡他的去路!
他怒极,仰天长笑一声,周身的凤焱顿时凝实成朱雀翱翔于天的姿态,脚尖往朱雀身形上一点,他挺拔的身形扶摇而上,朱雀本身却锐鸣一声,便带着撼天动地的威势朝斗气和箭雨而去。下一瞬,箭做火雨四落,长戟骤然消亡,而朱雀却直直冲入军伍间,爆炸作一团天威般的火光吞噬掉了军队的半个右翼。
本座现在的心情很恶劣,没有多少耐心,所以你们一个个最好不要上来找死。
他的声音如凛冬的万丈玄冰,一字一顿地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
双姝(我和男神皆精分) 叁拾柒 你救救她
他的血管中流淌着渴血的残暴,因为她命系一线,他心中的滔天怒海要以万千的生命来填,但不是现在,现在每分每秒都可能是她生和死的区别。
老者却兀自祭出了一个三足漓龙纹的青铜鼎,怒喝了一声:斗气!
倏忽间,滔天的天罡斗气聚集在这只鼎之内,化作一身形磨乾轧坤的巨兽,咆哮间巨浪翻滚,席卷八方,如一座庞巨无边的山岳向他怒撞而来。
本座说了,滚开!
他改单手抱着沉睡神志不清的她,红眸阴鸷狠毒,如择人而噬的凶兽,暴戾的威压骤然展开,压得十里之内,万物都似乎在簌簌发抖,仿佛顷刻间一切都会坍塌殆尽。
瞬息间,他落下身形,手持为魔剑直闯战阵,猝然相逢之下,黑色的身影如热刀入蜡一般,毫无阻碍地穿中军而出,黑色的凤焱过处寸草不生,万物不复。挥剑,凌厉的剑光直破巨兽而去,轰然穿透了它庞然的体型,于是这硕大无朋的怪兽倏忽间便是分崩离析。矫捷身形若惊鸿一掠而过的瞬间,剑气直破战阵将指挥的老者,凤族的最后一个元老劈落剑下。
苏明衡,好吵。怎么了?
怀中人的凤眸微弱地睁开了一线,迷茫而无力地看着他,他听见她低地几乎听不清地虚弱抱怨了一句。
没事。我们在去找你家大人的路上。快到了。
有两滴鲜血落在了她面上,在苍白的肤色衬托下是如雪间生的红梅般的惊艳,他起剑,为她仔仔细细地拭去了,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拂至耳后,声音极其温和。
她便又沉沉昏迷了过去。
他抱着人,于万军之中屹立,气势如渊如海,朔风吹得他的衣袂猎猎,乌发飘飞。四周军士的士气都已经被他杀破,人人皆有些畏惧不前。
他是洪荒中杀出生天的凶兽,他是踩着累累枯骨登顶坐在骷髅王座上的王者,他是毁天灭地的煞星,向死而生的疯子,为了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百年前的那场大恐惧的阴影,依旧压在凤族很多人心上,他们犹记得他带着一身血污,杀上凤族的最高祭堂,黑色的凤焱带着焚天煮海燃尽万物的威严,在他的为魔剑下,那棵从上古时期便屹立在这一族的至宝,梧桐树轰然倒塌,如玉山倾颓。他杀破了凤族最后的骨气和运势,一切皆在这一场浩劫中磨灭成尘,所有的挣扎都是绝望,都阻止不了大势已去的山颓木坏,那个人有着摧枯拉朽的势不可当,如最锐利的刀刃杀破苍穹。
今日,他的气势更盛,是神挡杀神佛当杀佛的不惜一切。
真的要和这么一个人,再次为敌吗?他甚至还抱着人,手都没空出来,便杀得众人的肝胆俱裂,支离破碎。
大长老也死了,已是诸军无首。
让路。否则死。
他最后说了一遍,声音傲冷如霜。
群龙无首间,也不知道谁退了第一步,然后便是兵败如山倒的溃不成军,再也阻挡不了那人的去路,他无意也没空赶尽杀绝,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人,直接几个兔起鹘落便是飞速远遁往纵云梯的方向去了,倏忽间不见了身影。
……
长乐:真*大佬,就是这么牛,单手碾轧你们。大魔头这波一人横闯千军万马,帅。
虞姬:那是。(话音一肃)不过做好准备,我有预感,这场入梦也差不多要到头了。
长乐:到。早准备好了。
……
少顷,他便站在了纵云天梯之下,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楼阶似是无穷无尽地向九天延伸。
他开始举步一阶一阶地走上去,每一阶的压力都比前一阶大一倍,这就是纵云天梯的规矩。
只能一步步走上去,不能飞翔,不能取巧,承受越来越大的压力和逾高逾浓重的玄冰寒气。
现在的她可承受不了分毫的威压,他还得承受双倍压力的同时分出灵力护着她不受一点伤害。
登了几万阶,他已经开始感到压力,可是头顶的阶梯依旧看不见顶。
苏明衡,冷。
她低低地如梦呓一般呢喃了一句,甚至都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
黑色的火焰化作薄薄的一层,将她护卫在中间,刚好有温度,却又能避灼伤她娇嫩的肌肤,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继续前行。
几十万阶了,风雪交加,凄厉的风夹着雪块打在他们身上,被黑炎汽化成雾。他的脚下步履开始有些艰难。
几百万阶,他的额头开始汗液津津,喘息沉重。他一路上,第一次顿了下来,轻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发。
小鱼,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一个人肯定上不去的啊。
……
也不一定。他闯入梦境救人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她燃烧神魂的决绝,这姑娘倔起来和他一模一样,是可以肝脑涂地赴汤蹈火的坚定不移。
也许为了那个男人,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能有万死不辞的勇气吧。
他黯然叹了口气,继续前行。
千万阶梯时,他吐出了一口血,差点狼狈地跪倒在地,却咬牙狠狠地支持住了。他不会跪任何人,天道也不行。
只有百余阶了。可以看得见头了。
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自然是不在话下,但他一路连番鏖战未曾停息,然后又要分心护着她,承担两倍以上迫力还要维持凤焱保持她的温度,压力何止百倍以上。
我把她还给你,你救救她。
最终站到了天梯之巅,他已是强弩之末,气喘得几乎要窒息,气息也微弱得神力百不存一,他却丝毫不在乎,只是小心翼翼将把她以雪狐大氅裹好,放在地上,再撑开一个结界。
他剧烈地喘息着,出声道。
我知道你听得见,你快救救她。
她怀抱一直里抱着的那柄剑,开始如龙吟一般地自鸣,自动脱落了她的怀抱,浮空而起。
即使她在昏迷中依旧紧紧抱着,他怕伤到她拿不出来的那把长剑,原来,是那个男人的佩剑啊。
一霎,她的乾坤袋也自她怀间漂浮起来,自形打开,一颗莹白色的丹药自其中而出,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投入她的朱唇,有金色柔和的熠熠光芒从天而降,如一道金灿灿的虹落在她身上。
她的脸色可见的红润了起来,原本微弱的呼吸也开始听着规律了起来,长睫轻柔地颤动,似乎眨眼间就能睁开眼睛醒过来。
似乎,没有他什么事了呢。下面,那个男人应该要出现把她带走了吧。
挺好的,她心心念念地想着回去,终于如愿以偿了啊。
这下她会开心了吧。
他抿着薄唇,不想再看下去,于是转身拂袖而去。
双姝(我和男神皆精分) 叁拾捌 小鱼,我认你为主
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身处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似是在山巅上?
周围风雪如晦,气候实在恶劣得有些穷凶极恶,举目间只能看见漫天凛冽的雪,视野内都是一片肆虐的白,其他什么都没有。
可是她一点都不冷。充沛的神力在她体内毫无怠涩流转,身上还裹着严严实实的雪狐裘,方圆三丈内罩着一个溢半透的结界,将无边风雪都挡在了外面。
大人的佩剑浮在她上方的空中,乾坤袋也在,什么都没少。
是大魔头啊。狐裘都还有他的气息,沉香木,血和烈酒的味道。
她以为自己要死掉了,然后又完好地活过来了,而且没有因为神魂有缺变成白痴什么的。所以……这里是纵云梯顶上么?
所以苏明衡大魔头最终把她送到了纵云天梯顶上,然后大人救了她么?
尧初大人快来开门,虞姬回来啦!
想着那个青衣素洁,眉目如画的优雅身影,她开心地一跃而起,笑眯眯地呼唤道。
视野内依旧是狂暴的风雪,风在凄厉恣意的呼号,卷着雪块打在结界上啪啪作响。
没有。
风雪间,没有走出那个一身青衣,气质高洁淡雅的身影,他没有出现。
这个口令不对的话,芝麻开门?
她突然觉得有点冷,刺骨的冷。于是裹紧了雪裘。她依旧在笑,只是笑容开始不知所措地僵硬了起来。
许久许久。
她喊了很多不同的话,最后,她笑不起来了,她觉得唇角的弧度牵着好累,好疲惫。
浮在半空之中的,大人的佩剑在此刻安静地落入她怀中,三尺青锋上似有光华流转。她迷茫地拔剑出鞘,却见到剑锋上有两个金华灼灼的字:忆瑶。
大人的佩剑,叫忆瑶。
她一瞬间心下雪亮,却是骤然一恸。她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变得好重好重,每一下心跳都让胸口有不堪重负的痛。
她回忆起那些记忆片段里,大人牵着她的手行走,大人抱着她让她去勾梅花枝。
他的眼神,不是看情人的温柔缱绻,那是看晚辈的,慈爱宠溺。
她回忆起来自己那个青色的乾坤袋,绣着梅花和瑶字,她回忆起大人说起那个人的表情。
忆瑶。
所以,即使那个人不在了,大人的心里依旧有座坟,埋葬了那个人,就再也没有位置接受她了么。
在这一瞬,她笑出了声。她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要如此聪敏能够猜中事实,不能够再自欺欺人下去。
……
大人曾经问过,等他会不会很无趣。
只要他终究出现,那那种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的快乐可以抵消一切等待时的伤感和落寞。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来,于是等待就成了痛彻心扉的冷,生别恻恻死别吞声的伤。
笑了很久,很久,终于停住了。
大人,我想回家,您让我回来吧。
她依旧直直地茫然仰着头,低地几乎听不清地呢喃道。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下的纵云天梯,应该是失魂落魄的败犬样子吧。
她对自己说,你应该明白了。大人对自己,大概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怜。所以,她的爱慕让大人困扰。
大人太过温柔,不会说拒绝的事情,他宠她,护她,他知道她的感情,只是不能接受。
所以化形之后,他没来接她,现在,他治好了她,却没有带走她,他在以这种方式让她死心。
她的大人,连拒绝都是如此温柔委婉的办法。
所以,她不能够让大人为难,她想要他的爱恋,他给不了。
她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要不到就寻死觅活,哭天抢地地作。很难看,也会让他担忧为难,会伤害他。
他对自己这么好,连佩剑都给了她,以伤害自己这种方式来报复他让他接受自己,太卑鄙太恶劣,她不要。
既然他希望自己活得好好的,那就按照他所希望的,好好活下去吧。
大人自己,应该也不好受吧。
然后在山底下,她居然又看见了苏明衡,他一袭黑衣如墨,英气俊朗的面容看着萧瑟如雪,支颐沉默地坐在山脚下的一个亭子里饮酒,神色落寞。
他见到她,表情很是惊异,丢下酒盏,翩然起身走到她身边。
你没有回神界去吗?
她神色茫然地抱着剑,步履蹒跚不稳。见到他,于是试图笑一下,但她自己也知道这个笑容应该很难看很僵硬,于是不笑了,只是安静地垂下眼帘。
尧初大人不要我回去。
一阵沉默,她勉强抬头看他,认真地低头行了个礼。
苏明衡,谢谢你送我到这里来,你救了我。
你不怪我了吗?
他抿着薄唇,似是想要安慰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柔地在她的发间抚了一下。
她没有反抗,也感觉好累,反抗不动了。
我没怪过你。不过,你也别怪我了。真是报应不爽啊,我对你狠心,就被别人伤了心。所以你看在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也别怪我了,算我们扯平了吧。
大概是神魂燃烧的副作用还没完全消除,她觉得自己好像将行就木的行尸走肉,对他自嘲地木然笑了一下。
那你下面要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轻柔,有感同身受的心疼,有温柔。似是湖水里浮上来的一个气泡,脆弱得指尖轻触就会破灭,但那么过分的美丽,在阳光下折射着五斑斓的光影如梦如烟。
不知道呢。我也是神君了,应该不会容易遇上什么危险,我想,随波逐流一阵子,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天下如此之大,如果不在大人身边,那对她来说,去哪里都没有什么区别吧。
她的目光茫然而有些呆滞,她觉得好疲惫,想要就此倒地长眠一场。也许,睡醒了一切就会好起来吧。
小鱼,和我回九音宫好吗。
他突然抓起她的手,抚上他俊美无俦的脸颊,贴得紧紧的。她的手冰冷冰冷的,他的脸颊也是。但他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如朝曦入牖,带着恍若金色的光晕明媚,耀目得让她的眼睛都要被刺痛刺伤,他转过脸薄唇轻柔而虔诚地亲吻她的手心。
她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把手抽出来,只是无神地看着他,目光失焦地越过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鱼,你和我说,爱不是囚之困之。
我想和你说,你不是我的囚犯,永远都不是。
我依旧不知道要如何和人相处,如何去爱人,但我现在至少知道,我爱你,而你,你是自由的。
为了证明这点,我把我的心和我的性命一起奉上于你,任你处置。
霎时,他依旧抓着她的手贴在他冰冷的唇边,却郑重地单膝跪下,在她面前,这个倨傲不羁的男人,以兽的顺从姿态低下了他高傲不可一世的头。
我,九音宫苏明衡,愿意认虞姬为主,以我之生命护卫她不受一丝一毫伤害。
虞姬,我宣誓臣服于你。
契约成,有一个迷你和九凤真身一模一样的印记,出现在她被他握着的的右手虎口处,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抬起头看她,一对血眸如最美丽的鸽血红宝石熠熠生辉,他笑眯眯地起身对她说。
现在,我是你的囚犯,要如何处置我,都随你了。
你何苦。
她眼角终于有泪落了下来,她看着这个男人英气如九天神祇的面容,心下酸软又苦涩得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只能别扭地扭过头看地怔怔出神。
这个可以败,可以死却永不会臣服,不会低头的桀骜的男人啊,他在她的面前放下了他所有的骄傲和自尊。
她要,拿他怎么办呢。
只要有你,就不苦。
他低头,以自己的额轻抵在她的额上,伸手小心地拭去她颊边的眼泪,微笑着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双姝(我和男神皆精分) 叁拾玖 战
长乐:就是这里,我被分了出来一直在你神魂里沉睡……啊,虞姬你做什么!
她一声尖叫,只见虞姬倏然间疾若惊雷迅如电地出手,白虎匕在手直直朝苏明衡的后背刺下。
虞姬怒喝:长乐你以为自己是在看自己主演的电视连续剧,要一直演到洞房花烛夜吗!我们在被入梦啊!这个是冒牌货!给我捅死他!
闪着银芒的天道道器,白虎之刃刺到那人背心,就被一层纯白的灵力所膈,再也刺不下去,霎那间,过去的自己,山脚的凉亭,阳光,树木,眼前的一切皆成了变幻的虚影化作无,苏明衡高大挺拔的身影骤然变矮变佝偻,成了一个白衣的花甲老者,他身上有白泽一族的气息。
虞姬阁下好眼力,老朽自以为演得不错。
老者飘然退开,看着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温和无伤,笑眯眯道。
你不了解这个笨蛋。
虞姬淡淡道,手间白虎之刃的寒芒再起,她再次欺身而上,一招用老地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再次刺向老者,这次,匕刃上泛起一层幽幽的蓝芒,是剧毒的颜色,她口间轻笑道。
而且了,作为妻子要是被别人假扮的丈夫给骗了,我会觉得很对不起苏明衡这个傻子的啊!
顷时,尧初的长剑忆瑶陡然出现在长乐手间,她以尧初同样的姿势瞬间拔剑,剑长鸣一声,锋出时带着漫天青色的朵朵梨花刺来,宛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艳,却皆为剑光所化,这种华丽带着致命的危险。
这是天道大人的佩剑,和专门针对神魂的毒?
白衣老者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凝重,再不敢和之前一样托大直接用身体接触,弹指间,一本书在他手间噼噼啪啪地翻开,白色的两张书页飞出,有金色的文字成章浮现在空白的书页间,带着浩荡正气的力量挡住了虞姬手间的匕首和长乐的剑。
原来作为神兽白泽,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
长乐脚尖一点,轻巧扭腰转身,再一剑刺出。剑破长空声间,万千梨花一,翩翩做一条青色的剑芒丝带,之上的无数梨花花纹,她劈头斩下,口间得意洋洋笑道:你要想到,作为传说中的天道亲闺女,我们的装备可是谁都比不上的啊!
虞姬(哭笑不得):额,长乐你这个二货,打架靠装备这种事情,说得这么自豪,真的好么!
说话间,虞姬一手握着白虎之刃再狠狠加下力度,另一只手食指和尾指上俨然出现了两个乌金的指环,一挥手,一张刀光凛凛的网起,刀网之上也附着同一颜色的毒光。
这重压之下,那两页书页顿时开始不堪重负地簌簌颤抖,书页间金色的文字越来越淡似是要消失,更多的书页从老者的书本间飞出,更多的文字华光大作现形出来,那仿佛瞬息就要支离破碎的脆弱感也随即稳定下来。
朱颜镜,定!
虞姬手间朱颜镜飞出,只剩下四根的白线再消失了一道,于是两只腾蛇齐鸣,空间和时间被顿住,那现形一半的字就卡在了空中动掸不得。
本座管这一招叫做剑破沧澜!
长乐手上的剑锋骤然间燃起青碧色的火焰,这火焰带着澎湃的生机,如枝繁叶茂的春,夏花灿然的夜,生生不息的繁花似锦,却又带着白云苍狗的世事沧桑感,那是时间和生的力量赋予这一剑之上,是尧初剑之前的最后一个剑招,长乐用出来,一模一样的摧枯拉朽一往无前。
眼见这一剑就要将空间和被制住不动的老者一起摧毁,老者开始低低地咏叹,随着他嘴唇几不可闻的蠕动,那本书开始哗啦啦的翻动,有不同的字迹开始从书中现形出来。有巨大的字现于他眼前,然后是黑洞一样的虚无,吞噬了朱颜镜的空间,连带着一片青色剑光进入便消失无踪。
虞姬和长乐阁下,你们不能杀掉老朽。
他神色淡然地开口道。
哦?
虞姬一挑柳眉,手间的攻击却未停,匕首一甩便是一道咆哮的白虎虚影,虽是法术所凝,却细致得纤毫毕现,栩栩如生,额间有一血色威风凛凛的王字,一个凶猛地扑身从匕首间显形斩来。
长乐的剑也未停,打出的剑光做一道青芒凝做一只鳞甲分明,肉翼遮天的四爪蟠龙在天翱翔,和白虎纠结于一处,迅捷无比地向老者扑了过去。
老者手间的虚无再一次吞噬了攻击,化解得并不轻松,那黑洞的体积肉眼可见地都减了不少,但他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依旧冷定地出言道。
我们现在在一件道器中间,这件道器叫做镜花水月。如果你们杀了老朽,那么就没人能走出这个梦境了。
虞姬和长乐凌厉的攻击皆是一顿。作为白泽,她们都知道他不能说谎,以自己真神境界来说一句谎话,实在是太不计代价不划算了。
所以?
虞姬一扬柳眉,眸色冷沉道:您到底要做什么。
老朽想要灵魂的力量,就是长乐阁下那盏灯的力量,只是借用一些,并无伤及两位的意图。
老者的表情很是真诚。
闻言,长乐和虞姬却皆是轻蔑地嗤了一声。现在实力平衡,所以这个家伙愿意谈判,之前第一次入梦的时候,可没见那个鬼修没有伤及她们的意图啊。信他就是猪。
您以为您是谁,说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家大人的言出法随都没有这个效果。
长乐撇了撇嘴,不屑道。
当然是有代价的。作为代价,老朽送你们安然无恙地出这件道器,还可以奉上天道大人的消息。
虞姬的表情未变,纤纤素手却是闻言猛地抖了一下。
长乐再一次撇嘴。
要看你说的是哪种消息了,作为曾经蓬莱岛的人,我们知道天道的消息不少好吗,你至少也得拿出点诚意来。
自然是两位想要的消息。这样吧,我们在这里以天道为誓,老朽先给你们说知道的消息,如果满意的话,您再附上报酬,如何。
老者从容一笑,丝毫不以她的不以为然为忤。
虞姬眯着凤眸冷笑。
您这个道器似乎有屏蔽天道的效果啊,所以在这里说天道为誓,您以为我们是傻的?
虞姬阁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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